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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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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是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七月的事,因为清政府应对义和拳不当,慈禧太后被迫挟光绪皇帝“西狩”。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后特许军队公开抢劫三日,这次紫禁城终于在劫难逃,很多外国士兵都到太和殿的龙椅上坐坐,享受一把当皇帝的威风。

严复笑道:“虽然紫禁城离经世大学只有四五十里地,但要从地上走,我们真是连北京城都摸不到。幸好我们还有别的招法!”

张辉瓒大奇:“不从地上走,难道还从天上飞不成?”

严复点点头:“说的没错,我们就要从天上飞过去!”

“啊?”张辉瓒顿时惊讶出声。之前见严复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若不是碍着严复一把年纪,又是自己老师,张辉瓒都想伸手过去试试,看他是不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了。

严复拂须哈哈大笑:“石侯,你这么盯着老夫看干嘛?告诉你,老夫清醒的很,刚才也并非和你说笑。”

张辉瓒期期艾艾地问道:“只是,人怎么能从天上飞过去呢?这、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想不到吧?你都想不到,那朝廷就更想不到了。其实这是经世大学的一大秘密,估计外界只有张菊生、罗叔言和老夫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严复有些得意,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你在学校也有些时日,应该知道后山有个严禁外人进入的东校区吧?其实那里面都是些非常机密的研究所,其中一个就是专门研究飞机的。”

“飞机?”

严复微微颔首:“不错,就是飞机,一种能把人带上天的机器。早在十年前,百熙就投入大量资金成立研究所,专门研究这种机器。四年前,老夫有幸和百熙一起去过那里,当时他们研制出来的飞机就已经能飞到京城。这么些年过去,老夫一直没机会再进去,想来他们已经研究出更先进的飞机了。

“老夫的想法就是让飞机去紫禁城上面绕几圈,再扔些传单下去威胁威胁他们,比如朝廷不退兵就往皇宫里扔炸弹之类的。如今宫中主事的是隆裕太后,她才德平庸,胆小懦弱,肯定经不住惊吓。只要把她唬住,载沣、载涛兄弟保证得乖乖退兵!”

“你怎么不早说?”张辉瓒顿足叹息道。在他想来,如果早些派出飞机,自己部下又何至于遭受这么惨重的伤亡呢?

严复道:“其实这只是老夫的一个想法,貌似可行。但具体能不能施行,还得先请示百熙。别的不说,没有他的批准,别说调【wWw。WRsHu。cOm】动飞机,恐怕你连后山的东校区都进不去!而且我们也不知道现在飞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百熙把飞机雪藏起来,是不是为了以后有更大用途?另外,一旦动用飞机要挟朝廷,他们知道厉害之后只怕会寝食难安,更加视学校为肉中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了!”

张辉瓒却浑不在意:“先熬过这一阵子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处理,大不了以后把学校搬到孙先生的地盘上,省得朝廷老惦记着我们。那我现在就给孙先生发电报?”

电报发过去之后,很快就收到孙元起的回电,上面只有一个字:

允!

二七五、雄鸡一唱天下白(十四)

虽然在电报中已经得到孙元起的允可,但想进入戒备森严的东校区,还需要办理多道繁杂的手续。

好像当初制度设计者的意图,就是想通过各种程序来考验参观者的耐心,从而杜绝闲杂人等入内,所以程序极尽折腾人之能事,怎么复杂怎么来。仅文书一项,就需要孙元起的亲笔手令、经世大学的批准文书、访客的人身担保、保安队的安检证明、研究所的参观许可等十多种。

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麻烦!

等把所有手续都办理齐全,张辉瓒和顾祝同两人至少在经世大学校园里跑了十个来回,腿都细了两圈!顾祝同一边喘息一边抱怨道:“好家伙,这也太折腾人了,比进皇宫大内都麻烦!要不是军情紧急非进去不可,就算八抬大轿请我去参观,我也没这耐心!”

张辉瓒也累的汗流浃背:“科研机密非同小可,所以难免有些麻烦。也正是因为这些麻烦,才确保了研究所的安全。你没听傅沅叔校长说么?他来学校这么多年都没进去过,这回还是沾我们的光,才有机会一饱眼福。”

“关键这也太麻烦了!”顾祝同虽然认可张辉瓒的说法,但还是忍不住要抱怨。

张辉瓒擦了擦汗,重新整理好军容后说道:“既然批准进入研究所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到十一点,那请墨三现在就去通知傅沅叔、严几道、卢瑟福、王静安等四位校长,明天上午七点五十准时在东校区门岗前集合,过期不候!”

获准参观的几个人都知道机会难得,第二天一大早七点多钟就早早到了集合地点。顾祝同抱着一大摞文件率先来到岗亭,对出门查看的警卫大声说道:“经审批,我们六人获准进去商谈要务。这是相应文书,请你们核查后放行。不过时间紧急,还有五分钟就八点了,麻烦你们快点!”说着“嘭”一声把文件放在那名警卫的手里。

放文件的时候,顾祝同心里颇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为了这么一大摞文件,哥哥我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害人终害己,这回也该着你们头痛了吧?

那个警卫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瞥了顾祝同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抱起那摞文件走进后面的警卫室。几分钟后,他又抱着那摞文件走了出来。顾祝同眉毛一挑:“怎么样,可以放行了吧?”

“不行!因为你们缺少一个重要文件,按照规定不能放你们进去!”警卫严肃地回答道。

顾祝同一愣:“缺少什么重要文件?”

“孙大人的亲笔手令!”

顾祝同迅速从那堆文件里翻出了孙元起的电报,狠狠贴到那名警卫眼前,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没看见这封电报?”

那名警卫伸手接过电报再轻轻地放到那堆文件上,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电报没用,按照规定必须是孙大人的亲笔手令,我是照章办事。很抱歉,你们不能进去!”

顾祝同眉毛拧成一团:“什么?必须是孙大人亲笔手令?孙大人现在人在四川,来回上万里,仓促之间怎么可能有他亲笔手令!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规定如此,我只是执行规定。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补办孙大人亲笔手令,要么取消此次申请!”那名警卫冷冷地答道。

顾祝同这些天在战场上就憋了一肚子火,昨天跑各种手续又累的半死,好脾气早已耗光。见那名警卫丝毫不通情理,顿时暴跳起来:“只有两个选择?老子啥也不选!王八蛋,老子今天还就要进去了,你能拿老子怎么着?有种你能把老子生吃了?”

那名警卫犹如一块千年寒冰,神色丝毫不改:“按照规定,在警备区域内恣意生事无理取闹者,可以当场击毙。”说完一挥手,从后面冒出一队警卫,个个手里都端着中工1911式步枪,虎视眈眈瞄准了顾祝同。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严复等人闻声赶过来,急忙劝解道:“都是自己人,万事好商量,切不可妄动刀枪伤了和气!”

张辉瓒对顾祝同也是一通训斥。等问明原委,张辉瓒等人都觉得问题有些棘手。

严复当下温声对那名警卫说道:“想必小哥你也知道,孙百熙如今远在四川,亲笔手令短时间内是断断取不来的,而我们又确实有紧急要事,事关经世大学生死存亡。能否请小哥通融一下?”

那名警卫似乎认识严复,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张辉瓒觉得有戏,赶紧一边从文件堆里翻文件,一边敲边鼓道:“兄弟,你看看,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这四位分别是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像严先生,几乎建校伊始就在这里任教了,京师大学堂以副监督之职相邀,他都没有出山;而这位来自西洋的卢瑟福先生,当年孙先生僻居马神庙时,他便从英吉利枉道来访,一直是孙先生的至交好友。

“至于敝人,则是经世大学附中的学生,后被先生选派到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如今忝为第四十四混成协步兵第88标第一营管带,奉命驻扎在校外抵御清廷禁卫军的进攻。刚刚和你吵架的小伙子来自孙先生老家江苏淮安,之前是经世大学淮安附中的学生,现任第88标第一营第三队队长。他年轻气盛,加上这几天战事不顺,难免有些火气,说话有些冲,还请兄弟见谅!

“你看,我们都是根正苗红的经世系,又不是外人!你再看看这个,这个是敝人和严先生向孙先生发送电报请示的底稿,这是他回电的电文。估计你们也有电报机吧?如果你还有怀疑,可以发电报向孙先生求证,自然可以证明我们所言非虚。你就通融一下吧?”

那名警卫似乎有些意动:“规定是进入警备区域必须要有孙大人亲笔手令……”

严复又出面劝道:“平日里我们自然要循规蹈矩守正不阿,但我们也要明白事急从权的道理。如今孙百熙远在万里之外,学校存亡在须臾之间,怎么去取他亲笔手令?胶柱鼓瑟,不知变通,为了遵守成规,坐视学校覆亡,恐怕也不是孙百熙制定规矩的本意吧?”

那名警卫终于做出让步:“既然孙大人在四川,无法取得他亲笔手令,那你们就让薇拉、赵景惠两位夫人这封电报上共同署名确认吧。如果这都不行,那就恕我铁面无情了!”

难得这个死脑筋做出一点退让,而且时间紧迫,也没工夫继续和他磨嘴皮子,张辉瓒赶紧拿过那封写有“允”字的电报,撒开脚丫子就准备去找两位夫人签字。严复急忙跟在后面叫道:“石侯等一等,老夫和你一道过去!”

张辉瓒回头看着年近花甲的严复,吃惊地问道:“严先生也要去?您老还是陪着沅叔校长在这里稍候片刻吧,学生去去就来!”

严复没好气地训斥道:“老夫不去,你知道这个时候薇拉和景惠她们在哪里?再者说,你和她们又不熟悉,平白无故跑去让她们签字,她们会给你签吗?”

张辉瓒挠挠头:“孙先生家不在半山居那边么?”

严复一边走一边介绍道:“百熙家确实是在半山居那边,不过薇拉和景惠很忙,一大早就会出门,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你现在要去半山居,肯定扑个空!”

“那两位师母在哪里?”

严复道:“百熙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中国土地贫瘠,农作物产量低下,农民生活非常困苦,所以他希望薇拉夫人能够研究出一些物美价廉的化学肥料,改善土质,增加产量,帮助农民脱离贫困饥饿。在百熙的支持鼓励下,这些年薇拉夫人一直从事这方面研究。

“经过近十年的努力,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京郊农民在使用化学肥料之后,普遍增收三成到五成,部分甚至产量翻了一番。为进一步推广使用化学肥料,薇拉夫人今年在经世大学开办农学专业,免费培训全国各地中等农业学堂师生。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成蹊馆的小会堂里。”

从佟文楼下到成蹊馆是几百米的石阶,两人走得有些急促,严复已经开始有些气喘吁吁,张辉瓒赶紧上前扶住他。严复站定长喘几口气后,又边走边说道:“至于景惠,那更了不得,像黄花蒿素、青霉素、氨苯磺胺这几种享誉中外的特效药,都是她发明的。卢瑟福副校长曾跟老夫说过,这两年可有不少人提名她为诺贝尔奖候选人呢!诺贝尔奖是什么,你知道不?”

张辉瓒点点头:“学生听说过!据说那是目前世界上奖金最多的奖项,影响力非常大,好像孙先生四五年前得过一次吧?”

“你说的没错,百熙在光绪三十三年(1907)得过一次诺贝尔奖。”严复神情颇为嘉许,“不过大家普遍认为,就凭百熙的成绩,再获三四次都没问题。像我们学校的马丁、特斯拉等人,都是在百熙指导下才获奖的,百熙的水平可想而知。不过景惠水平也很出众,她发明的那几种特效药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啊?所以她要得奖也是众望所归。只是碍着她年纪太轻,又是中国女性,而且她丈夫之前曾获过奖,所在学校在前两年又连续有人获奖,这才一拖再拖,不知道那个评奖委员会最后会如何权衡。不过景惠丝毫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几乎天天呆在西校区的药物实验室,据说在研究一种治疗结核病的特效药。”

有严复出面,工作繁忙的薇拉、赵景惠根本没问原因,直接就在电报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他们礼貌地送出实验室。

这道手令也是全部程序的最后一个环节。那名警卫看到张辉瓒递上的文件后再也没有阻拦,直接派一队士兵护送严复等一行六人进入了神秘的东校区。

二七五、雄鸡一唱天下白(十五)

东校区内外戒备森严,本来就让人想入非非。进来的过程中又是千般折腾万般磨难,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一过岗亭大家就开始四下打量,想看看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尤其是顾祝同,早已忘记刚才的不快,眼睛就跟做贼似的到处张望,还不时拉住边上护送的警卫问道:“兄弟,这个山坡上有什么东西?”“那个山顶上闪光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整个一好奇宝宝。

警卫最初还是沉默以对,最后忍不住出声警告道:“按照规定,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你们按照申请直接去目的地即可,其他的不必多问,问了我也只能回答‘无可奉告’!”

已经走出了数百米,严复突然拍拍脑袋,兴奋地说道:“老夫终于想起来了!”

张辉瓒就走在严复旁边,见他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连忙问道:“严先生你想起什么来了?”

严复摇摇头:“哎,真是年老多忘!刚才老夫看着那个警卫很是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一直记不得是谁。此时才想起来,他应该是老郑的儿子,名字叫郑景贤,小时候跟着赵景行、赵景惠他们一起上学,老夫见过几面。这位小哥,老夫没说错吧?”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边上的警卫还是硬邦邦地回答道,只不过微微点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顾祝同嘟囔道:“真不愧什么将带什么兵,一个个都是不会转弯的死脑筋!”

沿着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蜿蜒前行约两公里,忽然山势陡转,露出一块细瘦狭长的山间谷地。虽说是谷地却也有两千多亩。最引人注意的是中间那条笔直的水泥路,足足有两三公里长、一两百米宽,其余建筑都在道路两边鳞次栉比地排开。楼房、院落高低错落有致,各种电缆在空中纵横交错,机器轰鸣声远远地从厂房里传出,构成一个喧闹而又静谧的小世界。

走到近前,众人发现这里的建筑很奇怪,门口没有任何标示,不像经世大学其他地方,在每个院落门口都钉着“**学院**系”或“**研究所”的牌子。张辉瓒初来乍到,有些担心地问道:“兄弟,我们要去飞机研究所,你知道在哪里么?”

警卫道:“不用担心,你们跟着我们走便是!”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某个院子里发出“轰隆隆”巨响,好像受伤的野牛发出愤怒的嘶吼,随后一个大铁疙瘩带着巨响钻出院子,稍显笨拙地拐了个弯驶上水泥路,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扑去。后面跟着十多个青年人,一边对这大铁疙瘩指指点点一边谈论说笑。

众人浑然忘记时间紧迫,纷纷驻足观看。

“咦,这好像是在轿车外面焊了一层钢板啊!”傅增湘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几年经世大学从国外进口不少轿车进行解剖研究,作为校长,傅增湘自然顺带见过轿车长什么样。

卢瑟福来到中国数年,对中文已经颇为精通,闻言反驳道:“这和轿车还不太一样。汽车外部附加那么多钢板,明显是为了增强防御能力。但在增加防御的同时,车身自重也明显成倍增加,这就带来很多问题。首先,需要更换汽车的心脏——发动机,因为使用原先的动力系统可能根本无法驱动负载。其次,汽车底盘的悬挂系统和轴承也必须更换,否则很容易因为过载而断裂破损。第三,就是不能再使用常规的轮胎。喏,傅校长请看,他们已经把轮胎改成履带。只是他们在车顶上装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干什么?”

顾祝同却好像孩童看到了新奇玩具,欢喜得手舞足蹈:“自然是用来打仗啦!躲在这个铁疙瘩里,别人打不到你,你却可以打到别人,占尽了便宜。管带,要不等会问问他们现在造出多少了?这要是有几十台排成一排向前推进,可比连环马厉害多了,绝对所向披靡!禁卫军在它们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保证一个回合就让他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明知警卫不会搭理自己,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兄弟,你们管这个铁疙瘩叫什么?”

说话间,大铁疙瘩在另一个院门口转弯停下,车头正对大门。车上圆盖打开,一个小伙子满脸油污钻了出来,嚣张地对着院里高喊道:“张子兴,有本事你就关好大门躲在屋里不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们这个大铁门凿个窟窿!今天我破你的铁门,赶明儿有机会再去试试北京城的城门,看看是你的飞机厉害,还是我的发明厉害!”

后面远远跟着的年青人闻声都捧腹大笑。笑声未落,从院里蹿出一个年青人,手里抱着中工1911式步枪,对准大铁疙瘩就扣动扳机,只见子弹打在钢板上乒乓作响,视力好的甚至可以看见有火星四散迸溅。

严复等人都吓了一跳:这都什么人啊!一个要人家关好大门躲在屋里不出来,另一个马上就跳出来胡乱开枪,边上人还在闲心看热闹。正准备上前劝架的时候,那人放下步枪,凑到铁疙瘩前摸了摸钢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北平铁厂这回送过来的钢板质量不错,步枪抵近射击都没有留下弹痕!”

那个满脸油污的小伙子明显也被吓了一跳,此时指着他大骂道:“狗日的张泽宇,你想干啥?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跟你没完!”说完开始从车里往外爬,但顶盖直径似乎有些狭小,半天才爬出半截身子。

张泽宇在边上嬉皮笑脸地辩解道:“聂子远,你都打到我门口了,还不允许我自卫反击一下?放心,昨晚之雅回去就跟我说了,你们这个破玩意别的不好使,挡挡步枪的抵近射击还是非常凑活的,据说至少可以抵御99%的步枪子弹。”

聂帆依然大为不忿:“那万一老子今天倒霉,恰好遇上那1%呢?我们聂家岂不就绝了后?不行,我今天绝不能轻易饶了你小子!”说完又继续往外爬。

张泽宇哈哈大笑:“这是你自己设计的东西,有问题出了事能怪谁?要是你们聂家绝了后,顶多我让之雅多生一个儿子,让他姓聂不就行了?”

跟在后面人群中的林之雅顿时满脸通红,低声骂道:“啐!乱嚼舌头,晚上回去看不撕烂你的嘴!”

张泽宇眼看聂帆就要从车里爬出来,赶紧扛起步枪一溜烟跑回了院里。聂峰依然不依不饶,随后就追了进去。林之雅怕他们真闹起来,赶紧也跟上去。护送严复、张辉瓒等人过来的警卫此时突然说道:“诸位,刚才他们三个进去的院子就是飞机研究所。现在已经是九点半钟,你们顶多还能在这里呆一个半小时,请抓紧时间。”

张辉瓒等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还有重任在肩,赶忙向飞机研究所走去。研究所大门里还有一道岗亭,验明身份后便急忙把他们往屋里引。听说严复等就是昨天递送申请之人,呼啦啦从各间屋里涌出近百名青年人,一个个都眼含热泪情绪激动,像祥林嫂似的不停地念叨着两句话:

“欢迎欢迎!”

“你们可算来了!”

尤其是第二句,几乎每个人都要说上好几遍,仿佛八十岁的潘冬子终于见到了红军一样,语气中饱含着喜悦和兴奋,夹杂着辛酸和悲凉。知道的说这里是研究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劳改所、集中营呢!

张泽宇闻讯赶出来,握住张辉瓒等人的手就不放开:“你们可算来了!自从昨天我们接到你们的申请,全所上下就兴奋不已,好多人甚至因此失眠。俗话说:‘十年磨一剑。’我们研究所成立正好要步入第十个年头,可是为了保密,别说磨剑,甚至连剑都不让拔出鞘。我们研究出来的飞机只能在屋顶上低空盘旋,根本不让飞出这个山谷。偶尔有飞高空的科目,还要偷偷摸摸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进行。我总算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身无分文,而是身有家财万贯却不允许你使用;不仅不允许你使用,甚至连拿出炫耀都不可以,只能自己独自在家里把玩!”

张辉瓒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感情他们不是为了迎接自己,而是在欢庆自己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

在众人的簇拥下,严复、张辉瓒等人走进研究所的会议室。还没坐定,顾祝同逮眼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聂帆,赶紧凑上前问道:“我刚才看到了你们那个铁疙瘩,真是非常厉害,要是能运用在战场上,绝对具有划时代意义。对了,兄弟,你们那个铁疙瘩叫什么名字?定型生产了么?”

聂帆看了这个自来熟一眼,然后答道:“孙先生给你口中的‘铁疙瘩’起名叫‘坦克’,至于是否定型生产,这属于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王国维捻须说道:“坦克?这种机器防御能力极强,若在地势平坦的地方,确实是战无不克。这个名字起的好!”

二七五、雄鸡一唱天下白(十六)

顾祝同一听坦克是否定型生产属于军事机密,马上就知道再问也没戏,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林之雅沏上茶水后,张辉瓒首先自我介绍并道明来意:“敝人张辉瓒,忝任第四十四混成协步兵第88标第一营管带,现奉孙先生之命暂时率部驻扎经世大学,负责校内外保卫工作。宣统三年十月十七日,清廷禁卫军第一协第一标所部1600余人罔顾国内外舆论的强大压力,悍然对经世大学外围展开攻击。我营第一队奋起反击,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完全击溃当面之敌,俘获肃亲王府五贝子宪英以下千余人。

“清军遭此重创后,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又命禁卫军余部7000余人对经世大学再次发起攻击。我营全体官兵众志成城,誓死捍卫学校安全,自二十三日以来连续鏖战九天夜,杀伤敌军无算。无奈敌众我寡,武器悬殊,我军官兵伤亡惨重减员极多,坚守阵地者也体力虚弱,整条战线岌岌可危!

“在此情况下,敝人冒昧和严先生联名提出申请,经孙先生批准,拟使用飞机胁迫清廷退军。大致方案是请贵所派出飞机,在紫禁城上空盘旋数周,然后投掷传单恐吓隆裕太后等人,迫使摄政王、涛贝勒等人主动撤军。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在座诸位都是行家里手,还请赐教!”

张泽宇点点头:“关于清军无故侵伐我校,全所上下都有所耳闻,我们也早想请缨出战,只是事关机密兹事体大,才隐忍不发至今。昨天接到你们申请和孙先生电文,我们一方面对贵军官兵的英勇顽强表示无比钦佩,对朝廷的昏聩无能痛恨不已;另一方面,我们也欢呼雀跃,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通过科学研究,来回报孙先生和学校这么多年来的关心照顾!能获准进入我们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在讨论具体如何操作之前,请允许我先代表飞机研究所全体同仁,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些年来飞机的发展情况和研究所的大致工作。”

卢瑟福急忙出言阻止:“请问这涉不涉及机密?如果涉及机密,你可以不用跟我们说。”才进来几个小时,大家脑袋里已经开始绷紧利润保密这个弦儿。而作为一个外国人,卢瑟福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坐在角落里的聂帆笑道:“卢瑟福校长请放心,他说的都是大路货,顶多比外面的新闻报道更系统、更全面而已,算不上机密。如果真是机密,别说你我没有这耳福,就连他媳妇都听不到的!”

众人哈哈大笑,这才放下心。

张泽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提到飞机,就不能不提到美国的莱特兄弟。西历1903年12月17日,莱特兄弟驾驶‘飞行者一号’从北卡罗来纳州小鹰镇的一处沙丘上缓缓滑下,在达到一定速度后飞机象秃鹫一样离开地面飞上天空,这被认为是世界上首次实现重于空气的航空器的有动力、可操纵的飞行。当然,我个人对此是持保留态度的,因为这里面有很多值得商榷的东西,比如飞行者一号在起飞阶段借助了下滑和风力,而不是单纯依靠动力,所以并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飞’的标准。

“不过莱特兄弟还是有他们杰出贡献的,在我看来主要体现在两点,第一是重新激起了人类研究飞机的兴趣,第二是让孙先生受到启发,创立了我们这个飞机研究所。这并不是我们在自夸!在二十世纪头十年里,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在研究飞机,不过他们大都出于兴趣爱好,普遍知识水平不高,很多时候是在简单模仿和盲目摸索。而且在公众眼里,飞机也不过是大一点、复杂一点的玩具罢了!

“孙先生慧眼独具,在听到莱特兄弟试飞成功的消息时就敏锐意识到飞机在将来的重要作用,于1904年初创立了飞机研究所。我和张贻惠、王思尧、张靖夫等人当时都是普通中学生,以为造飞机就像钉马掌、捏泥人一样是手艺活,出于对飞翔的渴望便贸贸然来到北京。孙先生不以我们谫陋,亲自接见了我们。他提出,要想让飞机飞上天,必须首先要学好外语和数学,其次要研究透物理和发动机,然后才能谈得上设计制造飞机。所以,我们飞机研究所从一开始就走上了科学化、系统化的研究道路,起点远远高于国外同行。

“研究所从1904年成立以来,一方面招收学员,组织学习相关知识,一方面学习外国先进经验,研究和设计自己的飞机。通过不断的学习研究,借助仿造外国飞机、自主设计汽车的机会,八年来科研队伍不断地壮大、分化,已经逐渐形成一个从材料、理论到设计、制造的完整团队。目前,我们飞机研究所主要负责飞机的设计、制造和试飞,而这三个方面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张辉瓒忍不住问道:“那你们的飞机到底如何执行我们提出的方案?”

张泽宇笑道:“张管带稍安勿躁,你所问的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根据孙先生建议,我们研究设计的飞机分为四类,即运送人员物资的运输机、携带炸弹摧毁目标的轰炸机、临空观测侦查敌情的侦察机、绞杀对方空中武器的战斗机,前期研发重点是轰炸机和侦察机。说来也巧,执行此次任务正需要出动这两种机型。”说完还咂咂嘴,似乎很为运输机和战斗机不能露面感到惋惜。

傅增湘却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们只想让飞机在紫禁城上空盘旋数周,再投掷传单吓唬吓唬隆裕太后就够了,只怕不用大动干戈,出动侦察机和轰炸机吧?”[汶人书网//。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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