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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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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过程中君无念的目光始终徘徊在楚辞和温墨疏之间,根本没有理会夜凌郗的空闲,夜凌郗有些失望却也明白不该过多苛求,毕竟现在的她与君无念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长吸口气给自己鼓劲儿,夜凌郗又恢复爽朗笑容,藏着满腹心事跑去清点辎重,原地只剩温墨疏和言离忧时,难免又是一番安静无声。
“离忧。”沉默到山水黯淡时,温墨疏一声短叹,“想问就去问,或许君老板知晓什么也说不定——我知道你担心世子,这些日子,你越来越没有精神。”
她要怎么做才能像夜凌郗那样鼓舞自己打起精神?言离忧想笑,却连苦笑都挤不出。
整整两个多月没有温墨情的消息,而霍斯都帝国在预料之内开战,关于温墨情的去向下落,她越来越不敢去想。
第248章 生死未卜
“墨情的确有托人给我送过信,日期是两个半月前,那时他人尚在安州,信上只说他准备去霍斯都帝国一趟,其他并未多说。”
残留着茶香的营帐里,君无念带着复杂表情避开言离忧目光,恍惚间,杯中茶水溢到手上。
言离忧沉默半晌,开口时平静如常:“君老板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关于墨情的去向也没必要向我隐瞒,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接受,所以还请君老板据实相告。”
君无念苦笑一声,背上负着无形压力,犹豫许久才发出一声低叹。
“言姑娘的眼力越来越好,什么都瞒不住你——我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捏着茶杯的手指有些发青,君无念看着杯中自己倒影,一字一句,尽力保持平静,“事实上我来北陲前也收到过墨情的信,确切来说那并不算是信,不过是一张书卷残页上草草几笔交待。来送信的人是个霍斯都商人,他说那张残页是在霍斯都一处闹市捡到的,因为纸上写着送信给我的人可得千金酬谢便顺路送到大渊。”
言离忧两手交叠,紧紧攥住衣角,声音忽而沙哑许多:“墨情……他写了什么?”
“原句记不清了,那张残页在躲避连嵩手下追捕时被我不小心弄丢,我只记得大致内容。”微微抬头看了言离忧一眼,君无念喝了一大口茶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墨情说,他在霍斯都遇到一些麻烦,可能短时间回不来,让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他一直没有回来,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营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视线都悄悄投向言离忧,而那道略显清瘦的身影纹丝不动,仿佛被石化一般。
言离忧不敢动,哪怕一个细微动作都有可能让她无法支撑身躯狼狈倒下,她所有力气都在君无念的话中被疼痛一丝丝抽去,就只剩下那颗不知道是否还在跳动的心。
假如永远回不来……温墨情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吗?总是自信满满的他,信誓旦旦离去的他,这是准备把约定丢给她一个人独守?
空旷脑海想不到此时该作何反应,言离忧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其他人悄无声息离去,只剩下温墨疏坐在身边,而她冰凉僵硬的手就在他掌中,汲取他的温暖,然后在自己掌心消散。
“也许如世子所说,他只是遇上一些麻烦耽搁了而已,未必是什么大灾大难。他的能耐你最清楚不是吗?那么多风雨他都坚持过来了,又怎会在这种时候丢下你?他最不舍得离开的就是你吧?”
温墨疏徒劳地劝着,然而他明白,再多安慰的话也无法修补言离忧几欲破碎的心。如今她需要的是一个确切消息,是温墨情安然无恙的现实,而这些,他给不了,能做的就只是陪着她,暖着她,尽管那点微不足道的热量传递过去后马上就会消失。
“离忧,你说句话,在没有可靠消息前你不能先把自己吓死!”无能为力的自责感不断侵蚀温墨疏每一寸身体,说得口干舌燥,心力交瘁,换来的就只有言离忧麻木神情。
心口的痛不知比起言离忧是轻是重,温墨疏只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当一切安慰言辞都苍白无力宣告失败后,他终于恼火放弃,猛地把言离忧揉进怀里。
“睁开眼睛看看,我还在,离忧,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胸口的温度太过滚烫,热得言离忧不得不从冰冷绝望中脱身而出。失神双瞳轻震,言离忧总算有所反应,惊惶地发现自己刚经历了怎样一场折磨与痛苦,而当她在温墨疏怀中重获神智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感谢亦不是倾诉,而是一句斩钉截铁,让营帐外焦急偷听的几人齐齐倒吸凉气的话。
“我要去霍斯都。”
无声吐出胸腔里憋的凉气,营帐外的君无念哑然苦笑:“痴情人太多,倒是显得我薄情了。”
“君老板不是薄情,而是残忍,嘴上说着不会隐瞒,实际上仍然有事情没有对言姑娘讲明吧?”楚辞耸耸肩,退后几步远离营帐,眯起的眼狭长雪亮,“君老板这么谨慎细致的人绝对不会把重要的东西弄丢,我也不相信一些乌合之众能追得君老板用狼狈二字形容,所以,君老板是不是该老老实实交代一下,世子的那封信究竟有什么不能让言姑娘看见的理由?”
君无念愣了一下,苦笑中又多上几分无可奈何:“日后要与楚公子共事,我还真得多加小心才行,说不定那个小动作就被看出破绽,想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君无念的回答相当于肯定了楚辞的猜测,听得夜皓川也夜凌郗一阵惊讶:“信没有丢?那为什么不给离忧看?”
“单是信上内容就已经让她丢了魂儿似的,倘若把这样的一封信直接交给她,谁知道言姑娘要伤心到什么地步?”一边说着,君无念一边自袖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张叠好的书卷残页。
那残页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额外的字迹,无一不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显然是以血代墨;更叫人揪心不已的是几大块黑红血迹,怎么看都觉得写信的人凶多吉少。
夜凌郗头皮发麻,发呆呢喃:“温墨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清楚。”君无念摇头,“收到信后我立刻联系乱雪阁帮忙找人,现在连君子楼也惊动了,几乎所有身手不错的子弟都在往霍斯都帝国那边赶,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等那边传来消息才知道。墨情的功夫头脑在君子楼内皆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信上血迹是他留下的,我实在不敢想象他到底遇到了多大麻烦,所以才没敢让言姑娘看这封信。”
“看不看一样结果。温墨情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离忧绝不可能坐等,谁也别想拦住她往霍斯都国跑。”到底是金兰姐妹,夜凌郗比其他人更了解言离忧,也因此更明白言离忧的执着。
霍斯都是中州之外的强国,史书也好近代也好,几乎没有什么书籍对霍斯都帝国进行详细记述,那些带着异心来到中州的异域商人们也从不透露有关霍斯都的情报,于渊国朝廷和江湖而言,霍斯都就是个神秘而陌生的国度。在这样一个突然向渊国开战的国度里,赫赫有名的定远王世子,君子楼破军少主突然失踪,亲者悲痛焦急的同时也不免蒙上一层阴影——
霍斯都帝国,那里到底有着怎样的高人猛兽,连温墨情都难逃毒手?
“凌郗,那我们到底要不要拦着言姑娘?世子都不是对手的话,言姑娘去了不是更危险吗?”夜皓川拿不定主意,茫然发问。
“哥,我不是说了吗,谁都拦不住离忧的,温墨情出事她怎么可能乖乖坐等消息?”夜凌郗皱着眉头几声嗔怪,而后咬咬牙狠狠一跺脚,“实在不行的话我陪她一起去,离忧身手好,我阅历足,两个人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事。”
温墨情失踪的消息如一颗巨石砸入水中,登时在风雨前难得平静的戍边军大营掀起波涛,只是在即将蔓延至整个中州的连天战火前,这点波涛却又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温墨疏是挂帅主将,夜皓川是指挥戍边军的灵魂,楚辞和君无念又要围拢在温墨疏身边防止意外,最终定下来陪言离忧前往霍斯都帝国的就只有夜凌郗一人。
去往霍斯都不比在国内行走,需要准备的东西相当繁多复杂,是而行程一催再催还是定在了三天后,而这三天里言离忧茶饭不思,话也少得可怜,让一向豪放的夜皓川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子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言姑娘岂不是要伤心死?”
“伤心也只是一时。言姑娘是个坚强的人,就算世子遭遇不测,言姑娘伤心过后必然要继续生活,绝不会做出寻短见那般糊涂事。天下绝色女子多得是,为什么我们殿下和世子都不约而同看中言姑娘呢?夜将军多于言姑娘接触就会知道,正是她的坚强勇敢以及许多独特品质,才让她在人海中显得尤为特别,明亮得刺眼。”楚辞毫不担心言离忧的情绪,说出的话听着有些冷硬无情,却句句属实。
容颜再美,青莲王也是万夫所指的红颜祸水,言离忧背负青莲王的影子却能令温墨疏和温墨情先后倾心眷恋,并非因为美貌或者可怜,而是她独一无二的姿彩风华。
有她在,绝望无处丛生。
不管怎样,追寻温墨情脚步前往霍斯都帝国的计划不会改变,夜皓川满腹担忧也只能通过闷头干活排解。在言离忧和夜凌郗即将踏上路程的前一晚,夜皓川顶着通透月色在营帐外闷声擦剑,被两只柔软手臂从背后抱住时也没能露出爽朗笑容。
偌大的戍边军营内只有两个女子,言离忧正为温墨情的事伤心,自然不会是她跑来做这种调皮动作,那么仅剩的可能就是自家不拘小节的妹妹了,是而夜皓川并未回头。
“凌郗,别闹,我心里正乱着呢。”闷闷道了一声,夜皓川撇开那两只手继续擦剑。
少顷无声,而后那两只手臂又软软缠来,交错在夜皓川胸口紧紧拥住;另有一抹柔软温热轻轻抵在夜皓川背上,带着一抹淡淡馨香,以及一声清脆却暗含哀伤的低语。
“皓川哥,我想你了。”
夜皓川猛地僵住,手中铁剑嘡啷坠地,半晌后飞速回身,脸上半是惊诧半是狂喜。
“碧、碧碧碧碧笙?!”
第249章 矛盾爆发
夜皓川一脸欢喜把心仪小半辈子的碧笙领进营帐时,营帐内几人的表情复杂难懂,总之绝对不像夜皓川预料那般倍受欢迎。
“碧笙,你怎么来这里了?”半晌,君无念打破尴尬气氛。
碧笙低下头,带着几分少女羞涩:“在外面游山玩水走了一大圈,想想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就跑来找皓川哥了。”
在座的人之中只有君无念和言离忧清楚了解君子楼发生的事情,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太好看。然而君无念毕竟是碧笙的师兄,虽然心里明白碧笙的出现会让言离忧不悦,思虑之下仍狠不下心对师妹横眉冷目,表情语气难免流于无奈。
“南陲打得热火朝天,北边也安定不了几日,你跑来这里不是给夜将军添乱么?听话,明天一早就回定远郡去找碧箫,别再到处乱跑让人担心了。”
“我只是想皓川哥了才过来看看,又不是专门来添乱的。”碧笙面色青白,隐有几分委屈可怜,“姐姐整天忙着照顾墨鸿大哥,哪里有时间管我?除了姐姐,这世上也不会有别人担心我,我去哪里不都是一样?反正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夜皓川呆了呆,拼命摇头:“碧笙,你别乱说,我……我们都很担心你啊!这段时间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连做梦都想着你,生怕你出事。”抓了抓耳垂,夜皓川颇为可怜地看向君无念:“君老板,营中又不是没有地方,就让碧笙留下来吧,我可以照顾好她的。”
“这不是能不能照顾好的事,而是……”君无念又气又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夜凌郗比夜皓川更敏感,直觉让她敏锐捕捉到碧笙与言离忧之间微妙气氛,想了想,抬手在言离忧背后轻轻一捅,附耳轻声道:“你和碧笙怎么回事?你想不想她留下来?”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下毒,且是那种最无耻的毒,不止险些让她吃亏还连累了沐酒歌,这些事实说出来足够众人鄙夷死碧笙的。言离忧很有冲动把碧笙的表里不一扒给众人看,若不是碍着碧箫的关系,那些话早已告知夜凌郗,凭夜凌郗的性格绝对会把碧笙痛骂一顿。
好歹是结拜姐妹的亲妹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明天我和凌郗就要走了,多个人帮夜将军打点也是好的,要是没个心细的女人里里外外收拾,真不知道这营帐会乱成什么模样。”故作轻松笑笑,言离忧尽可能不与碧笙目光遇上,有意无意瞥了眼君无念,“君老板有时间代我给碧箫去封信吧,这边的情况她大概还不清楚,我已经许久没和她联系了。”
“小事一桩。”君无念点头,回答得却有些心不在焉。
碧笙突然来到显然令得夜皓川之外的人不怎么愉快,尽管有言离忧百般遮掩,聪明的夜凌郗和楚辞还是看得出二人关系交恶,索性闭上嘴不再询问,话题仍围绕着言离忧的行程反复讨论。
“凌郗,你们要去霍斯都?兵荒马乱的,跑去那里做什么?”碧笙听得好奇又拉不下脸面问言离忧,只好去询问夜凌郗。
“你还不知道世子出事吗?”夜凌郗微微惊讶,旋即了然,“也对,你一直在外面闲逛,自然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是这样的,君老板收到世子来信,大致说明世子人在霍斯都帝国内但遇到不小麻烦,现在行踪不明,所以明天我打算陪离忧往那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世子下落。”
倒吸口气,碧笙脸色一瞬惨白:“师兄出事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他去霍斯都干什么?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呼天抢地哭到死也没用,当然是尽可能去找人。”微带厌恶皱紧眉头,言离忧淡道。
一个遇事慌张只会发问,一个冷静应对果断坚强,孰优孰劣一眼可见。楚辞玩味目光在言离忧和碧笙之间徘徊几番,漫不经心开口:“一路上似乎不会太安逸,即便如此,言姑娘还是坚持要去吗?也许会有危险也说不定。”
言离忧回头,盯着楚辞看了半晌才道:“那楚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只是徒劳说上一句,希望言姑娘能安心待在这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此前楚辞并没有阻止言离忧的意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很难让人不去联想,这句话是否与碧笙突然出现有关。事实上仔细想想不难猜到,同样执着于温墨情的碧笙怎么可能让言离忧专美于前?如果言离忧执意要去霍斯都,碧笙也一定会跟去,所以楚辞才会有那么一句隐晦询问,只不过这句询问显然是废话,连楚辞自己也应该明白,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言离忧的决定。
果不其然,在短暂沉思后,碧笙毅然抬头:“我也去,我不能明知师兄有危险却置之不理。”
言离忧动了动嘴唇,冷笑刚有一些味道便被生硬散去:“随你,不过我不会跟你同行。”
“凭什么?路不是你家开的,师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去你还能拦我不成?”碧笙沉下眉头,满眼厌烦恨意,“言离忧,别仗着师兄被你迷惑、一心护着你就为所欲为,总有一天师兄会看清你的嘴脸,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害了师兄!”
互相厌烦已至极限,勉力维持的平和一瞬崩解,只消一句话,言离忧和碧笙两人都不再掩饰彼此间的敌意,言语间毫不留情。
“想去你可以自己去,跟你一路我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下定论,自己做过什么你最清楚,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碧笙气得冷笑:“我做过什么?我做过什么不都是被你逼的?我告诉你,别让我逮到你的狐狸尾巴,你想再害人得先过我这关!总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偏要跟你一起去找师兄,免得我不在时你又使什么卑鄙手段迷惑师兄!”
“恶人先告状,你也就这点能耐。”轻描淡写地,言离忧把来自碧笙的满腔怒火和恶毒目光甩到八百里云天外。
与小人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何况此时言离忧没心情跟碧笙分个胜负,冷冷撂下蔑视态度,在夜皓川错愕目光中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与人对骂不算难堪,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与人对骂被说得哑口无言,而在自己狼狈落魄时对方仍然从容不迫。碧笙本就心胸狭窄,被言离忧无视态度惹怒,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只余冲动,竟然不管不顾抢出夜皓川手中长剑,出其不意向言离忧直直刺去。
“碧笙!住手!”
君无念脸色陡变,想也不想起身挥袖出掌,硬生生将碧笙的剑打偏三寸;同一时刻,处于言离忧和碧笙两人中间的夜皓川横过身子挡在言离忧背后,面对刺来的冷剑躲也不躲,竟是打算咬牙硬抗下那一剑。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心跳几欲停止。
还好,走偏的剑锋在夜皓川心口处及时收住。
紧绷的心终于落地,夜凌郗松口气,转而怒上心头,劈手夺过碧笙的剑,脸色沉如阴霾:“碧笙!你胡闹什么?疯了吧?!”
那一剑没能伤到言离忧半分,得来的却是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失望的神情。碧笙踉跄后退,两只水灵杏眼中慢慢涌上泪花,转瞬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师兄被她迷住,不管什么事都护着她,君师兄和皓川哥你们也一样吗?我为师兄做了那么多事你们都看不到,就只看到她如何好?是不是只要她在我就没用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开心?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音随长剑一同落地,碧笙呜咽着冲出营帐,夜皓川见其他人都没有起身追去的意思,只得苦叹一声寻碧笙而去。
这一出争执闹得突兀又离奇,春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呆看着楚辞发愣;夜凌郗和楚辞也是一知半解全凭猜测,不约而同把询问目光投向君无念。
“碧笙任性,做事不知深浅,先前在君子楼对言姑娘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但她终归是碧箫的妹妹,又已经领受惩罚被逐出师门,还请言姑娘不要再与她计较。”
君无念的话多少有几分袒护之意,言离忧并未生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与她计较又或者故意挑起争执,实在是我怕了她那些小手段。倘若放在平时由她怎么闹都可以,可是此去寻找墨情事关重要,我必须排除任何可能存在的祸端,万一半路出事,再想要找君老板你们帮忙就来不及了。”
言离忧再有底子,跟温墨情和童如初学习武功也不过是最近一年半载的事,身手自然比不过自由习武且天资聪颖的碧笙。君无念明白言离忧是怕路上碧笙再使坏害她,早作提防也不算有错。
无奈轻叹,君无念苦笑着迎向楚辞和夜凌郗:“在君子楼时出了一些乱子,等下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二位听,现在能请楚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么?有些事情我需要先确定一下。”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没借口拒绝啊!”楚辞懒洋洋摆手,“春秋,你去帮言姑娘和夜姑娘再仔细瞅瞅,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我和君老板有些悄悄话要说,绝对不可以偷听,懂吗?”
本来很单纯的一件事在楚辞形容之下变得暧昧非常,君无念百口莫辩,干脆也不去解释这显而易见的玩笑,收敛起的严肃表情在言离忧等人离开后跃然面上。
“我想问的只有一句话。”君无念站在营帐门口,目光沉沉地望着楚辞,“楚公子几次暗示二皇子继续纠缠言姑娘,又数度以半认真口气劝言姑娘放弃墨情,到底所为何意?”
第250章 营中告白
“听君老板语气似是对我的行为不满,我想知道,如今君老板对言姑娘和世子的关系怎么看?又是出于什么观点?”楚辞并没有急于回答君无念的问题,反而丢来另一个问题。
君无念沉吟少顷:“先时他们三人感情未明时,我的确有过干预言姑娘选择的想法,可是后来言姑娘明确心意与墨情在一起,我便没有再去打扰。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之后的幸与不幸全在一念之间,旁人不该横加阻拦,而我对楚公子的质疑也因此而来。”
“也就是说,明知道言姑娘倾心于世子的情况下,君老板觉得我不该支持殿下继续追求言姑娘,对吗?”得君无念肯定点头后,楚辞又抛出第二个问题,“那好,君老板不妨再容我问一句,四皇子和君老板走到这一步,君老板觉得原因何在?我是说最根本的因由,而非旁人挑拨之类。”
君无念一时无言以对。
“既然君老板不愿说,那我来说说好了。”
楚辞一改风格多起话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君无念微皱眉头却没有阻止楚辞,耳畔听的,是楚辞一句一句鞭辟入里的分析,以及略显薄情的谋算。
“四皇子之所以疏远君老板进而被某人掌控,根源不全在于他缺乏警惕,而是君老板长久以来将四皇子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四皇子没有足够的阅历心机辨别是非真假,所以才着了某人的算计。包括四皇子娶皇上废除的嫔妃一事,这些君老板都没能做到绝对明知选择,换句话说,君老板太过在意四皇子而导致在做决定时总是陷入矛盾,最终选择或许并不理智但感情依旧维系的一边。”
楚辞稍稍停顿,余光打量君无念,对已是共事一主的“新朋友”脸上黯然表情并不意外,语气稍稍放缓。
“谋士,当为主抉择最佳时机打算,想要做合格的谋士就必须做到摒除杂念。而我先时不表态度,现在却暗示殿下继续追求言姑娘的做法,正是抽去感情干扰后作出的决定——君老板不是已经知道殿下的想法了吗?倘若言姑娘另嫁他人,依殿下对这份感情的重视,必然信守诺言一生不娶,宁愿立四皇子骨肉为皇储也不肯沾染其他女子。说句不太吉利的话,现在谁都不知道王妃腹中孩子到底是男是女,若是女孩儿,那便断了承继大统的可能,而其他皇子的状况又不稳定,是而我不得不优先以殿下为考虑。”
“你想促成言姑娘和二皇子,为的就是让二皇子能够延续香火?”楚辞的回答初听有些荒唐,然而片刻思虑后,君无念的表情愈发凝重,“站在二皇子谋士立场去考虑,你的想法的确没错,但对方是言姑娘,这件事绝对行不通。”
“行不通的前提是定远王世子尚在,若非如此,未必就是行不通了。”
楚辞语焉不详,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明显——假如温墨情真的在霍斯都帝国遭遇不测,他会竭力支持温墨疏取而代之,以避免温墨疏痴守对言离忧的眷恋誓言断了天子血脉。
假设就是假设,并非诅咒,但君无念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快,温墨情生死未卜之时,作为同门师兄终是难以集中精力去算计那些权势未来。当然,君无念也不会因此对楚辞产生厌恶感,正如楚辞所说,抛却感情等干扰才能做一个合格的谋士,在这一点上他自认不如楚辞。
“对了,君老板打算如何安排那位任性的小师妹?”
提起碧笙,君无念的神情立刻变得无奈:“如何安排她我说了不算。碧笙那脾气早被惯坏了,就连师父都拿她没辙,再者如今营内功夫高过她的只有我,想要看住她我就得时时刻刻盯着,战事当前,哪里有那么多闲余精力?我想,反正碧笙是为了去找墨情,不太可能给同样目的的言姑娘添乱,索性就由她去吧,让夜姑娘多留心便可。”
“世子和碧笙姑娘都是你们君子楼的人,怎么安排听你的,我没异议。”楚辞狐狸眼眸一眯,忽地扯出一抹狡黠笑意,“其他事先放放吧,君老板,楚某先回避一下,好像有人很着急要与君老板谈谈呢!”
君无念顺着楚辞眨眼方向回头瞭望,堆叠高高的粮草车后,一道视线幽幽望来。
“……夜姑娘,有什么事么?”不知道为什么,君无念脊背隐隐有些发凉,总感觉夜凌郗的目光如狼似虎,仿佛要把他一口吃掉似的。
楚辞与夜凌郗打了个招呼后脚底抹油迅速溜走,留下君无念与之独处,孤男寡女的又被怪异眼神盯着,君无念难免尴尬;偏偏夜凌郗一句话不说,一会儿看看君无念,一会儿低头摆弄衣角,一会儿又舔舔嘴唇欲言又止,种种表现让君无念愈发没个好预感。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君无念,”好不容易君无念硬着头皮想找个理由离开,夜凌郗急忙打断,一双碧水秀眸光泽闪烁,“我哥说你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多,你告诉我,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应不应该说出来?”
君无念窘迫,想了想,回答得颇为敷衍:“感情这种事每个人想法不同,要看具体情况才行,说到底还得你情我愿才合适。”
“那你成家了吗?有没有妻子?”
“一直忙着其他事,还不曾娶妻,再说也没有闲暇去考虑这些事。”君无念不明白夜凌郗问这些问题目的何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据实回答。
不过他完全没料到接下来将要出现的状况。
深吸口气,夜凌郗忽然挺直身板,目不转睛与君无念对视,似是要把他看穿看透,又像是想要把他的模样深深铭刻脑海,透着健康气色的脸颊微微泛红。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君无念,你愿不愿愿意娶我?”
这算什么状况?君无念彻底愣住。
说熟悉,此前他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说陌生,两人又彼此知晓身份底细,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关系走向完完全全不在君无念计算范围内,甚至算得上他这辈子受到过最大的“惊吓”了。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不知道为什么,那之后我总会想起你,白天想,夜里也想,想得自己都觉得奇怪。后来我看到离忧思念世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和离忧一样,失魂落魄也好,茶饭不思也好,都是因为太在意某个人,在意到无法自拔。”
从君无念茫然面庞上收回视线,夜凌郗垂下头看自己脚尖——她观察过言离忧,每当言离忧脸红时就会做这个动作,所以她想这会儿自己也该这么做。然而片刻后夜凌郗就摇摇头放弃这个想法,不看着君无念的话,那句最重要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君无念比夜凌郗高出半头,在极近的距离下,夜凌郗需要微微仰起面颊才能与他对视,那种感觉很奇妙,却又让夜凌郗觉得理所当然。
他的功夫那么好,一招就能将她制住,所以他应该高一些,更有气势些,这样,即便她输了也不必觉得懊恼。
“君无念,我喜欢你。”
※※※
“听说你昨天去找君老板了?”
“嗯。”
“我还听说……你是哭着回营帐的?”
“嗯。”
“凌郗,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并行的高头大马上,言离忧对夜凌郗近乎敷衍的回答颇有微词。
“蠢啊你,我没听你说话难道在听鬼说话吗?”夜凌郗鄙夷地瞥了言离忧一眼,眼眸到表情寻不见半点萎靡,反而比以往更精神。
言离忧有些搞不懂状况,虽然她并不意外夜凌郗会去找君无念表白,可是结果全然不像她预料那般。一来夜凌郗的行动过于快速干脆,在她还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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