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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贵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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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杀你的,你这么漂亮,我都想把你变成我的宝贝。”

“不……不要过来。”我摸索着往后退,几次被棺材的边角划破皮肤,跌跌撞撞的缩入角落里,退无可退,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瞪视前方,手脚冰凉。

“怎么这样看我,都说了不是我要杀你啦,”他嘟嘟嘴,不高兴的皱起了眉。“你躲这么远干嘛,我都看不到你了。”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银色长笛,口中轻轻的念,一阵红光闪过,屋子霎时被黄橙的烛光包围。

黄橙色的光,永远都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与心安,但这一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呆在一片黑暗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着。

这是个石屋,没有窗,屋子周围四处散乱的摆着大大的玻璃柜和黑漆棺材,潮湿的地面凌凌乱乱的丢着一些木头假肢。

棺材,假肢,这些却并不是差点让我疯狂尖叫的原因。

真正让我想去死的是,那一排排的玻璃柜里,都是赤裸的人尸,大多是成年形体,被药水泡得苍白发胀,难看之极。

他们的表情狰狞得如同恶鬼,有些眼睛突出到差点爆出,甚至还有不是完尸,缺了脑袋或者四肢的,沉沉浮浮的泡在水里,不同颜色的发丝四处飘荡,缠绕着四肢。

我捂住嘴,恶心到想吐,背上裸露的部分触上冰凉的触感,让我猛然转头,一张放大的脸惊然映入眼帘,白胀到发黑的皮肤,急剧睁大无神呆滞的瞳孔,还有完全扭曲的面容,这么大的一个玻璃柜只有一颗头悬浮在里面,我甚至能看到切口处的喉管。

我睁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那颗头在沉浮的飘过眼前后,又缓慢的旋转,直至我只能看到他整个后脑勺为止,我的指甲掐进肉里,全身的鸡皮疙瘩突起,悚然。

“不……不,让我离开这里,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个男孩,哀求的哭喊起来。

“带我离开,我不要呆在这里,求你,带我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哎呀呀,怎么被吓成这样,我的宝贝们难道不可爱吗?”

他假装疑惑的朝那具玻璃柜看去,那颗恶鬼般的头颅又转了回来,面朝我们,他黑色的发和皮肤形成了最鲜明也是最恐怖的对比。

“咦,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都只剩个头了么,那就不要了,铁皮,起来把这个柜子清理掉。”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个黑漆棺材吱嘎一声,棺盖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形物体从里面爬出,手脚僵硬的朝这边行了个礼,然后一脚重一脚轻的朝那具玻璃柜走去,那脸上呆滞的表情和当初在盖伊家城堡里看的木偶人如出一撤。

他缓慢的打开柜子顶端,用柜边的一把巨大钳子夹住头颅往上提,在露出水面的那一刹那,头颅遽然嚎叫出声,嘶哑得如同被硫酸侵蚀的声音刺破耳膜,嗡鸣回荡。

下一刻,那颗头颅的五官齐齐流出暗黑色的血水来,木偶人夹着它,一下一下的又移到墙角的大槽处,又是一阵光闪过,本来空无一物的凹槽里一下子涌现了大量的器官肢体,恶臭味灌满了鼻腔,我干呕起来。

木偶把头颅丢入凹槽,身边的男孩手一挥,下一刻,那些腐烂发臭的器官瞬间不见。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好啦,处理掉了,来来来,让你看看我的宝贝们。”他拉起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他指向不远处一具完美的女尸,开心的笑笑,“这是我前几天得到的,虽然没有你漂亮,但是相当的不错哦,我才把她洗干净,过几天就可以做成娃娃了。”他停顿了下,向我眨眨眼睛,“你想不想要一个?我送你。”

不……我一点点的向后挪动,本来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落,胸襟上的衣领被打湿了一大片,我摇着头,最后终于受不了,疯狂的大叫起来,“你疯了,不不,你是魔鬼,啊……,不要过来,不……”。

他听到我胡乱的叫喊声,不高兴的撅起嘴巴,眼神冷冽下来,“你讨厌我?连她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居然说讨厌我?”他走过来猛的朝我踢了两脚,我倒抽一口气,捂着伤口,还是恐惧得只想后退。

他瞪起了眼睛,“你居然敢这样,我……。”突然,他停顿了下,嘴角慢慢上扬勾起,烛光照亮了他半张脸,另外半张隐于黑暗里,如同戴上了恶魔的面具,他朝后抬了抬手,“起来吧,我的宝贝们,我们美丽的客人需要你们的效劳。”

同一时间,所有棺材被推开,一具具穿着不一的人形木偶纷纷坐起,小男孩抬手朝我一指,木偶摇晃站起,慢慢的把我围拢住……。

第七章

“亨利,不要闹了。”

在我即将要被一群木偶人团团围住时,一个突兀的女音从外传出。

随着高跟鞋的逐渐接近,一个带着描金陶瓷面具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夫人说把她带到地下室去,现在外面很混乱。”

小男孩朝木偶挥挥手,随后转过身来对着面具女人,脸色不太好,“夫人不是说让我解决掉她就好么,怎么会这么快又改变主意了。”

女人冷哼了一声,一把拽住我的手,力道之大,仿佛铁臂铜闸。“难道你还对夫人的决定有意见?”

“爱丽丝,你现在居然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不想想你的身体是谁帮你做的。”男孩气急败坏的怒吼,胡乱扯起身边的木偶人就朝这边甩过来。

我大惊,啰嗦的连忙后退,险险避了过去。

爱丽丝不理会他,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踉跄的跟在后面,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小男孩并没有追上来,我们走了老远都还能听到他乱砸东西的声音,足足响彻了整个楼层。

我小心的跟在她后面穿过一条条走廊,走廊上的光十分昏暗,却足够我看清她的身形,她穿着一条血红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盘起露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脖颈,她很瘦,比我稍微矮一点,完全是一个发育成熟的少女样子。

那个叫亨利的男孩说,你的身体是我做的。

那个男孩叫她——爱丽丝。

而盖伊的女儿爱丽丝在那次刺杀后,同样随着所有的人形木偶消失了。

我咬住下唇,那么就是说,这个爱丽丝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那个抱着娃娃的小女孩。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我尝试开口,“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吗?”

走廊安静得稍微一点响动都能造成巨大的回音,她却像是没听到般,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我又开口,“至少不要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吧……爱丽丝。”

她停了下来,稍微侧过身子,撩撩耳际边的发丝,声音却仿佛是如同地狱传出来的那般阴冷,“那因该去问你母亲,谁叫你是她的女儿。”说完,她继续朝前走,再也不理会我的提问。

我母亲?奥特公爵夫人?这关我什么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杀我有什么用?

如果是她抢了你们夫人的男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了,抓我来干什么。

“如果是奥特公爵夫人,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杀她?她的事与我何干?”

我捏紧拳头,咬牙,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她不是我谁,我也没有对不起她什么,她惹出来的事,为何要我来承担。

爱丽丝冷哼一声,走到一个木门前拉开门一把把我推了进去,随后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自己所能回忆的东西,真正的索菲亚虽然并没有留给我太多的记忆,关于奥特公爵夫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唯一的几幅画面也只是她从小到大对于索菲亚是如何的冷漠。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索菲亚小时候,奥特公爵给她从F国带回来一个陶瓷娃娃,她当时高兴得整天抱在怀里,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让娃娃离开她的身边。

有一天,一位伯爵带着他的小女儿来家里做客,当时他的小女儿就看上了索菲亚的布娃娃,哭着闹着朝她要,她不给,被奥特公爵夫人狠狠的骂了一顿,最终公爵夫人从她手里拿走了娃娃送给那个小女孩,当时索菲亚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那个女孩甜到恶心的笑容,看得眼眶发红,那位伯爵不好意思的朝公爵夫人笑笑说对不起,让小女孩把娃娃还给索菲亚,小女孩撇撇嘴,装作要哭,却在大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过头来朝索菲亚胜利的一笑,当时就把索菲亚的眼泪逼了出来,小脸气得通红,啪啪啪的就跑上前去把桌子一掀,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她一把抢过陶瓷娃娃,狠狠的转头对奥特公爵夫人说,我恨你。那一天晚上,奥特公爵不在家,她看见了公爵夫人和那个伯爵在床上赤裸交缠的身躯,那一天,她差点把胃都吐了出来。

对于公爵夫人,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对她的漠视已经形成了习惯,甚至,这一年来我都快遗忘了这个人的存在,那现在这又算什么?

我被追杀的原因,居然是为她顶罪,为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人顶罪,可笑啊。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勾勾嘴角,一句话窜入脑海: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我环望了一下四周,阴冷的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快要散架的木床以外,周围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石头砌起的墙壁上,黑色的斑块密密麻麻涂满了整张墙,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的学名因该叫血。

颜色从深红到暗黑,还能体现年代性啊,我擦了擦身上的伤口,抹了一点自己的血在墙上,笑笑,又有新的日期证明了。

我慢慢躺倒在床上,心里五味陈杂,想笑想哭想大声的尖叫,这算不算轰轰烈烈的走了一回?好歹穿越过啊,如果真的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来的身体去啊,想着想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拉曼德宫里,爱德华不停的来回走动,他的对面,王后陛下低垂着头,哭得眼睛都肿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早上还好好的。”

安琪儿坐在王后的身边,也是一脸的焦急,小小的脸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王后陛下,你不要担心,索菲亚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是谁在跟我们开玩笑了。”

“开玩笑?”王后猛的抬起头,有点失去理智的大吼,“你说开玩笑,谁会开这种玩笑,把黑巫术玩到宫里来?”

安琪儿被吓了一跳,大睁的眼睛瞬间通红。

“母后。”爱德华轻轻的皱了皱眉,他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连领带都没有系,领口大开着,后领处甚至还有一些草屑,显然从索菲亚消失后他就一直没有休息过,大大的蓝色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她是客人。”

“罗兰”,王后满面怒容的转过头来,对着他如同无理取闹般的吼着,“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没回来的时候丽莎在宫里什么事都没有,你一回来她就……她就……”。

爱德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到窗前,凝望远处那颗巨大的树,眼神冷冽冰寒,双手紧握成拳。

到底谁要害她,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不是埃德加,不是艾利撒,安琪儿没有能力在这里动用黑魔法,那些上过爵位的人动向他都掌握在手,却不是他们任何人,到底会是谁。

正在这时,国王走了进来,径直到爱德华身前道,“派人搜查了吗,宫里可还残有黑魔法?”

爱德华摇摇头。

国王蹙起了眉, “怎么会,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能在宫里……。”他突然噤声,凝重的表情让王后心里一紧,“那……可还有用过黑魔法的迹象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宫里的光明法阵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是有另一条管道,突然出现,不着任何痕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根据宫里的牧师所记载,很久以前那次事件后,再也没有人拥有这么强大的黑魔法能力了。

“不可能。”国王的声音突然变大,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卡萨布兰卡已经死了。”

周围的人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王后捏紧了手帕,她现在这个样子狼狈得不得了,红肿的眼睛,被泪水冲刷成一条一条不堪入目的妆容,。。但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她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湿了一大片的衣领把她整个人衬得憔悴异常,如果当事人在,她一定会大为震惊,她被害的时候,为她流泪为她担心的居然是那个相处了才一年多,却对她非常好的王后。

爱德华侧过脸,再次看向那颗如同盖了半边天际的古树,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精致的脸上容颜如冬雪冰寒。

第八章

“不管怎么样,先派人把整个城都搜查一遍。”国王叹了口气,整个身体如同要夸下来般一把坐在椅子上,沉沉的闭上眼睛。

“就这样?”王后突然猛的站起来,声音渐渐拔高,“搜查一遍?搜查什么?能用黑魔法从宫中把人劫走你居然只是让那些普通士兵在城中搜查?”

王后的神情阴阳怪气,精神明显处于过度激动状态,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是一阵压仰的抽气声。

“劳拉。”国王带着威冽的眼神斜了过去。

王后自知失礼,却不愿退缩,微伸着脖子,死死的盯住国王。

屋外天蓝如洗,却怎么也染不进这沉闷的屋里来,爱德华靠坐在沙发上,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撑着下巴,头低低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一片脚步声,托修列略带惊喜的声音从外传来,“有消息了,罗兰,罗兰……啊,国王陛下。”

突见殿内的国王,从外赶回来的托修列慌忙的行了个礼,却被王后一把拉住,焦急的问,“丽莎在哪?有什么消息了吗?”

“王后陛下……。”

“母亲。”

被爱德华这么一喝,王后这才稍微镇定了些,但依然死死的盯着托修,不愿移开分毫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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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里冰寒刺骨的冷,我穿蜷缩在床角,终于又一次被冻醒,吧嗒吧嗒嘴巴,肚子一阵咕噜声,这睡睡醒醒间,都快两天了吧,嘴唇干裂得如同覆盖了一层死皮,喉咙火辣辣的疼着,我心叹,估计是感冒了。

这两年的安逸生活过多了,稍微生个病都死去活来的,我摸摸额头,这火烧得真旺,再这样下去,估计神经都会被烧断。

我愣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连忙跑到门边嚎了起来,“有人吗?来个人,给我碗水。”

嚎出来的声音像杀猪,嘶哑得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可把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半响,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瓦凉瓦凉的又嚎了半天,终是死了心,回床上继续窝着。

说这是床,其实就是木架子上铺了点稻草,我把稻草全堆起来自己窝了进去,再次吧嗒吧嗒嘴巴,心里不是滋味得很。

发烧烧死,被冷死,被遗忘死,被渴死,被饿死……哪种死都不美观啊,既然抓我来就没想过让我活着出去,干嘛不痛快点,也好过我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越发的彪悍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想着自己怎么死……,想着想着,却没发觉眼泪沿着眼角,大滴大滴的落进草堆里。

一大堆乌漆抹黑的稻草中央,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时不时晃动两下,一只刚刚偷食回来的老鼠抬起它肥硕的脑袋望着这一幕,震撼了,愣是傻傻的看着,被身后的母鼠一个乾坤大脚丫,踹回了洞中。公鼠暗想,以后偷食回来再也不走这条道了,好……好大一个怪物啊。

我窝在草中间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一个黑裙女子在对我笑,不……不是对我,我转身去看,却发现我居然置身于一片火海中,那名黑裙女子高高的站在尖塔顶端,左手一把一人高的黑色镰刀,笑得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底下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哭喊,撕心裂肺得如同世界末日,大半个城都在燃烧,隐约还能看见在黄橙的火光中,有大片大片的土地被深红色的光亮覆盖。

黑裙女子从尖塔上跳下来,如猫般轻轻落地,扶了扶头上的黑百合小礼帽,轻巧的走过一辆辆推着尸体的板车。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眼眶里包着一泡眼泪,流不出来,也缩不回去,难受得不得了,刚想跟上去瞧瞧,自己瞬间就飘到了黑裙女子身后,对,是飘……

一具具的尸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被拉出来,然后又快速的被拉走,我虽然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但是可以肯定,那尸臭味必然比在亨利那里的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肯定……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我可以肯定?

黑裙女子穿过一条条小巷,最终停留在一座被绿色蔓藤包围着的小楼前,火还没有蔓延到这里,冷冷清清的小巷子只有偶尔几只老鼠窜过,和刚刚的人间地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远处的叫喊声也模糊了起来,飘渺得仿佛隔了一层膜。

黑裙女子跃起,裙角翻飞,一阵轻风微浮,她就站在了二楼的窗口前。

窗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我只看见,他伸出手把一个红亮的东西递给了黑裙女子,女子轻轻勾起嘴角,红色物体在她拿到手里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些,只觉得那红色物体异常的熟悉。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窗子里的人大声吼了起来,转身就跑,黑裙女子撩了撩头发,动作优雅的坐在窗口上,脸上的嘲弄越发的明显。

没过多久,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从里跑出来,随着他身后的是一群手举长剑的骷髅士兵。

我傻傻的站在大门的正前方,看着中年男人拼了命的朝我跑来,我尝试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分毫,越是着急,全身越是像灌了铅,沉重得连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得,最后绝望的暗叹,死定了……

却不想,中年人像是没看见我一般,闷头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我傻眼,然后看着一个个骷髅士兵吱嘎着要掉不掉的下巴,兴致勃勃的也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那滋味……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中年人穿过去也就算了,人家至少长得还是能接受的范围,可就看见一个个逐渐放大最后贴到一起的骷髅脸,没事还搞笑的扭动着白色的下颚骨,拿着长剑的手时不时脱臼掉下来几次,跑到半路才发现又跑回去捡起来接上,继续举起,又继续脱臼。我无风凌乱着。

二楼的黑裙女子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挎上自己的镰刀几个跳跃,落在中年男人身前,男人一个急刹车,碰的一下跌坐在地,女子一步一步走近他,姿态容颜都极度的具有着哥特式的美感,她笑着,轻轻动了动嘴唇,我刚想跑过去就听见了中年男子恐惧的尖叫声,“卡萨布兰卡……。”

再然后,我缓慢的伸出手揉了揉像是被刺了一刀的屁股和嗡嗡乱叫的后脑勺,猛的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我忙又闭上。

一场梦啊,跟真的似的,拉萨布兰卡……这是我第几次梦见这个名字了?

我恍惚没多久,就听到前方有人尖叫。

“丽莎。”

第九章

我趴在一辆马车的门栏上,左肩被人用力的踢了一脚,然后非常顺利的从马车里掉下来,我抬头看天,万里的晴空骄阳四射。

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么。

我看看旁边的马车和马车上的爱丽丝,冷笑,是想偷偷把我运走么,可惜了呀。

远处,一队如同被包了铁皮的罐头人前,爱德华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高大挺拔,丰神俊朗,只是衬衣领口微开,显得稍许狼狈。

我看着他,没等我想那么多,身后又被人猛踹了一脚,一阵巨疼从背脊传至全身上下,顺着力道,我在地上翻了一翻,正面对着那群军队,却再也腾不出空闲来打量他们,我缩成一团,脑袋突突突的,全身血液都要倒流了,我想,这一脚肯定正中背心。

嗡鸣声中,却还听见王后的哭喊声,我勾勾嘴角,虚弱的笑笑,好歹是个王后,哭得这么没有形象以后可怎么见人。

腰间又被人用力踩了一下,我哼了两声,却没力气去理会,估摸着我这背是要断了。

身后那人却维持着这个姿势,狂妄的仰头大笑起来。

“我倒想见见爱德华王子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话语间却不是嘲弄,那人随后从腰间取出长剑,跨上战马,朝那边走去。

那傲视一切的姿态,要多狂就有多狂,爱德华身后的铁皮罐子瞬间骚动了起来,他抬起手压了压,队伍这才恢复安静。

爱德华紧抿着双唇,睫毛微垂,眼中精芒四溢,他左手提剑,嘴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味道,“如果我赢了,发誓再也不能碰她,不管是以任何理由。”

那宣战人面色突然变得奇怪,但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随后转过头冷冷的看我一眼,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垂下头,趁着他们注意力全都移开的空当,缓慢的撑起身体,不想,下一瞬间又被人一脚踩在地上,我淬了一口血,怒火上心,我是招谁惹谁了,要这样作贱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抓住那人的脚就是猛的一拉,回身一个大拳头挥过去,站起来就死命的踩,踩踩踩。

踩了半会,动作渐渐停顿,我愣了一下,左右看看,随后转身拨足狂奔,可惜刚刚就用了大半的力气,现在跑起来,如同踩着棉花,差点双脚打起疙瘩来。

很明显,没过多久身后就来了人,抬头望一眼正兴致勃勃看着打架的铁皮罐子们,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破口大骂,却一个不注意,被一脚绊倒,身后的追逐声也终于临近在跟前,我叹口气,有点想笑,这感觉就像是在演一出闹剧,我亲身经历着,却也像是在做梦。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来人,笑笑着想说我不跑了,你抓我回去吧。

却不想来人却举起长剑,我脑海瞬间就空白,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惊恐,长剑已然挥了下来。

铁皮罐子终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可是已经晚了。

我听见剑刺入的身音,撕拉一声,随后一个物体掉入我的怀中,我眨了眨眼睛,低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物体,脸上身上被飙满了血。

我的脑海除了空白还是空白,血滴顺着眼窝流入眼眶中,我的视线一片的殷红起来。

怀中躺了半截手掌,正中的食指上,那颗镶了蓝宝石的戒指熟悉到刺眼,我记得有一天,阳光也如今天这般明媚温暖,王后拉着我的手说她非常喜欢我送的戒指,说着说着就抱着我哭了起来,至那以后,那颗蓝宝石戒指再也没有离开她的左手,我虽然莫名其妙,但心里还是欢喜的,王后她对我很好,我知道,却从没想过,会这样。

我一点点的转过头,染成血红的世界里,王后那张永远被她涂得厚厚的脸上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苍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却对我说:没事,没事。

然后,我只记得,我扑了过去,一口咬伤挥剑人的腿,她惊叫一声,丢了陶瓷面具,一张呆滞又僵硬的脸露了出来,我满嘴的涩味,却如同没又感觉,任她打任她踢,牙齿一点点的收紧,心想,爱丽丝这木偶肉,居然还有血啊,想着想着,自己就恶心了起来,脑袋终是糊成了一团乱麻,眼一黑,晕了过去。

梦里的黑裙女子又出现了一次,同样的梦,同样的场景,我看得有点麻木。

骷髅兵再次穿过身体的那一霎那,一阵剧痛把我惊醒,我猛的睁开眼睛,爱德华那张放大的脸一下就占据了整个视线,他伸着个手,正戳着我的脸颊。

我瞪大眼,看他,“你干什么?”

他眨巴着眼睛,笑得无辜之极,“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被你戳得很不舒服。”

“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了没有。”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的脸很好,非常之好。”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晕死前他那如同天神般挺拔的英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蹭过来了些,额头抵着我的,磨蹭了下,声音温柔低沉,“这样就好。”

我垂下眼睛,却又像被刺到般猛然睁开,“王后陛下她……。”

他沉默了许久,眼神复杂,“她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我抓住他的衣摆,焦急的问。

“只是,那只手,好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拉着他衣摆的手渐渐松开。

“不要多想,有些事情,还是她来告诉你比较好。”

我皱了皱眉,也不多话,大体知道是什么,只是太过于震惊……。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身体怎么越来越疼,这才发现我是仰躺着的,“我是背受伤了,他们难道不知道?”

爱德华大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皱眉,“我的背啊。”

他突然一缩,眼睛躲躲闪闪。

“不会……是你把我翻过来的吧。”

他撇撇嘴巴,“我……以为你这样压着胸,会难受。”

第十章

“……”

他帮我翻了身,轻柔的盖好薄被,我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不想动,却又被他截了截脸颊。

“好点了么?”

“恩。”

“肚子饿吗?”

“饿。”

他摸摸我的头,淡笑,漂亮的脸蛋揉进阳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想吃点什么?”

“肉。”

“好,我叫人去弄。”

午后的阳光就那样洋洋洒洒的铺到床边,映着淡金色的床帏,闪着细碎的光,粉色的蔷薇花瓣被微风扶着,洒落了一地,我的床头上,大束的百合花娇艳欲滴。

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我埋在枕头里深吸一口气,“那些人到底是谁?”

他的手微僵,叹了口气,终是不语。

“我看到了爱丽丝,还有那天在城堡外的孩子,他叫亨利。”

还有我做的梦,关于卡萨布兰卡,关于……她手上拿着的那块红石。现在想想,那块石头应该和我的是同一块吧。

爱德华俯下身来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不要想了,等你好点了我会跟你说的,”他停顿了下,“索菲亚……你不应该卷进来的。”

他……有点后悔了。

我笑笑,应该是一开始或者说当我捡起那块红石,我就注定要被卷进来。

谜团越滚越大,如果是以前,我也许还存有那种知道得不多就没事的想法,直到现在,才恍然觉悟,我早就已经成为这盘棋局的一枚棋子了。

~~~~~~~~~~~~~~~~~~~~~~~~~~~~分割线~~~~~~~~~~~~~~~~~~~~~~~~~~~~~~

所以,当王后告诉我,我其实是她亲生女儿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她在说我是她和奥特公爵生的孩子,嘴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彪悍许多。

她说,恨,能挑起争端,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她恨过了,爱过了,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场悲。

她爱了,所以掩饰他所做的一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恨了,所以……

再然后她说了什么,我听不见,想着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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