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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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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就是程渊,他现在可以完全肯定阿黎是自出生时就被他狠心抛弃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啊!与他年轻时一般无二的容貌,耳后的红痣,柔顺的性情,错不了的。生生分离了十九年,他们才能这样偷偷摸摸团聚。这孩子究竟吃了多少苦啊?听说现在是伤病交加失去了记忆。皇帝暂时不允许阿黎知道真相,所以近在咫尺的骨肉他也不能相认。这些都是他的过错吧?他不配为他的父亲,他愧疚自责,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的双眼。

然而此时此刻,程渊必须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有千言万语想对阿黎说,话到嘴边只能再吞回肚里去,挑拣作为“叔叔”的身份可以问地话。关切道:“阿黎,你脚心的伤怎么弄的?就算以前有青斑,现在也看不出来了。唉,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就当我是你亲叔叔吧。我这里有去疤的药材,改日托人送给你,咱们这等身份卑微的男子,不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有人心疼的。”

阿黎心中感动。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胆小任人欺凌的奴隶。他跟在妤卉身边,每日接触地都是情报军务,对国家大事朝廷内部各种厉害关系都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他细一琢磨,就隐隐猜到了父亲不敢相认的原因。现在皇帝给了他们这种独处的机会,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吧?

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有与父亲相聚的一天,虽然猜到了大家都不敢明说的真相,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得该如何面对亲人。他心神恍惚只如实地说道:“我一直是奴隶,这几年跟了现在的主人才除去脚镣。以前都不曾有过像样的衣物。也没有资格穿鞋袜。脚上地伤是三年前在南边被栾国人刑讯时弄的,身上很多旧疤痕也是那会儿留下的。对不起,吓到您了。”

阿黎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穿好鞋袜,整理好衣衫补充解释道:“叔叔。您不必担心。现在的主人待我极好地,我吃得饱穿得暖,再没受过欺凌,每日都很快活。”

程渊假装收拾身旁散落的物品,实际上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阿黎无意中说起曾被栾国人刑讯的事情。让他心头再次笼上忧虑。但此时无暇多问。他强颜欢笑道:“这样太好了。我看妤将军是重情重义年少有为的人,你能跟着她,是你地福气。只不过像她那样地人才。得圣上恩宠成为皇子妻,将来免不了还要再娶几房有出身地夫侍。不知她还能否待你像现在这样。”

阿黎的眼中含着淡淡的忧伤,嘴上却绽放浅浅笑容,坚定地说道:“像主人那样地好女人,我自知本就配不上的。承蒙主人怜惜,给了我小侍的名分,我不敢再有妄念。主人说过允许我留在她身边的,直到我死去的那天。所以我再没有担心畏惧,会珍惜剩下的每一天。”

当时程渊轻轻叹息,喃喃道:“你真是个痴儿。”

阿黎不以为然。就像此刻,他觉得被妤卉圈在怀中,就是幸福了。虽然不是每一天都有这样与她亲密温存的机会,但是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的很多事情现在都变成了真,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更让阿黎高兴的是,皇帝居然将程渊以教习公公的身份派去了妤卉身边,将来还会随军出征。这意味着他能与亲生爹爹生活在一起,这是他从没奢望过的美好待遇。在有生之年,能够一直名正言顺守在他爱的女人身边,还能有机会照顾亲生爹爹,他就算将不久于人世也再无遗憾了。

回到家中,妤卉将程渊安置好,对顺德讲明,这位王氏是皇帝派过来代替康仁督促院子里男眷日常行止的教习公公,让顺德好生照顾。顺德虽然因为皇子的性情连带着对宫里的人都没有太多好感,却也不敢真去招惹,谨慎小心按照妤卉的命令,带着满院子下人们恭敬地对王氏行了礼。

妤卉自去向逝水解说受封元帅,即将领兵北上的事情。程渊则找了借口,将阿黎单独留在房内说话。

程渊关窗闭户,拉着阿黎坐在自己床上,低声亲切道:“阿黎,我虽然是你叔叔,可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平素咱们不能以亲戚相称,免得这院子里其他的人妒忌你。”

阿黎点头应了,盯着程渊细细看,发现他耳后肌肤与平淡的面目略有不同,这就是易容的证据了。既然程渊有多种避讳不敢表露真身,他当然要维护。可是父子分离十九年,他之前也听说过程渊在冷宫中受苦,他不可能不关心。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王公公,这些年您也吃了不少苦吧?主人说她三年前进宫,遇到过二皇子殿下,提起生父困于冷宫无人照料……”

程渊隔着人皮面具,表情并不真切,只眼中流转着化不开的愁,叹息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圣上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无情。阿黎,还是说说你吧。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你刚才还提起曾经被栾国人刑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黎眼神一黯,避重就轻简单交待道:“我四岁的时候被一个神秘的组织买去关在一个山洞中修炼内力。据说要在十六岁的时候,内力被主人们取走,我也会丢了性命。可是之前的主人带我逃离了那个组织,我们一路向南,跨越了南疆边境,虽然摆脱了那个组织的追杀,最后还是落入了栾国军队手中。我以前的主人可能已经死于酷刑,我则沦为军奴……几日后,栾国士兵也许是认为我伤重垂危早晚将死,就把我又卖回到华国换些钱财。那时是现在的主人买了我,为我治疗,让我安心养伤,带我来到京城。”

程渊的眼中溢出痛惜之色,颤声道:“你曾沦为军奴,那你岂不是在遇到妤将军之前就已经没了清白……她居然还能像现在这样待你?”

阿黎自卑地点点头,咬着嘴唇惨笑道:“现在的主人买下我,原本是她的义兄为了给她元服全暖席礼。我那时从没有想过像我这样卑贱肮脏的奴隶能得到主人的宠爱,奇Qīsuu。сom书主人也明确说过不许我称呼她为妻主大人。”

“怪不得你现在有了名分还只称她为主人。”程渊不由自主将阿黎搂在怀中,安慰道,“可怜的孩子,都是你爹爹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命运,你……唉,幸好现在你与她生了女儿,也有了身份。她能答应让你一直跟在身边,还当着皇子的面维护你,就已经是对你的珍惜爱怜,不枉你对她的一片痴

阿黎一想起妤卉为了维护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就被温暖和感动填得满满的。无论他是否能够成为妤卉的唯一,他其实已经提前享受到了她的爱吧?他应该是比这世上其他爱慕妤卉的男子更幸福吧?

“阿黎,妤将军平时带你着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可以保护她么?”程渊问了一句,又解释道,“你年长于他,又不是清白之身,她只因容貌和需要倚靠你的武功保命,才会宠爱你么?如果还有别的原因,能否让我知道呢?”

第七卷 铁衣冷 06陈年旧事

程渊的想法与当年妙莲的念头不谋而合,他们都是真心关怀阿黎,才会提示阿黎寻找自身优点,将来也好仗着这些特色在妻主那里占一席之地维持长久的荣宠。

若是别人问起,阿黎一定是不会说实情的。可是现在问他的是他的亲爹爹,是具有卓越军事才华被皇帝推崇之人。这样的爹爹应该能够理解并认同妤卉对他的期待,以及那些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阿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以前的主人只是让我做粗活,不过她偷偷教了我认字和一些武功招式。现在的主人更是开明,除了安排专人训练我的武艺,还手把手教会了我写字读书,平素让我做的事情是帮她整理文书分析情报。就连出入军营,向将领们请教军务,都许我在一旁听着,回来还会与我研讨。”

程渊瞪大了眼睛,吃惊道:“阿黎,妤将军居然能容你识文断字,还刻意培养?你是男子又是奴隶出身,这很不合常理的。”

阿黎抿了抿嘴唇,解释道:“也许是我除了粗活以外,从没有学过男子该会的那些体面的技艺,又偏巧识字吧。”

程渊疑惑道:“妤将军教你读书的时候,知道你是程家人么?”

阿黎猜测皇帝那边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所以之前他拒绝妤卉告诉他。现在爹爹也不敢与他相认,不曾透露他是皇子,连问话都只含混用程家人这等模糊地字眼。他能够体谅爹爹一番苦心,便打定主意小心掩藏,假装爹爹是叔叔,不在言语中露出破绽。

阿黎摇摇头,在真话中掺了几分假话说道:“以前的主人临死的时候让我立下毒誓,坚持活下去。来京城投奔她的哥哥。她说她叫程柔,她的哥哥难道就是您?她告诉我您单名一个渊字,却不许我对旁人提起,那又该从何找起呢?我只是个卑微的奴隶,如果没有遇到现在这么好的主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到京城的。其实那时主人对我虽然很好,我却不曾当真,以为只是主人地宠爱游戏,不敢奢望能够寻找到亲人这种没谱的事情。不过有一次我略微提了一句。主人竟一直惦记着帮我查访亲人,后来可能是从别人那里寻到了线索,告诉我说我是程家庶出公子带回的私生子。我模模糊糊想起来,小时候和哑巴爹爹住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一直没有见过娘亲。”

阿黎提到的哑巴爹爹,是程家庶出的公子程五,比程渊大几个月。程五因为是不得宠的,亲生爹爹死得又早,无人问津。程渊都出嫁好几年了。程五还待字闺中。程渊生了大皇子的时候才听说嫡长姐程泽蔷做主为程五订了一门亲事。是将程五嫁给一名七品小吏做填房。那小吏年老貌丑,家中侧夫小侍如狼似虎都是不好想与的,程五嫁过去一定受罪。程五不愿嫁。逃婚离家一去几年杳无音讯。

直到程渊怀上第三胎地时候,程五才回到程家。不过此时的程五已经是被人种下胎晶,他本来不识字,人变了哑巴,问他妻主是谁,他只会哭泣无法表达,实在可怜。大家都猜测他是遇人不淑,被人强了清白,始乱终弃。

程渊却觉得此事蹊跷。如果女子只想玩一玩男子,根本不会让那男子服用胎果种下胎晶。由此可见程五的女人对他一定是有情意的。或许那个女人出了意外已经死了,程五在外无依无靠走投无路才回到娘家。程渊可怜程五地遭遇,那时他在宫中正得宠,皇帝赏赐不断,他也就三五不时差人送些吃穿用度回家,还特意关照程五。程五并没有拒绝,与程渊兄弟情谊日渐深厚。

程渊想起了程五,不免紧接着又想起了程柔。

同为庶出的子女,众多弟妹中,程渊印象最深刻的,一人是程五,另一个就是程柔。

程渊的生父是侧夫,在家中还算有些地位,而程柔与程五的生父葛氏只是程渊母亲地侍儿,直到生了女儿才得了小侍地名分。

关于葛氏有许多流言蜚语,说是当初从北边逃难地路上被程家所救,身份不明,原本为有妇之夫,谎称死了妻主,耍了手段才缠上了程渊的母亲。更有甚者谣传葛氏的妻主后来千里寻夫找上门,与葛氏秘密幽会往来,程五地妹妹程柔是葛氏与旧妻主私通才有的野种。

程渊的嫡长姐程泽蔷比其余弟妹要大七八岁,冷静早熟,被教养得刻板正统,极注重尊卑礼仪名誉,对抢走母亲宠爱,惹来各种丑闻的葛氏仇恨排斥,连带着疏远程柔和程五。葛氏得急症死的时候,程五只有七岁,程柔才刚满六岁,正夫有意想收养程柔程五,却被程泽蔷阻挠,最后只随意安排了偏僻院子,挑了几名懒散的仆人派去照看,任由他们兄妹自生自灭。可想而之,庶出不得宠年幼无依的小姐公子,在恶仆的欺凌下会过怎样的苦难日子。

程渊与程五年纪相仿,葛氏还在的时候三人曾经一起玩耍。葛氏死后,程渊再跑去偏院找程五兄妹,程五总是推说要忙这忙那没时间见他闲聊。直到有一次,程渊拿了礼物偷偷摸摸溜去,想给他们兄妹一点小惊喜,却赫然发现恶仆竟拿棍棒毒打程五和程柔,指责他们光吃饭不干活。程柔拼命护着哥哥,破烂衣衫遮掩不住幼小身体上的青紫,触目惊心。

程渊当时不过是六七岁的娃娃,被那场面吓坏了。打人的恶仆是正夫的亲信,前后都是受了嫡小姐指使行事,此刻有恃无恐地威胁程渊不许对旁人提起这个院子的事情。程渊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庶出的公子,在程家根本斗不过嫡长姐,哪敢拂逆?为求自保,不给身为侧夫的亲生爹爹惹麻烦,程渊压下了对程五和程柔的同情,不顾程柔的哀求冷漠离去。

那年冬日,程渊的母亲忙于公务在外驻防长久不曾归家,天气寒冷连降大雪,程五兄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要时常受到虐打,境况越发凄惨。以前程渊的母亲在家,仆人们还不敢做得太过分,这次程柔实在忍不住,就将恶仆的劣行告到了正夫那里。程泽蔷却被恶仆巧言蒙蔽,认为错在程五和程柔,提出次日当着族人在祠堂公审。

程柔私下里求助程渊帮忙作证,程渊心生同情答应下来。临审前一晚,程渊将实情告知身为侧夫的亲爹爹,想求爹爹也帮忙。谁料程渊的亲爹爹胆小怕事,不想程渊牵扯其中,给程渊喂了安神药,着人看在屋内。次日祠堂公审,侧夫谎称程渊卧病昏睡,无人能够作证。

等程渊睡醒之时,公审已经结束。正夫虽然仁善,也还是会偏袒自己的女儿和仆人,没有人证物证不能定重罪。正夫除了赏赐一些衣物食品给程五兄妹做样子,就打算不了了之。

程柔一怒之下从厨房偷了小刀,趁夜杀了那名恶仆,打算带着哥哥一起逃出程家。正夫领着人阻拦劝说,程柔情绪激动之下用刀将正夫捅伤。不过程柔毕竟年幼,敌不过那些家丁,最终被擒获。

程柔身为庶女意图谋害嫡父,罪不可恕。等程渊的母亲回来的时候,知道大错已成无法调停,就只有当着族人的面与程柔断绝母女关系,将她逐出程家。从此程柔就再没有音信,连母亲过世,程五逃婚出走,程柔也不曾出现。

……………………作者的话…………………

这章开始揭露程家旧事了,围绕程渊的回忆。说些题外话,我最近看了电影《返老还童》(本杰明。巴顿)感触颇多,不愧为知名小说改编,关于一个人的一生,用一个奇幻的命题讲述的却是平淡生活中的亲情爱情,很感人的。推荐大家去看看。

第七卷 铁衣冷 07帝王之爱

程渊想阿黎一直以为程五是他的爹爹吧?阿黎恐怕只能从别人那里证实,他是个不被人期待的私生子,没有娘亲疼爱的小孩,难怪阿黎自卑的性情这么严重明显。程渊几乎忍不住想要告诉阿黎,他其实是金枝玉叶的皇子,是本该像鸾鸣那样锦衣玉食过着万分娇宠的生活才对。

当年是程渊一念之差,将亲生儿子换成了程五生的女儿。那时他怕失宠,怕辜负圣恩,生不出女儿让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可现在看来那时的他太幼稚,被后宫争宠的男子们迷了心窍,看不到皇帝宠爱他的最根本原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结果铸成大错。

皇帝爱他不是因为他的姿色,再美丽的容颜也终将老去,而他独特的才华会在岁月的磨砺中越发璀璨。没有女儿的他也许永远无法获得正君的虚荣,可是他在皇帝心中占下的位置,是后宫别的男人永远无法相比的。

唯有他在皇帝还是皇太女的时候就随侍在身边,不仅照料她的起居,还有幸能够旁听她的课业。皇帝很早就发现他在军政方面的才华比陪读的女子都强,而且那些女子基本是各方势力眼线,皇帝为了确保自己的皇太女之位,不可能完全信任那些外臣。还是皇太女的时候往往只有私下里与程渊研讨国家大事,推敲制定机密计划,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当作心腹谋士。

皇帝继承大统之后。虽然培养了一批亲信大臣,却没有改掉当初地习惯,朝政中每有疑难之事,就会召程渊侍寝。除了恩爱温存,还会真诚地征询他对国事的意见看法。

程渊记得,皇帝不只一次在他面前亲口提过,他与后宫中别的男子有很大不同,他才是能真正为皇帝分忧解难的人。皇帝想给他天下间最大的宠爱。让世人都能尊敬他,将他当作国父。可惜论家世出身,程渊都无法与正君妤氏相比。甚至如果程渊一直没有生女儿,他连贵君的名衔都得不到。

只有正君和贵君死后才有资格与皇帝同穴而葬,其余君侍只能陪葬在帝陵之外。

“渊儿,你已经是西贵君,生时不能为朕正夫,等咱们百年之后,亦可同穴相依。朕只能为你做到这些。实在是委屈你了。其实朕只想与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皇帝动情地表白,兴高采烈地说着,“渊儿。朕将咱们的女儿立为皇太女如何?咱们将她教导为一代贤明帝王,等咱们的女儿即位,你百年后也能追封正君,那时再没有人可以指责你地出身,世人都会传诵你是有为皇帝的生

那时程渊的心充满了幸福。但是他还是留了理智。委婉地拒绝道:“陛下。臣侍能常伴陛下左右,已经是三生有幸,如果陛下真的宠爱臣侍。那就不要让臣侍的女儿做皇太女。皇太女太辛苦了,臣侍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做个富贵悠闲的亲王,娶她喜欢的男子为夫,永不涉朝政。”

皇帝虽然回答都依程渊,其实心中并不当真,直到后来程渊几次三番劝说,才将正君妤氏所出嫡长女立为皇太女。

程渊知道自己并不是别人眼中那么贤良,如果女儿是亲生,他也许会忍不住就陷入更深,为了女儿的皇太女之位继续争宠后宫。

但是一切到头来,不过是场浮华梦。

程家叛国证据确凿,满门抄斩,连带着程渊本来也该赐死。皇帝又怎舍得杀程渊?不顾大臣们的劝说,只将程渊贬为才人,送去冷宫发落。。。

查处程家重罪地时候难免牵扯到旧事,皇帝终于对五皇女的来历起了疑心。程渊怕雪上加霜,一旦承认偷龙转凤,不仅程五无辜的女儿要被处死,还连带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保不住性命。所以无论皇帝如何试探,程渊都不曾承认,一口咬定五皇女是亲生。皇帝于是暂时放弃追查。

程渊悔恨交加,如果那时他能勇敢一点承认错误,阿黎或许会被皇帝找回来。就算不能被当作皇子养大,也好过沦为奴隶受尽欺凌。

一切过错都是他做地,他大不了自尽托孤,皇帝一定会善待他的三个儿子吧?允许三个无辜幼子在宫内求得生存之地。最坏的情况,阿黎也不过就是如鸾云、鸾和那样,受正君打压,但是只要熬到出嫁,堂堂皇子怎样都是为人正夫。

而被他抛弃的阿黎,从小以奴隶的身份长大,受了那么多非人地折磨,还失了清白。幸好遇到了妤卉这样地好主人,能获得怜惜宠爱,有容身之所,否则早就成了无人惦念地孤魂野鬼吧?

三年前鸾和出嫁,皇帝再度偷偷来到冷宫看望程渊,程渊已经是病痛交加,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两个儿子都已嫁人,唯有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黎。于是他在皇帝面前承认了犯下的大错,哀求皇帝找到阿黎,饶过五皇女地性命。

皇帝赐给他一壶“毒酒”,说要他的命换他的子女平安。他欣然饮下,再醒来却发现身在白虎暖阁被皇帝紧紧搂在怀中。

皇帝对外宣称程才人已经在冷宫中病死,怕恶疾传染他人,就一把火将尸首烧成了灰散在城外。程渊从此以后改易容貌,成为王侍人,被皇帝留在白虎暖阁贴身服侍。不仅仅是服侍,皇帝还特意让他有机会能参议军务。这些年皇帝对北疆用兵的部署机密,皇帝都不曾隐瞒程渊。

这是怎样的信任和依恋啊?

程渊终于明白他与皇帝之间的爱从来没有消失淡漠,反而越发强烈。即使他曾欺骗她,她依然原谅了他。同样的,即使她灭了程家满门,他也无法去恨她。他可以抛弃所有,身份容貌仇恨,只全心全意为他爱的她谋划天下。

一幕幕往事压得程渊喘不过气来,幸好隔着人皮面具,他苍白的脸色并不明显。

他应当珍惜皇帝给他父子团聚的机会,除了维护阿黎,还要尽力辅佐妤卉,实现皇帝的宏愿大计。

程渊深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收回心神,才又继续问道:“阿黎,妤将军可曾告诉过你为何如此培养你呢?”

“主人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但她还是告诉了我原因。我答应过主人,未经她的允许不能再让别人知道的,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阿黎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温馨情景,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幸福满足的笑意,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主人一定已经猜到了您的身份,或许您直接问她,她会告诉您的。”

阿黎的言谈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明显与卑微的奴隶不同,程渊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通过这番长谈,已经明白了缘由。如果妤卉是出于某种特别的目的刻意栽培阿黎,阿黎识文断字,又陪着妤卉见过那么多世面,当然会比一般大家公子都要出色。那么妤卉宠爱阿黎,也是因为看到了阿黎的潜力欣赏他的才华吧?

如果程渊没有遇到皇帝,他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妤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可以不计较男子卑微的出身,允许男人读书识字思考所谓只有女人才能做的大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离不弃宠着爱着这个男人。

在某种程度上,妤卉与皇帝是一样的人吧?

阿黎能够遇到妤卉是何等有幸?

所以程渊在这件事上虽然留有疑虑,不过看到阿黎的表情里明显洋溢着幸福,就心软了。既然这是阿黎与妤卉两人的秘密,他就不该再斤斤计较地从阿黎这边套问。他该当相信阿黎,相信妤卉,祝福他们才对。

其实当下程渊心中最大的隐忧是关于程柔的事情。

……………………作者的话…………………

第七卷 铁衣冷 08真相若何

程渊现在想起那些旧事,正是因为程柔很早就被逐出家门,才逃过了程家之祸,否则作为女丁一律要问斩的。程泽蔷当年风光无限,到头来还不是问斩街头草席裹尸,连坟冢都没有?

程渊暗自感叹。以程柔的性情,应该是一直恨着程家的吧,否则不会母亲死的时候都未曾露面。程柔恐怕也会因为他当年懦弱胆小不肯作证,没有帮他们兄妹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么如果程柔当阿黎是同胞哥哥程五的儿子去爱惜维护并不奇怪;倘若程柔知道了阿黎是程渊偷龙转凤换出来的皇子,就应该不会背弃组织,带着阿黎千里逃亡去栾国吧?

程渊早已不是懵懂稚子,在宫内这些年黑暗残酷的事情见得太多。如果程柔是知晓阿黎真实身份的,那么她这个本该对程家和华国皇帝都有恨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阿黎施舍同情的。

程渊再往深层一想,不禁脊背发寒,颤声问道:“阿黎,程柔以前待你如何?比现在的主人好么?可曾打骂过你?你亲眼看到她死的么?”

“以前的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会打骂我的,不过我伤得太重奄奄一息的时候,她都会救治我,不忍让我真的死去。最后的半年她突然让我改口叫她姑姑,还说不会吸我内力,要带我逃走,这才一路去了南边。我们落入栾国人手中。是被分开审讯地,我只听栾国士兵说起她已经死了,我们被抓到之前她的伤势看起来的确很严重的……”

程渊追问道:“你曾说是妤将军为你除去脚镣的,那么你以前跟着程柔都戴着脚镣么?即使一路逃亡,几经危难,她都不曾想到要为你解开桎梏么?”

阿黎茫然摇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心中也隐隐约约察觉了越来越多不太合情理的地方。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与妤卉相比。程柔当年对他根本不是真的关怀和爱护吧?尤其在打他地时候,程柔的眼中充满了怨毒,让他每每想起就会不寒而栗。

程柔带着他一路南逃,不是没有机会和时间为他除去脚镣,如果没有那些束缚,他不仅不会成为累赘,还有可能更轻松地施展武功帮程柔杀敌。程柔一向是小心谨慎的人,如果早就计划好了要带着他真地逃亡,不可能总是在途中偏巧遭遇拦截追杀。直到最后她们落入栾国士兵的手里。分开的审讯,他仅仅是在被酷刑折磨得神智不清时从栾国人那里听到程柔的死讯。

当时场景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阿黎用现在的见识和逻辑仔细思索分析,不得不怀疑一切是程柔提前设计好的阴谋圈套。

程渊也想到了整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的那些残酷真相。伤心说道:“阿黎,你以前地主人也许还活着。你前前后后受的那些折磨苦痛,甚至后来遇到妤将军,或许都是被她设计好的。”

阿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茫然无措地问道:“为什么?如果她真地是我的亲姑姑。为什么要害我?”

如果想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势必会牵扯到阿黎的皇子身份。程渊不知道该编怎样的谎话才能蒙混过去。阿黎比他想象中聪明,一旦阿黎知道了他曾经被抛弃,他是天之骄子。他本来不该受这些罪,他会不会伤心绝望呢?会不会变成程柔那样,不择手段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呢?

程渊最不希望看到地就是阿黎地心被黑暗残忍地事情污染控制。。。他急中生智,索性不提程柔的往事,而是另编了借口解释道:“阿黎,或许那个人根本不是程柔。没准儿她是栾国的间谍,意图对我华国进行什么阴谋,身份败露不得已逃脱。而你只是被牵连利用地无辜之人,那人偏巧打听到了你的身世,才会冒充你的姑姑,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她多半将来还会以别的身份出现,你一定要谨慎提防,免得祸及到妤将军,坏了国之大计。”

阿黎郑重点头。程渊说的这个理由,是他最容易接受的。他宁愿相信那个程柔是编造了身份欺骗他的感情,所以折磨他陷害他就都可以理解了。也许他还要感谢那个程柔的阴谋,他才能有机会遇到妤卉这样的好女人,过上以前他从来不敢奢望的幸福生活。

如果他是自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大约会变成鸾鸣那种样子吧?就算能幸运地被指婚给妤卉,也绝对不会获得妤卉的青睐喜欢。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与妤卉同甘苦共患难换来的感情真切。

虽然他不能自私地独享,他为了让妤卉不难过而假装失忆故意疏远,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爱。

他是幸福的。

这就是他的幸福了吧?

妤卉在自己的房中对逝水讲述了皇帝的安排。谈话中偶有停顿,她想到的都是阿黎。她很高兴阿黎能够与程氏团聚,可阿黎如果记忆没有恢复,应该最多只当程氏是亲叔叔吧?什么时候阿黎才能光明正大被父母承认呢?

“妻主大人,你刚才说圣上让那位王侍人随侍你北伐,为你出谋划策?”

“啊,嗯。”妤卉回过神来,解释道,“没错。这位王侍人在军事方面的才华很受圣上认可推崇。当时我们在白虎暖阁研讨北伐路线兵力布置等等事情的时候,那位王侍人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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