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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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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紫金手炉,站起身,便要往阁楼走去。这天灰蒙蒙的,已有二日未见阳光了,看来要下雪了。明日便是冬至了,百官皆将放朝归家。当真不是个好时日呢,如此那恭亲王便将是将亲自“监视”于我了。

“王妃,太子妃有请王妃到东宫作客。”绿儿忽的跑了过来,恭敬的施礼说道。

“太子妃?”我不禁有些纳闷了起来,我同她向来无多少交集,今日邀我,不知是何用意。也罢,我便也正为如何可将兄长调回长安而伤神着呢。那老顽固,不论我如何相求,就是不同意让自己的儿子回到京都,看来便只有利用一下这个太子妃了。

“绿儿,你便去打理车马,我稍候便到。”淡然的下着令,而后回视了下凡尘,说道,“你去同王爷通禀一声吧。”

“王爷有令,王妃若要出门,便亲自知会于王爷。”他依旧一板一眼的说道。

听此,我不禁微愠:“那王爷现今在哪?”这简直是变相的监视了,哪有自由可言。

我不认为自己需要在如何装扮,这通身的衣物,便已是上等之物了。脸上的假面具便是自那日起,不在退下来了。这样子,便是随时都可以出去的了。

他便是不再做声,朝前向“翠烟阁”那处行去。

翠烟阁,向来皆是恭亲王办公之处,而我也只是去过一次。

刚入院门,就见韩总管迎了过来,向我施礼道:“王爷正在会客,王妃等下再来便是。”

会客吗?我笑了笑,颔首道:“不必了,我并无重要之事。只是得麻烦管家知会一下王爷。今日我应太子妃之邀,前往东宫一趟。”语必,便转身要走。

可谁知此时那扇紧闭的阁门于此时却打开了,恭亲王从中走了出来,说道:“韩总管,恭送菡萏王子一行回行苑。”

紧接着,便是走出五人。是他们!我满眼的震惊与错愕。没想到竟会遇上他们,而且是在这里。菡萏王子,果真不是普通的倭人呢。只是他怎会在这里,这又于恭亲王有何关系?

那几人也见到了我,四名侍从似乎很惊讶的看着,想不到我竟会是堂堂的亲王妃。而那个菡萏王子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只是朝我颔首笑道:

“我们又见面了,王妃殿下。”

我一脸的防备的看着他,对其微微颔首。他一定猜到我同舒焕之间微妙的关系了,那声叫唤声,他又怎会未听清呢,何况舒焕于那是如此的在意于我。若他将此告知于恭亲王,只怕是我同舒焕从此便将不得安身了。

“菡萏王子认得家妻?”恭亲王含笑的对眼前的倭人问道。

菡萏王子只是看着我,点着头,笑说着:“王妃殿下行事果决,胆大心细,实乃少见的巾帼。若为男子,必将为贵国英才,有所建树。”

果决?胆大心细?若非为了逃命,谁会如此下手,一个弄不好,便也彻底玩完了。如此的莽撞,把舒焕给无端的扯了进来,实不该呀。

“很高兴王子殿下给家妻如此高的评价。看来王子殿下似乎与家妻甚熟呢。”他依旧一派的轻松自然,面若春分,双眸含笑。

菡萏王子这方回头笑看着恭亲王,说道:“不甚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王爷,那我等就此告辞,那事他日再议便是了。”

五人齐向恭亲王施礼,转身向外而去了。

微微抬头,便见恭亲王含笑的看着我,轻声问道:“夫人呀,为夫是应高兴还是难过呢?自己的妻子竟无端吸引如此多的目光,无任你是以何模样出现于人眼前。”

听此,心微一紧,防备了起来,说道:“王爷是在责备妾身不能洁身自爱么?”

他听后便是大笑着,说道:“本王可无此想法。只是很是担忧呀,如此多的目光……”他忽停了下来,说道,“夫人可知太子妃邀你何事?”

我看着他,笑说道:“无非是些女儿家之事,难不成王爷认为其中有诈。”

他见我如是说,便摇头叹说道:“你向来聪颖,其中有何事,我想自是不用我提的。早些回来便是了,却莫久呆。”

含笑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又多事的说道:“那王爷便也要堤防着点,那个倭人看来决非善良之辈。”

恭亲王怔了下,而后含笑点头说道:“夫人是在担忧为夫我吗?”

真是多事,这人便也是蛇蝎一般的阴狠,我倒要担忧那个菡萏王子了。既然他们会集一起,定也是互为知晓对方的底细。定也是各自留有一手,堤防着对方的。

不再看他那得意的笑容,转身往外行去。

踏上马车,却仍见那菡萏王子伫立于府门之外,一脸含笑的看着我。心一冷,直接下令凡尘驾车就走。那笑容带着几许看戏的成分在内,只怕对我大为不利的。

刚踏入东宫的“文仙居”,便见太子妃向我款款迈步而来,施礼道:“香韵拜见皇婶。”

我便也笑以回应,歉意的回礼道:“让太子妃久候了,实乃吾之过呢。”

“皇婶乃长辈,小辈礼当如此。”她依旧温顺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长辈?怪别扭的,你可知我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么。如此的温顺,当真是教养极好呢,那样无忧的环境出来的人儿,自当该是温柔可人着呢。不像我,杂草一株,自生自灭,体味着人世间的无奈与凄楚。

“不知太子妃邀我前来所谓何事呢,是有事需要我帮忙么?”开口笑问着,看得出她脸上的余虑,似有太多话却不敢说出口。

“我……”她轻张了下口,又停了下来,低头咬着唇。

“没关系,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助你的。”看着她,笑说着。

她抬头看着我,带着点可求,摒去左右,忽跪了下去,含泪道:“请皇婶帮帮香韵吧。此事便也只有皇婶能帮香韵了。”

见她如此,慌伸手去扶她,说道:“太子妃,你这是何故,请起来说话吧。”

可是她依旧跪着,执意不起身,说道:“若皇婶不答应,那香韵便永不起身了。”

我无奈的看着她说道:“到底所谓何事呀,你不说,我又怎知晓是否能办到呢。”可她依旧跪地不起,无奈的摇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便是了,但能不能做到便是另一回事了。”

她这才站立了起来,良久方说道:“圣上有意废黜太子,另欲立二皇子为太子……”

我一听,不禁大惊,说道:“太子妃有意让我说服圣上取消此意么?”

“是的,请皇婶一定要帮我呀。”她红眼流泪道。

“为何是我,你就认定我一定能做到?”很是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我,说道:“因为这是皇叔同其他几位老臣一齐向圣上提出的,所以香韵认为此事只有皇婶能帮忙了。只要皇婶说服皇叔就可以了。”

我一怔,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已浮上台面了。这二皇子便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八岁孩童,的确若是这孩子被拥上皇位,那恭亲王必将为摄政王,手握重权。只可惜这孩子的母亲华妃却已仙逝了,一直是由德妃带着。而德妃便是一直深居简出,向来不理外边之事,宫中的尔虞我诈,全远离于她。只是不太明白,这样清心寡欲的人怎会仍然存活于这险恶的后宫之中,而且一直相安无事。想必如同那惠妃一样,亦是身后有人保护于她吧,而那人会是恭亲王吗?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帮你呢,不怕我同恭亲王诉说此事吗?”我问道,实在好奇她是如何做想的,毕竟我是恭亲王妃,不是吗?而且她那想法的确是太过天真了呀,我怎有如此大的魄力,竟可说服恭亲王放弃对付那个劲敌。

她看着我,低头道:“因为皇婶要帮的人是太子殿下。殿下为了皇婶做了那么多的事……而且香韵知晓皇婶定也在乎殿下的。”

“此话怎讲?何以见得我一定可以帮上殿下呢?”我再问道。这报恩的味道也太浓了吧。

“因为皇叔很宠爱皇婶,不是吗,我相信只要皇婶向皇叔求情,那么太子殿下一定会无事的。”她依旧低头说道。

听着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不得不摇头叹道:“如果我当真同恭亲王提及此事,只怕得到将是与之相反的结果吧。”见她呆愣着,便解释道,“有谁会高兴自己的妻子为另一个男子求情呢,更何况这人是他的劲敌。”并且他对太子给于我那过分的“关怀”是极为不满的。

“那……那该怎么办呀。”她有些急了起来。

然我却是于一旁冷眼观看着,问道:“若太子之位当真不保了,你会怎样?”

她一愣,很是讶异我会有如此问题。咬了咬唇,坚定地看着我,回答道:“无任太子殿下将会怎样,我都将紧随其身,不离不弃。”

真是坚贞呀,只是不知当事实摆于眼面前,她又将怎样的表情。或许她能做到,但定也是维持不了多久。人性本是自私自利的,又怎可能为了他人而将自己的利益抛开呢,且不说这人对自己毫无情感可言。有句诗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认为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受的了那种废黜悲苦的日子。

点了点头,笑说道:“希望你能如你所说。”

她似乎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忙向我跪下行礼道:“谢皇婶提示,香韵知晓该如何做了。”

我依旧笑看着她,不再言语。既然她已懂了,我便也不用再呆于此了。如此看来,我便可以将兄长调动京都来了,时机已成熟了,不是吗?圣上定也是极为烦恼了吧,恭亲王的势力不能小觑,太子的势力又何尝能忽视呢。也只有,便也只有一个中间势力方可以平衡这两者之间关系了。不急着回去,信步向怡沁园行去,这时段,圣上该是在惠妃那了吧。也许,舒焕在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对弈

我未曾料到圣上竟会同意我的见解。现在想来,定也是他早有了此想法,只是需要旁人的鼓动而已,而我,便是做了这样一个推波之人。

“圣上似乎很是为恭亲王同太子之事烦恼呢。”我便是如此直截了当的说的,前面的客套,因见到这个病弱之人一脸的苦恼而终结了。

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点头不语。

“如若可以用第三势力牵制他们,便也可保一时之安然了。”这是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此的大胆直言,却也是将一旁的惠妃吓的一脸惨白。

之所以会如此的大胆,也只是因为此时已无人可以助他解忧了,惠妃所能做的也只是解其一时之恼,当务之急要的便是永久的一劳永逸。而要解决如此重大之事,却非轻易之举,牵一发而全身动,动谁的势力皆为不明智的。

“第三势力?说的轻巧,可朕这又哪来的第三势力。放眼京都,见到除了是恭亲王的势力,所剩的便只有太子之势了。”本为高傲的帝王,此刻所剩的只是满眼的无可奈何。

的确,这两派的势力存在已非一两天了。近来的争斗,已至人人恐慌的地步了。更何况近来又多出了个倭国的菡萏王子,这使得一切变得更加微妙了起来。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迅速组建一个忠于圣上的第三势力,如此方可均衡各方势力,亦可保大雍百年基业。”我凭心而定的说道。

圣上这方有了些喜色,说道:“看样子,王妃似乎亦有良策了。”

我笑回道:“良策并不敢当,臣女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吧了,行不行,还得看圣上定夺便是了。”看了一旁的惠妃,说道,“要组建忠于圣上的势力其实并不太难,圣上只需将那些游离于两派势力的朝中官员积聚一起就可了。”

圣上摇头道:“可你又怎能断定他们定会忠于朕呢。他们会游离于此两派,可见其定也是野心极大,要得是权势的永固,又怎会安于随朕这病弱之体呢。”

“可反向而思,他们终日游离于两派之间,便也意味着其不安感更甚,危机便也更重。若一个转向不及时,也就意味着倾轧出了仕途。他们急需的是一个坚定的靠山,不是说可以长久,但最起码可保一时之需,而依附于圣上便也是最佳之选了。说是权势使然也罢,利益互用也罢,一旦事忠于圣上,就也可缓一时之忧了。由此观之,其又怎不会效忠于圣上呢。”

“果真是精辟呢,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击掌由衷地笑道,“只是不知你心中可有良选。”

我看着这个帝王,一脸的笑意,也猜到他已知我到此的目的了。或许从我第一句话开始便已知晓了。难怪乎这么一个病弱之人,竟能登上帝王之位,且至今仍未被权臣罢黜。这样的人,定也是极为精通帝王之术呀。见恭亲王野心壮大,势力急剧攀升,便也暗中鼓动太子殿下培养势力,用以牵制恭亲王之势。只是未曾想,其两方势力竟膨胀至此,已无法掌控了,此定也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误断了。

点头道:“除去陛下所知的梁正梁司空、郑太常郑太傅、李建功李国公等之外,还有尚书省的兵部尚书江蘷,中书省的中书令卞朔理、门下省的门下侍郎何忠等,此三人不同于以上几位大人,他们向来公正不阿,同两派无多大牵扯,定可终于圣上。此外,年轻一辈的官员便也是不可忽之,随说这些人大多靠于两派,但也有离线之辈。又如中书侍郎舒焕,相信圣上便也早已见过其过人的才气谋略。近来声明甚盛的少将江鹤云,以及为陛下钦点的状元郎,而今正于扬州担任知府的刘文欣……”

而后将我所知的朝廷官员逐一进行了一番评点,罗列出一串可用之得名单。

圣上见此,讶然的看着我,良久方道:“甚幸你非男儿身,否则朕定得处处提防于你了。”

我便也只是笑了笑,低头不再话语。

“可你为何助朕,要知这可是对恭亲王极为不利呢。”圣上不禁问道。

浅浅一笑,回道:“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于臣女有恩,而恭亲王却为臣女之夫,两者相争,无论谁赢谁输,皆为臣女所不忍得。更何况如此亦于陛下,于国无利。”

他便也是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你对废黜太子这事怎生看待呢?”似有意考验与我。

当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呢,沉思片刻,说道:“不废黜,便得罪了恭亲王此方势力,于陛下无利;若废之,立二皇子为太子,则又开罪了太子彼方之势,于陛下亦为不利。若想两边皆不开罪,便也只有一法了。废黜太子,另立四皇子为太子。”正定的吐出这个决策,抬头看着圣上,但见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久久不做声。

而惠妃则是扑跪于地,摇着头,惊恐万分的道:“万万使不得呀,陛下。”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跪于地的女子。试问后宫之中,又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皇儿能坐上这个太子之位呢,为何她的反应竟是如此。会提及立四皇子为太子,便也只是为了偿还舒焕亏欠于你的恩情而已。

圣上未理应惠妃,只是看着我,说道:“为何不是其他皇子?为何一定要是四皇子。”

早猜到了他定会如此问我,于是笑道:“回陛下。臣女有两个理由来证明此只有四皇子方可。其一,三皇子身后无强大的靠山支撑,随时皆有可能被恭亲王或是太子以其他名义将其废黜,而四皇子殿下背后不仅有舒氏势力支撑,更还有陛下在后,要动摇四皇子并不简单。其二,除四皇子之外,虽说其他皇子便也有势力支撑,可那些皇子年龄偏小,提出,只恐朝中官员不服,而四皇子便也同二皇子般大小,若提出,百官便也无从反对了。”

……

只是未曾想,我此次同圣上的谈话,竟也被史官一一记载了下来。

“宣武十年,宣武帝御见恭亲王妃,论及国之大体……宣武三足之势于此为始。”

后人称此次会见以称之为“三足之始”。而我便是大雍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同帝王促膝长谈,共论国之大事。

待回府之时,便已是一片昏暗了。恭亲王府,一片灯火通明。一见我的马车停下,韩总管便同红儿、绿儿急速迎了上来。

“王妃呀,您可算回来了呀。”红儿急说道。她的手极为冰冷,嘴唇发紫,想必在此饮首盼望了许久吧。看来我当真非一个好主子呢,全然不会体惜下人的苦楚。

“让韩管家久等了。”我点头同韩总管歉意的说道。

他便也是身子一侧,躬身道:“王爷在潇湘阁等候王妃。”

听此,眉头微蹙了下。他到我的住处做什么,实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若说他是随性所致,那我便也容易应付;可这人偏是于事在心中酝酿好了,方会付之行动,十足的老狐狸。

“王爷可曾用膳?”我问道。

“未曾。”韩总管低头恭敬的回道。

点了点头,向一旁的绿儿同红儿说道:“你二人到庖厨端膳食到我厢房来。”

“是,王妃。”二人急速离开,向西面行去。

看了看一直躬身伫立于一旁的韩总管说道:“管家还是早些歇息去吧。”语毕便向潇湘阁走去,未多留片刻。

“姑娘……”翠茵急急迎身上来,指着紧闭不开的阁门,说道“姑娘可要小心了,那王爷在里边。”她似乎很为我担心。紧张的说道。

点了点,笑看着翠茵,说道:“你去送茶过来,要是王爷最爱的普洱茶。”

待一切安定后,我方推开厢房门,便见恭亲王一身雪缎,执书于宫灯之下,静静的浏阅着书卷,脸上带着一种恬淡的笑容。一切看来是如此的温馨,似其本就该如此一样。浑不知自己便也是嘴角含笑,恬静的看着眼前之人。

“夫人回来了。”恭亲王这方看到我,笑着放下书卷,向我走来。

眼角含笑,微微一躬身,施礼道:“让王爷久等了。”

探头看了看朝外,说道:“原来已如此晚了,刚还是微暗,而此刻便是漆黑了。这时间当真是白驹过隙,不知觉中,便已流逝了。”

“王爷尚未用膳吧,妾身已嘱咐绿儿她们送膳多来了。”我恭敬的说道。

他便也是点了点头,看着我,笑问道:“夫人也未用膳么,如此晚了?”

“不是的,王爷。妾身已于怡沁园用过膳了。”

“也对,便也是如此晚了。”他点头说道“夫人似乎极为喜欢怡沁园呢。想必今日便也见到了圣上了吧。”

点了点头,不惊讶他会如此相问。其耳目众多,遍布大雍每一寸地,皇宫之中,十人当中便有一人是其耳目。他会知道,一点也不怪异。

“是的。”我点头道,依旧伫立于一旁。

“那说些什么呢?”一把楼住我,于床缘上坐了下来。

笑看着这人,摇头说道:“妾身不便告知,但日后王爷定会知晓的。”我知道这人不会逼我的,如此回答,他也决然不会生气。顶多就如现在一般,叹息道:

“就知你会如此敷衍于我的……”

……

冬至时日,宣武帝于太和殿大宴群臣,且当众宣旨,迁扬州知府刘文欣为侍中,官至正三品。迁中书侍郎舒焕为光禄大夫,官至正二品。迁江鹤云为冠军(武将职位),统领左羽林军,官至正三品……

宣武十一年初,废黜李鑫太子之位,封其为顺亲王,改立四皇子李旭为太子。百官一片哗然,争执许久,方一致认同此旨意。而那张皇后于后宫,便以是肝肠寸断了。

一切皆如我所料,只是仍有一件事是在我思虑之外的。那便是恭亲王执意要圣上同鹤云兄赐婚,且舒焕,兄长亦不得幸免。

舒焕以家中早有妻室为由而谢绝了赐婚,而兄长便以已有婚约在身为由拒绝了赐婚。只有江鹤云未及开脱,正要拒婚之时,江夔便已踏出脚步,叩谢龙恩了。

本为正月十八完婚,可江鹤云却是借故多番推迟。不得已,其同安平公主的大婚只得改于三月十五。不过看来江鹤云是不会就此妥协的,只怕到时又是百般推拖了。

远远便见恭亲王坐于园中石墩之上,对着石桌之上的棋盘紧锁眉头,手执黑子立于半空。和风吹拂起了他的发丝,于阳光之下,便又有另一番风味了。早知自己的夫君是长安城出名的美男子,可是却从未如此留心看过,今这倒是第一次,久久未眨眼。

恭亲王似感觉到了又人在观看他,忽回头,见是我,便玩弄着手中的旗子,笑说道:“夫人似乎喜欢如此观看为夫呢。来此为何不出声呢?”

我嘴角含笑的走了过去,笑说道:“妾身见王爷正独自对弈,不好打扰王爷的兴致。”

他忽将手中棋子放入我手中,笑说道:“久闻夫人精通棋艺。今我正遇上了这么一招险棋,还望夫人帮为夫一下。”

笑着点点头,接过棋子,道:“妾身尽力而为便是了。”

仔细的看着棋盘中黑白棋子的走向。从通局来看,黑子遍及棋盘各角落,似有一举并吞全局的气势,只可惜过于分散,无法集中势力对付白子。而白子虽看似过于居弱,但实力集中,随时可以反扑,逐一吞并黑子。手中棋,只要一步不稳,便也将是全军覆没,若下好了,也就可将白棋一举吞并。斜眼看了下恭亲王,这人竟然一人将此棋下得如此惊险,其心中不知所想为何。

沉思良久,方缓缓地将手中黑子稳定的按入棋盘。

棋子放落,恭亲王便击掌笑了起来:“好一个四平八稳。如此一来,便是黑白棋子双方持平,再次回归原点了。夫人这一招当真下得妙极呢。”

我便也是点头笑了笑,看着恭亲王再次伸手到白子钵中,捏起一子,速往棋盘中投掷下去。也只是一瞬间,盘中局势急速下转,白子迅速控制了整个棋势。

怎会如此?我不惊讶然了起来,这一棋便是我千思万虑方掷下得一招呀,本以为全局已无法再动了,这棋注定要以和棋结束,可现在……

“虽说那一招便将双方两端持平,似要以和结尾,但那却只是个假象罢了,它只能维持一时的平和,只要双方一个先行下手,棋势便将向其迅速靠拢。”他含笑的看着我,说道,话中有话。

低头不语,一一的捡起被白子吞噬了的黑子。

恭亲王再次从黑子钵中执起一子,又向其棋盘中投掷下去。讶然的看中这个棋盘,拿着手中刚收回的黑子,就这么僵住了。这一下,整个棋盘再次混乱了起来,如先前一般,或是更胜于前的“惊险”。

“这棋势,便也同现今朝堂一般了。稳定,也只能是一时而已。再次争斗,便不再是现今这般的‘温和’,只怕是将更为凶猛了,少不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他低着头,捡起被黑子吞并的白子,缓缓说道。

如同这棋局?。难道当今三足之势只是短暂的假象,现今迅速的崛起的第三势力便也将会如此棋一般迅速的崩溃了么?双眼有些迷茫了起来,怎会呢?我又怎能就此将自己的一番心血恭送于人,紧紧地将棋子握于手中,定定的看着棋盘。

“若有一天,我同顺亲王如同此棋中棋子一般,那么夫人你会站于哪边呢?”他靠近我,紧紧地抱着我,将头埋于我的颈窝将,轻声问道。

“妾身不想现在就此选择,当可以肯定的是妾身定是会站强者一边的。”我淡淡的回道。

如若能,我要的是自己的势力,不需依附于任何一人,这样我便可以自我进行保护了。对弈未至最后,又怎能放弃。第三势力,尚未到最后呢。

长安街

长安,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安宁,不再有何暗杀事件的发生了。已是二月暮时了,若是在南方,便因是花红柳翠、莺飞草长了。而长安,却依旧是一片严寒,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显然要晚来许多了。好在这异是日上三竿了,有些温和,漫步于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身后紧随四人,三女一男——翠茵、红儿、绿儿及凡尘。

“姑娘,奴婢好饿呀,我们去吃些食物吧。”翠茵忙赶了上来,说道,“奴婢听莫四爷说那春香楼的酒菜很美呢。”

春香楼?我不禁要大笑了起来,那样红花绿柳之地,只怕是人比酒更美吧。

“对呀对呀,奴婢也常听莫四爷说那春香楼德酒菜极好呢。”红儿便也随身过来说道。

这下便不只是我一人想笑了,一旁经过的人便也不禁摇头笑了起来,就连那姑娘听了,也是一脸羞红的掩嘴速行而去。回看身后两人,但见绿儿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而凡尘依旧是那种冷然的表情,只是眉头微微向上扬了下。

“姑娘,难道我们说错了么?可莫四爷的确是这样说的呀。”翠茵一脸不解的看着路人。

恭亲王身边有四大贴身侍从,穆琅、无名、凡尘、莫轲。其中莫轲向来自命风流。出入勾栏是常有之事,从他口中出来的酒家,大多是那些烟花绿柳之地。

“你常听他对谁说,嗯?他的话你也信。”我无奈的问道。

红儿看着我,正色道:“莫四爷对好多人说过的。像王爷、穆爷、无公子、还有他,”绿儿手指向了身后的凡尘,“难道莫四爷会对王爷他们说慌不成?”

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当真想去那么?”看了眼一脸正经的凡尘,忽的想戏弄他一番。

“嗯。”翠茵同红儿高兴得一齐点头道。

看了看我们几人的衣物,女装可不太好混进去呀,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今日看来去不成了,改日吧,改日便以男子装束进去吧。”见这两人耷来这脑袋,便又说道:“我知一个好去处,只是不知你们可去否。”

后面两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可眼前这两人却依旧一脸的丧气像,有气无力地应着。

唇角微翘,说道:“算了,反正先时间尚早,我也不饿,何况你们也不想去。那我们在逛些时段便直接回府就是了。”

如此一语,那两可脑袋顿时抬了起来,说道:“奴婢想去。”

当真默契呢,应是常在一起的原因吧,笑了笑,一行人便向不远处的“十里香”而去。

刚进酒店,迎面就冲来一个乞儿模样的孩童重重的向凡尘撞了上去。凡尘只是身子一侧,眼神微变,伸手于乞儿腰侧一探,稳住了乞儿的身形,便领先向店中行去。

在一见,凡尘手中便多了一物——一袋钱,沉甸甸的。

“对不起。”乞儿也只是躬腰低声道了下,迅速离开了店中。可一出了十里香,他便往腰侧一探,这方发现腰侧的东西不见了,低头四处巡视了一番,眼光狠狠的看向我们,咬了咬牙,方无奈的向前方行去。

未多久便听得店中有人大呼银两被偷了。凡尘刚要将手中之物交于那个满脑肥肠的汉子,可谁知那人一见凡尘手中之物,即便大叫了起来。

“抓小偷呀,这人是小偷,他竟然偷了我的钱。”

实不知这是唱的哪出戏,只是一瞬间,我们立时被众人围包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看这人人模人样的,干吗做贼呀。”“唉呀,快看看自己的钱袋有没有被偷了呀。”……

“你凭什么说他是小偷。”绿儿站了出来,冷静地说道。我知道,她已有愠意了。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还用问吧?他手中拿的不就是我的钱袋吗?”

“什么你的钱。”红儿一把拿过凡尘手中的钱袋,看了看,说道,“你说这是你的就是你的呀,这上面有你的大名吗?若是你的,那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若它应了,便就是你的了;若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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