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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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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根哆嗦着问那仍稳稳在装弹的秦剑:“嘿,下士,你叫什么?出发时好似听到你的名字是‘琴’?我叫帕根,告诉我吧,我们快要死了,你是个勇士,让我在死前记住你吧。”
“我的代号是323。”秦剑的回答,带着一种轻松的俏皮:“我的姓名,等回去后,我请示上级,一定告诉你。”
“上帝!”帕根坐壕沟里叫了起来:“你居然以为我们还能回去?”
“为什么不?”秦剑把雷帽插入,回头对帕根说:“我们校长和教官,两个人,消灭了整个匪帮,几百个人。”
“乱讲!”也许是秦剑的话让胡仁找到自信,也许是一种责任感压得他清醒,胡仁勉强的笑了起来:“不到一百人,七八十人,并且不是全消灭,大部分是投降。”
“现在对方才十来人,树林中,不会超过三人。”秦剑轻松的笑了起来。
帕根似乎稳定一些,他想了一下说:“323,我跳出去,树林里的人就会开枪,然后你干掉他们!”
“不用!”胡仁坐在上,边把前装线膛枪歪歪扭扭的斜着装弹药,边坚定地说“狙击手准备。”
“叭”“叭”“叭”“叭”!
帕根用枪托举着的帽子被打飞,然后胡仁对着火光扣响了扳机,传来一声惨叫在树林里,但马上扑到胡仁身前的帕根,左大臂绽开了一朵血花,然后秦剑扣响了板机。
那八个列队走来的骑兵,在三十码的位置被胡仁用滑膛枪射倒一个,秦剑用边上帕根装好弹的短火铳准确的打倒两个,但这次他不是坐在地上靠着树,也不是有依托,马上被两把短火铳震着摔倒在战壕里,五名骑兵的发射,基本都打在战壕边的木桩上。
但他们马上掏出短火枪冲锋过来,帕根从约翰逊的尸身上扯出一把装好弹的短火铳打中了一个敌人的大腿,但他的右臂也被另外的敌人打中。
胡仁从约翰逊身上弄到的刺刀,抛出去无力的落在不足一米的距离,秦剑还在不急不慢的给随身的三眼铳装弹药,插雷帽。这时四个胸甲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帕根从战壕里奋力爬起,张开受伤的双臂把两个手持短火枪的敌人扑倒,敌人发射的两发子弹,一发打在他的右腿上,所以,被他扑倒的敌人轻松的把他反剪双臂。
秦剑向冲到壕沟前的敌人开了一枪,然后左手持着一把可以在五米内射穿单层牛皮、十米外基本可以无视的小弩和持着短火枪的敌人对持。
“结束了,先生们。举起你们的手,把我的同伴放开。”胡仁举着张开击锤的前装线膛枪,指着那两个捉住帕根的英国士兵:“嘿,你们是勇士,你们已经尽其所能和我们战斗,如同我被你们伯爵邀请一样,举起手吧,这不是你们的错。”
“不!”和秦剑对峙的士兵开枪了。
秦剑盯着遂石落下的火花,一偏脑袋,弩弓上的短矢准确的插在敌人的咽喉,他微笑着向在努力爬起来的帕根伸出大拇指,然后坐在战壕里,快速地给三眼铳装上弹药。两名英国皇家陆军的骑兵高举着双手,也许胡仁向康华利伯爵放下马刀的情景,给了他们理由,也许胡仁的话给了他们安慰,总之,他们的脸上没有太过难受的感觉。
“很好,英军的勇士,慢慢转过身子,双手抱头。”胡仁喘息着接过秦剑装好弹药的短火枪,把那把其实已经发射过的没有子弹的前装线膛枪轻轻放下。
秦剑装好他自己的后装线膛枪,还有两把短火枪,在胡仁的示意下,用一把短火枪对着背向他们的两个英军士兵。胡仁点了点头说:“好的,先生们,后退,再后退,蹲下,好的,不要玩花样,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两名英军慢慢的转过身子,惊恐的发现两把对着自己脑袋的枪口。“轰、轰!”
“不!”刚才被帕根射中大腿倒在地上的胸甲骑兵,眼见同僚被杀,悲痛的高叫起来,他举起那还没有发射的短火枪对准了胡仁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伯爵也没有杀你!甚至还准许你和污辱你的人决斗!上帝啊!他们已经投降了!上帝啊!”
“我不是伯爵,我也不是英国绅士。”胡仁扶着壕沟,平静的说。
绝望的胸甲士兵,扣响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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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是北欧的神话,传说每当战争,奥丁就派遣他的女儿——战争的九柱女神——好战的处女,去选择战死沙场子的勇士的灵魂带回华哈拉。这些好战的处女就称华尔基利 ,她们身穿发亮的盔甲骑有翼的天马或化身白鸟,她们盔甲的光被称为Borealis,就是北极光。
②历史是,康华利真的在约克敦战役之前,从他那只有八千多人的部队抽调了一千人去纽约。当时在南方取得了不少胜利的英将康华利,对美法联军的作战意图毫无觉察,他以为他只要对付拉斐特侯爵的部队就够了。他在8月22日竟写信给克林顿,满怀信心地表示已派1000人回纽约,加强纽约的防御。8月28日,康华利的谍报人员报告,在特拉华海湾发现法国舰队。康瓦利斯这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此时他派往纽约的部队也早已出发。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二章 玄爻上
绝望的英军士兵冲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把胡仁他们吓出一身冷汗。
身后的燃烧着的树林,愈焚愈烈,于是他们连休整一下再上路的可能也没有,约克敦守军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胡仁只好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去收拢战马,秦剑笑嘻嘻的给被战马压在身下、没有立时死去正呻吟着的英军补上一刀,仿佛这本来就是孩童的游戏。
除了约翰逊中士的尸身被绑在马上,四肢伤其三的帕根也必须绑紧马鞍上,才不至于掉下。十余匹战马驮着秦剑、重伤的帕根和脱力的胡仁走上了归途,走在最前面的秦剑的不单泛起黑眼圈,眼睛里更是布满了血丝,但他策马走在最前方,被硝烟熏黑的小脸上,却洋溢着获胜者的高傲。
在十四州警卫队的宿营地,临时营指挥部里,陈甦鸿着急地走来走去,苏京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扔下师父不管。”
陈甦鸿突然停了下来对苏京大喝:“你听我一次行不行?拔营!做好出发准备!师父回来得一定会吩咐拔营!师父回不来,我们另派小分队去营救,也得拔营!这他妈的傻瓜都懂的道理!”
“那麻烦你把这个‘傻瓜都懂的道理’摆出来,讲讲你为什么一定要拔营的逻辑行不行?”苏京反正也不和他着急,但就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模样。
“我能有个屁的逻辑!”陈甦鸿急得脖子上青筋都显了起来,他狠狠地跺脚说:“你不知道我学识字都是在武当山上当小厮学来的?我背段道德经给你听就行!我只知道得这么弄,我要说得出来我还急个屁?”
苏京笑了笑没说什么,吹了吹杯里的茶沫继续喝他的茶。
“我和你赌这个月的军饷!”陈甦鸿拔着自己寸把长的头发,原地跳了几跳,又想了个主意来劝说苏京:“我赌师父如果能回来,一定会让我们拔营!”
苏京和陈甦鸿虽说家境不同,但自小也一起长大,倒很少见他这样认真的偏执,苏京端着茶杯抬起眼,望了陈甦鸿半晌,才缓缓地说:“行,你去下命令做好拔营起程的准备,但如果你赌了,一个月不许抽烟。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陈甦鸿话没说完,已冲出去吹响了班以上干部集合的哨子。
“一连一排留下,一排长带你的人去布防,其他人包括警调连在内,由一连长丹尼尔带队,马上拔营撤离,丹尼尔连长,你急行军二百英里到地图这个点扎营,记得派出尖兵,把马匹尽可能给我留下,那个俘虏,你们一起带走,动作快!”
陈甦鸿一连串的命令把在帐蓬里的苏京听得脸上青白不定,这哪里是准备撤离?这是直接下达撤离的命令了!他刚回过神起身想出去,陈甦鸿已旋风一样冲进来把他按坐下去,嬉皮笑脸地说:“师父说,不要在战士中散布我们干部不团结的因素。”
“你放屁!”一向反感讲粗话的苏京这时也斯文不起来,一下子站起来把陈甦鸿推开。但陈甦鸿马上拦住他,苏京拔出短火枪手指按在击锤上,咬牙说:“滚开!不然我毙了你!”
“条令上规定起码指挥官有四十八小时不在位,才算不能履行指挥。从师父离开到现还没二十四小时呢!我他妈地就不承认你可以接手部队指挥权!”陈甦鸿也急了,唾沫都喷了苏京一脸:“怎么样?我是作战参谋,我有权拟定作战计划,你有什么权力枪毙我?你急了是不是?你他妈的就是个想谋权夺位的野心家!阴谋家!”
苏京脸色青灰地把短火枪扔到桌子上,指着陈甦鸿的鼻子,哆嗦着、张着口说不出话,两人就这么站着,帐蓬外士兵收拾睡具帐蓬背包、列队、检查装备、清点人数出发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传来,过了好一会,苏京点了点头说:“好,相识十年,你,你就这么看我!”
当胡仁他们已经远去,树林的火光不再映入秦剑回头的眼帘里时,战壕边的尸体却仍然在诉说方才激战的惨烈。
这时在树林里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却是大胡子赫兹,他仔细的检查了每个可能活着的英军,但可惜他翻动的都是尸体。他终于放弃,无力地坐倒,把手里的步枪远远的扔开。他捡了一块木头咬在嘴里,抽出平时用来刮胡子的小刀,划开右肩一处已结成乌黑血痂的衣服,然后割开自己的皮肉,挖出一颗铅弹,取下口中木块,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任由右肩那刚割开的创口溢着血。过了半晌,他才用牙齿和左手把创口包扎起来。这一枪却是胡仁打的,如果是秦剑,用的是前端压出小坑入体翻滚的长条形子弹,就不用寻思中了枪还能活的了。
用小刀狠狠地刮着大胡子,当胡子刮完,刀锋把下巴划得鲜血淋漓,赫兹持了这把柄上早已脱漆的小刀看着,眼眶里却便又红了起来,想起儿时玩伴奥拉夫为了凑钱和自己去买这把刀,两人捱了几星期不吃早餐的情景,心中不由郁积至极,大吼一声,硬生生用大拇指按断了小刀,人也昏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赫兹只觉得脸上有湿润的感觉,睁开眼只见天还没有亮,舔他的却是在树林彼端松了缰绳的战马,久不见主人,就穿越了还在焚烧的树林来寻主了。挣扎着起来,仔细辨认地上的马蹄印,他爬上马鞍,绝尘而去。
又过了一会,打着火把列着行军队形的三百名英国陆军士兵,走过了这个地方,良好的军事素养,使得队列中就算有人张望了几眼那着火的树林,也没有人停下去检视地上的尸体,查尔斯准尉,噢,不,应该是查尔斯中尉只是催促士兵们再快些,他心中以为,詹姆斯中尉应该已俘获了那个见鬼的州长回去领功了,自己须得赶快些,别让那些叛军跑了。
胡仁、秦剑一行人,夜色中已回到了宿营地,八十英里,连替换战马都不用,胡仁在马上一见苏京,强在嘴边挤出发涩的一丝笑容,说了一句:“快拔营!”就一个倒栽葱从马摔了下去。陈甦鸿搀起胡仁,得意地冲苏京吹了一声口哨,招呼秦剑到身边,仔细问起这一次行动的过程,别说约翰逊的遗体没望一眼,连那还会喘气的帕根,陈甦鸿也压根没搭理。
这让在边上的一连一排的士兵,脸色很是难看,苏京苦笑了一下,自己动手把帕根从马上解下来,那些士兵脸上才缓和了些,刚把布层塞在帕根口中,剜出大腿上的铅弹,帕根便被痛醒过来,几个士兵死命把他按住,陈甦鸿走过来,一掌砍在帕根颈动脉处,立马又昏了过去,苏京连忙对士兵说:“按住他,别动,弄昏他是好事,不然会活活痛死过去!”
但刚刚包扎好,陈甦鸿又催着赶路,苏京怒道:“起码埋了约翰逊中士!”
“不行!一刻钟也不能再耽搁!你和秦剑带师父还有帕根先走,我带其他人清除痕迹!”
跟踪马蹄的赫兹,在天最漆黑、最接近黎明的时候,从马蹄的印迹跟踪到宿营地周围,尽管失去了马蹄的痕迹,但猎人出身、以当兵为职业的雇佣兵赫兹,还是找到了弃置的宿营地,并且他打着火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足迹,但赫兹一下子无可适从地坐倒在地上。因为足迹太多了,三个方向都有马蹄印子,都是三四匹马奔过的迹象,赫兹坐了片刻,咬牙冲其中一个方向追了下去,也许是因为受伤后的恍惚,也许是因为好友的逝去让他难以再冷静下来,也许是天太黑看不真切,总之赫兹没有发现其中一条没有马蹄印的路上,不单没有马蹄印,而且沙尘平整得出奇。
至于等到接近中午才走到这里的三百人步兵队伍,查尔斯中尉已没有机会去发现什么了,朝露,和风,加上气急败坏的赫兹泄愤留下的痕迹,如果查尔斯中尉还能发现什么,那么他应该就不是一位中尉,而是一位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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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街头,卓墨坐在马车里玩弄着定做的小手杖,一位十岁的小绅士用的手杖,总不见得常有人买,再说卓墨还要求里面必须藏着一把剑。他在台尔森银行的门口下了车,用他那崭新的手杖敲击着办事员汉斯的桌子,汉斯需要站起来,才能见到这位小绅士,但他绝对不敢待慢,这位少爷已经可以让银行开出二千金路易的担保,这可能得汉斯赚上十年或更久。
卓墨转了一笔钱给在英国的蓝小铁,他和蓝小铁关系在广州时就关系很好,曾有几次卓墨多嘴,而其他小孩要欺负他,都多亏蓝小铁帮他摆平了事情。卓墨觉得,蓝小铁是个可以依赖的朋友,所以他决定转五十英磅去给蓝小铁。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二章 玄爻中
等等,如果决定要留在外国发展,那么就需要帮手,对,蓝小铁是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也许说,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卓墨点了点头,把金额提高到一百五英磅。
汉斯麻利地帮这位小绅士弄妥了业务,并恭送他上了马车,然后汉斯坐回自己的工作台,打量了一下左右,快速地把卓墨的转帐信息记了下来,这对汉斯来说,可以值一个金路易。
当夜色渐渐来临,汉斯离开了银行,在回家的路上他穿过一条小巷子,“停下。蹲下。”后腰被硬物顶着,这是汉斯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前后给过他二十里弗尔和三路易了。汉斯举起手上那张纸,从汉斯身后一把剑刺穿了这张纸并把它带走,然后身后发出“叮当”的响声,那个声音说:“数到十,开始。”
汉斯老老实的数到十,然后转过身,两枚金路易就躺在地上,汉斯微笑着把它们收起。
在密斯雷路那栋大厦里的花园里,一个小孩把刚才汉斯手上的纸递给另外两个小孩,然后另外两个小孩是密码在快速地记录着一些东西,前面两句是:309已被成功统战,301转一百五十英磅到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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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列颠某处的古堡门前,一架急驰而来的马车,在驭者的操纵下,完美地停了下来,不得不承认,无论做什么事,当达到极致时,都可以用艺术来形容它。车上跳下一个年青人。
从他简洁的而高雅的衣着上,这无疑是一位贵族,没有哪一位暴发户,只别上一颗红宝石饰针在领口就罢休的了,他们恨不得把所有财富挂满在身上,以暗示别人“嘿!瞧我多有钱?”当然也不会有哪位平民可以穿着起这种开襟用小牛皮镶边、袖扣用祖母绿的西服,单是那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已足够一个中产阶层一年的收入。
但这位年青的贵族走到古堡的门前十码,又猛然后退了几步,想重新回到马车上,不过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看得出,他鼓起勇气,走到了古堡的门前并停下,大声地叫了起来:“嘿!开门!是我!”
古堡的尖塔上,那个从马车停下就一直用千里镜张望来客的小脑袋,听到这位年青的贵族的叫喝,马上就吹响了哨子。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孩上了城墙,打量了一眼来客,不耐烦地笑着说:“嘿,罗瑞子爵,你想来和我决斗吗?”
“噢,我的救命恩人,你还是这么诙谐,让我进去好吗?我保证不看爱丽丝一眼!”罗瑞子爵焦急地说:“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要请求你的帮助!”
再一次坐在古堡的客厅,罗瑞子爵这一次再不敢把茶吐出来,雅克布从上次送罗瑞走以后,就没有跟子爵离开,而是在古堡住下来,因为他实在很担心爱丽丝会在这里出什么事情,因为这些古怪的东方人,他们的性情很难捉摸,但幸好蓝小铁倒一直待之以礼,除了不让爱丽丝出去之外,也没有什么古怪要求。
而爱丽丝因为罗瑞的懦弱,突又想起胡仁的英武,又想起胡仁和她说过的一些汉人的习俗,加上蓝小铁他们的英语水平在雅克布的努力下,也有较大的提高,所以渐渐能和爱丽丝说上话来,一时倒也安心在古堡里练习钢琴和画画。
此时听说罗瑞子爵来访,雅克布便出来迎接他,毕竟罗瑞的家族在伦敦还有很广的人脉。但罗瑞强忍着喝了两杯茶,突然道:“我的朋友雅克布,你可以让我和蓝小铁单独谈一下吗?”
雅克布虽然十分惊奇,但出于礼貌,自然不好说什么,蓝小铁的英语虽不太好,但也勉强能对话。于是罗瑞便开始述说他来访的目的。
“蓝,你要相信,上次我是无意冒犯,我们是朋友,真的……”
“行了,直接说吧。别用太多形容词,我听不懂的。”
罗瑞子爵一点也没脸红:“如你所愿,我的恩人,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救我一次?当然,我愿意付出和上次一样的代价。”
蓝小铁笑了起来,上次其实也不是他单独去胁迫汉普斯勋爵的,是陈甦鸿教官调他们五个人一起行动的,不过他倒是急着用钱,自从校长和两位教官走了以后,陈教官就再也没有汇钱过来。而爱丽丝又向他提出了如果要她继续留下直到校长回来,就要每半年给她三百英磅的花费,要知道,在伦敦,一个单身女孩一年有六十英磅就能过得不错了,这是一个比较过分的要求,并且校长并没有预留这笔钱,但蓝小铁考虑到如果不给,就要用强硬手段拘禁爱丽丝,这位校长的侍妾,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谁也不知她以后会不会成为如夫人,所以和其他广州一期留守的同伴商量了一下,大家还是决定给付这笔钱。但这样子,尽管前两天收到卓墨汇来的一百五十英磅,但经费仍得很紧张,这时如果有钱赚,又不用太冒险,也许不应该放过机会。
“嗒”一个天鹅绒的钱袋从罗瑞子爵的手中轻轻放到桌上,他知道陈甦鸿的规矩:只收现钱。尽管罗瑞子爵很小心怕引起蓝小铁的不快,但沉重的金币还是弄出了响声,不过这并没有让蓝小铁不快,反而让他用手摸着那绝对不可能长出胡子的下巴沉思起来。
“说吧。从头到尾。”蓝小铁终于开口。
“我买了一匹马,第二天,马不见了,第三天去剧院,发现汉普斯勋爵骑着我的马,但汉普斯勋爵却无论如何说这是他的马。当时有许多贵族瞧着,我要这么算了,也太没面子了。”
“那么?”
“但你知道,上次如果不是你帮我,我恐怕难以在他剑下……”
“噢,不,子爵,我相信你可以打败他的,只不过你不想出这样的风头。”蓝小铁记得陈甦鸿当时和他说的,如果罗瑞提起这件事,一定要这么作答,除非可以得到利益,否则不要让对方没面子。
罗瑞很感激的搓了搓手,继续说:“是的,是的,所以我现在也不想出这风头,但如果去和汉普斯理论,恐怕他会向我提出决斗,噢,不,他一定会,你没到他望着我的眼神,几乎就是想把我撕成碎片!”
“你很喜欢那匹马?”
“上帝作证,只是我的管家见它价钱合适,买回来套车运货罢了,我连骑都没有骑过它。”
“那你又能在剧院认出它?”
“因为它矮小,是的,比平常的马矮小……”
蓝小铁挥手让罗瑞子爵不要再说下去了,他思考了一会,对子爵说:“好吧,我愿意帮你这忙,你现在和我一起去找勋爵……”
“不, 不,他会杀了我!”
“有我在呢。”
“他不会见我的!”
“那是我的问题。”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二章 玄爻下
汉普斯勋爵的门房,倒不似他的主人一样恨视罗瑞子爵,犹其在罗瑞子爵给了一英磅他当小费以后,更是拍着胸膛在主人面前好好美言几句,以让子爵可以和汉普斯勋爵坐下聊聊,蓝小铁见那门房屁颠屁颠的背影,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声。
不出蓝小铁所料,过了一会,门房就带着一个黑眼圈和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跑了出来,说话时有些漏风,怕是那一巴掌把牙也打松了:“子,子爵阁下,我已经尽力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伤上的巴掌印。
罗瑞当然也知道,就算自己给出十英磅的小费,也无济于事,但这趟却是蓝小铁硬要让他来的,他无奈的冲蓝小铁翻了翻白眼,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蓝小铁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对门房说:“再去一趟,你要记牢我的话,一句不要多,一句不要少,我保证你不会挨揍,你和勋爵说:无恶意,只求见上一面,我不想再拥有这块表。”
手心又被罗瑞子爵塞了一块金币的门房,咬咬牙点头又去通传。
汉普斯勋爵在书房见门房又跑上来,气得就要拿墨水瓶抛他了,但门房赶紧把怀表拎出来拦在面前求饶:“老爷,他们逼我上来再通报一次,不然要拔剑刺我啊!”汉普斯愤怒地拍案说:“他敢!”
眼见火气不是撒向自己身上,门房忙说:“有一个小孩给了我这块表,让我给你,他让我转述:无恶意,只求见一面,我不想再拥有这块表。噢,是他不想拥有这块表。就是说……”
“行了。”汉普斯勋爵一把从门房手里把有些眼熟的三重壳怀表扯了过来,只想把它扔掉,却见上面的划痕和光滑处无比熟悉,将蓝钢锁簧反时针拔动挑开防尘罩,仔细一看表面一个皇冠和右部22K的标记,却和之前父亲失落的那只表一模一样,打开表壳 “Hallmark”的标志下边是父亲和母亲的姓名。
汉普斯勋爵一把扯住门房的衣领,怒吼:“他在哪里?”毕竟上次受威胁是他从所末有的耻辱,对于这个胁迫他的家伙,汉普斯很想面对面用剑刺穿他的咽喉,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的感觉,因为这个对手使他无处发力,毕竟他不能永远让他的家人一步不离。
蓝小铁和罗瑞很快就来到书房接受勋爵那仇恨的眼光的洗礼,汉普斯仰起头问:“是你拿走这只表的?你如何证实?”
“我当时说,留一个信物吧。”蓝小铁一点也没有回避勋爵的眼光。
当日就是这个声音,这句留言!
汉普斯突然拔出边上的佩剑,三分位起势①持剑,伸直手肘使剑尖直指前方,手稍抬高让剑尖略低于剑柄,扣紧大拇指并且锁住手腕关节指向蓝小铁,很难要求一个热血汉子,当知道曾经胁持过自己家人的绑匪站在面前,仍能保持冷静。
蓝小铁后退几步,准确的冲入勋爵的武器室,一脚踢向一具全身甲手中持着的长枪,那枪就冲天而起,蓝小铁伸手一捉,冲回书房,右脚实,左脚虚,左肩低右肩高,摆了一个竹筒倒水的棍法起手式,对汉普斯说:“以我的习惯的方式,如果要逼你答应什么,完全不必让你知道我是谁。你,最好冷静点。”
汉普斯一个激灵,他想起那天在身后的脚步声,不只一个,那么,就是杀了身前这个小孩,恐怕,只会带给自己更大的麻烦。勋爵想到这里,剑尖慢慢的垂了下去,罗瑞已在边上吓得手脚发抖,只听汉普斯勋爵把剑插回鞘中,无力地说:“你到底要我作什么?”
“我想瞧瞧你们起争执的马,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公平的判决。”蓝小铁滑稽地站在两个成人中间,说着无论从身材到身份都不配称的话:“你们要保证,服从我的判决,勋爵我相信只要判决是公正的,你没有问题,对吗?很好,子爵如果你有问题,我将鼓励勋爵向你发起决斗。”
一场闹剧就这么开场,两个大人跟在一个小孩子后面,怒眼相视,勋爵走到花园时,一时火起,用肩膀把罗瑞子爵磕得蹒跚了几步,罗瑞居然向蓝小铁投诉:“蓝!他打我!”而勋爵马上自我辨白说:“没有!我没打你!你说我用拳打你还是用脚打你?”
蓝小铁嘲讽地笑了起来,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马房,他对勋爵家的布局实在太清楚了,当时陈甦鸿要求他们行动前要能够默出地形图的。蓝小铁转头问两个大人:“哪匹马?”罗瑞和汉普斯同时指向一只相对边上的马来说,矮小的、大脑袋小身子的马。
绕着马走了几圈,蓝小铁突然问汉普斯勋爵:“现在下雨天,左腿还痛不?”
“当然痛了……你怎么知道?”汉普斯不解地问。
“我想,我有结论了。”蓝小铁笑着说:“不如把这马剖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
“我同意!”罗瑞首先跳起来,这匹马虽然让他花了些钱,但其貌不扬,只要能落了汉普斯的面子,这点钱罗瑞还是不在话下的。
“把这家伙剖成两半也不许动我的马一根毛!”汉普斯赤红着眼咆哮起来,挽起袖子看样子就要动手了。
“嗯,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蓝小铁点点头说:“但我可以确定,这匹马跟随勋爵不下五年。勋爵和它有深厚的感情。”
“不过我也相信,罗瑞子爵真的曾经买下这匹马。”
①tierce,击剑术语,指防守三分位,即右肩窝部位的一种起始姿势。
另:今天最少会再更一次。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三章 天择上
这是一匹很丑的马,也许把它放在中国,还算中等,但放在西欧的高头大马中间,显得无比萎琐。蓝小铁指指着马身上的刀痕,对于出身拳师世家的他来说,分辨刀伤剑创,还是不太难,犹其这是一道明显由类似大食人或天竺人的弯刀造成的伤疤。
“这一道刀痕明显是骑兵作战时留下,按这个走向,刀的落下并不止马身上。”蓝小铁从容的说出他的见解:“所以我问了一下勋爵,果然这是一匹伴随他作战过的马,我甚至可以判断,把这匹马运回伦敦,应该不是便宜的价钱。”
“毫无疑问,这是一匹蒙古马。”蓝小铁笑着转身离开马棚,毕竟那里的味道不是太讨人喜欢,边走边对罗瑞说:“而你要把它买去拉车?荒谬!你要知道草原上的冰风,就只有蒙古马能捱过,按我们校长说的,以前蒙古人打到多脑河,就是骑这种坚韧马种!”
汉普斯得意地对着罗瑞哼了一声,但却听蓝小铁又说:“不过我确信罗瑞子爵真的买过这匹马。”
“我相信勋爵你不会反对一点,就是罗瑞子爵他可以不招惹你的话,就一定不会自讨没趣。他不是一个蛮夫,他是很热爱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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