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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喜憨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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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看了看那个漂亮护士,抱歉地笑笑,挂了电话。护士小姐正面看见俊朗迷人的阿诚倒忍不住眼睛亮了一亮,似有意似无意地拉了拉阿诚的手臂:“贺先生,不如我们出去聊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阿诚看到她绝对“有意”的眼光,连忙躲开。“不,不用了,我不会吵他的。好久没见到大伯了,我想陪陪他。”见这位白衣天使的眼光有点幽怨,索性断了她的念头,“那个……我喜欢的……是男人。”
那护士却嗔怪地笑了,抬起白暂的手,松了松衣领——那里有喉结…_…,摘下护士帽放下半长的头发,清了清嗓子——男声,“怎么想当个护士就那么难啊,”走到阿诚身旁一搭他肩膀,“……我比起你捡回去的那个傻爹爹怎么样啊?”
他不可谓不是个美男子,但阿诚只觉得毛骨悚然,一腔义愤,“蹭”地站起,正撞上一副漂亮的鼻子和嘴巴,然后立刻走开,“歉意”地笑道:“我是喜欢男人,可是,我不喜欢被男人非礼。”其实喜欢的也只有一个男人而已,其实被喜欢的男人非礼倒是非常可以滴。
揉着脸的白依开始冷眼打量他——一个传说中饥不择食的变态同性恋,竟然避他白依如瘟疫?!
这时水流的声音响了起来——阿诚“噗”地笑了出来,安慰着“睡着”的贺平珏:“没关系啊,大伯,人有三急嘛……”贺平珏恼怒在心,他知道他在装病!他不叫警察来查问,反而自己来羞辱他,正是找死!
无情未必真豪杰
白依听见贺平珏轻咳一声的暗号,一脚扫向阿诚头部!阿诚迅速躲开,又被白依扫过来的腿逼得向后翻过桌子,在屋子里逃了两圈,竟然滑倒在地,躲着白依踹过来的脚滚到了床下。
白依一掀床单向下喊道:“出来!”一只拖鞋应声而出打在他的俏脸上。阿诚跟着就两脚一齐踹出来!MD,就你那张臭脸也敢跟JOY比!白依有点晕眩着。
阿诚爬起来,揪起床上的贺平珏,厉声问:“我爸和小勤被你藏哪儿了?!”
刚卸下医疗设施,整理好衣服的贺平珏挣扎着骂道:“你爸?你忘了你是野种?!”
阿诚被戳到心伤,恨不得揍他两拳时,脑后生风,连忙一让。“垮嚓!”椅子砸在贺平珏头上…_…,贺平珏说着晕头前想提醒白依的话:“怎……不……拿……枪?”
眼看白依难敌,阿诚只好战略性撤退,没奔到门口,枪声已经响起。阿诚蹿出门去,逮住闻声而来的表弟小健掐着脖子挡在身前做掩护向后退行。瘦弱的表弟抓着他的手臂挣扎大叫:“不要啊!不要……诚哥!”…_…|。应该是叫白依不要开枪吧……
阿诚趁着白依不敢开枪,跑出大厅,踹开小健,跑向最近的一辆车。那是贺平珏的车,他刚刚匆忙间从贺平珏床头柜上抓来的钥匙正好开了车,照例伏低身子开了出去。
白依没有料到一个人搞不定阿诚,开了后面的车就追上来。
阿诚奔着近郊的一个上坡路开了过去,白依紧紧跟随。阿诚知道那上坡实际上起着半个堤坝的作用,另一面有个水库,开上去后及时转弯。白依却速度过快,直接呈抛物线状飞向水里了。
水库不深,阿诚及早撤退。但是想必白依在车上已经打电话招了帮手,阿诚发现车子被盯上了,看看地点,旁边那不是正要开盘的新建住宅楼区卧龙花园吗?阿诚来过,当下决定,弃车!
阿诚仗着熟悉地形就在楼区里面开绕。管理员被枪声吓跑了,不知受到什么威胁也没有去报警。
总算屋多人少,目标体积相对较小,渐渐地搜寻的人撤退了。
过了不知多久,阿诚才从半入墙里看似藏不进人的吊厨里钻出来,跳到洗手台上,再从洗手台上跳到地上,就着软掉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洗手池底下掏出刚才为防止留下鞋印脱下的鞋子来,穿在了跳得有点痛的脚上。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一楼大厅。
拉拉衣服,手机“啪哒”掉在了地上,大约摔痛了,嗡叫起来。抓起来一看,“启行呼叫”。
坐在地上接听,“喂……”e
“为什么才接电话?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注意手机在震。……我怎么样?我还活着,全手全脚……”
“我收到了你的荷包。”启行打断他,其实是早就收到了,只不过现在才查出结果。
“是吗?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血红色的是血液,纸黄色的是防水纸,黑色的是字迹……”这些都跟想象的差不多。
“然后呢?”阿诚追问。
“然后字迹是某人的生辰八字和一些不认识的图案。”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生辰?泡在血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帮你深入调查。我到网上悬赏提问,在一个宗教论坛上有人回答了。”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啊!”
“那是据说已经失传的一种萨满教符咒,是挡灾用的。”
“挡灾?”机械地重复着。
“把你可能遇到的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
“什么?!……谁的身上?”阿诚大奇加吃惊。
“那要看用谁的血液和生辰八字了。”
竟然是这样?!阿诚一时说不出话来。对方继续,“大概的意思是,如果这个人诚心诚意地斋戒沐浴一段时间、献出血液和生辰,那么就算他(她)死了,或者转世投了胎,只要你这一世没死,你身体上的意外灾祸都会奇异地转移到他(她)的身上,乃至灵魂上……”
阿诚震住,半晌,呐呐地:“你是说……我母亲……”
“不,”启行的声音显得严肃而沉重,“你的父亲——JOY,血液是他的!”
“JOY……”阿诚整个身子突然无力,瘫在了地上,JOY?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愿意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一切灾难?!他趴在地上勉强握着手机,“……那东西……会灵吗?”
启行叹着气:“我当然会去求证的。……我是个医生,我相信科学,可是这东西对我的冲击很大啊,……好像TMD很准!”
“阿诚,你曾说你好像经历过大火,但是记不清了。我到孤儿院去查,那场大火的时间……跟齐先生说的JOY被烧伤的时间,基本上是吻合的。……还有,你小时候那么调皮,那么多次危险……都没有受什么伤。还有,你说的那场……”
阿诚把脑袋用力埋在地上,颤着声音闷闷地打断他接下去:“……那场车、祸。”
“阿诚……”
“启行!启行你告诉我,那东西……那个什么咒……要怎么破除?是不是……只要毁了它……”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我不要JOY为我挡灾,无论如何都不要!JOY,他应该永远那么逍遥,那么快活,那么任性,那么那么的悠然自在!他怎么可以去承受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莫明其妙的灾祸?!该死的,我为什么要玩火?我为什么那么调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一时间甚至恨上自己的母亲,她为什么不经JOY的同意就给他生了这么个祸胎?……
“阿诚,”启行同情而遗憾地,“那个回答问题的人说……就算毁了,那东西你都戴了快二十年了,估计这种转移已经成了惯性了吧……”
“啊!!!”嚎叫……启行吓得把手机拿开一臂长,等他叫得没气了才又放在耳边,“那个……阿诚,你记住,你死了是没有用的,你也死不了,除非你命已该绝。好了,我没话说了,你自己小心保重。再见!”挂机。
阿诚趴在地上就是止不住泪水淅沥哗啦地流,索性也不擦了,伏在胳膊上“呜呜呜呜……”JOY你为什么是父亲,父亲你为什么是JOY?如果父亲不是JOY,我还会不会这么心痛?痛到恨不得现在自己就命已该绝,哪怕是被凌迟处死再碎尸万段的也甘愿?
“呜呜……”我哭……
“呜呜呜……”我哭死算了……
突然被什么炝了一下,本来就抽抽嗒嗒地呼吸不畅了,再来这么一下,登时咳个不停,差点没憋死…_…|,可是……怎么还是炝,什么味道?抽抽鼻子……有点熟,像香烟…_………
怜子如何不丈夫
突然被什么炝了一下,本来就抽抽嗒嗒地呼吸不畅了,再来这么一下,登时咳个不停,差点没憋死…_…|,可是……怎么还是炝,什么味道?抽抽鼻子……有点熟,像香烟…_………
“……你还没哭够啊?”——不是做梦?这声音……阿诚赶紧擦泪水模糊的眼睛。
那声音在闲极无聊地推测着,“……难道你老爸被撕票了?”(…_…喂,你才是他亲老爸诶…)
阿诚抬起头来看仔细,“JOY?……”蹲在面前的不是那个让他爱到极至恨到极至的是谁?
“JOY?——我失忆时你给起的名字?JO——Y,还满好听的嘛?”这家伙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接着往他脸上喷着二手毒气…_………
阿诚跳起来扑了上去!JOY一个措手不及被他推倒在地。阿诚揪起他的领子,还是抽咽着问:“你……你给我说!那个什么鬼符……怎么破?!……你说啊!”用力晃……
JOY努力定住不被他晃晕。“你给我说啊!”(…_…阿诚你这是请教老爸问题的态度吗?)
JOY黑白分明清澈无痕的大眼睛白了白他,带着不满、嗔怒、不耐烦、委屈,还有无奈……(…_…要迷死阿诚了)“要是有法子破我还用跑来看着你这个白痴吗?”
阿诚刚愣了一下就被JOY抱住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数声枪响!JOY掏出枪来还击,只一枪,然后枪声停了。JOY还看着那个方向,对阿诚下着结论:“你得罪的人不简单啊。”
阿诚呆着——我老爸才不简单哩……可是,那符咒……还是没法子破解吗?
忍不住又揪着他的衣服:“你干嘛要用那么个破符?!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不是不想要我吗?!你不是不想让我妈生我吗?啊?!”
JOY刚才的烟掉在地上了,拉开他手,坐到他旁边,掏烟掏火又点上了一支,一边说着:“我是以为自己很伟大,可我也没想到那玩意儿那么灵,累得自己霉运连连……”
阿诚心里才不信,你分明知道很灵的,至少你希望它灵,所以才会诚心诚意的……嘴上却忍不住气他一句:“活、该!”想了想不忍心,又续道:“好嘛,你现在是很伟大了……”然后看过去的眼神带了一个父亲所斯盼的敬畏,泡在满满的心疼里,亮晶晶的……
“呵……呵呵,”JOY很假地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后狠抽一口烟,吐着烟圈圈,“繁衍后代是生物的本能。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没什么好称道的。”阿诚晕着,心想不知道爷爷奶奶听了这话作何感想,不过多半两位老人家已经仙逝了,要是活着,还不掐死他这大逆不道的儿子和他生的这乱伦败坏的孙子?
JOY伸手揽着阿诚的肩膀:“你小子就不能让我省省力气?”
阿诚看着他,心道我何止想让你省省力气?我恨不得……恨不得……唉,说都说不出来…_…。
JOY拉着他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弹丸大的小球,一挥手打在墙上。小球飞弹而回,打在阿诚上身,再弹出,在地上、墙上各弹一下回到JOY的手上。弹力小球不难接住,但JOY打出去用的力气很大,所以小球弹得飞快。JOY又扔了两次,阿诚或躲或接都没有成功,小球总是回到JOY的手中,不由啧啧称奇,又有些泄气。
JOY悠闲地扔了扔球,然后举起来冲他晃了晃:“子弹的速度要比这个快得多,如果对方枪法很准,你必须快于他举枪的速度才能躲开。……当然最主要的,”他把一支枪塞到阿诚右手里,“你得学会反击。”
阿诚的手一颤,反击?刚才JOY有开枪,是把对方打跑了,还是……杀了?被追杀了一天,他还没见过人被杀死在他面前,现在……他看向JOY……
JOY从后面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帮他调整姿势,一边说着:“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只是你的手需要适应。”他就着阿诚的手扣了扳机。
“砰!”地一枪。阿诚手心疼了——阿诚是摸过枪的。少年时感了兴趣,就跟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某一个有枪的坏小子…_…学开了一下下,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枪伤人甚至杀人。那时候,手没有这么疼……也许是因为握在父亲的手里,才显得格外地脆弱。
“爸爸。”很轻的一声呼唤,像风一样地轻。他回头看着他。
JOY显然有一丝震动,收回目光看向他,但是眼中看不到欣喜,当然,也没有不悦,只是……太平静了,仿佛,他从未期盼过儿子这样一声呼唤,叫与不叫……都无所谓。
看到他终于还是勉强勾起了一丝微笑,阿诚转头看向墙上,说:“我这辈子只叫这么一声,你没有答应,再没机会了。”JOY沉默了两秒钟,也转头继续看墙上。
上一枪并无目标,只是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洞。
“看着那个洞,”JOY轻轻说着,声音近在耳畔,阿诚觉得有点儿像摄魂的咒语,“距离,七点三米;手枪射程,50米……你说,我们该怎样瞄准它?”
阿诚的胳膊有点颤,JOY的手没有帮他扣扳机,这一枪看来是要自己打的。手指刚微微一动,JOY揽着他的腰一个迅速的转身,另一手依然托着他手臂,枪声响起,一连是两声,两个人倒在地上。揽着他腰身的手还扶着他闪躲了两下。
阿诚感到子弹擦过的头发有一点焦了…_…| |……门口一直有人,右手接着扣着扳机,他却侧回头看着JOY。他记得JOY玩电动游戏的模样,游戏太简单,就没什么成就感,但是也乐得不用脑子等着过了关会有高级游戏玩——就是现在这样子,淡然、不屑、却也满足……
冷不防JOY一脚踹开了他,“要发痴一边儿发去!”自己靠向另一边,掏出另一支手枪“砰砰”连射——原来他手里的枪早没子弹了…_…。
蹲在角落看着神勇无敌的父亲,分别日子里的郁闷全都消失不见——原来只是他在身边,就能这么满足……他回来了,因为我,因为……天哪,那个什么鬼符!他不能有事!
“JOY!”他飞奔了过去,正靠着窗边观察窗外情况的JOY见他过来,大惊!这时窗外“砰”地枪响,JOY一回身开了枪,命中!然后转过头一双黑瞳喷火似地盯住阿诚。
阿诚则是扑过来抓住他的臂,上下查看:“JOY你没事吧?”
JOY盯住阿诚的右上臂,阿诚顺着他的眼光去看,流血了,笑笑:“没事,是擦伤。”
JOY从口袋里掏出纱布给他缠好。没想到他随身带这个的阿诚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JOY头也不抬地道:“道上混的,谁能保证没个意外,不过你要是我的遗传呢,就可以省了消毒了。”
“道……道上的?”阿诚疑惑着,想了想问他,“你当年是因为这个不要我的吗?”
JOY看他一眼,转过身去。“我本来就不想要孩子。……走吧。”
“去哪儿?”
“去找个等消息的好地方。——这里做战场,易攻难守。”(…_…|。。看你挑的破地方)
敢将薄雨赴危峰
买上一堆食物,跟JOY到了另一个地方,阿诚觉得新鲜,可是也不算出乎意料——那是典型的黑道交易及火拼的场所,陈列着集装箱的废弃货仓。硬顶集装箱六米来长、一人多高,阿诚打量了一会儿稀奇地问着:“这么大的东西就没用了吗?放在这里发霉玩……”
JOY回过头揪住正左顾右盼的阿诚的领子向里走,一边说道:“你的脑袋据说很有用,还不是放着发霉玩?……现在要做的是熟悉地形,哪里有窗、哪里有后门、距离多远、房梁多高、哪里能上去、哪里能下来,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阿诚分辨着:“我看过了啊,我进来就知道窗子是封着的,进不来人,左边两个箱子的距离比我们在宿舍的床还窄一尺,右边第三个和第四个的距离倒是刚刚好,够我们两个并排躺……噢!”
被JOY敲头了,JOY倒没理他乱七八糟的比喻,只是说道:“窗子是可以打开的。”走过去,“砰”地一脚,封窗子的一排木板轰轰烈烈地宣告报废,露出一些破败的玻璃窗。阿诚愣了一会才想起帮JOY把地上捡的一大块铁皮板塞进窗户的铁栏杆,看起来是比木板结实些,更能挡住射来的子弹。
用报纸大致在仓库里收拾出一块干净角落,JOY就坐在地上又掏出根烟来。阿诚一把夺过:“你怎么这么能抽啊?我们好像还不是百毒不侵吧!”身体再好中毒还是会死的。
JOY不在乎地又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嗅嗅:“这东西对我们没害处,齐玉做过实验的。所有的毒我们一次用多了都会死,但有几种我们可以缓慢适应,适应了,就完全无害了。”点好自己的烟后,把燃着的火机凑过去,“要不要?”
阿诚想了想还是跟他一起抽,吸了一口问:“没害处也应该爽不到,吸着有什么用呢?”他自己就不感觉吸烟有什么快感,纯粹无聊时给嘴巴和手找一种动作。
JOY眯着眼睛,仰躺在地上,吐出迷漫了整个脸的烟雾:“可以……制造出一个仙境。”
仙境?阿诚看着JOY,果然沉浸在仙境中一般灵魂出窍的样子。阿诚苦涩地看着,那个仙境里大概有母亲,有他故去的爱人吧,他一闲下来就走入那个仙境,除了为人父纯本能而无怨无悔的责任,可曾给过他阿诚一点点别的心念呢?
阿诚递过一块面包。“吃点东西吧。”天,已经渐渐黑下来。z
阿诚有点高兴又有点好笑地发现在JOY心不在焉的时候,他们吃东西的习惯竟是跟JOY失忆的时候差不多。JOY仰躺着,面包屑、果酱就不客气地遵循着万有引力往他脸上落,JOY也不排斥阿诚随时伸过纸巾给他擦拭。阿诚还不时把切片的香肠塞进都不怎么关心自己在吃什么JOY嘴里,偶尔还托起他脑袋给他灌点水,侍候得他跟地主爷一样…_…。幸而JOY的嘴巴有细嚼慢咽专心进食的习惯,不会来个偶尔噎着或是呛着。躺着进食固然不好,不过既然他是大人了,还是个爹,阿诚也懒得教训他了…_…。
吃得饱了,JOY坐起身来,用纸巾很优雅很郑重地自己擦着脸,阿诚不由就想笑。他想这么举止合宜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进餐习惯,一定是有很多人乐意用指尖或舌尖替他关心脸庞的清洁吧。
光线从窗户上铁皮板没有遮住的空隙射进来,JOY在下面走来走去地散着步,偶尔问问阿诚诸如这段时间会不会耽误功课的问题。阿诚有时候故意回答得过于简洁,他也不会像少年时的养父母一样不悦、不满地追问更多。阿诚很想去了解JOY,但是却不知从何问起,JOY也没有主动说。
然后JOY拉过阿诚指导他对敌的招式,不客气地把他摔倒了几次,却一点也不疼。两个人还爬上集装箱,跳来跳去适应着箱子的高度和距离。子弹是不多了,不能用来练习射击了。
箱子上的铁皮钢板能卖的大多已被人偷去卖了。JOY跳上一个侥幸留有铁皮的箱子,铺几张报纸打算睡了,这上面捂热乎了会比地面更不容易着凉。枕着一块木板,JOY微微背向阿诚侧躺着闭上眼,似乎连晚安也没打算说。
一个手电筒还亮在一边,阿诚静静地盯着JOY看了一会儿。虽然也看不清什么,但他就那么躺在那儿,就是……诱惑…_…。他觉得JOY的脸一点也不难看,相反,就像,刚刚凋落的桃花,撒在浅麦色的莹润玉石上,散发着原始的迷人气息。不过那疤痕,二十年前却一定是不堪入目的,还要以他们的特异体质才能在二十年后的现在恢复到这个样子。那时候,一定很痛吧……
关掉手电筒,阿诚脱下外衣小心地躺在了JOY的身边,似是怕惊醒了他。然后把外衣悄悄地,移到他身上。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臂圈着他,JOY没有动作,似是睡了。
二十年前他那个样子,还能有一个那般深爱他的情人呢。不管是照片里的哪一个男人,都是英俊无俦呵。突然间认识到,即使没有二十多年的分离,即使从小在JOY这个父亲身边长大,自己也避免不了对JOY产生如此这般的感情——他根本不可能逃脱JOY的魅力吸引,结果会是一样的!根本在幼小时被父亲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就在渴望天长地久、渴望拥有这个人了。只不过,幼小的自己不会想得这么……龌龊,只不过,如果母亲,或者他结婚的爱人在,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机会罢了。现在呢?他对父亲有这样的心思,母亲在天上,会怨他、会鄙弃他吗?
不管怎么样,JOY,你别走……阿诚的手臂不由收紧,手无意地在JOY胸腹上摩挲了几下。突然手就被JOY按住,“小杰,别闹!”JOY轻斥。
小杰?!JOY叫他小杰?呵呵,不错,他是牟谨杰,这是亲生父母赐予的名字,是JOY和妈妈给他的。在忘记那段日子的JOY眼里,他永远是儿子小杰吧……小杰别闹?呵呵,想想以前,应该是“阿诚,要!”“阿诚还要……”“还要还要……”“阿诚抱抱……”,呵呵,通常是由他说“JOY别闹”吧?
阿诚终于忍不住,掰过JOY让他面对自己,“JOY,你告诉我,你真的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昏暗中JOY发亮的黑眸闪过困惑,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像他这样本身精神就有缺陷的,冲突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疯掉。”阿诚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这句,赶紧捧住JOY的脸,叫着:“不要想!JOY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JOY见他紧张,有些好笑:“为什么不要想?……那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的?”
“我……”阿诚愣了愣。怎么照顾的?上过床……还打过屁股…_…,给这样的老爹知道,还真是不得了呵。现在,JOY还是在他怀里,其实不管是什么时候的JOY,JOY还是JOY呵,除了成熟,JOY的性子根本没有变。可是,他不能对他出手,不是因为不敢对父亲怎样了,是因为JOY……他不记得了。
阿诚定定地看着,“我是……这样……照顾你的。”他吻上JOY的唇,深吻。JOY僵住了,大概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放肆吧,黑暗中闪亮的眼睛也大睁着。阿诚卖力地吮着JOY柔韧的口舌,挑逗JOY的敏感。在他觉得时间已经足够多的时候,JOY捏着他的领子把他顶起,支撑着他半个身子,伸直的手臂颤也不颤——父子两个,果然是一样的力气大。
也许,下一秒,就被抛下两米高的箱子去,阿诚静静地等着。两人的喘息都粗重着,黑暗中,暧昧诡异的暗流涌动着。阿诚只觉得这一落下,会如直接掉入地狱一般。摔得会有多疼,那已不再思考之内了。
惟大英雄能本色
也许,下一秒,就被抛下两米高的箱子去,阿诚静静地等着。两人的喘息都粗重着,黑暗中,暧昧诡异的暗流涌动着。阿诚只觉得这一落下,会如直接掉入地狱一般。摔得会有多疼,那已不再思考之内了。
JOY喘息稍平,却收回手把他放在了旁边。然后两人的呼吸渐渐平复,JOY依然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阿诚猜测闭着眼的JOY并没有入睡,伸手触摸着他右脸上使皮肤不平滑的痕迹。
“JOY,”苦涩,“对不起,……这烧伤,本该是我的。”这比留在自己身上要让他痛苦得多。
JOY似乎又睁开了眼睛,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说:“这个跟你没关系。”
“你是为我挡灾……”阿诚握住JOY伸到脸畔的手。
JOY坐起身来,与他面对着面。静默了一会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来,然后左手拿着,右手点着打火机,照亮了给阿诚看。照片,里面有一个男人。
这是……阿诚看着,正是那个英俊而有气势的男人,JOY给他看这个做什么?
JOY指给他说:“我脸上的伤是我的爱人留下的,我是自、愿、的。所以,和你没关系。”
有这样的事?阿诚愣住。这人既然爱他,怎么忍心,这样伤害他?
“事情或许是误会,但我们没有人后悔。你更无须自责。挡灾符……八成是骗人的。”JOY转过身去,就着火机一张一张仔细看着照片,但看完一张就烧一张,并不见多少心疼。
“为什么烧了?”阿诚疑惑,那不是他的宝贝吗?y
“突然想起来,一个杀手身上不应该有容易令自己分心的东西。既然想起来了,烧了也罢。”既然已经记在心里再也不打算忘掉,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他们……”阿诚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仿佛也感应到那些人在JOY心中的深刻痕迹,“他们都是……”
“都是我爱过的人,”JOY续道,“……被我爱上,就逃不脱悲惨的命运。爱我,就更傻了。”
配合阿诚刚才的举动,这话有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只听他又说:“其实还缺了一张。……不该缺的,那个女孩子,怀着你的……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可惜没有生下来就……”话语不能再继续。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他命里刑妻克子,是天煞孤星,是东方版的蓝胡子?……可是那又如何?这能让他身边的人退却吗?JOY,你不能因为不想背负这愧疚,就扼杀别人不由自主的爱!
“……可是JOY,”火焰早已灭去,阿诚抓起JOY的手,“迟了,已经迟了!你本不该为我挡灾,你本不该有机会再见到我这个儿子,哪怕我死了,你就永远不必担这份心。……可是迟了,JOY!对我来说,要么无怨无悔幸福到死,要么远离所爱抱恨终生,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JOY木然,黑暗中不知是若有所思,还是无动于衷。阿诚伸出手臂把没有反应的JOY抱住,“JOY,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一定要内疚,我陪着你忏悔!我会永远平平安安的,我还要保护你远离那个什么破符的牵累。JOY你怕我死吗?可你知道吗,你能回来,我比死而复生还要高兴!”手臂紧紧地搂着,怀里是举世之宝,毕生珍爱,“JOY,求你让我陪你吧,我陪你背德逆伦,天堂与地狱——共享!”
这一句仿佛触动了什么,JOY如遇雷击,浑身一震,呼吸开始沉重。阿诚已经开始吻他,除了真心想吻他,还是想到别是刺激了JOY的神经,让他精神分裂症发作,要分散他的注意。阿诚吻得卖力却温柔,似乎倾注着自己所有的感情,唇畔、耳根、喉结……
JOY轻微地颤抖着,没有任何拒绝。到阿诚拉开他的衣服吻上那胸膛,他再次伸手捏住阿诚的衣领顶开他。阿诚探手JOY的下体,喘息着说:“JOY,你的身体没有忘记我,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不要管它了!我想……要你!我要疯了,我想要你!”
JOY的宝石黑眸又闪出光来盯着他,阿诚觉得有光线射在脸上,他想JOY能将他这个妄想成为他情人的儿子看得很清晰。他不再动作,他知道妄动无益,他静静地等。JOY的视线有一瞬似乎穿透他,看向另一个世界,双眼眯眯的,然后,注意又收了回来,只看着他。
片刻后JOY将他拉近,任气息在彼此的口鼻间流动,喑哑魅惑地问着:“什么都不管了吗?……你能保证,这个……只关欲,不关情?”
阿诚一僵,这个……当然不能,嗫嚅着:“我……”话没有出口,便被JOY的吻挡在口中,登时只剩下一身的沸腾,一任情欲流淌。口舌交缠,JOY解拉开了自己从上到下所有衣扣、拉链……阿诚也脱下自己的衣裤将柔软部分全部垫在JOY身下,然后扶着JOY躺下去,开始疯狂地舔吻取悦着久违的爱恋之体。只一瞬他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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