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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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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于潭一看昊儿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禁不住拍他的脑袋瓜子:“勿要瞎想前面就要出关了,多加警惕!”
夜于昊虽玩世不恭,在正事上倒也不敢马虎,抖起十二分精神赶路。
他们一行人赶时间缩路程,几乎日夜兼程硬将八日的路程缩成了四日到达。四将军已经收到朝廷的飞鸽,大大减慢了行程,大军也佯装成一副大胜归来军心松散的模样。夜间也时常是酒气肉香不断。
这夜里四将军也在“与众同乐”,中途副将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起身朝营帐走去。
一进营帐先是给大皇子和二皇子见礼,期间一个笑脸迎人的男子硬是扯去了四将军火热的目光。
夜于潭与夜于昊相视一笑,夜于昊打趣道:“四将军美人当前固然重要,旁下的小事是不是也要处理一下啊。”
二皇子虽然是打趣,但将国家大事说成小事,四将军倒是不敢恭维,当即沉下脸为自己不分轻重的表现暗恼。可毕竟是一年多没见到恋人了,不禁再贪看了一眼。
四青溟,天虞朝的一根擎天大柱,年纪不过二十又六便已成为一方大将,与云世家并守一方国土,深得天虞帝信任。
四将军也长得无半点武夫的粗旷之相,内敛的气质,儒雅的表象,英挺的身姿。娇好的相貌,并没有令其豪气无半天消减,身临在其侧便可感觉到万千气概,收拢在心的睿智。
“大将军,朝廷的飞鸽你已收到,可已有对策?”夜于潭道。
四将军微笑着请两位皇子上坐,转而对恋人笑霏霏道:“霏儿你先去营帐等我。”再对副将吩咐了一声,笑霏霏就温顺地出去了。
时间紧迫无可休息,四将军请来军中的几个副将和军师一起商量对策。他们商讨的无非是如何避免他国劫了礼物嫁祸。
可是四青溟是随便让人掌控算计的吗?天虞朝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在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之前,四将军就思揣着要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干脆地劫了来。皇后娘娘的冥辰似乎也在这几天了。
夜于潭的心气不在四将军之下,他处理事物的风范一向不减豪气。人不犯我我于之,人若犯我必嗜之!
而夜于昊少年气胜表面风火无阻做事莽撞,其实是靠着一口不服输的韧劲做事。他自然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于是乎三个可以把握大局的人都已起了杀意,这事也便这样定下,有一两个保守的也不可佐之一二。
“四将军,明日你挑选军中你信得过人,我们要加紧了。”潭道。这事尽快处理掉才好,免得夜长梦多。何况宫里还有人得去哄一哄。都这样了还让他跑了,潭可是要悔其终生的。
“既已如此便就这么定了,众将听令!今日商讨一事止于此便是要带入棺材,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莫将听令!”众人齐齐一声,此事也就定下。
“二位皇子,彦大人辛苦了,为了不使此事外泄,还要委屈三位,在小营帐里住上几日,几位身份万万不可暴露。”四将军道,他与大皇子和二皇子打过几次照面,在朝中关系也融洽,知道两位皇子并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二世祖,不过毕竟是皇子难免有些皇家人高高在上的习性,还是说白开了好。
“四将军且放心,我兄弟二人不会做无礼要求,你且按普通士兵的要求对待就好。”夜于潭如此说。夜于昊也连连点头,待到真住进了简陋的营帐,吃上硬饼干粮,这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当下脸都绿了。
四将军安顿好了朝中来人,便急急地往自己的营帐赶去。手刚去掀帐帘子,一股力道已经将他拖了进去。
四将军不防被按倒在地,笑霏霏压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笑道:“小美人儿,想不想我?”
四青溟反身将美人儿压倒,在他的额头、脸蛋、唇上依次落下一个吻,便笑道:“大美人大老板你可想我?”
不等回答,笑霏霏勾住四将军的脖子,两人陷入了深吻。
唇舌激战,两只手自然不含糊,两人边激吻边似乎在比谁脱得更快些,迫不及待地将对方扒光。
虽说四将军乃是一个武将,但却并非是那种五大三粗的。一身英挺之气俊朗不凡,身板强壮却无半点赘肉。长得更好耐看得禁,照笑霏霏的话来说就是:“好一个娇巧的小娘子。”
笑霏霏长相普通,只是独特地笑容令他一笑天下醉,有着迷人的风韵。而四青溟却确实是个长得极好看的人。若是当看一张脸,忽略了其气魄和身高与强壮,倒比笑霏霏更迷人更妩媚。
但加上这傲气冲天的气魄,却恍如一只金色旖旎的锦豹,看似温顺迷人,实则不可小觑,更添了几分嗜血的妖异。
笑霏霏被四青溟大横抱上床,不待人压上来,他已经将堂堂大将军再次压在身下,醉人一笑之后邪邪地说道:“小美人儿,可想死我了,乖乖把脚抬起来。”作势就在四将军纹理分明的身体上摸了起来。
四青溟闷哼一声弓起背来,难耐又舒服地咬着下唇。那样子妩媚地叫笑霏霏心下一醉,小腹更加火热。
“真是妖精,大妖精!”笑霏霏啐骂一声附在四青溟的身上啃咬了起来,直引得两人身上都一阵火热。
气氛暧昧非常,四青溟一双眼睛也写满了欲望,一年没有过欢好,身体微颤抖着更多的是渴望。他真得很想让恋人得尝所愿地深埋在他体内,可是……
“别……霏儿,不行!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别进来!”
笑霏霏已经欲火红了眼,可管不得这些,噘起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不嘛不嘛!就要!你说你是不是有别人了?我们难得再见面还拒绝我!早知道,早知道就难为自己忍得那么辛苦了!”
青溟一听大火,捧起恋人的脸,道:“你敢!别让我知道那人是谁,小心我扒了他皮!给他几百军仗!”
四青溟的声音听来也已经沙哑,身下的火热直抵在笑霏霏小腹,笑霏霏感觉到了,自然不容他不许:“不想我找别人,就乖乖把脚张开!爷我好好满足你!”
“呸。”四青溟啐他一口,扒开他抓着自己脚不放的双手,“刚一见面就这般色急,让我来满足你吧!”说着就要将笑霏霏掀倒,可是大美人老板使起小性子就是不许他反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直视着四青溟,好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
四青溟与他僵着,看得心里直难受不忍,就在心软的一瞬间,大势已去,被如狼似虎的笑霏霏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惊呼之下大大祈祷明天千万不要在士兵面前出丑!
笑霏霏好不容易占了上头,急色得很,手指轻搅了几下,顾不上去寻那军营里不可能有的润滑之物,就急急地抓起四将军的大腿一个挺身挤了进去。
“呜……”四青溟低呼一声,疼得额头渗出了冷汗,原本激荡的激情全被疼痛消减了去。不过身上的人正一脸神醉地在他身内逞凶。
暗叫了一声不好,四青溟却无力反天,只能忍受恋人的粗鲁行为。
第十八章
满帐春色旖旎。
帐外士兵欢娱地享受美酒佳肴,想着大胜归来,回到朝中定然有一番赏赐。他们都是四家军四将军的亲兵,对四将军的豪气大大折服,可是任众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在沙场上那般傲世群芳不可一世,叫敌人闻风丧胆的四将军现在正在情人身下承欢身子柔媚好比妖精更是比女子还要妖上三分。
“宝贝,你夹得我好舒服啊。”笑霏霏浅浅地笑着,一脸迷醉。心想着:“我的宝贝,一个人的宝贝,这个样子也只有我可以看得到,四宝贝,真是爱死你了!”
四青溟的额头渗着细汗,下身定是出了血,可也是凭着血叫霏儿进出更加肆无忌惮了。但是……许久没有欢娱过,身体渴望久了这样痛快淋漓的感觉。虽然疼痛却被更多的快乐所淹没。真真的是……好舒服。
“呜……好霏儿勿要折磨我了,再快一点!”青溟修长的双头勾在恋人身上,古铜色肌肤诱人的紧。
笑霏霏坏笑地在四将军的大腿上磨蹭着,还坏心肠退出了他的身体,在“门”口打转:“宝贝刚刚舒不舒服啊?还想不想要?”怕四将军不满意,坏心肠的霏儿俯下身去一路吮吻。
四青溟哪里抵挡着住这样的攻势?身体里的火热还没有得到缓解,这个坏家伙就退了出来,莫不是要叫他欲火焚身而亡?
四青溟惊呼一声,搂着恋人,低求道:“好霏儿,别……嗯……折磨我……快点进来!”
要死了,好难受!扭了扭腰肢,四青溟的下身直要往霏儿的硬挺上撞。笑霏霏坏笑一下,不想叫他得逞,抓着他的分身套弄起来。假意道:“好宝贝,你方才说的是,明天还有正事呢,这就算了好不好?”
四青溟知道笑霏霏的坏心起了,暗又道不好,身体的火热直叫他难受得要死,扭着腰恳求道:“快点……受……受不了,快给我……算我错了,好霏儿快……”
老天天晓得,四将军忍得有多辛苦,一年前霏儿硬是要了他,那一夜食髓知味,可惜时间太短,这一忍就是一年多,往日里怎么欢好都记不住,偏偏记得那一夜他的硬挺进入时的快感。
“真的好想你!”笑霏霏动情地在四青溟的耳边说了一声,便忍不住冲进去再次大举侵犯了起来。
“呜、啊……霏儿……再深一点!”
“啊啊啊……青溟,宝贝……你好棒!好紧啊……”
再一动情又欢好了大半夜。四青溟重尝了好味道,但是身体久没有欢好了,一时累得不行。被要了一两次之后就大喊罢工休息,却是不成,被笑霏霏按在床上前前后后,什么体位都要了一遍,该死的是这个妖精扮着哭脸非要自己坐到他的……该死的自己也不知道了着了什么魔竟然隧了他的愿。直舒服的笑霏霏就这一个姿势要了好几次。
四青溟欲哭无泪,最后被累得不行昏睡了去。
第二日清晨,笑霏霏一夜风流舒服地睡了一觉,迷糊中觉得有温热的东西在他脸上游走,迷糊地睁开眼,便就瞧见结实高大的身体盖了上来。
耳朵上一麻,磁性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你弄醒了?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等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吃的。”
笑霏霏搂住压在身上人的道:“确实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天明明很晚才睡的。”
四青溟浅笑着将自己的鼻子碰了碰恋人的,带着宠腻地语气道:“你哦,算了,谁叫我们一年多没见了,疯就疯吧,等回去了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才行哦,你看刚一回来先吃饱的就是你。”
笑霏霏也浅浅一笑:“怎么?我昨天晚上没喂饱你?”
四青溟在霏儿的腿上掐了一把以示惩戒,然后有奖励似地来了个深吻。
笑霏霏眯着眼享受着恋人带来的舒服感受,不经意小腹又火热了起来,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攀上爱人的腰。
四青溟急忙阻止:“别,昨天晚上够疯了,再来我可真要瘫在床上了。”
笑霏霏笑道:“反正在自己手下丢脸的人不是我。”
对笑霏霏,四将军显现出了从所为有的温柔和宠爱,也包容地忍笑霏霏为所欲为,但是在大事上,他也是毫不马虎的,阻止爱人的再次求欢之后,四青溟强撑着身体起来穿衣。这时候笑霏霏温和地笑着跪在床头像贤惠地妻子一般为他更衣。
四青溟任由爱人服侍,脑子在思量着“山贼”的人选。抢东西自然不能明抢,家伙一国未免不够味也容易被识破,要拉就拉上一群替死鬼。自然不能太明显得撇清关系,免得反遭猜忌。
所以派出去的人不能带着太明显的四家军标记,最好选得龙蛇混杂一些。不如干脆亲自上场,对,这是好主意,耍几招各国武功混淆视听也好。
着装完成四青溟便走出了营帐。四家军虽然是自家的子弟兵,但也不排除有耳目混在其中的可能,所以挑选人员的时候只说是回朝之后陛下要亲自阅军,挑选精兵进行演练。而挑选出来的两千精兵有一千余人确实是要参加阅兵的,而剩下的七八百人就要接受另一项任务。
虽然皇子身份显贵,但是夜于潭两兄弟和侍卫长彦旌却并没有要“置身事外”的准备。不用四将军说,他们就自然地混在了七八百个待选“山贼”之中。
四青溟在选人方面尽量挑选有特长的士兵,各自显示出各自的独特性,还要良莠不齐,以长补短,最好是新兵,因为新兵往往没有老兵在军中养成的特殊习惯。
“山贼”的头目是以四将军为首。彦旌长居暗部,由暗部选拔而来,在当上侍卫之后也鲜少在人前出现,掌握着许多他人所不知道的技巧,例如——侦察、潜伏、暗杀。
所以由他训练出一支灵活性强的侦察排头兵。
夜于昊教弓弩之术百步穿杨。
四青溟与大皇子夜于潭都懂各国武功便一一教授给士兵。不要精,有个样子就成。
这方加紧训练,天虞朝的皇宫之内,夜冥玥捏着飞鸽传信一股无名火在烧!
传信来的人是夜冥玥派在军中的耳目,不是信不过四青溟,这是历代君王掌握军中要事最可靠的方法。
飞鸽上只有一句话:“二位皇子已到军中,随行一人身份不明。”
而据夜冥玥掌握地第一手消息表明:与大皇子传出流言的青楼男子笑霏霏行踪不明,大皇子出城当日,有人宣称随行的有一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人笑若桃花。
夜冥玥恼火地甩掉了满桌子的奏章。旁下不晓得状况的王总管叹道:“大皇子也到了该选妃的年龄了,可是怎好对一个男子……到军中怎能也一步不离的带着?”
天虞帝愣了一愣:“是啊,潭儿已经到了要选妃的年龄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娶妻就觉得心中难受非常?昊儿与云儿的婚事定下来的时候,自己明明没有这种感觉,难道……
不过夜于潭!你竟然将青楼中人带在身旁,就是执行这样的大事都要带着,难道这个人对你真的如此重要?
那么那算什么?在神殿为什么要那么做,还要说一些违心的话。明明说……明明说喜欢……
夜冥玥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挥刀一劈——红木锦绣的屏风断成了两半!
第十九章
皇宫里太监很多,当差居总管位的很多,居大总管位的也有个三五个,分别管着各个不相属的地儿。而要算宫里头位置最高的太监自然要属皇帝身边的王总管呢。
可是人人都羡慕的位置上,王总管可并不觉得心气儿高。说别的大总管吧就是个采买香烛的都比他多油水比他有派头,再个御膳房的、洗衣房的,哪个不是一说话底下就得跳三跳的?
可他不成啊,顶上皇上看着呢,后头大臣们观望着呢。你说个人家找耳目送“贡献”的没个你,透露点小消息,人家出不了事,你要被逮出来那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这些都甭说,在皇上大臣们之间晃悠,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那可都顶要紧着呢。还要时常留心着皇上的脾气,圣上那一发火,当炮灰的还不是他自己个儿?
嘿,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哦!
王总管这两天是越发地有脾气了,底下小太监真是胆战心惊的。要说为什么?还不是万岁爷见天的发脾气,而且比前几天更甚了。主子骂奴才那是天经地义——王总管这么想着,但是没说过他不可以找底下的人撒撒气儿吧?
所以啊,这宫里头又开始人心惶惶。
这两天就是得宠的那些个妃子,日子也不好过,万岁爷连一直代皇后掌管后宫的莹妃那儿都不去了。就是莹妃去见驾也被挡了出来,送去的汤汤水水不是倒了就是洒了,可惜了莹妃白花的几个小时炖汤水的工夫。
有人悲来有人喜,这两天宫里头的妃子们都看着呢,皇上三天两头就往郦妃那宫里转悠,而且白天也被招去伺候了。这莫不是等同冷宫的妃子要高升,乌鸦变凤凰?
宫里头的那些墙头草这几天都在望风,等着往哪边倒呢。
妃子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恨得发恨的。可只有郦妃她自己知道这里头的难处。这两天皇上压根没她侍寝,全都陪着聊天了。说聊,其实也都是郦妃在说,皇上听着,偶尔说上两句那个不知名的叫皇上日思夜想的“女子”的事儿。
郦妃隐约地听出皇上是真喜欢上那个“女子”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可听着似乎是那个“女子”身边有别人了,到底是骗没骗了皇上还不知道。最叫人羡慕又嫉妒的是皇上虽然气是气了点,但是根本没想过要治那“女子”的罪。
你想想骗了天子的人,天子竟然没怪罪她,还天天揣摩着对方到底心里头有没有自己。说白了,这是何等的得宠啊!要是她也喜欢皇上,那一直悬空的皇后之位还不就……说不定还后宫专宠,三千宠爱在一身,一人独享天恩呢!
郦妃想到这里直乍舌,巴望着要看看这个叫皇上如此又爱又恨的“女子”长得什么样儿。
“皇上这是臣妾叫人炖的珍珠雪耳汤,您趁着喝了吧,晚膳您也没吃多少,别把身子弄坏了。”郦妃端着汤小心翼翼地走到龙榻前,天晓得她进了皇上寝宫,后头多少人咒骂呢,可谁又晓得她根本就是睡外间宫人守夜的床的啊。算了算了,就是那张床除了她也没人睡过。
皇上靠在龙榻上,闭目休息,手上的奏折拽着却没有翻过的迹象。
“皇上。”郦妃又小声地叫了声。
“放下吧,朕没胃口。”
郦妃皱了皱眉头:“皇上,您这是何必呢,别累了自己的身子,万一‘她’是真喜欢皇上,那头不过是个误会,那‘她’要是知道了皇上这么不爱惜自己,不得心疼死?”
夜冥玥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天晓得是什么魔鬼迷了心让他这么容忍一个妃子兀自揣测圣意?哪个说他不想吃东西是为了“她”?
郦妃唬了一跳,也觉察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妄自揣测圣意可是重罪啊。连忙转移话头:“千草太医送来的药在外头热着呢,他说皇上要先吃点东西方可喝那药。”
夜冥玥起身来端过碗,想想又道:“把那碗药倒了,朕又不是他试药的白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是么。”夜冥玥忿忿然。
郦妃却是瞠目结舌,那个千草太医也太大胆了,竟然叫皇上试药?啧啧,难怪宫里人都说那千草太医是皇上猛龙之下的一条毒蛇。
方第一次见了他,啧,那身段,那长相,换着女子定是一代妖姬。
要说千草太医他为什么要给皇上送药,还是试用品,那就要问一直都不在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尊长彦大人现在在哪里了。
夜冥玥三口两口喝掉了珍珠雪耳汤,把碗一放,道:“郦妃你去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朕要练会儿功。”
夜冥玥也觉察到自己功夫一天不恢复,对自己对社稷都是一个威胁,所以这几天都静下心来,运功疗伤去毒。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清了,只是功力恢复起来不是太容易。加上前几天心绪不宁坏了脉象,就更不易了。
郦妃遵了圣意在外间边绣着花儿,边守着不让人进去打扰。
郦妃空了下来,也就想起自己在宫中听来的消息来。宫里头老一辈的宫人对皇上的看法不径相同:年少有为,威仪天成,武功盖世,冷情冷心,果断残忍……
当年太后过世,皇上不过垂髻之年,虽然是皇后所生但毕竟不是皇长子,宫里有少了后盾,皇后本就是外嫁而来,朝中的后盾更是没有。后宫里争斗又岂是一个小小孩童能掌管乾坤的?虽然先皇对皇上宠爱有加。
皇上有兄弟七人无姊妹,不过现在活着的除了皇上就只有瘫痪的阑王。郦妃暗暗想到如果阑王没有中毒瘫痪,如果下毒的人其实是……好恐怖的皇宫啊!
但是郦妃并不认为皇上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可皇位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免出尽了手段……
“唰唰,唰唰唰……”窗口的几声骚动吓了郦妃一跳,也拉回了她的思路。
揣测着声音不大不该是刺客,也没有宫人会如此大胆,那……出于好奇,郦妃放下手中的女红,前去开了窗子,窗子一开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它的大翅膀飞了进来,直直地落在窗边上的架子上。
郦妃直呼奇,这鸽子雪白的羽毛亮若白雪,起飞的时候翅膀下有一撮灰毛成了掩护色。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泣血鸽?是用来送信笺的鸽子一旦被敌人发现,它便会泣血,血色通黑含有剧毒,信笺藏在咽囊里第一时间就被毒染遍,敌人就是找到了鸽子也得不到信笺。
这是皇家用特殊方法喂毒驯养出来的鸽子。专门用来传递重要消息。这……该不该把鸽子现在就交给皇上呢?兴许是大事,可皇上现在在练功打扰不得的。
郦妃想着心烦,干脆抱着鸽子在门口观望着。可刚站到门口里头就传来皇上的声音:“拿进来吧。”
郦妃立即抱着鸽子进去,把鸽子交给皇上,只见皇上摸了摸鸽子的白毛再捏了捏咽囊,鸽子就自己把东西吐了出来。吐出来的是一个小竹筒约莫小指半截那么大小宽度。
皇上得了竹筒,在床头的柜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袋子,然后捻出几颗白亮亮的的豆子喂给鸽子。鸽子吃了豆子扑腾地自己飞了出去。
夜冥玥打开竹筒,摸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奇小。
郦妃见皇上看了纸条之后脸色骤变,失态地骂了一声:“贱人!”
郦妃吓了一跳,又听皇上自言自语道:“说什么喜欢,全都是鬼话!朕不该信的!不该!”
“皇上!”
夜冥玥扯掉龙床上的帷帐,推翻了桌子,将瓷瓶古玩砸了个粉碎。
郦妃心里七上八下,吓得不轻,也总算知道王总管为什么成天说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一样一样东西砸在脚边的感觉真得受惊不轻啊。何况暴怒中的是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当今天子!
郦妃没听仔细,只听到皇上自言自语地说什么:贱人、青楼楚馆、比不上伶人、虚情假意……
郦妃惊得不行,那女子难道这般大胆?竟然在外头的青楼楚馆找男人?不该啊。难道那个人是尤姬?可是这这这……不是听说尤姬是阑王爷的人吗?
难怪皇上没有直接封妃把人带回来,原来是那人是阑王爷枕边人啊?不过听说这尤姬也太……说是淫妇也不为过啊,皇上怎么就会喜欢她?
郦妃的表情像是吃了好几只虫子,青里发白,难看的很。
第二十章
是夜,天虞帝再也等不下去了。连日来他收到的全都是潭和那个青楼中人的消息。什么朝夕相处,终日沉溺在一起,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如何等得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难道要他这个天虞皇朝的天子去和一个伶人抢人,抢得还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尊严要摆在哪里?虽然如此想但……莫名其妙地思念已经变成了毒蛇。
夜间,王总管以一手站着睡觉的绝技靠在墙边正在打盹,突然听到郦妃唤他,惊醒来跑过去一问才知道是皇上要他去准备快马。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出门?
正想着,郦妃又催了一声,样子很急切,王总管立即跑去办,期间连摔了好几跤。
郦妃并不知道她的君王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连夜出门。却在皇上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怒火,与急噪。
“皇上,这么晚了,您一人……”郦妃壮着胆子拦在御驾之前。
天虞帝无视她的存在绕过她从一个老太监手中接过马匹,黑色的骏马,额前有一撮类似与闪电的白毛,所以名曰:闪电。是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骏。
“皇上,还是叫一队侍卫与您同行吧?”王总管也壮着胆子道。
夜冥玥冷冷地扫他一眼,马鞭不留情地打在他背上:“给朕让开。”
“皇上!”
“让!”王总管被推开扑倒在地。夜冥玥扶了扶马背刚准备翻身上去,方才将缰绳递到他手中的老太监上前一步跪趴在马前。于是夜冥玥就势踩在老太监的背上了马,一甩缰绳,千里神骏已经冲脱而出。
王总管眼着烟滚而去的神骏傻了眼,顿了顿又哭叫道:“哎呀,明日的早朝要如何是好?大人向我要人,我要到哪里给他们弄个皇上出来?快快,快派人去请阑王入宫!”
“王总管你先别急,皇上可能很快就回来了。”郦妃说道,心下却忐忑不安,皇上喜欢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尤姬呢?皇上又去了哪里?那个方向该是要出城的啊?
“唉呦啊,娘娘,您的手怎么了?”王总管回头一瞥唬了一跳,郦妃的玉手手背上有一条好的血痕。
郦妃自己见了也怔了一怔,什么时候划的?是匆忙中不小心被瓷瓶划伤了吧。
“快快快,去请太医过来,唉呦,这要是落下了疤可如何是好啊?”王总管惊叫道。郦妃皱了皱眉头,王总管也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当宠的妃子在巴结,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我这儿没事呢,王总管先去忙吧,皇上离宫的事情还是先不要传出去吧。”郦妃说到。她身旁有眼力劲儿的宫女已经用手帕把她的手包上了。抬脚就要回宫里休息,兀得想起什么,转身来对那个牵马的老太监道:“你看着眼熟,以前是哪个宫的?”
见那老太监恭敬地垂着眼,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正纳闷,就听王总管说道:“回娘娘,这老东西是个哑巴,一直在马厩里当差,娘娘一定是认错人了,别污了您的眼,死奴才还不快跪下。”
“是吗,王总管,本宫就先回去了。”
“娘娘您走好。”
郦妃点点头,转身而去,心里思量着这个老太监真的好是面熟,哪里见过呢?而且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是一般人该有的,面上有个四五十岁了,可是那眼睛明亮的很。对皇上很恭敬,面对自己是也一种谦卑的姿态,可是为什么有种恍然天成的威严?不该啊?
这宫里卧虎藏龙的人不少呢,看来自己说话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说来,大皇子夜于潭在军中的训练也小有所成了。虽然不说是精良之军,但到底有他们四人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劫寿礼不成问题了。
另外通过四将军的关系,夜于潭确定了笑霏霏绝非奸细,而且值得信任,所以这几天他与笑霏霏的接触也渐多了。而且还利用他的轻功随彦旌一同监视送礼的队伍和周遭的情况。
晚间,笑霏霏带着白天所绘的山形地图回来,进了营帐见夜于潭在昨日带回来的地形图上做记号。放下地图,随性地走过去,问道:“云兄,怎么就你一人,其它人呢?”
四家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先行一步了,只留下他们几百人,而这个营帐正是他们的商议军事的营帐。
夜于潭笑道:“四将军与他们到山中做夜间训练了,不闭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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