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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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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小姐听得明白了开口道:“公子莫怪,这丫头性子急。她的意思是说我家相公落过水失去了记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记不得了。”
  夜于昊愣住,随即强笑道:“这就对了,大哥你当初就是落得水!对对,没错,你是我大哥没错!”夜于昊越说越高兴。
  “爹,爹在楼上,我这就告诉他去!”说着就要跑去汇报好消息。却被那绿衣女子叫住:“公子别急,水大哥恐怕不是你们天虞国的人,他乃是我东离人,有手臂上图腾为证。
  夜于昊生生站住,“不可能!”
  “逸,给他看看你的图腾。”
  水司逸原还在疑惑,他看到这少年确实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是他娘子也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手臂上确实有三尾狐与犀角灵蛇样式的图腾。
  夜于昊不相信疾步上前直接动手将眼前男子的衣袖扯起,等看到那图腾的时候,脸色一白,退后一步,喃喃道:“不可能!”脸上尽是伤心之色。
  水公子有些不忍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他身子不稳忍不住伸手扶他一把,更露出了担忧之色。
  夜于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水公子朝那绿衣女子道:“他一定是我大哥,是不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夜于昊面露凶狠,几乎抓狂一般。水司逸怕他伤了自家娘子快步上前挡在夜于昊面前道:“公子恐怕有误会,在下确实不是令兄弟,她是我家娘子,并没有欺骗之行为。公子再上前莫怪水某无礼了。”
  那绿衣女子端坐在旁,丝毫没有露出惧色,俨然一副泰然之势,定是她深知没有人可以在她的相公面前伤了她。
  “娘子!”昊惊呼,“大哥没有爹指婚,您怎可……”
  “她确实是我家内人。”水司逸笑道,脸上尽是一派幸福颜色。
  昊还欲惊叫,却听得身后铛得一声脆响。
  接着就有惊色之声响起:“呼!主子,主子!可有伤着?”
  昊听出那是王公公的声音,惊怕得转过身去,果然见父王站在身后,娉婷身姿,白衣拖地,毫无修饰的装束之下竟似乎将那角落照亮了一般,美得叫人倒吸气。只是他现在脸上表情复杂,皱眉深思,似有伤色,更有显得冷酷。
  而他的脚前坠地的是暖身的手炉,馏金的材质。
  昊顿住,不敢出声,这一年多足可见父亲十分珍爱大哥,如今大哥不认得人了,怕是他最为伤心吧。
  小环看着那角落里的人,觉得他的身上似乎绕着如月柔光,惊呼了一声。好美!
  绿衣的女子本就是天容之色,见了这人刹时白了脸,清丽脱俗、清冽中裹着柔和的气质,星目冥冥深邃勾人流光异彩。更是难得的是他的气质宜男宜女,天生的王者,冷傲娉婷,似乎万物在他面前都失了颜色。
  此刻,绿衣女子只觉得被这样的一个人用复杂不清的眼神看着,恍惚有些心怯,硬生生的发觉自己似乎是犯了滔天大罪。其实也不过用一个此来形容:“自卑”。在他的面前恐怕是任何原本高傲的人都会觉得自卑吧。
  女子觉得有些不适,纤细的手抓上丈夫的手,喜欢得到些暖意,却兀得发觉丈夫的身体僵硬无比。
  疑惑地抬口看去,丈夫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看不出喜怒哀愁,似乎凝结住了所有的情感一般,分不清楚了。绿衣女子只觉得丈夫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浑然望我。心下更是一惊。
  别说这些人,掌柜的看到如此美人惊呼一声,忙转过身去只不敢看去。小二更是夸张地一个踉跄抓着柜台一角就如此僵持住。
  首先出声的,反而是夜冥玥,他清风淡雅,平静无波,说话道:“一时失手,惊吓到各位了?”
  “爹,他是大……”昊急急道。
  夜冥玥一笑,伸手止了他的话:“昊儿莫要胡闹,人家已经说得清楚明白,我儿乃是天虞朝人,又怎么会是东离之人?更不会有东离世家的图腾文身,天下之大,相似之人总有个一二,你莫要为难了人家。”
  众人一惊,不为其他,只为夜于昊方才的那一声“爹”。仙姿之人竟然是这个少年的爹?看样貌年纪分明只可当其大哥啊。
  夜冥玥面向新婚夫妇一家,风轻云淡地微笑道:“既然公子的娘子有恙,便莫要出门去着了风,掌柜的把原先他们住的地方安排给他们便可。至于房钱,就有我们来付。给公子带来不便,甚为抱歉。”
  昊张大嘴惊讶无比,他没想到父王见了大哥竟然不认,还他根本就是别的人,这……这到底……
  夜于昊十分不解且很是失落。
  “扶我回房。”夜冥玥将要说的说完,便转过身去,手一伸便有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复又猛咳了起来。
  水司逸方听此人的口气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正觉得心里十分不自在,却听得他猛咳,背影单薄,竟觉得他摇摇欲坠。
  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快步上前扶住了那纤细的身子。
  夜冥玥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讶,水司逸脸上一红,竟不知道自己怎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于是假咳了一声,蹩脚的想要解释,一开口却是:“你……你身子不舒服?”
  夜冥玥惊讶之色收尽,笑着摇摇头:“略感风寒无碍的,多谢水公子关心。”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天晓得他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克制住不让自己颤抖。
  “得了风寒怎可只穿这么一点衣服出来?再被风吹到该如何是好?”水公子的感怀之心溢于言表。
  夜冥玥只觉得眼睛一涩,有些干疼,使劲眨了一眨,语气有些冷的回道:“我不觉得冷。”
  “不要任性!”水公子皱起了眉头。
  刹时在场的人一听,倒吸了一口气,夜冥玥怔怔地看着他,百味回肠。
  水司逸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现下直暗恼自己多事,再说眼前之人不看外表分明就是自己的长辈,怎可如此说他?
  夜冥玥垂下眼去,强压着恼火之色,声音也十分克制地回道:“公子你家娘子似乎也身子有恙,你不去关心她,反倒与我来说教,不觉得失礼了吗?”
  水司逸一怔,立刻发觉是自己的失礼惹恼了他,忙退后一步,拱手施礼道:“在下唐突了。”
  “哼。”夜冥玥冷哼一声,便不在看他,朝楼上走去。
  水司逸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味煎熬不分何味。突然觉得头一疼,身子晃了一晃。
  忽然又听到楼上之人厉声道:“昊儿,随我进来!”声音听来威严无比,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夜于昊一听立刻风卷一般抬脚快步几步就跑上了楼,深怕再恼了那人。

  第四十五章

  天光渐明,所谓一夜无眠,对一个有家室的人来说本也无关紧要,可是如果是因为前一晚见过的绝美人儿而导致的,那事情可就不一样喽。
  水司逸一夜无眠,确实是因为见过了那美到不像样的人儿,却不是因为什么龌龊的想法而导致失眠。
  而是……为什么他会在那个人儿平静无澜的神色里看到微不可见的愤怒。
  他火了?可是为什么?
  眼见着天一点点的明亮起来。水司逸之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无比。为什么他这么笃定那个人会生气呢?
  细微不可闻地笑了一笑,水司逸决定早点起来。他小心地揭开被子下床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生怕床上的人儿再着凉。
  拣过白色的单衣穿上,系上嵌玉的腰带,再来穿上淡蓝的纹金腾边的对襟外套,然后从桌子上取来荷包配在腰间。荷包是他娘子的水瑶亲手做的,里面是东离国的国花水玉兰的花瓣。
  他失忆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水玉兰,大朵大朵如白玉一般的花足有盆口大,犹如睡莲一般,但它白如暖玉甚至连触感也相同,更遍着细微的玉质纹理,犹如一块无暇玉雕琢成花样一般。
  水玉兰长在水湖中,是很稀罕的花种。水司逸是在湖边醒来的,很可能是被其他水系冲到湖中的。
  那时候,水瑶就在湖边赏花,白衣飘摇的她如同水中的水玉兰一般。这是水司逸再次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在东离的三王爷的王府之内。由于他手臂上东离贵族才能拥有的文身,他也被像贵族一样对待。但是他不记得一切,没有自己的封底,在别人眼里也只是有着高贵血统没有半文钱的穷鬼。
  不过他并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无能,很快他就拥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势力,文武全才的他很得三王爷的赏识,还为他铲除过不少障碍。不过水司逸不是个安心屈于人下,又没有野心的人。很快他就帮出了王府,不过始终无法和皇族撇清关系,于是他干脆决定远离东离。
  而水瑶,她本是东离的公主,水司逸与她感情很好,他要离开,她就决定放弃公主身份伴随左右。水司逸自然觉得亏欠了她,夫妻感情也很是不错,可以用一个此来形容——相敬如宾。可也只是如此。不过也许他们可以很幸福平淡的白头偕老的,如果某人可以放过他们。
  开门出来,天边已经大白,水司逸看了看天朝后院的厨房走去。他早起的目的是要为伤风的水瑶熬药。
  昨天晚上去买的药还有几副,早起去煎来便是了。水司逸并不想打扰小二的休息,于是便决定自己亲自去煎药。
  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好些人。他们各个护卫打扮守在厨房门口,其实不只是这些人,屋顶、房后,暗哨颇多。水司逸暗暗想来,昨天晚上的这帮人来头不小。
  一走近,不出所料。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
  “什么人?”
  “在下也是这家客栈投店的客人。内子偶感风寒,希望借助厨房为内子煎药。”水司逸颇为有礼地说明了来意。
  那侍卫皱了皱眉,沉着一张脸,但却并不无礼,他道:“水公子,家主同样身子有恙。我等正在使用客栈的厨房为家主熬药,可否请公子稍等?再过一个时辰,家主起了,我等便要赶路离开,请公子到时候在借用厨房。”
  说话的侍卫有些官阶,昨晚上听到二皇子喊水公子大哥,虽然是认错了人,他也不敢在水公子面前造次,只得耐心解释。
  “你家主人病了?”水司逸皱了皱眉头,昨晚上确实见他咳嗽不停,说是风寒呢。
  “严重吗?”水司逸问。
  侍卫皱起眉头,妄论圣体可是大罪啊,于是他只得含糊地答道:“水公子不必担忧。”
  水司逸消耗侍卫先前的话,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一个时辰后就启程?他还病着……”
  “吾主之命,水公子先请回吧,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使用厨房。”侍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杜绝回答他更深不一步的询问。
  水司逸只得转身离去,心中却颇为不适,但又找不出缘由。
  “喂,药煎好了没有?”一个颇为嚣张的声音响起,预示着其主人极其的不爽与不耐烦。
  水司逸回头来,果然见到了昨晚的那袭白衣。
  “啊欠……大清早的就要起床,真不是人干的!喂,我问你们呢到底煎好药没的,老爹发了一个晚上的脾气了!”夜于昊道,一大早很不爽的原因就是他老爹发了一个晚上的脾气,虽然他“老”人家什么也没说。
  “少爷,马上就好了,您请稍等。”厨房里煎药的奴才颤巍巍地小心答道。
  夜于昊不爽地冷哼了一声,靠在墙边等。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水司逸正好笑地看着自己。那样宠腻的眼神,令他一时忘记了对方是谁。夜于昊噘噘嘴道:“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我态度很不好。”
  水司逸朝他走去,好笑地看着他:“知道还这样?”
  夜于昊不满地牢骚道:“死‘老头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昨晚上把我叫去却一句话都没说,硬是瞪得冷汗直冒,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忒恐怖了!这不,一大早还寒着脸呢,哥,也就该你去……”
  夜于昊猛得顿住,这才想起这个人并不是他失踪的哥哥,虽然他不相信。水司逸笑了一下,拍了拍夜于昊的背:“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水大哥。”
  夜于昊想说你本来就是我大哥,可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自己没证据想来他不会相信,何况如何告诉他,他不是东离的贵族,而是天虞的皇族?
  而且早上在父王宣布一个时辰后启程赶路,决口不提此事的样子,父王似乎还不准备或者说是还没到时候认大哥。
  想来父亲向来心性难测也许另有打算。于是夜于昊只得作罢。
  道:“那……好吧,水大哥,你说你是东离人,那这次来天虞是要做什么?”
  水司逸呵呵一笑:“不怕你笑话,我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夜于昊见鬼似的看着他。半晌咽下了吃惊问道:“那你带着嫂……嫂子(昊:好看说出这两个字啊)要去哪里?”
  “天虞的国都,你们呢?。”水司逸直觉的相信他们同路,更加直觉他们定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所以当听到他马上要离开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大感觉。
  “同路。”夜于昊已经开始窃喜了。国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找个人很容易,也就是说这个水司逸是跑掉了。等等,难道父王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急着相认?
  知道夜冥玥的厉害,夜于昊好不怀疑他是知道的。
  “少爷药煎好了。”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夜于昊接过药,不敢耽搁地要去送药,“大哥你等等,我给父亲送了药就下来。”
  “不必了,天色不早了,想必内子已经起了。”
  “哦,也好,来日方长。”
  水司逸欲转身而去,突然又顿住,“瞧我竟忘记问弟弟姓名了。”
  夜于昊这才想起来,他大哥不知道他名字就和他亲切的聊了半天。
  “我姓夜,同国姓的夜,名于昊。”
  “夜于昊。”水司逸重复了一遍,点头表示记住了。

  第四十六章

  天日高起,夜家的那帮人开始整装待发。厨房自然也空闲了出来。
  水司逸煎好药出来的时候正逢夜家的家主下楼。
  水色长纱云烟缎的衣裳,飘逸倾城,足轻移水漾荡开恍然似踏水步莲而来,却是丝毫不显得女气,一派天成的威严尽显无遗。
  那人纱巾遮着半脸,唯有一双水光星眸在外。水司逸看向去的时候,手一颤差点洒了药去。
  水司逸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感觉似是被一只雪豹瞪了一眼一般。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冲上心头,不经意的已经是惊出一身冷汗。全是本能地低下头去,再抬眼间,那眼里已经是波澜不惊,平静而清冷。那双星眸方才突显现出的幽怨怒气似乎是自己的错觉一般已经当然无存。
  水司逸当下垂眼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一定是昨晚没睡看走眼了,夜家家主怎回如此看待自己?就算自己真得像他的儿子,这幽怨的眼神也说不通啊,哪有人这般看自己的儿子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在水司逸小心翼翼端着药碗转抬步前行之时,在夜冥玥身旁的侍卫已经惊出一声冷汗。夜冥玥的内功高深,本是不可察觉,可是站在他身旁的侍卫方才接触到一股强烈的爆怒之气,冷冽的寒意使得他连颤抖一下的本能都被吓止了。
  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如何承受得了,好在他们仁慈(?)的皇上很快就恢复平静,不然在出一刻,胆小的侍卫只怕性命休已。
  夜冥玥看着水司逸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常伴皇上左右的人都清楚地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极端的怒火。
  胆小的侍卫暗叹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的小名保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冷笑。而这声冷笑无疑是传自那万物之主当今圣上天虞帝了。
  “希望那个长得像大皇子的人不要太可怜!”侍卫暗叹。然后随着吾主下楼而去。
  临上华丽的金丝罩幔之前,夜冥玥对身侧的侍卫道:“给朕查那女人的来历,巨细靡遗不得遗漏!”
  “是!”
  “好你个夜于潭招惹了朕想一走了之,朕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夜冥玥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道。
  身侧侍卫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摇了一摇。
  在前的夜于昊触及到那高端的气压,立即坐进马车急急地拍着胸口,暗道:“还……还好,父王的怒气不是冲着我来的!”贪生怕死的家伙完全忽略到那怒气的接受者很可能是他亲哥哥的事实。
  那头不知道危机来临的水司逸,也就是我们失忆的大皇子夜于潭正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家娘子喝药,然后一路游山玩水,甜蜜地过着二人世界。
  话分两头,住在青州修养的阑王因诏返朝浩荡的人马也开始启程。尤姬的死叫阑王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有属下众人以死殉葬相威胁,他恐怕早就追随尤而去了。不过阑王如今没死,也与死不远,每日精神萎靡日见消瘦下去只怕神仙难救。
  夜冥玥听闻了此事,才急急下诏招他回朝,只希望诸多国事能让他分神。
  不知不觉阑王的大队人马已经走了一月,走走停停,原本半月可到的路成硬是被拖成了一月。一来实在是阑王的身体越来越差余毒反侵,经受不起长途跋涉。二来是阑王知晓夜冥玥的目的,他一心求死而已。
  这日,天色灰暗从早上就下着毛毛小雨,过了午时就转为倾盆大雨。春日里下如此大的雨倒也少见。
  王府众人在野地里无处可去,只得借住与义庄之内。
  此处的义庄是前后好几个村子共建的,面积颇是大,也显得鬼气沉沉好生可怕。王府众人无奈只能借助这阴气万盛之地躲雨。
  一行数十人进了义庄,大堂之内挂着白布条,阴风阵阵,堂上还点着白蜡烛,一个大大的“奠”字赫赫在目。
  阑王一心寻死之人自然不怕鬼,而他的属下各个武家出身,自然也不怕。于是收拾收拾,点了火盆烤火,便有人前去为王爷弄吃食。剩余的人一半守护着王爷,一半前去各个房间巡视。
  巡视下来,这才知道原来早有人在他们先来一步就在此义庄写躲雨。那些侍卫见此三人,一男两女,穿着华丽举手投足都是气派,想来不会是刺客之流于是便引他们去见王爷。
  当阑王看到他们三人时,惊讶之色溢于言表。那追随王爷已久的四大侍卫,对视一眼也都是讶色。
  “大……少爷,您还活着,真是苍天庇佑!”四大侍卫无不抱拳以谢苍天。
  “潭儿!”阑王面有喜色,“就知道我们夜家的人不会如此短命!”
  没错,这三人正是水司逸两夫妻和丫鬟小环。
  水司逸与他的娘子对视一眼,知是又是认错了人,水司逸满解释道:“这位大人恐怕是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人。前不久你们认识之人的父亲也已经证实我并非其子。”
  “什么?”阑王满是惊讶之色。其一,他竟不是潭,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其二者,玥已经知道了?他出宫了?究竟所谓何事。
  仔细询问下来,阑王看他的举措投足不单是像极潭,更是连眉宇之间的神色也似到了九分,如果他不是潭,那真是要惊叹造物者的神奇了。
  阑王思量着,夜冥玥也许另有打算,于是也在强迫眼前人承认自己是夜于潭。只叹潭最好早日恢复记忆。
  就在此时,一记闪天突然打了下来,天地顿时一片清明。众人一惊,猛得听到一声巨大雷鸣,紧跟着义庄的大门轰得一声打开。
  顿时大堂之内鸦雀无声,寂静无比。众人更是面色苍白,尤其是阑王,深锁眉头一双星眸全是忧伤之色,胸口猛得抽痛,只听他唤道——“尤……”

  第四十七章

  天地间因为一记闪电而变得光明一片,混沌朦胧的大雨恍如纱幕使得眼界不甚清明。
  可是义庄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一声白色素净的长衫,黑发被大雨肆虐地贴在脸旁,那张秀丽可谓是美艳的脸上满是委屈与烦恼。似乎是为这场打湿他的大雨而感到恼火。
  不过清丽的脸上淡淡的恼意使得他有着一股纤弱的美。
  尤姬向来美得张狂,狂狷不羁,丝毫不像一个女子,她的大胆有时候叫男子都侧目,可是眼前这个在大雨中显得无措的人却给人一种孱弱的美。
  认识尤姬的人绝不会将“孱弱的美”这样的的形容词用在她的身上,可是眼前的人那长脸却是十足得像极了尤。
  白衣纤细的人儿急忙关上义庄的门,朝众人跑来,躲到屋檐下的他,胡乱抚了抚满脸的雨水,他的脸已经被冻的苍白,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
  从他出现阑王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仔细注意甚至可以看到阑王身上极不可微的颤抖。
  “打扰了。”白衣的人声音在颤抖,他抱着身子缩在门口一角,有些不安地看着众人。
  不知旧里,不明白这一行数十人为何像见了鬼一样盯着门口的纤弱人儿。水司逸和他的娘子看着这个不住颤抖的人儿有些不忍。
  水瑶往包袱里取出一件干衣服递给小环示意她给门口的人儿送去。
  小环接过衣服不屑地瞥了这群人一眼,心道:哼,数十人竟然还怕一个如此纤细的人,也不怕人家小话。
  “给,快把干衣服换上吧,别冻病了。”小环把衣服递给那人。那与尤姬竟不好意思地脸上一红,接过衣服,腼腆一笑:“谢谢这位姑娘。”
  似乎是被小环的话拉回了神,阑王急忙握住自己还在颤抖地双手,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老二把酒递给……这位公子,不要冻着才好。”阑王虽然在和侍卫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门边的人。只觉得那眼神可以滴出水来。
  “公……公子。”老二面部抽了一抽勉强叫了一声。他直感叹王爷好生定力,看到如此相像的人竟没有立即激动地前去求证。
  在看这个……公子,穿的一声男装,那脸分明是属于尤姬的,可是那神色举措却没有分毫类似与尤姬的狂狷。难道真不是一个人?可也太像了。
  这世界难道真可以有两个如此像的人?先是像极大皇子的水公子,然后是这个……他真的是男人?还是女扮男装?会不会尤姬又在跟阑王开玩笑?
  老二将酒递给那人,等那人一碰到酒壶下意识地急忙抽回手,那怕极的模样让本就鄙视他们的小环冷哼了一声。
  小环哪里知道,老二是真的怕极尤姬这人,如果他真的是尤姬,如果她给自己下点什么毒……那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二咽了口口水急忙退了回来。
  那像尤姬的人儿倒是没发现老二的异样,急忙向他们道谢,那样子极为内向腼腆。
  “靠过来些,这边有火,不会太冷。”阑王道,眼睛还是一眨没眨地盯着那人儿。似乎是要在他的身上找出破绽在证实她就是尤姬。又或者是贪婪渴求般希望多看她一眼。
  门口的小人儿抬起头来看向阑王,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然后向火边挪了挪。侍卫立即往口站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就在阑王的身旁。
  “在下夜君佑,不知公子贵姓。”
  小人儿被阑王执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挪开眼去,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我……我叫思嫁。”
  “思嫁?”阑王重复了一遍。
  那小人儿还以为阑王要笑话他,无措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是思嫁。我知道一个男人叫这个名字很别扭,可是……那个……我娘取的。”说到最后声音轻得不可闻。
  “呵呵。是个好名字。”阑王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思嫁是哪里人?这是要哪里去?”阑王温柔地看着他。心口隐隐跳动,不管她是不尤姬,阑王都渴望看到他。好象是所有的思念都倾倒在了这个人儿的身上。
  “我,我家本住在桃原县,现在要进京去。”小人儿说道,直觉认为这帮人不会伤害自己。
  “我娘在年初过逝,她要我进京找爹。”
  “京城我熟,你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阑王道,开始怜惜起这个孩子。但还是隐隐地在担心会不会是那个丫头又在耍宝。不是阑王疑心重,在场被尤姬整过的所有人固守着一点。因为这样的戏码已经不止一次了。
  可是这次不同,尤姬真的已经……
  “我也不知道。”小人儿抬头看着阑王,一双眼睛清澈无痕地看着他,“我娘在我出生前就离开了我爹,我不知道我爹是谁。”
  “那……”
  “不过,我娘说她在京城有个婆婆以前是娘的奶娘,她是好人,娘让我去找她,她知道我爹是谁。本来这次婆婆是说要来接我的,可是我怕她年纪大了上路不安全就没答应,自己来了。”小人儿说,脸上有淡定地坚忍。
  阑王看着他,心下一跳:这个人真的可以会是尤姬吗?
  然后就顾自苦笑:夜君佑啊夜君佑,你究竟还在期待什么?尤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期待眼前的陌生男孩会是她?
  气氛因阑王突然的哀伤而变得有些沉寂,其他人也隐隐觉得眼前的男孩不可能是尤姬,所以无不为他们的主子哀伤。
  思嫁不明所以,已经是自己说错了话,立时闭嘴不语。
  水司逸见气氛突变,于是从包袱里掏出干粮肉干递给这个小人儿,笑道:“别难过,你很快会找到父亲的。”
  小人儿谢过他,然后就与之攀谈了起来。
  水司逸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小人儿,还将自己的名字水司逸,司逸同失忆当成笑话一样讲于他听。慢慢改变了突然尴尬下来的气氛。
  水瑶温柔体贴,能文能武,琴棋书画也极为精通,于是取了笛子为众人打发时间。
  笑笑谈谈,雨渐渐也停了,看着雨下得凶猛,似乎下了很久,却不过是下了一个时辰,等雨停了也才申时,再思来走个一个时辰左右便能到镇上。于是不想夜宿在阴气盛重的义庄里众人也就搭伴一起走了。本来他们的目的地就都是京城,本是同路,又都聊得来,他们也就决定一起搭伴进京去了。
  第二日阳光普照,大地回春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阑王对水司逸、思嫁都怀有特殊的感情,于是便与他们同坐一个马车,好在马车极华丽多坐四个人也不成问题。
  阑王与水司逸聊天文地理,谈治国之道、民生疾苦……总之天南地北,说是试探也好,总之阑王越聊就越是确定此人是潭不假。而他惊讶地是他的皇侄失踪两年竟已有妻子,他的妻子水瑶温柔体贴,上得厨房下得厅堂,其学时也可谓是一代奇女子。
  阑王叹息之余,渐渐接受了这个皇侄媳。心想着,此女子倒也配得上潭儿,只可惜是东离人,不过只要她真心待潭儿,想必文武百官也不会反对。于玥来说多出一个女儿来应该也不会反对。孰不知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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