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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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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对于急驰的马匹来说,已经足够了。
作为后队的十几匹马在奔驰中受惊吓,大都把马上的骑兵颠了下马背,这些受伤的骏马可不比那对方诱敌士兵的座骑,这么十来英里的路程,对它们来说是微不足道,它们那强健的腿仍充满了力量,那怕在受惊吓时,也足以用铁蹄轻松踩烂躺在地上的英国骑兵的胸膛,然后四散的跑开。
一名被踩中腰椎的英军骑兵,俯卧着没有立刻死去,不远处有一名只是被踩断了手臂的英军骑兵正在爬起来,那名被踩断腰椎的骑兵用力的拗起头,凌乱的头发沾满尘土,口中溢出的鲜血把胡子染成红色,他伸向同僚出一只手,五指箕张。
这时那被他寄以希望的同僚半蹲着身子还没站直,凌乱的枪声响起,他那同僚晃了几下终于没有站起来,僵硬的向前扑落,溅起一片沙砾。被踩断腰椎的骑兵,在因为爆炸而燃烧起熊熊火焰的杂树丛边,一口鲜血喷出,在沙土上留下一笔朱红的重墨,然后终于垂下了头,只是那伸出的手,却没有随着生命的逝去而落下。
残余的英军骑兵迅速的调转马头向两冀散开,但已经为太晚,四百把步枪的齐射中,起码有三百把正常打着引火药发射出弹丸,除了一位英军骑兵少尉和一名下士之外,其他七八人也被留下了,毕竟四十码内面对三百来颗弹丸,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线膛枪发射出来的。
丹尼尔却没有因此而喜悦,他脸上每道被硝烟熏黑的皱纹都在表达着愤懑,因为作战的任务没有完成,跑了两人。而在这一瞬间,骏马在优秀的骑兵操纵下,已经离丹尼尔他们不止一百码了,刚才哑火的士兵重新扳开击锤,这次只有两三人哑火,但六七十发由滑膛枪发射的子弹,对于近两百码外的敌人,除了表示愤怒以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英军骑兵少尉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已脱离那些伏击者的火力范围,这对于受过系统军事训练又经历战火考验的军人来说,是应有的本领。但他仍感受到危险,危险在不断地拔动着他的神经,这是一种经历了多次血腥后,被唤回的类似于野兽的本能。
装着底火的铜雷帽被插入改造过的引火孔,加强了弹簧的、不再夹着遂石的击锤被用力扳开,缺口上用白磷标记的一百米刻度就是现在与目标的距离,缺口套住目标,风速1级,相对速度五十,提前量确定。
在眼睛的余光还没有见到左侧草丛间闪起的火光时,少尉突然抱着马脖子坠向右边,在他身后的下士,判断错了方向,坠向左边的他身上起码中了五六枪。弗朗西斯在草丛里愤怒的叫骂:“操!这狗娘养的跑了!可惜我左手受伤不能开枪!”
少尉直起身子,甚至还用手正了一下头上的熊皮高帽,但他现在却无暇咒骂那些无耻的叛贼,因为死里逃生以后,如果面对上司的咆哮,已经成了首要的问题。突然这时少尉听到一种怪异的,大约接近印度支那的语言的口令,在右侧的山丘上响起:
“一号好!”
“二号好!”
“三号好!”
“四号好!”
他当然听不懂内容,但他作为一个军人,他知道这是一种口令!如同“装填”、“射击”、“后退”一样的口令。他的脑袋突然象被近千磅的铁锤打中,这是他最后的念头,他不用再去考虑如何面对上司的责骂了。
骏马一声嘶哑,斜着马身驮着背上已无力松开缰绳、垂下头的少尉,如同被大力神扯住缰绳一般,铁蹄在地上磨出几道深深的痕迹,然后连马带人重重的砸落地面,马首上,和它的骑手一样,有一个血洞疯狂的涌出血来。
缓缓地放下枪,苏京把插入的铜雷帽小心抽出来,扣动扳机让击锤击空,然后转头望向陈甦鸿,陈甦鸿举着手里的铜雷帽,示意自己也没有开枪。苏京笑着对那两个傻笑着的“广州一期”举起大拇指。陈甦鸿已在派出一名前哨之后开始整队,准备去和丹尼尔会合。
苏京心想:师父是对的。其实这种情况下,就是他和陈甦鸿开枪,也不敢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这两个被胡仁认为有狙击手天分的小孩一起射击。他的原意是由这两个小孩的射击给他和陈甦鸿提供修正值,然后由他和陈甦鸿补射马身,应该有99%的命中机率的。但没有想到,根本就不用补射。
“不!”丹尼尔拒绝了弗朗西斯的意见:“头带着十几个兄弟在断后?这不可能,你想想:如果头认为我这边不能留下所有的英国佬,而要你们来支援我,那么他该一起回援,才更有效;
如果州长认为可以留下所有的英国佬,那么应该尽快的和你们一起回来才对,起码你们离开时,你说约克敦的英国佬军营里没有集合部队出击的鼓点和征兆!”
“嘿!谢司连长,你是什么意思?”弗朗西斯胀红了脸,愤怒地说:“那你说我们这些人都他娘的是懦夫,扔下那变态的疯子不管,自己跑回来了?你睁开狗眼瞧瞧我的手,看看担架上的弟兄!这都他妈的和英国佬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我不是这意思,你冷静点。”丹尼尔。谢司摇头对弗朗西斯说:“我是认为头把你这笨蛋骗回来了。他去执行第三套计划,就是潜入约克敦!嘿!嘿!你他妈快松开我的衣服!”
弗朗西斯吊着左臂,用右手扯丹尼尔的胸前的衣领,不由分说把他拉到苏京跟前,比他矮了一个头陈甦鸿,冷冷地道:“士兵,放开谢司连长,目无军纪,冲撞上司,一周禁闭。驻扎以后实施。”
“去他妈……”弗朗西斯话没有说完,就松开扯着丹尼尔的手,因为七八个“广州一期”已向他举起手中的步枪,并张开了机头。弗朗西斯打了个冷战,他记得宿营地集训那些违犯纪律的人的下场。
“士兵,需要我给你复述一次纪律条令吗?”警调连连长苏京的的帆布迷彩服扣得严严实实,尽管额上的汗水不停的渗出,但他连最上面的风纪扣也没有松开:“整理着装!”
丹尼尔和弗朗西斯马上立正,抬头挺胸用手摸索扣上松开的扣子,但弗朗西斯单手操作,总是扣不上风纪扣,苏京上前一步帮他系好,又后退了一步,对他们说:“稍息。”
“报告!”弗朗西斯老老实实按条令给苏京敬了礼之后,迫不及待的问:“谢司连长说,州长骗我们回来,然后他去执行潜入计划了!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啊苏连长!”
“你不是参谋小组成员,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苏京还礼之后,平静地说:“现在听口令,立正,解散。”
“嘿,你是参谋小组成员,你他妈的去问一下啊!”弗朗西斯无奈的离开后,煽动着一言不发的丹尼尔:“难道我们真的就马上撤离?扔下州长不管?”
在三个连长的询问下,苏京只好回答了他们:“对,州长去执行第三套计划,并且要求我们马上撤离,重复,马上撤离,这是命令,如果你们是军人,是十四州警卫队的军人,你们就马上服从命令!”
安德鲁和罗伯特这时已回到了方才胡仁伏击英国步兵的地方,他们却找不到一个同伴,于是便在周围寻找着叫唤着:“州长,州长……”罗伯特对他弟弟说:“也许州长撤离了,我们回去找他们吧。”
“不!”安德鲁倔强地说:“一个传令兵必须紧跟他的首长,州长没有让我回丹尼尔那里等他,你先回去吧哥,你又不是传令兵。”
罗伯特苦笑摇了摇头,别说胡仁之前给他的命令就是保护好安德鲁,他也不放心弟弟。
……………………………………
在不列颠的某处古堡,罗瑞子爵要向后用力撑着桌子才不致于摔倒,他难以置信的问爱丽丝:“亲爱的爱丽丝,我的安琪儿,你说什么?”
“是蓝小铁使汉普斯勋爵取消了和你的决斗。”爱丽丝急急的重复了一次,她不想罗瑞死。实话说她心里对罗瑞比胡仁更有好感,起码罗瑞会不停的送给她礼物,尽管他是个胆怯并且花心的家伙,自己之前和叔叔去中国,就是受不了罗瑞有太多的情人。但比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点零用钱也没有给过她的胡仁,要好上很多。
爱丽丝不觉得自己贪慕虚荣,当胡仁和她说到经济拮据时,她毫不犹豫地告诉胡仁,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把私房钱借给他,但胡仁不管有没有钱,那些小孩,每周都有固定的薪水,却从不考虑给爱丽丝一点零用钱。难道他以为爱丽丝是他的奴隶吗?这很让爱丽丝心寒。
当然,胡仁可能肩负着的复国使命,这种神秘和胡仁的英勇、刚毅、博学,是吸引爱丽丝的根源,但就算他复国成功,自己可能成为皇后吗?爱丽丝认为,也许胡仁只把自己当成连零用钱都不用给的情人吧。
罗瑞不知爱丽丝在想什么,但他认为爱丽丝救了他一命,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不知道汉普斯勋爵是因为何故取消和他的决斗,通常这样情况,只能是汉普斯被罗瑞的朋友击败并饶了他的性命才可能发生的。
那么,罗瑞镇静下来,首先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对蓝小铁鞠躬说:“对不起,作为一个绅士,我怎么可能和救命恩人决斗呢?我马上就离开,遵从您的意愿。”雅克布刚刚翻译完罗瑞的话,蓝小铁让同伴们让开一条路,罗瑞就拿着帽子急急走了,甚至没有叫上雅克布,更别提和爱丽丝道别。
爱丽丝望着罗瑞的背影,她的心里有些悲怆,她知道他害怕,是的,他怕得连再望她一眼也不敢,她知道对于有钱有地位的罗瑞来说,不论是向汉普斯发起决斗,还是接受蓝小铁提出的决斗,都是在他自以为可以轻松战胜对手的时候所作的决定。在他清醒的时候,为了一个情人而威胁到生命的事,他是决不会做的。爱丽丝无端地,想念起胡仁来。
但此时胡仁没有思念爱丽丝的空闲,脸上缠满了绷带的胡仁,现正穿着英军的制服,拄着一把步枪当拐杖,蹒跚的走在队伍中,他们刚刚通过了第二个岗哨,之前那些出击的英国士兵,并不是从这个方向出发的,所以他们并没有被为难,担架上的死尸更是货真价实的英国陆军士兵。最让胡仁紧张的一个插曲,是巡逻队的上尉检查了尸体以后,发现都是刀伤,狠抽了走在前面的轻伤员一记耳光,因为这让他愤怒,堂堂的皇家陆军,居然被拿着冷武器的叛贼打败。但那个轻伤员跌伤在地弄破的伤口涌出血来,引发了在场其他士兵的同情,拉住那上尉让他们快点离开。
胡仁拍了拍前面的布莱雷德,前面有一处空的营房。
他们把死尸放下以后,胡仁留下两名轻伤员,让他们去确定马匹在什么地方,然后他把脸上的绷带拆开,他让布莱雷德去弄两个鸡蛋和一些面粉,大家惊讶的以为他要做鸡蛋饼。
布莱雷德在英国出生的,他的英语很能糊弄英国人,从被他们杀死的英国陆军身上找到的便士,布莱雷德很快在厨房弄到他要的东西。胡仁把这些弄成薄膜糊在脸上,干了以后夸张的扭曲脸部,使脸上面粉皱褶处裂出小缝,然后用地上沙土补在裂缝处,这样乍一望风尘仆仆的白种人士兵样子,当然,只要看上第二眼就发现问题,但总没有和缠绕绷布一样惹人注目。
他们就跟在胡仁后面一起摸了出去,绕过两处营房,胡仁让其他人留下,装好枪弹等待接应,而他自己继续和布莱雷德前进,根据胡仁对军营的布局分析,还有守卫森严的程度,他们渐渐地接近了司令部,但那里实在有太多的守卫了,走在前面的布莱雷德突然对某个方向指了指,胡仁发现,从那守卫森严的某间房里走出两个穿着海军军官制服的人,没有人盘问他们,而他们走到警戒线外树下抽烟聊天。
胡仁摇了摇头,这不是个好主意。
巡逻的上尉气愤的跨上马,带队离开约克敦时,仍在不停的咒骂,他发誓,一旦让他见到那些可耻的叛贼,一定狠狠揍他们,以致使他们后悔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
上尉出了约克敦,就对他的下属高喝:“打起精神!瞧瞧那些叛贼有没有不长眼睛还没跑掉的!”士兵们也许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武,也许是刚才在营区同袍的惨况惹起了他们的同仇敌忾,把装好弹药的枪检查了一遍,又抽出闪亮的马刀,一队骑兵便杀气腾腾的开始例行巡逻。
之前那队英国皇家步兵覆灭地段的血迹,远远就吸引了上尉的注意,他一挥手,一个老上士就手持马刀带着两名列兵策马上前查看,在还没有走近血迹时,老上士突然举手止住两个列兵,他听了一会,把马刀向丘陵上的杂草丛一指,上尉对这名经验丰富的老士官向来信任,大喝道:“跟我上!”
一直在小声叫着“州长,你在哪里?”的安德鲁,因为听到骏马嘶鸣而吓得趴在草丛中,但这已经太迟了,老上士的听力并没有随着年龄而老化,安德鲁很快就被火枪指着,而上尉的军刀架在罗伯特的颈子上,老上士确凿的对上尉说:“他刚才在叫州长,绝对没错。”
上尉愤怒地说:“你们在找什么州长?”没有出声的两个孩子,马上被打得在地哀嚎,老上士拦住上尉,在他耳边说:“长官,你想问出东西还是打死这两个小杂种?”
老上士在得到上尉的准许以后,喝住了其他人,蹲在安德鲁他们身边,对他说:“嘿,你就吹牛吧,见鬼的州长!他们都和你们那帮强盗议员一起躲在费城,只会骗你们来送死!”
“呸!”混着血的口水吐在老上士的脸上,安德鲁轻蔑地说:“我们的州长,才不与那些议员在一起呢!他带着我们,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你们起码有十几个哨所三天没有回报消息了吧?杂种!来啊,杀了我吧,明天我们州长就会把你干掉!”
老上士没有发怒,他轻轻的抹去脸上的口水:“好吧,小孩,你吹牛吧、吹牛皮吧,见鬼,谁会相信你?你的州长呢?他在哪里?”
老上士站了起来,对他的同伴张开双臂,大笑起来:“他大约会告诉我们,他那比狮心王英勇的、比凯撒强悍的、只是从来不曾在人间存在的州长,与撒旦一起躲在地狱里吧?哈哈!”这引起一阵哄笑,老上士说:“好了,这只是一个喜欢说谎的孩子,长官,这种不诚实的小孩,大约是偷了谁的东西在这里躲避着,把他扔进牢里好了。”
“我没有偷东西!我在等我们州长!等他提着康华利的头颅回到这里,你们全要死!”作为一个传令兵,安德鲁还是知道得比普通士兵多一点点,但他也不能确定胡仁去了哪里,可是现在人家说他偷东西,心中的不平,下意识使他选了一个最威风的可能来反击对手。
“见鬼!”上尉终于想起那队残兵,现在回想起,他们那不合身的衣服因为打斗扯烂了一些地方,而使自己忽视了。对了,口音,始终只有一个人在应对,其他人都低着头,还有!那个脸上包了绷布的家伙,自己感觉他很怪异,现在才想起来,他的眼珠子颜色和我们不同!
上尉冲上前一脚把安德鲁踹翻,怒吼着:“那个见鬼的州长,或是跟着那州长的人里,总之,有一个人的眼睛和我们不同对不对?”
“安德鲁不要说,不要说!”罗伯特这时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你,你,还有你。留下把这两个杂种押回去!”上尉对他的士兵说:“其他人上马,不要队形!快点回去!”
第二卷 去国 第七章 仪式刑
战马与普通马匹的区别,不单在于持续性和速度,还在于它们对战争的感觉。四十余名英国皇家骑兵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但二十多匹空鞍的军马并没有因为失去主人而跑远,它们就在战场边上俳回,等待下一场战役,丹尼尔找了几个士兵就把它们牵了过来,那六匹老马?早已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苏京对整队完毕的丹尼尔说:“马上出发,留下一个志愿者和五匹马。三百英里后再留下一个和另外五匹马。”
第一名志愿者,就是弗朗西斯了,苏京打量了他一会,才说:“士兵,你确定受伤的手不会影响计划吗?”
“报告长官,我确定。”弗朗西斯激动地说。
“好吧。”苏京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怀表塞给弗朗西斯,对他说:“一小时,如果还没有来,你就赶来和我们会合吧。”
“长官!长官!”弗朗西斯赶上苏京,把表塞回苏京手里,敬礼,语气决绝得让任何人都听得出,就算夺走他的性命,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我不需要表,我会一直等到州长回来。”
“那么如果他没来,敌人来了呢?”
弗朗西斯一抖肩膀甩脱枪背带,把肩上步枪取下,用双腿夹着枪托,把枪口顶着自己的下巴,右手虚按在扳机处,对苏京说:“请相信我有能力不会泄露部队的行踪。”
巡逻队的上尉疯狂的踢着战马,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那些可恶的贼居然敢当面愚弄他,这让自视颇高的上尉感到愤怒,他用马刀把路边的杂树丛劈得凌落不堪,他现在希望快点赶回去,不单单为了中将的安全,而且他赶回去以前那帮叛贼就被发现,那么上尉恐怕就无法亲手干掉那个杂种。按骏马的脚程,这里回到约克敦,只要一刻钟。
胡仁在墙角打开怀表,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和苏京约定的时间,如果一切按计划行事,那么现在十四州警卫队应该撤离了。胡仁从不考虑苏京他们是否能够按计划全歼敌人,不单是因为他对弟子和士兵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如果苏京他们连这一步都完成不了,那么胡仁再想什么也全是白想。
每五分钟,警戒的部队的会走过那幢可能是司令部的房子左边,这时和房子门口的固定的卫兵有一个视角盲区,当然,另一队相反方向巡逻的小队可以弥补这个盲区,不过这边墙角两个崩坏的车轮和几个破马鞍,将挡住他们的视线,大约会有十几秒的时间可以利用。
至于那幢房子边上三五个堡垒工事,是否有固定哨专门监视这边,胡仁就无能为力了。
慢慢的倒退,脱离应该是司令部的房子前面那若干条警戒线,胡仁脱下身上的英国军服,他可不想因为那刺眼的火红而成为靶子,布莱雷德连忙也跟着脱掉,露出里面那身帆布的迷彩服,胡仁做了手势让他留下,布莱雷德点点头表示明白,这种行动,胡仁宁可自己行动,也不愿带上生手,如果陈宣或大牛在这里,那倒是很好的选择。
胡仁把怀表递给布莱雷德,示意秒针走到这个刻度就提醒他,布莱雷德只觉得心跳得快要出来了,还有五秒,布莱雷德举起手。胡仁身前的的窗口突然探出一个头来,那人张开嘴,胡仁用力一甩头,“啪”一声轻而脆的响声,那人高高的鼻子已经折断,布莱雷德冲上去死命掐着他的喉咙,胡仁一个前扑翻滚,终于闪过那边墙角。
后退两步,助跑蹬墙,搭手挂脚翻腕,胡仁上了那幢平房的顶部,他压低身子快速的行进,准备跃上离屋顶的二米左右一颗大树,但在房顶的边缘胡仁停了下,因为他闻到重重烟草味道。一个哨兵就在下面靠着墙站岗抽着烟斗,胡仁心想,如果大牛在的话,应该比自己做得更好,这个哨兵也不用干掉,两个空翻就上树了。但没有大牛,胡仁只好从腰间解下一条打背包用的绳子,打了个活结,慢慢放了下去,但就在已经套上那高高的熊皮帽,离那哨兵额头三寸时,胡仁又快速的把绳结收了回来,伏在屋顶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有几个士兵从那哨兵右方的T字路转了过来。
“嘿,享利,你还在站哨?”走过来的士兵扔给哨兵一小瓶酒,享利笑着说:“不、不,一会让军官见到就麻烦了。我还是下哨再喝吧。”
望着几个士兵离去的背影,享利把酒瓶在手里抛了抛,放进袋子里,突然他发现左边墙角有一块阴影有点不对劲,他向左边张望时,颈间一紧,享利的眼光快速地从左扫到右边,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没有人会在被拗断颈椎以后还有知觉。胡仁把享利慢慢松开,让他软软的跌下以免弄出声响,然后快速的卷腹上房,解开绑在旗杆上的背包绳收好,后退了一段距离,助跑跃起,在空中使劲的胀腹,搭上那颗大树的枝干,用力撑了上去,这弄得树叶一阵沙沙声响,幸好餐后的士兵在营区闲逛,没有人呆在房子里。
胡仁上了树,就心中叫苦,除了栖身这颗松树以外,那T字路一横通向司令部的大路上,倒是两边都种着树,不过都是一些类似柠檬桉、木麻黄之类的强干弱枝,没有什么树冠或者离地五六米处没有强枝的树木,这就让他原来通过树荫的遮蔽躲过警戒线的计划流产。于是他只好下了树,继续向司令部相反的方向摸去,这时一阵恶臭越过大路传来,胡仁吸了吸气味,前边路的对面,却是马房了。
没有更多的选择了,胡仁快速穿过路面,翻入马房,一个马夫没有来得及开口,胯下的剧痛让他弯下了腰,然后从下至上划出的刺刀干净利落的割开了他的颈子,在鲜血喷出之前,胡仁把一团泥土拍在裂口间。
闻惯了血腥的战马起码有些骚动,这让胡仁措手无策,他毕竟没学过怎么对付马匹。那么也许最好的方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天色已渐渐的蒙胧起来,夕阳在挣扎着不愿落下。
马房后面丘陵上的小树林里,手榴弹警备团的武器库外面,两名高大威猛的英国士兵笔直的站立,他们可不比享利那种无所事事的家伙,基对于军人的荣誉和纪律的深刻理解,尽管已过了接哨的时间,并且他们还没用上晚餐,但他们没有抱怨、没有松驰地守卫着自己的目标。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举起枪,他听到树林后面有磨擦树叶的声音,于是他向同伴歪了歪脑袋,示意自己去瞧瞧什么情况。他刚刚离开同伴视线,就见到背着光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他张嘴要向同伴示警的同时,枪托已经移到肩窝,但那表面沾染了泥土的刺刀从他张大的嘴里刺入,用力一搅,士兵刚刚扳开击锤的手,永远也不能摸到扳机了。
“嘿!查理!”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另一个士兵呼唤起他的同伴,这时一道寒光带着破空声扑面而来,士兵闪身举枪一格,“答”,一把刺刀就钉在他的木质枪托,还没等他反应过,就听到“啪”,眼前一黑,他就倒了下去,胡仁望着已碎裂的木枪托,和地上仍有呼吸的士兵,不得不惊奇于这名士兵头盖骨的坚硬。但他的喉管就不可能和头盖骨一样坚硬了。
两名换哨的士兵,过了一会就走上了这丘陵的小路上。没有见到向来尽忠职守的同伴,这很使他们感到惊讶。“你瞧!”一个士兵惊恐的指着那半掩着的武器库的门,他们透出门缝见到里面一条导火索在燃烧。“上帝啊!快点制止它吧!”他们快速的冲了进去。门被用力撞开,门板上端搁着的七八个裸露着引信的手榴弹①②晃晃悠悠终于跌落了下来。而门后有一堆点燃的枯枝。
奥哈拉将军用完了这顿晚餐,他站起来扯下餐巾擦了一下胡子,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把奥哈拉将军震得坐倒在椅子上,桌上的酒杯也被震倒,残余的葡萄酒一道线直淌了下来,把将军笔直的军裤染上一滩污渍。
那间武器库的整个屋顶已不知去向,四周的墙壁崩坍下半截,还残存在地面上的半截基墙也布满了裂纹,但这只是开始,专门给体格高大的手榴弹兵用的手榴弹,很快就陆续被引爆,第一次殉爆时大多是引火药,现在大量的黑火药也被点燃,第二次爆炸过后,在武器库上空浮出一个小小蘑菇云,武器库已经从所在的地面被抹去,除了周围燃烧的灌木,和焦黑的土地,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余震过后,还没等将军怒吼卫兵,从窗口跃进来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他一掌劈在侍候用餐的仆役的颈动脉上,然后用一把张开击锤的短火枪指着将军,将军可以确定这种样式和崭新程度,一定是从刚才爆炸的武器库弄来的。胡仁快步走到奥哈拉将军身边,把几枚石榴状的扯出引信的手榴弹,挂在将军腰后,然后胡仁点起一支雪茄,只要胡仁一个蹒跚,比如摔倒扑向前面的将军,雪茄马上就会烫穿制服里那编成一串的手榴弹引信,那手榴弹里石榴子一样的弹丸会带给将军美丽的纹身,胡仁笑着对将军说:“我想邀请阁下去做客,希望您可以赏脸。”
将军无奈的苦笑着摊开手,他一点也不想赏脸,但自杀是可耻的,不是吗?
餐厅的门被康华利中将踢开,但正想对副手发火的他却发现餐厅里,除了倒在地上的仆役之外,空无一人。长长的餐桌布被撕成两片打了结,一头系在餐桌脚上,一头垂在窗外。“卫兵!”当卫兵冲入餐厅之后,康华利中将亲自走到窗口,他怒吼道:“他娘的,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嘿!难道要我相信奥哈拉拖着肥胖的身子穿着将军制服,用这条见鬼的餐桌布爬上爬下减肥吗?”
“我要见伯爵!”餐厅外传来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康华利中将走到餐厅,在二楼的阳台上,可以看见卫兵正在把一名上尉往外推。“等等!问他有什么事?”
上尉被确认了身份以后,很快就被带上来,伯爵听了他关于美联邦十四州州长要来行刺他的消息,不禁掏出手帕抹了一下汗,然后才对上尉说:“先生,你很好的履行了职责,我会给你嘉奖的,但是,现在奥哈拉将军可能被他们误认为是我,绑架走了,可耻的贼!为了大英帝国的荣誉,先生,骑上你的马,去把奥哈拉将军解救出来,把那些贼杀掉!”
上尉激动的行礼,但在他转身时候,伯爵叫住他:“等等,记住不要弄伤奥哈拉将军,明白吗?英国皇军陆军很需要将军,对,那个什么州长,如果可能,你也把他带来见我。”
一位英国皇家陆军步兵少校,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下士卫兵,或许做错了什么事情,低头小心地跟着少校,他们慢慢地向约克敦外行走。还有两个关卡,就出了约克敦了,一队巡逻的士兵从他们身后经过,向那少校敬礼之后,快步走在他们前面。
少校和他的卫兵,跟着那队巡逻的士兵过了第二个哨卡,这时那名老上士,带着两个列兵,骑着马慢慢的进了关卡,马后面还拖着用绳索绑着双手的安德鲁兄弟,老上士向少校敬礼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回头不住地打量那个跟在少校身后的卫兵,觉得这个背影很眼熟,却叫不出名字,这时他无意发现,一路被拖得伤痕累累的安德鲁,眼睛中充满了炽热的崇拜,老上士“铮”一声抽出马刀,指着少校后面那士兵叫道:“嘿,那名下士,跟在少校后面的下士,你转过头来!”
但那名下士却走得更快了,几乎与少校并列而行,这连最后一个哨卡的士兵都发现不对,走了出来示意他们停下。这时远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刚刚被伯爵直接委以重任的上尉,带着手下,快速的冲了过来,老上士急喝道:“长官!他们是叛贼!”。
胡仁一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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