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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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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炮、工程、辎重四个兵种都是这种编制,其中只有马军例外,是一连两排、一排两棚。
在实际编成中,一个混成协包括步兵2标、炮兵1营、马军1营、工程1队、辎重1队,总人数在4200人左右。一个镇则包括步兵2协、炮兵1标、马军1标、工程1营、辎重1营,以及宪兵营和教练营,总人数在11800人左右。
清末,全国陆军共编为十六镇、十八混成协,其中装备和训练以袁世凯的北洋六镇为最好,遍布直隶、山东与东北。作为清末新军两大发源地之一的湖北,驻扎着第八镇和第二十一混成协,人数在16000人左右。
辛亥革命前夕,端方入川,带走了一协;此外还有四千人左右分驻在省内各地。在起义时,留驻在武昌城内外的只有大约有八千人,其中参加起义的又占一半。起义发生后,肯定有不少忠于清朝的士兵被打死或逃亡。前一日,第八镇统制张彪收拾残军攻打武汉,大败而回,折损也不少。如今掌握在湖广总督手里的兵力,顶多不过三千人。
再说湖北的援军。
湖北与河南、安徽、江西、湖南、四川、陕西六省接壤,其中四川因为保路运动,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能援助湖北?所以驻扎在四川的陆军第十七镇和第三十三混成协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驻守陕西西安的第三十九混成协则被朝廷编入了第二军作为后援,算是名花有主。
如今能够指望的,只有驻湖南长沙的第二十五混成协、驻江西南昌的第二十七混成协、驻河南开封的第二十九混成协、驻安徽安庆的第三十一混成协。这四个混成协加起来顶多也就一万六千人,各个省能不留任何点部队以防万一?如果都能派出一半的军力,袁世凯就可以偷着乐了。即便如此,这些援兵兵员质量如何?武器装备如何?什么时候到达?能不能听指挥?都是挠头的问题。
据最新消息,武昌叛军已经先期编成了四个协。凭手头这点乌合之众,如何打败他们?袁世凯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
而在武昌起义爆发后,朝廷先后编成了三个军,每个军都在两万人以上:以第四镇、第三混成协、第十一混成协组成第一军,由荫昌统领南下;以第五镇、第五混成协、第三十九混成协组成第二军,由冯国璋统领听候调遣;以第一镇、禁卫军组成第三军,由载涛统领拱卫京畿。
在袁世凯看来,第三军是满清保护老巢的,第二军是居中观望的,而第一军则是抵在自己腰眼上的刀子。自己带领不足万人的乌合之众去攻打武汉,败了,朝中政敌正好有机会除掉自己,第一军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胜了,在大军威逼下,自己也难以有多大作为,顶多不过是替朝廷火中取栗罢了,将来自己的结局依然难测。
如此两难境地,袁世凯该怎么做?拒绝朝廷伸出的橄榄枝,继续躲在洹上村养老?不!他不想,也不敢。
在袁世凯心里,还是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而不是在乡野之间拥金带银、偎红倚翠做个富家翁。如今武汉闹事,便是他起复的最好机会。如果他拒绝,没准正中清廷的下怀。朝廷既可以用这个借口,塞责朝野要求起复袁世凯的呼声,也能缓解各国为此施加的压力。
所以,朝廷派阮忠枢送来上谕之后,袁世凯的幕僚便依照他的意思拟写了一封谢恩折子,借用彰德知府的大印盖上,随即发往北京。文中写道:
闻命之下,惭赧实深。伏念臣世受国恩,愧无报称。我皇上嗣应宝箓,复蒙渥沛殊恩,宠荣兼备。徒以养病乡里,未能报效驱驰,奉读诏书,弥增感激。值此时艰孔亟,理应恪遵谕旨,迅赴事机。惟臣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去冬又牵及左臂,时作剧痛。此系数年宿疾,急切难望痊愈。然气体虽见衰颓,精神尚未昏瞀。近自交秋骤寒,又发痰喘作烧旧症,益以头眩心悸,思虑恍惚。虽非旦夕所能痊愈,而究系表证,施治较旧恙为易。现既军事紧迫,何敢遽请赏假,但困顿情形,实难支撑。已延医速加调治,一面筹备布置,一俟稍可支持,即当力疾就道,藉答高厚鸿慈于万一。
在奏折中,袁世凯不忘旧仇,把载沣等人讽刺挖苦了一番。你当年想赶我回家的时候,不是说我患有足疾么?如今国家有事的时候,怎么不提我的足疾了?我袁某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你们随意驱使的人!想用我?我现在足疾尚未痊愈呢,你们慢慢等着吧。
但袁世凯也不敢太过分,万一惹毛了载沣,那个愣头青真敢把他彻底雪藏。说句不好听的,全国十六镇、十八混成协的陆军中,难道找不出一个平叛的将帅之才?难道没有你袁屠夫,大清四万万人就都得吃连毛猪?所以袁世凯在折子里既不敢拒绝,也不敢请假,反而一再表明:我的病不严重,我也很想出去工作。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即出去上班呢?原因你懂的。
袁世凯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巧了,朝廷也是前怕狼后怕虎:既怕袁世凯不出来,导致武汉叛军坐大,北上争夺天下;又怕袁世凯出来,效法曹操、司马懿,谋权篡位。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就有了讨价还价的空间。
在两下商议的时候,袁世凯并没有消极等待,而是积极活动,争取权力,比如向清廷建议郑重对待叛军,稳扎稳打,不可冒进,借以获取载沣的好感;再比如奏请朝廷拨给军费四百万两,以便他招募军队,扩大手中的兵力;再比如奏请起用已经开缺或革职的心腹,如王士珍、张锡銮、倪嗣冲、袁乃宽等人,丰满自己的羽翼。
相对袁世凯接到上谕时的从容不迫,孙元起的表现就逊色多了。因为上谕下发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孙元起听到之后,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惶惑之中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宣读上谕的人弄错了。
但宣读的人怎么可能弄错呢?除了“暂署四川总督,著迅速赴任”的任命书外,还有一封“所有该省军队暨各路援军,均归该督节制调遣”的授权书,上面可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孙元起的名字。
等孙元起把两份上谕带到书房,杨度、杨永泰等幕僚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前他们所做的设想和预案在这一刻几乎全部作废,需要推倒重来。
等他们传看已毕,孙元起郁闷地挠了挠头:“皙子、畅卿,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一点动静没有,怎么突然就让我去四川署理总督?”
杨度早已把折扇丢在了一旁,捧着脑袋思忖道:“你作为内阁大臣,之前都没有听到动静,充分说明这两道上谕出自摄政王的乾纲独断。关键还在于它和袁项城出任湖广总督的任命是在前后脚,并且你的任命只是‘暂署’,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孙元起道:“不管里面有没有文章,首先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差事能不能推掉?各位都知道,我一直在学界打转转,虽然在官场混迹那么久,可连知县、知府都没做过,如何能做总督?而且看这两封上谕的意思,还要节制军队,负责督抚事宜。官场我都是半路出家,军事更是一窍不通,这总督怎么做?”
杨永泰摇了摇头:“既然是摄政王的乾纲独断,而且连着两份上谕,催大人您迅速赴任,只怕推是推不掉的,除非您做好了开缺回籍的准备。”
袁世凯能和朝廷讨价还价,那是因为人家实力雄厚,手里有资本。孙元起是孤家寡人一个,根本就没什么反抗的余地。所以除了接受,只有辞职。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回孙元起彻底郁闷了。
杨度半天突然说道:“其实,百熙你做一回总督,未尝不是好事。”
“哪来的好事?”孙元起闷闷地说道。
杨度道:“大人入仕便担任国子监博士厅博士,以后历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学部右侍郎、湖北提学使、学部左侍郎、学部尚书,直至入阁。从升迁速度上来说,可谓青云直上,没有半点蹉跎;但要从履历上看,却未免太单薄了点,如你刚才所说,一直是在学界打转转,别说知县、知府、巡抚这类分管一地民政的主官没做过,连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也没有经历过。在内阁中如何能说上话?这回署理总督,作为地方的最高军政长官,综理军民事务、统辖文武、考核官吏,正好可以历练一番!”
说到这里,杨度也有些跃跃欲试。担任总督的幕僚,可以接触全省军民事务,明显比处理学部那些琐事有趣许多。
孙元起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宁可一辈子呆在学部。”
“如果你不做这个总督,你在学部也呆不下去!”杨度说话毫不留情。
孙元起有些懊恼:“那也不至于去四川吧?谁不知道如今四川已经乱成一锅粥?”
远东广播集团传过来的情报里有不少是关于四川的,幕僚们对四川的乱局可谓了然于心,听到孙元起说起,也都心有戚戚焉。
刘师培此时说道:“大人在青年学子间素有声誉,到了四川,不妨先行安抚。只要瓦解青年学子,形势必然为之一新。四川本身有陆军第十七镇和第三十三混成协共计一万六千兵力,端方入川又带了湖北两标共计四千人,凭借这些军队,何愁不能戡定叛乱?”
孙元起瞅了刘师培一眼:“申叔,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破损的羊圈外面有狼,而是狼在坚固的羊圈里面。湖北就是前车之鉴!”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真实历史中,四川最后一任总督赵尔丰就是被四川陆军小学堂总办尹昌衡擒获,并斩首于成都明远楼的。
——好在孙元起不知道这段史实,否则打死他他也不会答应去四川的。既然他不知道,那他对担任四川总督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二五五、偏师借重黄公略
杨度见孙元起没有峻拒,心思顿时活泛起来:“百熙,你不要忘了我们在东北还有千余人的队伍呢!”
“哦,对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孙元起从东北回来之后,差不多上忘了留在东北的那批学生。偶尔想起来问杨度时,他也只会回答:
“他们啊,现在正在募兵呢!”
“他们啊,现在正在训练呢!”
“他们啊,可能正在演习吧?”
“他们啊,可能还在演习吧?”
……
总之,一切正常。只是粮饷被褥不停地补充,弹药一个基数、一个基数地运过去,连迫击炮也陆陆续续要去了40门,这么长时间就是连土匪毛都没摸到一根。
杨度眨眨眼睛:“他们如今已经训练成军,虽然跟北洋六镇不能比,但比一般的杂牌军要好上不少。关键这些人都是你的学生,对你颇为忠心,自然不会发生狼在羊圈里的闹剧。只要装备好武器,有他们拱卫,保证百熙你到四川后不出纰漏。”
“武器啊……”孙元起有些无奈。如今北平铁厂除了生产钢盔、迫击炮及炮弹外,只能生产简单的手榴弹和地雷。至于复杂的步枪和子弹,目前还处于后期研制阶段,没有正式定型。如果真的需要大批枪支弹药,就得向朝廷开口。
杨度却不以为然:“俗话说得好,皇帝不差饿兵。朝廷既然派你去四川负责剿抚事宜,总不能让你赤手空拳去和那些乱匪厮杀吧?我看不如这样,你向朝廷上奏,就说鉴于目前四川新军作乱,兵匪不分,此次入川平叛困难重重,恳请朝廷允许你自募一混成协兵力。如果朝廷不许,你正好有借口不去四川;如果允许,那你入川之后,至少也有应变之力。”
孙元起摸着胡茬思考片刻:朝廷对于军队控制,向来极严,估计不会批准,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关键在于,如果批准了呢?
貌似后世历史课本上说,中华民国政府于1912年1月1日在南京成立,随后清政府便签署逊位诏书,全国走向共和。眼下已经是1911年10月14日,距离胜利不到两个半月,自己路上耽搁一下,就能把这段时间给熬过去。民国政府一成立,四川问题迎刃而解,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北京了。
想到这里,孙元起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一个混成协大概多少人?”
沈翔云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孙元起:“大人,混成协只是临时过渡性单位,没有一定的标准。如果按步兵两标,炮兵、马兵各一营,工兵、辎重兵各一队的标准来计算,约有5500人。但实际人数多有不足,正常在4200人左右。少的像驻扎奉天省城的第一混成协,只有三千人;驻扎江苏清江浦的第十三混成协更少,只有两千四百人。”
孙元起接过文件,只见上面详细罗列了大清十八个混成协的驻防地点、官兵编制、武器装备等情报。看完随手丢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即便我们按照最小的混成协编制,岂不是还有1400人的缺口?万一朝廷允许我们自建一协,我们仓促之间上哪儿招募那么多人?”
杨度哈哈大笑:“百熙,那你也太贵人多忘事了吧?上次去东北防疫,二十天之内你便在山海关聚集三千多人,如今只缺两千人就难倒你了?”
孙元起道:“这和上次可不同!上次东北防疫,虽然也有生命危险,但只要处置得宜,并无大碍。这次入川可是真刀真枪的干,沙场之上,生生死死谁说得准?万一出现伤亡,我岂不是愧对天下学生父母!”
杨度“哗”地打开折扇:“这就要看百熙你的本事喽!”
“我的本事?我除了教书,还有什么本事?再说,即便刘伯温重生、诸葛亮再世,谁又能保证打战时一个不死、一个不伤?”孙元起答道。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杨度摇头晃脑地背诵道:“这段话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是你们孙家先辈的不朽名作。朝廷此次命你暂署四川总督,节制诸军,负责剿抚事宜。注意,是‘剿’和‘抚’,只要你能说服蜀中青年学子,让他们放下刀枪,和平解决问题,不战而屈人之兵,同样可以达到平叛目的,又怎么会出现伤亡呢?要知道,混成协士兵是你的学生,蜀中那些青年也十有七八是读你编写的教材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孙元起不禁默然,半天才说道:“你们还是先帮我拟封奏折吧。朝廷允不允许我们募兵、我们要不要入川,都还在两可之间。现在奢谈以后的事情,未免太痴人说梦了。”
半个小时之后,孙元起拿着写好的折子找载沣讨价还价去了。孙元起前脚刚出门,杨度后脚就进了电报房,低声吩咐道:“把这份密电发给东北。还有,发完别忘了把底稿烧掉。”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东北。
舒兰,地处长白山脉张广才岭与老爷岭汇合处,在清末它只是位于吉林省府东北、距离吉林府不到200里的一个小镇子。这个并不繁华的镇子,因为月前一支两千多人的部队突然到来,而显得有些紧张和喧闹。好在这些军人虽然穿着与正规军不同,手里拿着枪炮,态度却比较和蔼,军纪也好,这些日子并没有出现奸淫掳掠、烧杀抢夺的事儿,总算让镇子上男女老少松了口气。
这支队伍就是赵景行、阎锡山、蒋志清等人。孙元起走后,他们便如蛟龙入海、猛虎归山,彻底没有了管束。在杨度的纵容下,很快队伍扩充到了2500人。
前三个月,他们确实如同杨度所说,在滨江厅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把一群学生、农夫、无业者锻炼成标准的军人。三个月之后,他们开始了对周边土匪的围剿,围剿对象完全没有局限在血胡子身上,只要是土匪,都是他们剿灭的对象。在2500人、800支步枪、70门迫击炮面前,顶多一两百人一绺子的土匪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围剿其实就是围殴,很快把滨江厅、阿城一带的土匪打扫干净。
相对于剿灭普通土匪时的赶尽杀绝,赵景行等人对于真正的血胡子反而变成了围而不打、战而不歼、逃而不追。短短三四个月,血胡子被他们追着在黑龙江、吉林、奉天、内蒙古四省交界区域不知跑了多少个来回,但总体趋势是渐渐向吉林府方向迫近。
一个月前,赵景行等人玩腻了也玩累了,直接把血胡子一刀拿下,干净利索地完成任务。然后他们来到呼兰暂时落脚,准备应付寒冷的冬天,顺便就近窥伺吉林府的动静。反正只要他们想出手,任何一绺子土匪都可以是血胡子。
直到三天前,他们略显平静的生活被广播中的一则新闻打破:武昌新军起义。
这支剿匪队中,除了赵景行外,像阎锡山、蒋志清、程潜、徐树铮、何成濬、陈仪、蒋作宾、张辉瓒、周荫人、何应钦、朱绍良等人在日本大半都加入了同盟会。作为基层士官的青年学生,都是在蔡元培负责筹办的学校里成长,也没少接触革命思想。一听说革命党起事,在湖北建立军政府,个个热血沸腾。
更撩拨他们的是,武昌新军起义的主力是陆军第八镇工程第八营的部分士兵,其实工程营满编也不过才667人而已。自己这么些人、这么些枪炮,难道不比工程第八营更强?
像蒋志清、徐树铮,听完新闻,直接扯过吉林省地图就开始在上面比划:“吉林全省军队共有暂编陆军第二十三镇一镇,以及前路巡防四营、新练巡防六营、吉林都督府马步卫队各一营、宪兵一营,总计兵力大约17000余人。其中真正有作战能力的只有第二十三镇的12000人。
“第二十三镇虽然人多,不过要分驻全省各地,真正驻扎在省城的只有步兵第四十五协第八十九标第一营、第三营,第九十标第二营,马兵第二十三标第三营,炮兵第二十三标第三营,再加上各部驻省城联络处等,总共也不过五营兵力,满打满算3000人。
“我们从呼兰出发,急行军两日夜可抵达吉林府,以有心算无心,可以轻松拿下。到时候我们也成立一个军政府,公推赵老大任都督,我们哥几个也人人捞个部长做做!”
赵景行这时在边上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们别忘了,咱们队伍还是打着孙先生的名号,而如今孙先生还在京城!孙先生于你我有师生之谊、栽培之恩,难道诸位想陷孙先生于危境?”
众人顿时默然。
赵景行又道:“只要孙先生还在京城一天,我就不许你们乱动。否则,兄弟之间只好刀兵相见!”
众人纷纷打哈哈:“赵老大,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
“赵老大,我们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赵老大,我们可是铁哥们,过命的交情!”
……
虽然大家这么说,但接下来几天营地的气氛明显有些诡异,不少士官甚至在私底下进行串联,不知在商谈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赵景行接到了杨度的电报。
二五六、重臣分陕去台端
赵景行明白,革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暴力,可以毁弃一切社会伦理和人类道德。别看平时君臣、父子、夫妻、师生是维系社会稳定的纲常支柱,一旦爆发革命,这些都可以被踩在脚底。所以,可能导致孙元起身处险境完全不足以成为让这些热血上头的青年放弃革命的理由。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架空乃至杀掉。
赵景行已经暗暗估算过:在这2500人的队伍中,所有学生都是自己培训出来的。但在革命爆发时,真正能顾及孙先生安危的,只有经世大学的近百名保安以及经世大学北京附属中学的一两百个学生,再加上他们能控制的士兵,顶多能占四成的兵力。
在平时,这些已经足以保证赵景行在队伍里的话语权了。但面对被革命理想撩拨至神志不清的师兄弟们,赵景行却没有半点胜算。他们联手起来,层出不穷的算计,虚虚实实的感情,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赵景行感觉自己是坐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被汹涌而出的炽热岩浆所淹没,尸骨无存。
杨度的这封电报,无疑是一场救命的及时雨。接到电报后,赵景行片刻不敢耽搁,迅速召集队伍中的头头脑脑到自己屋里开会。
坐定之后,赵景行便开门见山说道:“最新得到的消息,清廷已于今天上午九时发布上谕,命孙先生暂署四川总督,并著迅速赴任。预计在未来四十八小时内,孙先生将离京南下。也就是说,大家最后的顾虑将很快消失。”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欢呼起来:“太好了!”
屋里笑声、打骂声、讨论声交织成一片,这几天来的沉闷气息被一扫而空。
徐树铮大声说道:“赵老大,那我们现在便命令各部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拔?”
蒋志清却道:“从这里到吉林府有88。6公里左右,都是崎岖山路,即便是以步兵正常行进速度,也至少要13小时以上。期间还要做好保密,战斗发起前还要做好休息和侦查。只有现在立即开拔,才能确保在48小时之后顺利发起攻击。”
赵景行道:“不急、不急,我这里还有一条重要消息要宣布。”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赵景行道:“根据孙先生奏请,朝廷可能会给我们一个混成协的番号和武器,由我们自行募集兵员,随同孙先生入川平乱。具体消息,将在今天晚些时候发布。”
听了消息,众人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意思?孙先生知道我们要闹革命,想招安我们?
赵景行看大家都不说话,自己又说下去:“在座各位应该知道,孙先生在美国留学多年,曾数次游历欧洲,眼界极为开阔。虽然他在政治上有些模糊、有些保守,但思想却是非常开明的。他和革命派孙中山先生、保皇派梁任公(梁启超)先生、立宪派张啬园(张謇)先生等都有过密切的交往。而且据我所知,他对于革命不仅不排斥,还在暗地里予以了支持,比如之前数次革命党起义用到的迫击炮,都是经过先生同意的。我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政治态度也略略近似于先生。”
“那行止你对朝廷给我们番号一事怎么看?”阎锡山问。
赵景行答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接受这个番号。”
“哦?愿闻其详。”阎锡山道。
赵景行起身从书架上取过一张全国地图,铺在会议桌上:“我能大致猜到你们的计划。你们是想先袭取吉林府,成立军政府,再收编城中部队四下出击,占据吉林全省,以后可以渐次染指黑龙江、内蒙、奉天等地。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吉林与朝鲜隔江相望。自1910年8月日韩签订《合并条约》以后,朝鲜实际上已经沦为日本的殖民地,而日本朝野又暗中支持中国的革命。在举义过程中,即便朝廷断绝弹药来源,我们也可以通过朝鲜获得日本的支援。你们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阎锡山点点头:“大体不差。”
赵景行道:“在我看来,这里面有几个问题非常值得重视。第一、作为清廷的龙兴之地,东三省向来是满清政府的禁脔,一旦发生动乱,他们必然集结重兵前来讨伐。远的不说,单奉天一省驻军便有第三镇、第二十镇、第一混成协、第二混成协等,至少在3万人以上,这些大多数都是老北洋,战力不容小觑。而我们呢?只有2500人,即便整体收编第二十三镇也不超过15000人,还要驻防各地,防止顽固派的反扑。胜算能有多少?
“第二,我们都是外地人,不说之前和吉林省的士绅从没打过交道,就是和本地的革命党,恐怕也没有什么联络吧?如此一来,我们从攻占吉林府开始,所能获得的支援就极为有效。而且这里是满清的老家,教育落后,民风闭塞,士绅们对清廷绝对忠心耿耿。他们不但可能不给我们支持,甚至还会在战争中给我们使绊子!
“第三,眼下已经是农历八月底,东北马上进入寒冷的严冬。我们核心部队半数以上是来自南方,在冰天雪地里能有几分战力?这很值得商榷。而清军已经驻扎在此多年,对于冬天作战完全是驾轻就熟。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这是军事上的大忌。
“第四,我等在这里举事能有多大影响?吉林偏处东北一隅,面积虽然不小,但人口只有三百七十万,尚不敌江南一府的富庶。黑龙江人口更少,才一百四十万。占据此地,对清廷来说,无关痛痒;在别人看来,我们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土匪罢了!
“第五,由于和南方横亘着直隶、奉天,我们要想在吉林存活,就必须要依赖日本或俄罗斯。可这两个国家都对我领土垂涎已久,如今我等有求于他,他们能不坐地起价、乘机要挟?到那时候,我们是选择卖国求荣,投靠日俄?还是寸土不让,力抗满清、日、俄三方压力?”
这五个问题,让阎锡山陷入了沉思。
程潜问道:“那依行止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赵景行在地图上指了指:“要是我选,我选这里!”
“陕西?”众人不禁惊讶出声。
赵景行点点头:“不错,正是陕西。我们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读书的时候,军事地理学教官用的教材是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里面提到陕西的那段话,你们都还记得吧?”
众人不禁低声背诵道:“陕西据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是故以陕西发难,虽微必大,虽弱必强,虽不能为天下雄,亦必浸淫横决,酿成天下之大祸。陕西之为陕西,固天下安危所系也,可不畏哉?”
何应钦站过来在地图上来回比划:“师兄,吉林与陕西远隔数千里,我们怎么可能过去?”
赵景行胸有成竹地说道:“关键就在于孙先生要暂署四川总督,并且还有一个混成协的番号!”
“铁路!”几位师兄弟同声叫道。
“不错,正是铁路。”赵景行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入川有两条路,一条是顺卢汉铁路南下,然后在武昌换乘小火轮溯江而上;另一条则是先顺卢汉铁路南下,至郑州换乘铁路至洛阳,步行进入陕西,再由汉中入川。如今武昌闹革命,卢汉铁路湖北段已经不通车。孙先生要想入川,只能从陕西走,我们也就有了去陕西的理由。”
徐树铮补充道:“我们以新编混成协的名义,从吉林府上火车,在北京换卢汉线,不过三四天工夫便可抵达洛阳。稍作整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陕西地界,直扑西安。陕西大小官员绝对想不到,我们千里迢迢赶赴西安,原来是要革他们的命!”
蒋志清也兴奋不已:“更妙的是,陕西驻军只有第三十九混成协,偏偏第三十九混成协前几天刚被冯华甫(冯国璋)调出陕西,编入第二军,作为剿灭湖北军政府的预备力量。如今陕西中门大开,我们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赵景行道:“我初步拟定的计划是这样的:散会之后,诸位回去便命各部做好开拔准备。孙先生一旦获得混成协的番号,我们便连夜派人赶到吉林府,让车站调拨火车,确保我们南下所需。
“我们虽然有2500人,但对外一直宣称只有1000人。一个混成协的标准编制是5600人,即便实际编成中缩小至4200人,我们仍有3200人的缺口。所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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