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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法证先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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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不要……大概只是疼,我……我感觉错了……”我嗫嚅着拒绝,低头,无法面对他。
没想到撒个谎而已,也能把自己绕进去。
他总算看出了我的不妥,神色归位,半晌才说:“不要拿自己吓我……”
我呐呐,明明不是我的错。我除了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恩,我以后……会好好控制的,起码,会等到你好了再说。”很无奈又略有点脸红地看了我一眼,下了床。
本大人只觉得脸上喷血,很想掀桌子:这都是什么事啊,脸红的那个应该是我吧?不,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清雅,为什么要变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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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我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除了不能剧烈运动,一切OK。但是这两天之内我竟没有见到清雅,而朝云那丫头来的时候,也很少笑,我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不语。我知道她定然是怕清雅不悦。
傍晚时候,清雅终于来,两天没有见到他,很是反常,我已经在心底暗暗替他担忧,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去哪里了,可是仍旧在心中希望他没有事。如今见了他,心头自然是一块大石落下,很是欣慰,而是表面却反而是冷冷地不爱看到的样子,也不同他讲话。
虽然不愿同他讲话,心底却只盼着他能主动跟我说,说说他这两天是否去别的地方了,是不是有事发生。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也前所未有的沉默,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查看我的伤处。
我望着他沉静的样子,心中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又拉不下面子来问。清雅看完我伤,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一些有香味的油抹在手指头上,轻轻沾在我的伤上。
我忍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装模作样问:“这是什么?先前都没见过。”
“这是我最近新练得。”清雅轻声说,见我问,似乎有点高兴,“好闻吗”
“嗯……”我打量他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倒是挺好闻的……有什么效用吗?”
“会让你的伤好得更快,而且不会留下疤痕。”他慢慢说,手指头很是温柔地抹上我的脸颊边上,被鞭子尾伤到的地方,这些天原本伤口有些发痒的,被他抹到之时,却觉得一片清凉,好多了。
啊,我还曾想会留下一条蜈蚣尾吧呢,真心头难受……如今倒是好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弟……神经质地想到这里,心底到底是多了一丝酸涩。
“我自己来吧……”想到现实,顿时意志消沉起来。
清雅的手一停,竟难得的没有抗议,“嗯。”答应一声,将瓶子给了我。
我握着那瓶子,气得七窍生烟。
我没想到是这样,这里又没有镜子,我怎么去抹脸上的伤?还有脖子上……我只是有点不高兴随口说说而已,大部分是为了引发他注意,你用得着当真吗?
清雅向外走去。
我看他原本瘦削的身影仿佛更加单薄,原本装病的时候,身子常伛偻着,如今挺得笔直,显得越发高了也越发瘦削,一袭黑衣不变,腰却更细了,遥遥看来似乎能让人一掌握住,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
他缓步向外走,慢慢地快走出我的视线,我本是能唤住他的,可是……
手紧紧地握着那瓶子,越来越近,手指上骨节都突出,愤怒,疑惑,心痛……不知都是什么或者都有什么。而他一挑帘子,出去了。
习惯了被他腻着,如今竟如此反常,竟令我觉得不习惯起来。
“嗤……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向后一倒,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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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也没有见到人。我趁着朝云不在,就下地活动了一下,觉得伤处都无大碍,便偷偷地向外溜过去。
掀开帘子向外走,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果然朝云说得对,恐怕没有人敢来这边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路,只好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罢了,这样走了一会儿,越发觉得人如在云中行走一样,正在心头忐忑,耳边却听得隐约的话语声音,浅浅传来,仿佛云中听仙人语。
我侧耳去听,那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极力才听出个大概,追随而去,声音却逐渐的清晰起来,有人说道:“朝云姐,那个……真的是稀世的美人吗?”
猛地站住脚,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撞见了朝云么?
“那当然,少主看上的人,会差么?”正是那只唧唧喳喳的小麻雀朝云。
“可是少主定然很为难吧,长老们那么逼他,据的那个什么侯……也很不好惹呢。”
“是啊,不过大家要相信少主。”
“朝云姐,少主这两天去了哪里?”
“应该是京城吧。”
“果然不愧是朝云姐,少主的事你知道的最清楚了,朝云姐,少主去京城做什么?”
“嗯,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看样子朝云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这帮宫女围着她问长问短。
只是,长老们逼清雅做什么?还有那个很不好惹的什么侯,自然是安乐侯了,他做了什么?想当初清雅带我离开之时他曾说过“无论怎样都会将你找回来”之类,真是吓人,让我想起最初时候他强拉我来此……嗯……
另外,清雅去过汴京?此时的情况他去汴京做什么?自投罗网?
我忽然想起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心头一阵悸动,隐隐察觉有什么不太对头。那边宫女们又问:“只不知道练宫主将琉璃珠放在哪里,要是少主能找到,还怕那些长老们么?”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虽然的确,少主若是得了琉璃珠才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宫主。”
“恐怕你是很希望你能当少主夫人吧……”
“呸呸,难道你不想?不过想也是白想是了。”
“嘘,这种话千万不能说,”最后说话的一个是朝云,严肃地说,“少主会很怒的,少主若是动怒,大家就遭殃了。”
“是啊是埃”一片惊悚的静寂。朝云又叹了口气:“还有,大家传话下去,少主受了伤,最近大家要小心伺候,行事什么的也都要加倍留神,千万不要马虎。”
“是,朝云姐。”
“嗯,那今天就散去吧。”
我心头一动,藏在柱子后面,偷偷扯开一线纱帐看过去,却见前方仿佛是个大厅一般的地方,几个宫女打扮的丫头,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首位上坐的正是朝云,此时丫鬟们纷纷起身,看样子刚刚是在开会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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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丫头们都离开了,我才从藏身之处慢慢迈步出来。
从刚偷听到的来看,第一,清雅似乎被威逼,原因还是因我而起……却不知究竟怎样。第二,他需要琉璃珠才能成为宫主。第三,他去过汴京,而且受了伤(可恶,我竟然不知道!)。第四,安乐侯好像有所动作,这一点仿佛也跟第一点有所关联。
我这样想着,未免有些大意,迈步向外之时,猛地停住脚步,惊得眼睛发直。
一阵风吹过,将面前的纱帐吹开,我茫然抬头看,面前,群山层峦叠嶂,连绵开阔,好像是一副美的壮丽的画卷或者幻觉,猛烈的风吹过来,刮得脸上隐隐作痛,这是什么地方?天上,亦或者人间?我停下步子,惊得目瞪口呆。而与此同时,有人喝道:“什么人?”闪身出来。
我一惊,转头去看,却见闪身而出的两个人,同也目瞪口呆,甚至比我还惊骇,猛地倒退两步,随即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属下……属下等不知是宫主!冒犯宫主!请宫主恕罪!”
这还不算最差,当这两人跪倒在地之时,原本寂静的周围,忽然响起整齐的声音:“参加宫主!参加宫主!”我向左看,又向右看,两边竟有那么多的守卫,此刻齐齐躬身跪倒,头也低低垂下。
头昏,大事不好了……
清雅知道我这张脸会惹祸,所以特意不许任何人入内。我这一露面,不知会引发什么波澜。如果我说:“大家请起这只是一场误会”,会不会被鄙视或者斩杀当场?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嗯……”到底并不是正牌的宫主,没有那种气势,只“嗯”了一声,装饰性的言语一字也再没有。
幸亏练无双积威之下,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只是一声“嗯”,却足以震慑所有在场之人。我环顾左右,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敢乱动或者再度抬头,大喜之下,迈步下台阶,向着前方跑过去。
一直出了一段距离,才猛地停住脚,望着脚下的台阶,一阵阵地倒吸冷气,凭着我的直觉,这一条路大概就是下山的路了,但是,谁能告诉我这山究竟是什么山又有多高,为什么我感觉这台阶仿佛是笔直而下,这是人走的路吗?我瞪圆双眼,深深怀疑。
我试探着伸腿想下去,却又停住,我感觉我一脚踩下去,就会直溜溜地滑到底,速度自是一流,不过结局也是一流,一流的惨。
“你!你给我站住!”身后有一声响,听声音却是清雅。
我顿时浑身发冷,却只好听话站祝
西灵宫,凤舞无双 143 生死事谁人能知
“你知道,我这一路而来,艰辛异常……”
他絮絮叨叨说着,面前的粗木桌子上,灯光影暗淡,去难掩他身上颜色,面上光华。
“你好歹说一句话,莫非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儿的?那你怎么过活?”
他深深看过来一眼,又转过头,吊儿郎当看周围,继而扇子一展,在鼻端轻轻挥了挥,自顾自又说:“这里如此简陋,而且还有一股发霉也似的怪味,你怎么能住的下去埃”
过了片刻,他的目光转了转,又恢复了絮絮善诱的口吻,且不计身段的倾身向前,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本侯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外加你昔日的上司,为了你这小子千里迢迢跑过来,一路餐风露宿风刀霜剑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陪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整整三日,每天除了面对那黄土荒山就是你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吃的都没有鸡鸭鱼肉每天嚼青菜本侯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牛羊了,最近胃里面还一阵阵的泛酸水儿,……呃……呜……哇……说着说着就有点难过……”
他装模作样的,合了扇子,手在自己的胸口揉着,如东施效颦,最后抬起头来,可怜兮兮望过来,苦口婆心,演技十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他眼巴巴泪涟涟问道:“你好歹给我一些尊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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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出一口气。
将手上那本《聊斋志异》向着旁边一扔,轻轻抬眼看了对面那个沉浸在悲哀自怜气氛中的娇贵之人:“侯爷您泛酸水么……不知道有几个月了?”
他愣了愣,美艳的脸上露出恼色,继而噗嗤一笑,变脸的速度,真是世间无人能及。
“你……凤宁欢,你竟敢如此戏弄本侯,你当真以为本侯不敢对你下手么!”
“不是我干的,侯爷或许是找错经手人了吧。”我瞅他一眼,拿起那本书,转过身想走开。
身后那人猛地弹了起来,身形向前一闪,便拦在我跟前,跑得真快。没有武功的小人我,就是没办法,停了步子,向着旁边迈出一步,没想到他跟着一拦,我再向左,他仍旧配合着也过去,无论我怎样,都免不了要撞上他。
我抬头瞪他一会儿,目光相对,也是敌不过那双精光四射烁烁动人的凤眼儿的,心底泪流,才又默默低头,准备转过身去。
手臂却又被拉祝
“宁欢,你站祝”他拽住我的手臂,义正词严地说。
“侯爷,有什么指教么,别拉拉扯扯的。”我皱皱眉,拿书轻轻地敲打他的手指。
他却不放开,沉着声说:“你真是铁了心不理会本侯的劝告,真要想在这荒凉的地方过着一生?”
心头一痛:“侯爷并不是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吧……个人的选择而已……何必强人所难?”
“你再等又如何,难道要等他回来?人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
“不会……”
“你怎么不信,难道真要本侯去找到他的尸体来么?”
“侯爷你若能的话,求之不得。”
“混账了你!”
“侯爷……”我转过头,望向他,“他是我的弟弟,他也许活着,也许死了,如今我不管他是生是死,就是要在这里等他,他一日不来,我等他一日,一世不来,我等他一世,这话可说的够明白了吧?”
“是,是,真的很够明白了。”安乐侯冷笑着,“你倒是真吃了狗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把你纵容成这样儿了,放着京城的官儿不做,跑到这定海县来,你笃定他若是活着就会回来这里?你怎么不想他会回到汴京去找?”
“我就是知道。”
淡淡地回答。这里,是真正新生的地方,这个,自然也不用告诉小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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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我是在故意同他傲气,怒地一甩我的胳膊:“你真当本侯拿你没办法?告诉你,上次可以绑你回去,便可以再绑第二次!”
“侯爷吃饱了没事干的话,那也由得。”我冷哼一声,昂首向着另一边房间而去。
“凤宁欢!”身后响起他爆裂的声响,灯影晃动,想必是他怒气勃发之下,不知要拿什么出气,大袖一挥,震得桌上的油灯岌岌可危,只是……奇怪,这三天之内,无论我摆出怎样的冷脸冷淡,他竟然都视而不见,居然能容我到此,甚至……就算气的不行,桌子拍烂若干张,都没有动我一个指头,有时候那手已经要扇到我的脸上,却总会在最后一刻停下,而后我就会观察到小侯爷如发颤抖疯病一样的奇景,那手颤个不停,最后总会收回去。
真是奇怪了,莫非我有隐形的护体神功?或者冥冥中有一团气场围在我周围,令这个叫骄狂成性的家伙才不敢动我一下?
我不理他,有恃无恐离开,出了门,呼地有黑影围了过来:“凤大人又惹侯爷生气了?”
“侯爷这几天气得不轻,脸总是红红的。”“而且这里的饮食住宿也不比在京城,真是可怜。”
哼,他可怜?他自找的。
我不在意地走开,长长地吸两口气。
正在自我调节,却听得有个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么?”
我像是被蜂蜜蛰到一样跳开:“少王爷,你属猫的么?”
郑印瞥我一眼:“我只是怕惊到你,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
“不必了。”我冷笑,白眼看他。我腕上臂上身上以及脖子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消灭的七七八八,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一见到他,仍旧觉得浑身冷飕飕,极难受。就好像猫见到了狗,惊得浑身的毛也都炸了起来,因为先前被这只狗狠狠地咬过一口。
郑印似乎看出我对他的防备,也不靠前来,不过也面色倒是好了很多,不再像是先前一样……想当初我缓过劲来,他来探视的时候,可是毫不客气地扑过去,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好几个牙印,郑印几乎要挥拳打我,碍于旁边有展昭白玉堂浮羽以及小侯爷等人,才忍了那口气。
不过,他理亏在先,我咬他两口他也赔不了的,要依照我的意,就把我受过的让他统统受上一遍,毕竟,若不是他……若不是他的话……
心底一阵刺痛,本来是想瞪郑印两眼的,不料他好像有些忌惮,左手轻轻地拢在右臂上,似乎在回味我赐给他的那几个牙迎…我不再逞强毕竟,就是将他咬死也不能让事情重来或者当没有发生过,何况我已经咬不到他……,急忙转过头去,仰头看天,让眼中的泪水滚回去。
郑印在旁边,轻轻说:“你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我有么?”吐一口气,“再说,我便就是有,又跟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少王爷,你趁早还是带着侯爷回去吧,不必跟着他一起在这里发疯。”
“……”他略微沉默,最后苦笑,“你当我不想要他回去么?可是他还得听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底想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想了想,挑眉问道:“少王爷,其实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
“什么事?”
“你有没有发现,小侯爷对我,特别的……有些特别?”缓缓地,我问道。郑印虽然不算是个合格的好人,起码对我来说如此,但他好像知道不少别人不知的事情,又经过锦渊楼那件事之后……我越来越发现这个人很明显不像是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是啊,侯爷好似对你……很特别。”
“那为什么?”我问。
郑印沉默了片刻,说:“这件事,你为何不去问侯爷本人?”
“以前我问过,每一次问起来他都是很不耐烦,甚至对我大发脾气,现在我懒得问了。”
“你知道他会对你大发脾气,难道想让我去触这个霉头?”郑印问道。
“你少王爷英明神武天降奇才无所不能,难道也不知道这其中关窍?何况以你跟侯爷的关系,难道侯爷还会打你不成,最多只是冷面相对吧。”
郑印咳嗽了一声,忽然说道:“其实或许我是知道一点的……”
“嗯?”
“你也知道,他……”郑印大着胆子走过来两步,声音放得极低,我只好转过头微微侧耳,却听得他说,“想必你也听说侯爷他在汴京的名头了吧?”
“啊?什么?”
“咳,就是那什么袖什么断。”
他也算直白了。我吸一口冷气:“难道你的意思是,侯爷他对我情有独钟?”
“嘘,此事不要张扬。”
我忽然想到小侯爷那一句“最近泛酸水呢……”郑印这么一说,我也有跟安乐侯相同的感觉。
我伸手按着胸口,感觉某处翻涌,忽然瞟见郑印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心头一动,压了那口气,又问道:“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少王爷你跟侯爷走得这么近,甚至他任性跑来这定海县,少王你都不惜千里相随,这种深情厚意真是让人……”我望着郑印微变的脸色,心底冷笑。
“小王只是为了国事。”
我看他一眼:“王爷不必解释,相比较宁欢这种大众货色,我觉得侯爷还是喜欢少王你这种出类拔萃的……哦,难道是少王你见侯爷对我如此的……所以少王你就吃味了么……嘶,这么一说少王你跟侯爷难道早就……嗯……唉……碍…”我沉吟着,“这真是宫闱大事……下官失言失言……”观赏了一下他红红白白的脸色,轻轻扯了扯嘴角,转身走人。
西灵宫,凤舞无双 144 忆往昔形单影瘦
本来我是住另一间房的,结果侯爷一来,我便让了位。
他竟然不喜欢住沈大老爷准备的官衙上方,跑来跟我挤,我很不屑,很鄙视,却又不愿扯开嗓子跟他吵,我没力气跟精神。
回来定海县的那一日,我几乎是爬着进门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尤其是看到昔日的房屋,竟然还神奇地保持原样,我跟清雅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眼泪即刻就涌了出来,捂住嘴才拦住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嚎哭。
沈端然,也算是有心了,看在这点上,也要多谢他。
清雅所住的地方,我不许人住,安乐侯只好去住了我的地方,他是有这个鸠占鹊巢的能耐跟任性权力的。后来少王爷也尾随而至,却已经没了他所住的地方,何况一见到他,双眼发红,头脑一热,我就抄起了门口的扫把冲了过去,据后来人形容我当时嘶声大叫“我要杀了你”,气势十分的勇猛。
而郑印两边护驾的人在安乐侯一个“给我乖乖站着本侯要看好戏”的眼神下都败退了,郑印当着他的面,又不敢打我,我挥舞扫把想将他当小强一样铲除,郑印堂堂少王,一时之间也只好落荒而逃,他跑就对了,不然以我当时的那种状态非疯了不可,我太恨了,不是因为我自己吃了苦,而是因为清雅,郑印让我再一次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后悔莫及,虽然事发之后我一直在心底劝说自己不恨,要淡定,但那是假的。
安乐侯用了我的房子,清雅的空着,草房偏屋是我的,郑印最初又不敢来招惹我,只好去占安乐侯没有享用的县衙上方。
这定海县自来没有凤子龙孙这种权贵人士来过,如此一来真是蓬荜生辉,沈端然为此事已经弄得瘦了一大圈,那个大肚子都收敛了不少,为了伺候那两位爷的吃喝,他自己一天吃不了一顿饭那是肯定的,我看着可怜,如今我们是同病相怜了其实。
安乐侯住在我这里,比住在县衙里更折腾,今日要这个明日要那一样,什么东西都得派人往这里送,我的房子本来小小的很清贫,我又严禁他乱扔东西,清雅的房间没变样。我的却糟了殃,整个面目全非。
他这样大手大脚撒欢儿似的弄,感觉就好像在样板房里精装修,若非我不愿意同他多说话,早吵起来了。
郑印直到两天后才敢来同我说话,最初的愤怒发作之后,心底的火好像消了很多,我学会对他视而不见。
今晚上的谈话,还是第一次。
我离开少王,回到自己的房中。开了门,灯没有点,呆呆地将房门关了,嘴巴一张,吸入一口冷气,顿时眼泪就扑啦啦地从眼睛里滚了出来,仿佛是刚才忍得那一些,此刻都离开了闸门,便以几倍之泪,给我报复,摧枯拉朽,忍也忍不祝
我脚步踉跄,向前两步,手捂住大张的嘴,生怕一不小心给外面的人听到了,安乐侯那个人才不管你怎样,总是会冲进去看究竟的,我流着泪,迈步向着自己栖身的小床边上走去,猛地栽倒上面,脸埋在被子里,唏哩哗啦,开始无声地哭。
我哭着哭着,就会累,就会慢慢地睡着,甚至衣服鞋袜都不除,直接吊在床边上,觉得累了就拉起被子裹着,迷迷糊糊地睡,心底想着,就这么一觉睡过去,或者第二天,就又会回到原先,或者我出去找,就又会看到他,惊慌失措发现我,跌跌撞撞跑过来,拦腰抱住,喊一声:“姐姐,我找了你许久……”
那场景那么鲜明,我甚至会在梦里觉得安心从而微笑。我在这里瞪了半个月,安乐侯陪我熬了三天,我期待的那个人那件事,盼望发生的那件事,仍旧没有发生。
他是过去已经很久了,我却总是忘不了。
不,是在他离开了之后,那些事情,才越发鲜明起来的。
时光会倒流么,会倒流么,时光快点倒流吧。
半梦半醒之际醒来,会含泪如此祈祷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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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回来之后,就直接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直接躺了两天,我是偷偷跑回来的,谁也不知道,两天后沈端然却不知得了什么信,大概是邻居看到屋门开了去报的消息吧,大老爷一溜小风跑来,见了在炕上装死模样的我,十分吃惊,还以为见到命案现常
也多亏他照料,我才渐渐缓和过来,沈端然察言观色,不问我在汴京城混得如何,只说了一句:“既然回来了,如果不嫌的话……主簿的位子,还是你的。”
我当初跑路跑得急,身上什么也没有带,一路上坑蒙拐骗才得以回到家来,总不好去白吃白喝吧,只好答应了,晃晃悠悠去上班,结果总是走神,什么事也做不好,幸亏最好定海县命案之类的很少很少,也不必我钻脑子操心,我也就能偷懒时候就偷懒,全然没有以前跟清雅生活时候的勤奋苦干。
一直到某天我无意中听到沈端然跟文书们交代:“你们能扛就扛,别让凤主簿累着……”
我眼中带泪快速走了。沈端然一定是猜到我发生什么事了吧,又不敢当免问我,的确,当初跟清雅是两人一起离开的,如今我一个半死不活晃回来,是人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如此不劳而获,每天类似去县衙点名应场一般,而后便回来,每天推开房门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丝的希望,而后细细在屋子内找我,或许那个家伙是会跟我开玩笑的,结果什么也没找到,特意买来的酥肉放了好几天坏了,我才想起来他曾经对我说过的真话:“买那么又贵又难吃的肉……”恋恋不舍地把它扔给隔壁的黄狗,它很兴奋地吃掉。
其实我不是喜欢买这么又贵又难吃的肉,我只是想给他更好的,更好的东西来显示我的疼爱,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比较奢侈的吃食了。
我望着黄狗高兴的吃肉,呆呆想:对不起,清雅……对不起。
他说,他喜欢我对他的好。可是……这些都是我一腔情愿的私心,其实我早发现他有不妥,但是我只是拒绝承认,我肯下心思,抽丝剥茧去查案,我却不肯在他的身上用心去查查,我宁肯闭着眼,就算白玉堂浮羽先生提醒我提醒的那么明白,我也拒绝承认,我不想失去啊,我只是满心满腔地想对他好也恋着我们之间的那份好,不想他被玷污被打破不想有一天如这酥肉一样的坏掉,但是我忘了。这种东西的伤害是会累积的也会加倍的,我越是不想承认有所不对,等真相发生之后,便会越崩溃。
我对他,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需要那么一个能让我觉得可以生存下去的人,我只是需要有那么一个“羁绊”,我就热热心心,满心满意地想要他是那样儿的,我其实是明白的,或许一切并不长久,我也是明白的,大夫们说他只能说一两年的时间,我只是想……这是真的,我只需要把自己这个完美的梦再继续一两年就好了,把我对他的全部的好,都延续到一两年,一直到……
他,死去。
结果……
他真的死去了,我才发现,不对,不对,一切不对,不对!
——————————————————————
我做错了。
我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全盘绝望,是我,最终逼得他无路走的是我。而不是郑印,不是郑印,更不是其他人,就算没有郑印,没有西灵宫,我最终也会……
我们两个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相处,是一场温差太大的绝恋,他当我是女人一样地爱着,我只认真地把他摆在弟弟的角色上,冰跟热焰之间的交换,永远只是交汇时候那一串绝望的烟气!
这几天我一直地走神,一边回想以前的往事,我下班回来就在屋子里转悠,恍惚里出现幻觉,就会看到他在那里靠着床,望着我笑,两只眼睛很亮很亮,轻轻咳嗽一声,招呼我过去。我急忙跑过去,却总是扑个空。安乐侯没来的那些日子,我晚上竖起耳朵睡觉,风吹动他那边的窗户发出声响,我会立刻跳下炕冲过去,大叫一声“清雅”。
快要精神崩溃,安乐侯来了。不知为何,他的胡搅蛮缠,却让我逐渐地又恢复过来,大概是先前这房子内太静太静了,如今有了他的聒噪跟乱扯,以及那些可笑的恩威并用,分了我的神,不至于让我总是有时间呆呆盯着一个熟悉的家什想到清雅用过想到他一颦一笑想到或许我应该去试着珍惜……
安乐侯对我大吼的第二天,我清晨想出门转转,却见到有一个熟悉的红色影子不期而至。
我以为是幻觉。
而后发现是真的。
“展……”
“宁……”
两个人面面相觑,嘴里不约而同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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