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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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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起微微蹙起眉头:“据说川汉铁路四川段于宣统元年冬已经开工建设,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如果川汉铁路公司破产倒闭,之前的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

章士钊见状提议道:“我们能否等到股票跌到一定价位时,由华熙银行出面进行收购?这样既可以避免川中士绅因此破产闹事,也可以避免别人染指川汉铁路。而且经世大学不是早在光绪三十一年(1905)就成立了铁道交通专业么?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再加上省府支持,必定可以尽快修通这条铁路。”

“不行!”杨度一口否决了章士钊的建议,“虽然收购股票本意是为了救助士绅、修建铁路,但华熙银行表面上是由美国人控股,而且与百熙关系匪浅,很容易贻人口实。如果有人用此大做文章,说我们勾结洋人出卖路权,那就百口莫辩了。一旦处理不好,又是一场莫大的风波!”

孙元起问道:“那依皙子看,该如何处置此事?”

杨度打开折扇摇了几下:“如果百熙想让川汉铁路继续修筑下去,其实倒也不难!川中士绅听说蠲免各项苛捐杂税消息后,过几天必然上门请愿要求省府支持修建铁路,到时候百熙可以列出三条路任他们选择:第一条,铁路继续商办,政府不做干涉,如果遇到资金短缺,可由省府出面向华熙银行借贷融资。第二条,铁路改由官绅合办,按照出资比例控股。第三条,铁路改由官办,以前公司资产折算后由省府出资购买。如此一来,我们既可掌握主动,又不会贻人口实。”

孙元起点点头,接着问道:“皙子,你估计他们会选第几条路?”

杨度笃定说道:“必然是第二条!”

“哦?愿闻高见!”

杨度解释道:“川汉铁路公司本来账上已有三百万两的亏空,如果没有政府支持,马上就会摇摇欲坠。如果铁路继续商办,就意味着这三百万两坏账全得由他们自掏腰包,另外还要以财产或路权为抵押,再向银行贷款三百万到五百万两,才能保证铁路继续开工。纵使川中士绅富可敌国,那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怕铁路还没修好,他们手中的股票就要全压给银行了!所以他们不会选第一条路。

“谁都知道川汉铁路是块大肥肉,既然川中士绅已经把它咬到嘴里,那就死活不会再吐出来的。所以第三条路他们也不会选。权衡之后,他们自然会选既有肉吃又比较有保障的第二条路。只是那时候他们必然还会抬出三百万两亏空由谁来填补的问题,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官绅控股比例,少不得又是一番口舌。”

章士钊作为孙元起的财务顾问,闻言顿时竖起眉毛道:“川汉铁路公司自己内部管理混乱,筹集的资金不用来开工建设,反而被公司高层挪用到上海投机橡胶股票,导致亏损近半,难道这些漏洞还要咱们来垫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杨度摊开手:“你看,就是这样!咱们不愿意当冤大头,川汉公司的股东也不想吃亏,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岂不是要花费一大番口舌?好在我们蠲免四川一年半钱粮,又把革命党和袍哥手里的学生给收编过来,他们想闹事也闹不起来,否则又是个大麻烦。”

孙元起道:“真要官绅合办,这笔亏空我们可以填补一部分,但是以后铁路怎么修、费用怎么花,得是我们说了算,以后川汉铁路公司就不能再由这帮贪婪无能的士绅掌控!”

杨度笑道:“等一年以后,咱们收拢了四川的军心民心,再掌握了全川的教育和报纸,对于这些土财主不是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

章士钊却在一旁苦着脸抱怨道:“大人,一个时辰前你拍板蠲免三省钱粮,可接下来你又决意新编两个混成协、明夏挥师入藏,现在又要垫付川汉铁路公司的部分亏空。只怕咱们手里的那点库银撑不到后年四川缴纳赋税,就该弹尽粮绝了!”

孙元起挠挠头道:“呃……先这么着吧,钱的问题我自有办法。你们快去把蠲免钱粮的告示拟出来,尽快发往各地吧!”说罢,一个人施施然走进了后院。杨度、章士钊也知道孙元起是个捞钱高手,像味精、黄花蒿素、青霉素、磺胺等产品无不一本万利,听到他说有办法,也就安心办事去了。

虽然在杨度、章士钊表现得信心满满,其实孙元起自己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说到底,这钱还得一分一厘的去赚,总不能凭空的天上掉黄金、地下冒白银吧?他独自坐在书桌前,拿起钢笔把自己所有的收益一项项胪列出来,看看能不能从哪里多挤出一点来:

味精、薯片、无线电报、滑板、自行车,现在欧美、东亚各个市场销售情况基本保持稳定,并会逐年上升,但突然井喷式爆发似乎不太可能;

钢盔、迫击炮、方便面、脱水蔬菜,估计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迎来大批主顾,只怕眼下还处于市场培育阶段;

至于胸衣那种东西,更是不要指望的好,据后世得来的经验,出口千万件衬衫才能换回一架飞机,这里面能有多大利润空间?而且胸衣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售价太高,大不了不买就是,不穿又不会死人!

黄花蒿素、青霉素、磺胺这几种特效药已经准备提价,无奈它们售价本来就居高不下,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再涨两三倍,否则真就成劫道绑票的了;

花费三四年时间研制的新款轿车已经交付给杰米、比伯等人的通用汽车公司,预计明年年初可以正式上市,销售业绩大可期待,但具体能有多少不太好估量,还是谨慎乐观吧!

还有飞机和坦克,如果现在公之于众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国家上门洽谈购买,但卖和不卖都很纠结;

……

在纸上划拉一圈,也没找到能够确切提供另外五百万两的渠道。孙元起有些沮丧地放下钢笔,心道:既然已有财源无法满足要求,那就另外再想办法吧!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找矿。如果能像伊拉克、沙特、科威特之类的海湾国家一样,随便挖挖就往外冒石油,何愁手里没钱?——当然,在二十世纪初“黑色黄金”不太值钱,只好是直接能找到黄金。如今自己手里拥有川、陕、甘三省广袤疆土,即便找不到黄金,找到其他矿产也不错啊!

尽管孙元起没学过地质勘探,也不知道西北、西南到底有没有矿产,但丝毫不影响他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请经世大学地质系师生尽快前来勘探三省矿产资源。

第二个比较可行的解决方法是在三省建立一些大型工厂,既可以自己获利,又可以解决失地农民就业问题,还能吸引一些地主老财投身工商业,从而缓解政府对农村的依赖和剥削。

但生产什么呢?

孙元起自然而然地把眼光瞄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这场主要发生在欧洲但波及到全世界的浩劫中,共计有30多个国家、约15亿人被卷进战争,战争持续时间长达4年零3个月,军人、平民死亡人数超过5500万,按当时的美元计算,参战国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805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也达1516亿美元。可以想见,这场战争中需要消耗多少的弹药物资!

或许就在此时,欧洲各国已经展开了疯狂的军备竞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军备竞赛会愈演愈烈。像战争需要的被服、食品、弹药、工具等物资,各国必然大量采购。只要生产出来,就不愁找不到买家。似乎美国就是在这次世界大战中发了洋财,从而一跃成为世界公认的第一强国!

孙元起所辖三省的生产能力或许比不上美国零头的零头,但也有几个非常明显的优势:

首先,他能够准确预见第一次世界大战会在1914年爆发,所以可以提前准备;

其次,他手里有一系列享有独家专利的产品,比如迫击炮、1911式中工步枪、钢盔、迷彩服以及青霉素、磺胺等特效药,可以赚取超额利润;

第三,他在川、陕、甘享有一言而决的至高权力,可以动用大量人力而不需当心别人的弹劾阻扰;

第四,即便手中的地盘无法满足他的生产需要,他还可以在美国、加拿大等地投资建厂,照样自己赚钱!

想到这里,孙元起激动起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找莉莉丝谈谈自己的伟大计划。

二八三、锦江春学曲江春

脑袋里一旦有了想法,就好比肚中多了个胎儿,时时刻刻在里面翻转折腾,迫不及待想要出来见见世面。但孙元起知道,如果没有十个月的孕育磨练,急急忙忙出来见世面的小家伙多半是先天不足。所以尽管他心里好像发情的猫儿一样焦躁不安,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在桌前考虑可能面临的困难。

要建厂,首先得有资金。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果没钱,别说建厂,就连活都活不下去!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虽然孙元起是因为缺钱而筹划建厂,但并不意味着现在手里没钱。相反,他手里有大笔的钱财,仅四川藩库里就有好几百万两银子!而且他背后还有华熙银行。华熙银行虽然成立仅仅半年多时间,但资本已经突破千万,一跃成为长江流域屈指可数的大银行。凭着孙元起的关系,怎么也能借两三百万两出来用用吧?

而且建厂用钱和编练新军、挥师入藏、垫付亏空又大有不同,那些花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无法产生什么效益。建厂则是以钱生钱,孙元起要生产的产品都是独家专利,市场广阔,不愁销路,盈利是指日可待。别说孙元起手里有钱,就是没钱,打着建厂去上海滩吆喝几声,那些财主们还不得屁颠颠地跑来奉上银票?所以资金不是问题。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原材料。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原材料,再好的戏也出不来!在历史上,“天府之国”最早是指沃野千里的关中平原,后来用来比称“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四川盆地,而眼下这两个地方都在孙元起的控制之下。只要方法得宜,米麦棉麻等生产迷彩服、方便面、脱水蔬菜的原材料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生产步枪、迫击炮等最重要的原材料则是钢铁,貌似中学地理课本上有提到,四川攀枝花是我国西南地区最大的铁矿石原料基地,也是全国四大铁矿区之一。矿区就在自己手中,还愁没有原材料么?

想到这里,孙元起急忙拿过一张四川地图,开始在上面寻找攀枝花市。结果来来回回找了七八遍,愣是没找到!——攀枝花市这个地名是因为兰尖铁矿附近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攀枝花村而得名,而发现铁矿已经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事情。现在攀枝花市不仅没有踪影,甚至地盘还分属四川省和云南省两省。孙元起怎么可能在地图上找得到?

但孙元起确信自己记忆没有出错。既然记忆没有出错,那就有可能是历史沿革、地名变化所致。孙元起有些悻悻然合上地图:既然没有捷径可走,那就只有麻烦经世大学地质系师生来四川钻山沟沟了!

原材料解决了,下面就该考虑机器设备的问题。

孙元起对这个问题倒不担心,在此时外国列强对中国可没有什么禁购、限运。只要有钱,什么设备都买的到、运的来!对这一点,之前筹建北平铁厂时孙元起就深有体会。

问题也随之而来:运输。钢铁采选、冶炼设备都是庞然大物,如何能够翻山越岭运进四川?以后生产出来的产品又如何及时玩好地运出四川?这都是个大难题。

陆路上的川汉铁路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修好,看来是指望不上了,眼下最靠谱的还是长江水道。可是长江三峡水流湍急,礁石密布,一不小心就有触礁漂没的危险。如果辛辛苦苦花大价钱采购来的设备在家门口被水龙王借去一用,孙元起岂不要哭死?看来趁着冬季枯水期水落石出之际,组织部队炸毁礁石,疏通长江航道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记下这件要紧事后,孙元继续考虑建厂问题。解决原材料和设备之后,接下来就该考虑人力了。

人力也分两种:一种是普通工人,就是靠卖力气赚钱的。这些人孙元起绝对不缺。川陕两省人烟辐辏自不用说,即便被视为地广人稀的甘肃,在宣统三年也有“编户九十万六千六百三十九,口四百六十九万一千六百二十”(《清史稿》数字)。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还不好找么?只要开得起价钱,十万、二十万人都能招到!

另外一种则是技术工人,这就有难度了。现在普通民众基本上都是文盲,能上得起学、认得些字的都不是平常人家,这种人家出来的孩子自然不大愿意去做工人。但工厂里偏偏不能缺少这些略通文墨的技术工人,好不夸张的说,技术工人才是工厂的中流砥柱,没有一批合格技术工人的工厂是脆弱而没有希望的!

在最初兴办教育时,孙元起比较注重高精尖人才的培养,比如原子物理、电子技术等。他后来逐渐发现,高精尖学科的发展虽然可以以点带面,逐步提升中国的科研水平,但科研水平的发展对于工业水平的提升促进并不大,更多时候工业水平的落后会限制科技水平的提高。所以他在担任湖北提学使之后,开始有意识地加强工业技术人才的培养,先后建立了湖北高等工业学堂、水木工业学校等技术类院校,开办一大批诸如车辆工程、金属材料加工、工业设计、冶金工程、采矿工程、兵工技术等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技术类专业,有力缓解了汉阳铁厂、北平铁厂、中华工业机械公司等企业对技术人才的需求。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湖北高等工业学堂、水木工业学校等院校培养的学生连近在咫尺的湖北、京师、直隶都满足不了,哪有余力来援助川、陕、甘三省?

孙元起记得两句古训:磨刀不误砍柴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所以尽管心里着急筹建工厂,而且不远的将来甚至会面临资金短缺,他还是决定先抽几天整顿一下四川的高等教育格局。

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清末民初的高等教育不能等同于现在的高等教育。那时候教育水平相对低下,教育制度很大程度上是剿袭日本,所谓的“高等学堂”、“高等学校”只相当于现在的高中或中专。——当然,现在日本的高中还叫“高等学校”。——那时候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仅有京师大学堂、北洋大学堂等寥寥几所而已。

即便教学内容仅仅相当于现在的高中水平,在此刻的四川也没有几所。

就孙元起所知,现在四川的最高学府是光绪二十八年(1902)由四川中西学堂、尊经书院、锦江书院合并而成的四川省城高等学堂(现四川大学前身),其次是光绪三十一年(1905)创立的四川通省师范学堂。接下来是所谓的“五大专门学堂”,即四川法政学堂(1905)、四川通省农政学堂(1906,现四川农业大学前身)、四川藏文学堂(1906)、四川高等工业学堂(1908)、四川存古学堂(1910),此外还有四川高等巡警学堂(1909)、四川武备学堂(1902)等。这些学校一起构成了清末四川高等教育的主要阵容。虽然水平不高,但门类齐全。

对于如何整顿学校,孙元起在湖北时已经实战过一次,可谓行家里手。此次以总督之威驾轻车就熟路,更是得心应手。

首先,他对学校里面的老师进行裁汰,不合格的一律清退遣散,有空缺则由经世大学毕业生前来补齐;

其次对学生进行甄别,根据实际水平重新划定年级;

第三,根据各个学校的特色,重新设置专业、安排课时、选择教材,其中高等工业学堂更是调整的重中之重;

第四,把位于成都城内的通省师范学堂、法政学堂、高等工业学堂等学校全部迁到城外新划定的高教园区;

第五,把高等巡警学堂、武备学堂、陆军小学堂等军事性质的院校合并成四川陆军军官学校,孙元起自任校长,一方面招收中学生入学教育,一方面对军队中的各级军官展开培训;

……

经过整顿,整个四川的高等教育局面顿时焕然一新。如果不是手里资金有限,孙元起甚至准备对基础教育下手,在川、陕、甘普及推广五年义务教育。不过他已经预谋在三年以后,也就是一战爆发那一年,那时候自己也该赚得盘满钵满了,就把这个理想付诸实践。

忙忙碌碌中,时间进入了崭新的1912年。在所谓的民国元年开始,南北局势却因为大总统的职位之争而变得剑拔弩张。作为实力派和中间派,孙元起更是两方积极拉拢的对象。在新年的头十天里,他这个北方内阁的学务大臣、南方政府的教育总长,至少分别接到二十封电报催他赶快前来就职,仿佛都在用这种方法逼孙元起表态。

而孙元起在完成整顿学校之后,也已经把出川之行摆上了案头。

二八四、夜发清溪向三峡

是的,孙元起要出川,因为外面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亲自解决。

比如要和莉莉丝、美国驻华公使嘉乐恒等海内外人士晤谈,给川、陕、甘等地区制定一个可行的工农业发展长短期计划。

再比如要跟孙中山、袁世凯等巨头磋商,讨论自己治下三省的地位问题,并履行教育总长职责。——从去年三月底到现在不足一年工夫,孙元起从清水衙门的侍郎一跃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实力派,甚至可以与纵横清末民初二十年的大枭雄袁世凯平辈论交。世间遭遇之奇幻难测,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孙元起此次着急出川原因还不在此,因为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把中国科学技术学会的总部迁到国内!

1907年,孙元起借出访瑞典领奖之机,在英国伦敦成立了中国科学技术学会欧洲分会,之后,美洲分会、日本分会也相继成立。但由于清末局势所限,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国内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然而中国科学研究水平总体比较落后,研究院所布局非常不合理,科研工作者缺乏系统的协作配合,这些都迫切需要一个全国性的科学技术学会进行组织和领导。

孙元起虽然是南方的教育总长、北方的学务大臣,但就其所管范围,则相当于今天的教育部长加科技部长。如果再考虑到孙元起手里的地盘,完全可以认为他是分管科教文卫体的副总理。现在他完全有实力保证中国科学技术学会总部迁回国内后的安全,也有能力对全国的科研布局进行调整,根据国家需要设立一系列科研机构。

粗略结束手头的事务,又大致拟定未来两三个月的工作计划,孙元起便找来杨度、章士钊、沈翔云、蒋志清等人,吐露自己出川之意。本来以为杨度会率先提出反对意见,没想到他却大点起头:“现今天下风起云涌,群雄逐鹿,百熙确实不能一直安居巴蜀,是应该到南京、上海、北京等地走走,去近距离看看各处的风云变幻!”

孙中山在被选举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之后,除了以公元1912年为民国元年,还把江宁府改称南京府,定为中华民国国都。南京在历史上曾被叫做金陵、秣陵、建康、江宁、应天等,但被称为“南京”还是在有明一朝。很显然,孙中山是想通过改名来体现自己“反清复明”的意图,期望革命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当初名叫集庆,朱元璋改叫应天)一样,以后可以北伐成功,彻底“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取得汉族复兴的伟大胜利!

杨度摇着扇子继续说道:“而且昨天畅卿(杨永泰)刚好发来电报,说预备立宪公会改组新中国党的工作已经大致完成,想在上海召开一次成立大会,你这个党首自然不能缺席。此外,据说光复会党首章太炎(章炳麟)对兴中会一系把持同盟会的局面十分不满,有意携部分同仁脱离同盟会,与我新中国党在议会中提携共进,具体事宜也需要你出面和他详谈!”

章士钊则有些担心:“皙子兄,大人真的必须要出川么?自光绪、宣统以来,暗杀之风盛行,诸如徐锡麟之刺安徽巡抚恩铭、吴越之刺出洋五大臣的事件不胜枚举。去年军兴之后更是甚嚣尘上,两任广州将军(孚琪、凤山)死于革命党之手,吴绶卿在众军环绕之下也被贼人取去首级。古人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大人现在手握四协之兵、三省之地,有崤函之固、巴蜀之饶,完全可以坐视天下成败,何苦要自履险地?”

杨度摇摇头:“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收益,自然得有所付出,从来天上没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道理。更何况百熙此行并没有太大风险?”

沈翔云奇道:“皙子先生,怎么能说没有风险呢?现在袁慰亭、孙逸仙二人南北对峙,可谓势均力敌。袁慰亭得到我们的地盘,就可以轻取孙逸仙;孙逸仙得到我们的地盘,则可以殄灭袁慰亭。他们可都对我们手中的地盘垂涎欲滴!”

杨度微微颌首:“不错!我们现在是举足轻重、动关大局,偏袒谁谁就可以占据上风。正因为如此,百熙此行才没有太大风险。为什么呢?因为孙逸仙、袁慰亭都想极力拉拢百熙,不能留给对方任何一点抹黑的机会,所以他们双方都会极力加以保护,怎么可能会发生危险贻人口实呢?”

蒋志清道:“皙子先生所言极是,但我们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在蒋某看来,不患敌人有所准备,而患自己没有防备。所以此次先生出川,一定要带足卫队!”

杨度摇了摇折扇:“也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蒋志清急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蒋某不揣冒昧,想向先生推荐一个卫队长!此人名叫冯基善,字焕章,生于光绪八年(1882),自幼在军中长大。光绪二十二年(1896)入保定五营当兵,后改投武卫右军,历任哨长、队官、管带等职。去年参与发动滦州兵变,失败后被革职法办,本拟处以极刑,总兵王怀庆见其相貌堂堂,故而从前发落,保其一命,革除军职,递解保定。他借机逃出,辗转来到四川,投入第四十六混成协当兵吃饷。学生见他所在棚排训练颇有法度,因而结识,一见倾心,遂和他义结金兰。如果他能统领卫队护送先生出川,保证可以万无一失!”

古往今来,因为相貌奇特而逃过一劫的大有人在,比如淮阴侯韩信,在刘邦手下当兵头将尾的时候曾坐法当斩,前面十三个人都被砍了,轮到他的时候恰好被夏侯婴看到,结果“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这才有了后来的齐王。

再比如西汉初年的张苍,曾因为犯错被判处死刑,已经脱了衣服趴在砧板,因为“身长大,肥白如瓠”,被王陵看见而救下一命,后来做到宰相。

更近期的例子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古勒城(说是城,其实就是个小村子)为李成梁所攻灭的时候,十多岁的努尔哈赤和弟弟舒尔哈齐也在城里,结果李成梁的妻子“奇其貌,阴纵之归”,这才有了大明的心腹大患和大清的二百多年基业!

蒋志清这么说冯基善,无法是给自己的结义兄弟脸上贴金,为他极力争取卫队长一职。至于具体情况如何,那就谁也讲不清了!

沈翔云兀自有些迟疑:“如你所言,他在北洋军中长大,而且官至管带,肯定是袁慰亭的嫡系。一个堂堂的管带千里迢迢跑来我们这里当兵,你怎么确信他没问题?”

蒋志清道:“焕章大哥受革命思想影响,与王金铭等人发起组织武学研究会,在军队中秘密宣传反清思想,积极开展革命活动。滦州兵变后,又曾在通电中署名。他怎么可能是袁慰亭的嫡系?至于来四川当兵,纯粹是形势所迫,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沈翔云眉头皱得更紧:“他既是北洋军,又参加革命党,身份不明、来历不清,这种人最容易出问题!依我看,还是另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为好!”

蒋志清拍着胸脯对孙元起道:“先生,学生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冯焕章绝无问题!如果他能出任卫队长,必定可以尽忠职守,不负使命。”

孙元起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冯焕章”这个名字,但“冯基善”这个名字则颇为陌生,当下摆摆手:“虬斋不必多说,既然介石如此力荐,那就用这个人吧!”

杨度笑道:“百熙准备用此举向天下表明,我们这里选材举能是不问出身、唯才是用?”

孙元起摇摇头:“皙子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多心思?我只是想,人家堂堂一个管带肯来我们这里当兵,自然是看得起我们。如果蒋志清此番举荐不成,消息传出,岂不会伤及其他非嫡系人员的善意?对了,皙子,当年刘备去东吴,诸葛亮曾授三条锦囊妙计,使得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今日也要顺流而下,不知你又有什么要交给我的?”

杨度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在下一介书生,怎么能跟诸葛武侯相比呢?而且南北形势波谲云诡,一日三变,很多问题也难以预知,所以没法给你什么计策。只是临行之际,想请百熙记住一句话:在官场上,既不能轻易答应人,更不要轻易拒绝人!”

孙元起道:“不轻易答应别人,这倒好理解。可为什么不能拒绝别人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杨度放下扇子:“官场历来说话说三分,因为谁也不知道以后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如果当场峻拒,不仅会拂了别人脸面,让人下不来台,还让事情再无转圜余地。所以无论什么事情,总要中庸些才好。”

二八五、即从巴峡穿巫峡

中庸些?那不是新闻联播体的外交套话么?

想到此处,孙元起顿时会心一笑:“我大致明白了!”

“哦?”

孙元起道:“比如和袁慰庭见面,他让四川交出去年截留的云、贵两省税赋,我就这样说:双方就云贵两省藩银问题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字面意思),充分交换了各自的意见(没有达成协议,还吵得厉害),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双方分歧很大)。对于贵方单方面主张藩银所有权,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拒绝同意),并对此表示强烈遗憾(非常不满)。但与此同时,我方也认为此次会谈是有益的(双方目标暂时相距甚远,能坐下来谈就很好),为最终解决问题寻求双方都能满意的方法做出了一定的尝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问题以后再说),并将对此继续关注(你有工夫你就等着吧)。”

杨度抚掌大笑:“没错,就是这样!”

孙元起却暗暗撇撇嘴:看来把明白话说得云遮雾罩是官场必备技能,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杨度道:“既然百熙要出川,不妨先造出声势来,免得袁慰亭、孙逸仙等人捏造蜚语流言,让天下人误会。要不等会儿你就在中华广播公司和《政经日报》上放出风声?说明此次行程是先去上海参加新中国党成立大会,再北上查看经世大学受损情况。如此一来,既可以让孙、袁二人提前做好准备,在南京、京师与你偶遇,又不会太显突兀,让别人认为咱们是主动找上门的。”

孙元起点点头:“就依皙子所言!”

章士钊此时问道:“大人此次出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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