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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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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您受了委屈,实在是对不住。这里我给你赔不是,还请嫂子您大人大量,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还请宽宥这次吧!”
赵嬷嬷即惊且怒,只大声喝骂着守门的婆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当差还敢不经心,白长了一对招子,舌头难道都是摆设不成?二爷来了,连通报一声都不知道吗?规矩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莫飞景羞得满面通红,这话明着指责婆子,实际上,可不是在暗指他?他一个小叔子来找嫂子说情,说破天去,也是坏了规矩。
可莫飞景实在顾不得了。
早前莫含章派去传话的人把消息传到了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来到内院,他自找来了心腹,甚至都不用彻查,只等人把今晚上莫流采的举止仔细交代一遍,他就敢断言,大嫂脸上突然长疹子,绝对是自家小妹给做的。
他是又气又急。
说了多少遍不许动歪脑筋,她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她当大哥嫂子都是傻的不成?以为没证据,就奈何不了她了?大哥一句话,就能叫她在婆家生不如死了!
莫飞景不比莫含章,跟莫流采关系不很亲密,他们年岁差距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亲密无间的玩伴,莫飞景很清楚,以自家大哥现在的脾气,是绝对容不下自作聪明的妹妹的,这一次,就莫流采做的事,还不定怎么罚她呢——而就以前的事来看,就是沈氏来说情怕也没什么用,唯一还能求助的,就只有自家这个嫂子了。
莫飞景想到莫流采,脸色青白变化了好几次,到底是忍下了赵嬷嬷那扎人心窝子的讥讽,低着头惭愧道:“嫂子,都说有缘才能修成今生一家,千年修得共枕眠,您和大哥能结成夫妻,实在是缘分,还请您看在大哥的份上,可否暂且揭过今日之事?”
这话一出口,蓝翠已然是忍不住跳起来:“二爷说话好没道理,我们太太的脸变成什么样了你没看到,说话果然是两嘴皮子一碰轻轻巧巧。我就不信,若是二奶奶遇到这样的事,您也说出这样一番话!”
赵嬷嬷更是连连冷笑:“看在大爷的份上?二爷你说这话,可是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怎么就要我们太太看在大爷的面子上绕过这次?难道,害得我们太太在人前颜面尽失,差点毁了脸,还动了胎气的罪魁祸首,是府里哪一位主子不成?”
动了胎气?莫飞景悚然一惊,抬头直直看着带着帷帽的莫含章,颤声道:“嫂子你动了胎气?那你现在可还好?”
莫含章看着这样的弟弟,止不住是连连叹息。
莫飞景为了妹妹过来求情,作为兄长,他不好说这不对。可如今作为“俞锦妍”,他却又觉得不舒服,自己被害得这么惨,他怎么就有脸来说要他揭过此事?还拿出“莫含章”这个身份来,指望着自己这个嫂子,为了不要破坏夫妻情分,而咽下此次的委屈?
他,明知道凶手是谁,明知道做错的人是谁,可是他,却还是要求着受害人咽下委屈——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自己这么做?
莫含章满眼复杂的看着自家弟弟,轻声道:“二弟能这么说,显然心里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了……”看莫飞景倏然变了颜色,他只冷笑一声,“你不用说,我心里也自有数,能让你来跟我求情的,左不过就是那位。可我就好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莫飞景急得满头大汗,惊叫道:“嫂子!?”
莫含章抬起手:“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只死死盯着他,“欺人太甚,我一再忍让,却是让人当成了软柿子。她既做得出,就别怪我还手。便是结果如何,也是她自己作的!”
话音落地,门口却是响起一声粗沉的怒喝:“说得好,自作自受,如何能怪得人?”
莫飞景莫含章心下俱是一跳,忙忙抬头看向门口,大步跨进门来的俞锦妍,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双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带着一身凛冽的煞气,几步就来到了莫含章跟前,他狠狠瞪了眼莫飞景,直看得莫飞景心虚低下了头,才冷哼一声道:“你可真好啊!”
莫飞景惨白着脸,半个字不敢多说。
俞锦妍也不再理他,回头却是一把抓住了帷帽的边沿,刷一下把帽子给掀了下来……
“嘶~”
莫飞景听得自家大哥狠狠倒抽了口冷气,心下一跳,抬起头快速扫了一眼,止不住也是瞪直了眼。
天啊,这、这还是自己那美如天仙般的嫂子吗?
那满脸的红疙瘩,肿胀的皮肤,便是恶鬼,也不外如是了。
莫飞景心底当下便慌乱起来,大哥看了嫂子这样,那流采……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得自家大哥咬着牙跟,一字一句地怒吼着:“去,把莫流采给我带过来!”
“大、大哥!”莫飞景惊叫着,还要说什么,俞锦妍却是猛然回过头,眼神凶狠如刀地看着他,眼神直勾勾地,直望进了他的心底去……
“老二,你想说什么?”俞锦妍只是那么淡淡地问着他,嘴角甚至还勾着抹笑,可莫飞景那满肚子求情的话,却就这样被生生堵在了喉咙口,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满屋子的下人,就没一个敢吭声的,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静谧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屋子里,静悄悄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莫含章带着帷帽看不清楚表情,俞锦妍的脸色,却是满满的嘲讽。
她冷凝着眉眼,讥嘲着看着下方坐立难安的莫飞景,重重哼笑一声,却是半个字都不多说,甚至眼神也很快移了开去,莫飞景见状,便越发的坐立难安起来……
莫流采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沈氏。
莫流采进门的时候还老大不高兴,人还没到呢,就高喊着抱怨道:“嫂子,你找我干什么?前头正忙着呢,我都忙得分不开身了,你还让人找我……”一进门,看到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俞锦妍,剩下的话登时戛然而止。
沈氏看着面色不佳的儿子,就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大他,这是要来给他媳妇出头了。她暗自叹口气,勉强笑道:“老大,你也在?”一边又问莫含章,“老大媳妇,你的脸可好点了?怎么在屋子里还带着帽子?”
莫流采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给人打招呼:“大哥、二哥、嫂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呢,那边赵嬷嬷就跟没看见她在说话一样,对着沈氏就是赔礼道歉起来:“老太太莫怪,实在不是我们太太想要失礼,在屋子里,对着长辈还戴帽子遮着脸,实在是这脸上的红疙瘩越长越多,叫人触目惊心的厉害,生怕吓着了老太太,这才不得不戴上帽子的。要是有的选,这帷帽戴着又不舒服,我们太太,怎会自找苦吃?”说罢,还上前来给沈氏行了一礼:“失礼之处,还望老太太宽宥一二。”
这么一番细声细语的,叫沈氏难堪地脸都有些僵硬了。
天知道,她真没别的意思,就是那么随口一句。
不过很显然,旁人都当她是在对莫含章不满了。沈氏瞅眼自己的大儿子,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满,登时是又气又恼,又急又毁,只能扯扯嘴角,勉强笑道:“赵嬷嬷言重了,我就是那么顺嘴一提,没责怪老大媳妇的意思!”说着,脚下紧走两步,上得前去拉起了莫含章的手,就是细声温柔问道:“好孩子,脸上难受吗?真的跟赵嬷嬷说的一样,很严重?来,我来看看。”就要去掀起他的帷帽。
莫含章收动了动,本要拦住,念头一转,又给放下了。眼前突然光线一亮,帷帽刚刚被摘下,莫含章就听得好两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沈氏还捏着那个帽子,人却蹭蹭连退了好几步,看着他的眼神都写满了震惊。
莫含章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觉得害怕和恶心,从她虽然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露出心疼的表情,可是脚下却再不肯往前一步,也再不像开始那样拉他的手就很看得出来了。
莫含章几乎要苦笑出声来:若她果然有一丝半点的真心关切他的意思,又怎会如此?
只这次,莫含章却是真有些错怪了沈氏,他自己是个见惯了战场上残肢断骸惨状的,自然不觉得一个女人脸上长满可怕的红疙瘩,脸都红得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沈氏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刚才在宴会上莫含章刚发病那会儿那张脸就够惨不忍睹了,现在却比刚才还要严重几倍,怎不叫沈氏心惊害怕?
女人哪个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沈氏便是早已做了祖母,可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在意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自己也弄得满脸疙瘩……
沈氏是真害怕,可她也是真关心莫含章,短暂惊骇过后,她很快就想起了莫流采来,快速瞥了一眼女儿,那个不争气的丫头还捂着嘴在那里震惊不已,眼角眉梢的,甚至还有几分高兴,她嘴里登时就泛出苦涩来,紧张问着莫含章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大夫可来看过了?有没有说怎么回事?可严重吗?是要吃药还是要修养?这容颜之事可不能马虎大意,大夫说要什么药,你只管开口就是,库房里还有好些个藏品在,你尽管拿。”
莫含章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氏,有心要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嘴,张了好几次,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赵嬷嬷就过来笑盈盈地代他谢过,几乎是感激涕零的:“多谢老太太这般关心我们太太,老太太对我们太太的这份好,我在这里谢过了,我们太太可是前世积福,才有了您这样的好婆母!”
活脱脱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沈氏脸上,又重又响,打得沈氏整张脸都羞红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好半天了,也接不上一个字来。
莫飞景狠狠瞪了眼自家妹妹,要不是这个祸头子,母亲能受这份屈辱?
莫流采早忍得不耐烦了,一个嬷嬷而已,说话夹枪带棍的,给谁脸子瞧呢?冷笑着:“都说晋阳侯府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怎么着,教出来的奴婢,就是这么个德行?对着老太太说话,也敢这样?!这就是就晋阳侯府的家教?”
完了!
沈氏莫飞景脑海中快速划过这两个字,沈氏气恼不已,她这冤孽女儿啊,她就不能不要火上添油了吗?
莫飞景在她开口的时候就杀鸡抹脖子般地给她打眼色,可人莫流采根本没理他,兀自畅快流利的就把话一股脑说完了,末了还嫌莫飞景胆小,扔了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险些没把莫飞景气死。
莫含章当下就冷笑了一声,把心底最后一丝的不忍也给抛除了,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休息。
赵嬷嬷这会儿也不说话了,低着头就那么站着,一副忏悔的模样——莫流采气焰就越发高涨起来。上前去还去跟俞锦妍撒娇:“大哥,你也是的,母亲都被人挤兑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说两句?”一会儿又笑起来,“大哥怎么来这后院了,前头不是忙得很?”瞄眼莫含章,捂着嘴笑起来,“我知道了,大哥这是心疼嫂子了,才过来看看的,对吧?真是,又不是新婚夫妻,大哥还这样体贴嫂子!”
少不得也跟着慰问了几句莫含章:“嫂子,你现在这脸看着可真是很严重,满脸疙瘩的……嫂子你这段时间可千万记得注意,别给脸上落下疤痕,否则,就太可惜了嫂子你那光洁的肌肤了!”一时又是笑,“不过没事,我大哥他向来重情重义,不管嫂子变成什么样,他肯定都一样心疼你的,你就别太担心了!”说着,还很自以为高明的掩唇轻笑起来。
沈氏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丫头,难道就没看到她大哥的脸色已经是出离的难看了吗?她几乎是怒吼着喝住莫流采:“你说完了没有?就你嘴巴多,啰啰嗦嗦的,也不知道个停!”
莫流采很有些委屈:“我说什么了?”
莫飞景看她还要没眼色的叫嚣,直接一句骂道:“你就不能消停点?母亲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莫流采这才看出不对了,瞧着神情不对的母亲和二哥,终于有些忐忑了起来,瞄眼俞锦妍,然后很快就被她眼底的冷意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大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可怕……
莫飞景近乎是祈求地对着俞锦妍道:“大哥,你……”
俞锦妍冷冷一个眼神扫过去,甚至都没给他接着往下说的机会:“我怎么?二弟,你也看到了她刚才那样子了,你现在,还有脸来给我求情?”
莫飞景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沈氏着了急,慌道:“老大啊,这次都是你妹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她这次吧。”
莫流采这才觉察不对,惊得直叫起来:“娘,你在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在说,嫂子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又叫又跳的,“娘,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一边又是委屈,“二哥,大哥,你们也不相信我?我可是你们妹妹……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啊?没证据,你们怎么能冤枉我?”
俞锦妍气得直是笑起来:“没证据又怎么样?满屋子里,除了你,谁还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莫流采哪能忍受这样的指控,哭闹起来:“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无凭无据的,就把一盆脏水往我身上泼,你还是我哥哥吗?我这些天,劳心劳力地帮着家里做事,累得谁都睡不好,结果你却说我害了嫂子?甚至连个证据都没有,就指认是我?我干了什么了,你这么对我?”说完,捏着帕子,就是放声痛哭起来。
沈氏莫飞景虽知道她未必无辜,可瞧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止不住又是心软了。
只可惜,这屋子里做主的,却不是他们。
俞锦妍看着莫流采那惺惺作态,假作可怜的样子,除了恶心,再没有别的感觉了,她可没耐心跟她啰嗦,只是冰冷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现在要是实话实说,我还能考虑看看是不是对你从轻发落,要是不然……”
莫流采心头一跳,看着自家大哥粗浓的双眉皱在一块儿,黑黝的瞳孔直直盯着自己,背上无故便出了好一层冷汗,险些就要撑不住招认了,可很快,她又打起精神,硬着嘴道:“什、什么啊,大哥你要我说什么啊!”
可哪怕是沈氏莫飞景,都看得出,她现在,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秋后的蚂蚱,不过是在徒劳挣扎而已……
沈氏劝着女儿:“流采,你就听你大哥的,给你嫂子道个歉吧,你嫂子大人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大人大量的“俞锦妍”本尊心底冷笑,冒牌的莫含章直是长长叹了一声。
莫流采还不肯认输,还要垂死挣扎:“娘,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俞锦妍便叫了一声莫飞景:“去把莫汉青两兄弟叫来,给我做个证,明儿我就开宗祠,我们莫家,是容不下莫流采了!”
饶是早知道俞锦妍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莫含章当即也被吓得睁开眼直直瞪住了她,沈氏莫飞景更是好一会儿都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是听错了吧?
而莫流采,已经是吓傻了。
俞锦妍皱着眉头:“老二,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快去找人?”
莫飞景这才知道,自家大哥这是要来真的,慌乱地求情道:“大哥,大哥……”
沈氏也急得几步过去死死抓住他胳膊,哀求道:“老大啊,你妹妹就是一时糊涂,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你可不能这么对她啊!”
而这边,莫流采好容易回过神来,看着自家母亲二哥这样,心里快速闪过一丝后悔,有心想要哀求几句,可再看眼一旁与自家母亲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兀自悠闲坐着的莫含章,不知怎么的,一股恶气就冲到了脑门,却是不管不顾地叫道:“娘,二哥,你们别求情了。大哥早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早忘记了我们是他血脉亲人的事了!哼,不就是容不下我,要赶我走?开除宗谱就开除宗谱,我认了,我走,以后,再不碍着某些人的眼,大哥也就高兴了!”
“流采!”
“小妹!”
沈氏莫飞景急忙喝道,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俞锦妍甚至都没有因为莫流采的话而稍有动容,浅浅笑了一声,只催促莫飞景:“二弟,你还不快去?没听见小妹说的吗?她不怕被开除出宗谱。”见莫飞景不肯动,随手指了个丫头,“去,你们去把两位堂少爷请过来……”
沈氏左看看自家冷若冰霜的大儿子,又看看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女儿,再忍不住,眼前一黑,便给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沈氏昏过去,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总不能真的看着儿子把女儿开除出宗谱吧,这一来,女儿也就不要活了——若不是犯了大错,无缘无故如何能家族都容不下了?回头夫家还能容得了她?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女儿,害的又是外人的媳妇,沈氏如何舍得看着莫流采不幸?
可她,也是真拿捏不住自己的大儿子。
沈氏早是瞧明白了的,自己的大儿子,早不是当年对自己孺慕非常,孝顺听话百依百顺的老大了,人现在有妻有子,自有自己的小家,要说排行,首先自然是他那媳妇孩子,再接着便是那官场仕途,后面海伦不轮得到自己,还是两说。
身上掉下来的肉,到了今日,自己反而靠了后,沈氏心底自然是不甘心了,可再不甘心,那又能怎么样呢?儿大不由娘,到底是亲生骨肉,自己和老二以后还得靠着这儿子呢,难道还真要玉石俱焚去衙门告他个忤逆不孝?——便是她真能豁出去一切不要去告了,细数数,真要算的她儿子忤逆的事却也没有,不过是看不得她作践儿媳罢了——这却是她再怎么舔着脸,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口的。
沈氏几番无奈,最后,也只好慢慢收敛起了自己,说穿了,就是已经叫自己儿子折腾怕了,知道折腾不过人家,认输了。
索性俞锦妍也没立刻就把人逼到了绝路上去,对莫飞景却还是多有看重,几次三番说了以后定要拉拔弟弟,平日兄弟感情也算不错。前头是打了好几闷棍,这边又是几个甜枣,沈氏满肚子的脾气都被打没了,看着日子还算过得去,只好捏着鼻子把那满腹的不甘心都给咽了回去。
可谁又知道,她不好意思跟女儿承认大儿子现在凡事以妻儿为先,其他人都放了两边,这一回头,不了解情况的莫流采就往了大儿子的逆鳞上撞,做事不仅动作快,而且还狠,瞧瞧大媳妇那张脸,说是毁了也差不多了,还没眼色的火上浇油,惹得大儿子发话要把她驱逐出宗谱……
沈氏彻底没了办法,只能装着昏过去,只盼着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了。
只是,她却是低估了自己女儿的愚蠢的程度。
看到沈氏晕倒过去,莫飞景莫含章俞锦妍等人不过怔愣一刻,很快就都心里有了数,眉头微微一皱,也就叫了人把沈氏抬起放在椅子上休息,倒是不见多紧张。
莫流采不明所以,却是哭喊着上前抓住了沈氏的胳膊就是大哭起来:“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一边死死用力掐着沈氏的人中,一边只叫着快去请大夫。
俞锦妍叫她那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都疼了,满是不快地在那里锁着眉。
莫流采见状,只当他们没把沈氏当回事,气哭道:“大哥,二哥,母亲都昏过去了,你们还这么不紧不慢,你们还把母亲放在心里吗?你们、你们好狠的心!”
莫飞景瞧着这样的妹妹,已经是无力再说什么了,瞄眼还自“昏迷”的沈氏,叹息道:“来人啊,把老夫人送回屋子休息,再去请大夫来。”
莫流采抹着眼泪看着下人背起沈氏,焦急地就要跟上去。却听得俞锦妍一声冷笑,喝道:“母亲不舒服自回去休息,你这又是往哪儿走?!”沈氏心底发急,莫流采要不跟着她一块儿走,她还昏迷做什么?想要起来,背着她的仆妇已然在俞锦妍的呵斥下快速离开,她又不好马上说“醒过来”,只能记在心底,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莫飞景身上。
莫流采脚下一顿,好半天都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大哥,莫飞景胸口堵着口气,急道:“大哥……”
可俞锦妍又哪是他劝得动的?俞锦妍一边叫人送沈氏回去,一边却是疾言对着莫流采道:“你当母亲是被谁气得昏过去的?你倒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们?有你这样的妹妹,当真是我前世不修做下的,我却是不能再忍了,你收拾收拾,自跟着张家的人滚出去,日后这府里,你也再不用来了,我莫家,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莫流采哪里肯,哭闹着:“大哥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亲妹妹,你却只凭着句怀疑就不认我?好,你不认我就罢了,我还有二哥母亲,我也是这家的人,你凭什么不准我来,还要逐我出宗谱?!”
俞锦妍只是把身子往那椅背上一靠,冷笑道:“凭什么?但凭我是这一家之主,还不够吗?!”
莫流采原还以为俞锦妍不过说说恐吓自己,还要嘴硬,莫飞景却是突然上前苦苦哀求道:“大哥,小妹做错事是该罚,你要怪要骂要打我绝无二话,可到底我们只这么一个妹妹,还请大哥看在父亲母亲的份上,从轻发落,驱逐出宗谱这惩罚,实在太重了!”
俞锦妍就那么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浑身冷厉,莫飞景开始还强撑着,到最后,止不住还是心虚地移开了眼神,俞锦妍便轻笑起来:“太重?二弟啊,小妹做出这样的事,你还说我不该把她赶出宗谱,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才算得体合宜呢?”挑着眉,“骂一顿?说一通?打是肯定不行了,人都出嫁了,冠着张家的姓,可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不能动手。那是怎么样?先让她滚回婆家去,等过个一两年的,这事就算完了?她再接着回来这府里,摆着她姑奶奶的款儿,回头想对你嫂子怎么的就怎么的,想下药就下药,想摆脸色就摆脸色?再顺便给我儿子脸色看,对我耍心眼子?”瞧莫飞景已然是面无人色了,俞锦妍便摇着头,长长叹息道,“二弟,我却是没你这样的好脾气!”
声音一厉,就赶着莫流采走:“你再留着府里不过碍着我的眼罢了,你就回张家去了。等到开宗谱的时候我自会派人去通知你!”说罢又瞪了眼莫飞景,“谁也不用再求情,我已经决定了!”
莫飞景扑通一下,却是跪了下来,对着俞锦妍哀求道:“大哥……”俞锦妍只不理,莫飞景便看着莫含章,哀求道:“嫂子,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妹这一次吧,她以后再不敢了的!当我求您了!”
莫含章便是再大的恼怒,对着这样的莫飞景还能说什么?瞟眼莫流采,到底是不忍心她被开除出宗族,止不住便向俞锦妍求情道:“大、大爷,您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严重了?”
俞锦妍回头看着他,莫含章眼露哀求,她便笑起来:“你再跟我求情?”嗤笑一声,又是好笑道,“你认为,就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我这么罚她,过了?”
莫含章看着眼露凶狠的她,一时间,竟是张不开嘴。
这屋子里,只有他和她最是清楚,曾经的莫流采,仗着母兄宠爱,在这府里,掀起了多少风浪来。俞锦妍刚才说的那些,却是都曾真真切切的发生过。莫流采这个出嫁了的姑奶奶,时不时的往娘家里跑,回了娘家还给自家大嫂摆脸色,在沈氏跟前说俞锦妍的不是,便是莫铉,这个她的亲侄子,只因为是俞锦妍的孩子,莫流采对他,也是从来都爱理不理的,莫流采对秦雪生的庶子莫铠都比对莫铉好上百倍……
从俞锦妍的角度上来说,怕是将莫流采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吧——不仅仅是因为她欺凌过自己,更因为她还曾亏待了她的孩子!
一边是俞锦妍,一边是莫流采,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莫含章两难不已。
俞锦妍看出他的犹豫,一直压抑着的心情才算微微有些好转,总算,这个男人没有不假思索地选择他的妹妹,否则……她高声喝道:“你再不用多说,我做的决定,再没有人可以更改!”说着,竟是连莫含章都恼了,叫了赵嬷嬷把人带回去休息,“脸都变成这样了,刚才肚子还不舒服,还坐着干什么?快回屋去!”
莫含章还不肯走,俞锦妍直接叫了四个蓝一起把人架了回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事到如今,莫流采才真正相信了,自家大哥却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把她赶出莫家!心惊肉跳地看了眼满脸颓丧的莫飞景,屋子里,沈氏也离开了,原本信心满满的莫流采终于慌了神,开始放下她死不承认的傲气,急道:“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你饶了我这次吧。”
俞锦妍畅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惊慌失措的莫流采,几乎是享受一般的看着她那不可抑制的慌乱。总算知道事情的严重了?还真是反应迟钝啊,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认真的吗?——啊,对了,从小被母亲兄长呵护着,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可不是以为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安然无恙了?
啧啧,真可惜了,这一次,最疼爱她的沈氏和莫飞景,也保不住她了!
“你刚才不还挺直了腰杆的跟我闹吗?”俞锦妍摊着手,“你不哭天抢地的说我冤枉你了吗?怎么现在又说你知道错了?”
莫流采低头垂着眼泪不说话。
俞锦妍长长叹息了一声:“小妹啊,你真是叫母亲和二弟给宠坏了。”
莫流采只道他这是态度软化了,便哭道:“我知道错了,大哥,我知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原谅我这次吧。”
俞锦妍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你说说,那你都做错了什么?”
莫流采踌躇不语,为难地看着她,好半天不说话。俞锦妍就开始拉下了脸。莫飞景喝着她:“你还不快说?!”
莫流采再不敢隐瞒,当下哽咽着道:“我、我不该看嫂子过得舒心,想到自己在婆家不如意就心存嫉妒,我、我不该有心跟嫂子别苗头,想要自己出彩,所以有时候给嫂子脸色看……”偷偷瞄眼俞锦妍,她不置可否地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知道自己这番话怕是糊弄不过,莫流采咬咬牙,终于承认,“我,我最不该的,是存心想要作弄嫂子,所以故意早来毛毛虫的毛刺和一些花粉,故意弄到嫂子脸上,害的嫂子过敏……”
莫飞景虽早有准备,可听到莫流采承认,还是止不住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气得身子都发颤了。
莫流采扑通一下跪倒在俞锦妍跟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大哥,我真知道错了,我真知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我没想害嫂子怎么样,就是想让她丢个丑,不过是过敏,那些疙瘩,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大哥,你且信我,我真没想害她啊!”
俞锦妍轻叹着摇摇头,在莫流采惊喜的眼神中伸出手来,却不是去搀扶她,而是落在了她抓住她胳膊的手背上,就那么、一根、一根地掰起了她的手指,然后,那么用力一捏。
“疼!”莫流采痛呼起来,“大哥,好疼!”
俞锦妍笑起来,“疼?”她手上用力一缩,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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