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宋法证先锋-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什么什么?”缓和了过来,艰难的将被压在被子下的双手抽出来,向着那不明飞行物体身上摸过去。

摸过衣物类的东西,逐渐又摸到有什么勒在上面,捆绑的很紧似的,像是绑着一个粽子,自然是超大的那种。

“这是……什么?”手顺着那东西一路乱摸过去,忽然掌心探到温暖的呼吸,吓得我尖叫一声:“啊!”

“你是女人?”

比之这天外飞来之物,这个声音更叫我觉得惊悚。

“你是个人?”我一时没忍住,大叫而问。

叫完之后才听清楚这句话,咕咚好大一口口水吞下去,问道:“你……你说什么……”

“没想到让白玉堂如此着急的是个女子。”平平淡淡的叹。

“住口!”我心头又急又窝火,他口口声声,不断的说我是女子,究竟是怎样看出的,我也不过才跟他见这一面而已吧,何况我还连他是什么样都不知。

“你是谁,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对了……给我下去!”看不到人是怎样,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便又停下,低低呵斥他。

“我是浮羽先生。”仍旧是淡淡的声音。

我顿时便闭了嘴。

原来……这个类粽子的物体是大名鼎鼎的浮羽先生么?可是……在我想象中应该是那种……鹤发童颜飘飘若仙般的人物,第一次出场,必然是柳絮飘扬白云游荡一身素袍却无法掩盖那出尘风姿以衬托他满怀磊落潇洒世外高人的模样。这两日,那些太医名义们每日除了开药方讨论病情之外就是膜拜钟道静浮羽先生,偶像感染力量无穷,就算是他脚踏白鹤从空中降落我也不会觉得惊诧,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怎地出场如此别致。

想象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脸色红润面容矍铄的老人被绑成一个粽子的模样躺在我的床上我的身边,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幅场景有些诡异……

白玉堂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奇怪……”他忽然又说。

我屏住呼吸,生怕他又说出“你是女子”之类的话来,此人却忽然说:“你的症结,并不在表面上。”

我摸不着头脑。

“奇怪……好奇怪。”喃喃的,似乎感觉他动了一下,靠近过来。

我急忙后退,然而忽然想到对方应是个年逾七十岁的老人,唉,就算真的是同床共枕又能怎样,你的心理可以阳光一点么

“浮羽先生……你是怎么了,是被绑着么?”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状况。

“嗯,我不肯来,白玉堂就绑我来了。”

果然如此。

“实在可恶。”我同情心大发,正气凛然的说,“居然如此对待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实在是太过粗暴残忍了,白少侠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我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位老爷爷可是会治疗我的眼睛的,可是白玉堂这么对他,万一他以为我跟他一伙的,不太好。我要显示自己是正直有爱尤其很尊重老人的具有善良个性的有为青年。

不是白玉堂那样的浪荡儿,好胡作非为。

人不肯来,你想个办法逼他来也无可厚非啦……可是你不要用绑的这么粗暴好不好,要知道,老人家毕竟是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的伤着了怎么办哪,就算伤不到,一时气迷心窍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找谁给我治病呢。

这个笨蛋。

“哦……”浮羽先生仍旧淡定的答应了一声。

我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白玉堂似乎已经跟人过招起来,忍不住苦笑:“白少侠倒是精力旺盛。”是,来来回回还带着个老人,不累居然还要去跟人动招,他是有小儿多动症还是怎地。

“你跟他什么关系?”浮羽先生忽然问。

我感觉他自从被扔过来,就没怎么动,方才似乎是仰身看了我一会儿,此刻又没动静了,果然是老人家精神倦怠身体劳累了么。

我关切地问:“浮羽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又说,“我跟白少侠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只不过,我的眼睛是……因他所以失明的,所以他才……冒犯了浮羽先生了,多多得罪,我替他赔礼了。”

“是因为他?”钟道静自语

“嗯……”我简短的将往事诉说一遍,又道歉,“很抱歉,我看不到所以无法帮先生解开绳索,劳烦先生再受累一会儿。”

说着,挪动身子,下了地,将被子向着浮羽身上盖了盖,才向着门口走去。

**********

“你的眼睛还是那样吗?”白玉堂问。

“没什么起色。”我靠在门边上,低低说,“白少侠你伤了人了?”

白玉堂无所谓的说:“他们技不如人,还要同五爷过招,这是自找的。”

“明明是你先找上人家的吧。”我叹息。

“怎么样,伤你两个人你就不乐意了?”白玉堂说。

我不乐意不要紧,最怕惹得这位爷不乐意:“并没有,只是……”

声音又低了些,“那位真的是传说中的浮羽先生么?”

“那还有假。”白玉堂冷哼,“你不信我能请他来,这回没话说了吧。”

我伸手挠挠鼻子,有些痒痒:“我说的是请,没说死绑着。”

白玉堂说:“反正是来了,绑着请也是请,你敢说不是?”

我不敢。于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哦……他好像刚刚就立刻知道我的身份了。”

“身份?什么身份?”

“就是那个……你知道啦。”我压着声音说。

“哦,你是说你是个……”

“嘘。”我急忙拦住他的嚷嚷,这个人,好像听到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躁动的让人很不安。

这一嗓子若是嚷嚷出去,半个御史府的人都会听得到。

“拜托白五爷,替我保密。”叮嘱他。

“哦,我知道啦,放心,他也很会保密的。”

这个“他”,说的该就是浮羽先生了吧。

我的心稍安:“这就好了。”

忽然听到白玉堂低声嘀咕:“唉,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想不起你原来是女子呢。”

我木立,僵硬。

白玉堂忽然又兴奋起来:“展昭不知道吧?”

你兴奋个鸟碍…

我无奈:“不知。”

白玉堂哈哈大笑,“五爷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只瞎猫。”

唉,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几乎想不起我是女子的。

“你说谁呢?”带着淡淡冷意的声音,不远处响起。

“说谁谁就到了。”白玉堂仍旧大笑。

我忽然想:这个真是个奇迹,似乎有白玉堂的地方,就会有展昭,没有展昭的地方,白玉堂会尽量让他有……

我忍不住浮想联翩。

展昭到了身边:“听说有刺客,我还以为是谁,果然是你这不干好事的老鼠。”

白玉堂这回理直气壮的反驳说道:“这次你可猜错了,我不干好事?你进去看看床上的是谁?”

展昭似要去看。我叹一声,说道:“展大人放心,这次白少侠是将浮羽先生带来了。”

“哼,做了一点事就沾沾自喜,倒是你的个性。”展昭并不对我,却仍旧对着白玉堂说。

白玉堂说道:“呸,你明明是嫉妒五爷有能耐!”

“我还嫉妒你有能耐害大人失明呢。”展昭不咸不淡的又说。

白玉堂被噎住,我咳嗽一声,立刻化身和平鸽:“话说,白少侠你虽然已经将浮羽先生请来,但是先生现在,好像还不能动,白少侠你是不是应该……”

我的暗示,他应该懂吧,他自己都经常拦不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是也该对浮羽先生交代两句让他替我保密,展昭可就在身边埃

白玉堂果然答应:“我倒是忘了。”

人迅速入内办事去了。

我闲闲占在原地拉展昭说话:“浮羽先生的名头展大人可也听过?”

“隐约听过这位世外高人的名字。”展昭回答。

我点点头,希望更增添几分,又问:“柳藏川的情形可好点了?”

“已经恢复神智,清醒过来,只是仍旧缄默不肯开口。”

“人没事就好。”我放心。

“凤大人?”

“在。”

展昭似乎颇为犹豫,过了一会才又说道:“有次我单独去看柳藏川,他问我……凤大人可还好。”

我一怔:“他如此问的?是什么意思?”

“展某也不知道。”展昭说道,“只是实话实说。他就再也未曾开口。”

“嗯……”我咬了咬唇,柳藏川究竟是探听我的小奥西还是想得知我的安危?

**********

白玉堂将浮羽先生放开,展昭在旁陪着,老先生近了我身边,把住我的脉,听了很大一会。

我的心砰砰乱跳,到后来却逐渐安定。

昏昏欲睡,不知为何竟觉得极为疲惫。

最后居然真的睡着,天知道我已经尽力在跟睡魔做斗争,我不想在浮羽先生面前失礼,也不想在展昭跟前丢脸,更不要让白玉堂看笑话。

但是我即使忍不住昏睡,就好像孙悟空拔出毫毛变了瞌睡虫,瞌睡虫控制了我的意识我的身心,让我无法抗拒。

人被抱到了床上,不知是被谁,只清楚记得,那是一双很有力的手臂。

我极力跟睡魔抗争,内心坚贞不屈在叫:保持清醒睁开眼睛。

隐约听到浮羽先生的声音说道:“白玉堂你跟我来。”语气沉沉,似有不安。

汴京城,卧虎藏龙 70 敲山震虎草惊蛇

我竖起耳朵极力听。

影影绰绰,那些只言片语跳跃出来,一一排队跃入耳中。

“蛊毒……”

“什么?我并没……”

“知道……怕是不大好……”

然后以一声格外恼怒的“混账”完结。

一刹那闭了双眼安心睡去,原以为会听到什么惊爆八卦,新鲜见闻,不过如此……方才,这浮羽先生在我身上用的不知是什么药,不过他老人家低估了这身体的抗药性,给的太少了些。

我最终不负他望,沉沉睡过去。

万般重担,先扔给清醒着的人去担着吧。

譬如浮羽先生,譬如展昭,譬如白玉堂。

**********

醒来之后,觉得神清气爽,不知是否是浮羽先生所用的迷药质量上乘的缘故。

白玉堂对我的态度,十分奇怪。

不像是先前那样冷冷然,而是……好似多了一点点的和善。

比如我跟他说起院子里那么多侍卫的原因,是因为有人要加害我,他便大包大揽:“你放心让他们走,让五爷在此,没有什么人敢来兴风作浪。”

我自然唯唯诺诺,实际上也并没有让那些侍卫离开。

这位爷,说风就是雨,性格便是如此一阵一阵没有常性,我怎会不知,万一哪天惹毛了他,他甩手叫一声:“五爷不干了。”纵声上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岂非惨了?

所以不如双重保险来的好点。

而对我这种含糊不清的骑墙态度,白玉堂表现出了良好的容忍心。

他居然没有再聒噪,更没有再对我发怒。

这一丝丝光明让我很是惶恐,不停地偷偷问清雅:“你把我们的钱都藏起来了吗?”

“放心,怎么了?”清雅不解。

我自然不能展露自己的小人之心,只好说:“没事,我就是问问,记得要藏好,不许告诉任何人。”

“嗯,放心吧,我知道若是丢了你会很痛心,所以小心收拾着。”

“真乖,真懂事。”我伸手摸清雅的头。

却听到白玉堂说:“真冷,真肉麻。”

清雅便笑:“你是嫉妒么,白大哥?”

他跟白玉堂相处的竟然不错。

白玉堂说:“我才不嫉妒呢,跟着她,容易变得婆婆妈妈。”

我怕他问我跟清雅说什么,惹起疑心,又担心他说顺了嘴,胡说八道又扯起什么“你这种女人氨之类的尴尬话题,于是急忙咳嗽一声扯开话题去了。

果然白玉堂明了我的意思一般,也不多问。

相比较以前,他的表现堪称优良。

惹得我都很想摸他的头叫一声“真乖真懂事”。

不过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实际上我也没这个胆。

不过有清雅这小白兔给我乱摸一气,我已经很满足了。

汗。我检讨。

**********

这两天之中,浮羽先生一直都住在御史府中。

他果然是大人大量,老成持重,胸怀广阔叫人羡慕,居然丝毫不计较白玉堂的捆绑冒犯,尽心尽力的替我医治。

别的不多问,做个合格的病人全里配合治疗,大家都为了一个目的:复明。

有了浮羽先生在,一切似变得容易很多,起码耳边的聒噪声音少了。

太医跟名医,在听说浮羽先生这块医疗界活的金招牌驾到之后,蜂拥而来,哭着喊着要拜见浮羽先生,礼物送了几多,却都被白玉堂一一挡回,据说五爷玉树临风门口一站。吓退多少名声显赫之辈。

我很遗憾,不然的话,可以多收很多礼品。

这两天,倒也平静安稳。

然而一切不过假相,我知道。

唯一一次冲突,是安乐侯前来时候引发的。

我早知道他得了我不用太医的消息会找上门来。

其实,评心而论,浮羽先生还是有几分门道的,用了一根长针——我是后知后觉才闻听的,起码有巴掌长——据清雅说,他在我身上戳了几下,我便觉得呼吸都舒畅很多,一天过,眼前从一片漆黑变得模模糊糊,似能看到人影。后来越来越清晰。技术精湛,果然不愧大国手。

但有人不知。

果然安乐侯很不乐,有兴师问罪的意图。

我将他精心挑选送来的大夫们都拒之门外,等同驳了他的面子,让他很不自在吧。

若是寻常之人见了此人来到,应该不是腿软就是趁着没腿软跑的远远地。

白玉堂自然不输入两者范围之内。

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之后,安乐侯手下的人第一开口:“大胆,你是何人,见了侯爷居然不下跪。”

五爷是何人,怎会做那种不潇洒的事情。

我只觉得眼皮在跳。果然那边,那个人不怀好意的冷笑了一声:“下跪,能让你家五爷下跪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就是萨拉热窝的导火线,嗤啦嗤啦作响。

我多怕他们两个打起来,自觉想起身折杖。

而我身边的浮羽先生却仍旧稳坐如钟,呵斥我:“坐好了,不要动。”

我只觉得臂上疼痛难忍,忍不住低声呻吟:“好疼。”

清雅伸手捉住我的胳膊:“大夫,你小心点。”很担忧我。

浮羽云淡风轻的说:“要小心的那个不是我,她再乱动,扎错了地方,或者会死人也说不定。”

我浑身发抖。

其实浮羽先生是该庆幸的,我是双眼看不见,所以任凭他为所欲为。

若是伤的是别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容许他用长针在我身上戳来戳去的。

我一定会咆哮到发疯,不会让这个老头接近我身边半步。

如今眼盲,只是无能为力而已,第一次针灸的时候,竟没察觉什么,只以为不小心哪根神经不对,疼了一下。

加上浮羽的手法很好,一直在三次之后,才被白玉堂一语道破:“啧啧,这么长一根针插进去,你居然一声疼都不叫,不错,不错。不像是寻常的姑……”

算他机灵,自己住嘴了,而当时也没有比人在常

而我只是沉浸在他那声“那么长一根针插进去”里面,痴痴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针?”

我听到旁边清雅低低的嘘声。

刹那明白,必定是清雅说过我怕疼怕这东西,所以先令浮羽先生保密。

我眼睛看不到,自没有恐惧心。

但……被白玉堂一讲,顿时炸毛。

就算浮羽不动手,自己不小心碰到哪里都会疑神疑鬼,没事会自己抚摸一番自己,看身上有没有被浮羽偷偷插进的针头。

还是清雅劝了一番,我不人心看他担忧不安,为我伤心,才缓缓作罢,没有将抵抗运动进行到底。

急忙让浮羽先生暂停,清雅扶我下床,到门边上先见过侯爷大人,没办法,谁叫他是我顶头上司,更何况眼睛扔见不清人面,就算白玉堂脸色再难看也是枉然。

而且仗着他这几天表现优良,我猜,他应该会忍几分吧。

显然小侯爷对此并不排斥,然而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听说你并没有再让太医们替你诊治?却请了一个江湖郎中?”十分轻蔑说道。

我忽然很想见浮羽先生对此话是何反应,但老人家乃是世外高人涵养好,必定不会跟小侯爷一般见识吧。

白玉堂却按捺不住:“江湖郎中?我看,这一个江湖郎中便顶一百个太医不止。”

“大胆,居然敢跟侯爷呛声!”旁边侍从大怒。

我急忙飞身抢镜:“侯爷请息怒……不过,替宁欢诊治这位,的确不是江湖郎中这般简单,乃是名医国手……”又赶忙展示疗效,“宁欢的眼睛现如今已经好了很些了。”

“哼,若是给太医们治疗,怕已经复明了吧。”

白玉堂对此嗤之以鼻,我很想冲他使颜色,但是怎奈捕捉不到他所在的确切方向,又怕弄巧成拙,只好忍祝

倒是浮羽先生,淡淡说道:“这也说不定的,或许真的有可能早就复明。”

白玉堂说道:“浮羽,你做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凡夫俗子几斤几两,何必跟他谦虚?”

安乐侯大笑,十分得意。

我咳嗽一声:“侯爷莫怪,这位是……是宁欢的朋友……平常里闲云野鹤惯了,有冒犯之处,还请侯爷看在宁欢面上……”

不等白玉堂出声,又说:“白少侠,我听说展大人今日去锦渊楼捉拿要犯,你为何不去看个热闹?”

白玉堂一听这个,立刻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如风一样离开。

剩下小侯爷怔了怔,才问道:“宁欢,你说什么?展昭当真是去锦渊楼了么?”

我微微一笑,说道:“侯爷,宁欢怎会骗人。”

安乐侯哼:“那不是你的强项么?”

我只当听不到,说道:“侯爷请向内坐。”

安乐侯说:“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展昭去锦渊楼做什么?”

清雅扶着我,安乐侯进门,落座,我才说道:“自然是去捉拿凶嫌。”

“是什么凶嫌?”他有些焦躁。

“柳藏川一案中的重要嫌犯。”

“哦?是谁?”

“锦渊楼的总管,柳青,不……应该是杨柳青杨总管。”

“你拿他?”安乐侯似乎经验,“柳青我是见过,人虽然机灵,却不像是个作奸犯科的人……”

“当然,他的额头上没有写个坏字。”这话一出,急忙又咳嗽一声,“总之,等人拿回来了审一审就知道,柳藏川的案子,就算不是杨柳青过手,也必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细细回想。

当时在荒野外被打昏的时候听到柳藏川喝问:“你做什么?”

虽然是又急又怒,不过仍带着一股凌人气势,是惯常了的颐指气使下的不悦,而他分明是跟动手那人认识的,最重要是,我曾嗅到一股淡而又淡的味道。

似是雨后茶香。

这味道,我似曾相识。

后来一路回想,往事拼拼凑凑,让我想到那日跟清雅去锦渊楼挥霍,杨柳青受锦渊楼楼主柳朝羽所托出面。

那人虽面目平常,气质却出众,当时在楼中,菜香茶香脂粉香种种,却难掩他身上一股极淡的似雨后春茶的清香。

更加上眼睛看不到,嗅觉越发灵敏。

柳藏川受伤,自然是跟杨柳青脱不了关系,就算没关系,他也是知情之人。

我对展昭曾说:柳藏川执意缄口不言,若非他实在万念俱灰,就一定是别有隐情。而这别有隐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保护一些人……生怕自己说出口便成祸,所以宁肯自己杀身成仁。

又联想被刺客追杀时候,他那种引颈就戳的奇怪态度。

能让柳藏川作出如此牺牲决断的,恐怕这汴京城没有多少人可以。

就算安乐侯恐怕也不够格。

于是我想到了,锦渊楼楼主,柳朝羽。

柳藏川的父亲。

而柳朝羽,对柳藏川一案的态度,也十分的微妙。

身为一个商人,就算再理智,面对亲生儿子被捉拿要问斩,也无可能那么淡定。就算我微服去锦渊楼,以常理测度,他怎样也会出来见上一面,就算不替柳藏川说情,在我这个主审官员面前留个好印象也是应该的。

而且我是安乐侯所请回的,世人都知道,柳藏川犯案的可能性极大,而柳朝羽以避嫌为借口不出面,这种看似凛然实则温吞的表现,我总觉得奇怪。

更何况,从展昭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锦渊楼的传说之后,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那样有势力的锦渊楼碍…

当柳藏川失踪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是正反两派的某一方动的手,而亲柳派这边,除了一个安乐侯有这个胆量跟能耐抢人,另一个,便是锦渊楼。

他们有人手,有势力。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没有动手。

不然,柳藏川怎又会被白玉堂劫走,早被保护深藏。

我跟安乐侯曾谈过,他不是没想过劫人,但只是相信柳藏川所以想借我手还他公道。

那么柳朝羽,他究竟是太过相信我,还是打定主意已经不想柳藏川生还了呢。

我很怀疑。

捉柳青,是让展昭去“敲山震虎”一下,看看反应。如果真的能做到“打草惊蛇”的成都,那就更好。

这一番千里兜转,曲折坎坷,又遭遇刺杀又瞎了双眼,事情真是败坏到不能再坏的成都,然而,我却觉得自己离真相是越来越近了。

起码,已经不是先前那样无处下手不知所措,经过这样一些惊险曲折,反而显山露水,让人有机可循,所以说那句话说的好: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待。

我希望,等我双眼复明的时候,也正是案子显露光明之时。无论如何,希望无限。

汴京城,卧虎藏龙 71 相逢一笑有恩仇

月明我的眼睛没有受伤,只是看不到而已。

浮羽先生却不依不饶让我蒙上布条遮住,只能在晚上才解开,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对此也没做解释,但是国手自然有自己的脾气跟规则,为了复明,我便只好乖乖听命了。

对于这位先生的医术,我是信服的,比如晚上解开布条,黑暗之中竟能看清人的影子。

一大进步,真是惊喜。

清雅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跟白玉堂这个定时炸弹,浮羽先生这闷嘴葫芦相比,清雅实在是可靠贴心的多。也幸亏有他在身边,我才不至于发疯。

那边,展昭奉命将锦渊楼的总管杨柳青捉回,虽然仍旧目不能视物,不能开堂审问,我还是去见了见那位脸颊上会有浅浅的酒窝的小哥。

其实,嗅觉会是比视觉更为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在我的眼睛看不到的此时,我深深明白这道理。

因为不是升堂,所以这一次的见面颇为私人,在后堂内,展昭将杨柳青带来,旁边也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捕头,展昭,另外就是白玉堂。

本是不想他来到的,他执意要跟从,不然就会大闹,我无法,只好同意。

那边人进门,我坐在上位不曾动过,隐约听得声响,不多会儿安静下来。

“大人,杨柳青带到。”展昭开口说的时候,鼻端便嗅到了那熟悉的雨后新茶的味道。

我向着展昭的方向颔首:“有劳展大人。”

说完之后,便重新转向前方,那清香淡淡而来的方向,若有若无。

“杨总管。”轻声唤道。

“草民杨柳青,见过大人。”他缓缓开口,波澜不惊。

我试图微笑:“上次锦渊楼匆匆一面,不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样情形之下。”

“是,世事无常。”他回答,不怒,也不觉得委屈,什么情绪都无。更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不咸不淡的对话。

“杨总管可知道展大人是因为什么而请你来这里的么?”我问道。同这人说话,不知不觉也变心平气和起来,脑海之中他的样子已经渐渐地不太鲜明……那本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而已……只是清楚记得的是那一双蕴含锋芒的眸子。

“这个,小民并不太清楚。”

他有意回避……我却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说道:“杨总管何必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了你家少主的事。”

“少主的事,不是已经成定局了么?”他问。语气虽然宛如平常,可我却听出了里面含着的一点点讽刺。

很好,我最怕是一潭死水,如柳藏川那样心如止水的人,才最难对付。

“好像杨总管对此事不大赞同,”微笑。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请问在本月十三号中午时分杨总管人在何处?”

“奉家主之命出外办事。”

“办的什么事,地点之类可以说清楚么?”

“在京郊驿站,接我们楼主一位远道而来的兄弟。”

我的心头一动,居然如此有条不紊的回答,一点慌张都无……

于是再问:“那请问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大人不信,可以找人去问。”淡淡的声音响起,如此笃定。

锦渊楼的人,做事果然慎密,这个话题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他早就准备好了,似挖个陷阱等我跳进去,看我被牵着鼻子走,好一场羞辱。

想了想,重新问道:“杨总管可知,你们少主就在那日,被人重伤。幸好展大人及时赶到,才救了他一命,人现在还在开封府,杨总管可想知道,你们少主醒来之后说了什么吗?”

杨柳青沉默。

我忽然想撕下眼睛上的布条,将他面色看个一清二楚,转念想:这人都是久经江湖,怎会喜怒行于色?上次锦渊楼一见,不就是为他的沉稳气度震撼么?

旁边展昭说道:“当时展某曾跟那人对了一招,……听说杨总管武功亦不错。”

杨柳青忽然开口说道:“莫非大人怀疑,我伤了我们家少主?”

我沉吟:“不瞒你说。正有此意。”

他忽然露出嘲讽的声调:“那么,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大人有什么证据。”

果然被他反咬一口,我就知道这么做是有风险的。

虽然捉拿他是正确的,但不代表事情就会顺利。

幸亏……我已经有准备。

“本来是没有证据的。”我说。

“哦,听大人的口气,那现在应该是有了?”

“正是。”

“请教大人,是什么证据?”

“柳藏川的供词,以及一样柳藏川从那凶手身上取下之物,铁证如山。杨总管可想见见?”

杨柳青再度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是什么?”

我似乎能猜到此刻他惊诧的表情,以及还有……

理所当然。

笑了笑,却偏偏不成全这份好奇心,只说到:“杨总管做事也太不小心了,连自己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先在这御史府歇息些时日好回想一下吧。”

杨柳青不再言语,必定饱含疑惑。我唤人来,将人带下。人刚走出去,展昭便急忙问道:“凤大人,为什么我没有听说柳藏川从那凶手身上曾取下东西来?好像,柳藏川也并没有做供过……”他沉思问。

我咳嗽一声,淡定说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并没有交给展大人。而是……”

略微等了一会儿,旁边才有个如梦初醒的声音说道:“当然是交给我了。嘿嘿。”

展昭愕然,无声。

纱布蒙着让我无法翻白眼。

但无论如何,杨柳青的人,我是留下了。

**********

展昭再追问,我便保持沉默。

这一回的招杨柳青,只是投石试水而已,锦渊楼的人,个个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