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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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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喜庆日子别亏了他们,该赏就赏,该封就封。”
齐衍道:“儿臣省得。您若是在宫中闷得慌,明日我让二舅舅进宫陪您说说话儿。”
穆丽华道:“你二舅舅也来过几次,大热天的,穿着朝服每次都一身汗,我看着都不忍心,算了吧。”
齐衍对穆丽华的意思心知肚明,笑着拍掉手中鱼食,道:“母后放心,过不了些日子,便有人来陪您解闷了。”
“哦?”穆丽华抬起眼来,“可是哪个妃子怀了龙嗣?”
齐衍一愣,尴尬的咳了一下:“并非此事。”亲自扶着穆丽华移步坐到桌前,“今儿个早朝,呼烈单于上了折子。”
这是齐衍登基以来第一次跟穆丽华说起前朝的事,穆丽华心思转了个弯,道:“呼烈?可是东边来的?”
齐衍亲自给穆丽华斟了杯茶,撇去浮沫儿,道:“母后记差了,呼烈是北边卫邪国的国主。”
见齐衍确实像是有话要说,穆丽华接过茶,慢慢品了一口,道:“卫邪?他们有何事?”
“母后可还记得早些年的‘北郡惊变’?”
齐衍话音未落,穆丽华已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如刀,转向齐衍,道:“是不是九皇子……。不……你九弟……。”
齐衍点头,道:“是,九弟要回来了。”
穆丽华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将茶碗端起,道:“好端端的……怎么……”
来渌亭的一路上,穆丽华对齐衍要说的话进行了许多种猜测,前朝**,内忧外患的想了个遍,却独独没想到九皇子齐诤。
九皇子,这皇城中已经多少年没人提到这个皇子了?曾经是不敢,如今是淡忘,九皇子、董贵妃、董国舅,穆丽华如今想起那些过去的人,只觉得他们像是沙堆的山坡,一阵风,就什么都没了。
想起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她便见到了董妃,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花灯会,董贵妃姗姗来迟,随着她缓缓进入大殿,仿佛所有的花灯都比不上她的光彩,她慢慢走到帝后面前,低头福身,告罪来迟,声音柔美,那嗓音太悦耳了,请罪听起来倒像是婉转的勾引。皇帝当然不会怪她,他的目光从董妃进殿的那一刻起就粘在了董妃身上。大殿中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她坐在帝后下首第一位上,挺着腰板,显得那么骄傲尊贵,相比起坐在皇帝身边已经被**常年争斗磨走光华的皇后相比,她更像是一直真正的凤凰。
不久,董贵妃诞下九皇子,晋升皇贵妃。
高贵的出身,美丽的容貌,一个迷恋着她的优秀的男人,一个可爱的儿子,那个姓董的女人几乎把一个女人最渴望的东西都拥有了。
穆丽华曾经很羡慕她。
当然,那只是曾经。
如同她忘不了董贵妃光耀夺目的时候,她也忘不了无意中透过冷宫的窗户,看她披头散发的抱着着那个男人金黄龙靴,卑微的祈求。“皇上,臣妾…。不…。。奴才…。奴才求您了,求您饶了诤儿…。奴才愿意用贱命换诤儿一命。”她的手生着冻疮,身上还是被打入冷宫时穿的那件薄夹袄。
那个男人抬脚将她踢开,任由她的身体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你以为你生的那孽障比你值钱多少?朕不想跟你废话,把东西给朕!”
“奴才没有…。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皇上,留着诤儿吧…。求您了,只要让他活着…。。”
“留着?哼,朕凭什么留他?”
女人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却上侍卫死死拉住:“咳…咳…。他有用,他有用,皇上…。送他去卫邪当质子吧,让他去吧…。他是皇子…。没错…。他是皇子…。您不用送您的儿子六皇子去了…。您可以拉拢德妃和穆家…。。”
男人一个箭步上前捏住扼住她的喉咙,那曾经光滑细腻的脖颈在男人的虎口下纹路粗糙干瘪,崩着青筋。男人语调温柔,如同他们曾经千百次缠绵后的语气一样:“爱妃,你知道朕最讨厌你什么?朕最恨你落得这个下场还自作聪明。那东西朕不要了,让它随着你们董家入土也不错。至于六皇子……。你说,如果德妃和穆家知道是你害死了他们的十皇子,你的儿子会不会死得再惨一点…。。”
话落,男人松开手,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身后的侍卫迅速用白练绕上女人的脖颈。
穆丽华不知道在冷宫外的草坑里蹲了多久,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本来是想来见董贵妃最后一面的,董贵妃对她一直很和善,她滑胎后还专程来看望好多回。可她听到了什么?是董贵妃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董家知道,孩子的父亲也知道,孩子父亲身边的奴才也知道,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穆丽华面无表情的蹲在冷宫窗外听着那个女人因为窒息双腿蹬地发出的闷声,那一刻,她第一次恨不得自己从未进过宫。
坐在渌亭里,穆丽华手中的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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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见面
齐衍将穆丽华送回寿康宫后便摆架回太和殿,脑子却一直想着穆丽华听到九皇子回朝后的反应,尤其在说出自己想让穆三郎护驾质子回国的时候,穆丽华的神情并未有多欣喜,甚至显得有些紧张。她不是一直希望能在军中为穆家铺些门路么,如今他抛出橄榄枝,怎么太后接得不情不愿。
常福禄跟在御辇边上,见皇上阖了眼,眉心还微微皱着,心中暗叹一声皇上与太后难以磨合的关系,准备抬手让前面的小太监慢些。只听一声:“常福禄。”
“奴才在。”常福禄连忙从手中锦盒里端出一盏茶,递给齐衍,“可是走得太快,把皇上吵醒了?”
齐衍接过一饮而尽,将茶盏递回去,道:“无妨,朕没睡着。”又问,“贵妃这两日可好?”
常福禄身子躬得更低,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御辇,道:“娘娘这几日都好,除了日日为太后娘娘采露水,便在景仪殿中做刺绣,描的是合欢花样,想是为皇上做的。”
“合欢?”齐衍嘴角一勾,“她那手艺可不算出挑。”
“是,”常福禄应和,“贵在娘娘一份心意。”
“行了,你素来爱捡漂亮话。”齐衍道,“说些别的。”
“别的也没有什么,和娘娘较为亲近的也就是嫌、敬二嫔。”
“手笨脑子也笨,进宫两年手下还只这两个兵。”齐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御辇上,“就这些?”
“前些日子容府递了牌子。”
“递牌子?容青政什么时候开始走**的手段了?”
“许是容夫人想念娘娘了。”
“呵,那位一品的诰命夫人可不是不识路数的人。贵妃怎么说?”
“娘娘接了。”
齐衍复阖了眼睛,喃喃道:“她倒是大方。”
且不论齐衍、穆丽华的心思如何千回百转,景仪殿的主仆这几日日却是喜气洋洋。
四月二十五这天,因着容夫人要进宫,容萧起了个大早,给太后送完露水便亲自到景仪殿小厨房吩咐菜肴,又挑了身柔和清丽的衣裳。
流光、流珠伺候容萧更衣,流光道:“娘娘怎不穿昨儿个针线局送来的那件缠枝牡丹的夹衣?那料子是太后赏的,穿着岂不气派?”
容萧一哂,道:“跟家里人讲什么气派。”
流珠笑着抚平容萧的襦裙下摆,道:“娘娘这身瞧着倒像是在家做姑娘时一样。”
容萧移步到妆台前坐下,由二人拆掉头上的头上金雀华翠,看着镜中的自己,叹道:“只盼母亲不要跟我生疏了才好。”
流光笑道:“娘娘多虑了,不过半年时间,夫人挂念娘娘还来不及,怎么会生疏。”
话说间,有宫人挑了帘子进来,道:“娘娘,夫人的车架到午门了。”
容萧心下一喜,道:“快,流珠,找几个机灵的去接夫人。”
流珠嘻嘻一笑,一福身:“奴婢领命,娘娘且放心。”说罢便卷帘出殿,到院中点了一干奴才到日精门候着。
大约一株香的功夫,景仪殿的总领太监便看到容夫人一行人,忙唤流珠:“流珠姑娘,你看可是夫人到了?”
流珠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远远两个小太监领在前领路,一个婆子搀着一个身着一品诰命服的妇人。那妇人步伐沉稳,举止雍容,眼里常带三分笑,可不就是容夫人和孙妈妈。
流珠忙领着一干奴才迎上去,走到容夫人几步远处停下,深深一福,朗声道:“景仪宫恭迎夫人驾,参见夫人,夫人万安。”
众奴才均行礼:“参见夫人,夫人万安。”
容夫人抬手免了众人礼,向流珠招手,流珠便从善入流的接替了其中一个婆子搀着容夫人,容夫人笑道:“流珠,让你娘瞧瞧,半年不见,是不是是又长高了。”
孙妈妈扶着容夫人的手,笑着附和:“可不是长了,奴婢瞧着还胖了不少。”
流珠鼻子一皱,道:“娘,您怎么尽打趣我。半年不见女儿都不想么。”
孙妈妈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轻松不少,每日饭都要添半碗。”
见流珠瞪圆了眼,容夫人笑着对孙妈妈道:“好了好了,别人不知,我还不了解你,最是口是心非。”又对流珠道:“你娘在府里总念叨着你,每次见你之后回到府里都要抹好一会儿眼泪呢,生怕你穿不暖,吃不好。”
流珠一乐,道:“我就知道娘心里想着我。”
一行人说笑着不多时就到了景仪殿,只见流光从殿里迎了出来,站在门前深深一福:“奴婢参见夫人,夫人万安。”容夫人走近殿门,站定颔首,孙妈妈上前一步跪拜,朗声道:“一品诰命容刘氏参见贵妃,贵妃万安。”
礼毕后,流光上前扶住容夫人,又道向孙妈妈道,妈妈请起,耳房已备好茶点,请妈妈前去与流珠姑娘叙旧。奴婢扶夫人进去见娘娘就好。”
容夫人点头,对孙妈妈:“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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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谈话
容萧母女二人相见,自是一番问候。
容萧亲自接过盏杏仁茶递到容夫人手中,道:“娘亲近日身子可好?”
容夫人接过茶盏细细品了一口,微笑道:“回贵妃娘娘,臣妇身子还算硬朗。”
容萧问:“父亲,哥哥嫂子可好?”
容夫人道:“劳娘娘惦记,都好。”
“几个侄儿呢?”
提及孙子,容夫人眼中的笑意多了些,道“大孙子已经能跑了,小孙子才刚会说话。”
容萧又问了几句府里的家常,容夫人都一板一眼的答了。
容萧见母亲说话格外谨慎,便知母亲这次进宫是有话要说,道:“流光,你去看看小厨房煲着的茄笼怎么样了,替我留意着火候。”
流光低眉应了,并带着一干宫女退下,只留两个传话太监在外。
流光离开后,容萧便慢慢红了眼眶,扶容夫人坐在榻上,自己跪在容夫人脚前,哑声道:“女儿给母亲请安了。”
容夫人眼眶也红了,坐在榻上捏紧捏着手中帕子,细细的瞧着容萧的眉眼,目光动容,半晌,道:“皇上待你可好?”
容萧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抬头笑道:“女儿在这**占个贵妃的位子,能有什么不好。”
容夫人回过神来,忙让女儿起身。母女二人便一同坐在榻上。
容夫人叹口气,问道:“可是皇上不喜欢你?”
容萧道:“娘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对我自然是好的。每月都会到我宫中几次。”
容夫人道:“你可别跟皇上拧着性子,娘虽不求你宠冠**,但一个女人在**爬到你这个位置上,没有皇上的宠爱是万万不可的。”
容萧笑道:“娘亲怎么还总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娘说的我都知道,我可从来不跟皇上犯过什么脾气。”倒是皇上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巴不得看不见她才好。
容夫人见容萧的话不似作伪,便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但你也要大度些,不要学那些拈酸吃醋的作态,那不是我容家教出的女儿。”
容萧应了,道:“母亲就放心吧,女儿在宫中一切都好。”
容夫人点了点头,复正色道:“这几日你在**可听到过什么消息?”
“消息?”容萧一愣,莫非真是林平广在前朝做了手脚,“娘亲说的可是林家?”
“林家?”容夫人嗤笑一声,“林平广是个什么角色,也值得为娘进宫一趟。”旋即压低声音道:“九皇子要回来了。”
“九皇子?哪个九皇子?”
容夫人反问道:“你认得几个九皇子?”
容萧眉头微蹙,容夫人也不催她,细细品着手中的杏仁茶,房内一时无声。
“九皇子…。九皇子…。”容萧小声念叨着,倏尔眼睛一亮;“啊…莫不是…莫不是董贵妃…。”后半截话没说出口便被容夫人用眼神止住。
容夫人一笑,道:“难为你还能想起来。”
容萧小声道:“女儿当时年纪虽小,可还是懂事了的,当时百官人人自危,不知道哪天就要被砍了脑袋。娘将我们都送到了外公处,哥哥进的学也停了。”又道,“九皇子回朝,娘亲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容夫人道:“前几日皇上召你父亲和几个老臣进宫,给他们看了卫邪单于呼烈上的折子,如今还压着没批。”
“呼烈?”容萧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那单于不是叫什么达坦么?”
“布措达坦”容夫人叹了口气,“那老皇帝早就死了,三儿子呼烈继了位,那也是个扶不上墙的,没几年就把卫邪弄得乌烟瘴气。如今愈发不行了,惹得其他小国主都盯着他嘴里那块肉,这脑袋不开窍的还想用质子求皇帝发兵。”
容萧听完倒抽一口气,不由觉得这卫邪新帝真是傻得可爱,且不论皇子变成质子本就成了废棋,就说如今朝廷上下怕是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让他回来。
现下在朝中的肱骨之臣,几乎当年全都参与了请求送九皇子去当质子的上书,其中包括惠嫔父亲林平广、嫌嫔父亲刘宁、敬嫔父亲李继维、甚至容萧父亲容青政、和当时还健在的穆年飞将军与其长子尽在其列,若九皇子回来,岂能忘了当年的事?再说当年董家凋零的旁支,当年那场动乱中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夹着尾巴捱了十几年,终于老皇帝死了,新皇即位不计前嫌,眼看着就能敞开门过日子了,这节骨眼上九皇子这个废棋回朝,这呼烈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不过最难受的当属太后和皇上,老皇帝活着的时候成天勾心斗角的算计来算计去,终于把一帮兄弟打压的没几个了。本以为这下能舒舒服服的当着掌权者了,谁知道又从那莫须有的地方蹦出来个兄弟,要一同分享胜利果实,可真够让齐衍穆丽华恶心一回的了。最要命的事,这个质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那可是皇室血脉,先帝的亲骨肉的,谁敢说不要?不仅要,还得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把人迎回来。
容萧想到这已在心里笑了一通,对容夫人道:“这呼烈也真是…。。估计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容夫人道:“你别光笑。不光这九皇子是个麻烦,你可知道还有谁也跟着一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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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插钗
“还有谁?”不等容萧细问,便听得几声叩门。只好先放下心中疑问,道“进来。”
见是景仪宫总领太监刘平,容萧道:“不是吩咐了不准打扰么,怎么如此没规矩。”
刘平躬着身子小步停在珠帘后,道:“娘娘赎罪。方才敬事房来人传话,说皇上听闻老夫人来了,点了赏。说话圣旨就到了,劳娘娘夫人准备着些。”
容夫人闻言,笑道:“如此劳烦公公了。”
刘平头压得更低:“夫人谬赞了,都是奴才的本分。”
容萧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流珠流光进来伺候。”
刘平领命,倒行退下。
片刻功夫,流珠流光便领着一行宫女进来,伺候容萧更衣,容萧道:“流珠,你先带夫人去前殿,我随后就到。”
流珠福身领命,上前一步扶着容夫人下榻,笑道:“夫人且到前殿等娘娘上妆,我陪夫人说话儿可好?”
容夫人笑道:“好。”复又对容萧一颔首,“娘娘,臣妇先退下了。”
容夫人走后,流光便指挥着众宫女为容萧更衣:褪去常服,便有宫女呈上贵妃冠服,几个侍女按着顺序给容萧换上,上身着一件浅桃八宝方领女袄,外穿大红织金缠枝牡丹妆花绣“洪福齐天”夹衣;下身着折枝花卉缎夹裤,外系石青行龙缎面妆花百褶纱织裙。
宫女扶容萧在妆台前坐定,流光上前为容萧细细上妆,描了远山眉,又绾了两山高凤髻,最后从一旁侍女端着的托盘中取了镶桃心黑纱尖棕帽为容萧戴好,看着镜中容萧,流光问道:“娘娘想用什么簪子耳饰?”
容萧随意看看左右宫人手中托盘内的首饰,道:“就用上月太后赐的那套吧。”
流光福身应了,便有一侍女将一套金银掐丝玉饰奉上,其余宫人都默默退到外间。
坐在妆台前,容萧想着方才与容夫人的对话,默默出神,比起接皇上的圣旨,她更关心的是容夫人此次进宫的目的。
虽然九皇子的回朝实在突然,可这不应是容夫人出头递牌子的原因,毕竟这件事和自己家实在没有太大关系。回想起当年,容萧依稀记得当初老卫邪王布措达坦纠集了几个部落的势力从关外进军,与穆年飞带领的军队在同泽僵持不下,数月后请求议和,称割地而治或互送质子以示诚意。
本来,按先帝的脾气,这种条件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可当时大昌的形式格外严峻,朝廷面临的,不仅仅是卫邪的进攻;还要抵抗疆内苗南境域藩王的叛乱。和卫邪比起来,对几个藩王的起兵的镇压,显得更当务之急。议和书到达的第三晚当夜,先帝便召几个肱骨大臣入宫,密谈一夜。次日一早,以丞相容青政为首的几个大臣,便联名上书请求送九皇子齐诤出使卫邪国(质子),先帝含泪准奏。
容萧虽不知道当年先帝召父亲入宫密谈了什么,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父亲上奏请送九皇子出使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此,以父亲的性格,是绝不会怕九皇子记恨的。况且,董贵妃、董国舅,早就成了两抔黄土,就算九皇子回朝,也不过是个光杆王爷罢了。容萧了解自己的娘亲,向来在一干命妇中最是低调。若不是父亲让她递牌子,她怎会在这个时节进宫。难道娘亲进宫仅仅是为了告诉自己九皇子要回来了?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多时,流光已插好簪子,轻声道:“娘娘,已收拾妥当了,想是圣旨也要到了,娘娘可要移步?”
容萧回过神来,在镜中左右瞧瞧,点头道:“走吧。”
容萧任流光扶着,还没走到前殿,便听到一个带笑的男声隔门传来:“如此可要恭喜夫人儿孙满堂了,来人,赏金银百岁锁各两套。”然后便是容夫人谢恩的声音。
容萧脚步一滞,问流光:“皇上何时来的?怎么没人禀报?”
流光摇头到:“奴婢不知,许是没让人通报。听着像是来了会子了。”
容萧下意识紧了一下手中帕子,心道:只盼他不要当着娘亲给我没脸。随即让宫人推了门,只见齐衍穿着金织团龙墨色常服,正坐在上首与容夫人闲话,看到容萧,笑道:“爱妃来了?你平日不爱与朕说家事,要不是容夫人,朕都不知你有这么两个可爱的侄儿。”
容萧脸上缓缓含上一朵笑意,莲步道齐衍跟前,深深一福,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齐衍笑道:“起吧。”
容萧心中暗舒一口气,准备起身,却听得头顶一声:“别动。”
容萧的笑僵在脸上,心道齐衍这是又要找茬发作她了,只得硬着头皮半屈着,谁料齐衍却俯身拔下她髻子上一根钗,容萧一愣,不知皇上要做什么,也不敢抬头。
只见皇上打量容萧片刻,复将那只九雀钗插上,容萧只觉得发髻右边一重,忍不住抬眼,正对上齐衍带笑的眼睛:“这样才好,爱妃瞧瞧,是不是比方才清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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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密谈
齐衍在景仪宫又坐了盏茶功夫,便有司礼太监前来传,话说西宁来了奏章,齐衍只得起身去了。临走还赐了容夫人宫中小乘行走。
齐衍走后,容夫人欣慰道:“臣妇见娘娘一切都好便放心了。娘娘蒙皇上垂青,当尽力辅佐,府中之事不必挂怀。”
容萧道:“娘亲放心,女儿定不辱门楣。”
容夫人道:“娘娘事务繁多,已接见了臣妇半日。况臣妇入宫一次,当去给太后问安。如此,臣妇便告辞了。”
容萧虽不舍容夫人,却也知道这宫中规矩,娘亲此次进宫本就招人耳目,如今已在景仪宫待了半日,委实不宜再坐下去了。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挽留道:“娘亲来看女儿一次,连饭都不曾用一口。请娘亲用过午膳再走吧。”
容夫人颔首行了一礼,道:“娘娘体恤赐饭,本不应辞。但臣妇还要去给太后问安,恐迟了扰太后清眠。”
容萧只得作罢,不舍道:“如此我也不便多留。望娘亲与父亲千万保重身体,带我向哥哥嫂子问安。”
容夫人又行了一礼,道:“娘娘放心,臣妇记下了。”
容夫人带着孙妈妈自景仪殿出来,门口便候着一司设太监,旁边三个无品内监、一顶绛蓝小轿。那司设太监见容夫人出来,忙上前打了千,笑道:“夫人请上轿。”
容夫人心道是皇上赐的小乘了,便道:“劳烦公公了。”司礼太监复打个千便回去复命了,只留三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太监道:“不知夫人欲往何处。”
孙妈道:“我家夫人还不曾给太后请安。”
三个奴才打了千,掀起轿帘,道:“奴才(奴才)省得了,娘娘请上轿。
孙妈扶了容夫人上轿,自己在轿外跟着。一行人盏茶功夫便到了寿康宫一门。
一值殿太监从边门出来,问道:“何人求见?”
扶轿太监上前一步,道:“一品诰命容刘氏,赐小乘行走。”
那值殿太监一听便在轿帘外躬身道:“奴才给夫人请安,待奴才回禀太后。”
容夫人在帘内道:“劳烦公公。”
那太监进去不多会功夫,便疾行而出,对着轿又是一躬,道:“太后准了,夫人请入内。”说罢闪开边门。
又行过一幕影壁,到二门处,小轿方停下,孙妈将容夫人搀出。一抬轿太监道:“奴才们只得送夫人到此,夫人且进,奴才就在此等着夫人。”
由孙妈整了整裾褶,容夫人道:“太后老人家素来喜净,妈妈且在此等我。”说罢进了二门。
容夫人在耳房候了约摸一刻钟,便有嬷嬷来,给容夫人行了个福礼,道:“夫人久侯了,请随奴婢移步。”
容夫人忙侧身只受半个礼,道:“劳烦嬷嬷。”
容夫人跟着嬷嬷走进寿康殿,低头行至正中,屈膝跪拜,道:“一品诰命容刘氏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穆丽华坐在上首的位置,接过身边曹嬷嬷递来的茶,道:“起来吧。”低头品了一口:“给夫人看座。”
容夫人起身谢恩,挨着绣墩边坐了。
穆丽华见她举止谨慎,不出一丝错,笑道:“你女儿倒是像你,总是这般谨慎。”
容夫人起身回话道:“臣妇教女不当,让太后看笑话了。”
穆丽华又道:“快坐下回话,我这儿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何必如此拘谨。”
容夫人笑道:“说句不怕太后怪罪的话,臣妇平日足不出户,何曾见过如此排场。故而每次入宫都像是头回般紧张。”
穆丽华乐得更厉害,指着容夫人对身旁曹嬷嬷笑道:“你瞧这一板一眼的人,说起巧话儿来倒比别人都厉害。”又道,“你们且都别在此处杵着了,省的她说我们在这摆她的排场。”曹嬷嬷道:“太后。。。。。这。。。。。”
容夫人忙跪下,道:“臣妇失言,臣妇并无此意,太后恕罪。”
穆丽华道:“快起来,我何曾怪过你,他们在这,咱们两个老太婆都不能说些自在话。”转而板了脸,向曹嬷嬷道:“怎么,如今我都指使不动你们了么?”
见太后发怒,一干宫人慌忙跪下请罪。曹嬷嬷跪道:“太后恕罪,是奴婢逾矩了。奴婢这就退下。”说罢,领着一干宫人退得一干二净。
寿康宫此刻之余太后与容夫人二人,一时无声。
穆丽华自果盘中捡起一枚葡萄剥皮,斜睨一眼地上的人道:“怎么,他们都退下了,你还不肯起来么?”
容夫人将头叩在青砖上,道:“太后赎罪,臣妇有要事禀报。”
“哦?可是容相让你来的?”穆丽华眼也不抬,道:“说来听听。”
容夫人抬头,正色道:“回禀太后,九皇子要回来了。”
穆丽华手下一顿,随后继续用小银钩剔着葡萄籽,道:“那又如何?”
容夫人道:“臣妇恐有大不敬之言,请太后恕臣妇无罪。”
穆丽华道:“你且说来,本宫恕你无罪。”
容夫人复叩下头,道:“太后明鉴,九皇子不可回朝。九皇子若回朝,朝中必然大乱。”
穆丽华吃下葡萄果肉,道“这也是容相教你的?这口气你倒是学得像。”
“太后明鉴,我一妇道人家,虽不懂什么朝中争斗,但尚有报国之心。若不是我家老爷实在无法阻止此事,也不会令臣妇前来,惊扰太后。”容夫人捏紧手中帕子,想着在府中容青政嘱咐她的话,“臣妇斗胆问太后,当今皇上母系可是贵胄?”
穆丽华道:“先后父系本是商贾,算不得贵。”
容夫人又道:“敢问太后,先帝皇子如今可甘心臣服?其余党可清?”
穆丽华脸上没了笑意,道:“人服,心不服。至于余党。。。。。。应是未清。”
容夫人又问:“各地藩王可平。”
穆丽华道:“皇帝毕竟年轻,藩王心思想是不定。”
容夫人深吸一口气,道:“最后,董贵妃余孽可还在?”
穆丽华一掌拍上桌案:“放肆!”
容夫人忙磕头道:“太后恕罪。”
穆丽华脸白了又白,恨声道:“余孽,只怕还在。”
容夫人抬起身,道:“所以,九皇子不能进京。当今圣上出身非贵,若九皇子进京,几股残余必急于依附,朝中必乱。”
穆丽华思量片刻,道:“可。。。。九皇子毕竟是质子。。。。。。他在朝中并无根基。”
容夫人道:“质子自幼便被送往卫邪,仅因母族获罪,其心可甘?九皇子虽无根基,可仍是皇子,回朝反而只能高封不可低就;况董国舅当年获罪,其中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楚,而且董家先人开元护主的功绩仍在;九皇子有理由,有名分,有机会,可会臣服?“容夫人膝行两步,叩拜道:“如今能阻止九皇子回朝的只有太后一人,望太后以国体为重!”
殿中二人一坐一跪,僵持不下。
半晌,穆丽华苦笑一声,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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