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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欢女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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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把她嫁出去就可以了阿,一个女人总归要嫁的,你是她嫂子,跟她发生这样的肮脏的事已经是不堪的了,怎么还能够耽误她一生呢?等她又了男人,就会明白和你之间的事是不对的。翡翠,我的好翡翠,你好好想想,这样不是对她对我们都好么?更何况,只要我当上了水府的当家,你就是主母,我们的儿子也可以继承这一切,我也会好好的待你的。娘子,相信我。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不好,但是我知错了。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为我们的玉儿着想啊,你忍心看他像我一样忍气吞声,被人看不起么?
  木耀石将翡翠颤抖的身体抱住,用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柔的力度,却让翡翠觉得好冷好疼。
  她抱紧被子,缩的像是一团球,她觉得冬天一定已经来了,否则为什么觉得自己冻成了冰块。
  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凄凉了一夜,听得雨声风声如同鬼哭神嚎,翡翠的牙齿打颤,咯咯的分外的清晰。她想说,琉璃,我好怕!可是,发现,黑暗已经淹没了她的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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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红颜错【雪幕】


 水府一夜间仿佛被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雪,白成了一片。
  门前,白布盖住那金光闪耀,盛气凌人的匾额,随处可见的是来去匆匆,低着头,死尸一样安静的身着孝衣的仆人。
  一夜间,天变了颜色。
  琉璃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手麻木的投着元宝,看着它投身火海,引燃,被火吞噬,然后化为灰烬。
  正屋里并排摆着两个棺材,里面却没有男主人,这是谁都知道的秘密,也是谁都不能去提的秘密。
  翡翠跪在她的身后,深深的低着头,白色的布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守夜的时候,全部的白色的蜡烛都点上,明亮的烛火在墙上投着张牙舞爪的影子,外人都走了,只剩下琉璃和翡翠。白天的坚强全部褪去,其实琉璃只是一个害怕的孩子。她在翡翠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脏都撕开一样的高声哭着。
  她抓着翡翠的衣服,哭着说,我不要娘走,不要奶娘走啊,她们都不要我了,我讨厌她们,再也不理她们了。
  翡翠抚摸着她的发,安静得没有说话。
  嫂子,你不要离开我,你要陪着我的。娘和奶娘多好,她们连死都在一块。可是她们不要我了,不疼我了,她们一定是觉得我不乖了。嫂子,是不是?
  翡翠轻轻的安慰,那不是你的错。
  唔唔唔唔……琉璃在她的怀里哭了一夜,流尽了所有悲伤的泪。当她终于因为过度的疲倦睡去的时候,眼角的眼泪还在,她紧紧地抓着翡翠的袖子,口中喊着,别离开我。
  翡翠看了她一夜,没有一滴眼泪。直到晨曦照进,直到蜡炬成灰。

第三十六章 红颜错【蝶衣】


 精致的小碟上细心的用江南的甜点摆出花朵的形状,红的黄的绿的,赏心悦目。
  青花瓷的茶碗里散开的茉莉花瓣沉在琥珀色的水底,柔柔的舒展,重现那季的繁华。只是那新鲜的血已经枯竭,香已经不是那季的香。
  琉璃的手揪紧了桌布,关节发白,洁白的肌肤下青筋跳动,如同极欲爬出她的身体的虫子。
  嫂子,你说什么?她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
  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好人家,在婆婆百日之前把你嫁了。你也不小了,早就该找个好夫君了。木耀石迫不及待的说。
  够了。我不要。我什么时候嫁人是我的事,不关哥哥的事。
  琉璃。他是你的大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现在公公婆婆不在了,你哥也是为你着想。翡翠说,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青得近乎幽冷的颜色,发着如同鬼火一样的光。她没有看眼前的人,她像是一个木偶,身体被一根线操纵着,她的主人要她笑她就笑,让她哭她只能哭。
  是啊………他起身要说话的时候被琉璃不留情的打断,哥哥,你休想控制我。他咬牙,眼睛里的不甘压抑着,蠢蠢欲动。
  嫂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琉璃盯着她的脸看,明亮的瞳子暗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翡翠冷清的话说的慢慢的,轻轻的,却是伤人的。
  那我呢?琉璃不死心的问。我算什么?
  我的小姑子,所以我要为你着想。刘家公子德才兼备,是个可以托福终生的好人……
  冷翡翠!我恨你!恨你!……她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翡翠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的布娃娃,瘫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靠它维持最后的尊严。
  她不要去看陌生的男人那扭曲的笑容,她也不要去想那张受伤的好无生气的脸,她只是念着,我是对的,我在做我该做的,我是为了玉儿,为了她好……那些话,连她都不信,都是谎言,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是,除了这个,她已经没有别的理由去麻醉自己了。
  夜依旧是寂寞的,那个说过要待她好的男人找那些相互看不起的婊子找快活去了,在那些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里,可以弥补他的自尊心在酒色里,他可以得到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尊重。平时这样的夜有琉璃的陪伴,她不会让她孤单,但是自己却已经推开了那份温暖,她继续做她的尘埃,荒芜的不毛之地。
  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闷闷的声音,外面的风冷冷的,月下,一个单薄的人穿着一身的粉纱,散着柔软的长发。琉璃洁白的脚上没有鞋子,踩下时没有一点声音,柔软如同凌波而来,她踏着一路的霜露而来。
  青石地面的冷寒进骨髓,她踏进门,转身关上。
  床上的女子已经坐起,昏黄的灯笼上的光将她的影子投在纱帐上。
  修长的手掀开纱帐,那女子的脸在光下模模糊糊。
  为什么还来?翡翠脒朦着眼睛问。
  笋间似的食指点上她的唇,挡住她下面的话,琉璃解开自己的衣衫,粉纱的单衣慢慢的滑下她的身体,波纹荡漾的迤逦在她的脚下。那是她的蝶衣,脱下了,再也飞不高。
  纱帐再次放下,上面的影子叠在一起。翡翠熟练的回应着琉璃湿粘的吻,火热的唇,为她的手指的触摸而喘息激动,她高仰着脖子,细细的呻吟像是融化了的蜜糖,甜的,黏的,娇柔的。
  琉璃咬的很用力,吻的很用力,她用自己的牙齿自己的手指去报复她。身体黏的好近好近,心却离着千山万水。
  那不是磨镜,不是缠绵,那是一场折磨。
  琉璃放纵自己的恨意,深深的咬紧她的脖子,翡翠疼的抱紧她,狠狠的圈住她的身体,喉咙里发出高潮一样的长长的呻吟。血渗出伤口,泞成血色的珠子,琉璃伸舌舔去,然后用力的吸吮。
  翡翠觉得好疼,但是快活,这样的疼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受罪,只有这样踩能减轻她的罪,她在赎罪中得到快感,让她全身惊悚的灭顶的快感。
  翡翠的指甲深陷进琉璃的背,在上面划出深深的痕迹,一道道的鲜艳的烙痕。
  琉璃的手弄疼了翡翠的身体,让她的身体流出处女一样的鲜血,当琉璃推开她的时候,翡翠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的麻木了,舒服的麻木了,身体上都是琉璃猫似的牙齿留下的痕迹,腿间,鲜红的血如同一朵绽开在那里的红色的花。她甚至觉得那是她的处女的血,不是被那个男人剥夺的,是琉璃,她让她的身体流血了,绽放了。
  

第三十七章 红颜错【雾颜】


 她嫁了,温顺的穿上那名贵的云锦,费了三十个熟练绣女连着几夜赶出的红色嫁衣,她是水府的小姐,所以她的盛宴是那么的轰轰烈烈,连绵一街的酒宴,载歌载舞的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灭的灯火在水府前照亮着半个天空。
  她是幸福的新娘,娘家给了富可敌国的嫁妆,让那些贫寒的女子羡慕的眼红,她的夫君是新科状元,师君王,前途无限,她的容貌是倾城倾国,代代的富裕养成的雍容华贵让她如一朵天边的绝世花朵,另绝尘世。
  只是没人看见盖头下那张脸,美的,空洞的,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淡色的瞳子里琉璃一样的光芒已经熄灭了。
  她只是萎谢了,安静的让生命流失,放纵的看着自己慢慢的熄灭。

第三十八章 红颜错【流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窗外,不知是那家的孩子的童音带着笑意念着,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那本是凄凉的,痛苦的,却在一个孩子口里变的平淡,再浓的情再深的意,竟然只是风清云淡,草草走过的几句话。
  依旧是窗内的铜镜,铜镜里的女子,女子的手沾着胭脂,却无处下手,那张脸,已经没了美丽的必要。
  重重的摔下铜镜,巨大的声音让身后的丫鬟吓了一跳。
  消瘦的手伸出,抓住了那丫鬟的手,尖长的指甲深陷进那洁白滑腻的肌肤中,上好的玉镯在手上晃着,发着幽绿的光芒。
  水晶,你怕什么?翡翠将水晶拉进自己,水晶顺从的跪在她的脚边,如同一只顺服的小猫咪,只是眼睛里的恐惧跳跃着,让那双明亮的如同琉璃的眼睛减了些美丽。
  为什么要怕我,我那么的爱你啊!翡翠的手慢慢的伸进水晶的领子里,抚过未愈合的累累伤口。她吻过那些伤口,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过,那些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血气取悦了她。
  和琉璃又几分相似的脸疼的扭曲,瞪着眼睛,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第三十九章 红颜错 【碎】


 外面是谁?垂下的纱帐被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掀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滑到了手肘上,露出小小的洞,里面的人粗喘着,那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她劳累不堪,她的身体已经残败了。
  在眯朦间突然听见那细碎的脚步,心想是不是她来了。每次都这样,琉璃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莽撞,走路的时候都会发出那样的声音。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以为是她,冲出去打开门才发现只是风吹过的声音。
  每次都是失望,失望过后依然会去注意。
  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还梳着丫字的头发,红色的单衣,淡色的瞳子里流转着如同琉璃一样五彩的光芒。小女孩定在那里看她,翡翠用尽力气起身,伸手想要抓住她,琉璃,琉璃,是你么?告诉我,是不是你?
  那女孩软软的说,不是,娘没有来,我叫琥珀,你是我的舅娘么?
  翡翠支撑身体的手突然撤去了力气,颓然倒下。
  琥珀,你过来!让舅娘好好看看你。翡翠哑着声音说。
  琥珀走进了房间,闻到房间里浓浓的药味,皱了皱眉头,想要走,却不好违背长辈的要求,远远的离着那张大床。
  翡翠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那眉眼,和梦里一摸一样,一样的野一样的倔强。她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每一个看她的瞬间。
  琥珀,告诉舅娘,你娘她过的好么?
  好,也不好。琥珀说,爹对娘很好,可是我知道娘不开心,她都不笑。娘要是笑起来,一定是最美丽的。
  是啊,你娘真的很美丽。咳咳……翡翠咳的听不下来,感觉自己的心肝内脏都快咳出来了。
  她伸手,将腕上的翡翠镯子取下,颤抖着递给离床很远的那个渐渐模糊的红色身影。
  她说,给你,琥珀。
  琥珀被她咳出的大滩的鲜血吓了一跳,惊惶的跑出去叫别人。小小的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眼前。
  手无力抓住手心的镯子,终于无力的放开,划下一道碧绿的光芒,溅起绿色的火星,碎了一地。
   

第四十章 相思乱【一】


 替老祖母搬家的时候,从零零碎碎的东西间无意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老的几乎已经褪去了上面的黑白的颜色,隐约可以看清楚是两个人,一个稍微矮些消瘦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却穿着应该是那个时代的英国式的裙子,大大的裙摆,用鲨鱼骨紧紧束起掐着腰身的设计把那个头发盘起来的中国女子的腰衬的更加的纤细。那个女子微微低着头,有点害怕的看着镜头,我想,在那个时候,照相机在普通人的心里就是一种会夺人魂魄的妖怪。
  可是,我在疑惑,谁会让一个那么传统的女子穿上西方的裙子,拍下这样的照片呢?
  旁边的位置因为岁月的磨损,已经出现了白色的斑点,模糊的可以看见是个高挑的女人,穿着满族人的那种旗袍,旗袍应该是红色的,虽然黑白照片上什么都看不出,但是我有那样的直觉,这该是一件红色的,而且那件旗袍对那个女子来说太紧了,衬的她的丰满的身体更加的突出。那个女人站在椅子边,穿着高跟鞋,不是现代的样式。头发是维多利亚那种样式的,应该是个外国人。
  照片上,那个高挑的女人拉着中国女人的手,这一幕被一台老式的黑白照相机记录下来,成为永远。
  我记得我举着照片问妈妈,妈,这照片是谁?
  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不知道,应该是你的哪个亲戚的,这么老的照片,怎么会还在,我都没看见过。
  我觉得我和这张照片有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就好象她在那里等待我的发现,为此等了百年。这样的感觉没有理由没有来源,甚至是荒谬无稽的,但是我还是轻轻的收好这张照片,夹进我的书里。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走,我也慢慢的忘却了这件事情和这种仿佛宿命的感觉。

第四十一章 相思乱【二】


 后来,因为高考失利,在离大学就几步之谣的前方,我被现实狠狠的刺了一刀,我失败了,被我孤注一掷放弃一切要进入的大学放弃了。
  我记得我在自己的房间了关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肯出来,我知道自己的那份坚持是盲目的,只是因为曾经有人为我编织过一个梦想,要在那里的爱情湖边,看云聚云散。
  可惜,说过这样的话的人义无返顾的走了,将我们的诺言当做是孩子一样的戏言。就我这个傻子傻傻的守着过去不放。
  妈妈运用自己的关系还是让我上了另外的大学,那所大学很好,比我要上的好无数倍,只是它之于我永远只是一个名词,没有感情,不是我的梦想。
  妈妈看见我的样子,说,去外婆家休息下,散散心。
  我点头同意了。
  外婆家在苏州,离上海比较近的一个小小的村庄,公路还来不及修理,所以这里几乎与世隔绝,除了一些偶尔路过来这里看看江南的古风的旅客,就只有那些游子,来了又走了,他们呆不下去了,这里太落后了,城市的繁华就像是点在面前的灯,诱惑着他们。
  我的妈妈和爸爸也是从这个地方来的,也走出了这个地方,到了上海,落下了根,我还是喜欢这里,爱着这里,这里的小桥下的流水,流水边的人家,人家中的世俗。
  外婆对妈妈爸爸一走不回的行为有诸多的埋怨,等我来了,这样的话就更加的多了,外婆在清澈的小河里洗着青菜,用软软的土话抱怨着那两个忘了根的不肖子孙。说完了不忘记说也不来看看她。
  我站在桥边,笑着看外婆蹲下洗菜的身影,外婆穿着一件青布的衣服,自己买的布,找村里的老裁缝量身做的,扣子都是那种菩提结的,觉得这样的一幕慢慢的化进我的脑海里,我模糊的看见眼前,就在这个地方,清澈的小河泛着水光,一个也是穿着青布裁的衣的女子盘着发,低着头洗着衣服。水面涟漪,反射着落入水里的阳光,映着女子的脸还有纤细的身子。
  茉莉,走了,吃午饭喽!外婆的吆喝声把我的思绪打散了,那种莫名出现的幻觉就好象初晨就立刻消失的雾气一样没有了踪影,我也再也寻思不到了。
  算了,就当我被日头给晒昏了好了。我心想,抛开思绪,追逐着外婆的背影回家了。
  外婆的家还是我的祖辈留下的老宅子,两层的,楼上是木式结构。走上去的时候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轻轻的飞舞。
  夕阳西斜的时候,我喜欢坐在窗户上,靠着已经被岁月腐蚀出千疮百孔的雕着荷花的木窗,看着眼前叠叠的黑瓦屋顶。
  这个地方是我出生的地方,长大的地方,妈妈在这里生下我,然后走了,把我留给外婆还有这一方水土,记忆里我能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山这里的水,还有关于这里的一些荒谬的幻想,很小的时候,常常不知不觉的看着那些已经有些年岁的东西发呆,猜测它们曾经看见过的一幕幕。
  在我还来不及探索完这个小小的村庄的时候,妈妈就把我接走了,城市里的热闹让我忘却了那份少女的小小的心事,和自我沉溺的幻想,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开始追寻着。
  外婆告诉我,这里是她的阿太留下的老房子,一代代的人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亡,这里就像是萧家的女人所必须到来的归宿,出去的女人死前都会回来,死在这里,小小的生命都会降生在这里,包括我。萧茉莉,一个很俗的名字,我以前很恨这个名字,俗气,没有个性,而且让人觉得无聊。
  “茉莉,我的东方茉莉花,我的爱。”
  当我无意间翻开自己的书的时候,一张纸如同蝴蝶坠落一样的飞下,轻轻的落在地上,背面,淡淡的几乎已经快要消失的字迹写着这样的几个英文单词。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字迹,一百多年前的字迹居然还可以辨析,还有上面的那漂亮的圆润的英文,应该出自一个女人的手,就像是在画画,在love这个词的结束的时候将e字画出一个婉转的勾。
  我翻过正面,那两个在镜头前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的女子,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国籍不同的血脉,就这样巧合的站在了一个地方,被一张照片留下了永远的记忆。
  茉莉?我的心中满是疑惑,她是谁,她们是谁,为什么在一起,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的爱情,我原本是不信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女人怎么会爱上同是女人的她。后来有人教会我,其实这样也可以爱,只是爱的那么的柔情。
  所以,我相信,她们之间,是不是也是爱。
  后来我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中国的女子,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的女人,如何遇见当时几乎少见的外国的女人,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产生爱情呢?
  如果有,后来呢?后来她们又怎么了,遇见了什么,看下面的日期,是鸦片战争前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中国将要经历历史上最刻骨铭心的悲剧,并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两个女人如何守住她们的感情?
  我跑下楼问外婆,说,阿婆,是不是有哪个阿太认识外国人啊?
  外婆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没听说过,这个小地方,哪里会有外国人来。
  我噢了一声,心想那毕竟是一百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有人记得,一定都已经带进了棺材了,随着黄土和那些蛆虫埋没在了岁月的流水中了。就像是她们的故事,也永远只是一个被忽略了的故事,除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没有见证了。
  

第四十三章 相思乱【三】


 晚上的时候我坐在桌子前,打开书本,看着书,可是脑子里却在想那张照片和那照片背后的故事。我没有亲临历史,只是凭着一份感觉,这样的感觉来的强烈,几乎要把我的心脏都鼓动的要跳出我的胸腔。
  我在怀疑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想写下一个故事,就只有一张照片为根据,写的却是那么的奇异和让人难以相信。
  我想写的只是一个自己的小小的突发的思绪,却觉得是在写一个人的过去,在那个动乱屈辱的年轻,在战火纷飞中,被淹没的没有墓碑的爱情。
  纸上慢慢的出现我的字,写的人是我,但是在操纵我的思绪的人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被一种莫名的狂乱操纵着,并且疯狂着。
  故事应该在那个年代。鸦片战争前的两年,中国走在一条看不清方向的路上,政治上的事情,是谁都不能去了解的,小老百姓就只要自己吃的饱,穿的暖,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样就满足了。所以,他们都只顾着自己低着头过日子,那些朝廷里发生的事情就叫千岁万岁的老佛爷去操心,小老百姓的日子里没那闲情。
  悠闲的小村子里,不变的是炊烟,鸡叫,此起彼伏的狗叫,叫唤着吃完饭的声音不停的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响起,村子不大,在村头喊上一声,老头子,却饭类!在村尾就可以清晰的听见,欸!
  村里的人几乎就是看着长大的,熟悉的可以今天借葱明天借酱油,见面的时候点头微笑,问声好。
  这样的安静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关起大门,自生自灭着。
  突然有一天,这个地方热闹了起来,因为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洋鬼子来了,那女洋鬼子那个叫可怕,大大的眼睛,眼珠子是绿色的,就好像要吃人的魔鬼一样。千万不要被她看到,否则就会被吸了魂魄……
  桥边,村里的教书先生一边在那里纳凉,一边扇了扇子,讲着村子里新来的一个女洋鬼子。第一次看见的人不是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觉得好奇和害怕。
  小孩子们托着下巴,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的老师,觉得老师讲的都是那么的奇异。小小的好奇心希望得到满足。
  桥下的小河边,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年轻女子低着头,洗着衣服,偶尔抬头,看看那边的热闹,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年轻的脸上还有稚嫩的神情,可是,头发已经是妇人的发髻了。细长的眉眼里写着落寞。随即被她抹去。
  清澈碧绿的水面如镜,倒映着她的那张脸。
  还年轻着,却已经没有了美丽的必要了,嫁人了,有丈夫了,有了一个孩子,嗷嗷待哺,她的年轻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摘下,枯萎了。
  一条竹筏从面前轻轻的荡过,泛起涟漪,圈圈的褶皱朝她涌来。手里的衣服在水中轻轻的起伏着。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生硬的声音在问她。说的不是很清楚,咬着舌头,就好像小孩子第一次学说话一样。
  女子抬头的刹那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大大的,泛着好奇的眼神看她。
  你……女子被吓傻了,呆在那里,手中的衣服放掉了也没有发现。男人的衣服就像是掉落在水里的枯叶一样随着水面的起伏动着,一点点的下沉。
  那个洋鬼子伸手,帮她捡来,递给她,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么?
  茉莉。茉莉低着头,露出洁白的颈,盘起的头发因为劳碌有几丝散落,垂在颈上,白的颈衬着黑的发,添了几分淡雅。
  莫离?女洋鬼子斜着头,含着她的名字。很用心的在念。
  茉莉,茉莉花的茉莉。茉莉抬头,声音稍微放大了点,但是还是那么小媳妇一样的含蓄的,柔柔的,她伸手,指着水边一户人家的矮墙边伸出来的白色花朵绿色叶子,说。
  正是茉莉花开的最繁华的季节,白色的花,沁人的芬芳,美丽含蓄,而且幽雅。
  女洋鬼子看到后大声的说,哦,东方的茉莉花,你长的真好看。好看,漂亮,美丽……她说了一大串的中国的形容女子的词,毫不保留的全部给了眼前第一次看见的女人。
  茉莉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出来就没有一个人夸奖过她,用那么多那么华丽的词汇,赞美着这个从来就没有被注意过的女人。
  我叫anna,你叫我安好么?我喜欢你,你是我发现的东方茉莉花,真的好神奇,在你们中国是不是叫缘分?安趴在船头,大大的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茉莉的脸看,那个听起来口语奇怪的中国话说了很多很多。
  茉莉没有遇见过那么能说的女子,豪放,热情,而且热烈奔放,茉莉遇见的女子都是那么的婉约还有小家子气,她们不会大声的说话,不会那么直接的看着别人。
  船娘撑着竹筏,在后头大喊,起了哦!
  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竹筏居然越来越远离岸还有茉莉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操控竹筏的粗壮的船娘,情急之下,用英文喊着,nono,stop……
  可惜船娘听不懂,只当她在鬼叫,竹蒿用力一撑,竹筏就这样轻飘飘的划走了。
  安看着茉莉越来越远,气急的跺脚,在那里高喊着,茉莉,茉莉,我叫安。安!
  茉莉抬头看着那个穿着奇怪的白色裙子的金发碧眼的女子乘着船走了,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小小的梦,不会是真的,那个女人也不会在面前出现。她还是喜欢她的赞美,毕竟,那是她唯一听见过的赞美。低着头,继续蹉着她的男人的衣服。小河里的水依旧哗啦啦的热闹的流着。
  


第四十四章 相思乱【四】


 早晨的小村子在太阳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热闹起来了,赶集的人都挑着担子,走出了家门,走在还有点凉意的青石小道上,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到黎明的辰光才停下来,空气里是青草的涩味,还有雨的湿润,青石板的小路上还积攒着水,白花花的泛着光,路边的屋子的瓦片上不时的滴下几滴水,溅到青石路上,击打出清脆的点滴声,溅起一圈水花。
  茉莉的肩上挑着是今早趁天黑去自家院子里摘的青菜,还有些新鲜的瓜,赶到菜场里去卖了,好买些肉回家,给将要生日的儿子熬粥。
  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在那里摆摊了,找一个还算是干燥的人家的屋檐下,将篮子一放,等待过往的乡亲们走过来看看。
  菜卖了一半,还剩下几只新鲜的香瓜,上面还留着清晨的露水的湿润。
  茉莉抬着头,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些焦急,盼望着快点带走手里的香瓜,好让她快点回家,去做饭去。她的男人应该醒了,又要赶着去赌了,没拿到钱,定是拿家里的孩子出气,想到长生有会被他阿爸打,心里就觉得难受。这个该是女人的命,从小看阿爸打阿妈,即使打到伤痕累累,阿妈都说,这是我的命。可是这命却来的太苦。
  我要这个。一个昨天听见过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定睛一看,还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身上穿着大大的膨胀起来的白色的裙子,露出胸部上面的肌肤,白的几乎像是雪花一样。卷曲的金色长发散在肩上,像是流动的金子。裙子拖到了脚踝处,路上的水溅湿了她的裙子,白色的纱织的裙摆上出现了灰色的水迹,可是,安似乎没有发现,只是顾着长大眼睛看茉莉。
  安。茉莉轻轻的喊出她的名字。
  没想到安居然抓住她的手,激动的说,茉莉,茉莉,我找到你了,你记得我的名字,安,我叫安。
  茉莉被她这样一抓,觉得她的热情不在她的认识范围内,有那麽激动的必要么?为什么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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