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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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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不到一丝云彩,耳边只听见黄细弟高昂地唱着战歌:“……君不见,班固远,绝域轻骑催战云!……”他头一歪,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安南象兵冲锋时,数十头大象引起的地面的颤抖,似乎是为他奏响的哀歌。
狙击手扣响了扳机,一头大象被铁披甲钢芯空腔弹头从眼中射入,悲嘶着用它长长的鼻子卷起一根小树,然后轰然倒地把背上两个弓箭兵甩飞,后面的大象已经停不下步子,痛快地把从象背甩下来、头昏眼花的安南士兵踏在脚下,连一声呻吟也没有留下。无数的箭雨向狙击手的方向飞射过来,但狙击手早已在命中第二头大象之后就转移了阵地。
阿炳把一条手榴弹的导火索点燃,爆破手奋力地把它掷出五十多码,尽管胡仁没法弄出延时引信,但在手榴弹弹壳上预制破片还是可以做到的,一个漂亮的空中开花,阿炳大叫一声:“好!”一支竹箭穿透了他的左臂,爆破手连忙拉着他转移。
大块头扔下手中已经击发过的步枪,捡起刘易斯留在战壕里的步枪毫不犹豫地瞄准一头大象击发,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狙击手的天份,他发射的铅弹又一次打着大象粗糙而厚实在表皮上,那两头被击中的大象疼痛更使它们发狂,愈更疯狂冲这边狂奔过,大块头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得有些狰狞,他大吼一声:“为了大明的利益!”点燃一个炸药包的导火索,抱着那导火索“咝咝”燃烧的炸药包跃起,向迎面冲来的大象狂奔而去。
“大块头!”狙击手悲怆地叫了一声,他端起枪,命中了一头要用鼻子把大块头卷起的大象,但大象实在太多了,很快另一头大象卷起大块头,这时导火索已燃到尽头,十倍于黑火药威力的明胶炸药被引燃,“轰!”那头愚蠢的大象被炸去鼻子和半边脑袋,周围七八头大象也倒在地上无法站起来,但大块头,已经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后退!后退!”阮有整伸头对他的部下疯狂地嘶叫,因为他身上的导火索已被点着,已经离阵地不到二十码的象兵,无奈的退了回去。黄细弟用刺刀麻利地把燃烧的导火索削去火头,然后划开阿炳手上箭疮,剔出箭头。阿炳吐出口中咬着的毛巾,捡起那着还沾着他的血的竹箭,突然一下子把它扎在阮有整的手臂上,引发了后者杀猪般地惨叫。
“妈个巴子,叫你们射老子!”阿炳恶狠狠地叫骂着,黄细弟一把将准备殴打阮有整的阿炳扯开道:“不许虐俘,给你记下,二十天禁闭,回去后执行。”狗蛋在边上苦笑:“少尉,你有病啊!要能回去,二十个月也行!”
黄细弟仔细地在本子上记下,把笔记本收进口袋,抬起头大声地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大明必胜!”
“大明必胜!”这个时候,战壕里已经没有人种区分,他们都是汉人。
“大明必胜!”在南澳的云澳地区,原游击队为班底的第一旅一团两个营、团直炮兵排、团司令部、团后勤部等人员,在朝阳露出第一丝霞彩时,开始集结誓师,大明必胜的口号,响彻在这个海岛的上空。
而在南澳总兵府附近,下乡做群众工作,靠分发“戒赌博”、“戒谎言”小册子在百姓间建立起良好威信的一团政委郑二虎,手举一把古旧大刀高声对围观的吴平寨乡民大声地说:“乡亲们,你们看这上面是什么?”大刀上赫然铸有“国姓府”三字,却是当年郑成功从南澳招兵征台留下的古物,但边上有人摇头叹气道:“大明已经亡了,还说他做什么……”
郑二虎激昂地说:“大明没有亡啊!我们校长就是崇祯帝太子的亲传弟子,清兵势大,太子按史阁部之计,隐于海外,图谋复国,今日校长已率我等在番邦开疆拓土,然后回来驱逐鞑子啊!”
边上有天地会的兄弟,低声交头接耳:“对,台湾的林爽文大哥在樟林口开过香堂证实过!”
“是有这事,听说胡大侠在番邦已裂土为王,怪不得他会回来,原来是有这渊源!”
郑二虎用力把手一挥,示意乡亲们静静:“你们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南澳起事?因为当年国姓爷也是在南澳招兵征台的!南澳人是有血性的!招兵树还在那里,我现在就去那里,树起招兵的大旗,还有祖辈血性的汉子,不愿当鞑子奴才的汉子,就跟我来!”
总兵府外表看不出什么问题,其实早在凌晨时分就被攻克,突击队是全部以游击队原成员组成的。郑二虎一树起招兵大旗,扮成清兵守衙门的士兵马上挥刀割了辫子脱了号衣站到旗下,不一会,旗下已聚了不下五百汉子,有一些热血沸腾到极点的,也把辫子剪了。
但这世道上,却有人身为汉人但被清人收为奴才后,抬进了旗籍便以满人自居,更有几个考过清朝功名的秀才,也大肆抨击,但马上总兵被押出来砍头祭旗,然后郑二虎便高声喝道:“我们去抄满狗的家!”那些秀才地主,很快被革命队伍三拳两脚踢翻在地。
其实五百多名聚在旗下的汉子,里面有一百来人是天地会的弟兄,更有一百多是郑二虎带着下乡做群众工作的三营九连官兵,加入的衙役,则全是突击队的成员。但一时群情激荡之下,已经没有人去细想这些问题,便是攻击郑二虎的秀才地主们,也只是被踢翻在路边,单顾着一味地骂道:“前明遗孽!无君无父!不必问罪便可千刀万剐!”
裹胁,这个中国起义惯有的官方用词,此时体现无遗。因为这五六百人中,有一百多人的受过训练的军人,还有一个小队的突击组,所以地主的护院在火枪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当攻破第二个地主的宅子,加入起义军的人越来越多,秀才地主们马上被革命群众打倒。
流氓无产者在中国向来不乏的,于是地主的小妾和金银,开始有人准备偷偷的收为已有,郑二虎那一百多名军人迅速地制止了这种苗头。赤卫队很快就成立起来,许多刚才已经打了秀才,摸了地主小老婆屁股的流氓无产者,纷纷主动加入赤卫队。
郑二虎咧嘴一笑,他是下一批去北美分校培训的军官之一,这次的起事,效果远好于预计中的情况,看来打完潮州府,去北美培训回来,提为旅政委应不成问题,那就是上校了。想想那怕就现在一个月八百多银圆的薪水,怎么说也得找个籍口把老娘接出来享福……他倒也并非只顾个人小利,只是苦孩子出身没见过钱。李之玠带游击队时,每每以身作则实行原始共产主义,直到陈宣和王国栋接手,日子才见宽裕些,才有薪水可领,现时想起在农村割猪草、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拐走的老娘,难免有些嘘唏。
这时乔装的警卫员跑过来问他:“政委,已有七千余人愿跟我们起义,总兵府附近驻守的百多名清兵也被处理,下面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路向长山尾炮台进军,一路攻打镇左营!”郑二虎意气风发的下达了进攻命令。当即率了人数少的一队,向长山尾炮台出发,控制炮台这一队是至关重要的,否则就是控制南澳全景也很难在最近航道强渡过汕头。为了下一步计划能顺利按作战方案开展,所以郑二虎亲临指挥。于是这一队三千多人,当中夹杂着那队突击总兵府的小组,还有百来名一团三营九连官兵,就浩浩荡荡取道深澳,过叠石岩,从后宅向长山尾炮山进军。
一边前进郑二虎一边让队伍里的基层官兵教义军唱军歌,路中遇到三五乡勇护院,面对几千人的部队,不是被踢翻在地,就是夹杂裹胁着前进,又不知是谁把谁家的红缎子拿出来,绑在竹竿上,倒也有模有样一路杀气腾腾。
到达长山尾,郑二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一座海湾内部的小炮台首先发起冲锋,郑二虎身先士卒,手挥雪亮大刀扑向小炮台,在射来的羽箭铅弹之间面无惧色,直扑向前。离小炮台不到三十步,终于两羽长箭射中他左大腿,郑二虎手起刀落,把露在外面的箭杆一削而断,高呼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奋不顾身扑向小炮台门外一名向他举起火铳的士兵,硬生生连火铳带半片手臂劈了下来,身后义军受他鼓舞,也一并冲了上来,小炮台里不过三十来名清军,不一刻便被义军纷纷砍翻在地。
郑二虎把刀尖在垒起炮台的青石条上来回拖了几下磨利了,大喝一声:“拿酒来。”两口糯米酒喝下去,自己用刀尖把腿上箭头剔了出来,再灌了一口酒,混着方才忍痛咬牙而从牙根渗出的血,用力喷在腿上伤口,痛得他大喝一声:“痛快!”
匆匆用布条缠了,郑二虎指挥义军把小炮台的三门小炮转过来,对准海湾入海口较低处的炮台,便问道:“谁开过炮?”谁知无论是夹杂在义军中的一团三营九连,还是一路而来,已滚雪花般膨胀到五千人的义军,都没有人开过炮。而在海湾入海口较低处的炮台,已明显发现情况,已在将其中四门大炮调转过来,恐怕不一会就会向这边开炮。
九连两名士兵忍不住说:“政委我们以前做过爆竹,不如让我们试试。”郑二虎大喜,命令大家后腿,让他们先行试炮。这年代中国的火炮,没有瞄准工具更没有标准装药量,是否能打得远、打得准,全够瞧炮手的经验,这两名做过鞭炮的士兵,一心想着装多点药炮就更响,结果点火以后,一声轰隆,炸膛弄得一死一重伤,郑二虎也只好打消了使用小炮的想法。
这时海湾入海口较低处的炮台,已向这里炮击,一阵轰击,这小炮台虽没有直接被命中,但也不停的抖颤,估计再捱上两炮近失弹,就顶不住了。
郑二虎苦笑着回头望望队伍,那五千多人的队伍不知何时,已经明显少了一半。
而这时,太阳已经高悬中天了,接方案计划他们应该在准备渡海的船只,但云澳的两个营却不知所故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郑二虎却没有想到,跟他下乡做群众工作的二十多名政工干部带领着的起义军,却到了雄镇关口,便不能上前一步。只听关的另一边喊杀之声不绝,却是从云澳誓师出来,准备和他们会合的二个营,在另一面攻打雄镇关。
雄镇关,雄跨南北双方脊,镇摄云深两澳关①。
此关便修筑在深澳金山与马鞍山之间,即云澳镇与深澳镇交界的山脊。雄镇关的东面耸立着峻峭的金山,山上树木苍茂,西面群峰连绵,果老山峰耸入云;南面山峦,逶迤而下。关的两边,草分南北而长,泉沿南北分流。每当下起雨时,不论西南雨或东北雨,均分南北下落,象人坐马鞍,脚踏马蹬,脚分两边,故有“雄关雨蹬”之说。
那四千余人的队伍,方到关前便被喝令止步,队中一名政工干部装了引火药,扳下击锤,冲到阵列前方,抬手便是一枪,可惜枪法欠佳,也不知铅弹射到何处,倒是让关上守军,顿时知晓这边来的也是“逆贼”,只听一声鼓响,无数羽箭如骤雨般覆射了过来,队伍前面活生生如割麦子般被射倒一大片。
队伍中许多人马上掉头往回就跑,那些政工干部再如何鼓气也于事无补,反被裹在人流里,于是一发不可收拾,队伍直退到弓箭射程以外很远,方才停下,再行整队清点人数,已只余下一千多人,其中还有被踩伤而无法自行逃逸者三百多人,倒是二十多名政工干部,多年的游击战争练得身手格外灵活,全无一人被挤伤或挂彩。
方才在关前被射倒的数百义军中,有未曾致命的,便在地上呻吟,还能挪动的便脚手并用,爬行过去与撤退的义军会合。清军见没有大队人马逼近,也任由他们逃命,因为防守云澳面压力巨大,毕竟那算是二个正规编制营级部队。各级指挥员虽不可以和桂林步校北美分校出来的军官、军士长相比,但随李之玠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环境下坚持游击战经年,也是有一定军事天赋。双方僵持了一阵,革命军一团的伤亡要比守镇雄关的清军大一些,但团直炮兵排一上来,渐渐的也打得有声有色。但一时之间要攻下雄镇关,却也是不能。
而此时,樟林口的局面,已全部受控制,作为潮州府前线指挥官,龚勇接受了革命军一团三营营长的敬礼,三营长很有点激动,他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出口成章的书生,定下的作战方案却着实可行。
龚勇笑着问道:“伤亡如何?”
“两名兄弟挂了,三名兄弟重伤,十来个轻伤。总指挥,我服气了!和清狗干仗,他娘的没这么解气过!”三营长原是大刀江二手下喽罗头子,和江二一起投了李之玠的,言语间是难改的土匪习性。
龚勇尽管不太喜欢,但倒也不以为意,他以前听陈甦鸿骂娘,比这好不了多少,他微笑地问:“情况如何?”
“樟林口八街六社③在起事前,干他娘的,全在起事前被指挥官你串联了,一起事被拥护义军,根本不用那什么武力镇压的方案,加上几个有名的拳头师傅都是洪门弟兄,林爽文大哥来开香堂他们也参加了,所以他们首先带门人弟子来参军!水师除了去打台湾的,连海关都有咱汉群的人,把狗官杀了,现都参加革命军了!招兵处都挤满了人!”
龚勇笑着点了点头问:“南澳那边可有消息?”
三营长摇了摇头,但他很快笑道:“怕屌啊,指挥官你足不出门,我们才两个连,都这么顺利,南澳那边九个连还有团直,一定没问题!”
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龚勇对于南澳的战况,心里一点也不踏实,这次樟林口的作战,看是轻松,但从他来广州以后,一直和胡仁、陈宣他们书信来往,讨论控制出海口的作战方案,这期间还有与胡仁交好的法国陆军中将、法国海军上将参与了讨论,六七年间不断的推演总结出来的作战方案,而且龚勇从五年前就开始在八街六社间暗中培养骨干力量串联策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
而南澳呢?因为满清对于长山尾炮台和雄镇关的控制很用心,并且南澳人管外来人叫“大陆来的”,要渗入骨干策反,比商客来往的樟林口难得太多了,而且镇左营轮守台湾、澎湖厅等地,也很难找到常驻的下级军官。
这一次偷运了一团大部过南澳,龚勇是大力反对,他提倡以少量政工干部潜入,然后等待外国战舰到来攻克长山尾,陆战队再登陆南澳作战,甚至干脆不要管南澳,只要击毁清军战舰,就让它孤悬海外,等光复广东全境再说不迟。但陈宣昨天就离开广州回北美,所以陈宣不愿过多干涉王国栋的作战计划,而王国栋又总以“我在北美打仗时你在广州享福,我杀的人比你玩的青楼姐儿还要多”来否决他的提议,所以他也只好作罢。
这时一匹快马在门外停下,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来,三营长骂了他一句:“干你娘!你以为还当土匪啊?现都是革命军人,你报告都不喊一声!”那传令兵压根没有理他,只是不停的喘气,结结巴巴张了半天口硬是说不出一个字,龚勇连忙捉住三营长要打下去的马鞭,把那传令兵扶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给他说:“先喘完气,喝口水,别急,天大的事有我在,慢慢讲。”
传令兵眨着眼感激地灌了口茶水,紧张地说:“大……大、大事不好了!”
①雄镇关实物对联,非作者杜撰。
②取材自一八三二年化名为胡夏米的东印度公司广东商馆职员Lindsay,给东印度公司报告(但鉴于小说年代仍属所谓盛世,离这份报告还有四十年,所以吃空饷情况不予过多考虑,文中有另行解释):南澳是广东第二个海军根据地,一半位在广东,一半位于福建。它是总兵官或提督的驻所,在他的指挥下,共有军队五二三七人,其中四○七八名属广东,一一五九名属福建。但是这些军队的实际存在,除了在花名册中以外,是很可怀疑的,这个根据地的防御,据我们所见,共有七八只战船,从外形看来,它们类似小型的福建商船,从各方面看来,比我们在广州看到的战船要差得多。海湾入口处有炮台两座,较高的一处有炮八尊,较低的一处有炮六尊。海湾内部另有小炮台一座,上面并未架炮。
③樟林口当年是出海口,乾隆年间是其全盛之期,后海滩淤积才被汕头港代替。八街六社,是全盛时间的港埠格局。
后传:龙之威 第一章:我不要当参谋
“我不要当参谋。”何传文站在牛大春面前,坚定的说:“我不要当参谋!副总政委,你当可怜我吧,你让我上船吧!”
“你真的想去?”牛大春没有抬起眼皮,他忙于翻阅桌上的文件,有很多英文的报告,他读得很吃力,但他仍努力的去读。本来在牢里,牛大春以为师父想称帝,出狱以后才发现,胜利并没有使师父放弃初衷,所以,牛大春因为他要继承师父的遗志,他就必须读懂这些东西,他并没有沮丧,他坚信别人能弄懂,他就能弄懂。
“是的,中将阁下。”何传文一听牛大春的口吻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地说。
牛大春抬起眼,笑道:“你可以告诉我,真实的理由吗?”
何传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想法:“钱,军人不能经商,很快打下新疆和乌苏雅台,一定有大批的军人退役,一个和平的国家必定不可能维持这么大的军队,而我需要钱,我要娶媳妇,这次去的目的地,宪兵比部队晚七天进城,我可以搞到我需要的钱。”
牛大春点了点头道:“行,你把申请给我,我签名。”他在申请书上签下同意以后,叫住敬礼之后要走出去的何传文:“小何,我仍建议你不要去,战争,是会死人的,并且,国内百废待兴……”
何传文苦笑着给牛大春行了一个军礼,快步出了门,朝码头跑了过去,他想参加这次龙威行动,不单单为了钱,还有一个更深层的东西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派系。他只是一个革命兵提上来的干部,他绝对无法和荣一连其他人那么率直和坦然,那些从佛罗里达出来的军人,大多上过学,有文化,到地方上工作也不亏;并且,他们是学院派,以原来的领袖胡仁大元帅的得意门生,龙若兰校长为首的学院派。没有人敢动他们,他们的薪水比何传文高出不太多,只有海外服役年限的津贴,但他们也不用贪污,根本就是不屑于贪污。
因为荣一连那些人,在没有到安南时就在北美有投资,当时大明陆军有专门的指导投资的专家,这些长线投资,每年的分红都几乎等于何传文一年能拿到的钱的二十倍还要多。而那不算经商,是投资在大明陆军的产业上,只是到了何传文他们这批革命兵,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所以何传文如何去和他们比?
没有想太多,他跳上门口的战马,快马加鞭地向码头冲去,这个由胡大元帅亲自命名为上海的小渔村,短短半年之间,已经繁荣起来,这让何传文到了半路,甚至有弃马步行的欲望,因为还有十分钟不到,第二批次的运输舰就要开了,这时街边一名宪兵见到何传文臂上的袖章,过来敬礼问道:“上尉,你难道现在才要赶去码头?”
“是的,副总政委到刚刚才答应让我离开参谋部!”何传文这时心里有点怪牛大春,因为牛大春是明显不愿搞派系,他所用的人,各种派系的都有。幸好,上海这个小镇,现在还大部分属于军队,所以那名宪兵用一个大铁喇叭筒高呼着:“战友们,有一位两次获得一等功的上尉,要赶去码头,他只有九分多钟了!”他的话没有说完,一条足够瞧骏马奔驰的路已经让了出来,何传文感激地冲在场的人点了点头,不过这时候已不容他客套,连忙纵马向码头方向奔去。
当码头的哨兵检查完他的证件放行时,何传文发现,他要上的那艘船,已经开始离岸了,而岸边还有送行的人,何传文摸了摸口袋里唯有的三个银币,咬了咬牙拍拍战马道:“老伙伴,就看你的了!”战马似乎知道,它日后的干草就在这一搏了,不等何传文挥鞭,一声嘶鸣就冲了过去。
在船上的人正在和岸上战友告别的军人被惊呆了,但这匹战马就这么四蹄腾空跃过人群,又跃过起码五米的海面,稳稳地落在船上。
“它很棒。”一名白人少将走了过来,抚摸着这匹骏马,何传文跳了下来向那名少将敬礼道:“布莱德雷将军,上尉何传文向您报告。”
“大牛肯放你了?”布莱德雷笑着拍打着何传文的肩膀道:“我可是向他要了你好几回了!”
何传文连忙掏出牛大春签署的报告,布莱德雷点了点头道:“那很好,小伙子们,白银就在目的地等着咱们!”这在船上惹起一阵欢呼,布莱德雷把手向下压了压,让大家静下来之后才神秘地说:“关键是,不用靠这个了!”他说着举了举右手,于是引起更大的哄笑。
报到之后,何传文被安排在七营当营长,他的营里,有近五成是新兵,刚刚征兆的新兵,有二成是绿营反正过来的士兵,幸好还有一个连和营部,是原来大明陆军的部队,他没有教导员,没有作战参谋,没有副营长,甚至他营部的指挥排也没有排长。并且他的营,只有指挥排和那个原来大明陆军的连在船上,其他三个连,可以确定上了船,但不知上了那条船。
他马上找布莱德雷少将反映了这个问题,布莱德雷笑道:“我知道!你兼任!”不等何传文有什么反对意,少将用手点着何传文的胸膛说:“嘿!小子,你一个人兼任三职,你就会领到三份工资!你要弄懂这一点,否则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从士兵里提两个人出来,让他们代理!”
“那么,我不如兼任指挥排长吧?”何传文哭笑不得,是也太儿戏了吧?
“没问题!”布莱德雷少将应该是太忙,挥了挥手就走开去忙的事情了。
何传文回到指挥排以后,马上让指挥排的老兵投票选一个代理排长,由于都是原来大明陆军的部队,投票这些都很熟的,于是何传文终于有了一个排长,至于教导员和副营长,何传文就不想解决这个问题了,兼吧,他只指定了,如果无法指挥,就由那个老兵连的连长接替。
朝阳在前面,他们开始了向东的征程。
巨龙,终于醒了,它试着伸出巨大的爪子。
《要不要继续来?要就在书评区说吧,诸君如果要,我就搞了。》
后传:龙之威 第二章 我们是正义的
“营长,你说我们这次东征,是正义之师吗?”刚被提上来代理营部指挥排排长的老兵,站在甲板上,接过何传文递给他的卷烟,想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何传文相对于他们之前的老营长,那位从佛罗里达分校毕业的标准军人,显得和蔼可亲,有人性儿,而不是硬梆梆的战争机器。
何传文的确和这些士兵没有什么隔膜,因为他和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都是革命兵出身。
派系不是谁去拉拢结党而成,革命兵这个出身,就已经是一个派系,当然,相对于掌握了科研力量和工业基础、北美七成以上银行业,以陈甦鸿为首的北美派,那必然弱势许多,甚至还比不上,那还在回国路途中的陈宣顾问为首的巴黎派。至于署大元帅、总校长为首的学院派,那不是革命兵有资格去比较的派系。
吐出的烟雾被海风快速地带走,何传文笑了起来说:“当然是正义的。”
“营长,能给说说吗?”老兵见何传文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不是和以前的老营长一样,一句: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绝不过问政治。所以老兵就继续问他的问题,但何传文搔了搔寸把长的头发以后,他的回答有点让老兵失望。
何传文望着天空中的海鸟,自信满满地说:“大明陆军能干不正义的事吗?有空多操操营部那些兵,小心想坏了脑壳。”但他说完想哈哈发笑时,却发现从以前的老班长——柳富春那里搬来的话,并不能让沟通的对象满意。
何传文绞尽脑汁,终于在烟抽完以前,想到一点东西,他招手让老兵靠近时,因为海风很大,何传文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徐福你听说过吧?对,就是秦朝那个徐福,评书不讲吗?徐福弄了五百童男童女,骗赢政说要去弄仙药,结果就溜了,这家伙不厚道,对不对?有仙药就有,没仙药就没得,怎么能随便唬人?我们的目的地,那是这骗子的后代,你说吧,当年他从中国带走钱啊物啊,那得有多少?不说利滚利,本钱这么多年也没见还,我们找他们父债子,你说正义不?再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想想这骗子的后代,能好到那去?我们打骗子,你说正义不?”
“他奶奶的!正义,这还不正义,世上没啥正义的事了。”老兵一听兴奋起来,把烟屁股往海里一扔道:“营长你有文化,这道理说得透彻,一听就明白,我去和排里的兄弟说说,大伙为这事,想了好些天了。”
何传文在甲板上,他用狗屁不通的话糊弄了老兵,但他心里却无端生出些茫然:我们这一次作战,到底正义不?这时身后有人笑道:“我们的战斗英雄,在想家乡的妹子么?”何传文转身吓了一跳,还来身后站着的是大明海军参谋长叶逸凡上校,何传文马上立正敬礼,叶逸凡微笑着给他还礼:“聊聊天吧,说一下你在思考些什么好不好?”
“士兵在问我,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我们是否是正义的?”何传文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提出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不想当营里的其他人,问到这个问题时,又再一次靠糊弄过关。
叶逸凡脱下大盖帽,笑了笑走到甲板的围栏道:“这是否正义,我们先不讨论,但这场战是大明必定要打的。校长遗训,绝非空话。要知道在万历年间,国内形势十分严竣,我们仍在朝鲜半岛与日本一战!倭寇犯边,自古有之,我们对他们不好吗?不!大明有无比宽广的幅员,我们从没有沾指过倭人一寸土地;大明有无尽的财富,每次都给他们的使节,远高于朝供礼品价值的回馈!但他们做了什么?”叶逸凡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同志,他给我们的是侵略!无尽的侵略和试探!你知道戚家军?”
“知道!打倭寇的!”何传文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激动起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只听叶逸凡道:“对!那么,戚家军在那打的倭寇?是我们漂洋过海去打他们吗?不!是在中华的土地上,抗击入侵者!多少老弱妇孺,死在倭寇的刀下?那是我们的同胞啊,他们无辜地在农田中,就这么莫明其妙地被倭寇屠杀,他们的父母,如同我们年迈的父母一样,如何能跑得过有备而来的倭寇?那邻家的小妹,你叫她们如何面对倭寇的雪亮的刀锋?我们的同胞,就这么倒在血泊之中……血债就要是血来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已犯我……”
“我他妈的就杀人!”何传文突然高吼了一声。叶逸凡用力地拍打着何传文的肩膀,他的欣慰地望着何传文道:“同志,有思想上的问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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