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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奋斗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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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撤了,别惹恼了菩萨!”

白凝听了这话更是莫名其妙,那道士又慌慌张张站起来,替白凝扯掉额头上符纸,回身对着围观众人道:“这不是什么鬼怪,这是观音菩萨紫竹林小仙子,下凡历经轮回之苦来了,众人速速跪拜才是好!”'网罗电子书:。WRbook。'

白凝被他这话懵住,什么跟什么,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回了身望着柳氏,却瞅见钟离正抱着胸洋洋得意冲着自己笑,白凝这才明了,原是他在背地里搞鬼,又听得围观人个个跪到了地上,嘴里直嚷着求菩萨保佑之类,白凝真有想死冲动,想日后初一十五,该不会有人到自己房里来给自己上香吧,忙干笑道:“大家都起来,道长话是不是真谁又知道,就算是真,现如今我也只是个凡人,是个下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哪里就能保佑你们了,快都起来散了吧!”

众人觉白凝所说有理,便纷纷起身散去,却有一百分百信徒,仍是跪在那里,说是求白凝保佑她正大病儿子早日康复,一定要长命百岁,折自己十年寿都无所谓,白凝无语了,好言相劝也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钟离过来给了那妇人一两银子,说于其在这里求神,不如去请个大夫瞧瞧,那妇人才拿了银子离去。

事后钟离被柳氏叫了去,训了一顿,柳氏言辞强烈,后又觉不妥,便道:“母亲也知道她是委屈,可是外头传得那个厉害你是不知,对咱们府里名声很是不好,母亲也是顾全大局才出此下策,一来白凝可以借此洗脱冤屈,二来也好安抚民心,可你怎么就给母亲唱了这么一出,这日后外头人都把咱府里当烧香寺庙可如何是好?”

钟离道:“母亲教训是,离儿也知道如此行事,是有些莽撞幼稚,可是我不仅希望白凝借此洗刷委屈,更想她借此将这些日子来丢失人缘给找回来,众人都说白凝是个不祥之人,谁扯上她就没好事,我偏要她成为众人眼里神!”

柳氏听了直叹气,道:“你这孩子,都说你长大了,可遇上她事情你就总是如此冲动,好在那道士还知道讲话,说了个历经轮回之苦,要不咱这宅子可就成了供奉她这大神庙了!”

钟离听了笑:“那是离儿事先就嘱咐好,他若是不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离儿就不给他银子,连母亲答应给他也一并扣了!”

柳氏无奈笑了笑,又说自己累了,想躺会儿,钟离便辞了柳氏,去了钟冉院子。

朋友之宜

钟冉院子里,白凝正被一群丫头们围着问这问那,多是些关于紫竹林在何方,观音菩萨长啥样之类,白凝一面干笑着回说那是道士混说,一面在心里暗骂钟离,还以为他长了脑子,原来不过是个好看摆设而已,正被丫头们缠着满心烦躁时,白凝瞅见了那头走来钟离,众人见钟离来了纷纷站到了一边,恭恭敬敬唤着二少爷,而后又各干各事去了,白凝也同样唤了声二少爷,却没多与他搭腔,直往一边矮房子去,现如今她就住在与钟冉屋子垂直着建那矮房子里。

白凝进了屋,想钟离定也会跟着进来忙回了身抬手一挡,道:“二少爷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了便是。”

钟离瞅着白凝脸色不好,便知道定是和柳氏一样,怪他今日莽撞行事了,可想自己虽有不妥,但好歹出发点是为了白凝好,便觉有些许委屈,脸上也不悦了,道:“我有什么事?你这般防着我做什么?莫不是经了今日这事,我就成了那豺狼了不成?”

白凝见他生气便也没说什么,又听得钟离道:“知道你和母亲都在生我气,早知道好心会成驴肝肺,我也不花那冤枉银子去替你张罗了!”

白凝听他说起便问道:“你塞给那道士多少银两?”

钟离横他一眼,道:“二十。”

“二十?”白凝睁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却又很快平静下来,低了头深深呼吸,又抬头缓缓道:“这银子,我会还你,今日之事,谢谢你,害你被夫人苛责了一顿,日后但凡我什么事,都望二少爷你…不要插手了!”白凝望着钟离说完这番话便拉了门叶,将门合拢,钟离愣愣杵在那里,不明白是白凝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她这是在告诫自己离她远远么?

白凝坐在桌子旁,隔着门叶望着外头,透过门缝,钟离身影成了一条缝线,今日之事,她很是感激,虽然钟离做法有点过激,但好歹是还了她清白,更扭转了这些日子来府里人对她傲慢态度,日后她日子也会好过不少,可是白凝也清楚,钟离为她做这么多,不过是因为喜欢她,她若是明明白白接受了他好,只怕日后他会更加缠着她不放,到头了终是苦了自己苦了他,也并非说钟离不好,只是情之一字,贵在两情相悦,对于钟云,白凝不知是爱还是朦胧情愫,但至少她清楚,对于钟离,只有朋友之宜!

外头人影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白凝知道这次怕是伤他不浅,轻叹一声,去衣柜里将钟云那袍子取出,弯腰铺在床上,伸手抚了抚因折叠而生出皱痕,却是抚不掉,白凝淡笑,垂着眸子轻语:“今日我伤了他,他日若有有机会见到你,你会否也如此,伤我一次?”

这事过后,钟离几日都没往钟冉屋子里头来,白凝整天干干活,逗逗小白,丫头们也都愿意跟她说话搭腔了,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可心里却也是担心钟离,希望他不要这么脆弱才好,路这么长,谁会一帆风顺?他若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住,日后怎么担当大事。

这日腊八,传统风俗是要喝腊八粥,又要祭祖先,祭神灵,府里忙碌了一整天,白凝虽是小丫头,但干活也不少,总是这里少人便被遣到这里,那里少了又被拖去那里,忙晕头转向,期间好几次瞅见钟离跟在柳氏后头祭门神灶神,便偷瞟了几眼,看他神色倒也轻和,便觉应是没受多少影响,白凝便也放心了。

至下午,一切事情都忙过后,白凝回到院子里,拿了早上切好白菜叶子等食料,给小白喂食,因一整天没人管它,小白这时已是饥饿难耐,白凝方将鸟食撒进鸟笼小白便拿嘴猛啄,两只脚爪子也不停歇,直在笼底上蹭来蹭去,白凝见它如此兴奋,面上一喜,凑了脸过去细细打量着它,小白却是故意逗弄她一般,把右脚一甩,便有一粒黏满豇豆粉满是葱味老米贴到了白凝嘴皮上,白凝忙‘瀑瀑’了两下,又从袖筒里将帕子拿了出来使劲擦了擦嘴唇,愤愤道:“好你个小白,亏我每日里伺候你!明儿个饿你一天,看你还敢不敢逗弄我!”

“哟!这是出什么事了,拿着一只鸟儿出气?”钟离双手抱着胸,突然出现在在后头,笑得邪气十足。

白凝见他来了,便知他心里砍定是过了,笑道:“这小畜生,平日里也是挺可爱,偏偏方才,竟将一粒老米甩到我嘴皮上来了。”白凝说罢又拿帕子擦了擦嘴,没好气瞅了眼小白。

钟离听了大笑,大步踱着步子到那鸟笼前,道:“人家小白这是在感激你,感激你这几日对它照顾,要不你看,为什么我在这里,它却不赏我一粒老米吃呢?”

白凝听了直甩他白眼,道:“你想吃吗?倒不用它赏,我那里还有一大碗呢,要不要我给你端来,再要厨房给你准备几个小菜一块儿吃了?”

钟离听了松开双手,做了个阿弥陀佛姿势,道:“我错,施主息怒,息怒!”

白凝抿了嘴笑,又道:“二少爷可是有事?”

钟离挑挑眉,双手又抱到了胸前,道:“今儿个早大哥又来信了。”

白凝心里莫名一紧张,问:“大少爷说什么了?”

钟离道:“大哥说今年过年不回了。”

白凝哦了声,放轻了声音,道:“不回了,那云少爷袍子就只得等下次带过去了。”

钟离笑:“知道你惦记着云哥,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白凝皱眉,钟离竟如此直白说出自己心思,却又不想否认,便只问道:“什么好消息?”

钟离道:“大哥今年不回,母亲甚是惦念,明年三月份是大伯五十大寿,父亲衙门里有事是定然走不开,母亲也要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家,也是抽不出身,母亲便说叫我明年带上贺礼去趟京城,给大伯祝寿,顺便看看大哥过得怎样。”

白凝听了淡笑,道:“二少爷说这些,于我好像没什么大关系,又何谓好事?”

钟离笑:“果真是小白同类,一点都不聪明。”

白凝又轻横他一眼,道:“那聪明二少爷,请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好事?”

钟离挑着眉头笑:“我要去京里,你想你们姑娘会不嚷嚷着要跟着去?母亲素来又是疼她,定是拗不过她,嗯?明白了没?”

白凝道:“明白是明白了,只是这好事也是轮不到我,要跟着也是流砂楚裾与姑娘同去,哪里就该我了?”

钟离笑:“那这就要看你表现了。”钟离说罢又将头凑了过来,压低了嗓音道:“楚裾不过是母亲拉来架桥,明白不?”

白凝听了眼神一愣,柳氏竟是做了这个打算,想来苏妈妈与牛管家早就在柳氏面前给自己说了好话,柳氏才会给自己架了这么一座桥,又想这楚裾平日里做事虽不及流砂利索聪慧,但人却是极好,若是自己再将她也给牵累了,这罪过岂不是更深!

白凝想着心里一阵发寒,细数下自己造过那些孽,青娇遭自己陷害被打三十板又撵出府去,兰娇替青娇领了舞做了老总督小妾,红梅欲害自己,却因半路杀出个钟云而落得个与青娇一样下场,晚秋与自己在一个屋里过了那么些日子,对自己算是推心置腹了,却终还是被自己送出了钟府,流水虽说是犯了事,可背地里因自己受委屈应也是不少,现如今又来一个楚裾,还不知是个如何结局,白凝想起这些,面上不由苦笑:“都说人是会变,这话可一点不假!”

白凝声音太小,钟离没听清她说什么,啊了声后问:“你说什么?什么不假?”

白凝这才回了神,笑道:“没什么,日后事日后再说了,二少爷没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钟离却收敛了笑容,喊住已转身白凝道:“先别急着走,还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好!”

白凝回了身,“什么事?”

钟离望着白凝顿了顿,道:“大哥还说到,云哥…已经定亲了!”

白凝听了这话愣在原地懵了片刻,忽然想起那袍子来,那皱痕只需拿水喷湿了用架子撑着便可消去,那衣边要用双线缝了,日后才不会那么容易掉丝,还有那领子,要再绣几朵白云上去才好……好多好多,白凝眼里一下子来了泪,如何是好?面上却是笑道:“这是好事,云少爷…也该早日定个姑娘了,定是哪家姑娘?”

钟离道:“宰相府千金。”

白凝点头,笑望着钟离,“千金好…千金挺好…挺好!”

“白凝…”钟离伸着右手唤着白凝,白凝却是没理会,转了身大步往屋里去!

伊人情伤

瓷杯里有几片茶叶,在滚汤茶水里荡漾着,溢出丝丝茶香,白凝端坐在桌旁,双手紧紧握着杯沿,灰白雾气在面前缭绕,将鼻尖与眼角一并熏红。

白凝告诉自己,这样挺好,一切尚未开始便已宣告结束,总好过于前世那段情,况且宰相府千金,不是谁想就能得,如此看来真是挺好。捧起瓷杯,喝下一大口茶,感觉舌头有点涩涩,却觉好过心里苦涩,微仰着头,紧咬着唇,一切都会过去,什么都是云烟,好好过着每一天才是幸福之道。

白凝这样安慰着自己。

门外忽有一小丫头来敲门,说柳氏传话叫她过去一趟,白凝在里头应了,放下手里瓷杯,出了门往钟冉屋里去,钟冉正在赶着她那些个荷包,见白凝来了问她有何事要回话,白凝这才想起,原是柳氏要传她,便扯了个谎道:“夫人带话说要我过去一趟,我怕姑娘待会儿要召唤我便先过来告知姑娘一声。”

钟冉说没事,白凝便出了钟冉屋子往柳氏院子去。

柳氏屋里白凝又见到了苏妈妈,柳氏正和苏妈妈牛管家及府里另几个体面管事商量着年底发奖银事,白凝便退到一旁,细听她们是如何打算,柳氏斜瞅了眼白凝,继续讲着她事,待得半柱香时间,才叫众人散了,白凝忙走上几步,与牛管家苏妈妈及其他几位管事各打了个招呼,苏妈妈盯着白凝眼睛望了片刻,没说什么,与众人一道出了屋子。

柳氏将白凝叫到跟前,白凝行了礼望着柳氏,柳氏坐在扶手椅上,淡淡道:“本是早就该把你叫来问个清楚,可前几日我一直没得闲,现抽了个空把你叫来了,你便把那事给我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柳氏说着抬手拿过一旁桌上放着茶杯,揭开杯盖,垂着眸子道:“你知道我指是什么。”

白凝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好在之前早就想方设法向白聚问清了一切情况,便道:“那妇人是我舅母,父亲母亲过世后是舅舅把我和白聚领了过去,舅母一直是不待见我们姐弟,今年年初,舅舅患疾去世,舅母便是更加不愿我们再在她家里待下去,后三月份,我患上风寒,舅母便一直拖着不给请大夫,奄奄一息之际舅母迫不及待挖了个坑将我扔了进去拿土堆了,白聚受不了如此打击,硬是将我又从土堆里掘了出来,现如今她见了我,自然是惊恐异常。”这些事不是亲自经历,可从自己口中讲出,白凝却也觉心酸,这样世道,衍生了太多理法不容之情。

柳氏听了白凝这话又轻抿了一口茶,对着一旁江梦道:“这次茶算是极上等好茶了,你去包点等会子叫她给冉儿带过去。”江梦应好,去了后室,柳氏将手里茶杯放下,对着白凝道:“你出来之后就没再回去过?怎么着也该去给舅母露个脸,若有那么一回,你也不会惹出这么档子事。”

白凝听柳氏这话,明着是没说什么,暗里却是在责怪她,便垂着视线没多说什么,又听得柳氏道:“那件事虽说是处理了,可给府里多多少少造成了困扰,你觉着我该怎么罚你?还是以为这几日我没找你,便是没当一回事了?”

出了这等事,柳氏若是不做出个样子给众人看看那还真不像柳氏风格,白凝心里是早就有了底,便道:“白凝知道给府里惹了麻烦,夫人做事又是一向赏罚分明,白凝又怎会有如此侥幸之念?夫人现在得闲了,想如何罚白凝夫人发话便是了。”

柳氏坐在上头淡笑着瞅了眼白凝,起身至白凝身旁,眼睛上上下下扫了白凝一遍,道:“你与众丫头最大不同便是,犯了错,别人遮遮掩掩摇尾乞怜,你却不卑不亢,真错了,便是甘心认罚,受冤了,便是有理必争,倘若你没那个能力自救,也会铺条道,想着法子叫别人来救。你说,我说对不对?”

白凝没想到柳氏会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更是不解柳氏最后这句是如何得来,莫不是以为这次钟离出手帮她也是受了自己挑唆?白凝想来一阵皱眉,却也知这事是解释不得,钟离毕竟是少爷,她若是反驳说是钟离自己主张,柳氏定然不认同,到时候只怕会落得个诬蔑主子罪名,便只得微垂了视线沉默不语,柳氏却似懂得她心思般,也没多问,只又道:“你无须多想什么,我可没打算多么重罚你,这府里头小丫头,你也算是一个有前途了,江梦君玉这些丫头们,过几年契约也都要到限了,我还等着从你们这些小丫头们当中挑几个好出来呢。”柳氏说罢笑拍了拍白凝肩,又回身坐回了椅上,道:“这个月月钱并年底浆银就一并扣了你,也省得叫别人再说你什么是非,你可有异议?”

白凝自然是有异议,本来就没几个钱,还要扣了这月工钱与年底奖金,这日子叫她怎么过,可柳氏也只是象征性问问她罢了,哪里会听她说什么,摇头道:“夫人做事一向得体,白凝哪里会有异议。”

柳氏点头说好,江梦从后室出来将一包新茶给了白凝叫她带给钟冉,白凝接过辞了柳氏出了院子。

深冬里,钟府梅花开得正俏,这几日没雪,地上少了些许白,倒是那一树树梅花,开得比那方坠落雪片还要圣洁。可惜如斯美景,白凝无心欣赏,工钱没了,生活就此卡住,钟云定亲,心底梦幻也算是湮灭,这日子便像褪了色水晶球般,只剩苍白了。

前方苏妈妈瞅着白凝走近,从梅树下拐了出来,白凝猛一怔,回了神一看才知是苏妈妈,淡笑着过去道:“可算是见着苏妈妈了,苏妈妈这阵子可好?”

苏妈妈却是没回她,盯了她片刻才道:“我老骨头一副,好不好都这样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日子还长,若是不好,可就难熬了!”

白凝听苏妈妈这话似是若有所指,笑道:“我很好,苏妈妈勿挂念。”

苏妈妈轻横了白凝一眼,伸出右手拉了拉白凝缩入领子里围巾,遮住白凝露在外头脖子,道:“我成日里那么多事,哪里有闲工夫挂念你们这些小丫头。”见白凝今日穿得单薄,又道:“风这么大,多穿一件能死人?少穿一件也不见得就苗条到哪里去了。”

白凝垂了头笑,又抬眼望着苏妈妈道:“苏妈妈别只顾着说我,照顾好自己才好。”

苏妈妈微抿了下嘴角,垂头从袖筒里掏出几快碎银子,握起白凝左手,眉头却是一皱,抬眼骂道:“别以为年轻就无所谓,五个指头就是五根冰柱,多穿点就这么吃亏了?”又将那银两放入白凝手中,道:“这次想你是得不了几个钱了。”

白凝知苏妈妈好意,可苏妈妈老来一人,她钱收不得,便笑道:“这次虽得不了几个钱,可上次云少爷给袍子钱还剩了些,够撑到下月了。”提起钟云,白凝面色微变,苏妈妈一眼就瞅了出来,叹声道:“云少爷事我听说了,挺好喜事,是不是?”

白凝轻抿着嘴点头,“是,是喜事,多好亲事,不是谁都摊得上。”

“云少爷迟早是仕途中人,你明白。”

白凝点头,微转了身仰头望着那一树腊梅,“我明白,苏妈妈放心,我会看开,过阵子就好了。”苏妈妈话现实得让白凝心痛,仕途中人,娶个宰相千金胜过人家宦海挣扎一辈子,多好,再者钟云也不一定就对那千金无情,若人家才是那金童玉女,才子佳人,那白凝在这里心心念念又算怎么回事,不过一段笑柄而已!耳边响起钟离话,想过阵子若真能去了京里,或许她会看到真相,或许她就真能放下这本就不该动情!

一直以为自己是理智,可面对感情,她还是无法自控!

白凝默默想着,北风越刮越烈,苏妈妈叫她早点回去,两人刚走出一步,便瞅见前头楚裾笑盈盈走来,楚裾跟苏妈妈行了礼又笑唤了白凝一声,白凝笑,问她去哪里,楚裾道去西厢请钟离,白凝便没耽搁她,只让她先去忙!回了头望着楚裾背影出神了片刻,一派弱柳扶风之态,白凝想,如此女子,应该被人好好护着,不该受什么伤害才是好!

佟氏有喜

将近年节,钟府里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柳氏请官媒喜滋滋进了府,说依据柳氏要求,在济南府里找到了几个合适大家闺秀,画像也都带来了,柳氏瞅了,觉都不错,只道慢慢斟酌,后又有佟氏那边丫头笛音来向柳氏回话,说佟氏这次月事迟了好些天,柳氏便遣人请了大夫去瞧,原是佟氏又有喜了,柳氏便忙将这消息带给了钟老爷,钟老爷大喜,从衙门里回来便往佟氏院子去了。

这日天又下起大雪,柳氏穿了今年新做大袄,外头又披了件淡紫色大氅,换上毛靴后便出了上房往佟氏屋里去,君玉在一旁给柳氏撑着油纸伞,江梦跟在身后。

佟氏因有喜,身子犯困,天又如此冷,便躺在垫了棉絮睡椅上歇息,身上用厚厚毛毯盖了,手里摸着绮绣一早起来就准备好手炉。三姑娘钟瑶这几日常来这边陪着佟氏,笑说自己要多个弟弟了,这会子正坐在佟氏身旁,半倒着身子将脑袋贴在佟氏腹上听动静。

柳氏因是正房,没理由还要人传话才许进,便直接往里头去,佟氏躺在睡椅上见柳氏来了忙扯了扯还倒在自己身上钟瑶,钟瑶抬了头往后瞧,见是柳氏忙起了身,又笑着叫了声母亲。

柳氏面上显然是不高兴,却也还是扯了扯嘴皮子,叫钟瑶坐下,钟瑶便去一边扶手椅上坐了,佟氏已经起了身行礼,柳氏笑着过去握起佟氏手,道:“妹妹如今是有喜人,可别老是这也礼那也礼,稍动动是好,可动静多了对胎儿却是无益。”

佟氏笑说知道了,又退至睡椅上坐着,柳氏走至一边扶手椅上与钟瑶并排坐了,江梦君玉纷纷站到了后头,笛音递来一杯热茶给柳氏,绮绣忙着准备手炉。

柳氏从外头走来,身上觉得特冷,便先喝了一口热茶暖身,又笑道:“你也是生过孩子人,这养胎讲究多,想你也是清楚,但这是我们钟家孩子,生出来是要唤我一声母亲,我便怎样都要在这里多唠叨几句,你可不要嫌我罗嗦!”

佟氏听了柳氏这话往一旁坐着钟瑶望了眼,面色微微泛白,又瞧着柳氏淡笑道:“夫人也是为我和孩子好,哪里敢嫌夫人罗嗦?”

柳氏听了笑,又道:“平时多注意休息,出去走动次数要尽量减少,活动活动是好,但在这院子里由笛音绮绣这两个丫头陪着走走便成了,走远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柳氏说罢又往笛音绮绣望去,道:“好好伺候你们主子,若是有个什么咳嗽发烧,我可饶不了你们。”

笛音绮绣忙应是,佟氏笑说不会出什么岔子,柳氏点头说那就好,又瞅了眼坐在自己身旁没出声钟瑶,笑问道:“瑶儿最近女红怎样?母亲这些日子没闲工夫盯你功课,可有捡懒?”

钟瑶忙道:“母亲大可放心,瑶儿从不敢捡懒,等哪日母亲有空了,瑶儿把这些日子做功课都给您送去瞧瞧。”

柳氏笑:“也好,不是母亲不信你话,不过是母亲这些日子没抓你功课,也想知道你究竟学得如何了。”

钟瑶笑点着头,柳氏又对睡椅上佟氏道:“吴县师傅大概正月上旬便会动身来济南府,加上行程,最多元宵节便会到府,苏妈妈说过,那师傅虽归隐多年,但手艺却是极好,等她来教瑶儿几年,这丫头手艺只怕会把这济南府里绣娘都要比下去。”柳氏说罢又笑瞅着钟瑶。

佟氏听了柳氏这话笑道:“夫人这可是太夸三姑娘了,三姑娘手虽也巧,可比起四姑娘来,那还是有那么点差距,若真有把绣娘都比下去那么一天,应也是托那师傅福。”

柳氏听罢没说什么,只又嘱咐佟氏几句,后又道:“你这肚子虽还未现形,但这些日子也少做那事,老爷若是偏来了你房里,你也要替肚里孩子着想,劝着点老爷,这养胎补品汤药之类我会吩咐厨房好好准备,你就安心在这屋里养着。”柳氏说罢便起身欲走,佟氏忙起了身送她,柳氏只叫她好好休息,不必送,又瞅了眼跟着起身钟瑶,没说什么便出了屋子。

钟瑶见柳氏面上不悦便笑着对佟氏道:“那我也就辞了三姨娘了,瑶儿每日里不是学习女红便是跟着小萱琉璃玩这玩那,心思野了不少,也没怎么来瞧三姨娘,三姨娘莫怪才好。”

佟氏笑道:“三姑娘每月记得来这屋里走两趟已是极好了,姨娘哪里敢怪三姑娘?”

钟瑶便笑,转身跟了柳氏一道出了佟氏院子,柳氏自然知道这两母子把戏,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好受,想钟老爷本就偏宠佟氏,现如今她又怀上了,若生个姑娘也罢了,若生个少爷,那她这夫人可就不好当了,虽说她已有了钟霄,这正房之位是无人撼得动了,可有了这么个强劲对手在这里,这日子多多少少会难过点,又想这钟瑶,年纪不大,心思却是极谨慎,平日里也懂得看人脸色,将来应是个厉害货色,现如今又和佟氏来得这般亲密,想来是想往亲娘那边靠拢了。柳氏想着这些,心里渐渐烦闷,也没多理会后头跟着钟瑶。

后钟瑶没有去柳氏院子,而是直接回了房,这边柳氏一进屋便抬手用力将大氅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熏笼上,江梦君玉跟在柳氏身边也有些年了,知道柳氏现在心里想什么。

江梦捡起堆在熏笼上大氅,又摊平了放上面熏着,君玉从内室拿着一件外套过来,道:“夫人先别气,刚松了大氅,还是再穿件外套好,免得着凉。”

柳氏伸手由着君玉将外套给自己套上,双眼直视着门外,道:“终究不是自己亲身,怎么着都隔着层膜,还是生母比养母大,比养母亲!”

君玉在身后边替柳氏理着衣领,边宽慰道:“夫人也无须烦心,怎么着三姑娘都是夫人养大,三姑娘嘴里母亲可只有夫人您一个,再说了,就算三姑娘真像夫人担忧那样,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您还有大少爷,四姑娘,还有二少爷,怎么着都比三姨奶奶强个百倍千倍。”

柳氏听君玉说起钟离叹了声长气,道:“这个离儿也是不让我省心,看着是与我亲近,可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这两个孩子,我算是白养了。”柳氏说罢深深吸气又呼气,垂头整了整自己衣襟,道:“还是自己肚里出来好,怎么着都是没二心。”

君玉笑说事,江梦把刚好放好兽炭手炉递给柳氏,柳氏接过至熏笼旁坐着,又道:“正月十八是霄儿和云儿生辰,这生辰礼物也该遣人送出去了,免得赶不上。”

江梦应好,又问送什么好,柳氏便道:“上次老爷做寿时西街朱员外送来了两串珍珠手串,我瞧着都是价值不菲,便每人一个吧,看着也不亲热了谁生疏了谁。”

江梦道好,说下午便去将事情办了,柳氏便没再说什么,在熏笼旁坐了片刻便又回了房歇着,至午饭时分,江梦刚布好饭,便有钟冉屋里流砂急匆匆过来回话,说楚裾忽下身大出血,钟冉不知情由吓得在屋里哇哇直叫,流砂知事情严重性,当场便将门窗都关了,又将所有丫头都遣到院子外头去干活,再和着钟冉一道将楚裾扶到内室躺着,又嘱咐钟冉别声张,自己先过来请示柳氏,柳氏听了流砂话,从饭桌旁站起,拿起熏笼上大氅,披上便往钟冉屋里去,心里暗骂:“哪个活腻了野汉子,净干出这等丑事来。”

钟冉院子外头,白凝也和众丫头一样,被遣到了外头铲雪,众人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何事,白凝却因当时方将小白送至钟冉手里,出来时恰巧听到了钟冉大叫说楚裾流血,后又见流砂故意将众人遣散,便猜到了个大概!

白凝升迁

柳氏冷着脸孔进了钟冉院子,流砂君玉在后头急匆匆跟着,江梦已经亲自出府请大夫去了,这等事情,柳氏必须派自己心腹去好好嘱咐那大夫,休得声张。

众丫头见柳氏等人这般气势,纷纷拿着铲子站到了一边默不作声瞅着,柳氏没多说什么,推开钟冉屋子大门往内室去,流砂君玉忙跟上,又将门关严实了。丫头们见行事如此谨慎,又开始议论纷纷,白凝没去凑热闹,握了铲子去到一旁继续铲雪,待得一炷香功夫后,江梦领着妙手回春医馆大夫去了内室,大半个时辰功夫,那大夫才背着诊箱出了内室,又由江梦送着出了钟府。

随后柳氏过了不久也走了出来,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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