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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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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群相对于来说比较清高,没有参与这两个党的论战,而不停的发一些文章,考证文物之后写了一些文章,说什么一百五十年前“五月花”号到达弗吉尼亚殖民地时,可能接受过汉人英雄郑和率领的船队的帮助,否则当时这四十一个成年移民,如果能平安避过海盗?

胡仁和陈宣又发文章辟谣,提出郑和下西洋的年代和五月花号相差二百年,就算在北美找到汉人的文物,也不可能支持这种说法。于是汉群的人又高度赞扬讴歌胡仁在独立战争危难之时,如何变卖产业,抽着士兵才抽的劣烟丝,挤出钱来支持独立战争,文章题目就叫:胡仁州长的烟斗。

这次胡仁的反驳文章很不留情面,直接提出,如果撰文者对他仍有一丝敬重,请不要再抵毁他的名誉,独立战争是北美人民的胜利,因为战争的正义性,就算没有胡仁也有张仁、李仁云云,最后还用了一句粗话来作为结束:“哪个狗娘养的敢说他在约克敦之前见到北美的胜利?便是华盛顿阁下在战争中也不敢保证他能活到战争结束。我投身于这场革命,不过想在被子弹夺去生命之前,砍多一个侵略者的头颅,以让北美的婴儿多一口奶水,让北美众多的、如我母亲一样可敬的妈妈,少一滴眼泪,如此而已。”

但这句话马上被胡仁的疯狂的fans——大部分的年青人、还有曾见过胡仁战场上英姿的老兵视为圣经传诵着。于是胡仁又再一次发文,呼唤北美需要法律而不是偶像……

总而言之,一片混乱。

疯了!绝对疯了!汉群,蓝小铁倒认为不错,取群而不党的意思。但为什么还成立其他两个党?党争向来是内斗的根源,校长和教官都不知道吗?所谓小人党而不群,结社立党,这不没事搞事吗?还准备将来把这三个党派带回国内去传播!

这时蓝小铁已忽略了他对伦敦的留恋,对将要通过的体能测试的恐怖,他快速的提笔,在回复函上写上“我反对!”想了想,又加上“强烈反对这种自乱干城的作法!”把墨迹急急吹干,交给随谢司一起来的信使,对他说:“马上送回去!尽你一切的办法。”

从已经晋升为警卫队中校的谢司那里,蓝小铁了解到他可以在十天里随意抽一天来作为测试的日子,谢司为此两次提到了“例外”和“优待”的词,蓝小铁很清楚,这是校长能给自己争取到的福利。

有一件事情是胡仁绝不能让步的,那就是纪律,一视同仁的纪律,那怕作为一个侦探或者说潜伏在伦敦的机构头目,脑力比体能重要一万倍,但凡是军人都要通过测试,而蓝小铁不愿放弃军衔,那么他就必须测试,胡仁能做的,也就是让谢司在自己的私人休假期间,提早三天出发,从而把校级军官一周提前期给蓝小铁推迟到十天而已。

谢司要去古堡会见其他广州一期的学员,他为他们带来了以后的工作命令和晋升军职。当然还有胡仁给爱丽丝的长信。所以他谢绝了蓝小铁要为他举行晚宴的好意,在一名广州一期的陪同下,立即登上马车向古堡去了。

“要么让我去北美!要么让我离开!”爱丽丝的纤细的手指留着的长指甲几乎要把谢司的额头划破了。她愤怒的提着裙角,高跟鞋在古堡的地板“嗒嗒”地叩响,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这七年以来,在接待了几数拔信使以后,该流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她如同一只发怒的母狮择人待噬,汗珠不知觉在渗出谢司的额角,也许到了此刻,他才明白胡仁会托给他这个私事时,为什么一再的郑重其事。但他无法逃避爱丽丝,在心里,他是站在爱丽丝这一方,七年的光阴无名份、不踏出古堡一步等待爱人,在欧洲,这已足以谱写一出传奇。

他需要不停地给自己灌输,现在自己是汉人,对于汉人来说,这是正常的。而他不禁又想到爱丽丝不是汉人啊,他几乎就要拉着爱丽丝的手,对她说:姑娘,我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你离开这恶魔城堡的骑士。

他不知道再呆下去,是否会真的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所以他对爱丽丝说:“对不起高贵的女士,可不可以让我见一下招娣中尉,交接一些公务上的事宜,然后我再回来磋商您的问题?”

爱丽丝停下步子,冷笑起来,从她身上找不到一丝谢司口中的高贵的味道,她嘲讽地说:“你的运气不好,如果你是三年七个月又两周前的信使,瞧,我记得多么清楚?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全部!如果你是那时来的,我会相信你,但现在我决不会!因为之前已经有三个人用同样的籍口避开我,我不会再相信第四个人!你以什么发誓也没有用!要不让我离开,要不带我去北美!”

谢司笔直地站立着,他的汗水在这个仍带寒意的季节里淌在脸上,如炎夏露天工场上的奴隶。

“七年!一个女孩有几个七年?我等了七年!”爱丽丝继续她以谢司为中心的踱步,她突然自嘲地说:“噢,不,我应该诚实,我已经不是一个女孩了!我是一个老姑娘!他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不如让我到修道院等他吧!还是让我去上帝那里等他?你说啊!你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话,你就叫蓝小铁来!”

爱丽丝大约是用英语骂累了,无聊的生活,早让她在四年前就能流利地说汉语了:“蓝小铁这个死孩子,这个死孩子!他自己去伦敦逍遥快活,把我囚禁在这里!”

“小姐,您如此动人,我想也许是州长至今保持独身,并且私生活自律得和苦行僧没什么区别的根源。”谢司想了半天,才挤出几句话:“每到一个地方,州长都会去为您去选购礼物,除了作战,他从来没有这么细心地对待到哪一件其他的事,要知道,他不是一个讲究的人,可以抽完十英磅的雪茄,然后去抽两先令一磅的烟丝。但他给您……”

“行了,行了。”也许爱丽丝骂累,也许她被谢司的话平息了怒火,她坐回椅子上,无力地说:“这些我都不要,这七年里,我学习了足够多的汉族文化,我了解他的生活习俗,甚至我读懂了汉人的三从四德,你听说过吗?你不是说你通过汉语考试吗?我打赌你不懂。但我懂,所以我从第三年开始,也一直安心在等他,但打完仗了,我仍不能见到他一面!为什么?他是不是有新的情人了?”

“噢!不!他始终惦念着您,上帝可以作证。”谢司渐渐能说上话,毕竟爱丽丝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州长不是一个轻易被诱惑的人,要知道一位美丽的希腊美女,我亲眼所见,小姐,我无意冒犯,只是那种美丽与你的端庄和高贵是不同,那是一种能让死人动心的美,当她赤裸着……”

“赤裸着?”爱丽丝张大了眼问。

谢司坚定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听我说完,当她赤裸着和两个姣美的、皮肤如绸缎般的黑女奴一起侍候州长……”

爱丽丝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还有两个黑女奴?”

谢司不知为什么又觉得很冷,但他不认为言语中哪里有问题,于是接着说:“是的,她们试图诱惑州长,但在最后关头仍没有成功,州长把她们哄走,主谋的那位希腊美女,据说被发配到希伯利亚……”

“啊!”爱丽丝捉着头发尖叫起来:“怪不得他不回来也不让我去!他一定有许多情人,然后把她们一个个送得远远的不让我知道!”她马上又冷静下来,指着谢司说:“不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去北美,如果你偷偷溜走,我就自杀!要不我放火烧了这见鬼的城堡!”

谢司呆呆地站在客厅,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惹事怒了这位女士,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做错了什么。招娣在窗外轻轻对她的护士班的同伴说:“她居然还说读懂三从四德,她知道什么叫七出的妒忌吗?母老虎走了,我们过去吧,校长有计划要交给我们,”

在伦敦的豪宅里,蓝小铁愉快地放下刀叉,毕竟见到谢司不会是让他开心的事,一起用餐的八个学员见他放下叉子,马上都放下手上的水杯。蓝小铁微笑说:“行了,我用完了,现在我得去练琴了,你们自由活动了。”

“不,长官。”他们八个人一起站起来,其中那位之前出列喝口令的学员说:“您应该去训练,以应付体能测试。”

“见鬼!不要再提这个词了!最多我不要军衔好了!”蓝小铁一把扯下餐巾,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温文尔雅,他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瞧我这隆起的小肚子是吧?告诉你们,我和你们一样十五六岁时,肌肉不会比你们差!人不可能做好所有的事!该干啥干啥去!这里不是军营,如果你们需要命令,那么,立正,解散!随便点,就和朋友一样,明白吗?”

但那些少年却堵在他身前,对他说:“和朋友一样对吧?妈拉个巴子,让我告诉你,你这龟蛋根本不配拥有少校军衔,瞧你那娘娘腔的口令声,就算一个下士班长也比你强,你身上能找到一丝军人的作派吗?如果你不能拥有军衔,按军民分治的原则,意味以后所有接替你的人将必须先退役!请给我们写调令吧,我们要回学校重新联系实习单位,我们不想离开军队!”

蓝小铁这六七年里,第一次受到这种无礼的叱责,他有点惊呆了,学员们没有再去理会他,自行有秩的列队离开,侍候他们用餐的仆役听不懂汉语,可以做的只能是把仿佛快要瘫倒的主人扶到椅子上。

也许是在贵族间戴着彬彬有礼的假面周旋惯了,也许和他一起留下的广州一期随着蓝小铁渐渐的功成名就,而也用一种仰望的视角去看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一句“妈拉巴子”了?蓝小铁自己也不太清楚,总之从第一次英皇给他授勋以后,他就开始习惯了以上等人的姿态去面对一切,他现在已经几乎和一个伦敦的贵族没有什么区别了,或者说,他已完全是一个贵族了,而他身边的人,也渐渐的习惯于用对待贵族的格调来和他相处。

其实他很清楚,这些学员敢对他这位享有盛名的大侦探、十四州的外驻特务机构执行官这么说话,很大可能不外和他当年一样,边说边想着对方上洗手间的样子罢了,作为一个名侦探,就算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蓝小铁也仍注意到他们的腿也是在发抖。只是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做罢了。

尽管蓝小铁五音不全,按那位年长的朋友说,是音乐白痴。不过这和他在学琴以后热爱音乐并没有冲突。但这是他数年来第一次没有案子而不去学琴的晚上。今天晚上,蓝小铁决定去找回一些失去的东西。

他命令女仆给他翻找出当初远渡重洋以后,胡仁雇古堡周围的农妇做的每人两套迷彩服。做一个侦探,逻辑是至关重要的,而无疑这一点也感染了他的女仆,不用三分钟,两件洗得发白泛毛边的迷彩服就被翻找出来了,但没有打开那叠得很整齐的衣物,蓝小铁就苦笑起来,因为当然他尽管十三岁,但可以扮成十岁小孩,身材就算壮实也不会太高,而现在他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绅士了,哪里能穿得下这两套衣服?

他挥手让女仆退下,自己去书房开了暗室里的保险箱,他打算拿出那套校长寄来的黑色军服来穿上,以让自己找回一点军人的彪悍之气,而这些军服是不会交给仆役打理,因为自己的这一重身份,在伦敦是不宜揭开的。尽管密探会发现自己和北美有来往,但做为一个侦探,接多点业务并没什么。

转动了保险箱,他拿出装衣服的袋子拉开,这套衣服寄来时他实在太忙,手上有七八桩委托,只望了一眼就收入保险箱。蓝小铁把衣服拿起来,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套迷彩服,这使他喜出望外,毕竟夹克风格的迷彩服,要相比军礼服更适合运动。

当他换完衣服以后,在迷彩服的口袋里,摸到一些东西,他掏出来是一封信,胡仁给他写的信,在寄衣服来的时候,从没有暗号说里面有信,蓝小铁惊诧地拆开,信是胡仁亲手写的,照例的很短:听来往的信使说,你先于我有小肚子了?特地把迷彩服给你选了一套大一号的,胖了不好,解剖课时和你讲过,这样心脏和血管容易出问题,并且糖尿病也是隐患,要注意。胡仁。

很普通的一封信,素以冷静著称,伦敦的侦探圈称为在他面前把一个人生生剥皮也不能让他动容的蓝小铁,却突然垂下泪来,他无端想起那被俘就义前把自己托付给兄弟的父亲,临别时用那广东方言对自己说:仔,以后天气冻,自己着多件衫。

蓝小铁那位年长的朋友,从这一天晚上开始有些烦恼,因为花园里氛围让他失去晚饭后散步的兴趣。而这对他的创作无疑是一种干扰,幸好他的夫人劝解他:“那位胡仁先生,对我们已经不错了,现在怎么也比你去贵妇人的浴缸边,给她们和来访者的谈话伴奏②强吧?起码我们从不用为钱担心,而且还可以寄一些给我的母亲。你也不用为了讨好谁,去写一些你不愿写的商业作品。”这位年长的朋友才算没有发火。

在花园里跑了不到五百码,蓝小铁已经举不起腿了,这五百码还是他不停的激励自己并且用上自小家传的吐纳方法才拖下来的。但这时从树林边上那八个学员探出头,对他高喝:“长官,好样的!我们知道你行!坚持下去!”

“你们这群王八蛋。”蓝小铁连大声骂他们的力气也没有,大口大口喘着气,边骂边蹒跚地继续他的恢复训练,断断续续的骂道:“等我过了体能测试,瞧我怎么整治你们这班小杂种,居然,居然敢骂我,目无长官……”

①十八世纪音乐家获得稳定报酬的唯一方式就是在宫廷里占一个长期又优厚的职缺……不管是维也纳、慕尼黑、米兰还是巴黎。连著名的莫扎特,经济拮据也一直是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经常身无分文,入不敷出,老是在寻找丰厚的终身职位以求一劳永逸,不再为钱财担惊受怕。

②这是当时音乐家赚钱的手法,那个时代的许多著名音乐大师都弄过这种活,当时在浴缸里接见访客是常见的事,而通常会有仆人或乐师在一旁弹奏类如背景音乐的曲子。

第二卷 去国 第二十五章 风满楼

花园那一颗自独立战争结束后植下的小树,这个六七年里已经渐渐茁壮,在春雨里坚强的挺立。枝头抽出的新芽,娇嫩得让人心颤,连雨露也不忍把它压断,借着微风急急从叶面上滑开。

“有人想把这颗小树一些枝叶修剪掉,让小树按他的意愿成长。”华盛顿放下报纸,平静地对他的好友克雷克医生说:“但我不能阻止他,因为他没有弄坏蓠芭。否则,这颗小树将不是生长在自由的花园里。”

医生恭敬地听着,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他觉得只要聆听就已经足够。这时另一位客人提出了问题:“有一些独立战争的老兵,宣誓加入了汉族。”

“他问过我的意见,这不奇怪。”华盛顿笑了起来,对客人说:“北美人都是移民,离开了欧洲,这本就是没有归属感的群体。出于对英雄的崇敬,还有他为他们做的事。想想吧朋友:

如果你是紧急召集令的主角,而又一无所有的情况。

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

而在巴黎密斯雷路那栋大厦里的卓墨,此时正在哈哈地大笑起来,他对身边刚调过来当副手的王国栋说:“华盛顿那老小子,一定没屁放!”

这个捉放曹的游戏,就是在这里策划出来的。这里就是汉群真正的总部。

卓墨在陈宣不能长驻巴黎之后,才成为巴黎的负责人的,当时他曾被胡仁叫去谈过一次话:“有证据显示,你在敛财。你愿意接受处罚还是离开?”卓墨当时想了一下就问:“怎么处罚?”

“罚你交出私敛财物,并且再课以两倍罚款,从你的工资里扣。如果下次再发现敛财,一块钱割一块肉下来。”胡仁当时冷冷地说。

卓墨心想这不是凌迟吗?我傻了才留下,在刚想说要离开时,突然想起胡仁说的工资,他们之中,只有陈宣有工资,其他人领的是少很多的津贴,有工资?他试探地问:“有工资?那是不是有职务?”

胡仁的回答,让卓墨知道,他不愿意回国的心思胡仁早已知道,准备将巴黎的事务由他负责。想想陈宣平日的风光,自己银行里不过那么千把个金路易,估计走之前还得被挤出来,而校长答应他不用回国,卓墨于是就决定留下来了,当然,偷偷敛财还是必然,只不过数目和次数大大减少和隐蔽。

“你在想什么?呆头呆脑的!”卓墨笑着敲了一下副手的脑袋,他实在太高兴了,这一季度的奖金不会太少,因为他在报纸上的造势,左右搏击的把戏,已经给胡仁制造了一大批FANS,已经有不少并非汉群的人,主动发文章赞美胡仁。

“我,我,算了,别问留点隐私吧?”王国栋胀红脸,全然没有在老帕根酒吧里的刚毅。卓墨不依不饶地说:“说吧,说出来舒服点,我和你,谁跟谁不是?我又不是陈甦鸿教官那个大嘴巴,你怕啥?”

“我想招娣。”王国栋说出来以后,好似真的舒服了许多。

“那个你送了个人头给她的女孩?”卓墨笑得打滚:“我告诉你,你小子有危机了,上次蓝小铁来信,说有几个人在追她,还有伦敦的两个贵族少爷呢,在一次派对见到招娣以后,天天骑上几小时马去送玫瑰!”

王国栋张大了嘴巴,他想不相信卓墨的话,但招娣的信最近真的少了许多,以前王国栋在佛罗里达时,他们都是每天一封信的,于是基本天天都能陆续不绝收到信,以至两个人的津贴基本都花在寄信上。而现在,一周才两封。

此时在大不列颠的某个古堡里,作为主人卧室的门被敲响,“高贵的小姐,我想请您屈尊赐予我谈话的机会。”谢司生硬的礼貌和恭维,不是出于阶级差异的需要,而是出于他对一个等待爱人七年的女子的敬重。

房间过了一会,终于打开了,爱丽丝有些疑惑地望着门外的招娣和谢司,招娣少见地在爱丽丝面前露出微笑说:“我们到客厅去好吗?”爱丽丝犹豫了一下,从没有一位信使会主动来访问她,他们都和见鬼一样避开她的眼光,然后在凌晨或者其他她想不到的时间逃离城堡,也许是自己发出要自杀的威胁,起了效果。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转变,爱丽丝很快就点点头,走在女主人的位置,引领谢司向客厅走去,而招娣没有和平时一样虎视眈眈地用监视的眼光盯着她。走在最后面的招娣,望着爱丽丝的眼光里,透露着同为女性的怜悯,尽管是东西方价值观和道德观不同的女性。

“我想您有必要作一个心理准备。”谢司摸了摸鼻子,不太敢抬头去与爱丽丝对视,他喃喃地继续他的话,以至爱丽丝需要请他重复一次才能听清:“我想州长他不清楚您被限制……,不,应该是囚禁,请允许我用这个词,我相信州长如果知道这种情况,他一定会马上来解救您脱离!”

“哈哈。”爱丽丝掩口毫无笑意的笑了两声,然后说:“不错,一个很有新意的籍口,然后呢?然后你会告诉我安心等下去,你一定尽快去通知他我的情况?也许我必须告诉你,不要低估女人……”

谢司猛地一下立正站了起来,向爱丽丝行了个军礼,他激动地说:“不。我会留下,然后等州长的回信。如果州长亲笔写的信里拒绝让您去见他,我就算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把您带到他身边,去问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招娣中尉,不必你提醒我,我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汉人,但不论什么人,我相信一位没有任何过错的女性,不应如此被对待。”

“对不起。”招娣的眼眶发红,因为她之前已从谢司的话里隐隐约约听出,对爱丽丝限足并不是出于胡仁的授意,同是女人,她不能阻止自己对爱丽丝的同情。但她首先是个军人,犹其在谢司连名字带军衔一起称呼她时,更提醒了她这一点。

所以哨子被吹响。这个古堡已不是七年前的古堡,按胡仁的授意,所有在几内亚被淘汰的十五六岁士兵,被全部送到这里驻守。也就是说,这里有两个完整的加强排兵力,加上原来的广州一期和护士班,已经接近有一个连了。

很快的客厅被包围,招娣仰起头以使一些液体不会淌下来,她对谢司行了个军礼:“中校,很抱歉。这里我是最高指挥官,而和您并没有隶属关系,现在你声称要在上级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干扰这里的防卫,我必须限制你的自由。这是我的职责。”

“我很清楚,干得好,中尉。你很优秀。”谢司很坦然的回礼说。他势若无人的坐下,对爱丽丝说:“别怕,小姐,我已经启动了州长给我的紧急联系人,信应该会很快被送出,如果一个月内没有回信,说明紧急联系人已不能把信送达或不能把回令送来,那么这个基地可视为叛变,我可以自由行动。您必须相信我,作为警卫队的中校,我虽然不可能和州长一样在几百门的大口径炮火中任意驰骋,但我有足够的能力带你离开,把你送到州长身边。招娣中尉,在我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之前,你不能解除比你高两阶以上军官的武装对吧?”

“是的,长官。”

“那么很好,请帮我准备房间和晚餐,我再说几句就离开。”

“不用了,让他走吧,我相信胡仁没有忘记我。我不坚持去北美了。”一直沉默的爱丽丝突然站了起来,疲倦的挥了挥手,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也许这只是一出戏,但爱丽丝已经害怕去知道真相了,起码他们必须演这么一出戏来留下自己,也就够了。爱丽丝在漫长的等待中已耗尽了锐气,在她心里,如果万一胡仁真的表明不让她去北美,也许还可以接受,是的,这个问题没有她表面上瞧起来那么尖锐,她害怕的是胡仁给她一笔钱,然后让她自己离开。

如果在五年前,那么对爱丽丝不会有什么伤害,但现在守望已经是一种习惯,她害怕连守望都不能继续下去。

“请等等。”谢司突然叫住爱丽丝:“小姐,我这么做,不是基于是对您美貌的爱慕;而是出于一个军人的忠诚。我不止一次听州长在感叹:爱丽丝在这种天气里,不知又会在伦敦的哪个派对玩到多晚才回去;天气这么好,爱丽丝应该吵着出去游玩吧,蓝小铁应该给她派多点护卫,要是让英国佬知道她和我的关系,那可不好玩。嘿,丹尼尔,你说我是不是傻了?蓝小铁现在可是伦敦的大侦探,我居然不放心他?”

爱丽丝猛的转过头来,泪水挂在她脸上,把粉底洗出轨迹,她连裙裾也忘记去提,还好招娣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否则爱丽丝将被自己的长裙绊倒,但她已经无暇去管这些,只是急急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桂林步院北美分校的第一条校规:不准说谎。你可以问这些士兵,他们中间我见到有些眼熟的脸孔,应该有人在那里呆过。”谢司向爱丽丝行礼,然后对招娣说:“中尉,让你的人带我下去,我饿了。”

第七天,在伦敦的蓝小铁已经勉强能达到体能测试的及格水平,毕竟也算是世代行镖人家里的孩子,没走稳路就开始拉筋的人。五十个掌上压和一英里(1。6千米)的五分钟跑,现在气喘如牛地已经可以撑下来,尽管每次练完,连仆役带那八个学员在内二十来人捏腿捶背就差没给他人工呼吸了,但也算恢复了不少。蓝小铁直到现在还没见谢司回来,就觉得有问题了,于是他决定回那古堡瞧瞧怎么回事,这么些天,陪着一起去的那位广州一期也不见回来送个信,虽说蓝小铁让他顺便也休假,但换作以前起码会让车夫来报个平安。所以他招呼八个学员,和他一起动身,这个测试反正能过了,就早点弄完才行,他也不是没事整天有空来保持状态,毕竟这七八天里也积下几桩案子要去办。

“加油!长官,努力点!已经跑了一半了!”几个学员在蓝小铁身边陪跑给他打气,在古堡的外城。这是谢司早在见到来问他什么时候进行测试的蓝小铁时,当场指定进行的测试。

测试很快就完成。谢司向和牛喘的蓝小铁伸出手,紧握了握之后告诉他,已经通过并在表格上签了名。但就在蓝小铁急急在烦人的爱丽丝还没有出现,准备马上离开的时候,谢司叫住了他:“这是特别行动部部长秦剑签发的命令,除了这个由招娣中尉负责的古堡基地以外,我有这个权利向各驻外机构调用人手。对,四个人就够了。就让跟着你来的学员留下四个给我吧。”

一坐上马车蓝小铁就开始陷入沉思中,他感觉一场危机正在酝酿。但这场危机是针对谁而来的呢?从直觉上,蓝小铁认为直接针对自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从逻辑上,却很有这种可能。

首先,很显然,在离开伦敦以前,谢司并没有提到他可能需要人去完成某个任务。

如果是针对自己的,以谢司特别行动部高级参谋中校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自己到达古堡以后实施隔离调查,而作为古堡的负责人,招娣没理由不配合这个行动。那么也就是说谢司中校的任务,招娣不可能配合行动,而基于某种机密,谢司和招娣都达成共识,不能向自己透露。

在没有例外的情况下,古堡基地是由蓝小铁的安全部伦敦科代管的,也就是说,现在招娣认为有必须使用脱离条例——在代管单位安全部伦敦科,可能叛变的提前下。叛变?如果这样,蓝小铁倒从不担心这一点,因为除了这一层安全部伦敦科的身份以外,他还是校长训练的第一批间谍,拥有如果认为有必要,可以允许主动投敌作为单线联系卧底的权限。

但招娣和谢司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汇合之后,通过核实,因为自己做的某件事,认为自己可能叛变,但没有隔离审查,是因为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哪怕一项。蓝小铁一点也不慌张,他和北美的联系一向小心。除了例行的报帐以外,还另造了一份真实的财务报表每季送到胡仁手上,以暗码形式甚至连他给舞女的小费、和情人过夜买宵夜的钱都列明。这七年的侦探生涯让他知道,除非间隔年代太久远,否则没有什么东西查不出来,如果有决心去查证的话。

“去东郊边上让我下车,然后你们回去。”蓝小铁对车夫说。

在一间吵杂昏暗的酒吧里,换上褴褛衣衫,把沾满油污的破帽子拉得很低的蓝小铁,对满是眼屎的酒吧老板做了两次手势,老板呆了呆,以前哪怕在开战时,每两年也平均不到一次来人,怎么四天内就有两个人来找他?但他还是拿出一个天平和十二个同样款式的戒指摆在柜台上。

蓝小铁熟练的称了三次,然后拈起一个,对老板说:“这个重了。”

老板长叹了一声,他不禁苦笑起来,这样下去,这里不是二级机密联系处了,是毫无机密的联系处。招手让蓝小铁跟他进了地窖,说出一串数字。蓝小铁皱起眉来,这是第五套密码,意思是:不许开口,马上做十个掌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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