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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奋斗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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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什么事都不做,只愣愣站着时间便会过得快一些,天很快便黑下来,我看着院子里灯一盏一盏被点亮,看着另一批衙兵来接替了哨岗,身上冷得出奇,脚却不忍走,我总可笑觉得,只要我站在这里不走他便会感觉到我给温暖,不管李氏会怎样,他都会撑过去。

站到三更时,有好心衙兵上来给了我一件大氅,我说谢谢不用,他问我为什么老是站在这里,我说里头有我差点就错过人,而我现在想守护他,他说叫我不要这样,他妻子就是大冷天在外头等他,着了凉后病死,他说我就跟他妻子一样傻,我看着他微红眼睛,既震惊又感动,接过他大氅放身上披着,我想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幸福人,不管是百姓还是贵族,不管是活着还是已经逝去,而相对于这个普通士兵而言,我更加幸福,因为我爱人他还在,紧了紧衙兵给大氅,把浑身都裹得好好,我笑说我现在是铁金刚,百毒不侵,邪寒不入,他冲我竖了竖大拇指,回到了他哨岗。

第二天一大早,后门被家丁打开,我看到好些个丫头拿着白布出来,还有家丁搬着凳子,让另一家丁踩了将白布挂门檐上。我心里一冷,李氏去了,他怎么样?

我又去到正门,没有谁来挂白绫,我想也是,李氏为妾,在后门挂上白应是钟老爷看在钟离份上才允许。又想起李氏,这个女人,生前在柳氏面前噤若寒蝉,却在下人面前跋扈嚣张,她若是收敛一点,对人好一点,她或许不会走得这么突如其来,我又想李氏在遇刺那一瞬有没有为她过往所作所为后悔?有没有想起她走后,她唯一儿子会怎样?

李氏在屋里摆了三天,我便在外头守了三天,我想出殡日子我应能看到他,和他说上些话。

与佟氏一样,李氏出来也只能走后门,尽管她为钟老爷生了儿子。我裹着大氅挤在人群中,看到几十名衙兵先出来开道,然后是钟离披着孝走在最前头我忙朝他那边挤去,其实李氏人脉不好,府里头去送她人不多,可是李氏遇刺一事,整个济南府都知晓,今日大早更是挤了好多来看热闹百姓,而我,正被这群看热闹人堵在了当中,动弹不便。

钟离在前头领着路,低垂脸显得他消瘦不堪,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心里着急,扯开了喉咙喊着他名字,奈何这里太过嘈杂,他跟本听不到,这个时候我心里好堵,为什么不管在哪个时空,人都这么爱看热闹?让我怒不可揭是有妇人横我一眼说我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大喊男人名字,我一时来火,冲着那妇人呵道:“你管我,让开!”说罢将她身子一拨,从她旁边绕了过去,这个时候我只想去到钟离身边,我不管其他人。

李氏下葬地方与佟氏不在一处,我想钟离做是对,这两个女人生前为了争一个男人关系不好,生前不能和睦,死后就不要再在一起各惹其嫌了。

即便到了这里,围观人也是不少,衙兵是钟老爷怕还有人闹事而特意派着跟来,现正都拿着长矛将我们隔在三四十米之外。我看着这场景不由笑了,出殡有衙兵开道,下葬有衙兵把关,这算不算李氏荣耀?

钟离按着礼节将李氏安葬好,我在远处默默望着他,看他没有闹更没有哭,我心里莫名不安,待得葬礼基本完成后钟离对着领队衙役做了个揖,然后与那衙役一道往衙役马儿旁边去,我看着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绕开身边人也往那边去,可我撒开步子还没绕开人群便已看见钟离夺了那衙役马儿,朝着我不知名方向奔走了。

我跟在他身后拼命追,冬日里地面好些地方结了冰,我摔倒了又爬起,爬起了跑出不远又摔倒,我狂叫钟离停下来,他却怎样也听不到,只挥动着马鞭拼命往前去,我知道他这是在逃亡,他再也受不了这个世界了,可是他也把我扔在身后,越走越远。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回来,可是我也没想到,他会走这么久。

钟离自那日夺了马离开后我便在济南府里住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所以我只好在原地等他,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现在我宁愿坚定相信朱玉跟我说那些话,我愿意相信他一定会回。

我在东巷租了个小宅子,两进两出,很喜欢,一个人过了年之后我又在东街人流量多地方盘了个小店面,卖一些绣成品,有些是自己绣小玩意如荷包手帕之类,而绝大部分都是我写信拖姥姥在苏州给我买好,又叫人拿车子给我送过来,苏州刺绣发达,相对便宜,到了济南我便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而姥姥知道我与钟离事情也没有急着叫我回去,只是叫我安心在这里等着,还时不时叫车夫给我带些银票来,我甚是感动,拖人写信叫她注意身体,别记挂着我,我在这里有店面,可以挣钱,不用给我带钱过来,而姥姥每次回信都说好,车夫却每次在送来绣品时候照旧递给我一些银票。

我住地方与店面隔得不远,当初就是为了方便才租住在这里,房东是个五十多岁寡妇,因丈夫姓尹,大家便唤她为尹妈,尹妈有一个刚考中了秀才儿子,两人就住在我隔壁,尹妈人挺好,时不时给我送来些新鲜蔬菜瓜果,说外头菜卖得挺贵,我一个女子过日子不容易,我每次也都笑着接受,也时常在新来绣品中选些好送她,她也挺高兴都收了。尹妈儿子人也挺不错,长得儒雅帅气,我每次家书都是拖他写,尹妈每次闲时到我这里来也都会跟我说起他,我想儿子是她唯一,常记挂着也是正常,直到后来尹妈几次问我觉得她儿子怎么样,是不是个可以依靠男人时我才觉得事情复杂了,委婉跟她说我心有所属后尹妈才没再跟我提这事。好在尹妈也是个心胸开阔,没因为这事与我有什么嫌隙,两家还是像往常那般来往,只是我不再找尹秀才给我写家书了,每次都是去光顾街边专门写信一老人家。

朱玉在京里待了近半年,回来时特意来找了我,我已经不诧异她为什么能知道我踪迹了,直接关了店面带她去了家里,又炒了几个菜两个人一并吃了,朱玉跟我说了许多她在京里发生事,我知道这个丫头像她自己说历史那般,爱上了钟霄,可是我们都知道,在历史面前我们无能为力。我问她她结局如何,她只惨淡笑摇着头,我知道定然是不好,便没再多问。

朱玉后来又带着她哥哥朱平到我这里来玩了几次,钟离走时我也曾去问过他钟离去向,他说钟离没有去找过他,后来我在济南住下后便没再去打扰他,以至于这次他见了我很是不高兴,说我不把他当钟离朋友,也不把他当我朋友。我一时苦笑,给他赔了礼他才说原谅我。

日子便这样过着,钟离走了近半年还不见踪影,他若是回来了朱平会来告诉我,可是朱平每次都没能给我带来我要消息。我每个白日都守在店铺里,招呼着来来往往客人,客人一走我便坐下来望着外头发呆,我店名叫小白绣庄,很惹人笑名字,当初拿去叫人刻印时老板便好心提醒我,说这个名字太俗气,生意定然不好,可我却执意要这么取,还要他刻得大大,我不怕别人笑话我店名,我只是希望哪日他回来了能在走过我店面时注意到它,能联想到我,又或者我这店名俗气能被众人传说,一直传到他耳里去。

可是貌似我这招一点效果都没有,要不怎么他到现在都没出现。

这日正关门准备回家,朱玉却在外头路边等着我,没有带丫头,更没有坐轿子,我过去笑问她今天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就想来看看我,我觉得今天朱玉怪怪,挽着她手往家里去,两个人一道做了几个丰富菜吃了,她帮着我洗盘子时候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跟我说,她过十天要出嫁了。

我手上一僵,问怎么这么快,她说本来就是定在那天,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我呆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如今她却是要嫁进去,这一嫁,应是她一生悲剧开始。'网罗电子书:。WRbook。'

她又问我能不能给她赶制一套嫁衣,我不理解,我说嫁衣都是母亲给女儿做,她咬了咬嘴唇,偏了脸至一边,告诉我她嫁衣今天被她十妹给烧了,她说她十妹是庶女,一直妒忌着她,我便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定会让她漂漂亮亮嫁进钟府。

答应了给她做嫁衣,我赶了好些个通宵,也没去开铺子,整日整日坐在绣架前,我知道虽然外人做嫁衣没有母亲做吉利,可我想朱玉应是个例外,那是从此束缚她地方,而我是唯一一个能理解她人,带着我祝福与理解进去,她或许会好过一点。

用了最好丝绸,倾尽了我所有心思,在她出嫁前一晚我把嫁衣送到了她手里,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抱了抱了我,说谢谢,又叫人拿银子给我,我说这是给我朋友新婚贺礼,哪里有要银子理,她便也没跟我客气。

第二日钟府迎亲队伍热热闹闹从我店铺前过,钟霄一身红衣坐在马上,胸前还挂了朵大红花,穿得甚是喜气,面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从店内出来,远远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久违是钟离。

这一日我极是失望,钟霄大好日子他都没有回来,他还会回来么?他会,我告诉自己。

花轿再次经过时我关了店铺门,挤在看热闹人群中跟着去了钟府,钟府门口钟老爷面上微微笑,柳氏站在他身边,脸上笑开了花,钟霄娶妻,娶还是她定儿媳妇,她自然是高兴。

朱玉穿了我赶做九重嫁衣从轿中出来,凤冠被绣着鸳鸯红盖头遮住,只有肩上霞帔露在外头,霞帔上镶满了珠宝,我苦笑,这一颗颗昭显朱家富贵珠宝,就像从朱玉眼里掉下来泪珠。不忍心看着她进去,钟霄扶了她手后我便从人群中逃了出来,回了店面坐着。

朱玉嫁人没几日,我便从市井听到传言,说钟大老爷家大少爷娶了宰相大人千金了,后没过几天又听说钟大老爷家出了个太子妃,我想那人定是钟晴了,嫁入天家,是政治需要还是爱情使然,又或者她只是为了逃避什么?我也是一名市井,我什么都不知道。众人都赞说钟府如今是攀龙附凤了,将来钟家会越发显赫,又说钟家两位夫人迟早都要封诰命,我只以旁观者姿态不做任何唏嘘状,只坐在我小小店面里,做着我小小市井百姓。

后钟晴嫁做太子妃没几日,天下便出了件大事,那日正将一贵妇人送到门口,转身回店铺内时却听得一阵敲锣打鼓声,偏头一看,原是一衙役骑着马儿在宣事,细细一听,竟然是天子驾崩,太子爷昨晚奉遗命登上大位,年号昌平,从明年起为昌平元年。如今举共哀两个月,两月内众人都必须禁欲,一应红喜事都须暂停,女人不许穿红戴花,男人们不许饮酒作乐,更不许逛窑子,街上不许卖任何红色东西,辣椒要染成白色才能卖,而我这些刺绣,几乎都是红色,便只得关了门停业两个月。

百无聊赖,我每日只在家里练着手艺,七八月份天气极热,我也懒得到外头去走动。以前只敢拿着自己绣小东西去卖,后来给朱玉绣了嫁衣后便对自己有了信心,也开始绣一些大东西,如八骏图,百鸟朝凰,等着日后拿到铺子去。

尹妈见我这些天都没出去便时常跑到我绣房来跟我聊天,也会提起她儿子,说她又看中了个姑娘,等过了先皇丧期她便找人去说亲,我自然说恭喜她,又听她说,最近西蜀那边出了个大才子,丹青一绝,她儿子极喜欢那才子画,脱了好多人关系才买到一副桃花图,我一边走着线一边说她儿子也不错,将来也会是个大才子,尹妈自是高兴,又和我扯了很多里里外外八卦,后来不知怎她便说到了钟府,我手上一滞,停了停后又继续绣,问她钟府怎么了,她笑我天天宅在家里不问世事,我心里更是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又听得她说那日钟府牛管家在街市上敲锣打鼓一整天,说钟府二少爷背弃婚约,离家出走,半年多毫无音讯,乃不孝不义之人,不配做他们钟府少爷,钟老爷以此宣告天下,与钟离脱离父子关系。

我听完尹妈话心早已不在刺绣上,食指被针刺出了血,脏了好不容易才绣了大半鸟翅,尹妈在一旁问我怎么了,我才回神说没事,心却再也静不下来,如今他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什么二少爷了,我却这么难过!

时间不会因为世人过得不好就重来或是停顿,两个月丧期过后尹妈果真找人去说了亲,不过一月,尹秀才就做了新郎官,我绣了副百年好合鸳鸯枕送给她们当做是贺礼,后来尹妈抱孙子,做满月酒我都去了,送都是些实用绣品。看着尹妈抱着孙子一脸幸福满意,我这旁人也能蹭到一点快乐。尹妈有次抱了孙子到我这边,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她帮我去介绍几个富家子弟,我笑说还是喜欢目前生活,婚姻之事不着急,尹妈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叫我要抓紧时间,不该等就别等了,女人年轻就这几年,我只笑着说知道。

后来朱平也娶了妻子,出乎我意料是他娶竟然是钟瑶,我问他为什么会娶钟瑶,他才跟我说钟离其实走前是去找过他,叫他帮着照顾钟瑶,却没说他要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微微失望,又对朱平说钟离只叫他照顾钟瑶,没叫他娶,他回说要不然他怎么照顾她,我便笑了,其实这样挺好,我也希望钟离会回来照顾我。再后来钟冉也嫁人了,听说是个不与官府沾边商家子弟,我常想柳氏怎么会同意钟冉嫁给商人,可是一直想不通。

尹妈孙子周岁时候钟离已经走了差不多两年半,我感觉我都要老了,姥姥给信里也开始说要我别等了,回苏州去,我却执意等下去,我说当初怪我太坚持,要不我不会错过,所以我要为自己错误负责,姥姥便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有日街上忽然戒严,来了好多外地官兵,把街上行人都隔到了两边,我店铺里也有几个行人上来站脚,我笑问今日怎么了,如此奇怪,那人回说钟府被抄家了,宰相大人被皇帝以大不敬谋逆之嫌罪名打入了天牢,判秋后斩决,京里钟府如今也已被查封,本来钟大老爷也是要问斩,因上头有个皇后娘娘在撑着才免了死罪,如今要把济南钟府人都押送到京里去,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就看那皇后娘娘能耐了。

我听了呆呆愣住,我第一时间是感到庆幸,因为钟离已不是钟府人,他不会出事,我稍后才想起钟老爷那样做缘由,想来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了,钟霄已是仕途中人,怎样都逃不了,但是钟离却不同,所以他把钟离赶出了钟府,实际是想救他一命。

想到这些我扔下店面不管,朝着人群冲去,官兵太多,我无法靠近,我看见朱玉一身白衣,脖子上脚上都戴了镣铐,她也看见了我,我们相视一眼,我哭着她却淡笑,她绕过柳氏钟老爷,来到我这边,身旁官兵见她乱跑在她身上抽了一鞭,我心里也跟着一痛,叫他们别打。朱玉跟我说这就是她宿命,她早就知道,可是她逃不掉,她也不后悔,因为她爱钟霄。我在官兵们围着外头跟着走,我哭说我懂,我问她事情还有没有转机,我说很多历史都是不准确,她却摇头,只笑说这次去京里又可以见到钟霄了。官兵们见我们说得太多便又在朱玉身上抽了一鞭,我忙喊着我们不讲了,别再打她,又望眼柳氏,钟老爷,钟老爷其他门生,一个个曾经都那般风光,如今转眼便成了阶下囚,好在牛管家流砂她们都不在,想来钟老爷早就把他们遣散了。

钟府这事过后好些天我都恍恍惚惚,彻底明了,富贵荣华都是假,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如花美眷,都不过是天际浮云,瞬息万变,好在这场浩劫中,钟离逃脱了。

可你到底在哪里呢?发生了这么大事,你应该要回来看看了吧!我感觉钟离是要回来了。

这日我店铺里忽然来了个六十多岁男人,我有点奇怪,通常只有女人才会来逛我铺子。上前去问那老人想要点什么,老人冲我皱巴巴笑着,“我要绣有沧海之水,巫山之云帕巾,你这里有没有?”

我听了大喜,我知道他是谁,他便也没跟我装糊涂,很痛快告诉我他就是钟离老先生。我忙将店铺关了,将他请到家里坐着聊,我问他钟离在哪里,他却说不知道,说钟离在他乡下住过一阵子,后来就走了,也不说要去哪里,我不得不又一次失望。又问他如何知道我又如何找到我,他便从袖筒里掏了张画卷出来,说是钟离在他那里画,钟离跟他讲了许多我们事,他见了我那店铺名,又见了我脸便知道了。

我笑着接过他手里画卷来细瞧,又是那个背景,一树桃花,不过这次他把我画得漂亮些,想来画技有了很大提高。

摸着他物品,我漂浮了数年心总算暂时定了下来,又问那老先生怎么到济南来了,他说也是来找钟离,钟离走了这么久他也极担心,想钟家出了这么大事钟离不会不知道,一定会来济南瞧瞧,我说我也这么认为,又说我这里有房间,就让他住在我这里,他却笑说会给我招来闲话。

我皱着眉笑瞅着他脸,道:“老先生这么老了,能给我招来什么闲话。”

他说:“我可不老,你别看我外表皱巴巴,可其实我才三十六岁。”

我被他这话逗乐,“您别扯了,再怎么放水你也起码有六十。”

他却摇摇手,哀叹了声,“所以说我这人命不好,二十岁时候不小心穿越了,结果身子主人是个五十岁老秀才,如此还罢了,可老天连自由恋爱机会都不给我,现有老婆竟然是个比我大五岁母夜叉,还有两个比我年纪还大儿子,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

我听了这话对他深表同情,又安慰说其实他这样也有好处,起码不用养孩子了,又想起他说儿子都比他大便又忍不住笑,不过他是个老油条,见我笑也跟着笑,不当回事,又说他身体倒是挺好,应该会很长寿,我点头说那就好。

后老先生就住在我这里,白日我出去开店,他便四处去转,朱平他是早就认识,便也去朱家坐了坐,朱家因钟府原因,受了不少牵连,好在朱平是个懂得变通,家道也算不上没落。

时间又慢慢流去,我天天盼着钟离忽然出现在店门口,或是我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时候他便会推门进来,我想如今他一定是像他常夸那样,玉树临风,潇洒英俊了,有时候想着想着便开始傻笑。

前两日忽然着了点凉,我心情一时烦闷,索性就没去铺子,搬了跟睡椅拿了毛毯在院子中央晒着太阳,老先生问为什么不去开店,我眯着眼说想捡一天懒,就想躺在这里舒舒服服晒一天太阳。老先生没说什么,出了院子做他事去。

我正躺得舒服,却又听得门被推开声音,我闭着眼问:“怎么又回来了?”

他没回我我便也没再说什么,偏了身子侧躺着,却感觉身边人没有离开,我又笑说:“不许偷看我睡觉,记住你是个六十多岁老人,不能为老不尊。”

他还是没回我,我闭着眼片刻觉得不对劲,翻过身睁开眼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可我看到却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身影。

他确长高了好多,也结实了好多,只是脸瘦了,长了,下巴上还长了些许胡须,头发被高高束在后头,身上黑色大氅上有些许尘埃,正站在那里笑望着我。

我就这么僵着望着他,他就那么笑着,谁都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不是梦,我梦里从来都梦不见他,他都是躲着我。

“怎么了?帅了高了就不认识了?再看你就没那么多银子给我了。”他站在那里冲我笑着,我眼里一下子来了泪,我一直以为再次见到他一定会先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可是我竟然没有起身,又直直躺了下去,我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

他还是那样笑着,四处望着我屋子,“挺好,舒服,我喜欢。”

“这是我屋子,要你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语气竟然带着怒意。

他不介意,他一向来都不介意我对他生气,拉了我摆在一旁小凳子过来,坐到了我右侧,探着脑袋望着我侧脸,笑说:“唔,三年不见,你老了不少。”

我不去看他,只躺在那里,眼睛望着天,这样我眼泪就会倒流回去,“你才老了,我依然年轻漂亮。”我声音微微哽咽。

他笑,伸手拂去我眼角那几颗不听话眼泪,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好,是我老了。”

“你回来做什么,我屋子你怎么说进就进?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净挑些惹他话。

他起身,微抿着嘴望了望我这屋子,说,“你住这里挺好,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就走了。”

我忽然发疯般从睡椅上爬了起来,冲到他面前伸长了手挡住他去路,“你这混蛋你说什么?你敢走?”我已经比他矮了一个头,我仰着脑袋盯着他眼睛,可我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可能眼泪是可以感染,他被我感染了,但是是轻微,他只是眼睛红了,“别闹,乖,回去躺着。”

“谁闹?谁跟你闹?”我用尽所有力气喊着,我平时不是这样子,我只是太害怕他再离开,想用尽全力把他留下来罢了。

钟离可能知道我会是这般反应,他眼里没有任何震惊,只望着我不出声,我伸开手往他身后抱去,使劲打着他后背,“叫你走,叫你走,你要敢走我就打死你!”我边哭边将满脸鼻涕眼泪蹭在他衣襟上,衣襟蹭脏了又移到他左胸。

他倒是没出声任我如何,待我安静下来不闹了才松开我,双手搭在我肩上,垂了头看着我眼,笑说:“现在就这么舍不得我了?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我错了,我知道珍惜了,我在许园等了你一日,我跟着去送了二姨奶奶,我看着你夺马而去,我在后头追着,可是你不回头!”这些话都是我在心里说了无数次,今日终于可以说给他听。

这下是钟离将我拥了过去,一声一声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不要他说对不起,只要他不再离开便成,他却又将我松开,叫我认真听着,他说他要去京里,他父亲案子还没结,他要去帮着钟晴出一份力,最怕他说就是这个,我早就猜到,他是性情中人,他若回来就一定会去京城,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他,可我还是不想他去,我说钟晴在皇宫大内,他哪里能见得了钟晴,哪里能帮得了忙,只怕会被当钟家人一道抓了去,他却是不依我,执意要去,我想起朱玉话,知道我们结果是好,便也没多阻拦他,只叫他在院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出去做点事马上便回,他不知我要做什么,犹豫着答不答应,我却当他答应了说就这样,我马上便回。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我把朱平与刚出去不久老先生都找了来,还有隔壁一直催着我嫁人尹妈,站在院子中央,他讶异望着我们四人,我对着老先生与朱平挑挑眉,笑道:“如今就看两位了,小女子一生幸福就系在两位身上了!”

朱平与老先生会意,两人快速跑到钟离身边,一人抓一只胳膊直往里屋拖,钟离不知何事,叫到:“朱平,先生,老油条,你们做什么?别开玩笑,放开我。”

我与尹妈跟在后头笑着,尹妈冲我竖个大拇指,说我眼光不错,我说还要她这么媒人帮忙才行,她说包在她身上,我谢过与她一并往里头走。

前头钟离莫名其妙被抓了去放堂前跪着,我也一并跪上去后他才明白是何意,他还想逃,朱平却将他肩膀按住,对着尹妈道:“快!”

尹妈正捂了肚子在一旁笑,见朱平叫她忙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转身对着大门口喊道:“一拜天地!”

我转了身对着门口,钟离却不肯转身,朱平便将他脖子掰了过来对着天地压了压,我在一旁忍了笑,也跟着磕了个头。

尹妈叫二拜高堂时候我发现堂上没坐人,忙跟老先生使了个眼色,老先生极不情愿,说他这么年轻哪能做高堂,尹妈听了斜睨了他一眼,道:“还年轻呢,孙子都比人家新人老了吧!”

我抿了嘴笑,老先生被尹妈抢白了番,不好说什么,只得坐了,而尹妈不等我出声就自己往那上面坐去,我笑,冲着二人磕了个头,朱平也同样压着钟离脖子跟上。

后夫妻对拜时候钟离望着我对朱平说可以放手了,他愿意拜堂,我冲朱平点点头,朱平却还是不放心,去到门口伸手做挡人姿势,待得钟离与我老老实实拜了堂之后他才放心。

尹妈笑说礼成时候,我和钟离都红了眼,钟离作揖说谢过众人,我也跟着行礼,老先生这是去他房里取了件东西出来,是个折子,打开一看,我又忍不住笑,他竟然给我们做了个结婚证,拿着红泥至钟离面前,老先生挑挑两弯粗眉,道:“按个手印吧!”

钟离不知道这是什么,拿过细细一瞧,皱着眉问:“成亲证?什么玩意?朝廷新出政律?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将自己右手拇指沾了泥,又往那成亲证上一按,道:“这都不知道?你这些年都与世隔绝了?新皇登基,颁布了好些新律法,其中就有这么一条,快按。”

钟离皱着眉将信将疑,见我按了便也伸手沾了泥按上他手印,朱平瞅见了那东西也甚是不解,见钟离按了便过来瞅,道:“这什么玩意儿,怎么我成亲时候没人要我按?”

我与老先生均是一皱眉,最后我很正经对他说:“是吗?那你还真得赶紧回去补按一个,要不日后朝廷查起来,你老婆可就不是你了!”

朱平被我话吓到,当场便说不得了,他得赶紧回去找人托关系把这事办了,我与老先生均点头说是得赶紧办了,朱平便不在我这里多留,作揖祝我们新婚愉快后便急急往家里赶。后尹妈也来问这成亲证事,我搪塞两句便说请他帮我一块坐顿饭,大家开开心心吃一顿,她便也没再多问,帮着我料理起来。

后至晚上洞房时,钟离却是不进我房间,老先生几次将他推到门口他都不肯进来,我知道他是顾忌到这次去京里,凶多吉少,万一有个什么事,他不想拖累我一辈子,我理解他,便开了门,去给他另外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时他拉住我手,“我不是不爱你,不是不想娶你,我是……”

我笑,我说我懂,踮脚吻上他嘴,他闭了眼伸手将我抱住,还是第一次吻我时那般激动狂野,我有点欲罢不能了,他好像也是,手已经开始在我背上游移,可是很快他便睁开了眼睛,轻推了我一把,红着脸不敢看我,“等…等我回来你再做我妻子。”

我垂头憋着笑,“我不已经是你妻子了么?”

他一窘,“我是说……”

我抬眼笑望着他,“你是说什么?”

他面上更红,他这人,嘴上油腔滑调,骨子里正经着,不敢做什么太过事,看得我真忍不住笑意,可他忽然又似乎开窍了般,将头微仰,道:“你这女人?你这是挑逗我是不是?你这都是跟谁学来,是不是背着我也挑逗别男人?”

我神色一敛,将手放在他门叶上,道:“打住,好好睡觉,本夫人明日来叫你!”说罢便将两扇门拉拢,却见他在里头双手抱胸,笑得肩膀直颤。

“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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