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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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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道:“你是想骂下贱吧。不错,我这是自甘堕落。出卖肉体以求得生存,的确是下贱呀,可……可这怎么着也也强于出卖灵魂吧。”她的话阴冷了起来。
出卖灵魂?我心一惊,讶异的看向那名女子。便见她狠狠地捏着杯口,目光空洞的看向我这方,牙唇紧咬,溢出丝丝血色。
“你……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谁知道疯了的女子会做出何举动呀,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不要恼怒她为妙。
她这方察觉自己的失态,再次笑盈盈的看着我,歉意地施礼道:“失态了,不好意思。”
“姑娘是遇上了什么变故吗?”我问道。
她只是含笑的看着我,说道:“姑娘这话倒说的稀奇了,若非家中变故,试问天下那个女子会如此作贱自己呀。你不也一样么?”
看来自己当真说的是蠢话了。苦笑了下,歉然的看像她,想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可却是无法开口,就算开口了,也不知要说什么方好了。
她倒是大方,笑看着我道:“行了,你也就别愧疚了。落到这里,想来也强不了我多少。今我是来给你说这规矩的。”接着便是一大堆不可呀、切忌的话于起红唇中涌了出来。
“我可否知晓姑娘你的名字?”我问道。
她微蹙了下眉头,旋即笑道:“我是梳流,这里谁都知道我的。”
“梳流?你在这的花名么?”
“对!怡红院的头牌姑娘。”她大笑着,站立了起来,“好了,我便也不大搅你了,你好生歇着吧。从今日起你便也就是这怡红院的‘疏影’了。这是我给你的名字,希望你喜欢。”
“疏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吟道,“疏影横斜雾归舟,隔夜还抱琵琶行。”心忽一亮,朝着那背影叫道,“谢了。”
她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我,说道,“我并未助你什么?你那谢意且是收起来吧。”
依旧是笑看着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要伫立于门口的侍婢请那月二娘来一趟。
待至晚上,那月二娘方慢吞吞的到这来,开门便道:“听说你要找我,何事呢?”
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不知可否通月二娘打个招呼。我可不可以卖艺不买身呢?”
她惊讶了下,道:“你一个绣娘也会琴艺么?”
我漠然道:“略知一二。我看着场子不是甚红,兴许我有个法子让你这院火起来呢。”
“什么法子?”她来的兴致,问道。
微微一笑:“只需二娘信我就可了。从明日起便于庭堂台上树一巨型屏风吧,我将于后吹箫弹琴,但前提是无人可以看到我。若明日成功了,那我定能保你日后将生意兴荣起来。”
“就你?”她笑摇着头。
我知道她不会信,于是要求月二娘取来箫与琴。对箫吹奏起“浪沧月”,很是用心的去吹,将自己此生的不幸与不甘全都吹奏了起来。忆起了舒焕同我第一次合奏此曲是的温馨,可却已黄鹤一去不复返了。也忆起了今时此日自己的悲凉,这漫漫长日又该如何度过。孤绝苍凉的曲调,于这怡红院中不停的回荡着,流传着,门庭外也归于了一派的宁静。曲毕,隐藏起自己的哀怨,笑看像月二娘,却见她已是满眼朦胧了。
“看来是我月二娘小看了姑娘了,没想到姑娘倒有如此一手。”她笑了起来,看着我,“我看那接下来的琴艺我是不必再听了。”
“那二娘士答应了咯。”我问道。
“姑娘能吹奏出如此苍凉的曲调,想必也是历经多许磨难了吧。”她笑问道,“看姑娘举手投足之间隐露的高雅,想来姑娘毕定曾也是大有来头吧?”
低着头,不令其摸透我的想法,良久方道:“若果真如二娘所想,那么二娘会放了我吗?”
她下她倒是紧蹙起了眉头,上下打量起来:“姑娘很想我放了你吗?”
“若可以,我定当感激不尽。只是看样子你是不会放了。”我笑回道。
她也笑了起来,点头道:“我开的是青楼,自是为了银子。且不说你非富贵之身,便就是,我也是不可能同我那二十两银子过不去的。”
苦涩一笑,问道:“月二娘难道不怕我真是那大有来头吗?那可……”
她倒是自信的一笑,打断我的话:“即便是有,那定也是昨日之事吧。”
无语的看着她,良久方道:“月二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吧,卖艺不卖身。”
她点了点头,看着我道:“行不行还得看明日你的表现,若表现不好,那我也是莫可奈何了。”语罢起身走出这屋宇,利索的将门从新上锁。
低头看着闪烁的青灯,明灭不定,含着笑,扯下一根青丝,看了一眼,掷于火中,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弥漫出了一股刺鼻的焦味。
未曾想过我的这一失踪之事,也会登载于大雍史册之上。
宣武十一年五月廿七日,恭亲王妃迭,震惊朝野。圣大怒,令羽林军举出,四寻于城……
外面是风声水起,可这里边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已过三日了,他们依旧未曾找到我。躲藏于屏风之后弹奏着琴韵,引得屏风外之人引颈长盼。
一曲毕,不再理应外边喜叫声,报琴退了出去。
“果真是厉害着呢。只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红遍这八里街了。只怕这京都已是无人不晓了。”尖酸的语气于我眼面前传来。
抱着琴,抬头冷然的看着眼前黄裳艳丽女子,说道:“给我让开。”这馥郁甜腻的香气令我不得不紧皱着眉头。
她便也是这里的一个红牌灵心儿,靠着自己的色相与肉体于八里街站有一席之地。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于我叫嚣,也不量量你的斤两。若是你这般尊荣出现于众人眼面前的话,看还有没有人捧你的场。”她在次叫嚣了起来。
愚蠢至极的女子。冷笑的看着她,道:“看来你当真以出卖肉体为尊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呀,疏影自是无法于灵心儿姑娘相比了。”
“你!”她恼怒极,一巴掌向我回来。
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抱着琴,抚着被打得脸,阴戾的看着她。
“你……你想做什么?”她见我的眼神有些惊恐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低下头,冷然道:“这次算你无心,若再犯,我疏影决不会饶恕于你。还不给我让开!”
她忙退于一旁,愤懑又惊恐的看着我。恃强凌弱,当我是病猫呢。
冷漠的抱着琴,独自向西楼行去。既然我这闹极的名气,怎得还是无法引来兄长他们呀。苦涩的一抬头,便见梳流一脸笑意靠于楼阁栏杆之上,向我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见到她,自己竟可以平息下心来。因是这几日来她多次伸手帮我吧,虽说都是些平常之事。忙喜的抱琴快步向她走去。
“姐姐。”轻唤着她。
她向我点头笑道:“莫说是灵心儿了,便就是我见了也是眼红呀。不用出卖自己的肉体,就可独占鳌头,而且只是这么短短数日,实不简单呀。”
我含着笑看着她,见她今日脸色较为苍白,便问道:“姐姐发生何事了么?脸色为何……”
她苦涩的一笑,反问道:“我脸色当真很差么?”
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怎么了,姐姐?”
她无奈的看向他处道:“进入这勾栏院,一切生死便也就操纵于了老鸨手中了。”
“到底怎么了呀?”我急问道。
“他来了。”她幽幽的说道。
“他?”我语气忽的冷硬了起来,“他来做甚?要赎你回去了么?”
她依旧是无语的看向楼下的荷花池,看着荷塘中摇曳的荷叶,幽幽的说道:“女子难道只能似这荷叶般,被人左右控制着么?”
看着她,我不禁无语了起来,陪着她一去看向那池中荷叶。
“月二娘答应了?”
“有钱她怎会不答应呢。而且我从来不知自己的价码可以那么高,纹银五百两呀!如此之高,呵,我这辈子子也不愁吃喝了。”她尖酸的说道,嘴角含笑,可眼中却是话不出的冷漠。手便也是紧紧地握着,那指甲已插入掌心了。
“姐姐会跟那人回去么?”我看向她淡然地问道。
她依旧未回头,道:“有何不可,不过是仍旧出卖我这身皮囊,而那恩客便固定为他一人罢了,也省得一双玉璧千人枕。”
“姐姐依旧心中是喜欢他的吧?”再次问道,因为我常常看到她夜间独自一人舞剑,待至苦恨之时,便会大呼“为何?你为何此般待我!”
“喜欢?”她摇了摇头,道:“商人重利轻别离。我怎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我不在问什么了,对于她与他之间的故事,我只是隐约知晓一些罢了。两人本是青梅竹马,可因为家中差距过大,一个是官宦千金,一个是薄利商人,故而被受到家中人的阻扰。为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爱,他于她携手私奔。呵,一如母亲同那人一般呀。二人一起逃奔长安,本想安稳过日子。可谁知薄利商人不满现状,携着仅有的一点资本从操旧业,也谁知那银子却如流水一般,去而不返。为了生存,也为了这个薄利商人,她竟然答应那人的请求,将自己押于这怡红院。本说好了一年为期,到时那人带银子将她赎回。可满心等来的却是那人入赘他家,另为娶妻之事。如今一晃三年了,那人却又来到这里,要想将她带走了。
“若有一天我出去了,妹妹等会来带走姐姐的。”我淡然地说道,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她回头看向我,伸手抱住我,道:“只要你平安就好,什么也不要操心了。我自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知为何,我竟会如此痛惜于你,你就是我的亲人一般呢。”
我只是轻轻嗅着她身上有些淡雅的气息,不再说什么了。是的,亲人,她便如同我的亲人般了,她身上似乎有母亲的味道,那种淡雅如兰芷的气息。
“明日我便要走了,妹妹要好自为之呀。”良久她方放开我,道。
“姐姐明日便要走了么?”我站立好,看相她道。
她看着我,有些迷惑了起来:“妹妹是要我带些消息于亲人么?”
点了点头,既然左右等不到那些人寻来,那只好由另外一人将此消息带走了。这个糜旎之地,当真让我的胃极为不适。
“那我现在便写书信于你,待姐姐出去后帮我将它送于一人。”我急急向里屋行去,展开纸,研好墨,起笔便写。
“看你,有这么急么?”她站于远处笑道。
我于纸上只是写了四字:兄长,救我。落款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个手指印,令用剪刀绞下一缕青丝,放于上。装好递于梳流。
“希望姐姐可早日帮我将此信送于侍中刘文欣大人。若可以的话,姐姐也可以向他求救,也许他会帮你的。”我说道。
她更加迷惑的看着我,问道:“那侍中大人于妹妹是何关系呢?”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姐姐还是不知为好。”知道多了,便也离死期不远了。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笑看着我,她该是懂得吧。
“唉呀,我说我的两位姑娘,你们怎再这里呀,可把我找的苦呢。”忽的见月二娘扭着腰身迈步进来。
梳流一惊,忙将那书信塞入怀中。
可没想到还是让那人发觉了,含笑的问道:“我说梳流姑娘呀,你这惊慌的藏掖着什么呢?可否让我瞧瞧呀,啊?”语毕竟要探手来取。
我忙伸过手一拦,阻止了月二娘的动作,要是那事被她发现了可不利了,也不知这人会如何对付于我们。
“哟!这么贵重呀,连我也见不得。”她左右得不了手,有些不快了,“来人呀!”
月二娘语方毕,忽的立出数个彪形大汉了进来。
见此,我同梳流不禁担忧了起来。两人相互对着眼。
但见梳流忽的扑哧一笑,道:“月二娘这有为何意呢。若你当真想开,我便给你就是了,何必如此大摆阵势呀,怪吓人的。”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笺递了过去。
我脸一白,惊讶得看向梳流,谁知竟见她对我偷偷眨着眼,示意我放心。
月二娘徐徐展开信笺,看了看,笑了起来:“原是这东西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冷声道,“因为我要偷走的密信么?”
“呵呵……”她连忙陪笑了起来,“姑娘怎会如此做想呀?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不知二娘来此做甚呢?”梳流笑问道,打断了那月二娘的喋喋不休的话语。
“唉呀!瞧我,竟把这事给忘了。疏影姑娘呀,有位很是俊俏的公子爷要求见你呢。”月二娘挥开手中绣绢,掩口笑看着我,“姑娘可真是厉害着呢。”
“是谁?”我冷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笑道:“他可未说。再说来者皆为客嘛,那需要知道那么多呀。”
“那他定是给你许多好处咯。”讥诮的问道。
她只是笑笑,道:“那姑娘快去吧,他在菊厢侯着呢。”
会是谁呢?是他们吗?他们终究是找到我了吗?思及此,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跳得厉害。
菊厢
欣喜不已的疾步向东楼行去,途经兰厢时,忽的因里边的话而放缓步伐,终至停顿了下来,躲闪于兰厢的暗格旁(没间厢房都有一个往外进入的暗格,这是我昨日方察觉的),竖耳倾听里边那两人的对谈。勾栏常有三教九流之人,许多人看似来狎妓,实质是为了隐秘的戳谈重要只是。只因有勾栏这层保护膜,便也不怕什么人发现了。
“韩大人,听闻近来皇室甚为忧急了呀?似乎发生了大事故。”声音压了下来,试探的询问着,似乎此人对此甚为感兴。
“可不。”轻呷一口酒的声音,尤为满意的叹了一口气,“且不说那丽妃娘娘怀胎十二月,至今未有出现临盆现状,把那宫廷御医慌了左右不是,皇后、圣上为此大为恼忧。谁知那将生下来的是妖还是魔呀。”
“那倒是,怀胎十二月,那真个不知是祸是福了。”声音微微的扬起,“但依你刚所言,似乎还有更为棘手之事呀。”
“还不就是那恭亲王妃失踪了,而且已失踪三日有余了,至今仍无下落。”
“恭亲王妃失踪?怪不得我这几日常见羽林军于都城四处搜索什么呢。”那人闷声道。
“羽林军?何止羽林军呀,只怕这大雍所有的势力都在寻她。”韩大人有些讥诮了起来。
“这恭亲王妃就如此重要吗,竟得如此大动干戈?”
“那当然。”韩大人的人打了个酒嗝,道:“胡兄刚从塞外回来,当然不知这一年来所发生何事咯。你猜现今我朝最为高贵,最为重要的女子为谁吗?”
“谁?不是皇后娘娘吗?”似乎那人摇了摇头,于是又猜道,“那定是那惠妃娘娘。”
“不是,不是。”韩大人依旧打着酒嗝道。
“为什么?惠妃娘娘之子不是已为太子了吗?母凭子贵嘛。”
“那算什么。”韩大人冷冷一哼,“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位小太子也便如同当年顺亲王那般,被人从东宫废黜下来。”
“啊!”那人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再次问道,“难不成是那恭亲王妃?”
“就是那恭亲王妃。”又是一声酒嗝。
“恭亲王妃?她不就是个王爷的妻子嘛。她当真如此重要?”那人不解道。
“你难道不知那恭亲王的势力有多大吗,就差他自个……自个做……你也知道的。顺亲王当年的东宫之位还是于其手中被废黜的呢。”韩大人再次压低声音,打着酒嗝道。
“这我也是知晓的。太子被废,这事可是震惊四海呀。难道不是因为顺亲王那时太过专横跋扈,阴戾无情,使得百官惶恐惊蛰不已,方被废黜的吗?”
“哪有那么简单呀,那是因为恭亲王妃的原因。在恭亲王妃尚为采女时,便已被……”又是一个酒嗝声,“便已被许为太子良娣了,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时的太子,也就是现今的顺亲王是如何的宠幸于她,可以说只要那女人想要什么就送什么了。后来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女人竟然无端的疯了……”
“疯了!”他人底呼了声,“所以恭亲王迎娶了她,就像外边的流传一般咯。”
“流传?谁知那流传是真是假呀。不过那时的太子殿下为了这女子放同恭亲王争斗了起来却是真的。故而方引来后来的逼宫,废黜太子之事件。”
韩大人似乎同那恭亲王较亲,他难不成是恭亲王的羽翼,但似乎又不大确定。还有那个从塞外归来之人,似乎对皇宫之事极为感兴,不是如平民百姓那般,只为纯粹的好奇与欣喜。刚连番的试探,便是要套引那韩大人的话了。
“嗯。”又是一个酒嗝声,这韩大人八成醉了,要不怎敢如此话多,不怕言多遭灾么,可为何这人话语又如此流畅,不似酒后吐真言呀。
里边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后便是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人喃喃的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本想看清里边之人为何样,可在此暗格中,什么也无法看清。
脑中忽的一闪光,暗骂起自己的忘性来,竟将菊厢之人给忘了。若来人是他们之间一人,我岂不是……悄悄地退出暗格,急速向菊厢行去。
从菊厢的侧门进入,立于屏风之后。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个男子跪坐于席垫之上,自饮自酌着。
“让公子久候了,疏影于此向公子赔罪。”我于屏风之后淡然道,微微鞠礼。
那人淡然一笑,微微可闻:“无妨。能等候美人,乃为秦某之幸。”
“公子姓秦?”我问道,竟然不是他们,只是这声音似曾听闻呀。
“姓秦很怪异么?”男子笑问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忽记起他无法看清我的动作,故而又道:“非也。只是这姓氏令妾身想起了位故人罢了。”
“哦。”他人轻应了声,显然不信我所说,但那又何妨。“姑娘为何不现身一见,非要立于屏风之后呢?”
轻轻一笑,道:“妾身唯恐公子见吾之貌后心生懊恼呀。”
“如若我说不会呢?”他那也笑道。
“公子定要见妾身之貌么?”我微微皱了下眉,道,“若定要一见的话,那公子便要同我比试一番,若赢了妾身,妾身便如你所愿,同你相见。”
“比试?”他笑了起来,“这倒也有趣,姑娘要在下同你比试为何呢?”
“比琴艺。”我淡然道。
他笑了起来:“姑娘这不为难在下么,在下便是慕姑娘琴韵而来的。姑娘琴艺如此之高,在下又如何赢的了呢。”
“那比丹青,如何?”我又道。
“丹青?挂于此的‘山居秋暝’可是姑娘所作?”他问道。
“是的。”我答道,那不过是昨日无聊所作,只是模仿在洪都姨母之绣锦画境罢了。
“若如此的话,那在下还是退其次吧。在下丹青虽不亚于姑娘,但如此意境,非吾之所及。”他笑说着。
这人当真是怪异,若是常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输的。
“那公子要比试为何?”我淡然问道。
“对弈如何,在下对此颇有心得。”他笑了起来。
点了点头,道:“好,那便依公子所言。”而后对外唤了起来,我知道那月二娘无论我去何处,她总要派人跟踪盯着我 的。
“去取棋来。”
陪侍婢女虽棋艺不精,但仍是懂棋的。
我在屏风内,他在屏风外,一人一盘棋。陪侍婢女不停的来回于我与他之间,看着我们的棋盘,对照下子。
耗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这一棋方毕。侍婢清点着子数,竟是我输他十子。只得苦涩一笑,我输了。
侍婢举着棋盘,退了出去,将门掩上。这里又只剩我与他两人了。
“姑娘该履行诺言了吧?”屏风外之人笑了起来。
眉头微蹙,这人似乎不大简单呀。悠悠的道:“公子不怕见妾身之颜而懊恼么?”再次如此问道,心中无端的怕了起来。
“姑娘要食言么?”他有些恼怒道。
心中一惊,忙陪笑道:“怎……怎可能呀。”
“那你为何不出来,难道是要我过去么?”
“不是的。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见客嘛,多少给我一些时间呀。”这人竟给我一种压迫感。忙偷偷的向侧门行去,想从那逃脱出去,可却无法打开。
“想逃么?”身后传来冷然的声音,“这侧门在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便已被月二娘上锁了,你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的。”
“上锁?”我不禁怒极,冷然的回头视看已立于我身后的人。心再次一惊,竟是他,那个倭人——菡萏王子。
可他却一点也不讶然,看着我道:“便是那正门也已落锁了。”
好你个月二娘,竟如此待我,冷眼看着这倭人,冷然道:“你许了她多少好处?”
他微蹙了下眉,淡然道:“纹银一百两。”
真是大手笔呀,那怪那月二娘会如此。冷然的看着他道:“一百两,只为了看我?”
“当然不止。”他笑了起来,眼角泛着邪气。
“那你想做什么?”心中有些防备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道:“你不会忘了这乃寻花问柳之地吧,我又岂非如此简单的看下呢?更何况我出了那么多的银子。”一只手伸了过来,抚摸起我的脸庞。
“大胆!”我以手用力挥开他,闪身了开来。
“大胆?”他再次向我走来,一把截住我的腰,紧紧地搂着,“你现可是烟花女子,我又怎会是大胆呢。”他低了下头,向我的唇压了过来。
挣扎着,头一偏,他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上。耳畔再次响起他低低的笑声:“这脸颊是假的吧。”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我,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惊恐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
只见他诡异的一笑,沾着茶水,于我脸庞边缘轻轻的抹着。
“放开我。”恼怒的看着他,可怜我竟然无法挣脱开他的钳制,“你要干什么?住手!”
脸微微一痛,不由得闭上眼,再睁眼见到就是他手中的一张人皮面具。
“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呀。你这容貌尤甚仙三分了。”低眼笑了起来,头再次压了下来,“难怪恭、顺两亲王为你翻脸争斗了起来。现便是我见你这般容貌也醉了呀。”
睁着眼,任由他在我冰冷的唇上吮吸着。他见我毫无反应,抬起来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为何不反抗呢?”
反抗有用吗?那只会适得其反吧。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发现了我在这里,那么他们也很快就要找到我了。”
谁知他竟搂紧我笑了起来:“我想没那么快,这地方他们昨日就搜过一次了。”
“什么?”我惊讶不已,他们何时来的,为何我竟不知呀。
“他们大概是不曾想到那高高在上的恭亲王妃竟然会登台卖艺吧。”轻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呀,冷眼看着他,道:“那为何你就认定那就是我。”
他只是搂着我,笑道:“无可奉告。”
“不会那两人便是你派来的吧,将我卖到这里。”
“你可真会想象呀,我可没那么无聊。”他笑摇着头。
“你不无聊?明明知晓是我,为何方才还要如此同我对弈?玩弄我很好玩么?”冷声道。
他依旧是笑道:“我可未玩弄于你,那可是应你之所求呀。当然,我也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大雍美人何其多,仅仅外貌可是不能让恭、顺两亲王争斗起来的。”
见他手松了下来,微微挣扎了下,想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可如此,他的手反倒是扣的更紧了,朝我笑着:“要挣脱可没那么容易呀。”
依旧冷眼看着他,冷哼了下,将头一偏,真是遭罪,兄长他们为何会找不到我。
冷眼笑说道:“若是哪日我出去后,将这事告知于恭亲王,你想会怎样?”
他倒是自信的摇了摇头:“且不说你能不能出去,便是出去了,我想你也不会说的。”
“为何?”
“这可不大光彩呀,不是吗?”说完又于我脸颊上亲吻了下。
恼怒的看着他,紧握着手,冷声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他眼光微暗了下,旋即又笑了起来:“也许吧?”
狠狠的盯着他,良久笑道:“菡萏王子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他一愣,看着我,许久便也笑了起来:“也许。毕竟你是我遇到最为特别的女人。敢于我顶撞我,在我眼皮地上耍花枪,还出手伤我的侍卫,险些要了他的命。而且竟然在那么多男人间游刃有余的玩弄着他们的情感,即便是聪明如恭亲王,也是无法逃脱。”
眼中暗闪过一束寒光,咀着笑,双手环着这人的脖颈,“那你会是其中一人吗?”神不知鬼不觉地与屏风上取下一枚绣花针,举着它向他后颈刺去。
谁知他竟发觉了,迅速的截住我的手,眼光一冷,道:“好阴毒的女人。”
手臂不禁吃痛了起来,咬着呀,隐忍着这痛,冷笑的看着这人,道:“真可惜,就差一点了。若是我手上有那毒针的话,相信你早已死在我手中了。”
他松开了手,站立起来道:“真不明了那些人怎会喜欢上你?”
跪坐着,低头冷笑道:“你不也一样有些上心了么?要不你怎会出如此大之价来见我。”
他看着我,良久方大笑了起来,道:“不错,我先前的确是对你上心了,可现在不是了……”甩开步伐向屏风外走去,唤道,“开锁!”
门咯吱一声推了开来,只听得到月二娘谄媚的声音:“公子这就办好事了呀。”
我整了整衣裳,从新贴上了面具,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速不远送,公子慢行呀。”讥笑的对那人道。
他冷眼看向我,笑了起来,扭头便走了。含着笑,冷眼看向月二娘,阴戾的眼神看得她微为惊恐的赔笑着忙走了开来。
“姑娘今日想必累了,早些歇息吧。”
依旧冷眼看着这月二娘慌离去的背影,好你个月二娘,看我日后怎么回报你。
归来
真的很累,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从里到外,自己无一不是贴上了假面具,就连自己是何性子也忘得差不多了。
不解那倭人为何要到此来,我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为了到此来侮辱我。
紧握着拳,走出菊厢,向西楼行去。
“姐姐——”我对这红坊厢(头牌的住处)轻唤道。
“梳流姐姐——”敲着门,可依旧没有回应。心中暗自琢磨着,莫非她又出去陪舞了,可没道理呀,明明她已赎身了,明日就要离开了。
“梳流姐姐——”再次叫着。
“不用叫了,疏影姑娘。梳流姑娘刚已走了。”身后传来清淡的声音。
“走了?”我忙回过头来,看向身后之人地呼道。这女子我认得,对于她,我谈不上讨厌抑或是喜欢。她也是这里的一个红牌——利雪,只是个性较淡,不大于人交往,所以我同她不过是点头之交罢,只是很怪异的是她常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她点了点头,道:“是的。以后这间房便也就归我了。”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背着我道,“疏影姑娘若不嫌弃,那就进来坐坐吧。”
不发语,缓步的走进这间熟悉的房间,里边的景物依旧,粉色罗帐,紫色香炉,白色纱灯罩,黑色檀木茶几,上摆着紫砂茶壶及四只倒扣于玄色托盘的紫砂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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