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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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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依忍着痛皱眉求饶,换来那人一声冷笑。

“你也会疼?”

话落,他更加发狠地折磨着她,蝶依紧咬双唇,呜呜哽咽,不愿去想她现在的模样有多难堪多羞耻。那人突然抽离她的身体,然后揪起她头发硬把一硬物塞入她口中。一股咸腥味令人作呕,蝶依顿时醒悟,她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被那人牢牢地捏住两颊,她再也忍受不了,不由泪流满面。

“吞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那人低声命道,达依几次反胃最终还是把那肮脏的浊液吞入腹中,待那人松开手后,她无力地趴倒在地连连喘息。片刻,一软物重重地摔到她脸上,蝶依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叠纸样的东西像是银票。

“谢公子。”

她垂首叩谢,那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回到百花深处后,蝶依像是丢掉了魂魄,两眼呆滞地坐在软榻上纹丝不动,菡萏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便端来一杯浓茶好让她提神,没料茶水还没送上,蝶依突然弓起身子连连作呕,脏物都粘到了衣袖上,菡萏赶忙端来清水替她净身擦洗,脱下衣衫,只见她雪白的后背上布满青紫色的瘀痕与牙印,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菡萏一气之下不由破口大骂。

“呸!那个白亦鹤还算四大公子,我看就是人面兽心!”

“算了,别说了。”

蝶依边说边捂嘴轻咳,一不小心把眼泪都咳了出来。菡萏实在看不下去,放下手中湿布挤到她身边,紧抓住她的小说柔声道:“小姐,你就直接和崔娘说想找个好男人跟了,别再遭这种罪。我看云公子待你最好了,求他说不定能把你赎出去。

菡萏的话像是触到蝶依心中的痛处,她垂下空洞无神的墨瞳,两滴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脸庞。

“菡萏,一入火坑就跳不出去了,这辈子我已经无药可救,你以后可千万别像我这样,若有机会就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早些嫁了,我一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看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遗言,菡萏鼻子一阵发酸,情不自禁掩面痛哭。

真不知道前世作过什么孽,竟然会落到这里来,碰到个老鸨心如铁石,毫无半点怜悯之心,活在这种人间炼狱,不知还能不能出去。想到此处,菡萏哭得更是伤心,蝶依怕哭声太大把崔娘引来,只好柔声安慰,然后再找个借口将她支走。菡萏走后没多久,一个黑影从院中闪过,紧接着便推开蝶依房门。

“姐姐,我来了。”

黑影踮着脚尖,偷偷摸摸地走向床榻,手还没摸到柱子就见银光一闪,一把冰冷的匕首毫无偏差地抵上了他的咽喉。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柯木借着浅淡的月光,愁眉苦脸地盯着蝶依手上的匕首,蝶依冷笑一声,恶狠狠地逼问:

“你究竟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头墨发披散而下,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就像个从阴曹地府里爬上来的女鬼,柯木抬眸看着站在暗处的身影,似乎有点吓傻了。

“姐姐……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蝶依眼睛微眯,持着匕首抵上他脖颈,一步步将他逼入死角。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是为何目的接近我?说!”

柯木一抖,锋利的刀刃正好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肉,一丝血腥悄悄地融入昏暗之中。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不轨企图。”

柯木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疼痛,左心捧心、右手指天,说得异常诚恳。

“那你这些天去哪儿?为什么你一失踪就有人来追杀?”

“我被一群白衣人追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甩掉。”

柯木十分委屈地看着蝶依,就像小狗般可怜,蝶依当然看不见他的模样,不过从他言辞中似乎听出他并没有撒谎。

见她慢慢地把匕首放下,柯木大松口气,连做几下深呼吸,蝶依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立刻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只觉得他的气息与往日有些不同。

“你受伤了?”

“嗯,我吃了一掌,不过那人已经被我打废了,哈哈哈……”

柯木得意地两手插腰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突然猛咳起来,从他呼吸之间,蝶依感觉到他内伤很重。

“你伤得也不轻啊。”

“没事,我能挺住!今天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你们惹到了个不能惹的家伙,有机会就快点走,永远别回来!”

“你是指谁?白亦鹤还是云潇?”

“当然是白亦鹤,你以为四大公子的名号光是动笔磨墨就能来的吗?唉,为了查这些我的身份已经败露了,没办法多带一个人,所以……”

说着,柯木又咳嗽几声,蝶依连忙替他轻拍几下。

“别……别拍,我要被你拍死了。”

柯木勉强咽下口中的血水,然后用袖子擦了下嘴,这时,院落外传来几记奇怪的声响,蝶依听到了,柯木也听到了。

“别怕,那是我养的隼儿,大概有人来了!这里实在不能久留。”

说完,柯木从舌头底下取出一只半截指甲盖大小的竹哨塞到蝶依手里。

“我很想带你走,可我有要事在身,而且行动不方便,所以把这个给你,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吹一下,我会想办法过来救你的。”

蝶依听后一点一点地摸索着竹哨,然后把它放在口中吹了几下,竟然没有声音。

“嘿嘿,我的隼儿能听到。”柯木特意解释道。

“谢谢了。”

蝶依收起竹哨,眼眸低垂,屋内光线昏暗,但柯木还是看清蝶依烦乱愧疚的神色,他清清嗓子笑了笑说:“别以为我是为了你负伤的,说起来我也是为了自己。”

蝶依不太明白,没等她开口问,柯木已经闪身跳出窗外,在走之前他悄悄地说了句:“我来自丹兰,我的真名叫可穆罕。”

第四十四章 神秘道士

丹兰,西域的一个小国,地处墨泽西北边陲,主要以游牧为生。丹兰有个月氏部族十分强大,但在多年前已经销声匿迹,如今是由月氏部族的分支——大月氏统治。由于丹兰深居内陆,南面大部分都是荒漠,一年四季多睛少雨,气候十分干燥,再加上其地处偏僻且交通不便,物产资源都比不上别国富饶,所以大月氏经常会派遣密探精英潜入四国之中,专门盗窃冶炼、军事等机密。柯木不是第一个,当然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窗外鸟鸣清脆,不知不觉已经天亮,蝶依斜倚窗格,散乱的发丝垂落肩侧,那双对着窗外的眼眸像是凝望又像在期待。昨夜梦回故乡,小溪边、树阴下,俏影依旧,可她却记不得自己的模样,惊醒之后,一夜无眠。

蝶依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曾经的纯洁善良全都飞灰烟灭,只留下一幅肮脏不堪的躯壳,她痛恨自己是个妓X女,但看到那些皇孙公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就有种说不清楚的快感,她能一掷千金,能呼风唤雨,哪怕要凤毛麟角都会有人双手奉上,可这些能代表什么呢?她只不过是个妓,到了白亦鹤床上连人都算不上。

累了,真的有些累了。勾心斗角,费劲心机,仇终究还是没报到。

突然,蝶依想去伽蓝寺,崔娘听后沉思好一阵子,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早上上香求神的人多,菡萏扶着蝶依分外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被人撞翻。进庙之后,蝶依在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叨念许久,似乎是在祈求什么,矛盾与愧疚深印在她眉宇之间,却不知这些从何而来。

“菡萏扶我起来,我想求个平安符。”

蝶依终于跪拜完毕,菡萏抖抖站麻的双腿,上前将她扶起然后轻拍下她膝前微皱的裙摆。

“小姐,来,那里有求。”

菡萏一边说一边引她往小摊上走去。这时,有个算命的迎了上来,他留着一簇山羊胡,手里举着胡半仙的招牌,笑得一脸殷勤。

“这位姑娘要不要算命?”

胡半仙拈着胡须,一双贼溜溜的三角眼看上去不怀好意,菡萏感觉此人不善,连忙扶着蝶依绕开道。

“谢谢,不用。”

“过来算一卦吧,若不准分文不取!”

胡半仙拍拍手里的金字招牌,说得胸有成竹。菡萏狐疑地打量他几眼还是摇头。蝶依好奇地停下脚步,缓缓开口道:“先生会不会看手相?”

胡半仙侧过首,悄悄地扫了她一眼。

“当然,若不准我分文不取。”

“好,麻烦先生帮我算算。”

“那姑娘这边请。”

说着,胡半仙将蝶依引到小摊坐下,蝶依伸出右手直直地摊着,胡半仙小心翼翼地拿起折扇,煞有介事地用扇柄在她手心上划了几下。

“看出些名堂了吗?”

菡萏站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刺了句,胡半仙皱起眉头又仔细地看了遍。

“可否问姑娘生辰八字?”

“辛丑五月十五日午时。”

“啊呀,可惜!可惜啊!”

胡半仙猛拍下手中折扇,连连摇头叹息。

“若不是桃花相克,姑娘定是大富大贵啊!”

“哦?怎么个大富大贵?”

蝶依似乎颇感兴趣,胡半仙眉头紧拧,表情严肃地继续道:“姑娘面相不凡、八字又重,以后定能衣食无忧,享尽富贵荣华,可惜命里带有桃花劫,断了你的鸿运啊!”

“哎呀,这可怎么好?”

看这位先生说得有模有样,菡萏不由急得大叫。胡半仙喝了口茶,神情自若地摆了摆手。

“莫急,我有法宝。”说着,他便从袖里拿出两张黄符用红纸包好。

“回家把这个挂在东南面,不要轻易打开,切记!切记!。”

“哦!”菡萏乖乖地接过把符贴身藏好。

“还有尽量不要多出门,免得引来桃花上身。”

胡半仙又拿出道黄符给了菡萏。

“把这个放在姑娘枕头下面。”

菡萏连忙收起来。蝶依听他说完这些之后,嘴角笑意渐浓,然后扶着菡萏起身微微施礼。

“多谢先生指点,实在感激不尽,小小心意,请先生收下。”

蝶依从袖里拿出些碎银放下,胡半仙拈起胡须,装作无意地瞥了几眼。

“姑娘太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要不我再送你几道符吧。”

话还没说完,胡半仙提起狼豪卷上朱砂准备再画,蝶依连忙阻止道:“先生不必了,奴家还有事在身。”

“哦,那好,那好,姑娘走好!”

胡半仙乐呵呵地放下狼毫拱手作辑。蝶依微微一笑,扶着菡萏转身离去,还没走远,那位半仙突然来了句。

“姑娘,最后奉劝你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凡事切莫执迷!”

蝶依一怔,不由停下脚步回过头。

“您刚才说什么?”

胡半仙没有回答,转身像无事一般又开始招揽生意。蝶依定在原地神思恍惚,反复念叨着:“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菡萏没听清楚胡半仙说的那句话,只觉得蝶依神态异常,她马上叫护院帮忙找下轿夫,尽快把蝶依送回去。

蝶依坐在轿中默不作声,她反复思量算命先生说的那些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这岸在哪儿呢?如今已走错那么多步,早就无法回头,除非死了,死了便能干净了。

突然之间,蝶依心里起了寻死的念头,行了一半她突然探出头说想要去看湖,菡萏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左思右想之后就命车夫停下,然后换上轿子去了湖心亭。

虽是春末,可岛上的风还是有些凉,平日里观岛游玩的人很多,今天却像见了鬼似的没几个人影。蝶依来到望月亭,叫菡萏引她到湖边,菡萏见她两眼空洞无神就像丢了魂一般,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小姐,看过之后早点回去吧,否则崔娘会骂的。”

菡萏上前替她裹严披肩,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叮嘱。蝶依扬起嘴角,浅淡的微笑里似乎深隐着一丝神秘。

“你有想过回家吗?”

听这莫明其妙的问话,菡萏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我从小到大就在百花深处,都不知道家在哪儿。”

“我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了,做了那么多错事,实在没脸去见爹娘。”

蝶依两眼出神,像似在自言自语,菡萏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

“小姐,你别说胡话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菡萏上前去拉,蝶依的手像被灌了铅重得拎不起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哪里能看到岸呢?”

蝶依边说边起身摸索亭栏,笑得神秘悲凉。

“或许死了之后,就能干净了,就能回家了。”

听她说这话,菡萏大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过亭栏跳进湖里,“扑嗵”一声,水花溅起湿了一地。

“啊!”

菡萏吓得尖声惊叫,连忙探头朝湖中望去,湖面上只飘浮着几许白色泡沫和一件纯白的兔毛披肩。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掉水里啦!”

菡萏没命似地到处叫嚷,几个护院却不见踪影,正当绝望之际,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不假思索地跃过亭栏一头栽进湖里……

轻柔的呼吸在耳畔飘摇,纤柔的身体就像羽毛般轻盈,在潋滟的水光中一切都变得安静详和。够了,该结束了,只要忍过这撕肺的窒息就能解脱了,曾经的青山溪水还有那满山遍野的月季花,这些都将随波逐流,永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蝶依慢慢闭上双眼想要永远陷入沉睡,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打破她的幻境,紧紧握住她那双无力的手。蝶依有些恼怒,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乌黑的发丝就像泼墨渲染开来,如玉俊颜在荡漾的水光细致如画,只需不经意的一眼便永生难忘。

“你不是答应过等我回来的吗?”

他缓缓而道,虚幻飘渺的沉音仿佛来自天际,蝶依实在无法面对深情款款的凝视,所有的酸楚在侧脸的刹那夺出眼眶融入水中。

“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她轻声质问,可他却没有给她答案,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依儿,你答应过我的事必须记得!”

强硬的口吻和以往一样霸气十足,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拖出黄泉,蝶依受不了撕心裂肺的剧痛,两眼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依儿……依儿……”

朦胧之中,蝶依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唤,睁开眼只看到两个模糊的轮廓,她觉得混身乏力又闭眼睡去,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又一阵的刺耳哭叫吵醒。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蝶依被闹得不得安宁终于睁开双眼,可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空气中传来幽幽的兰香,似乎已经回到牡丹园。

“哇……”

菡萏扯开嗓子,猛地扑到蝶依身上号啕大哭,蝶依被她压得肝胆俱痛,快要喘不过气。

“小姐啊,我还以为你去了呢,吓死我了呀!”

听她声泪俱下的哭诉,蝶依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皱眉推开那只压在心口上的小手轻声问:

“什么去了?到哪里去了?”

哭声嘎然而止,菡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迷茫的眼睛。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从庙里回来后你说要去看湖,然后就掉到水里,你不记得了吗?”

蝶依凝神片刻仔细回忆,脑中的残像断断续续,无法拼凑完整,她的确想不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事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

“唉!我就说是中邪了,都怪那个臭算命的,我要把他的符烧了!”菡萏气得咬牙跺脚,边说边掏出两个鬼画符扔进火盆里,然后握紧蝶依的小手,神情严肃地继续说:“小姐,还好是有惊无险,如果不是晏……”

“菡萏!小姐醒了吗?”

不知何时,崔娘已经站到菡萏身后,菡萏一个激灵,立马起身毕恭毕敬地回道:“小姐她已经醒了!”

“那这儿没你事了,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嗳。”

菡萏轻轻应了声便退出门外,关好房门。崔娘伸手探探蝶依额头,然后拧干湿帕轻拭去额头上的密汗,拭着拭着,她忍不住捂嘴痛哭,眼泪直直地落在蝶依手背上。

“傻孩子,好端端地怎么会掉水里去呢?有什么想不开的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我也不会逼你啊。”

崔娘哭得伤心欲绝,蝶依蹙起柳眉,伸手摸索到崔娘的双手,然后紧紧握住放上心口,心仍在跳着,隐隐地有丝不甘。

“崔娘别难过,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崔娘擦干眼角泪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依儿,我若知白亦鹤这么对你,早先就不会让你去了。你别怪崔娘,崔娘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爹娘含冤不白啊。”

说到此处,崔娘几乎泣不成声,她抓起蝶依的手含泪说道:“依儿,我决定去买间宅子安顿下来,从今往后你不必受罪,我也不再去想报仇的事了,我们把百花深处关了,然后好好过日子。你也别再想那个负心郎,他已经去向墨泽公主求亲了……”

求亲?这两个字像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蝶依的心头,将她仅存的希望与善念砸得粉碎,脑袋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仇恨的火花在这一刻又重新燃起。

“依儿,不用多想,先把身体给养好了,我这就去找适合的宅子。”

说着,崔娘欲起身,蝶依突然紧拉住她不放。

“崔娘,别去了,我想去夕云山庄探望云公子,麻烦您安排。”

第四十五章 墨隐云后

次日午后,马车停在了百花深处门前,颠簸一个多时辰蝶依终于到了夕云山庄,刚跨进门就听到花无香扯着破鸭似的大嗓门旁若无人地大叫:“蝶依姑娘,公子正在云香阁等你!”

听这声音遥遥传来,蝶依噗哧一笑,微微欠身施礼。

“多谢无香,烦请带路。”

“好咧!”

花无香一脚将手中鞠球踢出好远,然后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蝶依听到动静侧过耳朵,感觉园中还有一个人。

“无香,你在玩鞠球?”

“呀!姑娘真是好耳力。”花无香不由竖起大拇指,蝶依扬眉笑了笑继续道:“在和你风大哥一起玩吗?”

花无香神秘兮兮地嘿嘿嘿直笑。

“不,那是二哥雪无痕。”

“哦?是吗?”蝶依屏气聆听却很难察觉那人气息,看来又是个高手。

“呵呵,你们的名字还真风雅。”

蝶依半开玩笑说道,花无香得意洋洋地把背挺得老直。

“风、花、雪、月,三个帅哥,一个八婆!”

八婆两字说得是咬牙切齿。蝶依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恐怕花无香对那位“月”姓的姑娘有着深仇大恨。

“好了,不废话,等会又要挨骂了,公子正等着呢,姑娘请随我来。”

说罢,花无香唤来两位侍女,引着蝶依去云香阁。一路上,蝶依好奇花无香怎么没有问芍药的事,人家芍药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他。

“无香,芍药要我代她问好。”

蝶依有意无意地试探,花无香并没太多情绪,只是随意地笑笑说:“我还成,你叫她安心休养吧。”

蝶依探出花无香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到了云香阁,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咳。

“姑娘请。”

花无香恭敬地打开房门请蝶依进去,蝶依刚迈出步子便有一双手扶了过来。

“等你许久了。”

清朗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沙哑,气息略有虚浮。蝶依皱起眉头,面露关切地说:“你伤还没好,快点躺下。”

“好,不过你得先进门。”

蝶依闻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扶着云潇的手走进屋内。云潇执意要她坐在床榻上,蝶依拗不过只好倚着床栊坐下,一不小心打翻摆在床凳上的茶盏,香茶撒翻,云潇连忙拿起帕子把水吸干净。

“你看我既不能喂药也不能服侍,还给你添乱。”

云潇听她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伤感他便柔声笑道:

“你来看我已是感激不尽,哪要你喂药服待?再说应该我服侍你才对。”

蝶依脸一红,娇羞地转过脸,过了片刻,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平安符双手递上。

“上次真是惊险,我以为你被鬼迷了,所以特地去求了这个。”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这个我就收下了。”

话落,云潇收起平安符,然后温柔地携起她双手,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嫩滑的手背。

“这些天看不见你,我吃什么都无味,真想让你永远陪着我。蝶依,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蝶依听了不知如何作答,想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了,炽热的呼吸漫延到耳边,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她开始害怕,怕得混身发颤,脸色惨白。

“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云潇在她耳畔低吟,薄薄的嘴唇轻吮着她的耳垂,蝶依一颤,猛地将他推开。云潇像似被牵到伤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啊!三少,你没事吧?”

蝶依焦急地伸手摸索,云潇坏坏地勾起嘴角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没事,你在我身边就没事。”

蝶依心如鼓擂,紧张得无法呼吸,云潇停下令人羞怯的捉弄搂紧她深叹一声。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有东西占着,我也没办法把他赶走,不过我会等,等到你肯接受为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的轻言细语像似一道暧流缓缓地流向蝶依心田,蝶依感觉胸口的冰冷像似已经融化,紧绷如铁的身体不知不觉软了下来,对他的戒备也随之土崩瓦解。

活在冰冷无边的黑暗中,多少会渴望曾经的温情与关爱,他的温柔体贴难能可贵、儒雅风趣的气质又十分讨人喜欢,蝶依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接受他重新开始另一种的生活。

云潇看出她内心的复杂不安,他伸出手温柔怜爱地轻抚起她的脸颊,想要抓住一丝难得的机会。蝶依没有拒绝,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他手心的温度,贪恋这种久别的柔情。云潇轻手轻脚地褪去她的衣衫,然后反身压上。

空白,脑中一片空白,他轻柔舒缓的吮吸快要将她意识吞噬,她忘记了一切,忘记曾经的海誓山盟,忘记了那个令她伤透心的男人。

“蝶依……依儿……”

耳边絮语如风,不合时宜的影子突然窜出脑海,那双深邃的墨瞳绝望悲伤,就像在责问。

“依儿,你答应我的事必须记得!”

脑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蝶依瞬间清醒,她使劲全力推开云潇,匆忙地拉起衣服遮掩住祼露的身子。云潇努力平复着粗重的喘息,一脸不解。

“怎么了?”

“我……我得走了,突然想起崔娘有事等我。”

蝶依慌乱地络起散乱下来的发丝,然后穿好衣衫,云潇自知留不住她便命人将她送回去。临走前,蝶依行一大礼,清澈的双眸中略带歉意,云潇没说什么,只任由她去了。

“哎呀,真是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门一关上,帘后就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云潇头也没抬,下床对镜整理衣容,愁眉不展的病容瞬间烟消云散。那人见他不搭理自知无趣便脱下蓝色长衫,拉掉山羊胡与两根粗眉,“啪”地将胡半仙招牌扔到桌案上,原先的算命先生转眼就成了二十不到的俊朗男子。

“唉,美人就是美人,连给的银子都是香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碎银像嗅花一样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一双狐狸眼有意无意地瞥向云潇。云潇就当他是假的,转身从架上拿下茶具,然后点燃茶炉,拿起金蟾茶宠在手中把玩。那男子没那么好的耐心,见他低眸不语便从袖边取出一张黄纸条递上前。

“喏,你要的生辰八字!”

云潇接过后展开一扫,眉宇间的淡然神色略微有异,那男子见状眉头舒展,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和给柳夫人接生的产婆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花了这么多功夫找错人了吧?连美男计都用不上,这笔生意你可亏大了!”

“呵呵,墨梓枫,你其它都好,就是话太多,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舌头拉出来打个结。”

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轻笑,墨梓枫马上收声,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叽叽喳喳。

“其实也不算很亏啦,你都占了那多么便宜了,如果看她一眼要二十两的话,那你前前后后加起来……”说着,便从袖里拿出小算盘噼哩啪啦地算了起来。

“好了,够了。”云潇夺过他手中的金算盘和着黄纸一同扔进炉内。墨梓枫张大嘴巴,心疼地看着火苗舔上自己的心爱之物。

“我这算盘可是价值连城,就被你这么烧了!”

“再赔你个金的。”

“好。”

墨梓枫贼兮兮地笑了,像是占到天大的便宜。

“唉,我就是喜欢与爽快的人做生意,说吧,要不要我杀了她?我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可以给你打折。”

云潇没有出声,他伸出手轻探下紫砂壶面,然后净手烫杯沏上一杯香茗。

“嘁,也不知道给我弄一杯。”

墨梓枫看他悠然自得地品茗,忍不住咕哝了句。云潇瞥他一眼,从旁取出一只瓷杯随意倒了些。墨梓枫顿时心花怒放,坐到凳上一把抢过瓷杯,猴急地灌到嘴里。

“哇哇,好烫好烫。”

墨梓枫烫得跳了起来,连忙把瓷扔到一边,像小狗一样连连舌头,两手狂扇冷风。云潇连眼睛都懒得抬。

“静观其变,顺水推舟。”

过半晌,他凝视杯盏缓缓而道。墨梓枫听了有些失望,眼中狂躁的杀意越来越浓,就像一头渴望噬血的饿狼。

“留着她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我练迷魂大法。”【小说下载网﹕。。】

云潇神色一定,肃杀之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你用过?”

墨梓枫心里一惊,眼神立刻闪烁不定。

“没,我可不做亏本买卖。”

仓惶的语气自己听着都觉得心虚,墨梓枫暗骂自己多嘴,突然,一抹银光飞来直袭他的眉心,墨梓枫侧首避闪,银光贴颊而过割下他鬓角一簇丝发。

“没做最好。”

云潇吹散杯中热气浅抿一口清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见身后无物,墨梓枫万分诧异,不知道他刚才使是的什么怪招。

“既然你坐不住就帮我个忙,听说燕齐灏已经去墨泽求亲,你想办法拖住他几天,当然能杀最好。”

“哈哈!老兄你可说得真轻巧,如果杀得了他,我早已占得首魁了。不过拖他几天倒没问题。”

话落,墨梓枫收起嬉皮笑脸的**样,跃到半空轻巧地落在孔雀灯架上,万分严肃地看着底下品茗的云潇。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三万两黄金,一文不能少。”

“一言为定。”

听他答应,墨梓枫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闪身跃出窗外。云潇放下茶盏轻挥衣袖,两扇沉重的雕窗自动关上了。

第四十六章 人约黄昏后

“晏公子,这帐目好像不对……晏公子,晏公子。”

李掌柜轻推晏楚几下,晏楚回神见到是他连忙起身,慌乱之下碰倒笔架弄脏了桌案上的帐薄。李掌柜拧紧浓眉连连摇头,然后指着手中帐薄内的朱砂记说:

“晏公子,这里多写了三两银子,而这……”

李掌柜用口水沾湿食指往后翻了几页。

“看,这儿又少了五文钱。”

“让我看看。”

晏楚拿过帐薄前前后后翻好几遍,的确是做错了。

“李掌柜,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改。”

他脸红心虚地一个劲赔不是,李掌柜口气生硬地问:

“晏公子,这几天你怎么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事啊?”

晏楚低眸掩饰一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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