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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奋斗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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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一时没回,后才在前头抛来一句话:“腿长你身上。”

白凝听了咧嘴一笑,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片刻后,白凝才知道苏妈妈是往佟氏院子去,白凝想苏妈妈方才应也是瞧见绮绣,莫不是担心佟氏出什么问题,可这样想来却是不合苏妈妈实际,苏妈妈向来不是个热情人,佟氏与苏妈妈交往也不多,苏妈妈没理由担心她。

至佟氏院门口时,苏妈妈忽然拐了方向,直往一旁亭子里走去,白凝皱了皱眉头,不解,跟着去到那边。

苏妈妈拿袖子往石凳上挥了挥,去掉石凳上尘埃坐了上去,白凝跟着坐到了一边。

望望四周,空无一人,夜静得有点吓人,白凝张了嘴欲说话苏妈妈却将手一摆,示意她不要做声,白凝忙点头,跟着苏妈妈视线往佟氏院子门口望去,两盏泛黄灯笼照出两个急匆匆身影,看那背影,似是江梦,另一个略高大点应是江梦请来大夫了,待得两人都进了院子后白凝才压低了声音问苏妈妈:“苏妈妈到了这里又不进去,这是为何?”

苏妈妈轻叹,“我本是不想往这边来,是你想跟着,便干脆带你来长长见识。”

白凝听得云里雾里,左右瞧了瞧,道:“咱们在这外头待着,能长什么见识?”

苏妈妈抿了嘴似是冷笑:“带你到这里来,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厉害,日后你做事好防着点,也好学着点。”

白凝听了苏妈妈这话终是明白过来,想来今日这里是有事要发生了,便安安静静坐着,等着看最后结果。

时正夜半,柳氏那头已经在放着璀璨烟花,一声声将这夜静谧打破,白凝甚至能听得到丫头们欢呼之声,家丁们叫好声,相比之下,她与苏妈妈这边太过冷清。

搓了搓手掌,放在嘴前哈了哈气,白凝问苏妈妈冷不冷,苏妈妈只道白凝管好自己便是,用不着关心她,白凝虽遭了苏妈妈一顿白眼,心里却笑,苏妈妈永远是这个样子。

这时佟氏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哭嚎,白凝心里猛一寒,是佟氏声音,她在喊着她孩子!

静静坐在那里,白凝想着平日里那个细声细气女子,那么与世无争,却还是落得了这么个痛。

这就是苏妈妈领她来见识!

冷笑着瞟眼白凝,苏妈妈道:“这副表情做什么?孩子没了,大人还在已是万福!”

“血肉相连母子…一个死去…另一个还能说什么万福不万福?”白凝慢声说着,笑容说暖还冷。

苏妈妈横她一眼,没回她。

“孩子会掉,苏妈妈你是知道原因,是不是?”

听了这话苏妈妈盯了白凝片刻,又起身走至一边,望着亭子外头夜景,淡笑,“夫人动作可真快,这就是手段,这就是大宅里女人们斗争,你今日可是真真切切见识了?三姨奶奶再娇艳,再受宠,没有手段,永远只能是个败者!”

白凝坐在石凳上,望眼苏妈妈微显佝偻背,又望向那围墙围住院子,没有手段,永远只能是个败者!这话,她需要记住!

柳氏那头,烟花正盛,白凝来到这个时空第一年就这样过去,数数日子,半年有余,过去半年,每一天都是那么灰白艰涩,从最初纯性,到如今看过这么多是是非非后复杂与淡定,白凝每天都在改变,在急速适应这个社会!

大年初一这天,府里照样热热闹闹,众人大多欢欢喜喜,唯独前不久因流水一事被贬去厨房青衣被撵出了府,上头给理由是佟氏吃了他端去排骨汤后流了产,青衣百般辩解终是无用,柳氏只一句话,府里头家丁便将他拎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府门外去了!

后又是几天,钟离找了个理由将白聚提到了自己身边,佟氏流了产之后在屋里趟了好些天,至今没缓过神来,本就无地位姨娘,儿子对她自然重要。

佟氏悲伤自然影响不到其他人,更影响不到府里运转,日子一晃就又过了元宵节,苏州吴县师傅已经在来济南途中,柳氏遣人打扫了一间房子,又开始操持钟离去京城事情,钟冉果真如同钟离猜想那般,见柳氏有意让钟离去京里,自己便也嚷嚷着要去看看,柳氏不同意,说女子不该到处乱走,钟冉便将钟晴先例搬了出来,柳氏没法,只道这事日后再说。

启程进京

元宵节过后,济南天气回暖又骤寒,白凝与流砂住在偏厅,晚上时常得起来给钟冉盖被子,放在被窝里暖壶凉了便要去换上新热水又塞到被窝里去,白凝以为正儿八经冬天都好好,现在快农历二月份了,应是不会着凉,便也没多在意,每次起床都只在外头多披件外衣,如此不过两晚,白凝便惹上了感冒病菌,头痛鼻塞,恶寒发热。这年头,一个小小感冒也足以要了人命,白凝是清楚这点,可要去看大夫,银子不够,请假更是不可能,向钟离借银子?不行,答应柳氏远着他点,跟苏妈妈求助?她一把年纪了,不想让她担心,况且那次除夕夜在外头坐了那么久后苏妈妈似乎也病了,请流砂帮忙吗?同屋里住着,表面上和气,心里却满是疙瘩,白凝不想欠她什么,况且这几日自己不舒服她应也是清楚,却也只是假装不知,白凝便不寄希望于她人,只硬撑着在钟冉身边伺候着,又时不时喝着开水,后有日在外头碰上了要出府去采办家丁,白凝便拿了些铜板叫那家丁顺带着给她带点大蒜葱和生姜进来,得了这些东西,白凝便拿到了厨房,跟厨房管事妈妈说了声,借用了下炉灶,将大蒜葱白和一些生姜一并熬了汤药,白凝前世听乡下外婆说过,说这方子很灵,白凝喝下后蒙头睡了半个下午,可醒来后却还是一样不见好。

这日大早,天未大亮白凝便撑着昏昏沉沉脑袋起了床,至外头客厅,无力将隔扇门打开,却瞅见钟离正坐在门口台阶上,回着头望着自己。

白凝心里一阵发寒,这是出现了幻景了么?天还蒙蒙亮钟离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自己这病真到这地步了?忙眯着眼甩了甩头,钟离却还在。

“做什么呢?快点过来。”钟离压低了声音,向白凝招着手。

原来是会说话,便不是幻景了?白凝心里松了松,好歹是没到去极乐世界报到地步,提起裙子,跨过门槛至钟离左边,微眯着眼,无力问道:“二少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姑娘还没起呢!”

钟离没回她,只偏了身至右边,将一食盒提了过来,递给白凝道:“给你,你在这里不方便,我便给你熬了三天量,喝完了若是还没好,我便再给你送过来。”

白凝听了这话忙蹲下了身,却是蹲得太急,脑袋一阵眩晕,钟离忙伸了手扶了她一把,又急急忙忙收回,面上忽浮上一层红晕。

白凝烧得有点糊涂,也没多注意这小小细节,只揭开了食盒盖,瞧了瞧里头,又抬眼望着钟离,钟离面上更是红得欲滴血般。

摸摸那看起来甚大瓷碗外头,已是冰凉,白凝问:“二少爷…来多久了?”

钟离挠了挠脖子跟,难得腼腆一笑:“不久,一个时辰吧,我睡不着,便先熬了来。”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个小时!晨风很大,很冷,白凝心里却渐渐泛着温暖,如此对她,怎能不感动?

“二少爷怎么知道?”白凝将食盒盖好,抿了嘴问,体温过高,白凝唇间泛起一片不正常红。

钟离听她问起,面色忽凝重,“你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我去了趟厨房,听人说起你曾去熬过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病了,你就真这么不待见我?有个什么事都不知道来找我?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刻意躲着我?”这阵子有他在地方白凝总是找着法子回避,就算偶尔到了一起,白凝也尽量不多说话,钟离不是木头人,终是有感觉。

白凝被他这话问住,垂了视线无声,钟离在身旁默默注视着她侧脸。微显黯淡晨曦中,清冷大理石阶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蹲着,晨风呼呼吹过,钟离宽大袖袍打在白凝微微颤抖肩上,白凝抬了头,对上钟离热情似火眼睛,用微显温柔语气淡淡承认一句,“我是在刻意躲着二少爷!”

虽然早有感觉,可被白凝这么直白说出,钟离还是觉被人浇了盆冷水般,寒得措手不及。

“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狼!”几秒钟后,钟离勉强挤出个笑容,佯装往日轻狂肆意,却终是藏不住心痛强音,一句话讲得干涩不已。

白凝抿嘴一笑:“二少爷当然不是狼,二少爷是这世上对白凝最好人,呵呵,还有苏妈妈。”白凝希望,温柔一点语气能减轻自己带给他痛苦。

钟离惨淡笑着:“那做什么还躲着我?因为我是二少爷?”

白凝默默笑望着他着不出声。

钟离从鼻尖冷哼一句,偏了头眯眼望着那边几棵还未抽芽蜜桃树,“是母亲□吧,以为你会是个与众不同女子,原来也是这般屈就于世俗!”

晨风将白凝留在外头一缕发丝吹到脸前,白凝伸手撩到了耳后,笑望着钟离棱角分明侧脸,道:“二少爷是凭什么以为白凝会是个与众不同女子?生活在这样环境里,不屈就于世俗又能怎样?白凝没这样本事逃脱一切!”

钟离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起了身走下两个台阶,“是啊,这样天下,这样宅院,我尚且不能逃脱,你一个女子,又能如何?”钟离说罢顿了顿,又回身笑望着白凝,道:“记得喝药,一日三次。”说完便甩了甩袖子,出了院子。

白凝起身站在那里,凝望着他离去背影,心里终是踏实了,听他方才所讲,应是已看开,如此日后两人便可互不托累,蹲下身提起食盒,心里却还是忽一暖,白凝猛一震,忙告诉自己忘记这样感觉,无念才无惧,无情才无伤,没有感情束缚,她在这府里才会走得踏实。

此后白凝喝了三日汤药,身子便好了起来,想来钟离那方子是配得极好,又数十日,钟离都没再进过钟冉院子,钟冉抱怨钟离不去看她,几次遣人去请,钟离只道师傅元宵节回来后布置了好些课业,忙不过来,日后有空了再来瞧她,钟冉虽不悦,可也没什么法子,只时常在流砂白凝面前抱怨,白凝每次听她说起,都只笑着不出声,想钟离应是在好好调节自己心态,过阵子应该会没事。

苏州吴县师傅到达钟府那天,白凝正提着包袱往大门口走,柳氏终是拗不过钟冉,准了她去京城请求,只嘱咐钟离好生看好她,切不可在京里闹出什么事来,更命令流砂白凝要照顾好钟冉,若钟冉在那头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回来决不轻饶。

白凝思索再三,都觉还是不去京里,不见钟云好,她害怕这些日子来慢慢平淡下去爱恋又重新浮出水面,更担心这一路上与钟离朝夕相处会节外生枝,可是柳氏准了钟冉去京里,又嘱咐了她一定好好照顾好钟冉,如此她便是没有不去可能了。背着包袱,心情恍惚跟在钟冉流砂后头,忽听得牛管家声音在前头想起,白凝忙抬了眼望去,原是牛管家正领着新来刺绣师傅在向钟冉行礼。

钟冉对这个六十岁左右妇人倒是挺客气,受了老人家礼后又恭恭敬敬冲老人家福了一福,摆足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仪态,白凝在后头抿嘴一笑,想柳氏这几日对她叮嘱倒是没有白费,果真是见了长者便行礼,与人相谈面和善。

老妇人面上一脸睿智,听苏妈妈说曾经是苏州城里刺绣大家,后才归隐山田,对着钟冉颔首一笑后老妇人又跟着牛管家往柳氏院子里去,却在经过白凝身边时愣愣驻足了片刻,白凝先是礼貌性垂头行礼,后见那老妇人一直盯着自己脸不放,心里便微觉不对,偏了头望眼牛管家,牛管家忙笑道:“沈师傅,咱们先去夫人屋里吧,夫人还等着呢!”

那沈师傅才回了神冲着牛管家点头道好,牛管家便走在了前头,沈师傅跟上,走出两步却又回了头望着白凝,白凝也正奇怪于她反应,见她又回了头瞧着自己忙礼貌行了垂了垂头,又转了身跟上已走出老远钟冉流砂等人。

马车上钟离已经在车橼上坐着拉着缰绳等着她们了,白聚作为钟离惟一跟班也在一边坐了,见钟冉来了唤了声四姑娘,又唤了白凝姐姐,白凝冲他点头一笑,没多说什么。

柳氏因要接待沈师傅便没来送她们,要嘱咐东西一大早便都已嘱咐好,钟冉见钟离坐了车夫位子,歪了脑袋至钟离面前不解问:“二哥哥怎么坐在这里?母亲没安排车夫吗?”

钟离望了眼钟冉后头白凝,又笑对着钟冉道:“母亲自然有安排车夫,可是有了车夫我便不能与你们坐一辆车了,我就得坐后面载着礼品车上去,所以我把车夫赶走了。”

“啊?赶走了?”钟冉夸张张大了嘴问,钟离挑着眉点着头,那马鞭指指一旁路边蹲着面色不好车夫,道:“就是他了!”

钟冉偏了头看,白凝也跟着往路边望去,一大把年纪老人家,正蹲在一旁,神色中似有忧色,白凝皱了眉,望着车橼上若无其事钟离,心里莫名来出一道火,终究是富家子弟,不拿穷苦百姓当回事。

跟在钟冉流砂背后上马车,白凝面色不好,横瞟眼钟离,掀开车帘欲往里头去,却听得钟离对着地上那老人家喊道:“刘老伯别呆在这里了,先去找个郎中瞧瞧,母亲那里我已经遣人替你说了情况了,你无须担心。”

白凝听了这话微一皱眉,回了头瞧了瞧钟离,又瞧眼路边那老人家,蹲在那里原是因为腹痛,抿了唇瞅眼钟离,掀开车帘到里头靠着钟冉左边坐了。

赶路七日

白凝觉得钟离是在前头坐坐玩,应会另请车夫,一来他堂堂一二少爷,没道理放下身段来替车夫活,二来就算他脾性使然,要硬上他也没这个本事,个子都没长成,哪里使得动马车,流砂也如此想着,将右边小车帘拉下来遮住光线,流砂淡笑着道:“这都要启程了,二少爷还坐在哪里做什么,难不成真要做个赶车?”

中间坐着钟冉见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很是不适应,白凝方要将左边也拉下,钟冉便说先别拉,这里还是自家地盘,没个外人,白凝笑点了下头依了她,钟冉便又回着流砂话道:“谁知道二哥哥想?反正我们就坐这里不动了,管谁赶车呢。”

外头白聚听了钟冉话偷笑着望了眼右边笑得欢钟离,又下了车往后面那架马车走去。

流砂觉着不妥,冲着外头钟离笑道:“二少爷真要自个儿赶车吗?这可叫我们这两个丫头如何敢坐?”

白凝倒是没说什么,只安心坐在了里头,钟冉这话说也对,管他谁赶车呢,怎么着都对她没影响。

钟离听了流砂话在外头俏皮回道:“不敢坐那就躺着呗,我看里头也挺宽松,躺着倒比坐着还要舒服些。”

白凝听了抿了唇忍笑,钟冉本想大声笑出来,可记起了柳氏嘱咐,又抿紧了唇紧憋着,倒是流砂,依旧淡笑着回道:“那我还是坐着好了,躺着像什么样子,二少爷可也要小心坐稳了。”

流砂说完外头忽有一中年男人唤了声二少爷,原是牛管家身边一个助手文寿,平日里帮着牛管家打点大小事物,柳氏见他行事稳重便命他一路随行。

马车微微动了动,钟离坐至了一边,又听得那中年人对着里头钟冉道:“四姑娘坐好了,我是牛管家身边文寿,本是在后面车上坐,可是老车夫忽然犯疾,就只得过来顶一顶,四姑娘若是觉得快了或是慢了,只管叫我,我立马改过。”

钟冉答知道了,两边流砂白凝听了这话均抿了嘴忍笑,外头钟离飘来一句笑语道:“三个傻丫头,一句话就把你们都给骗了,等到了京城可得好好看好你们,免得被人呀贩子拐跑了。”

钟冉自然不服气,接了句道:“谁傻丫头了,我可没被二哥哥偏。”

钟冉说完,外头车夫便叫大家坐好,要启程了,白凝忽想起钟离与车夫在前头,那白聚便没地方坐了,忙从左边小窗口中探了脑袋往后头瞧,见白聚正笑着朝自己摇手才放了心,点点头又回身好好坐着。

马车一路往北,两日后到冀州,又三日绕过河间府至保定。去年冬天降了几场大雪,今年农作物便都长得特别好,一路上虽有衰败之迹,但大体上还是好。

白凝自打到了这里,这还是第一次出钟府,没想过第一次出来便是赶这么远路往京城去,既不适应又微微新奇,凡经乡野无人之地,白凝都会将左边帘子撩起,看看这异时空春景。

一行人在保定停了下来,文寿去过地方多,又老成,便由他去找了家上好客栈,众人住了进去,今日好好歇息,明日继续赶路,只需两日便可到京。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什么原因,白凝大半夜了还没睡着,瞅眼里头躺着流砂,似乎已经睡得香沉,屋里油灯已灭,看不清她脸。

窗棂上投进几缕灰白月光,看上去觉得凉凉,白凝轻轻掀起自己这边被子,披了外衣起身,想去窗前站站,却想窗子边冷,她可不想再感冒一次,便去圆桌旁坐了,眼睛却是望着外头出神。就要进京了,见到他她可安得下心来?那袍子还是要钟冉转交给他算了,少点接触就少点心心念念,还有钟晴若是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当初钟云帮了自己那么大忙她应是清楚,上次在钟府,她作为客人,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是再三暗示自己,不要与钟云接触过多,现如今到了她地盘,她若是有什么怨念,还会这么委婉含蓄吗?相府千金又是个什么样女子?钟云这桩婚姻,有几分是牺牲,几分是获得?白凝很久没想事情,一下子又全都占据了她思维,白凝忙告诫自己,一切都不关她事,不关她事…正想着,床上流砂忽然不停叫着流水名字,白凝已经习惯了,从住进偏厅开始,半夜里便时常听见流砂唤着流水名字,白凝望眼床上睡不安稳流砂,想她如此惦念着流水,心里应也是如此恨她,毕竟流水当初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只是流砂还要在府里待下去,便只得将一切都放在心里不说来吧。

这世上,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痛与恨。

至第二日用早饭时,白凝一双熊猫眼吓了众人一跳,忙又上楼回房叫小二送了点热水来,拿毛巾蘸了敷上,十几分钟后下面叫启程了,白凝便只得取下毛巾,下了楼早饭也没用,直接跟着上路。

钟离却是早就给她包了一个馒头与两块芋头糕,在她上车时候问她要不要吃,白凝摇头,这若是平时她定然接过偷偷吃了,要不跟着马车颠簸一个上午,肚子得难受死去,可现在是要与钟冉流砂一道坐马车,她怎么好吃,更怎么能在她们面前吃他给。

钟离也是知道她顾忌,便也没强求,只道很快便会到易州,到时候会停下来歇歇,白凝点头,登上车橼进了车内。

过了易州至京城时已是出发后第七天,城门口早有钟府管事领着家丁抬了轿在那里等着,见钟离坐着马车到了忙迎了上去,文寿吁住了马,钟离从车上跃了下来与那管家作揖行礼,一旁有一家丁过来牵过文寿手里缰绳,另一家丁拿来脚凳。流砂先踩着下了马车,又伸手扶着后面钟冉,白凝在马车上面稳着钟冉,嘱咐她小心。

管家见了钟冉忙作揖行礼,钟冉浅笑着回了个万福,旁边又有八个家丁抬了两顶轿子过来,那管家躬身请钟离钟冉进去坐了,又命抬着往城里去,自己在前头领着路,白聚文寿跟在钟离轿子后头走着,白凝流砂跟在钟冉轿子两边。

京城很是热闹,不说两边林立店面,但就马路两旁各色各样小摊,客人也是极多,瞅眼这个牛肉面摊,再望眼隔壁扬州炒饭,白凝差点就流口水了。

跟着轿子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到钟府,大门口钟夫人汪氏和着钟府几个体面管事妈妈及几个大丫头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见轿子到了众人都很是欢喜,汪氏迎了上来,去到后头钟冉轿子前,亲自给钟冉掀开了轿帘。

又见钟晴

钟冉出了轿子,盈盈浅笑,微垂着头对着汪氏行了个万福,嘴中唤着大娘,汪氏喜,拉过钟冉双手,哎呦了一声又道:“可是好些年没瞧见了,让大娘瞧瞧!”说罢又躬了身探头至钟冉面前,未施脂粉眉目间满是笑意,也有些许皱痕。

钟冉便在原地抿着嘴笑望着汪氏,汪氏又夸钟冉果然是传了柳氏美貌,将来一定与她母亲一样,是个大美人,钟府里其他见过柳氏没见过柳氏妈妈丫头们也都点头说是,钟冉只笑,没多说什么,汪氏又说了几句后便亲自牵了钟冉,又至一旁站着钟离身边,笑道:“离儿也长高了不少,今儿个你云哥和你大哥都跟着你大伯去丞相府了,便都没能来迎你们,想来今儿个午饭也是要在丞相府用,等今儿个晚上他们回来了,你再好好和他们聊聊。”

钟离笑点了点头,跟着汪氏往里头走,白凝流砂白聚文寿纷纷跟在了后头,白凝望着汪氏手里紧牵钟冉手,又望眼后头跟着钟离,再想想方才汪氏置钟离这个二少爷不顾,直接往钟冉轿子去情景,不由替钟离微微感伤,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社会,庶出少爷,竟然是抵不过嫡出姑娘。

汪氏将钟离钟冉兄妹领进了大厅,有丫头们过来给二人褪下大氅,又有递热毛巾递茶,白凝在一旁,偷偷打量了下这客厅,一应红木家具,古风十足,汪氏坐靠椅后墙上挂了副巨大山水泼墨,上头是数十行自右往左,自上而下龙飞凤舞狂草,画卷之前几案上摆了两个花瓶,应是青花瓷,明净素雅,再望眼厅中其他用具,也都是极尽档次,白凝不便过多打量,只匆匆瞟了眼便又淡笑着望着钟冉。钟冉擦了手喝了口茶至一旁扶手椅上坐着,钟离也是,汪氏坐在主位上,笑望着二人,道:“这次你们父亲升任山东抚台,我们这做哥哥嫂嫂都没得到场祝贺,只遣人送了贺礼去,想来真是惭愧,你们大伯在朝廷里做事,每日里没得多少闲暇,大娘我呢,也和你们母亲一样,整日里忙着些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家事,也是抽不出身,想来你们母亲也是理解。”

钟冉笑点着头,场面上话钟冉不大会说,只得钟离开口道:“大伯身在朝廷,心系百姓,哪能顾忌这么多私事,父亲也是官场中人,自然是理解,大娘忙碌又与母亲一样,母亲这不是也没得空到京里来吗?只得遣了我们两兄妹来给大伯贺寿,临行前母亲还在叹息,说与大娘好些年没见了,甚是想念,却是实在走不开。”

汪氏笑点着头,又道:“我与你母亲素来极好,这些年没见,也想念得慌。”

正说着外头丫头回话说姑娘过来了,白凝站在钟冉后头,心里没来由一阵虚,听说大老爷妻妾是不少,可妾室那头血脉,不是早夭便是坏死腹中,正房汪氏也曾育有一男丁,偏到了十岁染了天花去了,如今大老爷只一子一女,现外头应是钟晴了。

偏了头往外看,一个小丫头掀开了门帘,钟晴领着贴身丫头进来,半年没见,钟晴长高了些,瘦了许多,身边贴身丫头已不是见过丁香丁叶了。

钟晴倒是没瞧她,只文文静静在汪氏面前行了礼,钟离起身作揖唤着晴姐姐,钟晴淡笑着点头,钟冉也起了身给钟晴福了一福,钟晴笑拉着钟冉手,这才随意往钟冉后头白凝瞟了眼,又至另一边扶手椅上去坐着。

钟离见钟晴消瘦了好多便问:“晴姐姐怎么这般憔悴?上回在济南府,晴姐姐水土不服,好些日子不想进食,却也没见这般消瘦。”

钟晴听了微垂着眸子淡笑不语,白凝在这头细细看着她,只觉她眼眶都陷下去了般,想来不会是为别,定是为了钟云订婚一事。

汪氏见钟晴不做声便替她答了,“这丫头,为了下月绣楼大赛,心里头紧张,整日里不怎思茶饭,只呆在屋里摸着针线活,才这般瘦了。”

钟离听了这话笑道:“晴姐姐针线活是数一数二,一个小小绣楼大赛有什么好紧张,只管发挥自己平常水平就是了,何必这般苦了自己。”

汪氏便皱着眉头瞅了眼钟晴,道:“我也是这般说,可是这丫头不听,现如今你们来了,同龄人话语多,多替大娘开解她,再这样下去,这身子还不得垮掉?”

钟离钟冉点头答是,钟冉听方才汪氏说有个绣楼大赛便问具体如何,汪氏道:“这是朝廷办刺绣大赛,听说目是鼓励女子勤练手艺,也在宣扬刺绣文化,凡是在京里年满十三女子都可参加,得了奖据说太后娘娘会亲自召见嘉奖。

钟冉本是极感兴趣,可听到说年满十三岁才可参加后便也不想再问什么。汪氏瞅见了她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又笑道:“冉儿现在年幼,无需太过着急,上头已有了规矩,这赛事日后每年春日都会有一次,等冉儿到了年龄了,大娘一定亲自给你去报名,去交报名银。”钟冉听了喜,说谢谢大娘,汪氏笑说一家人不必客气,又说了几句其他后,那头便有丫头回话说午宴准备好了,汪氏便领着他们去用了午饭,白凝流砂等人在隔壁小厅另开一桌,至下午时,汪氏遣人带他们下去休息,钟离带着白聚文寿住进了钟霄院子,钟冉领着白凝流砂住了汪氏特意叫人打扫空出来曲幽苑。

多日赶路,大家都身心疲惫,安顿下来后便都休息了一个下午,至晚饭时汪氏遣人送来了点心,说叫她们先吃点垫着肚子,晚上大老爷回来了要为他们大摆筵席,接风洗尘。

至晚上月黑时,汪氏那边还没遣人来传话,钟霄却是已急匆匆赶来了,白凝正在屋里清理着衣物,见钟霄来了忙给他倒了杯热茶,半年没见,此刻见到也是欢喜,钟冉本是撑着脑袋在桌上发呆,见哥哥来了跑了过去摇着哥哥手直撒娇,抱怨他过年也不回去,母亲给了定了老婆了他也不回去瞧瞧。

钟霄拉着钟冉一道坐到了桌旁,笑说自己错了,说今年过年一定回,又说自己方和大老爷从相府回来,一进门就直往这边来了。

兄妹聊了些话后钟霄又偏了头对着偏厅里白凝道,“早就知道你会爬上大丫头位子,这下可好了,不用被苏妈妈管着了。”说起苏妈妈钟霄又问白凝苏妈妈可好。

白凝正坐在床上,手里头捧着钟云那袍子,想钟霄带给他或许比钟冉转交给他要好。

“苏妈妈挺好,大少爷无须挂念。”

钟霄便点头,又问钟冉一路上可看到京城繁华景色了,钟冉摇头,说一路上都是被抬着在城里走,根本看不到外头,只听得小贩吆喝声一片一片。

钟霄大笑出声,说改日抽空带她出去见识见识,钟冉大喜,又怕他是哄自己,硬是和他拉了钩钩。

偏厅里白凝捧着钟云那袍子走了出来,站在钟云身侧笑道:“大少爷欲带姑娘出去见识,那也得大老爷与夫人同意了。”

钟霄说那是自然,又瞅着白凝手上捧着衣袍问道:“这可是云哥向你定做袍子?”

白凝点头。

钟霄便拿手在袍子上摸了摸,又翻了翻上头领子,道:“手艺不错吗,下月有个刺绣大赛,你应也有十三了,可以去试试,若是得了奖,得了太后娘娘认可,你这一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钟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白凝,这真不失为一个脱离奴仆身份好机会,只是她这手艺,一般人看来还不错,可放在大家眼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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