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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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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人家姑娘都吓坏了,你先冷静一下。”
“雷大哥,还记不记得上次?这短笛是我特意留在村子里的,而现在在她手里,她一定见过达依!”
雷炎看向紫婉,紫婉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开口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姑娘。”
阿布眼中燃起希望,正要再问紫婉又吞吞吐吐地说:“不过,几天前牢里起了瘟病死掉大半,有个姑娘在临死前把这个送给了我,或许就是你说的那个达依。”
紫婉越说越轻,后面半句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阿布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发了疯似地冲出卧房,雷炎马上追了过去,出门前还特意看了下紫婉,好像责怪她说得太过火了。紫婉无奈地摊手耸肩。
“我又不是故意的。”
雷炎轻叹一声追出门外,紫婉惊魂未定拍拍胸口,马上把房门关上,见阿布如此冲动,她暗自庆幸没说出真相,否则那个愣头青已经冲出城外找燕齐灏算账去了。唉……达依啊达依,你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第十四章 月照离人
转眼已入秋,窗外青翠渐染缃黄,庭院闲寂。达依懒懒睁开眼,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她起身穿好衣衫,挽上松髻,魂不守舍地对镜轻叹。
相思如药苦不堪言,一连几没见他,人都不知不觉瘦了许多,如果紫婉在定会骂她傻,被人占了便宜又失了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达依又轻叹一声,然后拿起案上的书册有一眼没一眼地翻着,燕齐灏怕她无聊,特地搬来几箱子书,如今没事就看书解闷,从中也学到不少东西,兴起时便提起笔墨赋诗几首,然后偷偷塞于他的枕下,燕齐灏看到后必会回赋,浓情蜜意溢于言表。
才翻了几页,就闻门外传来些动静,达依以为是他来了,马上把书扔一边,兴冲冲地迎上前去,可开门一看竟然是红袖,只见她头发散乱,表情狰狞,活像个市井悍妇。
红袖二话不说直接揪住达依头发,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正巧守卫不在,达依就被她一路拖到马棚,扔进马粪堆里。
看马棚那些个小兵看到红袖这副架势惊愕不已,都不敢上去阻拦,红袖不禁暗自得意,自以为这些人收过她的好处所以不敢多管。
“你们快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你们在这里受苦受难,她却山珍海味、绫罗绸锻,大家说她该不该死?!”
红袖指着达依大骂,达依捂着磕疼的额头,抬眼看了下四周,十几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是,我不是攀龙附凤,我从没想过。”
达依摇首辩驳,红袖毫不留情给了她一巴掌。
“呸你个娼妇,还好意思说从没想过,没想过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你倒是说呀!”
“就是,说啊!”
“不要脸的娼妇!”
……
恶毒的咒骂络绎不绝,达依百口莫辩,只好咬紧嘴唇低头不语,唾沫和马粪接二连三地砸在她的身上就像雨点一般。红袖得意地狂笑,恶毒的双眼死盯着达依,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就认定她是个威胁,一个不得不除的威胁,若不是她,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如今怎会落得一个弃妇下场?巴不得她被那群妒妇活活打死!
先是咒骂后是毒打,达依终于受不了折磨晕死过去,旁边小兵见状大感不妙,连忙找人通报,红袖早就打红了眼,哪会注意到,不消半刻,孟飞就带着几个弓箭手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谁再敢动一下!格杀勿论!”
孟飞大吼,那群女奴一听立刻停手,抬头只见几支闪着寒光的铁箭齐刷刷地对着她们。红袖见到孟飞,脸一下子绿了,偷偷摸摸地往暗处躲,孟飞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揪了过来。
“红袖姑娘,你躲什么呀?”
他的眉眼分明笑,可红袖看了却不寒而栗,马上瘫坐在地装疯卖傻。孟飞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只不过碍于情面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却越来越胆大妄为,还把不把人放在眼里!”
红袖听后魂吓到大半,竟然失禁。孟飞抬手命人将她拖起,神色淡漠地说道:“红袖,若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你连十个头都不够砍,今遣你回去,从此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大手一挥,红袖就被拉了下去。红袖哭天喊地,硬是不肯走,苦苦哀求再见燕齐灏一面,孟飞充耳不闻,叫人封住她的口连日遣回,没过多久红袖疯了,口出狂言还自称太子妃,为了免生枝节,她被送往深山尼姑庵。
红袖遣走之后,孟飞把达依抱回卧房,还请了军医,达依脸色枯黄,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军医一手拈着下髯一手把脉,神色忽喜忽忧,过了半晌,他收回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见他如此神色,孟飞猜想定有什么事,轻声道:“先生有话直说不妨。”
“孟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飞点头来到外室,军医窥探窗外,确认无杂人后便清清嗓子说:“老夫就开门见山吧,姑娘这脉象像是有喜了。”
“有喜?先生你不会弄错?”
孟飞大为震惊,军医拈着下髯重重点头。
“脉象虽弱但是喜脉无疑,不过她气血虚亏且心郁成结,得好好调养。老夫手上倒有些灵丹妙药,可需太子下令才是。”
“万万使不得!”孟飞失态断喝,上前轻扣住军医手腕严声道:“大战在即,此事千万不能声张,免得扰乱军心!”
“孟将军的意思是……”
“先瞒住殿下,等打完仗再说。”
军医前思后想点头应允。
“老夫照办就是,先让姑娘好好休息,千万别动了胎气。”
“嗯,我有办法,今天麻烦先生了,我送您回去。”
“将军客气了,不必劳驾。”
说罢,军医拱手作别,孟飞送他出门后折回内堂,此时,达依正好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说要喝水,孟飞马上倒茶服侍。
“红袖呢?”
达依喝了几口沉甸甸的脑袋渐渐清醒了过来,半口茶还含在嘴里,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孟飞笑了笑说:“她已经走了,不必多虑。”
原以为达依听这话会高兴,没想到两条柳眉拧成一团,口中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姑娘别多想,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刚才军医过来看过,说你体虚气亏,这几天可要好生歇着。”
达依微微点头,她低头见身上污秽不堪,连忙跳下床,怕脏了半新的床褥,可污渍已沾只好换床干净的。孟飞也不好意思多呆,嘱咐几句后便离开卧房,他走之后,达依换下污物,然后摆上浴桶、倒好热水,里里外外洗了个遍。
女人一旦沾上脏水,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虽然每天都呆在房里,但那些风声还是会隔着窗吹过来,对内她是卖身求荣的贼,对外她是红颜祸水,朱雀国的人看不起她,青偃国的人又容不下她,孟飞虽是以礼相待,说白了还不是看在燕齐灏的面子上,如今亲人都不在了,紫婉也不知道去哪儿,除燕齐灏之外,她无处可靠,想到红袖曾说过的话,又忍不住伤心落泪。
达依沐浴完之后对镜梳妆,镜中人脸色苍白,额头又被打破,已如残花一般,听到门外有动静传来,她连忙跳上床,拉下床帐躲在里面。
“依儿。”
燕齐灏一边轻唤一边推门而入,达依缩在床角就是不出声。燕齐灏进门一看,就知她是躲起来了,他扯起一抹坏笑,上前拉开床帐,达依马上拉上死不肯放手。
“别拉,我……我……我没穿衣服……”
“那不是正好?”
说着,燕齐灏又伸手去拉,达依见制不住他干脆把头埋在被窝里。
“我不舒服。”
“不舒服更要看。”
燕齐灏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掀掉被子,达依惊叫一声,转身面壁。
“这衣服不是穿是好好的?”
燕齐灏感觉有些奇怪,爬上床把她的小脸硬扭过来,只见额头嘴角都是淤青,像是刚被人打了。
“出事了?”
冰冷的声音就像从冰里捞出来一般,达依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慌乱地胡乱搪塞。
“不是,走路不小心摔了。”
“摔在哪儿了?我马上派人把那块地铲了!”
燕齐灏真的生气了,达依不想火上烧油,死死抱住他缄口不语,待他心中的怒气慢慢消了,她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人已经送走了。”
燕齐灏一听便明白了,达依心里猜到他在想红袖的事,不由担心自己会步那恶女的后尘,两颗晶莹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你会把我送走吗?”
她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问道。燕齐灏无奈轻叹一声,道:“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达依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抽泣起来。
“如果你把我送走,我就化鬼来缠着你,永生永世不放过你。”
“嗯……多个艳鬼缠也好。”
燕齐灏手抵下巴想入非非,达依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将他推下床。
“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气呼呼地走到梳妆镜前拿起齿梳拿头发出气,燕齐灏微微一笑,走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梳子。
“小心头发掉光,我可不想娶个尼姑。”
听他这么说,原本气红的脸更红了几分,达依咬着嘴唇,羞涩地垂下眼眸,从镜子里窥视着他俊逸的身影,梨木雕花齿梳轻柔地落在她漆亮的青丝上一梳到底。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燕齐灏一边梳着一边轻念,模样很认真。达依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听了直想笑。
“笑什么?”燕齐灏不解。
“笨蛋,这是南方习俗,女儿出嫁前娘亲要做的事,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昨天你娘托梦给我说已把你许给我,我就替她把要做的事做了。”
燕齐灏放下齿梳,俯身轻轻环抱住她,两人齐齐凝神镜中的身影,嘴角不经意溢出一丝甜笑。
“我还跟她老人家说了,等这场仗打完之后,我就把你带回去,生十个八个皇儿、皇女。”
“你当我母猪啊。”
达依满脸通红,嬉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
“别在这儿说胡话,快点过去,别人等着你呢。”
“呵呵,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光陪你,来!换上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达依问。
“跟我去就知道了,我在外堂等你。”说完,燕齐灏出门留她换装。
见燕齐灏神神秘秘的,达依很是好奇,她挑了件嫩藕色襦裙,随意绾起青丝,然后跟着燕齐灏偷溜出城。黑风马一路疾驰快如闪电,达依都没敢睁开眼睛,就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吹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黑风嘶鸣几声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燕齐灏低声轻唤。达依慢慢睁开眼睛,满山遍野的月季绚丽绽放,白若浮云、红似朝霞,一片姹紫嫣红。微风拂过,绵绵花瓣似飞雪般在空中无尽缠绵,又慢又柔像是耗尽全力依依不舍地滑过娇美的脸庞,落在碧色青草地上。
“好美……”
达依痴痴地看着,恍然如梦。
“这里叫落花谷,谷里的花一年四季都会开。”
燕齐灏摊开手掌,一抹娇柔的花瓣悄悄落到他的手心上,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娇柔的花瓣飘向远方,燕齐灏凝望着那点嫣红,眉头微蹙起来。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吗?”
达依转头淘气地笑问,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燕齐灏从后面环住她,大手轻轻裹住她的两只小掌掬起飘落下来的花瓣。
“嗯,一直没空陪你,所以今天带你过来看看。”
达依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些异样,甜甜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花雨簌簌下着,空谷无声,好似静寂了千年,很长一段沉默过后,燕齐灏深叹一声。
“我要走了。”
低沉的声音像落入幽潭的石子,搅得达依内心一片烦乱。
“什么时候?”她忍着泪轻声问道。
“后天。”
达依没有出声,可淡淡的忧伤还是从她呼吸之间散了开来,燕齐灏抱得更紧了,埋首在她脖颈低声轻喃。
“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那要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不行,离开他半刻也不行!
达依紧抿双唇,硬是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可眼泪不能倒流,直直地滴落在燕齐灏的手背上。
“别哭,你哭了我更舍不得……”
达依笑了,一边笑眼泪一边滴在他的手背上,就像雨点一样。燕齐灏紧蹙剑眉,拿出匕首割下一络青丝。
“我们也有个习俗,婚时把青丝编成结埋于花下,两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说完,他割下达依颈后的头发,将两股青丝放在她的手心里。
“天地为证,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我燕齐灏对天起誓,若负了你不得好……”
“嘘……”达依连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把最后一个字堵了回去。
“别说这种话,我信你。”
说完,她小心翼翼将青丝编成结然后深埋在一株最美的火红月季下。
“花神爷爷,我并不想攀龙附凤,只愿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你一定要保佑我。”
达依对着月季花诚心拜念,燕齐灏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里。
“花神爷爷听到了。”
达依吸吸哭红的鼻子,靠倒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你说会快点回来,不许骗我。”
“绝不骗你。”
燕齐灏低头轻轻含住两片娇艳的唇瓣,沉积多年的冰霜化成春水一丝一缕流入她的心中,永远地刻了在内心深处。
弹指一挥,下了三盘棋弹过两首曲,天就暗了,暗得就像化不开的浓墨。房内烛光摇曳,茶已凉尽,听着更鼓响了三下,达依的眼眸中又泛起盈盈水光。说是后天,可明天一早他就要走。
两人一夜无语,面对面坐在床榻上相互凝视,他知道她不舍,她也明白他不会留下。整好衣装、备好行囊,外面更鼓又响了几下。
纤纤玉手散下他的墨发,轻柔地梳了几下又重新绾上,绾了又散、散了又绾。
“我梳不好。”达依低声说道,哑哑的声音就像流过石缝的细沙,燕齐灏撩起额前几簇碎发夹到耳后,抿嘴轻笑几声。
“还好。”
达依看着他散乱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重新散下又仔仔细细梳了一遍,不知不觉天已泛白。
“好了。”
达依插好玉笄,将床榻上的碎发捡起收拢然后放进一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中。燕齐灏默默地看着,眉头渐渐深锁,片刻,他起身穿好衣衫,拿起行囊一言不发地走了。
第十五章 落难小公主(番外)
一大清早,紫婉就被屋外的杂音闹醒,她揉着惺松的双眼,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然后起身探头望望窗外,雷炎卧房的门大开着,好像已经起了,她马上洗漱更衣,大大咧咧走出屋子准备再来一次偶遇,谁知雷炎早已去练兵,屋子里空无一人,百般无趣之下,她只好满院子晃悠。
这里与夏城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华美的院舍,也没有奇花异草,见得最多的就是兵器铠甲,庭院也比夏城的小很多,旁边的练武场倒是大得出奇,有事没事紫婉就喜欢进去溜达,挥挥剑耍耍刀什么的,一开始那些男人看到她有些不自在,不过去的次数多了也就混熟了。
“早啊,雷大哥。”紫婉老远就看到雷炎的身影,连忙大吼一声,三步并两步跑过去,雷炎回头看到是她,便彬彬有礼地拱手行礼。
“紫姑娘早。”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你直接叫我紫婉就行了。”紫婉摆手呵呵笑着,明亮慧黠的眸子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儿。
“好吧,紫婉姑娘,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雷炎还是加上了“姑娘”两字。紫婉皱起眉,无奈地挠挠头说:“我也想啊,但是被那‘咻咻咻’的声音闹醒了。”
雷炎轻笑一声,道:“大概是阿布在练箭。”
“他还在练?”
“是,一直没停过。”
听雷炎这么说,紫婉有些内疚,自从阿布听到达依病死之后,就不分昼夜练武习箭,每天两只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她一直琢磨着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雷炎瞥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便小声轻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叫达依的姑娘?”
紫婉一惊,抬头正好撞上他温柔如水的眼眸,心里突然像小鹿乱撞,只觉得脸红耳热。
“对,我认识,而且很熟。”紫婉两手绞着头发低头招了。
“她真的死了吗?”雷炎又问,紫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起逃的,可到她扭伤了脚又不熟水性,结果就被抓了回去,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说到这里,紫婉鼻子一阵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应该没事,听探子来报近日燕齐灏很宠一个婢女,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雷大哥!”
紫婉突然抓住雷炎的手腕,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如果此仗胜了,请你想法子把她救回来。‘伴君如伴虎’,如果燕齐灏不高兴,说不定哪天就把她砍了。”
雷炎被她弄得不知所措,脸都变僵硬了,紫婉发觉异样之后连忙松开手,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在。
“你们骗我!”
不知何时,阿布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紫婉暗叫不妙,左盼右顾准备找条小道溜走,雷炎见到他之后连忙走上前,按住他肩膀严声道:“阿布,这是为你好!”
阿布怒目圆瞪,一把甩开他的手,愤怒大叫。
“这不是为我好!如果为我好就该早点告诉我!我现在就要去找她,谁也别拦我!”说着,像头疯兽般往院外冲,雷炎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想算账可以,等你打得过我,我就让你去!你现在连孟飞都比不过,去就是送死!”
“我不管!你放开我!”
阿布奋力挣扎,雷炎就是死按着不让他动弹,渐渐地,阿布放弃反抗,两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是我没用,是我害了她,呜呜呜……”
见一个男的哭成这样,紫婉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雷炎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快点离开,紫婉点点头,马上躲进屋里隔着窗缝偷看。
“阿布,错不在你,我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你不要难过。”
雷炎松开手,像兄长般轻抚安慰。渐渐地,阿布停止抽泣,抹干眼泪坐起了身。
“我不哭了,哭也没用,有机会我一定要报仇!”
话还未说完,就见一探子匆匆跑来急报。
“雷将军,燕齐灏兵马已经出城!”
“什么?!这么快?”雷炎大为惊讶,马上下令全军戒备,他拉起阿布,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机会来了!快去!”
阿布顿时来了精神,他用力点点头,连跑带跳出了庭院,雷炎紧跟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径直走到紫婉卧房前。
“紫姑娘。”他敲敲门,紫婉打开门故作惊讶。“雷大哥有什么事吗?”
雷炎低头沉思会儿,说:“紫姑娘,燕齐灏兵马已经出城,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我没有家能去哪儿?”紫婉眨巴双眼,一脸无辜。
“紫姑娘不要再愚弄在下了。”雷炎微微一笑,看着他那张不露声色的脸,紫婉身子一抖,神情变得紧张无比。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已经派人查探。听闻有个婉蓉公主,聪慧过人深得陛下喜爱,但某天晚上公主突然不知去向,陛下便秘旨寻找,并附画像一张。”雷炎边说边从箭袖中拿出一幅画像。“婉蓉公主,字婉……”
还没等他说完,紫婉恼羞成怒,一把抢过画像撕了个稀烂。
“看不得,看不得,这画是假的!”
雷炎垂下眼眸缄口不语,过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我已禀报陛下,陛下十分担心您的安危,命我马上派人送您回都城。”
“我不回去!”紫婉瞪大双眼,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行,这里太危险,你今天必须走!”
“不!我就是不回去!他急着找我,只不过想让我嫁给玄粼国那个病秧子!”紫婉双手握拳,用尽吃奶力气狂吼。
“我不管,你必须回去!”
雷炎严声大喝,紫婉紧抿双唇,用力推了他一把。
“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个只会拍马奉承的糊涂蛋!出去!出去!给本公主滚出去!”
紫婉重重甩上门把雷炎关在门外,雷炎贴着门站了很久然后拿出把锁将门锁死。
“公主,这是为你好……”
低沉的男声隔着门传到紫婉耳边,紫婉咬紧嘴唇,抹去委屈的眼泪开口大吼。
“好个屁!”
骂完之后,门外再也没有声音传来,紫婉越想越难过,拿起椅凳把能看到的东西都砸烂了。
“雷炎,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我恨死你啦!”
“恨就恨吧……”雷炎站在门外暗自念叨。
送行的兵马已备齐,雷炎见天色不早,便打开紫婉卧房想送她回城,可是门一打开,里面只有破椅子破桌子,人不知到去了哪儿,抬头一看顶上天窗开得正大,紫婉早就从那里溜了。
雷炎暗叫不妙,马上派人找寻她的身影,搜遍整个城内都没有找到。“难道已经出城?”雷炎心想,但现在戒备森严,如何溜出城去?他越想越不安心,立刻骑上赤鸠出城寻人,果然不出所料,没行几里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边哭一边往天茫山脉走。
“公主。”雷炎大叫,但那人并没理睬,似乎是没听到。
“紫婉,紫婉姑娘。”雷炎又改口道,这下那人听到了,她就像做贼似地撒腿狂奔直朝山里逃。
雷炎纵身跃下马,三步并一步地追了上去,没想到紫婉逃得还挺快,费了好大的劲才逮到她。
“放开我!糊涂蛋!”
紫婉又踢又踹又咬,每一下都像打在棉花上,雷炎连眉头也没动。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放着不管!”
雷炎见她如此不安分,干脆一咬牙死死圈住她的身子。紫婉手脚不能动,就拼命啃咬雷炎的手背,把他的手咬得青一块紫一块,还满是口水。
“你再不放手,我就告诉父皇你轻薄我!”
紫婉扯开嗓子大叫,就怕别人听不到,雷炎一吓马上松开手,谁料紫婉没站稳,脚底一滑咕噜噜地滚下了去。
“紫姑娘!”
雷炎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却不小心被她带过去,两个人一同滚下了山。滚落时,雷炎紧紧护住紫婉,心甘情愿做肉垫,滚到山脚,紫婉毫发无伤,他却鼻青眼肿,磕碰擦伤好几处地方。
“雷大哥你没事吧?”
见他紧抿着嘴一声不吭,紫婉以为是摔坏了,马上从他身上爬起来,起身时还不小心踩了几脚,正好踩到不应该踩的地方,雷炎的脸一下子青了,蜷得跟虾米似的。
“雷大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紫婉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想要上前安慰,雷炎马上伸手挡住她,表情痛苦得像是叫她离远一点。紫婉挠挠后脑勺,不知该怎么办,她抬头看看刚才滚下来的地方,一路上的小树小苗、花花草草都被碾平了,想必雷炎摔得不轻。
“好了,我没事了。”
过了很久,雷炎终于站起身,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公主,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紫婉一听马上沉下脸又开始往山上爬,雷炎毫不客气地把她拉了下来。
“公主,我不想你再摔一次。”
听他言下之意,似乎不像再做肉垫了。紫婉冷哼一声,说:“我死也不会回去!”
“那我就把你捆回去。”
“你敢?!我回去就告诉父皇,你轻薄我!欺负我!”紫婉两手插腰说得理直气壮。雷炎顿时语塞,皱起眉头哭笑不得。
“哪里有轻薄过你。”
“刚才,就是刚才,你碰到我这里了,还有这里!”
紫婉指指腰又指指胸,就像个敲诈勒索的市井无赖,雷炎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主,在下无意冒犯啊。”
“不管!你已经冒犯了,我嫁不出去了,你要娶我!”
“什么?”
雷炎一听差点摔倒在地。紫婉小脸涨得通红,也不顾礼不礼的,死皮赖脸地赖上他了,其实这个小算盘已经打了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如愿以偿。
“如果你肯娶我,我就跟你回去,如果你不肯娶我,我回去之后告诉父皇,让他逼你娶我!”
总之就是个“娶”字!雷炎眉头一拧,咬牙掀起袖子,大声喝道:“好!我娶你!跟我回去!”
紫婉吓一大跳,看他一直沉稳干练,没想到逼急了是这般模样,还没反应过来,雷炎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到时你别反悔!”
“哼!谁怕谁!”
紫婉脑袋冲地,头顶涨血,嘴皮子也不忘停。雷炎上马之后,轻叱一声,扛着紫婉回到茫城。
到了茫城之后,雷炎就把紫婉锁在房里,连窗也封上了。紫婉大呼上当,两手插腰对着门口大骂:“死雷炎,臭雷炎,快点放我出去!”
雷炎没理她,随她在房里闹腾,到了晚上,紫婉终于安静了,这时,雷炎才悄悄开门,把饭端了进去。
“公主……”
“我不吃!”紫婉一把将他手里的饭菜打翻。“你这个骗子、流氓、无赖!”
雷炎拧起浓眉,一脸困惑,还不知道谁是无赖呢。
“不吃算了。”
雷炎竟然坐视不理,把紫婉扔在房内转身就走,紫婉越想越气,嘴巴一嘟,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我要告诉父皇去!你欺负我,哇啊啊啊……”
看她这幅无赖样,雷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传言中的那位贤良淑德的小公主,嗯,看来传言是假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雷炎没耐心和她耗下去,只差没有跪地求饶,紫婉颇为得意地挑起眉说:“我只想留在这儿。”
“公主,这里很危险,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赔不起。”
“谁要你赔来着?万一我被抓回去,过得不开心,想不通就上吊自尽了,那你真该赔我一条性命!”
紫婉说得煞有介事,雷炎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拿她不知该怎么办好。
“反正我已经禀报陛下,你不走也得走。”
“啐,还想骗我?如果你真告诉我父皇,还会和我聊天?”
紫婉一眼就识破他的伎俩,气呼呼地扭过头去。本以为雷炎憨厚老实,没想到骨子里精得很,说是公主画像,待她撕烂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白纸一张,他骗起人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好,我马上就去禀报!”
说着,雷炎转身出门,紫婉马上张成大字形堵在门口,硬是不让他走。
“你敢!你刚才可说要娶我的,现在倒要撵我走,你这死没良心的负心汉!”
“公主啊,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说这些?燕齐灏已经兵临城下了,你就别再添乱,算我求你行吗?”
雷炎说得惨兮兮的,就像个怕老婆的窝囊废,紫婉好似是他的克星,遇到她之后好脾气全都没了。
紫婉哼唧一声,挺胸道:“我来做你军师!你赢我也赢,你输我也输,反正跟定你了!”
话说得这么明了,紫婉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如果雷炎再不明白,那他就是故意装糊涂。雷炎仰天哀叹一声。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不管!我喜欢!”
见雷炎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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