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庭院深深-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郡守的独子呢,洪都城谁人不知我家公子。”一个奴仆上前张扬的对我说着。
“郡守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任意妄为呢吗?”我鄙视道。竟是个狐假虎威的无赖子,当凭一个小小的郡守就如此横行霸道,看来那郡守也非善类。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又是大笑了起来:“在这儿,本公子就是法。本公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皇老子也管不着。怎么样,若是小娘子跟了我,便也是从此逍遥快活了,在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威风,多神气呀!”
我轻哼了下,便朝着人群处喊去:“来人啦!救命呀!”
本以为会有人前来搭救,可看到的竟是那些人望了一眼这儿,便急忙跑开了。只是一下子,那些我原本可以远远看到的人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多么的荒唐可笑,这便是权利的威势么,这便是世态炎凉么。
“我说了没人会来救你吧,除非那人不要命了。”他冷哼了一下,伸手抚摸着我的脸,“你还是从了我吧,我保你从此生活无忧,丰衣足食。”
“呸。”我将头一歪,轻蔑的看着他,“我就算做鬼,也不会从你的。你以为天下没人可以治你么,天网恢恢,总有一天,你定将永不的安宁。”
“牙尖嘴利,够味,我喜欢。”他无赖的笑了起来,又转头斥骂那些奴仆道,“你们这帮蠢物,还愣着干嘛,还不帮我将少夫人请回府去呀。”
他话还未完,那帮人便已围住了我,说道:“少夫人,请吧。”而后将我押了起来。
“轻点,轻点。别弄痛了我未来娘子。”那人又斥声道。
我只能无望的挣扎着,叫唤着,可一直没人出来救我。那些观看人只是不停的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对他让开来一条路。这难道就将是我的命么?舒焕,你又在哪呀?
正当我失望不已时,却听得一声怒叱声:“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家妇女。还不将她放下。”
“打哪来的小子,少管老子的好事。滚开!”郡守之子怒道。
“放下她!”这声音来的有些熟悉,似曾哪里听过。
“好呀,老子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给我上!”
紧接着,便是一阵拳脚对阵。看着那突然冒出来一个的男子,只身一人对打着数十人,不禁为他担忧不已。若他没事,我便也安心了;万一他有个好歹,那便是我的罪过了。他一人,能敌得过那么多人么?
只是看来我是白担心了。那人便是以一人之力,只是一瞬间,已将那些人全部打趴下了。
“你够胆。有本事你留下名来,别走。”郡守的独子只能逞强道。
那人背着我,笑了起来。这背影,这声音,这姿态,竟越发的熟悉了,然却记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留下我的名字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的名字。至于留不留,那便是我的自由了,为何要听从于你。还不快滚!”
那些人立马连滚带爬的跑走了,只恨爹娘少生了四条腿。临走前,那郡守之子竟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不禁有一种不祥之感涌起,可我竟未觉它会来的如此之快。
“姑娘,你没事吧。”他转了过身来,问道。
是他。“江兄……”竟然是他。他再一次在我无助时帮了我。
“邬……”他也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眼中竟透着满脸的惊喜与讶异,那么的率真自然。
“我……”不禁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述说:“您什么时候到此的。”
“我刚来不久。你怎么会遇上卢辙这人的。”他急问道,“怎么没人陪你吗?你不知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很是危险么?”本该是严厉的语气,竟是如此的温柔。
“我……”哑口无语,我从不知他会如此担忧于我。
本想向他解释的,然此时却听到了赵氏夫妇的声音:“舒夫人,您没事吧?”他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舒夫人?”江鹤云满是震惊的看着我,眼中竟满是失落,“原来,原来你已为人妻了。”
如此苦涩的声音,不禁叫我心中一震。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我该向他解释什么吗?然我什么都未做,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没有必要,不是么。我与他什么也不是。
“夫人,您没事吧。吓死我们了。”他们走了过来,满是忧心的对我说着。见我身旁的江鹤云,便又忙道,“公子,是您救了我家夫人吧。那真是谢谢了。”
江鹤云点了点,背过身,声音有些低沉:“你若没事了,就快走吧。以后小心点。”说完,便疾步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如果一直都是如此,那该多好呀。只要不回头,他便将永远生活于逍遥自在中,可他终究忍不住回过头来,便从此走向了那个樊笼里而不再出来了。
“夫人,快走吧。那人说的对呢。要不那小霸王便又要缠过来了。这里没人不怕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便要遭他报复了。小则伤及胫骨,重则性命不保。快走吧!”赵二急说道。
我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何见死不救了。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丢了,有谁会做这样折本的买卖?即便是我也不会如此的。
血灾
我从没想到那人会有如此快的速度,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已派人跟踪我们而来。于第二天,便已是派人前来。一场血灾便因此而展开了。
“舒夫人,舒公子还未回来吗?”赵大娘见我不住地往树林出处望去,便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还没呢。都过了一晚了。”心中亦不禁有些担忧起他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放心,公子不会丢下你这么标志的的媳妇的。”赵大娘打笑道。
我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便又进去了房里。看着案桌上的琴筝,便走了过去,取下。盘腿坐于蒲席之上,将琴置于腿上,低头轻弹了起来。琴声似流水般从我指腹间流淌开来。然思绪却如泉水般涌了起来,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琴声也随着激荡起来,一阵强于一阵。突然,“铿锵”一声,琴弦断了。手指不禁吃痛起来,一看,竟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星冒出。拿起手指,放置嘴里轻吮了起来。一种不祥之感猛然涌起,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未久,便听一阵马蹄声。是谁?我急忙跑了出去,见到的竟是一群陌生人。然再一看,那群人中,竟有那个痞子卢辙。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这儿的?
于此同时,赵氏一家听到马蹄声,便也忙跑了过来。一见来人是卢辙,便是大惊失色。
“他怎么来了?”赵二惊声道。
“我说今日怎么喜鹊不停的叫唤,原是卢大公子要大驾光临呀。”赵大娘忙迎了上去,笑说道,“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卢辙瞥了赵大娘一眼,从马上跳了下来,引得那些随从惊呼起来:“公子小心。”
他未加理睬,直向我走来:“我好想你。”这么的突兀。
我将头撇了过去,冷声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这么一听,不禁有些急道“怎么与你无关,我,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府做我娘子的。”说完便要拉我的手。
“请公子自重,我已为人妻,莫要说出这种无礼之语。公子还请回吧。”我走了开来。
“那有什么关系,我叫那人将你休了不就成了。”他忙随着我道。
我回头看了下他,漠然道:“公子请回吧。就算被休,我也不会同你而去的。”
他有些失望起来,然声音却异为的怪异:“当真不与我回去了么?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话刚毕,便唤道:“来人呀,将少夫人给我请走。”
一声令下,那一伙人如同强盗一般蜂拥而上,要将我虏去。
我怒目看向那个人:“你……”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怒叱他。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给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莫怪我狠。其实我也不舍呀。”
狗伢子一见我被人抓了起来,忙跑了过来,抱住卢辙的腿,哭道:“别抓我大姐姐,求求你了。别抓我大姐姐。”
“去。”他一脚将狗牙子踢了开来。狗伢子如草芥一般就这么飞了起来。
“狗伢子!”我尖叫了起来,急欲挣脱开来,然却是徒劳无功。
“狗伢子!”赵氏夫妇连忙跑了过去,跪坐下,半托起狗伢子,“狗伢子,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们呀,狗伢子?”
“爹,娘,救救大姐姐,救救大姐姐。别让坏人将大姐姐抓走了。”然他半晌所出来的竟是救我的话,说完,便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双手在空气中不停的挣扎着,似要过来救我,嘴中仍是囔囔着要救我。
赵氏夫妇看着狗伢子,犹豫了下,便忙跑了过来,来住卢辙的手,哀求道:“公子,救救您,放过舒夫人吧,放过舒夫人吧。”声音竟是如此的悲戚,看向我,又不停的看向他们的儿子。他们之所以会跑来求那人,这中间有狗伢子的哀求,也定有他们的报恩之心吧。
卢辙双手一甩,厉声道:“你们这些人死了吗,怎么让这种人拉我的手!”
他话刚完,那群奴仆便一拥而上,乱棒群殴赵氏夫妇。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在苦苦的哀求着。
“放开我。”我更加激烈的挣扎了起来,对着卢辙叱骂道:“你不是人,终有一天,你定会得报应的。”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冷冷的道,:“是吗?可你将先看到的便是这一家子的‘报应’呐,谁叫他们碍事。”看向被围殴的赵氏夫妇,如魔鬼一般的声音:“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爹,娘。求您放过我爹,娘吧,放过大姐姐吧。”我不知何时狗伢子竟又爬了过来,扯着那人的衣襟。
“滚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狗伢子头一下子撞到石头上,血溅了开来。
“不——”我尖叫了起来,心似刀绞一般,“狗伢子。”一时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那群人竟被我就这么给挣脱开了。
“狗伢子!”赵氏夫妇从那围殴他们的奴仆中一寸寸的爬了过来,是那么的艰难。
一时之间,我竟如一个疯子般,朝屋檐下跑去,举起案桌上的篾刀,向那些人砍去。不要命般的挥动着双手,口中不停叫喊着:“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心中那股囤积了多年的怨恨顷刻之间就这么发泄了开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竟见血溅四方,听到那哭喊救命声不断。看着那荡漾开来的血色,如峭壁上盛开的火莲,美艳刺目,我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来我心中竟是如此的狠绝、阴暗,不可见人。这么的血腥,这么的残忍。
“她疯了,快走。”卢辙看这一个个死伤的人,不禁大叫道。
“走,我看你往哪走。”我冷笑着,举着刀向那人劈去。
卢辙一惊,慌随手拉了个人挡住。那个替死鬼竟这么活生生的被我给劈死了。
我见卢辙手忙脚乱的上了马,眼见他就要逃脱了。不假思索之间便已将手中的篾刀向他砸了过去,不料竟砸到的是他的马。马惊慌狂叫了起来,四处死命的奔跑着,将卢辙给摔了下来。那只他的脚给夹在马蹬上了,无法挣脱,就这样活活的被那马拖着狂跑。
那些爬上了马的奴仆们,一时之间也慌乱起来:“公子!”他们便也随着那狂跑的马儿而去,去救他们的公子。也有人趁机逃走了。看这那已逃得不见踪影的人群,我就这么呆愣起来,傻傻的笑着。
然听到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时,我才清醒过来。“狗伢子,赵二哥,赵大娘。”如木头般的回过头去,然看到的竟是三具抱搂在一起的尸身。
那句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也是赵二娘在死前最后的呼唤。她是在恨我给他们带来了灾祸,还是在恨老天的不长眼。若是恨我,我心里多少会舒坦一些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踉跄的跑到他们身边,就这么直直的跪了下来,无声的看着这一切。伸手过去想将赵二娘紧睁着的双眸合拢,然双手却如针刺一般,还未碰到,便已缩了回来。是我杀了他们,我是刽子手。老天为何不开眼,为何不开眼!这么善良的一家,为何要他们遭此横祸。所有的灾难因由我一人承担,为何要独独让我活着,为何呀?!
天渐渐暗了下来,而我仍然直直的跪在那儿,看着这一家三口。好似还能听到他们的笑语声。
“舒夫人。我这小山沟里,没,没什么好吃的。只是我家婆子做的鱼羹,您尝尝,看看和不合胃口。不,不合的话,我叫她另外在弄一碗过来。”
“小心别别烫着呀。”这么憨厚的赵二,这个见到我讲话难免有些结巴的农夫,竟为了救我这么个陌生人,就这么被活活的打死了。
“舒夫人,莫怪我嘴直。您对您家相公是不是太客套了,这么和和气气的,不像夫妻,倒像宾客起来了。我说呀,夫妻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床头吵,床尾和’嘛。你总不能老这样对舒公子吧。他这么用心的对您,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会这么对待他的女人的。不要在闹别扭了,要好好把握,天下可没什么后悔药哟。”这么直爽的一个女子,这么的热情,竟因为我而走到如此境地了。
“大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向大哥哥一般保护您。我也要娶一个像您一样美的媳妇回家,那样的话,我娘就不会一直叫我兔崽了来。因为兔崽子是娶不到您这么美的媳妇的。那时候,我也一定会向大哥哥一样,有着很高的功夫,可以保护大姐姐您,保护我娘,保护我爹,保护很多很多的人。别人见了我,就叫我狗伢子大侠。不对不对,不是狗伢子的大侠,是,是赵大侠。对,就是赵大侠。多威武呀。”多么天真地狗伢子。他没等长大就已经开始在保护我了。可如今,你又如何保护我呢。我若被他人欺负了,你又会在哪里保护我呢?
上苍不公呀!
“来人呀,把她给我抓起来。”
不知何时,我四周竟亮起了一把把火炬,竟是一排官兵。领头的那个,因是个捕快头子吧,看他一脸的正气,竟是那卢郡守的走狗。
看着走上来的几个捕快,我冷然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会跟你们而去。”说完要站起来,不料因跪的太久,竟站不起来,挣扎了半天,才慢慢的伸直两条僵硬的腿。机械般的迈步向那囚车走去。
刚上囚车,便又听到马蹄声,那么的急骤。是他么。满心希翼的回头,然却不是他——舒焕。那张焦虑的脸孔竟然是他,江鹤云。
“江兄,帮我好好安葬赵二哥他们一家三口。”而我此时能说得便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我能说什么呢。此去,便是死路一条。然我心依旧不甘,若卢辙未死,我怎么安心。就算做鬼,便也是将冤魂不散,化作厉鬼,永生永世纠缠于人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从马上越了下来,跑到囚车前,问道。
我只是冷笑着:“江兄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无任发生过什么事,您都要帮我好好安葬赵氏一家三口。”
可他依旧固执的问着。
“您又何苦呢?”就这一语,我便无他说,将头撇了过去,不再言语。
“她犯了杀人罪,那躺在地上的尸首便是她一人所为。”捕快说道。
我一听,不禁怒意丛生,大笑了起来:“是那畜牲所言么?他怎么不说他要强抢于我,他怎么不说赵氏三口是如何被他活活打死的。他是不是说赵氏三口也是我所杀。”
“看来他还活着,上天可真是公平呀,啊。”我狂笑着,笑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黑暗。一个小小的郡守,竟也可独霸一方。
“邬……舒夫人。”江鹤云忧心不已,就这么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他后来对我说,“就那一刻他便悔恨起来。后悔为何不一直跟着你,就算你以为人妻,只要远远的看着你,保护你就够了。然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化解你心中的怨恨。若自己握有权力,便也可助你一臂之力了。”他便是从那日开始,开始了他的樊笼之路。他本是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本已挣脱开了那些身外之物的束缚,可为了我,他从新踏上了那条最为痛恨的道路。也为了我,竟毅然决然地选择迎娶他不喜欢的人做妻子。可那终究不过是个不幸的开始而已,于他或是她。
那捕快见我如此的疯狂悲苦,便也轻声说道:“他虽活着,却比死还不如,他的手脚皆断了。”眼中看不出半点喜与怒,只是木讷的看着前方。
也许他是看我可怜吧,也许他也一样的痛恨那人吧,所以他才会如此对我说。看来那卢郡守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了。不过听到这人说他生不如死,不禁有些高兴起来。看来上苍还是长了点眼的,不是吗。就算是要我现在就死,我便也可以安下一点心来了。
“这位大哥,请您多多照顾一下她吧。”江鹤云低声求道。
那么高贵的人向一个小小的捕快求情竟只是为了我。日后方知他乃是一代名臣之子,当今圣上钦点的武状元。
那名捕快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会的,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谢了。”他又看向了我,说道:“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我只是点了点头,可不认为他可以救出我来。一介平民,如何与官斗,那只是自不量力而已。就算你有再高的功夫,也飞不出官府的铜墙铁壁。
囚车驾走了,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倍显孤独的身影,不禁有些哀怨起来了。这又是何苦呢,你为何要回头,一直低头走你的路不久好了么。你这样的付出,又能得到什么?对你的亏欠,此生或许也偿还不了了。牢狱
我不知我这是第几次清醒过来了,看着身上无数的伤口,不禁轻笑。那晚被押到公堂之上,郡守就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着我。我可为谓是真正正的到了地府的十八层走了一遭呢。那么多的酷刑加之于我身上,我还以为我会挨不过去了。手指已严重错位,是被那狗官用竹刑给夹的,虽已上药包扎,也不知以后会怎样呢。我也不知我在身上尚能见到一块完肤否。而那个答应了要照顾我的邢捕快,便也是连夜偷偷叫了他妹子过来,给我上了药。然这也是徒劳,于第二天,那狗官便又将我拉出去严加拷打,纯粹是为了报复。如此不停的反复着,伤口不停的破裂开来。衣与肉融合在一起,轻扯一下衣裳,便是钻心得痛。
如今那狗官已上书至刑部,要求判处斩立决。看着卢郡守那幅小人般的嘴脸,我不禁要当场呕吐起来。“只要文书一到,立即处死。”
我挣扎着爬起来,手上与脚上的镣铐也随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一动竟是全身疼痛难忍,不禁轻哼了句。
“你可醒了。”牢头忙隔着牢门对我说道,“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留下的馒头,快吃吧。”说完,这个满是慈爱的长者忙把从怀中掏出的两个馒头递给了我。手上青筋暴突,掌心布满厚茧,额上印着深深的皱纹,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是粗糙的生活留下的印迹。
卢郡守下令不准任何人送饭食过来,想因此而将我就此饿死。可谁知竟有他的人偷偷背着他,就这么帮着我呢。看来他很不得人心了,这么的为富不仁。
“谢谢你,老人家。”我接过馒头,忙谢道。
牢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快吃吧,我到门口去看看。”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为我放起岗来。而我则一如以前,拼命的咽下已冷硬的馒头。
“哟,大人来啦。小人不曾出去迎接,望大人恕罪呀。”这便是牢头的放哨声,大声地说着,以便我早做好整备。
“少跟本官来这一套,那犯人呢。”卢郡守有些怒意道。
“大人,不知您说的是哪个犯人呀。”牢头打着哈哈。
“混账,还会是有哪个?还不快给我滚开!”卢郡守勃然大怒道。
“是是是,大人。不过大人,那舒邬氏还昏迷未醒呢。”
“什么?还不弄些冷水将她给我泼醒啰。”真亏他想的出来,这么冷的天,还要用冷水。
牢头似乎有些急了,站在门口不动:“大人,有些话,小人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有话快说。”他亦是不耐。
“回老爷。如今您已将此案上报了刑部,若她因此而死于牢中,上面一旦追查起来,对大人是极为不利的。”说的是如此合情合理,却全都是为了帮我不再受那人的责难。
“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官还要请郎中来救她啰?”竟是如此的不屑的语气,然亦不免心中有些顾及起来,这毕竟迁涉到他的官运。
“不敢,小人只是实话直说罢了。请不请,那则是大人的事,小人怎敢插手。”那么的恭敬之语,却又有些不屑一顾,若不仔细听还当真听不出呢,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爹,我要去看她。”是那卢辙的声音。
“好、好、好。你们这些人呆着干嘛,还不快把公子抬进去。”
未久就又听到了那卢辙的声音:“臭婆娘,还给给我装睡,不快给我起来。”声音竟有些颤抖,看来他真的是怕我了。
我仍是背对这他们,我这一趟下,已是痛彻心肺,若再一回身,便更加痛入心骨,只是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哪只狗在此嚎叫呢,原来是卢大公子哟。多日不见,不知你的腿脚可便利了么。哎呀,你看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听说你将永远像废物一般要人服侍呢。若我是你呀,我便找一面墙,一头撞死得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句句皆是仇恨,刻薄的像把匕首直那人心口刺去。
“你……”紧接着便听到他人惊呼“公子”。
“来人啦,将这妖女拉出来给我重责。”卢郡守气急。想来他那废物儿子定以是昏死过去了吧,难怪他如此怒不可恕。
“万万不可呀,大人。这女囚已是强虏之末了,再对她动罚,怕她经受不住就此死掉。那大人岂不就将背上办事不利的罪名。若因此而引来上面的人追查,仇视大人的无耻之徒若用他人因一己私利而对这女囚用刑的混账话向上面的人高密的话……”牢头话还未完,就被卢郡守打断了。
“行了,行了。难不成我还动不了她了?”他在牢门前走了几步,忙道,“回去!?”
待那些人走后,老头松了一口气道:“好险。姑娘,你可当真不要命了么,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倔。”他当真是为我而着急了。
“我本就要死了,还怕他再来个斩立决么。”我笑道,挣扎着要爬起来。
“姑娘别动,我这就叫郎中来。”说完,便听到他脚步疾走而去的声音。原来文案上报刑部,还有这等好事。
透过牢中那微小的窗口,看到的只是一弯被云雾遮住的新月,发着惨淡的光芒。新年就要来了吧?胸口猛的又是一阵吃痛,便又昏死了过去。何日才有我出头之日呀?
“舒夫人,邬妹。”这声音好熟,这么轻柔,是谁?
我死命的想睁开眼,可无任我如何挣扎,还是无能为力。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亦是开不了口。我怎么呢?死了么?
“江公子别唤了。她够累的了,让她休息一下吧,昨天还发着高烧呢。这几天都未好好休息过。可怜她每天还要在睡梦中拉出去用刑,竟从未吭声一句。”是牢头的声音,“她还是个弱女子呀。”满声的叹息。
江公子,那人是江鹤云啰。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去找那人算账,这个狗贼!”如此咬牙切齿的声音,“她身上的伤就从未有停止过么,你们没给她找郎中吗?”声音竟颤抖了起来,那痛竟如同在他身上一般。
“谁敢请,那狗官还不让给这姑娘食物呢。哎——”这一声长长的叹气竟有着说不出的无奈,“那个刑捕快只因擅自给她请郎中被那狗官发现了,竟将他们家的田产没收了,还将他们一家给赶出了洪都城呢。哎——”又是一声叹息。
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未见那刑捕快过来,原来他已被我牵连,赶出了洪都城。我竟以为他怕受我牵连而不在出现了呢,哪知他早已因我倍受牵连了。一个又一个与我不亲的人因我而受灾,心中不禁悲哭了起来,那泪液便也从睡梦中流了出来。他们与我不相识,却如此的帮我,不求回报,亲人也不过如此,何况我的那些所谓的亲人竟还不如他们呢。
“你怎么哭了,又梦到令你伤怀的事了么?”江鹤云轻轻的擦拭着我的眼泪,“都怪我呀,没能好好的保护你,让你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是我无能呀。”那么苦涩的声音,飞鸟也要为之痛绝。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我到底该如何做方可解你心中的痛苦呀?”有谁会信一个大男人竟会为一个女子,且不太相熟的女子流泪。可我却感觉到了他那温润的泪珠滴落在我脸颊上了,他竟然为我而哭,多傻,多不值呀。
“我娘子呢?我娘子在哪?”是舒焕的声音,他来了,如此的焦虑不安。我还以为他已忘了我呢。
“你就是邬妹的相公?你这畜牲,为何不好好保护她,为何把她独自一人留下。”江鹤云满是怒意道。紧接着便听到一片杂乱之声。
“你又是谁,你在此干什么?”舒焕甚为不高兴的说道。
“你管我是谁。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该一直在她身边,或者干脆带她走就是了。”
“哎呀——我说二位别打了行不行,停手,快停手吧。”牢头急道。
原来,原来他们是因我而打架了。好像他们的功夫都不错呢,不像我那文弱的兄长,连杀之鸡都要念叨半天,下不了手。若他知道我竟然杀人了,不知会怎样呢。只怕是瞪大着双眼,想看魔鬼一般的看着我吧。
“水,水。”我不停的轻语出声,微动着手指。原来我是如此自私的人,醒来第一句话竟不是劝他们别再打架,而是为了自己的“水”。他们喜欢上了我这样的人真是可悲了。
“娘子(邬妹)”竟是同时出生,“你醒了?”
“什么?水,好这就给你弄去。”竟又是同时出声。
“你们俩让一下,水来了。”是牢头的声音,竟有些笑意,却也伴随着点点无奈。
我醒来,看着那几双焦虑的眼神,不禁扯了下嘴唇,不料嘴唇竟干燥的发裂,一动,便不禁疼痛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俩急切的问道,竟可以做连婴体了。
“如果你们可以救我出去的话,那我就真的没事了。”我淡然道。不是说笑,而是当真希望能活着出去,“你们行的,不是吗?”
看着他俩的哑口,亦不禁笑了起来,“不行么?确实是太难了呢,都上书至刑部了。”
“行,可以的。”他们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我转过头,不再与他们言语。若我能出去,我定要爬上那权势极位。狗官,若那时你还未死去,那定也是我为你收尸之时。那些对我不公不仁之人,我定也要他们以十万倍的代价奉还。咬着牙,先咽下这口气,等着。
牢中依旧暗无天日,腐肉气息不住地在上空中飘荡,看着那具裹着苇席被抬了出去的尸首,忍不住地向牢头问道:“又死人了么?”
从我到这里十几天来看,这便以是第四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