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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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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起最后总结道:“从这三个方面来看,研制汽车和研制飞机是相辅相成、并行不悖的。不知你们听完,还有什么疑问?”

俗话说:当家才知柴米贵。刚刚大家都是热血上头,一门心思想着造飞机、造飞机,却不知道造飞机背后还需要技术积累、工业基础和经费支持。等孙元起剖析后,才发觉自己有些浅薄了。于是大家都不再说话。

孙元起敲敲桌子:“那好,既然大家现在都不发表意见,那么我们暂时先统一认识,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研制新款汽车上来。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法,这几天可以私下里找我单独聊!现在,就有我给大家稍微介绍一下新款汽车的大致设计思路。”

离开美国之前,孙元起已经委托杰米等人将美国市场能够见到的汽车款式都购买一台,寄到经世大学来。尽管现在福特公司的T型车还没有推出来,但在此之前已有数个车型和原形车被制造并面世。传说福特公司汽车款式的起始编号是A型,从A型到T型之间虽然未必有19个型号,估计也有不老少。再加上其他公司的产品,应该足够经世大学的研究者所师法。

如今市场上的汽车,都是脱胎于早先的马车,车身造型基本上沿用了马车的形式,所以习惯称之为“马车型汽车”。著名的福特T型车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马车型汽车并非孙元起熟悉的类型,而且他也不想跟在福特公司后面亦步亦趋,所以便把目光投向了著名的甲壳虫型汽车。这款流线型车身的汽车出现在五年后,无疑会取代T型车的市场霸主地位。

先入之见的力量是可怕的。研究所里有很多人现在还没见过汽车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当他们以后第一样看到那么多马车型汽车时,脑袋里就会形成一种思维定势:哦,汽车就该这个样子!一旦这么想,新款汽车的设计就算完蛋了,纠正起来也非常困难。所以,孙元起要事先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先入之见:新款汽车应该是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春节假期,孙元起更加忙碌:作为校长,要参加新年茶话会;组织在校地质系师生,到密云县勘探铁矿;拜访张之洞,磋商成立北平铁厂事宜;鼓动部分电子系学生,参与汽车电气设备研制;和罗振玉等商谈,讨论成立新的院系所……

破五之后,孙元起才抽出空,带上一家老小到廉子胡同给老大人拜年,顺便请他到经世大学小住几天。谁知老大人一瞪眼:“百熙,今儿已经大年初六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湖北啊?”

“嘿嘿,不着急、不着急!”孙元起有些心虚,如今北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还真脱不开身,有心多留几天,反正衙门正月二十才开门办公。当下陪着笑说道:“叔祖父您不知道,自从前年京汉铁路全线竣工,从北京南下,两日夜便可抵达汉口。真是风驰电掣啊!”

京汉铁路,原称卢汉铁路,是甲午战争后清政府准备自己修筑的第一条铁路。可因为各种事情打岔,拖到1906年4月1日才全线竣工通车。这条铁路全长1214公里,行程却需要两天两夜,在经历过高铁时代的孙元起看来,和蜗牛没两样!现在为了安慰老大人,只好昧着良心赞誉了几句。

“什么叫不着急?”老大人声色俱厉,“京中事务,有什么是缺你不可的?”

确实有很多事是缺我不可!孙元起心中暗自答道,嘴里却道:“嗯,这几天我就动身!”

老大人这才点点头:“那就好!老夫等会儿就叫传楘给你买张初八去汉口的车票,你吃完饭,便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

“……”

好吧,算你狠!

一九一、赤鹰黄鹘云中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孙元起只好在大年初八踏上南下的火车。

到底是老大人派人买的车票,加上车站知道乘客是提学使大人,单独给挂了一节花车,挑选最伶俐的小厮伺候着,热茶热饭时刻供应,旅程倒也不觉疲倦。

只是孙元起情绪颇为不佳。京中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结果却被大人无情地扫地出门。以前,经常听说“妻子送郎上战场”。到了清朝,也见过不少“儿女送父如考场”的。但像这般“祖父送孙入官场”的,真还不多见。

火车也慢得揪心。如果是夏日,坐在车上晃晃悠悠,窗外满眼绿色,临风品茶,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如今是冬日,四望枯黄寂寥,不时见到几个凋敝的村庄掩映在瑟瑟的老树下,没有半分生气。随手拿起书来想看几页,却也没有丝毫情绪。

开始见这位大人脸色不好,小厮们都提心吊胆,生怕触了霉头挨顿毒打。然而大人终究没有发火,说话一直和颜悦色,每次倒水还会说声“谢谢”。这让小厮们松了一口气。

两头后,孙元起在汉口玉带门下了车。尽管之前孙元起丝毫没有通知地方,车站早已备好轿子、轮船,利索地把孙元起送到江对面的提学使司衙门。

才在门口落轿,老赵听到声音就从院子里抢了出来,放声叫道:“老爷,您可回来了!”

老赵真是激动得不行,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句话喊完,就开始拿衣袖揩眼泪。

别说,小半年没见老赵,孙元起心里还颇为挂念。毕竟生活在一起七、八年,好像已经成为家庭的一份子。走出轿子,孙元起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老赵,在南方过年,还习惯么?武昌冬天可不像咱们学校里面有暖气,阴冷逼人,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习惯、习惯!”老赵哽咽着嗓子答道,“就是长时间没见老爷,心里空落落的。”

孙元起又说道:“我在日本见到了景行,在北京也见到了景范、景惠,他们都挺好,就是非常挂念你。还托我向你问个好呢!现在汉口到北京有火车,北上挺方便的,你们老两口啥时候回去看看吧?”

“不回去!”老赵干脆地拒绝了,“俺得跟在老爷边上伺候老爷,景范、景惠他们从小在脸面前长大,看得泼烦,有啥念想的?俺不回去!”

说完,便转身指使几个力夫,把孙元起的行李搬进了后院。

还没抬腿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得意的笑声:“怎么样,行严、申叔,愚兄说得没错吧?”

两个年青的声音跟着响起:“佩服,佩服!”这是章士钊的声音。

“皙子兄,就凭您这铁口直断的功夫,随便摆个卦摊,还不得赚得盘满钵满,何苦来诈我们的铜板呢?”这自然是刘师培了。

“我乐意!”杨度嚣张地说道,“赌奸赌滑不赌赖,申叔,你可要愿赌服输啊!汪玉霞的八色糕点,你别忘了!”

果然,孙元起一进院子,就看见三人联袂而来,便笑着冲他们一抱拳:“皙子、行严、申叔,新年好!”

三人也是微微鞠躬答礼:“也祝百熙兄新年好!”

武汉靠近长江,周围湖泊、河汊密集,夏天热得死,蚊虫还多。可是到了冬天,日子同样不好过。因为北面没有高山峻岭阻挡,寒风横冲直撞,潮气又重,真是冰冷浸骨,穿着厚重的棉袍都不顶事。可是杨度手里还是臭屁地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地摇几下,孙元起看着都觉得没牛痪跷实溃骸梆樱憷洳焕洌俊�

“不冷!我可是湖南人,这里冬天和老家没啥两样,都习惯了。以前在日本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冷,风从……”杨度这才发现孙元起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折扇看,当下不慌不忙地折起来,顺手插进衣袖里,接着说道,“风从地板、墙缝、屋顶、门窗四下钻进来,在屋里跟在野外没区别!不过,百熙,听人说你在北京弄了个新奇玩意,冬天屋里装上几个大铁片,通上热水,就暖和得不得了。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开开洋荤?”

“行啊!现在通了火车,去北京也方便,正好这几天没啥事,要不你去学校里体验体验,住几天再回来?”孙元起半真半假地答道。

杨度摸了摸下巴,不知是在揣度孙元起邀请的诚意,还是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孙元起又说道:“行严、申叔,你们俩和皙子打什么赌?貌似你们输得很惨啊。”

“嗨,别提了!”刘师培一脸懊丧。

章士钊倒是坦诚:“皙子兄说你在正月初十之前一定回来,我和申叔不大信,结果就打了一赌。”

“怪我,怪我!”孙元起马上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自己要是迟到一天,这小哥俩不就赢了么?“汪玉霞的八色糕点,我替你们买了!”

位于汉口汉正街灯笼巷的汪玉霞糕点店,创始于乾隆四年(1739),是武汉著名的老字号。里面的各色糕点,更是一绝,甚至造就了武汉的一个歇后语:汪玉霞的碱酥饼——绝酥(劫数)。

说话间,诸人已经到了正堂。落座之后,早有仆人端上热茶,林纾、陈乾生也赶了过来,孙元起这才开口问道:“皙子,你怎么知道我初十之前要回来?”

杨度翘着二郎腿,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才说道:“干格格嫌四川路远山多、人穷事烦嘛!”

“?”杨度的话恍如天外飞来,周围的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当今朝廷中惧内的,估计庆郡王和陈小石都排的上号!”杨度又抛出一句。

“……”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咩?

等吊足了大家胃口,杨度才放下茶碗:“陈小石的妻子徐氏出生平湖望族,娴雅知礼,颇有心计,在京城里和王公眷属混得厮熟。尤其是庆王府的福晋和几个格格,更如蜜里调油一般,后来福晋便认了她做干女儿。这位干格格时常到庆王府走动,有事没事就在福晋面前为自己丈夫敲敲边鼓。我们这位庆王爷素来是惧内的主儿,但凡福晋张嘴,就没有不答应的。一来二去,陈小石便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之前,陈小石出任江苏巡抚。江苏那是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油水也多。徐氏大为满意。去年秋天里,陈小石升任四川总督。升任总督自然是好事,贵州和四川又接壤,陈小石便绕道贵州回家扫墓,徐夫人自然也跟着回去。结果还没到四川,徐夫人就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一怒之下,便不许陈小石赴任。

“话本小说《八洞天》里总结男子惧内分为势怕、理怕、情怕三类,偏巧陈小石都占全了:陈小石出身寒门,少时丧父,徐夫人却是出身于七子登科的名门望族,此为势怕;陈小石虽然精明能干,可少不了徐夫人这个贤内助的暗中使力,是为理怕;陈小石原有两任妻室,都因病早殁,徐氏乃是续弦,老夫少妻,这是情怕。现在徐夫人明确表态不让他赴任,他如何敢违逆?

“陈小石没办法,只好是求助于八竿子打不着的老泰山庆郡王。经过一番折冲,春节前便有风声,说要调现任湖广总督赵次珊到四川,而原先的四川总督陈小石还没上任,半路上改任我们湖广总督。”

林纾在一旁听了之后直摇头:“以一女子之爱憎,改移数省督、抚,今日用人之得失,盖可想见矣!”

“亡无日矣!”陈乾生干净利落地下了四个字评语。

孙元起皱着眉头:“这总督换得也太快了吧!”

张之洞一人在湖广总督任上前前后后干了十多年,好么,自己才来了一年半,换了三任总督!

事实上,清朝末年总督更换频率确实远超中前期,仅以1907至1911年为例,在这五年里,四川总督换了5任,两广总督换了6任,直隶总督换了7任。最夸张的还数湖广总督,在武昌起义爆发后的两个月里,因为无人到任,清廷先后宣布5任总督:袁世凯、魏光焘、王士珍、段芝贵、段祺瑞;而在此之前的五年里,湖广总督已经换了4任。也就说,五年之内换了9任总督!

如此频繁地更换地方的最高军政长官,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对军队和地方政权控制力下降,导致出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局面,为辛亥革命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更变千官如走马啊!”章士钊感叹道。

孙元起觉得杨度还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那陈小石来了也就来了,皙子你为何知道我会在初十之前到武昌呢?”

杨度盯着孙元起看,一脸惊奇地表情:“你不知道陈小石?你家中堂大人也没和你说陈小石的事?”

孙元起摇摇头: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这个陈小石是哪根葱,中学历史课本上提都没提过这个名字。来了清朝这么长时间,总算知道这个家伙姓陈、名夔龙、字小石、号庸庵、贵州人、马上要出任湖广总督,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杨度拍拍脑门:“看来接下来,我们有的忙活喽!”

孙元起皱着眉头:“为啥?”

杨度沉声说道:“这陈小石出任湖广总督,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他这个人极为保守,当年废除科举时,就曾上书极力反对。对于西学、变法、立宪,更为反感。很不幸,你既是国内推广西学的始作俑者,又是预备立宪公会的会长。

“他平时经常说自己有三件事比较自豪,即一不联络新学家、二不敷衍留学生、三不延纳假名士。很不幸,你既是新学家,又是留学生。你觉得,他对你能有好脸色么?”

孙元起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一九二、春色欲阑休闭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杨度也说了,陈夔龙耍出这手“李代桃僵”,操盘的是庆郡王奕劻。

这位王爷除了怕老婆,还有一个死穴:贪财如命。凡是有求于他,必须奉上好处费,便是天王老子也得刮下三两金粉来。否则没门!庚子国变时,岑春煊护驾有功,奉老佛爷懿旨拜访奕劻,不给门包照样连庆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在清末,有两家“公司”享誉一时,业务很特别,专营卖官鬻爵。都和这位王爷有关:

一家名为“老庆记公司”,设在庆亲王府邸,是奕劻的独资公司。据说在奕劻的书桌上有个锦盒,里面记载着各地官员名录及缺员名单。他会根据来客送上的礼品轻重,从中拈出职务相授。

另一家名为“庆那公司”,是奕劻和儿子载振、以及有共同爱好的军机大臣那桐联合组建的合资公司,专接大单,巡抚以下的生意根本看不上眼!

袁世凯便瞄准奕劻的这个爱好,千方百计重金笼络,使他成为自己在朝廷中的内援。后来袁世凯挖清政府墙角、在军队里结党、在地方上掺沙子,奕劻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还通风报信、曲为掩饰。所以这位清廷最后授封的铁帽子王,还是葬送满清江山的大功臣。

当然,大清亡不亡,对奕劻同志基本上没啥影响。在1911年北京政府风雨飘摇之际,他仅在汇丰银行一处的存款就达到200万两之巨。有了这些巨款,去哪儿不是王爷生活?

也不知福晋吹了多少枕边风,也不知陈夔龙使了多少银子,奕劻就能把五个月前刚从四川总督位子上改任湖广总督的赵尔巽,又重新赶回四川去!

孙元起问道:“皙子,陈小石什么时候调任湖广总督?衙门里有收到公文么?”

杨度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陈小石调任湖广总督的事,只是官场传闻,年前就一直在说,衙门倒是还没有接到行文。”

林纾却还有些不信:“既然是传闻,那就不一定作准!毕竟赵次珊来湖北还不到半年,怎么能又把他调回四川呢?俗话说得好,军机如云,内宫如风。庆王爷纵使巧计百出、巧舌如簧,只要宫里头那位不答应,还不是一句空话?”

孙元起道:“畏庐先生,恐怕这个传闻不是空话。我在京中,听叔祖大人的意思,好像确实要调陈小石过来。眼下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应对,才是正理!”

杨度放下折扇,仔细剖析道:“现在还是年节,赵次珊又来湖广不久,朝廷的旨意不大可能在正月二十开篆之前下来。但陈小石任四川总督之谕旨是去年七、八月下的,他十月份进京面圣陛辞。按照大清律令,官员接旨出京后三个月必须到任。现在三个月已经快过去,陈小石自然不敢迁延过久,一直滞留贵州。这么一推算,可以断定朝廷的旨意会在正月底、二月初下发。时间紧迫啊!”

一直不说话的陈乾生这时张口说道:“那陈夔龙还远在贵州,等接到诏书,再从贵州赶到武昌,怎么也得三、四月份吧?两三个月的时间,干什么事也足够了!”

“仲甫兄可能不太清楚官场规矩。诏书未下达之前,我们做任何事儿,因为原先的总督还在,新来的总督都说不出什么话来。而且原先的总督知道自己快离任,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很多时候也乐于大开方便之门。这是官场默许的。”

不像陈乾生家世贫寒、功名未显,刘师培出身经学世家,祖上三辈都读书进学,对于官场的基本规矩还是蛮了解的:“可一旦诏书来了,原先的总督就算离任了,暂时只是署理此职,你再乱开口子,就是破坏规矩,故意给新来的总督添堵了。这是官场大忌,想来赵次珊也不会帮这个忙的。所以,我们只有十多二十天时间。”

“哪是十多二十天时间?你别忘了,衙门十天以后才开篆办公!”章士钊补充道。

这么一算下来,孙元起发现自己有效的工作时间只有几天!怪不得大过年的,老大人就心急火燎地把自己往湖北赶呢,时间确实不宽裕啊。

衙门里要紧的无非财政、人事,孙元起稍微想了想,便叩着桌子说道:“诸位,现在时间紧迫,我就不和大家客套了。希望大家这几天能尽量抽出时间,助我一臂之力。”

诸人齐声应诺。

“首先,行严、仲甫,你们两人把去年衙门和各学堂的开支情况统计出来,再加上今年的一些计划,拟出一个财政预算。注意,每笔费用都要多出三成!”

孙元起现在为汽车研发和建造铁厂忙得焦头烂额,原先看似丰饶的一百万美元,真真均摊到各个项目中,大有拆东墙补西墙的感觉。如果湖北的学堂经费再出问题,孙元起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措施。

而且湖广总督的正式官衔为总督湖北湖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除了军事、政务外,还掌管财政大权,要给自己小鞋穿,削减新式学堂经费去建造旧式书院,自己还没处念经去!

见章士钊、陈乾生应允了,孙元起又道:“畏庐先生、申叔,你们二位汇总前年以来湖北各地教谕、学堂监督、以及我们衙门里的开缺情况,争取把备选人员名单也列出来,确保在衙门开始办公的时候能用印发布!”

最后对杨度说道:“皙子,你帮我拟个公文。我们初来湖北的时候,不是命令全省中小学两年之内统一教材么?现在过去一年又半,我们不必再等,直接下令统一即可!”

万一陈小石来了之后,心血来潮要在里面加个四书、五经,岂不是前功尽弃?

孙元起暂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些,说完又问道:“大家有什么补充的么?”

大家基本上都没想到陈小石来会有什么麻烦,也没有多想,现在一时间自然没啥主意。见别人都不说话,杨度清了清嗓子说道:“百熙,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清理全省各种学社、学会、团体。”

“哦?”孙元起有些惊讶为什么杨度突然会提到这个问题。

一直都是漠不关心表情的陈乾生闻言也是一脸凝重。

杨度继续说道:“去年十月(西历1907年11月)陈小石回贵阳扫墓,听闻法政学堂张百麟、周培艺等成立自治学社,认为学社宗旨极不纯正、学堂学生乃是罪魁祸首,便面见贵州巡抚庞劬庵,要求将那几个学生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因为庞劬庵极力保全,陈小石才未能如愿,想来他心中还是梗着这根刺的!

“我们湖广自曾文正公、左文襄公以来,素来开天下风气之先。如今新式学堂、新式陆军更是全国翘楚,西洋思潮泛滥其间,各种学社、学会、团体林立。像香帅、赵次珊,宦海沉浮多年,自然知道徐徐图之的道理。陈小石年轻气盛,此番前来,十有八、九先拿这事开刀!

“一旦陈小石动手,必然牵涉大量学堂学生。如此一来,对学生、对学堂、对提学使司,都大为不利。所以,我们要抢在他前面动手,事先清理一番,把各种风险降至最低!”

这事儿颇为挠头,孙元起突然间也不知具体该如何着手,只好说道:“容我考虑考虑。”

第二天一大早,孙元起穿上官服,带着礼物,到湖广总督府衙拜见赵尔巽。出国一去三、四个月,回来及时向上司报备,也是礼节问题。

看着有些清癯的赵尔巽,想起他兄弟俩的牛叉和悲催,孙元起还颇为感慨。

总督作为封疆大吏,兼管军政大权,是统辖一省或数省地面的最高行政长官。清朝康乾盛世时,皇帝对于御下颇有信心,所以总督满汉参半。自从嘉庆年间兵事频起,八旗子弟又不堪使用,汉人开始在军队中占据重要地位。而皇帝们是一代不如一代,为了巩固政权,总督反而刻意多用满人。但是,汉人的崛起岂是锦衣玉食的八旗子弟所能阻挡?这在总督一职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咸丰以后,汉人先后出现:

父子总督(岑毓英、岑春煊,非常巧合的是,他们都担任过云贵总督);

兄弟总督(如曾国藩、曾国荃,李鸿章、李瀚章,张之万、张之洞,以及眼前的赵尔巽和他的弟弟赵尔丰。其中曾国藩、曾国荃都当过两江总督,李鸿章、李瀚章都当过两广总督,赵尔巽和赵尔丰更是两次连任四川总督);

叔侄总督(李鸿章、李瀚章与李经羲)。

总督也分高配、低配两种。高配是从一品,一般带着兵部尚书(类似于今天的中央军委委员)、都察院右都御史(类似于中纪委委员)的职衔;低配则是从二品,带着兵部右侍郎(类似于中央军委候补委员)、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类似于中纪委候补委员)的职衔。但无论如何,都是位高权重,出则八抬大轿,鸣锣开道;入则文武罗拜,妻妾环绕。最是威风!

但在清朝咸丰以后,总督就成了高危职业,各种死法不胜枚举!在职病逝的不算(太多),自杀的不算(云贵总督恒春、湖广总督吴文镕、直隶总督裕禄),被清政府自己剁了的也不算(比如两江总督何桂清),其余的死法就有:

遇刺(两江总督马新贻);

跌死(云贵总督罗绕典);

被俘死于异国他乡(两广总督叶名琛);

被太平军杀死(两江总督陆建瀛);

被云南叛回杀死(云贵总督潘铎);

被八国联军杀死(代理直隶总督廷雍);

被革命军弄死(四川总督赵尔丰、署理四川总督端方);

以及死因不明(直隶总督杨士骧)等。

同样是总督,同样是遇到闹革命,大部分人选择了逃跑(瑞澄、张人骏、张鸣岐),而眼前这一位的弟弟,四川总督赵尔丰,却死得非常惨烈:直接被革命军开刀问斩,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砍下了六阳魁首。这不是悲催么?

赵尔巽哪里知道孙元起的感慨,见礼之后,还颇为关切地问道:“你自北京来,见过寿州中堂么?他身体康健否?”

孙元起急忙躬身答道:“劳制台大人问,叔祖父身体还算硬朗,只是不能见风。等天气暖和些,应该能够出来走动。”[汶人书网//。hu。]

赵尔巽点点头:“寿州中堂乃是帝师耆宿,年过八旬尚康健如此,真是令人不胜欢忭!”旋即又道:“百熙,你出洋数月,回来应该多休息几日,顺便陪陪寿州中堂,湖北地面的事儿倒是不急的。”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闲话,孙元起才说明来意:“制台大人,下官有点俗务禀告,不知可否?”

一九三、遥持麈尾独徘徊

直隶总督、两江总督、两广总督、湖广总督、闽浙总督、四川总督、陕甘总督、云贵总督,是为清朝八大总督。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四个:南河总督、东河总督、漕运总督,这都是管理专项事务的,而且后来都被裁撤,所以不入“八大总督”之列;东三省总督,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新设立的,存在时间太短,影响较小。

虽然都是总督,其中也有肥瘦、轻重之分,这和所辖区域的政治地位、经济实力有直接关系,与今天的省委书记一样。

直隶地处京畿要地,所以直隶总督被称为“疆臣之首”,类似于现在的北京市委书记。

两江包括江苏(含上海)、安徽、江西,是清王朝的财赋重地,所以两江总督是当仁不让的老二,类似于现在的上海市委书记。

两广包括广东、广西、海南,在道光以前,此地犹如改革开放前的深圳,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只能算是泯然众人。随着开埠,洋行林立,外商如云,此地迅速繁华,在政治版图上的重要地位也开始凸显,很快超越湖广,成为八大总督中的老三。大致类似于现在的广东省委书记。

湖广包括湖南、湖北两省的地面。孙元起刚来大清的时候,还以为湖广包括两湖、两广呢,惊讶得不行:这多大的面积,半个中国啊!老大人一瞪眼睛:“照你这么说,两广总督管哪里?”才算纠正了孙元起的错误认识。宋元以来,一直有“湖广熟,天下熟”的谣谚,这也奠定湖广总督全国第三的地位。但两广外贸的飞速发展,让它受到巨大挑战。张之洞在任期间,充分认识到“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的道理,除了维持原有的农业成绩,大力发展重工业,建设汉阳铁厂;并利用长江水道,促进汉口的商贸。使得湖广实现“中部崛起”,赶超两广趋势明显。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对袁世凯、张之洞这两位手握大量新兵、比较倾向变法的汉人总督心生忌惮,把他们上调到军机处,实际上解除了他们的兵权。湖广总督的位置又开始出现滑坡,赵尔巽、陈夔龙就面对着这个局面。

闽浙,从名字上看,就知道下辖福建、浙江两省。清代的时候,这两省可不像今天能有那么多的民营企业,而且这些地方多数是依山、傍海、少田,他们只好平时种田,闲时上山做贼、下海做匪,混个温饱。所以闽浙总督是一个不饥不饱的位置。

四川尽管号称“天府之国”,可是做了领导,却不能只盯着盆地里的那块平原看,你还得考虑四周崇山峻岭里面的狡蛮叛夷,君不闻,古来素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的传言?所以四川总督和闽浙总督是难兄难弟。

陕甘一带地瘠人穷,民风彪悍,加上回乱不止,在这里做总督,不是坐在休眠的火山上,就是坐在喷发的火山上,危险异常。但地位同样也很重要,康熙、雍正、乾隆、同治等历次平定西北叛乱,陕西都是最重要的支撑点,年羹尧、岳钟琪、刘统勋、杨遇春、林则徐、左宗棠等著名人物,都在这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岗位上呆过。

如果说陕甘总督一职除了风险还有机遇外,那么云贵总督就只有风险没有机遇。吴三桂起义,云贵总督甘文焜父子被围自杀;贵州杨龙喜起事,云贵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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