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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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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秦雪下j□j的时候,他还说俞锦妍那样震怒是大惊小怪,不过男女情趣小事,何必小题大做?结果后面呢?秦雪就敢在府里传播天花了。他当时还说秦雪虽然有时候没规矩,但心性纯善——活脱脱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自己脸上。
莫含章为自己的识人不明羞惭。他并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意识到了秦雪那样狠辣的心性,对俞锦妍的歉意,止不住就涌上了心头。
在秦雪的事上,他,真的是欠了俞锦妍良多,那么多年,叫她受了不少委屈吧?莫含章猛然想起秦雪的孩子莫铠,还有俞锦妍生下的莫铉,俞锦妍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疼莫铠更甚于莫铉,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喜欢秦雪更甚于俞锦妍,所以对她们生下的孩子,也更多了几分偏向。
俞锦妍曾经那样激烈的抗议他待孩子的不公,现在看看,他可不是瞎了眼?就因为秦雪这样伪善阴毒的女人,他不但亏待了自己的原配妻子,还错待了自己的儿子……
面对着俞锦妍眼底里不加掩饰的怀疑,莫含章只能更加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我是诚心给你赔不是的,早先我太过信任秦雪,很多地方,都误解了你。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很多事,只是我以前,都没有冷静去想,这才……”莫含章看着俞锦妍,她眼底里,犹自是满满的冰冷和怀疑,多年寒冰,怕是自己此刻说再多,她也只当自己是别有居心吧?莫含章很多话含在嘴里,却是再说不出来了,又能怪得了谁呢?还不是早前自己识人不清,叫她吃过太多亏了?
莫含章想及此,真诚的,他说道:“为官在朝廷里很不容易,需要面对各方的事务,你以前不曾接触这些,要是哪里不清楚,可以来问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到底多年矛盾,一时先俯就了来示软,还是很不自在的,莫含章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毕竟你现在是在给莫家争光添彩,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莫家的颜面,免得你在朝廷里出什么错,莫家的名声也跟着败了。”
话一出口就道不好,自己怎么一不留神,说话又这么难听了?别叫俞锦妍听了生气才好。
偷眼瞧了俞锦妍,奇异地她却没发火,只挑高了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敲得莫含章浑身都不自在了,她突然沉声道:“莫含章,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想跟我和平相处,打算冰释前嫌了?”
哪怕莫含章是真有这意思,叫俞锦妍这么面无表情的直白指出来,他止不住还是叫呛了一口,巴巴地跟傻了一样,道:“什、什么,我可没这意思!”说完了,才又后悔,暗自直想给自己一嘴巴,好容易冷静下来了,才恢复了平常,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俞锦妍,秦雪的事,是我的错,往日,我定也有诸多误会你的地方。我做错的事,我从来不推卸责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弥补你一些。”这是真心的。
俞锦妍却是冷笑着挑眉:“那我曾经毒死你的事呢?你不介意了?”
怎么会不介意?莫含章多少次战场来回,浴血杀敌,好容易从战场捡回条命,临了临了,居然死在了原配妻子手里,还给害了一家人,要说完全释然,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莫含章淡淡道:“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我为了秦雪委屈你不少,你也谋杀亲夫毒死过我,俞锦妍,你我就算是两清了,可好?现在你在外为莫家撑起门户,我也向你保证,一定好好养胎,照顾好孩子,你要有事找我帮忙,我能帮的,也一定帮,日后和平共处,如何?”
如何?自然是不如何!俞锦妍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打得好盘算,这样大家就算扯平了?
“那你母亲呢。”俞锦妍问他,“我跟你母亲可不是相处得很好,你就不怕,我日后叫你母亲受委屈?”
说起沈氏,莫含章心里多少也有气,变成“俞锦妍”那么久,沈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越变越差,秦雪虽然不好,可到底两人多年情分,人活着还罢,现在就这么死了,尤其知道沈氏开始还打算把尸体扔去乱葬岗,莫含章心底,反而削减了对秦雪的怒气,反而对沈氏的冷漠有了反感。俞锦妍如今这般问起,莫含章也不如早时一提起这话题就暴跳如雷说俞锦妍不孝,只道:“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叫外人非议你不孝是不是?”
自然是不希望的。
俞锦妍定定看了他一眼,想到时至如今,北狄和亲之事已刻不容缓,宫里皇子之争迫在眉睫,对此自己很多事并不清楚,少不得还得仰仗莫含章,既然如此,倒不如暂且先跟莫含章讲和,等到一切过去,孩子生下来,日后的事、且等日后再说吧。
“好,那就如你所说,我们暂且,就先和平相处着吧。”许久,就在莫含章以为俞锦妍再不会同意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道。
莫含章大喜:“好,那就这样一言为定!”
曾经势如水火的夫妻两,这一刻,才算暂时达成了共识。
莫含章留在书房,帮着俞锦妍一起处理詹士府里的政务,他虽是武职,可后面获封将军后,很多文书工作也是要做的,如今上手起来也快,又知道许多后来的事,还真帮了俞锦妍不少。送上门的助手,俞锦妍自然不会蠢的推开他,倒是难得好声气跟着说了不少话。
不知两人过往嫌隙的,咋一看这样亲密共同处理政事的两人,还当两人如何夫妻情深恩爱呢。
反正沈氏过来时看到这一幕时,就是这样想的,当场就给发作了起来:“老大媳妇,你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一个后宅妇人,居然还敢插手男人官场的事了?侯府就是这样教你的?你的女则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方才下人来报说陪着她去处置秦雪的婆子和媳妇被俞锦妍全家发卖了的时候,沈氏就知道,大儿子对于自己弄死秦雪,很不高兴了,她也知道,做过火了,少不得会伤害母子感情,就有心过来跟俞锦妍说说话,好好弥补一下。
可一见到莫含章,她就止不住想起秦雪死之前的话,秦雪下天花,可都是冲着她来的,要不是她,秦雪根本不会动这心思,自己儿子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沈氏只要一想到莫飞景此刻正在受苦,再看莫含章居然还在书桌边上搬了张小凳子,陪着自己儿子一起看奏折,夫妻恩爱逍遥,那火气,是迎风见涨,一下就把她的神智给烧没了,明明是来跟俞锦妍说和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指责:“老大,你还真叫这女人拴在裤腰带上了是不是?什么都由着她,今天你把公文拿给她看,明天,你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媳妇替你去当官啊?!你还有没有点神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都糊涂了是不是?!”
话说的实在难听,莫含章都止不住气红了脸,更别说俞锦妍了,老大不客气地冷笑着就道:“老太太你且安心做你的老封君,这外头的事,儿子有数着,很不劳您操心!太太家教森严,侯爷里头,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帮我看点公文出出主意,如何不行了?!”
沈氏气得只差没跳脚:“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说多了?!老大,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说话的?!”俞锦妍冷着脸,根本不给她面子,沈氏又不好很得罪这儿子,一股气只好冲着莫含章发,“你的女戒就是这样学的?插手管男人的事,撺掇着她来对付自己的母亲?‘俞锦妍’,你好啊!”
莫含章真真是无妄之灾,摊着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是,一般来说,女子是不该随意插手男人外面的事,可夫妻感情好,做事有商有量的也不是没有,朝中很多官员,有时候有事,也会找夫人说上一二,不算什么大事,沈发这么大脾气,说到底,还是不喜欢“俞锦妍”这个媳妇的缘故。
以前,沈氏对“俞锦妍”这样意见多多,莫含章会想着,是不是俞锦妍做错了什么,可互换了身份那么久,又经过了秦雪的事的打击,莫含章止不住想着,难道,一切就真的都是俞锦妍的错吗?就好比这一次,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沈氏就能气成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那以前,她又是怎样对待俞锦妍的?
身边俞锦妍怒气滔天,沈氏更是脸红脖子粗,莫含章站在那里,突然就没了说话的兴趣。
俞锦妍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大喝着说道:“老太太你说完没有!”止不住大发脾气,狠狠一拍桌子,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巨响,沈氏都给吓闷了,俞锦妍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做都做了,总不好再示弱,反而叫沈氏抓住软处,便接着说道:“老太太,你只说太太不该陪我看公文,不该插手男人的事。那我前头都说了,先放着秦雪,你后脚就把人处置了,那怎么算?难道那不是我的命令吗?你这样,不是干涉我的事吗?!”
沈氏早已经没了说话的心思,看着她,突然流下泪,摇着头,喃喃道:“你居然对我拍桌子?”
“……”俞锦妍撇开头,不看她。
沈氏惨然一笑,瞥了眼俞锦妍,凄惶地大笑起来:“好好好,好啊,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然没错,你的小妾,你的妻子,都是金贵的很的,你的小妾比你弟弟重要,你的妻子,比我这个当娘的更重要。我弄死了你的小妾,我吼了你的妻子,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错了,好不好?我这当娘的,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竟是真的要给俞锦妍作揖赔不是。
莫含章这下忍不住了,上前来忙要拉住沈氏,急道:“老太太,您也千万别这样,这不是折煞我们了吗?”
俞锦妍却只板着脸不说话。
沈氏被莫含章死死拉住,再看“大儿子”这幅样子,终于忍不住,流着泪走了。对着莫含章不满的眼神,俞锦妍撇撇嘴:“我早说了,我跟你母亲处不好的!”
当天下午,沈氏就给收拾了东西,去莫飞景隔离的庄子上去了,说是去照顾莫飞景一家……
第七十章
夜半,莫含章做了个梦,自己正处在云端之上,大片大片洁白的云朵遮住了太阳,柔和的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整个人好似都没了重量一样,轻飘飘的,好舒服。向远处眺望,白云连绵成片一直蔓延开去,就好似他在北方看过的延绵不断仿佛一直延伸到了天际的草原披上了白色的新衣,同样的,是那样波澜壮阔。头上,还有一道彩虹,弯弧成桥,那七彩的颜色,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下,格外漂亮。脚下是朵朵白云,头顶是透明碧蓝的天空,这样的美景,恍似仙境。
莫含章稍稍动了动,发现云朵居然可以动,他心痒痒地想要飞到天际去好好看看天尽头到底是个什么景致,是不是真如话本里说的,还有那仙宫妙境,谁知才飞了不过一刻,原本安宁美丽的白云突然变换了颜色,一点点黑色仿佛墨汁滴入清水中,很快,就把整片云层都给染黑了,不知道哪来的一阵狂风,吹得莫含章直睁不开眼睛,底下云层也开始慢慢转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了漩涡,莫含章待要离开,底下一股强大的吸力却直把他往下拽,那底下,是深不可测的黑色深渊,脚上瞬时也传来了痉挛般的疼痛……
“呜~”
一声闷哼,莫含章倏然睁开眼睛,梦境中那种全身失重的感觉还在,昏暗的烛光透过床幔洒进来,床内不过微微能看到布幔的轮廓,莫含章好一颗脑子还微微有些糊涂,直到双腿上抽筋的疼痛叫他止不住皱起了眉。
“太太,你怎么了?”
守夜的蓝枝很细心,莫含章虽只是微小的动作,她却依旧被惊醒了,很快拿了烛火过来撩开床幔,见莫含章已然坐起来,不由着急道:“太太可是又抽筋了?小的给你按一按吧。”
“呜。”莫含章伸出双腿,女人细腻白滑的肌肤看得他很快移开了眼,过了这么许久哪怕这身体原是他的妻子的,莫含章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怀孕日子越久,很多妊娠反应也跟着一并蹿了出来,先头的孕吐,现在的身上抽筋,要没有赵嬷嬷蓝枝等人伺候,莫含章想,他的日子,肯定会过成一团糟。
女人怀孕,真的很不容易。
切身体会过这一点,莫含章才知道做母亲的不易,十月怀胎,真的不仅仅只是说说的事。身体开始变重,开始嗜睡,想吃的时候能吃很多东西,可要孕吐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觉得恶心不说,看见什么都没胃口。到现在,莫含章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叫抽筋的疼痛从梦中惊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女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也降低了,还是这样养尊处优,每日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太过松懈人的意志,莫含章发现,自己现在可是越来越娇贵了。
“太太怎么了?是不是又抽筋了?”赵嬷嬷焦急的声音很快传了来,莫含章抬头一看,果然是赵嬷嬷随便穿了件衣服赶了过来,见蓝枝给他按摩双腿,不快地板下了脸,“张老头的医术可是越来越差了,太太这样天天腿上抽筋睡不好的可怎么行,他开的那些个药膳,一点用都没有,亏得他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庸医?我明儿非去砸了他招牌不可!”
瞧,但凡自己稍有一点不舒服,肯定都是旁人伺候的不好。对于赵嬷嬷这样护短的行为,莫含章现在是越来越习惯了,反正不管是在赵嬷嬷还是蓝枝几个眼里,‘俞锦妍’一切都是好的,‘俞锦妍’一切都是对的,‘俞锦妍’该得到世上最后的照料——在这样的呵护之下,谁能不金贵?
莫含章有些累,最近睡觉时梦也多了,总睡不安宁,加上蓝枝给他按得舒服,他现在浑身酸软酸软的,实在没力气跟赵嬷嬷絮叨,只是淡淡道:“好了嬷嬷,你也说了,怀孕的时候,很多反应不能控制的。张大夫已经尽力了,顾忌我现在的身体,他很多药不能用,可不是束手束脚,你也别太严苛要求他了。”
赵嬷嬷见他满面疲惫,也不多说,忙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太太你累了吧,来,接着睡会儿,我让蓝枝再给你按按腿,你先睡吧。”
莫含章是真困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给睡了过去。很快,他又梦见了刚才的那片白云,这时已经没了乌云,也没有了他,眼前,只有璀璨的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灿烂明亮,夺人眼球……
早上睡醒,他跟赵嬷嬷说起这个这个梦,赵嬷嬷本来在给他布置早点,一听就喜上眉梢:“太太,这是胎梦呢,白云阳光,都是好事,大片大片的云彩,璀璨的天空,太太,您这胎怀的,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说起孩子,四个蓝也是兴致勃勃:“真的真的?嬷嬷你说的真的?是个男孩吗?”
赵嬷嬷说得笃定:“那可不是,阳光璀璨,金光耀眼,这个孩子啊,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四个蓝都高兴起来:“那可好,以后啊,为官作宰,给咱们太太争光。”蓝翠更是直喊阿弥陀佛:“要真是个哥儿,咱们太太可就有依靠了。”
“回头可得多做几身男孩的衣服,百家衣也得赶紧准备了,不能委屈了哥儿。”
莫含章听得好笑:“不过是个梦,就知道是男孩了?哪有这么神的。”
赵嬷嬷笑着道:“太太你别不信,鬼神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别看着好像莫须有的,可有时候这种玄说命里,还真挺准的。”
“好好好,嬷嬷你说是,就是吧。”莫含章也不跟她争,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想起曾经自己并没有多少关注的长子莫铉,难言的愧疚瞬间涌上心头。这是个好孩子。虽然当年夭折的时候才七岁,但是读书习武都很努力,比起武学,他读书更加精通,小小年纪,写的字已经很有些架子了,人也懂事孝顺,很有礼节。
他以前,怎么就给忽略了那孩子呢?他曾多少次用孺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呢,不过跟他说几句话,就算完了,至于细心指点他功课,教他武艺,这些事,在他记忆里,真的很少很少,甚至很多次,因为跟俞锦妍之间的矛盾,他还会对这孩子有些偏见……
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身体里成长,莫含章想到自己让着孩子受的委屈,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他当年,怎么就那么混账?再跟俞锦妍不和,也不该迁怒了孩子才对。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不得不说,十月怀胎的这个过程,对为人父母的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母亲亲身感受着孩子在身体里的所有成长,所以更能真切体会,孩子是自己申明的延续,更容易付出母爱,而父亲,虽说给予了这个孩子生命,可因为并没有真切接触怀孕的这个过程,只是旁观地看着女人怀胎之苦,所以感触并不深刻,哪怕疼爱孩子,可程度,却往往不及女人来的深。
只有真正亲身体会了这其中的不容易,才会对孩子,更加关注。都说付出的越多,就越在意,怀孕产子,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付出的多了,如何能不在乎?
最少莫含章现在,经过了孕吐嗜睡、身体抽筋等种种不适,体会到了怀孕的不易之后,反而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起来。
“怀孕真的不容易啊。”当年母亲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莫含章有些失神的想着,自打沈氏上次负气离开莫府去了庄子照顾莫飞景一家,已经过去八天了,这短时间,俞锦妍没给庄子上去过一句话,沈氏也就一直没回来。莫含章有些担心,庄子条件不比京里,也不知道沈氏在那里,有没有吃苦?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庄子上传来的话说莫飞景一家的情况还算可以,并没有持续恶化,沈氏也没有被染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怀孕当然不容易!”赵嬷嬷见他神色间有些黯然,并不很在意,反而有意地说道,“太太这还是头一胎,现在才几个月,这就说不容易了?后头您才知道苦呢。”
“等肚子再大一点,太太身子就觉得越发重了,走路的时候,肚子一坠一坠的往下,双腿略微肿起,走路的时候,□还会有失禁的感觉,晚上睡不好,又不能随便翻身,免得压着了孩子,要是孩子动的厉害了,肚子还得疼,坐着久了,腰背都会不舒服……”莫含章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他还以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不好了,后面还有?
赵嬷嬷尤嫌不足,看着莫含章那惨绿的脸色,说得更加兴头:“等到生产,那才叫遭罪呢,肚子一抽一抽疼起来,羊水也破了,你道就可以生了?早着呢,最少先断断续续痛上一两个时辰,那时候,就得吃点东西存点力气,可不能就瞎喊浪费体力,等到真要生了的时候,那痛苦,就跟有人在刮你的骨头一样,底下是撕裂一样,还得一直用力,有个大东西,要从你身体里钻出去,明明疼得要命,你还得自己推一把,全身四肢百骸,都跟要散架了一样……生的快的还好,几个时辰就完了,生得慢的,一天两天三天,谁也说不准。”赵嬷嬷还叹了口气,“这要能生下来也就罢了,最怕的是搁上难产,万一不当,那就是一尸两命,要不,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转一圈?”
莫含章听着已然是僵硬了身子。赵嬷嬷说得果然详尽,好些事,莫含章以前听都没听过,他只知道女人生孩子有风险,可这种苦楚?以前作为男人,这种事听也就听了,顶多对媳妇更温存一些,可现在要搁自己全体验一遍……
赵嬷嬷却又叹了口气:“生孩子算什么啊?女人谁不生孩子?不生孩子,后半辈子怎么办?”还语重心长地跟莫含章说,“太太您您别嫌我啰嗦,怀孕生子是苦,可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苦是苦一点,可有了孩子,女人后半辈子才算有了依靠呢。男人啊,喜新厌旧是天性,女人,别管以前多漂亮,生了孩子,那就不一样了,再多生几个,再保养,那也回不去十六七的黄花闺女,男人呢,有权有势,要什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女人人老珠黄了,靠的除了自己的嫁妆,就是儿子!”
“别看大爷现在对您上心,可前头大爷能纳一个秦姨娘回来,后头就能纳李姨娘张姨娘等等女人回来,男人三妻四妾,这种事,禁不住的。太太您只有生下儿子,把孩子培养成才了,等着儿子出头了,那才算是真正稳当了。女到时候,太太才算真真过上好日子了。”赵嬷嬷还给莫含章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您瞧瞧老太太,不就是养出了大爷这个上进的儿子,日子才过的这么舒心?想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府里头的头一份,媳妇儿子,全得看脸色。哪怕您这是下嫁,对府里多有功劳,还怀着身孕,老太太不也是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凭的什么?孝道!”
赵嬷嬷最后做出总结:“怀孕是辛苦,可苦的值!”
莫含章脸都黑了是,什么叫男人没用?照她这么个说法,女人怀孕生了儿子,那丈夫就不用上心了?只用管着儿子就够了?还有,什么沈氏在府头一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他母亲有时候是有些随自己心意,可也没有特意针对谁吧……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沈氏对他的不喜和那天沈氏对着舒月朝的两巴掌,好吧,或许沈氏有时候做的是过分了些,可她是他和莫飞景的母亲啊,俞锦妍舒月朝这做媳妇的,难道就不该让这点吗?
赵嬷嬷在那里黯然神伤:“这就是做女人的命啊,在家里,也是家里人捧着哄着,可一出嫁,就给低微到泥里去了,对着婆婆,除了忍,就是忍啊!除非日子真过不下去了,要撕破脸,否则,还能怎么样?这女人的命,跟男人的,就是不一样。何就曾见男人受过岳家这般气?岳母一般可都是哄着女婿来的,就指望女儿在人家家里能过得好一点。”
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啊!
莫含章再听不下去,问她:“大爷呢,她不是说今儿要来的,怎么现在还没看见?”
赵嬷嬷很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见他不乐意了,也不多说,叫人去问俞锦妍的情况,下人一去就没了消息,老半天莫含章都不耐烦了,下人才急匆匆跑回来道:“大爷去东宫里了,好像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莫含章猛然夹紧了眉间,东宫?
算算时间,莫含章悚然一惊,这短时间是……
第七十一章
俞锦妍被留在东宫,莫家吓下人咋听说,还挺自豪的,觉得这是自家大爷受太子看重的表现,回来跟莫含章一说,莫含章本跟赵嬷嬷几个说说笑笑,正说起这女人在世多有不易,听了这话,是、细算算时间,顿时变了脸色。
算算这个时间,可不是上一世长宁郡主之事爆发的时候,长宁郡主误杀十四皇子,后来被皇帝下旨和亲贝北狄——这事当时并没有传的很广,可以莫含章后来的身份,对这些秘辛却是很有些了解的。
俞锦妍也知道这些事,难道说,她打算做什么?
莫含章想到刚才赵嬷嬷说的,为女人不易,心头一顿,命令下人去打听打听消息:“大爷在东宫里做什么,还有谁跟着一起,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赵嬷嬷见状,不由得担心俞锦妍,惊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难道大爷在东宫,不好吗?”
莫含章扯扯嘴角,并没有多说:“我不过就是这一说而已,伴君如伴虎,就不知道大爷在东宫,到底过得好不好。”说完对着赵嬷嬷笑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没什么事。”
赵嬷嬷果然笑笑,不再问,只是莫含章的心,到底提了起来,俞锦妍,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俞锦妍现在在做什么呢?
宽阔的一块空地里,俞锦妍一身黑色劲装,恍如一座山般站在那里,她的对面,王恒一袭蓝色劲装,却越发显得身形听罢修长,玉树临风,两人视线交汇,王恒淡淡笑笑,对她拱拱手:“今儿比武较量,虽以武会友,只还请莫大人万莫留手才好。”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心高气傲的,容不得作假。
俞锦妍跟着拱了拱手:“王大人说的哪里话,面对您这样的高手,我若不拿出全部实力,不是自找没趣?”
演武场外太子眼中兴致盎然,周嵘只跟俞琮言纠缠着打赌,出了一百两银子赌王恒胜:“王恒可是家学渊源,名师指点的,这么多年来在宫里,那是少有与之匹敌的,你那妹夫是有两把子力气,可我就不信了,王恒还奈何不了他!”
俞琮言挑着眉头好整以暇:“话先别说太满,没听说过一力降十会?我妹夫那可是尸山血海里练出来的功夫,王恒嘛……”
听俞锦妍这么说,一边站着来看热闹的长宁郡主可不乐意了,嘟着嘴道:“说是一力降十会,可还有说四两拨千斤的呢。我看王大人就很好,一定会赢的!”
俞琮言当然不会自降身份跟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计较,笑了笑:“郡主且安心看着,结果没出来前,可不知道到底谁赢呢!”
长宁郡主就把那尖尖的小下巴往上一抬,冲着俞琮言做了个嘟嘴委屈的模样,还当着他的面哼了一声,眼珠子直往一边运动——所有人都被逗得笑了。
太子这时才大笑起来:“好了长宁,是你非要跟着过来看的,记得你来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现在可不许胡闹。”
长宁郡主根本不怵太子这样笑笑闹闹的模样,撒着娇的道:“俞侯爷才不会生我的气呢,我就是开开玩笑,有什么打紧?”一边亲热地问着俞琮言,“俞叔,你不会生气吧?”俞琮言本就是太子伴读,多年跟在太子身边,为其出谋划策,是太子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当年也是看着长宁郡主一点点长起来的,彼时俞琮言自己的孩子还没生,长宁郡主又玉雪可爱,止不住叫俞琮言想到了俞锦妍小时候的事,平日对长宁郡主便更多几分喜爱。太子乐得叫下属更贴近自己,长宁以叔字称呼俞琮言,他却是从来没阻拦过——大概,在太子心中也知道,那些个与他同父异母的皇子兄弟,其实没一个值得长宁那一句句真心的“叔叔”称呼吧。
俞琮言却是受礼得紧,每次长宁郡主这般叫他,他都惶恐推拒,此刻也不例外,微微低了头,低沉的嗓音笑盈盈道:“可当不得郡主这般称呼,郡主活泼率性,果不愧是殿下的女儿。”
长宁郡主就高昂了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太子周长烨摇了摇头,又是无奈又是欢喜,红唇里溢出一句无奈地叹息:“你这孩子啊……”
演武场里铛的一声响,比武正式开始了,长宁郡主再顾不得旁人,眼睛发亮地看了场内,对着王恒直叫喊:“王侍卫长,打到他,打到他!”
太子脸瞬间就青了,喝着她:“还有没有点女孩家的样子了,给我做好!”
长宁郡主吐吐舌头,果然安静许多,给太子做了个鬼脸,却是搬到周嵘那边一块坐了,跟着人嘀嘀咕咕,聊得倒是热火朝天。
俞琮言看着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心底止不住也是一团柔软。
长宁郡主今年说是进十三,其实实岁不过十一,因为是太子连夭折了几个孩子才站住的长女,平日里受尽万千宠爱,虽是在宫中长大,却难得活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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