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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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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五不采花,还接济穷人,是义盗。结果咱们也没走谁的门子,七票比五票,退还赃物罚着扫了两天大街,写了个保证书说以后不偷,就放了,连板子也没挨一下。

“大明陆军的那些兵也怪,没见过这样兵,帮泥腿子干活不收钱,在他们家里吃个饭喝碗水还掏银子,那些泥腿子可把大明陆军当亲生儿子疼着,要这世道真这么下去,搞不好,真能得天下。万一得了天下,咱们这伙人,对着大明陆军那马刀还是火枪,我瞧谁也不抗不住,啊?”

几个山贼头,听了都纷纷点头。但偏偏这事,却总得逼得他们有个选择。

第三卷 殪夷满 第二十章 沉舸侧畔千帆过四全书完

随着时间的推移,酷暑已经消然退去,栖霞山山头,在这金秋里,别有一番激昂的景致。冷竣的风舞动着枫叶,远远望去似招展的火焰般炽烈。大牛身着崭新的军服,佩戴中将军衔,坐在太虚亭中,冷冷地望着天空。他胸前的略章起码有四五枚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尽管在制订勋章时就立下了这些名目,但只有大牛配得上它们,比如其中的敌后卓著贡献勋章、不屈勇士勋章等等。

但显然大牛全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他从三个月前到达南京的当天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处于这种忧郁的状况之中。大牛在三个月前的那天上午抵达南京时,他受到了极高别级隆重的欢迎仪式,隆重得使大牛开心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在招娣代表胡仁授予他军衔和勋章以后,大牛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收到了一封胡仁亲自签署的任命,他已经是大明所有军事力量的副政委,兼总政治部部长,当然,这只是责任很重,但对于独力在国内领导了游击战争,又坐了多年牢的大牛来说,实在达不到困扰他的地步。

使他困扰的,是随着任命还有一封授权书:天地会、小刀会以及白莲教等组织的处理方案,由招娣同志全权负责,对起阻碍作用的人员,不论军阶职务,自我以下,招娣有随时处决的权力。如牛大春同志营救成功,则此授权自动转移给牛大春同志。此令,胡仁。

大牛这时从天际收回眼光,因他见不到天空的浮云,层叠的枫叶映入眼中如血。他站了起来背着双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转过身面对他的警卫排时,大牛的面上已有足够的冷静和沉稳,用大牛的话说:象个人物头。这是在胡仁远渡重洋以前,大牛就刻意模仿的动作。

“回去,召开政治局扩大会。”大牛对跟着他的参谋何传文说,何传文敬礼以后,跃上战马下山去了,这是大牛强要过来的那批人之一。从北京一路到南京,荣一连的军人让大牛很欣赏,他感觉到,这些人,言行举止上似乎比自己,更象师父的翻版。于是到达南京之后,大牛找最后护送他到达的那个排谈了话,留下了包括何传文和张斌在内的二十几人。

政治局的扩大会议,很快就召开了。大牛很简单地表达了他的意见:“开会之前,先给大家通报一个事:云、贵九成县乡,已易帜,声明脱离满清政权,据联络部的同志说,这些县乡已挂起五星红旗,但各地府城因为缺乏攻城工具,只能围困;四川基本在我旧部的控制下,我相信一旦接上头,可以马上成为光复区……”

“副政委,四川也没有攻城器械……”有人在下面提问,秦剑和招娣相视一笑,都没有开口,大牛笑道:“大家放心,我对此早就有了计较,四川不会有问题的。现时问题最大的,是门派的问题。”

大牛说着从主席台走了下来,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走到新十三旅旅政委王老侠的桌前,冷然道:“天地会、小刀会、白莲教的力量,其中有一些封建迷信团体,极力拒绝我们的改编工作,更有甚者,拘禁!或者支开我们派下去的工作组,穿着大明陆军的军装,在地方大搞迷信活动!”

整个会场都在一瞬间冷了下去,大牛扭过头,王老侠毫不退让的迎击大牛冷竣的眼光,但论坚持,谁又能比上坐了七八年牢不改其志的大牛?终于王老侠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道:“什么狗屁改编!老子忍了许久了!当时你们还在安南时,俺送闺女去柴棍,说的是合作!俺女婿也说了,尊重信仰自由!你们现在搞什么改编?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就得了天下,自京师到辽东,还是鞑子的!”

大牛突然笑了起来,对王老侠说:“然后呢?把你们逼急,就投满清?”王老侠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自己坐下了,扭头不去理大牛。大牛抬头道:“秦军长。”

“到!”秦剑应声站立。

“坐下,我是说,把昨天的战报给与会同志念一下。”大牛已经剃尽了胡须,但剃不尽的是沧桑。招娣甚至感觉,他的背影已几乎和胡仁一般无二。大牛就这么独自站立在回字形的会场中央,他似乎一个孤独的舞者。

秦剑并没有因为,这本来是作战参谋或参谋长的事而不快。他从参谋长手接过文件,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念道:“沙皇保罗一世已签署与我国建立外交关系、互派外交使节的文件,建立永久同盟,波兰的格但斯克等城市港口,有义务向大明海军提供补给……王鹏上校率领在俄罗斯训练数年的四千辽东籍骑兵,连同三千有九成加入汉群的哥萨克骑兵,已攻克海兰泡,因队伍伤亡过重,后勤无法保障,止步于齐齐哈尔,哥萨克幸存七百余人,除三十五人提交早请并政审通过,给予大明国民待遇,其他已发放路费,礼送出分界石碑外兴安岭。

“海战陆战队第二师一旅在舰炮支持下,从庙街登陆,以八艘江湖级铁甲舰为江防主力,沿混同江而下,已攻克三姓,正在整休之中,准备会合陆战二师第二、第三旅攻击宁古塔;陆战二师第二、第三旅已攻占海参崴、珲春,兵锋亦已直指宁古塔。这是昨天送达的战报,送出日期离今已有一个半月。”

大牛点了点头,把烟屁股随手掐熄在某位与会者面前的烟灰缸,望着王老侠道:“希望你看清局势,除了西藏、新疆、乌里雅苏台,满清已是风中残叶,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

“所以现在应该论功行赏,而不是清算友军!”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主席台边上响起,大牛回头一望,是王聪儿。招娣站了起来道:“王聪儿中校,我必须提醒你,你并不负责这方面的事务,并且,今天的会议议题并不是此,请不要离题。”

“离题又怎么样?”王聪儿猛地站了起来,她清秀的柳叶眉倒竖着,俏脸笼霜地道:“你们针对我爹,就是针对我!你们针对我,就是反对胡仁同志!就是反革命!你们要怎么折腾天地会、小刀会,我不管,但白莲教是我娘家人,你们谁敢动白莲教,先动我!”

招娣戴上军帽,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站起来取出一份文件念道:“通知,现通知陈宣、招娣、秦剑、龚勇、王鹏及大明陆海军各级领导人员,王聪儿同志只负责其职权范畴内的事务,若有越权行为,军法处置,万勿以我为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起草人:陈甦鸿。签署:胡仁。”

王聪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她一咬银牙,跺脚道:“我不管!杀外戚也没这么个杀法。他当年答应……”

“当年的事,我最清楚。”秦剑慢缓缓的说:“新十三旅旅政委,当时你和校长谈时,会议记录是我做的,你还记得不?的确提到信仰自由和合作,但也提到,如果大明军方认为有必要,可以征召白莲教提供军事力量的支持,而在这期间,白莲教成员必须无条件服从,信仰自由的范围不包括军队。需不需要去调当时的记录出来?”

王老侠黑着脸一言不发抽着闷烟,王聪儿一脸悍色抬头走到她爹跟前,指着大牛和招娣、秦剑道:“你们不过是我们胡家的鹰犬!你们想要噬主,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呸!爹,咱们走,不会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王老侠一拍大腿道:“对!老子是当今国丈,谁敢动俺?”

“哈哈哈哈!”一直没有开口的大牛,突然大笑起来,他走到王聪儿跟前道:“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在师父眼里,你重要些,还是陈宣重要些?”

王聪儿掉过头不搭理大牛,却听大牛说:“我告诉你,陈宣一家老小都是我杀的!”王聪儿闻言全身一震,她不是不知道陈宣在胡仁心眼中的份量,但大牛接下来的话,却更让她毛骨悚然。

“我深信,站起来的人,绝对不会再跪下去。”大牛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张狂之色,代之是一种激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激昂:

“我告诉你,老子坐了七八年牢,如是为你的胡家天下,他们在我面前,把刀架在我娘颈上时,我就该降了。师父再亲,能有亲娘亲?如果不是建立新中国的理想支撑着我,我早就该招了,想当官,鞑子在安南惨败时,已经许给我两广布政使了,大明陆军下了湖广,已经要给我封王了!

“师父能给我什么?老婆都只许娶一个!新十三旅旅政委,我再问你一次,对于新十三旅改编,你是否接受?如果接受,所有连以上干部,全部进黄埔培训,士兵由第一军派教官训练……”

王老侠怒道:“你这是要把我们架空……我坚决不同意……”

“叭!”

大牛吹了一下转轮手枪枪口的青烟,这是他刚才从身边警卫的枪套里拔出来的,望着额头上开了一个血洞的王老侠,大牛冷冷地袖手望着他倒了下去,王聪儿一头脸上都是她父亲溅出的脑浆和鲜血,她回过神来嚎啕着扑到王老侠的尸身上,痛哭起来。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大牛冷眼环顾四周,决绝地说:“回去以后,马上落实,如果连军队都可以在地方弄香堂,弄迷信跳大神骗百姓,诸位,那么也许我们连鞑子也比不上!对于整编工作,有反抗的,马上以投敌罪枪决,一个连反抗枪决一个连,一个旅反抗就给我调大炮轰平!人民的军队,就必须忠于人民,军队决不是谁的私产,就这样,军长和政委还有没有什么事,没事?散会!”

秦剑在主席台上,死命扯住招娣的手,冲一脸焦急的招娣微微摇了摇头。

门外有卫兵打了一声报告,把一封战报递给参谋长,参谋长匆匆看了一下,脸有喜色地递给秦剑,秦剑看了连忙从主席台上下来,把它交给大牛,上面写道:清军新编三营练勇统领朱慎,在大沽口溃败后,向我军送来密信,要求率部反正,里应外合拿下京师并声称他是在明军副总政委牛大春同志的领导下,进行地下工作的。最后一次接受牛大春同志指示,是在牛大春同被营救的前两周,经第四战区前指常委列席表决,觉得疑点太多,但如属实,拿下京师可以大量减少伤亡。现我部陆战一师及骑兵一师、山东新编第五纵队、河南新编第七师已围困京师,暂不进攻,等待副总政委同志答复……

这时王聪儿突然如同受伤的母狼一样从地上起来,向大牛狠狠的扑了过去,当然她不会成功,因为七八个卫兵已把她双手反扭,王聪儿双眼尽赤吼叫道:“你这奸臣!你是大奸臣!”

“不要啊!”招娣突然大叫一声。

“啪!”大牛毫不犹豫地冲王聪儿开了一枪,王聪儿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前溢出乌黑鲜血的创口,大牛看也没有看她,对招娣说:“你把情况和第四战区说一下,我被营救前两周,他是来劝降。但如果他要反正,我建议是可以接受,但必须要求他献城,至于他怎么拿下京师来献,我们不管,因为朱慎这个人太狡猾,不能轻信,以免造成损失。”

招娣颤声指着王聪儿,对大牛道:“你,你,真的……”大牛回过头望了呆呆站在那里的王聪儿一眼,脸上泛起笑意道:“生命力倒很顽强。”他抬起手,再次扣响了扳机。

王聪儿终于倒了下去,和她的父亲叠成一个十字。

招娣甩开秦剑扯着她的手怒道:“为什么不让我拉住副总政委?她刚才还……”

大牛笑着把枪扔给警卫,自顾着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不过招娣,我们是政工干部,怎么打,还是秦剑给建议,我们不要涉及到这方面的事务,我有点累了,我先去休息。”

当大牛离开后,招娣就要把秦剑一个过肩摔甩出去,秦剑用肘顶住她的后腰道:“你冷静点!”

招娣急燥地说:“怎么说她也是校长的夫人!就这么杀了?刚开第一枪你就拉住我!他还给补上一枪,你又拉住我做什么?我回去怎么和校长交代?”

“能不杀吗?”秦剑松开招娣的手,苦笑道:“杀王老侠时,我们没挡,后面就不该挡……”

“王老侠那是该死!谁叫他顽固不化?不杀他怎么立威?”招娣没好气地说:“这王老侠一定得铲除,不然他就这么死抗着,其他由白莲教改编的部队,就看着他不动,也不动,这样对大明军队的形象有很大的负面作用!”

“你啊!”秦剑走到主席台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水,招手示意警卫把地上两具尸体清理掉,才对招娣:“你好好想一下,杀了王老侠,能留王聪儿?开玩笑!”

自此时起,所有整编工作势如破竹。

冬天很快就到来了,大牛摆弄着炉子,温着一壶烧酒,对何传文说:“去,把秦剑和招娣叫过来,这两个小玩意我很喜欢。”何传文闻着酒香,不情愿地走了出去,但他没出门口,招娣和秦剑就来了。

来的不止招娣和秦剑,还有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

那人一进门,随手把门一带,就把招娣、秦剑和何传文关在门外。他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悲声道:“二师兄!”

大牛抢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左右端倪了一会才犹豫地道:“老五?甦鸿?”陈甦鸿抱着大牛痛哭起来,大牛不解地笑道:“老五,兄弟见面再激动,也不用这样啊!”

陈甦鸿哭了一会,自己在水盆里掏水洗了把脸,用架子上的毛巾抹了脸,清清嗓子道:“二师兄,你要有心理准备。”然后把一封信递了过去,摇头道:“我先出去了。”

走出门外,陈甦鸿从边上警卫员手里,抱过一个明显是混血的小孩,对招娣道:“这是师父的孩子,秦剑你应该记得,约克敦之后我们一起去了巴黎,你们陈宣教官不是让一个叫苏菲的女仆去照顾师父吗?”

秦剑默然点了点头,陈甦鸿黯然道:“王聪儿回国后,师父身边没人照顾,就从佛罗里达的医院派了一名护理人员去一号楼,谁知就是苏菲,后面的事,为长者讳,这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总之师父指名,让你、我、二师兄、大师兄、王鹏和招娣,一起把他抚养长大。师父希望,最好由招娣成为他的监护人。”

招娣和秦剑愕然地望着陈甦鸿,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大牛双眼通红地抓着几张信纸走出来,他把那封信交给招娣和秦剑,问陈甦鸿道:“就是他?”陈甦鸿点点头道:“师父在船上去了,他的母亲也割腕殉情了。”

大牛抱起那个混血的小孩,那个小孩有约莫一岁多点,脸上依稀是胡仁的影子,大牛强笑道:“你父亲是大英雄,你将来也一定会有出息!”那小孩还不大会说话,但大牛的表情让他很害怕,可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使劲忍着想放声大哭的欲望。

招娣无力地把信交给秦剑,对在场的人说:“不好意思,我需要静一下。”那个小孩无端地,笑着向招娣伸出小手,但招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连边上的大牛也为之一颤,小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招娣转过身,默默地离开。

秦剑摊开手上的信,第一行让他弄不明白,因为胡仁写道:我应该得了结核病,我知道自己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石越、武安国没死,羊手掌富贵也没死,而我却只在这个时空逗留了这么短的时间?

不过接下来,倒就很清楚了,秦剑接着往下读:

也许因为抽了太多的烟吧。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我不能见到故国的土地,那么,因招娣接手我的职务,担任军委主席以及大明所以军校总校长;陈甦鸿同志任总政委并接管陈宣同志所有在北美的职务;任命牛大春同志,在现有职务不变情况下,兼任最高检察部部长,组建反贪局,级别与政治部平级;陈宣同志兼任军委顾问团顾问马上赴故国。

有人反对这个命令的,大牛、陈甦鸿、招娣和秦剑、龚勇、王鹏组成锄奸团,必须用最快速度,不惜手段马上对其执行枪决。

信,就此为止了。

秦剑收到这张信纸,信封里还有一张地图,在中国的东部,库页岛南面的地方,用红笔画了个圈,打了个叉,旁边是秦剑熟悉的胡仁的笔迹:对满族,只要保证国内安定,不分裂,应该把他们当视中华民族中的一员。但这地方,必须用最血腥,最不人道的方法,尽我们所能,联系列强,把它们抹除。

后面还写着:法国、俄罗斯、英国、西班牙……

在前面几个国家名的后面,打了勾,秦剑明白,这些国家,大概胡仁已通过和他们谈判,对于东海以东的这个红圈,有某种程度的共识了。

冬天不会永远笼罩着地球,在春风刚刚吹拂时,招娣一身戎装目送秦剑和龚勇上了载着陈甦鸿从北美而来的那艘巨舰,那是以前的“胡仁”号的放大版,它的前舷同样的刷着“胡仁”两个中文,这是一艘起码有两万吨的巨艘。

陈甦鸿指着身边的一位贵妇人对大牛道:“师父从北美回来时,帮我和约瑟芬完婚,还说要给你娶一房媳妇的,想不到……”

大牛叹了口气,苦笑道:“得了吧,师父一生为国,我再没出息,也不至于此,你还是快回北美吧,你的任务还重着呢。有空不如想想,打完东边这个国家,怎么保持大明军队的团结吧。现在大伙这激动劲,我说句扫兴的,那是因为到了东边那里,可以抢,可以杀,抢完杀光以后呢?”

招娣放下帽檐边的手,望着开始离岸、烟囱开始冒出黑烟的“胡仁”号上,那三联装的十二寸主炮黑乎乎的炮口,似乎在回答大牛的话,又似乎自言自语,但她的口吻无比坚决:

“抢别的地方,杀别的人,世界这么大,比我们落后的地方,不知多少,等全世界都抢光了,杀光了,国内的问题,就算我们想不出法子解决,时间应该也可以帮我们解决。”

————————

《全书完》

第三卷殪夷满 第七章 鼓角因风飘朔气

安南升龙城外的雨终于停了,带走了原来弥漫天际的硝烟,太阳慢慢地染红云彩挣出半边身子,在这昨夜的战场上架起七彩的虹桥。一位大明陆军的士兵笑指着东面的天际,对他的袍泽说:“真象一个咸蛋黄,可惜没有稀饭。”

他的同伴摸出一把炒面咽下,摇摇头说:“你以后改行当诗人算了,我只郁闷为什么不攻进升龙城去。”这时在他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有力声音:“因为我不希望有学生倒下。”几个士兵回过头,却是胡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他们想起立敬礼时被胡仁笑着止住了:“条令规定,作战中不敬礼。你们不要害我,万一敌军有狙击手呢?放松点。呵呵”

“如果需要洒出热血,那应该洒在大明的土壤;如果需要付出生命,那应该铸在汉族的长城。”胡仁从警卫员手里接过炒面盒子,摸了一把塞进嘴里灌了一口水,拍了拍边上一个准尉的肩膀:“一个也不许拉下。这座城,在我心中,比不上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一个小手指头。”胡仁匆匆和士兵握手,在这早餐的时间,走向另一个阵地,在他的身后尽管没有人起立,但士兵们的眼光里,大都流露着发自内心的敬意。

“大伙该听说过古时将军为士兵吸脓的故事吧?”刚才胡仁拍他肩膀的准尉,摸着没剃的胡茬子,对边上的战友唉声叹气地道:“爱兵如子、与子同袍,不外如是,唉,恐怕你我这辈子,是要死在这杀场上,方能报这知遇之恩了。”

秦剑在前指的帐蓬里,对率兵赶来的阮文惠笑道:“安南人的事,安南人自己解决,所以,我们不会攻入升龙城,尽管你也清楚,这对我们是很简单的事。”

“当然当然,督师一言九鼎,外臣由衷钦佩!”阮文惠高兴地回答,他想不到就口头上应承奉大明为宗主,这支明军马上就为他攻破升龙,他本来昨日就应到达,但起兵时仍有些犹豫,换成谁也难相信有这般好事,当他凌晨快赶到时,听探子回报,升龙城破,他又扼腕不已,心想等着他的必是被明军掠夺过的空城,谁知道这秦督师远不如以前那位蓝督师奸诈,迂腐得城破了也不攻进去。

“但这次大明陆军的军费,你却是要支付的。”秦剑招手让警卫员把一份文件摆在阮文惠面前,阮文惠拿起文件边看边点头,枪弹炮弹的费用都很合理,出乎他意料中的低,只折合黄金六百两,但他翻到后面就皱起眉,抬头疑惑地问秦剑道:“秦督师,外臣有一事不明,这文中不是注着:大明陆军轻伤二十三人吗?怎么除了医疗费用九千二百两白银以外,还有二十五万两怃恤金呢?”

秦剑用手指梳了梳寸把长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噢,是我们大约二百名夷籍兵团的战士光荣牺牲了……”

“这怎么可能要这么多……”阮文惠苦笑起来。

秦剑一听可不乐意了,把帽子一甩,冷冷背起手道:“你的意思,大明陆军士兵的命不值钱么?”

阮文惠连忙站了起来作揖苦笑道:“外臣不敢,大明陆军的医疗费用是一定要付的……”他这笔帐不单给得心痛,而且也觉得不合理。心想:秦督师要这么个算法,不如把夷籍兵团全杀了卖我得了。咬了咬牙阮文惠抬头道:“奇。сom书只是据外臣所知,这夷籍兵团可都是安南人啊!怎么可能死一名安南士兵要一千多两啊!”

秦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半晌才问:“要是阵亡的是大明陆军,一名士兵我就付三千白银的怃恤金,就因是夷籍兵团,所以折余不到一半,你还认为多了?”

“多了!”

“那你们以前打仗,阵亡士兵发多少怃恤金?”秦剑慢慢地坐了下来,不愠不火地问阮文惠。

“这个……他们是为国捐躯,是本份来的,没理由还要给钱的。”阮文惠心头转了几转,终于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因为他还想请这支大明军队帮他打几仗,要这么个算法,那实在太亏了,反正坐地还钱,最好一个子也不给。

谁知秦剑却丝毫不与还价,反而认真地问身边的警卫道:“他说的是真的?”

“回督师的话,是真的。”

阮文惠得意地泛起笑,这迂腐的秦督师,这回瞧瞧如何狮子大开口。

“你认为不用给?”

“不用。”

秦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那行吧,反正都是你们安南人,你说不用就不用,快点把军费和大明陆军的医疗费给我送过来,我们起营回柴棍了。”

当一脸疑惑,对自己的好运有点不敢相信,在心中揣摩这大明督师到底玩的什么花招的阮文惠走出大明陆军的营区,秦剑对身边的警卫道:“你刚也听见了,是姓阮的不肯出钱啊,安南人的利益,总归是要你们自己去争取,他现是安南的王,他说安南士兵死了不用给钱,我也很难说什么,总不能干涉你们安南内政吧?当然,你们作为大明陆军的雇佣部队,姓阮的不把你们当人,我们汉人还是讲义气的,我会在大明陆军里发起募捐的,我个人先凑一笔钱出来,每个阵亡的夷籍兵团士兵,最少保证二十两银子,伤者十两。募捐的钱你们选几个人出来,把它分配给伤亡的士兵吧。”

那名警卫员热泪盈眶,一下跪拜在地,向秦剑连连磕头:“谢督师大恩!谢督师大恩!”

秦剑挥手让他下去,这时胡仁走了进来,问他道:“怎么样?”

“回校长的话。”秦剑马上立正起来回答:“和我们昨晚商量的一样,夷籍士兵推举出出来的代表,目睹整个过程。”

“嗯。”胡仁接过警卫员递来的热毛巾抹着脸,笑着说:“很好,一个统一的安南,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在安南的某个无名小村落,这里似乎是朝阳也不能照耀的所在,鏖战的硝烟弥漫在丛林间,这时只听有淡淡的声音说:“大明有降将军,绝无降典史!”这本来是顺治二年江阴典史阎应元、陈明遇于江阴城头答南明降清将领刘佐良的名言。黄细弟此时说了出来,惨然一笑,指着胸口用暗绿丝线绣着的篆体“典史”二字,对刘易斯说:“我们从桂林步校北美分校毕业时,校长主持毕业典礼时就训示:从这里出去的学生,以后不论是军团司令或只是一名班长,要记住,你们首先都是大明典史!”

坐在战壕里的狗蛋叹气道:“你毕竟不是我们汉人,你走吧,如果我不是汉人,我也会走,但我是,我也是上过军校的军士班啊,汉人,不能再降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胸口用暗黄丝线绣着的同样两个字“典史”。

刘易斯耸耸肩把步枪扔下,这时大块头突然对他喝道:“把领花和标识取下来!”刘易斯惊愕地望着大块头,后者不由分说在战壕里把他扑倒,硬生生扯下他领花帽徵等标识,然后轻蔑地对他道:“滚吧,懦夫!”

苦笑着摇摇头,刘易斯从战壕里爬起来,用手指了指对面,问大块头道:“你疯了?你也是白人啊,他们犯傻,你也……”

“滚!”大块头傲然地把枪端起来对着刘易斯,咬牙道:“我已加入汉群的人,怎么可能和你一个觉悟?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狙击手默默地向大块头伸出大拇指,拉开枪栓,把五发铜壳子弹用力拍了进去。爆破手把黄细弟少尉交给他的军用地图和几份作战计划卷起,塞进已经没有炮弹的迷你炮炮管里,向里面填充明胶炸药。

刘易斯扬起一条白毛巾,慢慢地站起身,爬上战壕。他的面前不到七十码的地方,是安南的数十头大象和上千名士兵,无数箭头正搭在弓弦上,对着高举双手的他。这时安南的象队里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叫道:“贡整呢?不放阮有整大人,不接受投降!”

哆嗦着的阮有整被推到战壕边上,他不知向安南军队嚎叫着什么,黄细弟对大块头说:“告诉他们,这家伙身上绑满炸药,如果他们攻上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大块头惨笑道:“我们的俘虏已经告诉他的部下了,还说我们一定不敢点燃炸药,叫他们冲锋呢。”

“唰唰唰!”近百支竹箭划破空气,把走到两方对峙之间的刘易斯扎得和刺猬一样,刘易斯低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上的箭羽,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抽搐着从口中溢出血沫,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天空,但天仍被硝烟覆盖,他见不到一丝云彩,耳边只听见黄细弟高昂地唱着战歌:“……君不见,班固远,绝域轻骑催战云!……”他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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