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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奋斗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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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金呀银呀珍贵,想那前几任杭州知县,卸任时,哪一个不是满脑肥肠,金银满箱,不过好在我这兄弟,承了我父亲好风气,应是不贪,这朝廷今年也算是挑对人了,想三年任满后,那杭州城老百姓们怕是要准备万民伞了!”

众人听了都笑说是,君玉给柳氏递过一杯热茶,说是要她尝尝昨日东街刘员外家送来西湖龙井味道如何,又问:“这朝廷里官员调派都不是同一时段吗?怎么咱们家老爷要明年正月才上任,舅老爷却是马上就要去杭州了?”

柳氏喝口茶,没说好喝也没说不好喝,只道:“老爷那是升任抚台,我朝抚台,从二品官衔,知县那是地方父母官,朝廷历来规矩是,凡是地方官,都得在年前交接完,免得惊扰百姓过大节。”【。。】

君玉听了点头,退至一旁不再说话,柳氏便又给那几个婆子安排了任务,婆子们领了事便都退了出去。柳氏又对牛管家道:“现年节就要到了,老爷意思是,十天内,把那些该收租都收上来,也好补贴这里里外外用度,等过了年,这官场上还有是要打点地方,那都是要银子,眼下又要给这府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结工钱,发奖银,我手里头管着银子眼看着就不够用了,到时候着急人又是我,现跟你说清楚,你可得把这事办好办快了。”

牛管家垂头笑道:“夫人放心,虽上半年闹了场蝗灾,但下半年老百姓收成也还算好,想来是不难收,退一步说,就算奴才没本事,把这租收得零零碎碎,但凭夫人本事,什么大事是应付不了?再说就算底下老百姓交不上租,这外头那些个员外掌柜,不都也到时间要来孝敬老爷和夫人了?夫人大可不必为银子担忧。”

柳氏听了这话笑骂牛管家道:“就你这老油条了,什么员外掌柜,孝敬不孝敬,这话也就在屋里说说,你若是敢在外头乱嚼舌根,看我不收拾了你!”

牛管家躬身笑道:“那事那事,奴才也就在夫人面前说说,讨讨夫人欢心,这话在外头,但凡是谁,奴才也不敢混说!”

柳氏笑望了牛管家一眼,没再发话,牛管家便退了出去,领了几个结实家丁至外头收租去了。

白凝上来了数日,一直没时间去南院看看苏妈妈,苏妈妈知道白凝到了钟冉屋里,却也没到上头来走动走动,偶尔钟冉要个什么东西也都是遣了南院新进丫头送过来,白凝想苏妈妈莫不是生气那日没等她回来便离了南院,想去南院瞧瞧,却是总找不到借口,钟冉间或遣人去南院也轮不到她,都是流砂亲自去跑腿。

这日白凝正闷闷在外头打着转,却见柳氏屋里江梦右手提着个鸟笼过这边来,便笑着过去唤了声江梦,江梦是柳氏身边大丫头,平日里跟着柳氏也慢慢成了极精明人,对白凝不像其他人那般肤浅,见白凝过来跟她打招呼便笑道:“大冷天,你在外头可得把衣服穿暖和了。”

白凝笑说她已经穿得很厚实了,多谢她提醒,又瞅着那鸟笼里白鸟道:“这是什么鸟儿,看着眼熟,却是不知叫什么!”

江梦笑,将那鸟笼再提高了点放置白凝眼前,道:“既然看着眼熟了,那就再看清楚点,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白凝便贴近了细瞧,却还是不知是什么,江梦见她那表情,拿左手捂了嘴,笑道:“亏你和君玉,都白生了两只这么大眼睛,连只乌鸦都认不出来。”

“乌鸦?”白凝皱了眉,道:“天下乌鸦都是黑,哪里来白了?”

江梦笑:“所以才稀奇呢,这是昨儿个舅老爷遣人送来给四姑娘赏玩,听说是舅老爷花了五百两银子从老远南方购得,可稀罕了。”

“五百两银子?”白凝瞪大了双眼,瞧眼那白乌鸦,又瞧眼江梦,不可置信道:“这是活?还是银子打?竟是这么个天价?”

江梦笑:“你瞅着这是活不?若不是活,舅老爷又怎么送给四姑娘养着?”

白凝哦了声,心叹这舅老爷可是真够大方,又听得江梦道:“你也别这个表情,到年底舅老爷就调任杭州知县了,到时候别说五百两一只乌鸦,就是一千两一只,两千两一只,舅老爷也是舍得,这么些年,哪一年过年舅老爷不给四姑娘封个大红包!”

白凝听了只干笑两声,她能说什么,人家当官,其他可能没有,钱却是从来不会少,古往今来,大抵一样!

江梦与白凝说了几句后便进了内室,将那白鸦给钟冉瞧了,白凝在外头,只听得里头一片唏嘘称奇声,不多久便有流砂将白凝叫了进去,原是钟冉要她日后除了干现在手里活外,还负责这只白鸦生活,白凝瞅眼那东西,微皱了皱眉,随即又笑对着钟冉道:“姑娘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只是这白鸦不同于一般乌鸦,而且白凝也从未饲养过鸟儿,怕是会饲养得不好,惹姑娘不高兴。”

钟冉道:“没饲养过就没饲养过,有什么大不了,从今儿起,它就归你负责了,它若是有个好歹,我可是要唯你是问!”

白凝听了暗叫不好,连狗呀猫呀都没养过她,如何养好一只乌鸦,正愁思间又听得钟冉对着江梦道:“方才你是怎么说,每日都拿什么喂它?你再说给她听一遍,也让她好生记住了。”

江梦点头,对着白凝道:“舅老爷特意嘱咐了,说这鸟儿不同于一般鸟儿,娇贵得很,不能用虫子喂养,需每月用老米一升,豇豆三升碾碎,白菜一斤切细,葱半斤切碎段,四者混在一起喂食,另用小鱼一斤啄食,不得多,也不得少,恰巧一个月喂完即好。”

白凝站在那里听得心烦心躁,不过一只乌鸦,敢情比她伙食还要好!这边江梦见白鸦已送到便辞了钟冉,回了柳氏屋里。钟冉接过流砂手里提着白鸦,偏着头瞅了一阵,又见白凝站在那里神色不大对,便道:“你想什么呢?可都记住了?”

白凝忙回过神,微垂了头,道:“老米一升,豇豆三升碾碎……”将江梦原话复制一遍,钟冉才点头,将鸟笼递给流砂,道:“记住就好,日后它便也是你主子,好生伺候好了。”

白凝厌恶这样话,却是只得点头,接过流砂递过来鸟笼准备退出去,刚转过身便又听得钟冉在身后叫住她,白凝便又回头。

钟冉瞅了眼四周,微放低了嗓音,道:“二哥哥说要我提拔你,我也是答应了,可是母亲常说,欲扬先抑,欲提拔一个人就得先把她放低了磨上一阵子,我也是照了母亲话做,你可别怪我,更别怪二哥哥。”

白凝听了笑:“姑娘话白凝记住了,白凝心里是有底。”说罢便微垂了垂头,退出了内室。

施粥行善

而后又下了几场大雪便进入腊月,牛管家做事果真是雷厉风行,不过十日,便将该收租都收了上来,这会子正拿着账本给柳氏念着账目,柳氏坐在椅子上,手里摸着手炉,脚下踩着脚踏,听了牛管家报账面上高兴,又夸他做事有时效,欲给点小奖赏,牛管家便只笑说自己没做什么,都靠是底下几个伙计,柳氏便也将一同到底头收租几个家丁一并赏了。后牛管家方将账目念完,便有小丫头进来回话,说外头张二爷来看望钟老爷和柳氏了,柳氏听了瞧了眼牛管家,牛管家面上一笑,将账本翻至后头空页处,又有江梦手快,从后室拿了笔墨纸砚来给牛管家准备着。

那张二在小丫头引领下进了内室,半新貂皮外衣裹得肥大身躯越发臃肿,身后张府几个块头较大伙计各挑着箩筐麻袋跟了进来,又将肩头担子放下,各向柳氏行了礼后便又由小丫头领了出去。

柳氏瞅着张二那半新貂皮大衣,笑道:“一看张二爷这身打扮,便知张二爷是个最会节俭持家!”

张二给柳氏行了礼,笑道:“夫人见笑了,这济南府里谁不知道夫人才是最会管家理事,咱一粗汉子,不过是茅坑旁边躲着一臭石块,哪里就能跟夫人这般操持过大事人相比。”

柳氏听了这话笑,江梦君玉也在身后偷抿了嘴,柳氏道:“今年收成如何,底下佃农可是好管?”

张二听了柳氏这话直皱了眉,道:“夫人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因今年上半年闹了场蝗灾,搞得那些个农户是颗粒无收,不说十室九空,起码也是七空六空,虽说下半年收成好了点,但一户人家多则十几口,少也有那么五六口,能种出口粮已是不错了,哪里还有东西交上来,咱遣人去收租,那是一个难呀,到如今,连五分之一租都没收上来,来硬却又是不忍心,我若是能像他们收租那般,拿两根棍子在手,这租,怕也是早就收成了!”张二说到这又望向柳氏身侧牛管家,问:“牛管家今年租收得如何,又是如何收,快授点法子给我,好歹也让我把这年货银子给弄回来。”

牛管家听了张二话淡笑道:“这天下百姓都一个样,张二爷都说这租难收了,难道咱们底下佃农会容易对付些?我也是一样,这租收是零零碎碎,我也正为这事发着愁呢!”

张二听了牛管家话笑道:“昨儿个路过清水村,听那儿佃农说牛管家收租是很有一套,这会子牛管家又是这般说,想来定是那佃农跟我混说了。”

牛管家听了这话面色不甚好,柳氏只淡笑几声,又道:“今儿个老爷不在府里,张二爷说来看望老爷,可是要让张二爷白跑一趟了。”

张二忙笑道:“钟老爷不在,夫人在也是一样。”又转了身指着身后大堆小堆道:“这是今年张二孝敬老爷夫人,虽都是些农家来东西,但张二知道,富贵人家缺,不是什么金呀银呀,珍珠玛瑙明月珠,应是这些土里出来,干干净净,吃下去清清爽爽东西。”

柳氏听了这话只笑不语,牛管家拿了账本毛笔过来一一记录,大抵是些土鸡牛肚腊肉野兔牛干白菜胡萝卜之类农家货,虽算不上名贵,但也确实像张二说那般,柳氏倒真喜欢。后柳氏又留那张二在府里,由牛管家陪着用了午膳,且叫江梦去包了些人参鹿茸之类给他,待晚饭之前张二才辞了柳氏,带了那包裹回去。

后几日又有济南府其他乡绅官僚来府里走动,又因钟老爷即将上任抚台,众人带来礼也都较往年贵重,而柳氏又是极精明,想着日后钟老爷在官场里还有多处需打点地方,便将那些东西都一一列在了一起,请牛管家来估了价,选出一柄檀香木嵌玉如意,一枚嵌珠象牙簪,一床明月象牙簟,一尊金瓯永固杯,另有玳瑁珊瑚犀角等精品数十件,准备留着日后做大事用。

春节在即,府里头一时间又忙碌起来,这日白凝刚在屋里给那白鸦切好白菜葱段,和着老米豇豆一起喂了,便有流砂过来叫唤她,说是今儿个府里头施粥,大家又要忙着年节事,叫白凝跟着她去帮忙,白凝便将那鸟笼提去给了钟冉,又跟着流砂去了厨房。

厨房里头白凝见到了青衣石凉,两个人各拿了个吹火筒在灶台前吹着灶火,满脸灰迹,眼睛被烟火熏得泪湿湿,白凝在这头望着那边无声,不是怜悯他们,是在叹息自己,身为下人,只要主子想撵你了,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就像青衣石凉,就像流水,或许,某天也会轮到她!

和着众人,将一桶一桶粥抬到板车上,又在后头推着一起运往大门口去,钟府很大,从厨房到门口也要走那么段时间,丫头们便开始八卦。白凝因不受欢迎,便退了出来,跟着流砂在后头走着。

白凝笑问:“府里头是不是每年都会施粥?”

流砂笑道:“是如此,夫人心善,每年这个时候,济南府里乞儿难民们便会开始关注府门口了,今儿个施粥,昨儿个开始便有人在门口排着队等着了。”

白凝听了暗叹,通宵排队,只为一碗稀粥!又听得流砂道:“夫人每年都从府里用度里支出五十两银子,用来行善,今年更是支了六十两给厨房,要厨房将这事好好办好了,说外头百姓,日子艰苦,富贵人家就该帮着点。”

白凝听了笑,却是无语至极,恰巧这时牛管家从前头走来,身后领着个乡绅般人物,乡绅身后又有几个汉子,抬了些箱子急走着,白凝见了牛管家欲打个招呼,牛管家却是连瞟她一眼时间都没有,直领着那些人往柳氏院子里走。

白凝站在那里回头望着那群人,怔怔望了片刻,想了片刻,又回身望着前头粥车,白凝笑,惨淡笑!

到府门口时白凝发现流砂果真没有说谎,府门口人气之旺,之乱,足以媲美明星们签售会现场,而钟老爷此时已经亲自到了门口,大叫着大家静下来,要守秩序,众人见钟老爷发话了便也慢慢静了下来,钟老爷面上高兴,瞅眼那粥车上粥,便又皱了眉,大声呵斥厨房管事,道:“叫你做事,你怎么做,说了这粥要熬浓一点,稠一点,你怎么就这么蠢!”

那管事瞅了眼那粥,分明也不是特稀,但心里也是知道钟老爷心思,刚想说什么却又听得钟老爷呵斥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再去吩咐厨房,多熬一车浓稠送过来!”

那管事忙应者进了大门,直往厨房里头去,众人见还有粥要来便又欢呼了起来,喧嚣声中大多是钟老爷活菩萨,在世佛祖之类话,只偶尔飘来几个不和谐音调,却也只一下就被称誉声淹没。

钟老爷将了几句后就匆匆忙忙进了府门,往柳氏院子里去了,白凝站在屋柱旁,静静看着一切,不过片刻,眼睛便感困顿,抬了眼,望着远处绿色,又望向天边时灰时白浮云,嘴角慢慢抽出一抹笑意,冷冷,忽又有流砂在前头叫道:“你站在哪里做什么呢,这里这么忙,你可好歹来帮帮手!”

白凝这才摆正了脸,朝着那粥车走去,拿起铁勺,给前面排着队妇人舀了一瓢,那妇人却在抬眼说谢瞬间忽摔碎了手上瓷碗,大叫一声‘鬼啊’狂奔出了人群,众人听了也皆是一惊!

舅妈烧纸

白凝握着铁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凝神静望着那个近似疯癫身影,莫非是她?

一同施粥丫头听了那妇人话,多是一样反应,斜了眼过来睨一眼白凝,又接着给前头排队人舀粥,白凝放下铁勺,退至一边,不是她捡懒,是根本就没人到她面前来领粥了,不过这也好,她也不想看到这样场景,太过讽刺,瞟眼人群那头,方才那妇人早已没了踪影,便转身进了大门,往钟冉院子里去。

至第二日一大早,柳氏方起床,便有小丫头进来回话,说牛管家在外头候了大半个时辰了,柳氏皱皱眉,叫牛管家在外头再候一下,这边又让江梦君玉快点伺候,想牛管家平日里做事沉稳有余,如此大早候在外头定然是有大事,江梦君玉心里也是清楚,均加快了速度服侍柳氏洗脸漱口,梳妆整衣,约一刻钟,柳氏便将牛管家叫了进来。

牛管家行礼道明来意,原是昨晚子时,家丁来报说有一妇人,提了一篮子冥币蜡烛在府门口烧着,嘴里直嚷嚷着鬼呀,莫近身之类,后家丁们几番呵斥,那妇人才提着篮子走开,可府门口却是已烧了一大堆纸灰,家丁们拿了扫帚撮箕去扫,却是一阵阴风,将那纸灰吹得四处飘飞,搞得一个个汉子也都疑神疑鬼,胆战心惊。

柳氏坐在椅子上,听了原委,又想起昨日府里下人个个谈论事,顿时勃然大怒,呵道:“好端端一个丫头,怎生在那疯婆子嘴里就成了那不干净东西了?那疯婆子一顿混说,兴许她还真是那疯疯癫癫,不去理会她便罢了,现如今咱们府里日日生活在一起人竟然也跟着瞎起哄,这岂不是明摆告诉别人,咱府里真是有不干净东西了!”

牛管家见柳氏发火,心里也是一颤一颤,面上笑着道:“夫人说有理,好端端丫头,阳光底下晒着那影子都是长长,哪里就和那东西扯上关系了!”

柳氏听了这话也没解气,道:“这年节就要到了,偏生给我惹出这档子事来,人家府里,这节骨眼上个个只望求个吉利,你瞧瞧咱们这府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牛管家垂了头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江梦君玉也均闭着嘴站在柳氏身后,一声不吭。

柳氏又道:“白凝那丫头,说来也真是个怪胎,你说她分明也算是安安分分,却偏生什么事都能跟她扯上点关系!”

牛管家听了这话抬了头试探性问着柳氏道:“莫非夫人对那丫头也有什么看法?”

柳氏道:“看法倒是没有,就算有,这事情上我也只得替她说话,难不成真让人把她当那不干净东西看,这不损我们钟府名声?别说这大过年不吉利,就拿老爷那事来说也是极不好,春节一过,老爷就要调任抚台,这事要是传开了,这老爷官威岂不受影响!”

牛管家听了直点头,道柳氏所说有理,又问要不要去查查白凝与那妇人是何关系,柳氏只道那事她不关心,暂且先搁下,先把眼下事摆平再说,牛管家便也没再说什么,只立在那里看柳氏有什么打算。

柳氏沉默,思索了阵子又道:“好事是从来不出门,坏事是一下子就可以传出千里万里,昨儿个施粥时门口那么多人,想来这事外头是早就传开了,不好生处理还真是不行。”

牛管家听了忙点头说是。

柳氏瞟他一眼,起身走出几步,道:“去,去请个道士来,这等事不是咱们说几句澄清一下就算了,也要人家相信,咱们就做一回给众人瞧瞧。”

牛管家一听柳氏这话便明白过来,点头道好,又因那日流水离开,柳氏与自己谈白凝升迁之事,知柳氏对白凝也算重视,便问:“那,那丫头那边,要不要给她提个醒?”

柳氏听了轻横一眼牛管家,道:“不用理会她,平白给我惹出这么些事,吓唬吓唬她也好,也平平我这心里气!”

牛管家听了笑,点头退了出去,办他事去了。

钟冉院子里白凝正在廊道上逗弄着那白鸦,钟离因听闻了昨日之事,只当白凝现在心情定是极糟糕,用过早饭便急匆匆赶过来,谁料一进钟冉后院便瞅见白凝正悠然自得与那白鸦‘眉来眼去’。

钟离快步走近,却听得白凝似在和那白鸦说着笑,便停在白凝身后,靠在了一根屋柱上,又将左手抱在胸膛前,右手抚上下巴,细细揉搓着嘴角旁皮肤,而后漫出一丝笑意,心道这女人心是什么做,怎如此淡定!

白凝不知钟离站在身后,嘴里还继续道:“然后第二个人回来跟王说,禀王陛下,那确实是一头老虎,好大好威猛老虎,可是王陛下还是不信,又遣了个大臣到集市上去瞧,那大臣回来时照样说,禀王陛下,那确确是一头老虎,他们没说谎,于是这一次呢,王陛下就信了。”白凝说罢叹了叹气,又笑问那白鸦道:“白鸦你说,那马儿是不是很委屈,分明是匹任劳任怨,累死累活马儿,却硬是成了别人嘴里可怕可恨老虎!”

钟离在身后听了笑,后背轻轻用力便离开了屋柱,走近白凝,道:“三人成虎典故可不是这么说哦!”

白凝这才知道钟离在身后,忙回了身行礼,又笑道:“跟鸟儿说话,也无需真按那一套,只要表达好自己意思便成了。”

钟离笑点着头,又道:“你委屈,我清楚,不会有事。”

白凝微微感动,笑点着头说谢,钟离又走近一步,提过白凝手上鸟笼,笑道:“这鸟儿叫什么名字?”

白凝笑:“姑娘还没给起名,我就叫它白鸦。”

钟离挑挑眉,点头道:“白鸦,我瞅着这白鸦跟某人一样委屈可怜,又和某人同了一个祖宗姓,便干脆叫它小白算了。”

白凝听了这话便知钟离在消遣她,收敛了笑意轻横他一眼道:“这鸟儿是姑娘,除了姑娘,应该是没谁可以给它起名。”

钟离又挑着他那两片剑眉,笑点着头,道:“这话在理,那我这就提了它去见四妹妹,叫她给这白鸦起个名去。”说罢便往钟冉屋子里去。

白凝听了钟离话没说什么,也没想跟着一块儿去,可钟离走出几步却又回头将她一并叫了进去,似是要她看场好戏般。

钟冉正在屋子里烤着火,现如今年节快至,刺绣师傅也放了假回家里准备过大年去了,钟冉整日里便是更加无聊,见钟离白凝进来甚是高兴,忙让流砂及新上来大丫头楚裾伺候钟离。

钟离将鸟笼递给流砂,流砂接过递给了钟冉,楚裾给钟离倒上热茶,钟离接过和钟冉一道坐到了熏笼旁,白凝因不是钟冉传唤进来,便是无事可做,只立在了一边候着。

钟离拿着茶喝了一口便偏过头笑望着钟冉,道:“四妹妹可喜欢舅舅这份礼?”

钟冉笑点着头,道:“舅舅送,自然都是好,哪里会有不喜欢。”

钟离挑眉点头,又问:“听说这鸟儿还没起名,四妹妹倒是赏它个名字。”

钟冉听了直皱眉,绷了嘴道:“二哥哥原是来奚落我,明知道我识不得几个字,还偏生要我起名,岂不是笑话我?”

钟离笑:“哪里是奚落你了,给鸟儿起名又不是非得起得多么超凡脱俗,随便叫个什么小黑小灰不就成了。”钟离说罢笑瞅了眼白凝,白凝立在一旁不屑横了他一眼。

钟冉倒是同意钟离说法,说这法子可行,又说既然如此,钟离随便取一个罢了,钟离听了这话又笑瞟了眼白凝,一副洋洋得意之美状,嘴上却道:“那不成,这鸟儿是四妹妹,还是得四妹妹来起名。”

钟冉便将那鸟笼提得高高,细细观察了片刻便道:“通身白,那就叫小白好了。”

“噗噗……”钟离正在抿茶,听了钟冉话满口皆喷出,溅湿熏笼上盖着毛毯,又偏头瞅着一旁白凝直笑,白凝睁圆了眼在那里,无话可说,钟冉不明情由,问钟离道:“二哥哥笑什么,这名字起得不好?”

钟离忙清了清嗓子,道:“没,这名字贴切得很,四妹妹没起错。”

钟冉便笑,钟离又抬手抿着茶,心里却想着白凝方才那表情,总有种想喷感觉。

道士捉鬼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雷人的一章,不过在古代请道士做法还是很常见的事,大家撑住啊~

牛管家去外头,花了重金找了个久负盛名茅山道士至府里,柳氏本是打算先看两天风声再说,奈何牛管家回府回话说,不过是从大街上走一趟,听到传闻却是多如雪片,柳氏便也不再等,直接叫那道士去府门口设坛做法,这边又遣人去钟冉院子里将白凝捆来。

白凝本是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清理着积雪,见柳氏院子里四个家丁一个个大迈着步子朝自己走来,心里就有了几分底,停下手里活,笑道:“几位大哥可是来找我?”

家丁们互望了一眼,较有脸面一个答道:“夫人叫绑了你去,既然知道,就不用我们动粗了。”

柳氏会听信那些传言白凝是有预料,也知道柳氏一旦信了传闻便会对自己采取强硬措施,只是不知柳氏会如何处理自己,便放下手里铲子,笑道:“多谢四位大哥,我跟了你们去便是,绑就大可不必了,这么大院子这么多人,我还跑得了不成?”

四人便也没多为难她,只两个在前头领路,两个在后头盯着白凝,以防白凝真逃跑,白凝在中间走着,这个时候哪里是她逃得了,只得想柳氏到底会如何处置她,自己又如何应对。

当前头两个人把白凝带到府门口时,白凝哭笑不得,看到竟然是一个做法现场,一身穿道袍道士在祭台前拿着剑,乱七八糟舞着,旁边还有几个小道徒做着副手,祭台上点燃了两根硕大白烛,烛火摇摇晃晃,不知是天风吹动,还是道士那肥大袖袍招来风吹斜了它。

祭台外头已围了许多百姓,白凝苦笑,都是来看这道士捉自己这鬼,柳氏已经在大门口坐着了,面前早已竖了木架,拉上了一面微透明帘子,李氏佟氏也都纷纷站到了柳氏身后,钟离站在帘子外头,双手抱胸,倒是一副轻松表情,牛管家站钟离身旁。

家丁上去回话,说白凝带到了,柳氏头也没回,只叫把白凝带上,钟离见白凝带到忙放下手回头望着,白凝没瞅他,只到柳氏面前行了个礼。

柳氏斜斜睨了她一眼,道:“是白是黑,是人是鬼,一上祭坛便可验出真身。”

白凝便也没说什么,不愿前去演这么一出荒唐大戏,却知若是不去柳氏定会用强,便只得朝那道士走去。

白凝一现身,外头围着人便一阵骚动,一尖锐女声惊恐叫着:“她是鬼,她就是鬼,她明明已经死了,她一定是鬼!”

白凝便往那声音来处瞟去,想定然又是那妇人,那妇人瞅见白凝向自己看来忙拉过前头一人肩膀,将脸完完全全挡住,白凝皱眉,心道你害了自己外甥女,现又要来害我么?

那道士瞅见白凝来了停了手上动作,双手抱太极,微垂了头,道:“福生无量天尊!善信,多有得罪了!”

白凝没好气斜着眼瞧了瞧他,心道莫非道貌岸然之士就为道士?又淡笑了瞅着那道士问道:“听闻这天下道长有两类,一为火居道长,在家修炼,理一切红尘俗世,道行之说实为虚幻,一为出家道长,超脱七情六欲,道行之高,可羽化登仙,不知道长属哪一种?”

那道士听了直道惭愧,说自己虽为出家道士,可道行尚未到羽化登仙程度。白凝便又道:“道长怕是太过自谦了,夫人花重金请道长来,就是为了验明真身,还我一个清白,也安抚众人之心,道长既然来了,那道行自然是深不可测。”

那道士听了面上尴尬,只笑不语,白凝冷笑着瞟了他一眼,只等着看他如何捉鬼,围观之人见白凝如此无惧与这道长谈论一番均窃窃私语,有说这么个水灵灵姑娘怎么可能是鬼怪,有说就是鬼怪才如此水灵,亦有那无聊之极专爱说乐子人,讲女子为假鬼,道士为真鬼,现正上演一出真鬼捉假鬼好戏!

白凝听了暗自苦笑,又瞅见那道士继续舞动着手里头剑,将祭坛上事先摆好一张符刺了起来,又将符在盛有符水碗里点了几下,嘴里念了段不知所云咒语后便一个转身,将那符从剑端取了下来按在自己额头上。

道士手劲太大,白凝身子一个踉跄,往后退去一步,身后看着钟离一惊,只当白凝要摔了,右脚本能迈出一步,却见她又稳当当站住才又放下心,将脚收了回来,柳氏偏了头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李氏却是皱了眉看了钟离,又紧紧盯着白凝,眼神越来越凌厉。

前头白凝见额头上贴了这么个东西,又是愤怒又是羞,却是无可奈何,这戏既然上演了就没有中途散场道理,只得趁此给自己讨个清白,又听得那道士在自己面前嗡嗡嗡念着咒语,手舞足蹈一番,最后来一句‘天地无极,玄心正法,三清在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队仗千万 ,统领神兵 ,开旗急召 ,不得稽停,妖魔鬼怪,速速现身,急急如律令!’

围观群众这时候一个个都静了下来,只等着最后好戏,白凝忍着,看他能在自己身上捉出什么鬼怪来,却见得那道士忽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白凝一惊,心道他这演是哪出。只见那道士跪在地上,慌慌张张给自己磕着头,又回身大叫着他那些个徒弟,道:“快,快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别惹恼了菩萨!”

白凝听了这话更是莫名其妙,那道士又慌慌张张站起来,替白凝扯掉额头上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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