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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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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掌上压。

很明显,这里的联系人级别,不够学习这套密码,所以他只要见到来人不说话做上十个掌上压,就算对上暗号了。

尽管刚进行完体能测试,但今天是谢司到达英国的第七天,如果是第一天到古堡就送出信的话,按规定,第七天销毁之前的记录,那么过了今天,就什么也查不到只能听天由命了,蓝小天咬牙分两次做完了十个掌上压。对老板说:“几天之前有人来找过你。”

“是的。”

“是哪里来人?”

“我不清楚,这里只是单线联络。我也不会问他来自哪,如同我不会问你一样。”

“他把一封信送到北美?”

“是的。四天前下午三点五十分,要求马上送达。”

“好的,就这样,我走了。”

蓝小铁拖着疲累的脚步,走了许多路才出了东郊,闪进一间房子里换了衣服,很快就有马车来接他,他彻底的放心,因为他只推出一个可能,就是爱丽丝,把爱丽丝禁足这件事,他没有向胡仁汇报过,只是向陈宣的来往公文里提过,而陈宣也没有表示反对。

这没什么,一定是谢司这个蠢蛋鬼佬同情爱丽丝,可能硬要帮她离开古堡,而被招娣限制了行动自由并把这件事报告了北美,而谢司那家伙大约认为招娣他们有叛变的可能,但当着招娣又不敢说,所以提出要几个人手;而招娣大概听到把爱丽丝禁足不是校长的意思,所以认为我有问题也采用了脱离的条例,蓝小铁靠在豪华的车厢里,渐渐睡着了,随他去吧……

在佛罗里达的帐蓬里,因为原来作为指挥部的木板房塌了,所以胡仁只好住帐蓬,陈宣在他的帐蓬里不停的用毛巾抹汗。自从战争结束以后,他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和胡仁呆在一起。本来他是以发展商业为理由拒绝过的,但胡仁不停的向他灌输: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出个什么事,将不知兵的,生意再大也不过是沙滩上的大厦。

于是陈宣只好一有时间就来佛罗里达找胡仁,并且履行他的后勤部长的职责。其实陈宣喝酒后,向人宣称:害怕和胡仁在一块,不论在巴黎还是佛罗里达,是因为他怕胡仁总要让他出早操保持体型。

这不过是一种场面话,他希望听到的人能把这话传给胡仁。当然,每当回巴黎或去费城开会,他会舒服的享受许多胡仁在身边不敢弄的玩意。但陈宣决不是因为这样才害怕和胡仁在一起。在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他很怕明太祖杀义子、李自成杀李岩的事指不准哪天会发生。只要没掌军权,就可以活得久一点,无论哪个朝代,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和胡仁在一起,不能例外的一定会和军权发生关系;而他始终到现在仍琢磨不透胡仁,又一直不敢培植自己的心腹力量,他怕一旦胡仁发现这一点,会马上向他动手。但又怕万一哪天胡仁准备向他动手,他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他始终处于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心态,在最近来说,一有空他宁可去和军校的学员一起跑圈,也避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因为这让他很痛苦,在权柄面前,连父子之情都不能得到保障,何况师徒?

幸好马上就有事给他忙,没等他叫勤务员换掉那盆不停拧洗毛巾而混浊的水,就有事情来了。两个死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张画,还有一封边角起毛的信。小心的揭开因为潮湿而粘在一起的信。陈宣问站在面前的帕根:“怎么回事?”

“我陪一个牛仔去南方探望他的家人,在路上我们花光了钱。”帕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响应紧急召集令:“所以去银行取钱,因为退役以后,十四州给我的钱,我一直还没去取。当然,长官,我只取了紧急召集令以前的钱……”

“后面汇给你的钱也是属于你的,这和紧急召集令没关系,你说重点,这是很严重的事,鸡毛蒜皮的事以后再说。”陈宣的呼吸急促起来,可以令这位成功的银行家、十四州的后勤部长动容的事,不会太多。

“据说三个人,大约从两个月前在弗吉尼亚出现,他们语言不通,靠帮人做苦力赚钱来旅行,起码有三个镇子的人见过他们,似乎他们的旅行目的地是佛罗里达,他们只要到了一地就拿出这张画,然后叫州长的名字,上帝啊,这是画的州长吗?长官你别急,我马上就说到了。”帕根自己也急,也许是因为开酒吧久了,已经没法子和以前一样简明扼要的汇报:“后来他们就病了,死了一个人,于是大家怕是黑死病,没人敢再请他们干活,你知道,现在活本来就不多,并且他们被赶到野外,于是很快又有一个人快要病死,我去取钱时,见到现在还活着的这个人想进镇子里买东西,但被人哄出去,我是因为他脚上的鞋子,和我们每一次发的布军鞋一样,以为他也是警卫队的战友,才和他搭腔的。

我能听懂一点汉语,但他说话的口音和你还有州长都不同,我只听懂他叫州长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所以就把他和那个快要病死的伙伴带来了。但在路上,那个人死了,而这个人开始发高烧,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因为雇了马车,我实在没钱请医生给他们看病了……”

帕根很快就被带下去。陈宣带着信焦急地找到胡仁。信是用第二套密码写的,第一段已经因为潮湿而化开了,从第二段开始,大意是:二师兄大牛在牢里呆了那么久,要卖早把我卖了,官府把他娘都杀了,他也没卖了我,为什么现在会有人懂得第一套密码?我相信没有人叛变,因为所有学过第一套密码而又没有出国的师兄弟,我都调查过,包括托人进牢里问二师兄大牛,没有一个人叛变。这次我建立的外围组织有八成因此崩溃,起码超过三百名兄弟被清狗俘虏。

中间有一条折痕,那里的密码也看不清了。接下来是:

大师兄的父亲不肯跟我们走,我们接了他的娘亲和小妹离开。清狗以前总是要捉大侠胡仁和稚虎陈宣,但这次却是指名道姓要捉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连锁妓院几乎全完了,经费也很有问题。现在准备派人冒险去挖掘大师兄以前说的,你和师父埋在宽城子那边,平了林三获得的金银,希望大师兄不会和俺一样有吹牛的习惯。签名是202,也就是朱慎。

“师父!”陈宣很着急地说:“这个完了,我爹他们不知怎么样了,还有朱慎带着我那小脚的娘还有小妹,能逃到哪啊!娘!”陈宣朝东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响头:“孩儿不孝,连累您老人家了!”

胡仁放下信,一脚把陈宣踢成滚地葫芦,从地下一把扯起他,恶狠狠地说:“他妈的你比大牛还差劲?你从跟我去吉林将军衙门出来以后,你就知道是杀官造反的玩意了,这时候流什么马尿!卫兵!去叫安全部情报科长来见我,骑马过来,快点!”

马尔萨斯很快就骑着马过来了,他就是那名在独立战争时,华盛顿让胡仁去选卫兵时,通过胡仁考核的两个人中,那位要上剑桥的家伙。

“去中国的船,昨天刚回来,一切没有问题。那些野蛮人的政府,的确有针对一个名叫革命党的组织进行围捕,但中国实在太大了,您知道,白种人又被限制在商行的夷馆里,这是他们收集回来的政府发布的通缉令。据翻译处翻译,这是针对后勤部长的通缉令,但一点也不象。”

一份残缺的海捕文告上,从那线条单薄的中式画象上,依稀可以看得出陈宣离开家十五六岁肥嘟嘟的样子。

胡仁想了想,突然站了起来,对陈宣说:“不如我带支小分队,回国瞧瞧!”

“不行。师父,你别害我。”颓废的陈宣一听,无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又垂下头。在外面刚走进来的陈甦鸿,听到这句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师父你不要太任性了!一支小分队,就算你是铁打的,在中国能起什么作用?”

胡仁叹了一口气,无力的瘫坐回椅子上,他不是不知道带支小分队回国是鸡蛋碰石头,也不是真的技痒,而是他从心里还是觉得对陈宣和国内的几个徒弟有所亏欠,一时冲动下意识的说法。而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就开始向故国进军是绝对不行,不论军火的储备,军官团培植,政工干部的训练,或是最基本的因素——钱,都没有准备好。“帮我们先分析一下,叛徒是从哪里出来的吧?”

马尔萨斯在提出几种可能的模型分析,但胡仁却没有心思去听,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在国内的时间里,自己是不是很失败?似乎每一步都已经尽力,尽管有些地方太过冲动,但人不是机器啊。

不过想想花了心思培养的军官团,带出来的只有三个人,而现在在身边的,只有两个了,他突然间一种无力的感觉弥漫在心头,对帐蓬里的人示意继续,自己走出帐蓬背手看着蓝天白云。

大牛,很难得。小农意识很强、贪吃贪玩、冲动暴躁爱占小便宜的大牛,是胡仁让陈宣去五道岭通知徒弟们时,曾暗示过如果可能就抛弃的对象。但没有想到,他在自己离开后,明显被抛弃的情况下,胡仁不会认为大牛看不到这一点,仍组织了革命党在打游击,连他最在乎的娘亲被杀,也没有动摇他的信念。胡仁心里知道,算成陈宣,不一定就能做到。如果当时提前和他们说要去联系出海路线,不要到处跑,那么也许大牛的娘就不用死了。胡仁想到这里,抹了抹眼睛,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把大牛救出来。不过,眼前还是想想叛徒从哪来的吧。

他转身进帐蓬时,只听马尔萨斯想了想说:“我建议调X007回来。”

陈甦鸿翻了翻白眼说:“你就这么点水平?我建议调X001到009全回来,操他妈,这谁不会说啊?你简直就是薪水小偷……”

“我不怪你,毕竟隔行如隔山。”马尔萨斯扶了一下眼镜,不愠不火地说:“X007应该对解决这个问题有帮助,其他的人,没这方面的专长,调回来也没有意义,反而干扰了正常安全行动。”

“就这么决定吧。”胡仁点点头。

第二卷 去国 第二十六章 执竞

接踵而来的铜哨声,由远至近传来,陈甦鸿停止了他的咳嗽,对帐蓬外的警卫下达把警戒线向外推出五米的命令。铜哨是伴着马蹄响起的,骑手远远就吹响了哨子,这是伦敦、四号信使、机密急件的哨声,所以前三层关卡直接放行,陈甦鸿自己快步穿过四层警戒线和巡逻队、游动哨,去签收信件,自从苏京的事发生以后,谁也不可能在没有陈甦鸿同意的情况下,有机会接近胡仁两百码,不论什么理由。

在隔着信封捏过里面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信很快被放在胡仁桌上,这是谢司封的火漆,上面作了一个记号就是胡仁亲启。胡仁读完信,有点惊讶地问陈宣:“怎么爱丽丝被禁足了?谁出的鬼主意?还有信里说她给我写了许多信?我给她寄的几封信从没收过回信呢。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陈宣坐在椅子上,突然扑哧一笑,对胡仁说:“师父你等等。”快步去了他自己的帐蓬取了一个上了锁,表面开了一道缝的铁皮盒子回来,对胡仁说:“都在这里了,这是锁匙。”也许从上了锁以后就没开过,信都是从表面那道开口塞进去的,胡仁试了几下,都没能把锁打开,他叫住了要去拿菜油的陈甦鸿,从撩起裤管,从绑在小腿上的刀鞘里拔出刺刀,一下就把锁撬开了。

胡仁打开最上面一封信:“……你为什么寄给我的信可以花心思叠成各种浪漫的形状,却从不回答我信里的疑问,那么给我一个时间,到底要等你多久?……”胡仁一把将信塞到陈宣手里,没好气地说:“你瞧瞧,现在成什么状况了,这下可好,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马尔萨斯捏起一叠信刮动了一下,笑着说:“上帝啊,这里就有起码七十封,这个盒子里估计有上千封信!”咳嗽着的陈甦鸿马上以私事的籍口,把马尔萨斯赶到边上的帐蓬先去等着。

把信接过慢慢叠了起来,陈宣并没有去读信里的内容,他对胡仁说:“在我收到她寄来的第一封信时,也收到蓝小铁把她禁足的报告,当时你正绑了奥哈拉将军。后面战争结束,我们又连接绑了伦敦不少贵族。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不禁足的话,按她的性格,在伦敦的派对里不出三天,你和她的关系人尽皆知。她能有安宁日子吗?”

胡仁不满地说:“少来了吧,你不外就是扣下第一封,于是怕我知道了,找你算帐,不得不扣第二封,然后就继续下去,没说错吧?”

“妻儿岂能关大计?娶妻当娶阴丽华。”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的陈甦鸿,把一块脏脏的手帕收入口袋,尽可能平缓地说:“爱丽丝不是合适母仪天下的女人,师父,天家无私事,你也别不痛快了。”

“天家?母仪天下?你们原来打着这般主意,我怀疑你们脑子进水了。”胡仁笑了起来。

陈甦鸿掏出一根雪茄,点着吸了一口,对胡仁说:“就咱爷仨了,师父我们不要说场面话好不好?

“母仪天下,不外是一个说法,你也不要讲什么自由民主,就算和你讲的一样,大伙选皇帝,一届四五年轮着坐龙椅。得了吧,总统皇帝不就一个称呼吗?起码,你现时在治,你就是我们的天,你的家事,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天家之事。”

胡仁刚想说什么,陈宣截住他话头说:“并且多个西班牙和法国伯爵的女儿,因为师父的英勇事迹很仰慕。哪怕师父你一定要给爱丽丝个名份,也不能是正室!收为如夫人就是了,起码给那些贵族小姐一些幻想,我们在外交和贸易上也可以因此得益……”

胡仁张大了嘴,他没想到陈宣已经给他编排到政治婚姻的份上了,胡仁也不是不知道,不论他是否愿意,政治婚姻的诱惑,的的确确是摆在他的面前。只是他从来不想把这样枷锁套到自己头上,所以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想不到今天还是让陈宣提出来了。

“对,如果师父你一定不顾我们和全体广州一期的意见,一定要娶个番婆子。”陈甦鸿不知不觉说泄了嘴:“那也得娶得贵族人家的小姐,起码……”

“停!”胡仁愤怒的一拍桌子,冷笑指着陈宣和陈甦鸿说:“好啊,还给我来个组织审核呢,说,什么叫你们和全体广州一期的意见?算了,不说我也能猜到七八成。”胡仁一把抢过陈甦鸿的雪茄,笑骂道:“咳成这样还抽?归我了。我说你们这班小孩,咋就不问问我这当事人的意见?我有说非爱丽丝不娶吗?还给她个如夫人的名份呢!陈吾离你不想想,要我真的天天惦记她,你丫能瞒上这么久?”

陈宣笑了笑,他倒不是和陈甦鸿一样,剧烈反对胡仁娶爱丽丝,他是出于猜到胡仁并不怎么在乎爱丽丝,才敢这么做的。胡仁苦笑着吐出一口烟雾:“可以这么说,爱丽丝是我来到这个……,是我出了深山以后,第一个比较符合我审美观点的女性,我对她有好感不假,谁说我要娶她?是,我偶尔会想起她,那又有什么?我还不时想起苏菲呢!”

胡仁快速的写了一封信,没有放进去信封,直接塞在陈宣手里,对他说:“这件事你处理,马上解决掉,不要拖了。”

在不列颠的城堡前,来自伦敦的马车辄然停下,蓝小铁冷若冰霜的板着脸,对哨兵做出规定的手势,等过了吊桥入了城堡,就对哨兵说:“马上通知谢司中校和招娣中尉到会客厅接受上级命令。”

谢司从蓝小铁手里接过命令,兴奋的挥舞拳头叫了一声:“yeah!我就知道州长不可能这么做!”这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中校,你好,辛苦了。”谢司抬起头来,连忙站立敬礼。谢司的直属领导秦剑,就站在蓝小铁身边,因为秦剑的个头一直并不太高,加上刚才进来急着接命令。

秦剑还了礼,示意谢司坐下,端起茶啜了一口,对谢司笑着说:“蓝大侦探,你们认识的了,现在调到我们特别行动部代理部长职务,以后好好配合。我和蓝大侦探对调,到伦敦科……”

蓝小铁随着秦剑的话点了点头示意一下,就拉着招娣走开了。谢司不解地问:“长官,你是上校啊,怎么会屈就在伦敦科这么一个最高军衔少校的单位?我们部出了什么事吗?”

“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啊。这个觉悟总得有的。”秦剑笑着调侃道,但他见谢司一脸的焦急和不平,只好放下茶杯,向谢司招手让他附耳过来:“老谢,我实话说,你真不合适当官。回去以后,我已拟好让你调去国民自卫队担任最高指挥官,按校长说的,邦联改成联邦,国民自卫队马上就要归属联邦,我选了一批行动部的中低层军官进去,那里也需要一个对十四州,对校长绝对忠心的人,我建议你去,只要掌控好在十四州驻扎的国民自卫队,让他们服从于十四州更甚于国会就可以了。要知道,国会是那些有钱人弄出来的代表,十四州,才是我们军人和平民的根。”

谢司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想了好半天才问:“长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调走?调别人去不行吗?”

“行。这只是我的建议。”秦剑苦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他力保,陈宣教官和陈甦鸿教官这次都决定把谢司弄去参谋部坐办公桌了,现在换成和谢司没有任何战火情谊的蓝小铁去行动部,谢司再搞出什么蠢事,被秘密处决是绝对指日可待的。

蓝小铁在招娣的陪同下敲开了爱丽丝的门,他把胡仁的信交给爱丽丝,冷笑着说:“我向以为,美艳和智慧可能会反比,但在你身上,我推翻了自己的观点。如果想不通,把信给你叔叔看,应该能得到一些建议,保重。”

关上门出来,招娣对蓝小铁说:“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这真的让我很内疚……”

“唉,这也是个苦命人。”蓝小铁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这时他脸上才出现了少见地合符年龄的俏皮,笑着对招娣说:“得了吧,你还内疚呢,你心里不知多开心呢!去了佛罗里达,不正可以省下大半津贴不用给邮差?我给你算算,伦敦到巴黎的邮费,是佛罗里达到巴黎的多少倍来的?一个月起码二十封吧……”

蓝小铁被招娣一脚踹开,他笑骂说:“好,等我把王国栋灌醉了,带他去开洋荤……行,行,姑奶奶,我开玩笑而已,别扭耳朵,让人见到我多丢份,啊!……”

秦剑见蓝小铁被招娣一路追打着过来,也笑道:“还是要劝国栋慎重考虑他的终身大事才行。”于是战火便烧到秦剑这里来了,不过他可不比养尊蓄优的蓝小铁,一个别臂擒拿就把招娣按住,秦剑松开招娣,正色说:“别玩,把她门口的岗哨撤了吧?嗯,我亲自动手。蓝大侦探和谢司中校去联系一下感情,你们俩有趣,少校领导中校。呵呵。”说话间向蓝小铁使了个眼色,蓝小铁会意眨了眨眼,揽着谢司走开了。

“蓝小铁是个好人。”雅克布读完了信,这么对爱丽丝说:“胡仁的信里,说这笔钱算是从七年前请你帮手照顾这班孩子到现在的津贴,然后说你可以离开自由地去旅行,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他提出,如果去他身边,很可能会有刺杀,战争等等的危险。其实,我觉得去他身边才是最不危险的。”

爱丽丝不解地说:“为什么?这么多钱,加上我从蓝小铁那里弄到的积蓄,我们可以去买下几个农场了!对了,蓝小铁这死孩子,怎么可能是好人呢?”

雅克布摇了摇头,这个侄女还是要好好敲打:“也许我们抛开所有的顾忌,来讨论孩子,你的前途。你不能保证,在别人的面前保守和胡仁的秘密。否则你将无法解释这七年去了哪里。那么,我不知你是否有注意报纸,胡仁在伦敦贵族圈里的声名,比查理九世②更加血腥,他连问一句‘我这个小角色扮演得怎么样?’都不会。根本不论信仰,不论立场,只因为他高兴,就可以把一位贵族甚至连他的厨子,秘密地请走,然后要么按他的思路来谈判,要么去上帝那里控诉他的不义。

孩子,凡是到了有能力和胡仁对抗的贵族,没有人会为了你,去和一个可以在炮火中驰骋的疯子作对,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做。再说吧,我想,城堡的吊桥尽头,对于你我来说,就是格里维广场①。”

在古堡去伦敦路中的山丘上,拔开长草,秦剑身披伪装网趴下,在缠绕了布条的枪管下,那加刻了导轨的枪握木上,安装上胡仁最新设计的便携式三脚架,然后把钢芯空腔枪弹装入,塞入一个装了黄色火药的纸包,关上小闩,静静的趴在那里,远远望去,和那刚刚泛绿的衰草浑然一体。潜伏在他身边,同样脸上涂抹着油彩的,是举着望镜的招娣。

“我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机密!”爱丽丝尖叫起来。她就要疯了。

雅克布摇摇头:“我想通了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快乐地留在这里,孩子,从我们见到胡仁的那一刻,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知道了他们太多的东西了,从他身边的广州一期有多少人,他们从哪上船,他们在广州商行的名字,现在已基本都是军官的广州一期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孩子。其实,只要我们知道,伦敦大侦探蓝小铁的老师——神秘的福尔摩斯,就是胡仁,已经足以决定我们的命运。”

“那么,蓝小铁这死孩子真是好人?”爱丽丝抱着枕头,眼泪已经在打转。

“是的,如果他不把你禁足,就只能在我们离开古堡以前,留下我们的性命。你记得罗瑞吗?对,就是那个要和蓝小铁决斗的贵族,他在汉普斯勋爵带着女男爵来找蓝小铁的时候,就死了。我专门留下那天的报纸,报纸上说是暴病,但我知道一定不是。他死的原因是他知道:福尔摩斯就是胡仁。只有死人是可靠的。所以蓝小铁绝对是个好人,你瞧这封信,胡仁并不见得对你有什么留恋,如果在几年前你收到这封信,绝对我们会离开,那么,也许我们就会去和罗瑞见面了。”爱丽丝狠狠地咬着怀里的枕头,她的眼睛似乎隐约掠过一丝令人恐惧的神色。

蓝小铁得知爱丽丝要去佛罗里达的决定之后,在古堡召开一个酒会来欢送,他们燃放起冲天的焰火,就算在离古堡十英里外的山丘上,也可以见到灿烂美丽的火花。招娣在宴会开始了好一会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带着很疲累的表情,向爱丽丝举起杯子。

爱丽丝在整个派对里郁郁寡欢,毕竟,去北美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她神经质地穿梭于每个角落,给每一个人祝福和拥抱,最后明显带着醉意的她脚步蹒跚,端着杯子来到谢司中校的面前,对他说:“我的骑士!您拯救了我,这是上帝的旨意,阿门!干杯!”

“高贵的小姐。”谢司微笑地举着杯子,尽管秦剑的话带给他很大的困扰,但在这么一位女士面前,他仍保持着良好的状态:“不要乱呼神的名,我想这和上帝无关,只是州长的善意。”

但爱丽丝突然摔倒了,酒杯跌下撞在地上打碎的声音,让全场静了下来。谢司中校笔直地站立着,他的手托在向他倒下的爱丽丝双肘上,爱丽丝醉倒了。

在踏上旅途以后,中校在船上要求和蓝小铁住在一个房间,他打算把特别行动部的情况向这位新长官做一个汇报,但爱丽丝总是不时来请中校给他讲胡仁在战争中的事迹,一遍又一遍,连蓝小铁也听厌了,爱丽丝有时候也会问道:“中校,当时你在哪呢?”

“我?呵呵,我率着其余的部队准备伏击英国人的骑兵。”

“我为什么没有执行州长派出爆破组的命令?因为我要对士兵负责……”

“是州长救了我,是的,我被关在牢里,然后州长发布了动员令,逼他们把我送到十四州,是的,他们害怕州长……”

谢司没有倦怠,一次次详细地有问必答,因为他认定爱丽丝是一个伟大的女性,可以比拟朱丽叶的女士,这是应该受到尊敬的。而每次当蓝小铁提出自己要到甲板上吹吹风,爱丽丝就马上主动告辞了,所以蓝小铁也不好说她什么。

到达胡仁的帐蓬以后,爱丽丝明显地有些心事,自小爱四处旅行的爱丽丝,当然不是被帐篷恶劣的环境所困扰,她表示想和胡仁单独谈一会。陈宣在谈话开始了一会时,被胡仁叫了进来,然后谈话很快就结束,然后她就跟着招娣去了巴黎。

陈宣对谢司说:“爱丽丝想嫁给她心中的骑士,你认为,这可能吗?”

“当然!如此贞洁伟大的女士,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谢司点头说。

“那好吧,你去准备一下,一个月后,去巴黎迎娶爱丽丝,你现在是汉人,汉人娶妻的仪式不是去一下教堂就可以的,还有许多仪式要举行的,我们要筹备一下,细节我慢慢和你说。嘿!这是爱丽丝主动提出来,你有问题吗?”

谢司愣了很久,才合上张开的嘴,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向陈宣敬礼后,便准备回去自己的营房。

“X007呢?”马尔萨斯叫住谢司中校。

“报告长官,他被宪兵扣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谢司得到否定的回答,再次站正敬礼回自己的宿舍,他在路上心情不错,因为整治了这个少年上司一回。是谢司故意带蓝小铁走在宪兵最多的那条路上的,对于秦剑,在战火中有没水平,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不存在服不服气的问题,并且秦剑也很尊重谢司。而蓝小铁这个军衔比自己还低的家伙,一路上还没上任就摆出一副上司的嘴脸,“呸!”不论是丹尼尔。谢司还是汉人谢司,都不是一个习惯于向权贵低头的家伙。

当马尔萨斯和陈甦鸿骑着马带着一队警卫员去找蓝小铁时,远远的陈甦鸿把马尔萨斯拉住,听着蓝小铁在那里和宪兵争辨:

“长官,军服上原则不允许佩带外国勋章。”

“原则上,那就是可以灵活处理,你灵活一次不行吗?”

“对不起长官,如果是军功章,不论哪个国家的都可以佩带。但这是勋章,凡有例外的,都记录在案,核对您的证件后,我确定例外的备案中,没有您的军官证编号。”

“你隶属哪个部门的?”

“报告长官,您第七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隶属于你将去任职的特别行动部纠察科宪兵分队第七小队。”

“我要把你撤掉!”

“报告长官,您第九次这么说了,但这个命令必须在您上任以后,您才有权下达。其实我很想回连队,一点也不愿在宪兵队呆着。”

“例外一次吧?”

“按条令,例外备案需要部级单位,全部准尉以下军人投票表决。长官。”

陈甦鸿走过去,宪兵向他敬礼。

“认得我吗?”陈甦鸿笑着说。

“教官,好!”蓝小铁辨认了一下,马上认出是陈甦鸿,连忙收到嬉皮笑脸的模样,立正敬礼。“把那些勋章取下来,交给我保管吧,行了吧?”

陈甦鸿的命令,蓝小铁只好服从,并且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台阶。但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宪兵在后面叫住他们:“长官,陈长官,请您签个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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