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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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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在我手中的手轻轻滑落,以及,那眼角滑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我轻轻吻上他……
这是我和他的初吻……
也是……我和他的最后一个吻……
(3)
我终于知道,成熟并不以年纪为界限,而是以经历,至少于我,确是如此。
我剪短了头发,染回黑色,穿起西装,又戴了一副金边平光眼镜。从不知道原来装扮竟可以令一个人有如此之大的改变,对着镜子,我似乎能从镜中看到哥哥的影子,毕竟是亲兄弟,那眉眼嘴鼻竟是如此相像,我惊觉自己也能有这样成熟稳重的时候。
我已不是原来的我。我曾深深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脆弱,哥哥就不用为我付出这么多,如果不是这么操劳,或许哥哥可以活得更长更长,或许奇迹真的可以在哥哥身上发生,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直到失去哥哥,我才发觉自己的罪过。所以,从今以后我要永远告别从前,告别那个脆弱依赖的自己。坚强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哥哥做好的一切,我绝不能辜负,我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所以,我已不能是原来的自己。
收拾起破碎的心,我将全副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比以前的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繁忙的工作可以令我减轻那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终于发现原来工作也可以是一种不错的麻醉剂。
四年间,我已从当初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商场上举足轻重的成功人物,其中高永清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已经麻木,不悲伤,不孤独,但也不快乐,只是一种空洞的感觉,或许,是一种没有感觉的感觉。
我便是这样,日复一日地继续着我的生活,继续着我的工作。
作为老板,在工作时间上我有绝对的自由,这是所有老板的特权,然而,很多时候,我却更宁愿按照我的员工们的作息时间来约束自己,以令自己一直忙碌着。
难得的迟到天,或许是昨晚看书看得晚了,竟又忘了调闹钟,以致被周公拉去谈心,早上醒来时,已是九点多,真是罪过。还好最近工作不算太忙,于是就当是善待自己一次,便慢理斯条地,迟迟才回公司。
在这幢全市最高最为豪华的商业大厦,我的公司拥有三层,我的办公室在最上面的一层,平日里上班我都直接乘坐电梯至最上的一层,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但今天没有,我打算先到达楼下,再由楼梯步行上楼,顺便看看我的员工们的工作情况,当然,这样的行为员工们背后叫它“突击检查”,当着我的面却叫它“关心下属”,可以理解,不是吗?
一路走来,迎面而来的员工们纷纷向我礼貌致礼,尊敬万分。记得刚以这样的身份走进公司时,眼前一个又一个毕恭毕敬的员工们实在令我甚为紧张,那时候,刚刚走出象牙塔的我只是一个初出茅芦阅历浅薄的混小子,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对我恭敬万分的长者前辈,我惶恐,却也同样兴奋,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将带领着他们,继续开辟我们的天地,所以,我要成熟,我要变强,我要将哥哥的一切都继承过来,哥哥的辉煌,将由我延续……
现在,我已经成熟,已经变强,已经能一个人担起这个沉重的担子,哥哥,你看到了吗?你,放心了吗……
我微笑着向员工们点头致意,我是一个好老板,开明而亲和,向来都是。
然后,走到了第二层。
“你才刚来,是怕你做不来。”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请你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我一定能做好的。”
我认得前者的声音,是市场部副经理程业,后者则是一个年轻男孩的陌生的声音,大概是刚进来的大学生,自然从没见过。这不奇怪,作为董事长,我会决定任命谁为总经理谁为部门经理,我会同意今年该接收多少应届毕业生的请示报告,可是我不会去决定到底接收哪一个,那是人事部和用人部门的事,我无暇去理。
不过现在既然路过,正好顺便关心一下,于是我停下脚步。
“这个……别太勉强了。”程业有些迟疑地对那男孩说。程业是个相当精明的人,也有很强的市场洞察力,但却是这里最心软的人,所以我不敢把他调到人事部,不然这里一定人满为患了。听他的语气,大概是不放心让那年轻人去做,但又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
“怎么了?”于是我走过去,问道。
“哦,许董,”程业看到我,笑着站了起来向我问了声好,“难得许董也会迟到。”
“是啊,刚好来做偷袭嘛。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年轻人是……”
“哦,是刚来的大学生,在我这个部的,满机灵,就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哪有……”年轻人竟低喃了一句,一点也不像那些刚进来,对着我毕恭毕敬的人,不过他仍然对我叫了声许董,又重重点了下头,毕竟是个懂分寸的人。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年轻,身上还带着浓浓的书卷味,生来就稚气的脸,却有着一种与它毫不相称的成熟感,竟令人觉得心痛;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反叛,有些愤世嫉俗,有些傲慢,让人感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我仿佛看到某个时候的我,以及那种将心封闭起来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很想读懂他。
“什么项目呀?我看看。”我接过程业递过来的文件,不算大的工程,但很重要,这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的确比较困难。
“你很想试试吗?”我问他。
“嗯,”他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好。”
“是吗?跟我来,我有个工作要给你做。”我把文件交还给程业,便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他在后面跟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跟向我问好的员工点头示意,一边随口问道。
“夏天。”
“夏天?你是夏天出世的?”真是蛮特别的名字。
“不,刚好相反,我是冬天出世的,但我妈妈是夏天出世的,刚好爸爸姓夏,所以就给我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是吗?真甜蜜。”我应道,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得这么详细,不过或许他对每个问他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想,大概这是他觉得很幸福的事吧。美满幸福的家庭,自然如此这般令人羡慕,我的心,有点发酸。
坐到我的位子上,我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对我们公司很重要的一个客户,我正在跟他谈生意,但他脾气很犟,丝毫不肯让步,如果你能跟他谈成这笔生意,就是你能力的表现了。”
他很仔细地看着文件,我能看到他脸上的兴奋,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挑战。
“谢谢许董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和斗志。
果然是个年少气盛的孩子,我笑着点了点头,他拿着文件向我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
我笑了,有点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因为这次我要检验的并不是他的办事能力,而是他的承受能力,他并不知道,这笔生意我早已谈成,合同也早已签好。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这个老客户,跟他说了些情况,然后请他帮我演一场戏,跟夏天谈谈这笔生意,但结果是生意“失败”。
我要等着看夏天的反应,因为商场如战场,失败乃兵家常事,想在商场上立足,就必须有过人的承受能力,否则就只有失败收场。
夏天太单纯了,他以为只要有热情,只要有干劲就足够,但即使他再聪明能干,若是没有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打击。
不出我所料,两天后他来见我,手中拿着那份文件,他脸上的沮丧和泄气可想而知,我几乎有些愧疚,当然,仅仅是几乎。
“对不起,董事长,我……”他站在我的办公桌前,低着头,手中把弄着那份文件,却没有说下去。
他知道我会明白,却不知道我所明白的,岂止这个,我在心里微微笑着,继续这戏码。
“没关系,这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别放在心上,你回去工作吧。”于是我道貌岸然地说道。
“董事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像这次这样,我一定会从这次的失败中吸引教训,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夏天却并不知道其中奥妙,仍是怀着满腔热情,向眼前一副十佳老板样子的我表达他的决心。
我笑着点头,却没有回话,他自然明白,便识趣地放下文件,走了出去。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不过,夏天,这次你错了。你吸取不了任何教训的,因为这完全是我一手安排,即使你事事完美也谈不成这笔生意,可惜你不会明白,但我要看的不止这些,这戏,还有下文。
几天后我和那位客户正式交易,资金交割完成后,我们在我的公司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在闪光灯中,我们合照留念。
我不会忘记去看夏天的反应,我能看到他不置信的眼神,也能看到他询问程业的样子,程业不知道我叫夏天去做的这件事,他当然会把事实告诉夏天,所以,我也能看到夏天顿时苍白的脸。
这过激的反应令我颇有成就感,看来他的承受能力不过如此,对于这样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挫一挫他的锐气相信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好处,我是这样认为的。
送走了客户,大家各返各位,我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某人来找我算帐。
他真的来了,而且很快,我喜欢做事高效率的孩子。
“为什么要骗我!?”
他连门也没敲地闯进我的办公室,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向我责问。
这实在相当无礼,看来有空该教教他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尤其是进上司的房间。
不过本人向来心地善良,宽容大方,所以这次我原谅他。我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动不已。
然后我嘴角轻扬,优雅十分。
“这只是一个考验的方式,夏天,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应该随时做好被考验的准备,并从中提高自己。”
“这就是董事长的方式吗?董事长莫非是想看我如何哭着来找你?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你很出色,夏天。”我不理会他的愤怒和责问,径自说道,“那个客户说你表现得非常不错,如果原先并未签约,他一定会跟你签的,因为你让他对这笔生意很有信心。”
这是实话,老客户的确是这样对我说的,我只是原话送回。
“是吗?那真是太谢谢大老板们的好意了。”夏天说道,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但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的实力,我不会再让你们看我的笑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让我怀疑谁是上司。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夏天……”我想叫住他,但他已回过头来。
“还有,请董事长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我,讨厌人家骗我!”
说完他走了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好傲气的一个人,难道他不怕因此失去工作?还是我看起来不像是会无故解雇人的老板?
答案我不知道,但我似乎更有兴趣去求解了。
☆☆☆栀子于2003…11…02
15:19: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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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仔细想想,好像已有数天没见到夏天了。夏天的办公室在楼下,上次我去巡视,也是一时兴致,与他相遇,更是偶然。有那么几天,我几乎忘了他的存在,直到某天我走出办公室,刚好看到他送了些文件上来给人事部的经理,于是我走了过去。
他看到了我,但他接过处理好的文件后,只是对我很夸张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似乎不想理我。我当时有点愣住,心想到底谁是老板,不过他看来在耍小孩子气,赌气不理我,我心里暗暗好笑,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
第二天中午,我处理些事务迟了下班,过了十二点半才准备下楼吃午餐,不知怎么地竟不自觉地走到楼下。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没什么人的,员工们大都出去吃午餐还没回来,到底为什么要走下来,我也说不明白。
走进楼下的办公大厅,竟听到有透明纸袋的声音,是从夏天的办公桌那边传过来的,于是我走了过去,却发现空荡荡的办公室中,这个男孩竟靠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边看书一边啃着一个看来甚为廉价的面包。
夏天听到有人走近,抬起头,看到我。
“董事长。”他叫了一句,并没任何表情。
“怎么不去吃饭?”我问,我相信他不是因为没钱,我的员工薪水还不算低。
“最近体重爆增,只得减肥。”他答。
“是吗?看不出。”还真的看不出。
“董事长的眼光自然和我们这种人的眼光是不同的。”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低头啃他的面包,几乎当我是空气,我在考虑这次是否该原谅他的无礼。
“我正要去吃午餐,一个人闷得慌,要不要一起去?”我又问,一半的实话。
“董事长要请我这个低职员工?”
“有何不可?”
“自然极好,有人请,不吃白不吃。”他爽快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十分不屑。
然后他便和我一同出了公司。
我虽不认为他会穷到只能吃面包,但我想他也不会是什么大富人家,于是我挑了个自认为比较适合的餐厅,不会豪华到令他拘束,但也算颇为体面。
既然是请客,我决定做个慷慨的东家,而且看他身体单薄,就当是老板体恤员工吧,于是我点了满满一桌饭菜,而且尽量挑些最好最贵的,因为我还想看他的反应,也许会十分有趣。
但我并没看到意料中的那种惊异的眼神,他十分无所谓地看着满满一桌的饭菜,但眼中分明有着“浪费”二字。
“觉得还可以吗?”看他慢理斯条地吃着,我问他。
他抬头冲我一笑。
“董事长费尽心思挑的,虽然的确是体贴的想法,不过这样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看来他是知道我挑这餐厅时的想法了,但为什么他会这样认为?我原以为这样的餐厅,在普通家庭中已是极好的享受了。
然后他开始评价每道菜的好坏,竟说得十分在理。
“看样子你对饮食方面倒是很有研究的。”我笑问。
“如果我说我是厨师的儿子,你信不信?”
“我信。”我真的会信。
“可惜我不是。”他笑着摇头,“董事长要不要再猜猜我是什么人?”
“不,”我也摇了摇头,想知道我可以去翻他的档案,何必费这样的心思,我更希望他亲口告诉我,“快吃吧,不够可以再叫。”
“董事长你当我是饭桶呀,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不要再叫董事长了,听着不舒服,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许先生。”他叫,算了,我笑,这已经很难得了,“谢谢许先生的这一餐,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哦?我欠你的?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
“上次许先生伤了我的心,难道不该道歉吗?”
“上次?呵呵,你还真会记仇。”我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孩子气了。
“或许有绝症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他忧忧的抬头看我,甚为悲情。
“绝症?”我震惊,继而心痛,那是我心上的一道疤痕。
“是呀,一旦心被伤了,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这是不是无药可医?”
“你……真会开玩笑。”我有点无话可说,只得自嘲自己刚才的惊慌。
“说这些话有些无趣。许先生不认为在这样的美食当前,喝杯好酒会更助兴吗?”
酒?我倒没想到。
他却只是笑着点头,静静看着我,我无法拒绝。
于是叫了瓶好酒,真的是好酒,试想在专家前面,哪敢不从?
他很优雅地喝着,笑着看我,似乎可以将我看透。
好大的压力。
过了一天,中午十二点半,我又到楼下去,我猜想他应该还在。实际上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似乎很不想别人去接近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跟他谈话实有很有意思,这引起了我的兴趣。
走进楼下办公室,又听到那熟悉的玻璃纸声,看来他似乎餐餐如此,他家真的这么穷吗?难道他是现代中的贫穷贵公子,家中还有大群的弟弟妹妹要等着他养?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丝毫没有吃惊的神色。
“董事长又想请我吃饭?”他又用回原来的称呼。
“不知夏公子肯不肯赏脸?”
“夏天出身低微,怕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只要你认为可以,就可以。”
“但夏天不愿老是当个‘三陪’。”
“三陪?”
“陪聊,陪吃,陪喝。”
我哑言失笑,这男孩还真是刁钻。
“董事长有没听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问。
“难不成你怕我对你有所企图。”他没钱没权,难道我还贪他的色不成?
“不如做个选择题吧,选选董事长你又来找我的理由。”
我没有回话,只是等着他说下去。
“第一,是因为你仍在为骗我的事愧疚,想向我道歉。”
我不是,我也不会。
“第二,”他突然站起来靠近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他的眼神很是暧昧,我明白他所说的“喜欢”的真正含义。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大怒。没错,我的确是曾爱过男人,而且还是我最亲的哥哥,但我不信仅仅聊过几次的人便能轻易看出这个事实,他,真的激怒我了。
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如果是几年前,我一定会扑上去,跟他扭打成一团,但现在的我,似乎已忘了还有这种发泄方式,我早已学会忍耐,学会隐藏,而且运用自如。
我很快恢复了原有的语气,说道:“不可以是别的理由吗?”
“可以,但你想说是同情吗?”他挑衅地问道。
即使我是这样认为我也不会这样说,因为他不需要。
“因为我想跟你交朋友,可以吗?”
“呵呵,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看来他并不喜欢,“不过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和我的肚子过不去,那就请董事长破费了。”
“那是我的荣幸。”看来要讨他欢心并不容易,幸好我没这打算。
“董事长本应早些来,也不至于浪费了这只面包。”我觉得他似乎真的心痛那个面包,真是难以置信,“对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不如去那家?”然后他说了一家,确是好上加好的地方,当然,也是贵上加贵,反正他知道我付得起。
“好主意。”我应道。
于是两人前往,这真是一场既愉快又无聊的午餐,因为他几乎用了整个午餐的时间对每道菜的好坏作了评价,但我看得出,他并不乐于其中,他只是在躲避,以防我提出任何他不想听到的问题。
所以结果只是,他演的辛苦,我看得辛苦,除了那桌精彩的美食。
但正因为如此,我更想去打开他的心门,这次他失算了。
之后的那些天,我每天中午都和他一起进餐,他似乎早有预料,因为之后每次下去都只是见他坐在位子上看书,并没在吃面包,也好,若他真是家境困难,我这样也算是帮了他一忙了。
这些天我真是吃尽城中美食,因为他每次都会带我到最高级的餐厅,点最贵的菜肴,喝最好的名酒,品头论足,我的确很富有,但平时也不至于这么奢侈,不过我仍打算和他玩下去,因为显然他是想激怒我,令我对他厌烦,对他远离,实际上他做得很好,若是别人,我早已失去耐心,但对于他,我惊异于自己过分的忍耐力。
实际上我问过程业关于夏天平时的表现,程业说他非常乖巧,平时都是认真努力地工作,勤勉而踏实,从不会有任何奇怪的语言或举动,但他在我面前的表现却是与平时完全不同,到底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在他眼中是与众不同的?我只能自嘲。
有时我会猜想,他要么是大厨的儿子,要么就是落难的王子,答案到底是什么,我等着他亲自为我解答。
我仍然和夏天玩着这样的饮食游戏,乐此不疲,但夏天似乎已开始不耐烦了,不过他能坚持评价菜肴这么多天,实在是不简单,我佩服不已。
其实这些天跟他一起进餐时,我从没问过他任何与公事无关的问题,只是他一个人一直拼命地讲,我插不了嘴,也不想插嘴,看他演得卖力,我觉得有趣,因为他似乎低估了我的好奇心和忍耐力。
有时我觉得他是个可怕的人,因为他的眼神似乎可以将我看透,但我从不知道自己也会给他这么大的威胁,难道说,他也怕我将他看透?这似乎是个猫抓老鼠的游戏,只是不知最后谁是老鼠谁是猫?
他似乎已经进入评论倦怠期了,好像是找不到其它的评价语言,于是只是埋头苦吃,并不理我。这似乎是个好机会,我便开口说话。
“不如谈谈你自己,我们已经挺熟了,但我对你知道的还很少。”
“我对你知道的也不多。”他仍低着头,很随便地回答。
“你可以问的。”
“没兴趣。”
“那我可以问你吗?”
“董事长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专门给好奇的老板提供员工资料的?”
“据说那种宝贝名叫‘员工档案’?”
“既然董事长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而不是主雇关系。”我喝了一口酒,仍旧看他。
“朋友?”他突然抬起头来,很意味深长地笑了,“也是,据说友情是人世上最值得珍惜的无价之宝,看来我还是挺富有的,只是不知这份友情能为我换来多少个面包?”
我笑了笑。
“啊!?”他突然很夸张地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怎么这么迟钝?这些天的丰盛午餐已经可以为我换来几乎无数个面包了,看来友情果真是很贵重的宝物,以后一定要多认识几个朋友才行,尤其是有钱的朋友。”
我决定无动于衷。
于是我又问道:“那你是不是该回点礼,让我也觉得友情的可贵呢?”
“哦?董事长想要什么东西呢?只怕我这个穷小子给不起。”
我笑而不答。
“啧啧,董事长真是有特殊爱好。”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皱着眉头,“董事长想知道些什么呢?夏天若是知道,一定全盘托出。”
“那你什么时候愿邀请我去你家做做客呢,我好像还没关心过你这个员工的生活呢。”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那个狗窝家徒四壁,哪请得起董事长这样的大人物呀,夏天一向脸皮薄,丢不起这样的脸呀。”好假的戏。
“若我坚持呢?”
“唉,董事长真不会体谅人家,只是我家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十个弟妹等着我养,吵吵闹闹的,实在不是董事长这样的人该去的地方呀。”
“夏天你什么时候改名山田太郎了?”想我也曾是年少的学生弟,碰巧也看过这部漫画。
“啊?请恕夏天愚昧,只是这山田太郎是何人物?国家元首?还是影视明星?”
“呵呵,是个和你一样的穷小子。”我假意笑道,决定放弃,因为这样问下去也必定问不出什么,何必浪费时间。
他似乎对这个结果甚为满意,于是顿时胃口大开,吃得甚欢。
(5)
因为工作需要,我要到M市出差数天,与客户洽谈业务,原是让秘书同行,不料秘书家中有事,需请假数日,我想了想,决定让夏天同行。
这个决定或许有些奇怪,毕竟夏天是市场部的职员,而我这次商谈业务严格地说只是一个例行会面,与对方老总见个面,吃个午餐,基本也就完全此行目的。所以我需要的,是一个跟随在身边撑撑场面的秘书,呵呵,这是实话,很多情况下,秘书便是用来撑场面的,当然,也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我原是打算让秘书随行,工作完成后,便让秘书先回来,我则会在那里逗留几天,放个小假,想想,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现在,我有了主意,这主意一旦打定,便不愿再改。
我跟程业打了声招呼,将夏天叫了过来。
夏天走进我的办公室,神情淡然,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感到奇怪的。这些天我与夏天屡屡共同进餐,但工作上却接触较少,因为我只需处理我的事务,而无须管及一般的员工,夏天自有程业等人在看着。但现在我却直接将他叫到我的办公室,他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坐。”我向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并无言语,只是静静坐了下来,由一进门至现在,他甚至连“许董”、“你好”这样例行的问候都没有过,他完全知道我对他的耐心,也知道我不会介意。
我确实不会介意,至少于目前,尚且如此。
我对他微微一笑,便开口说明用意,我期待着他的回应。
是意外?惊喜?反对?还是不屑?
都不是,我却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嘲弄。
嘲弄?
他竟在嘲弄我的用意。
真是令人难以漠视的少年。
然而,虽是嘲弄,他却没有反对,反之却是欣然接受的表情,这是当然的,他不会反对,因为他无权反对,但他脸上那嘲弄却又期待的神情,于我看来,着实矛盾得很。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一副静坐旁观的样子,仿佛我是台上的戏子。
我不安,只因他的眼睛太过透澈,太过犀利,几乎能将人剥皮去肉,看清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只是,夏天,在我身上你是看到了什么,又是看懂了什么?
好吧,我投降,我承认,让你同行,确实不是没有目的。我仍会在M市逗留几天,但同样地,也会让你陪我几天,我要看看在这朝夕相对的日子里,是否能够将你看透。这于我而言,是个刺激的挑战,我已好久没有遇到能引起我兴趣的新鲜事儿,正好,你出现了。
夏天带着嘲弄的神情听我说完,然后,带着嘲弄的神情起身离去。
再然后,我们一齐登机离开我们的城市。
踏出机场,我才发现秘书的失职之处,或许是家中的事太过急迫,令秘书慌了手脚,于是,竟忘了为我预订酒店的房间。看来再是心思慎密的人,终究也有疏忽的时候,但是,若是不太严重的事,却也是最容易得到原谅的,所以,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带着夏天来到酒店,询问之下,却是已无单人房,我看了看夏天,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于是便要了一个双人房,由侍者帮我们提着行李,领着我们乘着电梯而上。
晚上,夏天梳洗完毕早早入睡,我原是想找他聊聊天,但从浴室出来,便见他已盖好了被子,至于是否已经入睡,则无从知道,见此,便也只好作罢,反正有的时间,不急。
因为约了客户早上会面,中午共进午餐,于是第二天一早,在手机的闹钟铃声中我起了床。见夏天仍在熟睡,心想再让他睡十分钟吧,便轻轻走进洗手间打理自己。
出来时夏天还在睡觉,我走近,扯了扯他的被子,想叫醒他。不知是由于昨天旅途疲劳,还是这孩子本就有赖床的习惯,我扯扯他的被子,他却咕噜一声,本能地扯回被子,又是呼呼大睡。
我失笑,看着那如春卷般的被子,终于决定放弃,或许他真是累了吧,那就让他休息一下,反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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