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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作者:依月夜歌(起点女生网封推vip2014-07-29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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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文太医都说过,九月点点头表示明白,反正她叫他们进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齐冬月能不能治倒是其次了。

    “闲暇的时候,帮他多翻翻身,免得生了褥疮就不好了,另外,帮他多推推穴位。”齐冬月倒不是敷衍了事,坐在一边向九月细说起了保健的法子,“方才听祈伯父说艾草水,倒是可以用来给老爷子泡泡脚,这人啊,脚底的穴位是最多的,多用热水以及祛寒的艾草泡泡,有利于刺激他的反应。”

    这点儿九月之前就想过,听他说到这儿,不由连连点头。

    “来,我教你按哪几个穴位。”齐冬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忙冲九月招了招手。

    游春按了按自己怀里的东西,退后了几步站在齐冬月身后。

    九月快步上前,半蹲在床前,看着齐冬月开始指点哪几个穴位要按,哪几个又要敲。

    这时,祈冬雪和祈兆雪走了进来,看到九月和两个男的待在这儿,不由愣了一下,目光不由往齐冬月和游春身上多瞟了几眼。

    “大姑,小姑。”九月忙站起来招呼道。

    “在做什么?”祈冬雪点点头,态度倒还算好。

    “齐公子正教我怎么给爷爷按穴位呢。”九月指了指齐冬月。

    “哦?”祈冬雪惊讶的打量着齐冬月,显然是没想到这年轻公子竟也会这些。

    “他的医术甚好,葛家姑姑如今便在他那儿调养呢。”九月想来想去,也就葛玉娥的事儿最有说服力,便拿出来当了挡箭牌。

    “真的?”祈冬雪惊呼着道,她和葛玉娥相差两岁,又是同个村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也不差,葛玉娥疯了以后,她也着实难过了许久,这会儿听说葛玉娥在调养,不由又惊又喜。

   

 215女人该为什么而活

    得知葛玉娥有望康复,祈冬雪忧喜参半,倒是把九月与两个年轻公子独处的事抛到了一边,祈兆雪看着也不是个多事的,只向齐冬月问了几句祈老头的状况,也跟着学了一番穴位按摩的本事,便把这茬儿给掀了过去。

    “九月,来,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这边学罢,祈冬雪收起了唏嘘,冲九月招了招手。

    九月的目光掠过游春,两人默契已久,游春接到她的目光后便心领神会的微微笑了笑。

    九月这才跟着祈冬雪出来,由着祈冬雪领她进了她自己的房间,祈兆雪也跟了进来。

    “姑,有事儿么?”九月以为她们是因为刚刚的事想要向她发难了,语气也有些淡然。

    “九月啊,你是个明理的孩子。”祈冬雪俩姐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上来就给九月戴了个帽子,“有件事儿,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你说比较合适。”

    “您说。”九月惊讶的看着她们,瞧样子好像并不是找她麻烦的?

    “就是玉娥……葛家姑姑的事。”祈冬雪神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也苦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你娘也不在了,你爹辛辛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等以后你和八喜再一嫁,他一个人守着爷爷……该有多难啊。”

    这是要说媒的节奏?九月顿时瞪大了眼睛。

    “石娃那孩子也苦了这么多年,还是奶娃子的时候,他就学会照顾他娘……”祈冬雪再次唏嘘了起来,叹着气说道,“这该有多难啊,以前,我们还想不开。以为是她不要脸,枉费了大嫂待她那么好,也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些年也断了往来,现在想想。却是我们祈家对不起她……”

    “九月,你大姑的意思是,要是可以,就让他们母子进祈家吧,石娃是你爹的孩子,现在你爹一个人,玉娥也一个人苦了一辈子。还不如两家合一家也好有个照应,以后你爹也有个养老送终的人不是?”祈兆雪细声细语的劝道,可听她的语气,却不是个惯于懦弱的人。

    “大姑。小姑。”九月明白了,不由失笑,“这事儿我早和我爹提起过了,他应还是不应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他自己想通。”

    “啥?”祈冬雪和祈兆雪听罢不由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平的,如姑所说,葛石娃苦了十几年,以我看,他的心结深着呢。这事儿便是我们同意,他能乐意吗?”九月笑道,“还有我爹,他是觉得愧对葛家姑姑,可让他抛开面子公开承认葛石娃是我哥还接他们娘俩回来,只怕……一时半会儿的也难抹开面子。”

    九月说的是公道话,她并不觉得祈丰年再娶有什么不好,前世,夕阳无限好的恋情多着哩,她也觉得老人在晚年的时候有个伴比任何的物质照顾都强百倍,更何况,葛石娃有可能就是她的亲哥。

    “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葛家母子进这个门?”祈冬雪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反对。”九月笑了,“只要爹同意,我没理由反对,而且,葛家姑姑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进这个门,我也没打算放任她受苦不管。”

    尽管这个恩人让她背负了十六年的灾星之名,可是,要不是她,这世上还有九月吗?不过,如果没有她,自己会穿到这个九月身上吗?

    九月没有多想,又或许,这一世本就是她的宿命,没有葛玉娥的插手,她可能还真就英年早逝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只要你不反对,就好。”祈冬雪大喜,拳手在自己掌心连连捶了两下,目光炯炯的看向祈兆雪,“妹啊,你看我们怎么劝大哥才好?”

    “这事儿,不用这么急吧?”祈兆雪却没有这样兴奋,她看了看九月,轻声说道,“今天是大嫂迁回祖坟的日子,别的……以后再说吧。”

    “是是是,是我高兴糊涂了。”祈冬雪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九月,笑道,“九月啊,莫怪姑话多,实在是当年……现在想想,我说的话也过份了,她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有推不了的责任。”

    “不会,姑也是为了我们好。”九月微微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当年这两个姑姑也没少维护她娘啊,既然这样,她有什么好怪的。

    祈冬雪探得了九月的态度,满意的拉着祈兆雪出去了,九月也没在屋里多歇,眼见巳时将至,她也跟了出去。

    游春依然悠闲的坐在堂屋里和郭老等人说话,他的气度谈吐自然不凡,祈家族长和老村长不知他的身份,也不敢小看了他,一时倒也和谐,倒是齐冬月,这会儿被一群大婶给围了起来,起因自然是方才九月找齐冬月看诊被老村长等人听到了,而老村长的妻子正巧这几天不舒服,于是就传了个信,这一传,就惹来了一群大婶,齐冬月虽然有些吃不消这些大婶的热情,不过也耐着心端了凳子坐到了院子一角,给大婶们一个一个的把起了脉。

    看到九月时,齐冬月投来一个哀怨的目光。

    九月却笑了,冲齐冬月竖了竖大拇指,很没义气的把他卖给了这些大婶们:“齐公子医术了得,又是个乐善好施的,今儿难得来村里一趟,大伙儿可别错过机会了。”

    “……”齐冬月顿时无语了,说他医术了得就算了,干嘛还加个乐善好施?

    “齐公子,我家闺女儿前几日一直不舒服,帮她看看呗。”那有机灵的更是爽直,拉了自己未出阁的闺女扒拔进了人群,送到了齐冬月面前,一脸谄笑。

    齐冬月无奈,又逮不着九月发作,只好端起了笑容,帮众人把脉看诊,好吧,谁让他是医术了得又乐善好施的齐公子呢?今儿就当施一回善,大不了回去找游春那厮双倍贴补回来。

    所幸,很快就到了巳时,到了入葬的时候,众人才算放过了齐冬月。

    这次,连祈望家的小子月也抱上了,除了早亡的六雨和七琪以及没回来的祈愿一家,余下六个女儿加上四个女婿还有孙辈八个,后面还跟着祈康年和祈瑞年一家,再加是因福女之名巴结上门的本家,队伍便显得有些庞大了。

    几个姐妹如今只余下祈喜和九月未嫁,捧香火斗和摔盆子的事便交给了她们两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坟地停灵的地方,仍由道士主持着亲属们跪头、祭拜、发“财丁”,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抬着新棺往祈家祖坟地而去。

    如祈家宗祠一般,祈家的祖坟地也在这一块坟地的最中间,就像象征了祈家在大祈村的地位般,可实事上,这些年因着祈家有一位灾星的说法,赵家又出了赵老山这样的子弟,葛家又有葛玉娥这样的疯妇以及与祈丰年的牵扯,三家已隐隐落了下风,反倒是杨家和涂家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这一点,从杨家、涂家那些气派的坟苎便能看出一二。

    很快便到了地方,九月看到了祈老太的坟。

    祈老太边上自然是祈老头的生坟,祈老头还健在,那碑上的字仍是红色的,祈丰年是老大,坟茔设在他们左边,只是,墓碑却是一片空白,倒是再往边上去有两个小小的土包,也没个木牌子标明名姓。

    九月留意到了,祈喜就在她身边,自然也看到了,低低的说了一声:“那是六姐七姐……”

    按理,那么小的孩子夭折是不能入祖坟的,更多的做法就是找一处隐密的地方埋了,可祈丰年却坚持把这两个孩子埋在了这儿,加上那时祈丰年是家中挣钱的主力,又加上他丧妻失去,祈老太倒也没有过多的阻拦,祈雨和祈琪两个才得以在这儿落脚。

    九月看着那小小的土包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个大饥荒年啊,要不是外婆,只怕她连六姐七姐这样的下场都捞不到。

    “十九妹,快摔。”九月正感叹,祈稻在边上急急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祈丰年已经安置好了里面的东西,新棺也已经被推进了新坟中,她忙把手中的陶罐高高举起往地上狠狠一掼,祈祝等人的哭声适时响起,坟前披麻戴孝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哭,是必然的。

    周玲枝去世十六年后终于能回到祈家祖坟安息,作为祈祝等几个年长的还有母亲记忆的女儿来说,这泪水中便带了痛惜和欣慰,而祈喜,自幼失母,这些年祈丰年又一直颓废,祈老太又是重孙子轻孙女的角儿,要不是几个姐姐暗中相助,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到照顾自己还照顾她爹呢?她的哭自然是委屈的意味居多。

    唯有九月,仅仅只是润了眼眶,却没有掉半滴眼泪,她同情这个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周玲枝的一生无疑是个悲剧,出生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成长的路上一定也受到过无数的白眼和讥讽,成了亲有了家,却在不断的生娃,不断的生女娃……生到死还是女娃……

    女人,真的只是为了生儿子存在的吗?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九月的目光落在那一锹锹扬起又落下的黄土上,心里一生迷茫:女人,该为什么而活……

 一个婆婆仨儿媳

    周玲枝是迁坟,所以,并不需要在家设灵堂,道士也只念了一天的经便把三天的功夫全给完成了,该派的冥钱,一个不落,该发的福利,一个不少,除了祈家的各路祖宗们,连周家的各个故去的亲戚们也照顾到了,一袋袋黄纸糊成的方袋子,装上了满满的冥币,连同道士写的表文一起拿到坡下路边烧去,一阵清风拂过,燃尽的灰随风起舞,在半空中旋了几旋后迅速飘散,引得边上的人小小的窃窃私语。

    九月手拿着竹枝,站在一边细挑着那一堆堆未燃完的余火,这些东西是给祖宗们“邮寄”过去了,可是,两边的房子安全也不能不重视,三月的天虽然不是很干燥,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不能不小心。

    直到确保所有火都熄灭,她才扔了手里的竹枝拍了拍手,准备回院子。

    吃席面的人已经散去,帮忙的人还在收拾,男人们忙着还桌子凳子,忙着拆棚子,女人们也在忙着清洗碗筷,好让各家来认领各家的碗,边忙,边回味着今天这一餐美味。

    大块的肉、整只的鸡鸭、整个的肘子……这可不是轻易能吃到的,至少在大祈村,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份,便是村长家去年给孙子讨媳妇,也没有这样丰盛过,看来啊,这祈屠子家的底子还是很厚的。

    九月听到几句,不由勾了勾嘴角。

    知足者常乐,这些乡亲们的话便是最好的诠释,他们不图什么升官发财,所图的不过是吃得饱穿得暖,一日能吃上个三餐,能有顿足足的油水,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切都美好了。

    “九妹,我们先回去了。”九月刚刚进院,迎面就遇到了抱着杨妮儿的杨进宝和祈巧。后面居然还跟着游春和齐冬月。

    “现在就回吗?”九月目光扫过游春,问得含糊。

    “铺子里的事正谈着呢。今天让吴掌柜一个人撑着,只怕是累得不轻,我得早些回去。”杨进宝笑道,祈福巷已经申请下来了,这两天他一直和吴掌柜四处物色手艺人,如今已经寻摸了好几位,也成功的招募到了两位。一铁匠一箍桶匠,都是空有祖传的手艺却没有本钱开铺子的小老百姓。

    “辛苦姐夫了。”九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出的主意,自己却当了甩手掌柜。这些事全赖了杨进宝和吴财生撑着。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杨进宝笑着摇头,“香烛铺子收益不错,如今已陆续抽出了近三百两银子投到了祈福巷,我相信,就是没有我们。你一个人也能做成这些事。”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捧来捧去的了。”祈巧好笑的打断两人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赶紧回吧,九妹这儿还有不少事儿呢。”

    “告辞。”齐冬月笑嘻嘻的冲九月拱了拱手。眨了眨眼。

    “齐公子,您下次什么时候来呀?”后面有受了齐冬月恩惠的,依依不舍的喊道。

    “齐公子,您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义诊呀?”九月挑着眉凑趣道。

    “咳……随时。”齐冬月弱弱的白了九月一眼,一转头却是笑容满面,“相信不会很久的,先告辞了。”

    丢下无数眷恋的秋波,齐冬月拽着游春落荒而逃。

    九月送他们离开后回到院子里,想帮着一起收拾,却被祈祝等人推了出来:“九妹去休息吧,今早也怪累的,这儿有我们呢。”

    好吧,九月也不辜负姐妹们的好意,重新提了热水回屋,澡自然不用再洗了,便简单擦拭了一下,又泡了一会儿脚,最后把浴桶里的衣服都搓洗出来,天便黑了下来,外面响起祈祝等人出门的说话声。

    九月洗好了衣服,也懒得再出去打水冲洗,今天早上用手挖了那么多土,脏倒是不脏,却也是挺费体力的,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会儿坐下便有些懒得起来,干脆,把衣服往桶里一放,脱衣上丨床休息。

    第二天便是清明,郭老似乎也忘记了想和九月谈谈游春的想法,留下一个侍卫照顾文太医,带着顾秀茹和侍卫们急急忙忙回落云山,九月跟着回了一趟,去周师婆坟头祭拜了一番便回来了。

    文太医倒是随意,除了给祈老头诊治,其余的功夫都放在了倒饬草药上,大祈村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也是大夫,可是却很少有人找文太医看病,比起齐冬月,文太医便显得有些严谨了。

    九月的全副心神也投入到了自己的新房子这边,图纸绘出来了,人员齐备,砖瓦也运了过来。

    九月让人先盖的就是自己的那栋小楼。

    她想尽早盖好尽早的搬过来,住在祈家院子里虽然还算适应,却也不方便,家里住着一个高手,游春就算拿到那份东西后有什么话想和他们联系也难了,而那天匆匆忙忙的,很多话都没能好好问问。

    一晃便是半个月,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九月的那排小楼已经盖起了一层,眼见就能架上楼板砌二楼了。

    这一日,九月等人快忙到中午的时候,天色渐变,不出一个时辰,便下起了不小的雨,众人只好收拾东西纷纷避雨。

    有本村的临时工人便领了半日的工钱回家去了,外村来的工匠住在临时搭起的棚屋里,这会儿下雨,祈稷便邀他们回他家歇歇,众人混得熟了,也不拘束,跟着就去了。

    九月过意不去,便在家做了几个肉菜送到了祈稷家,到那边的时候,余四娘已经腾好了馒头,做了四五个菜招待了。

    祈稷三兄弟还没有分家,今日因为下雨,一家人倒是都在,加上六七个外村的匠人和工人,这么点儿菜哪里够人家塞牙缝?

    “呀,九月来了。”余四娘看到九月端了这几个菜进来,顿时笑逐颜开,伸手便接了过去。分了两盘放到了自家孙子的面前,才把剩下的几个撂到了那些工匠面前,“来来来。添菜了,大伙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管够。”

    九月听罢,不由抽了抽嘴角,管够?拿什么管?那几道素菜吗?

    “十堂哥,麻烦去打几壶好酒。”不过,这会儿还有几个为她做事的工匠在,她也不好说什么,便从腰间摸出几十文钱。递给了祈稷。

    “我去我去。”余四娘双手一扑,把九月手中的钱都握在了手里,满面笑容的打了把伞走了。

    祈稷无奈,只好歉意的冲九月笑笑:“十九妹。你吃了吗?一块儿吃点吧。”

    “坐这边。”祈稷的媳妇听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她如今的肚子已然很大了,算算日子。似乎都超出了预产期,却依然每日家里家外的打扫,一点儿生的迹象都没有。

    “不了,嫂子坐。”九月摇头,祈瑞年和祈菽几人和工匠们挤了大桌。这边坐的是祈菽三兄弟的媳妇儿们,还有他们的孩子。

    祈菽的媳妇儿叫余阿花,二十四岁,长得珠圆玉润的,皮肤极白,生就一双带笑的眼,她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祈五豆如今五岁了,小儿子祈五桑也有三岁,两个都遗传了余阿花的笑模样,眼睛弯弯的,看着就像在笑般,是余四娘最喜欢的心头肉,加上余阿花与余四娘又是本家姑侄,所以,余阿花在家里的地位是旁人无法撼动的,也亏了她本性纯良,不是个爱是非的人,不然,其他俩妯娌不是吃亏吃得紧了么?

    祈黍的媳妇叫张小枣,个子娇娇小小的,皮肤黑里透着红,儿子祈五薯也三岁了,身材却依然窈窕如昔。

    九月与她们俩并不交集,所以印象也不是很深,这会儿见了,也只是点点头笑了笑,便转向了大肚子的钱来娣:“嫂子什么时候是日子?”

    “算算也快了,可是,就是没动静。”钱来娣羞涩的红了脸,给九月拖了一条小板凳过来,伸手要拉九月一起坐。

    “别忙了,你快吃吧。”九月哪好意思坐在边上看人家吃饭,忙摆手拒绝。

    “一块儿吧。”余阿花见状,也给九月找来了一副干净的筷子,一笑起来,眼睛弯得成了月牙儿,让人瞧着就舒心。

    余四娘那张嘴这么厉害,找的几个儿媳妇倒是都挺好的。九月含笑接过了筷子,目光扫过几人。

    “来。”张小枣也递上了一个干净的空碗表达了她的善意。

    九月谢过,正要入坐,便听门口响起了余四娘的声音:“哎呀~~亲家母,怎么今儿个送催生饭来了?正下这么大雨呢。”

    钱来娣听到声音,脸上流露喜色,又站了起来。

    “这几天家里忙,老说要过来,就是抽不出空来,这不,今儿下雨,也不用做事儿,就赶着来了。”另一个带着笑意的妇人声音响起,“这都过了正日子好几天了,我这心里也急呀。”

    “呵呵~~兴许呀,你这外孙等的就是你这催生饭呢,你不送,他就是不出来。”余四娘兴高采烈的应着,没一会儿,她便拉着一个妇人进了院子,“阿稷,你岳母娘送催生饭来了,快出来接着。”

    “嗳。”祈稷立即起身出去迎接。

    “哟,这么多人呀。”妇人和钱来娣长得极像,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有些意外。

    “是呢,这不下雨嘛,我侄女家的房子也歇了手,阿稷就把工匠兄弟们请到家里来坐坐了。”余四娘边说,边把雨伞放到了外面檐下,一手掸了掸身上的水滴,一手把怀里抱着的酒坛子递了过来,“来,村口货铺里最好的女儿红,就这一坛了。”

    九月很怀疑这一坛女儿红的价值,不过,她也不好因为这几文钱就盘根问底,便只当作没听到。

    “娘,你怎么来了?”钱来娣看到自家的娘很是高兴,快步迎了上去,可刚刚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是岔了气还是扭了腰,她忙停了下来,单手托着腰皱起了眉。

    “嫂子,怎么了?”九月离得最近,忙起身扶了一把。

    “我……好像闪到腰了。”钱来娣犹豫着说道。

    “不会吧?”张小枣也站了起来,过去细细打量了钱来娣一番,试探着问道,“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217催生饭催的?

    嫁出的女儿怀孕后,娘家须于分娩前一个备一份厚礼择日送往女婿家,便是所谓的催生。

    一般来说,催生的均为头胎,一来是对有孕的女儿表示慰问,二则是祈求分娩顺利母子康泰。

    只是,不知为何,钱来娣的娘家却到此时才送来催生饭,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下雨天里由钱母独自挑了过来,这其中的内情,外人是不得而知了。

    钱来娣看到母亲的表情可以说是又惊又喜了,可她接下来的反应却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媳妇儿,你哪……哪不舒服?”祈稷立即放下了担子,上前扶住钱来娣紧张的问道。

    “我好像……闪着腰了,肚子直往下坠……”钱来娣也吓到了,小脸煞白,一手撑着腰,一手抱着肚子不敢动了。

    “这是要生了呀。”余阿花继张小枣之后惊呼道,她放下手里的碗筷,和张小枣两人迅速的安排事情,“枣,快去烧水,阿菽,快去请李大娘来,阿稷,把你家媳妇儿抱回屋去,躺好了,莫胡乱动。”

    余阿花生了两个儿子,这经验自然比钱来娣要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安排妥当。

    祈稷立即照办,钱来娣虽然肚子极大,可他一下腰,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横抱了起来,在余四娘和钱母紧张的护佑下送回了屋。

    “这……你们家还有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工匠们见状,自觉留下也不方便,就要起身告辞。

    “不用不用。”余阿花忙拦下,“这肚子刚疼,一时半会儿的也快不了,大伙儿就别挪了,接着吃饭,一会儿我们家小叔添了儿子,给大伙儿再添酒。阿黍,招呼好了。”

    九月旁观,对这余阿花的利索表现很是惊讶,没想到那么不靠谱的三婶居然有这样能干的媳妇儿,不过。回头细想想。又觉得这是必然的,一来,有这样厉害的婆婆。媳妇能不给煅练出来?二来,也正因为有这样能干的媳妇儿料理了家中一切事务,三婶才有那闲功夫东家长西家短的掰扯吧?

    张小枣已经去厨房烧水,祈菽也戴了斗笠穿上了蓑衣去请村里的李大娘去了,这李大娘并不是专业接生的,不过,她是个全福人,又懂这些事儿,大祈村大部分的人家生孩子都愿意请她过去。一来二去的,李大娘就成了大祈村人接生的不二人选。

    余阿花安排了这些事,又招呼小桌上三个孩子乖乖吃饭,才歉意的冲九月说道:“十九妹,你随意,我得去帮忙了。”

    “嫂子只管去忙。我没什么的。”九月点头,也站了起来,“我去请文大夫。”

    “嗳嗳,侄女说的对,有个大夫在。总能保险点儿。”祈瑞年稳坐那边,和工匠们吃得香喝得爽,听到这话才转头赞了一句,一点儿紧张的样子也没有,用他的话说,三个孙儿都安全生下来了,能有什么事儿?“阿稷家的这娃儿都超十个月了,生下来一定壮实的很,不用紧张。”

    他不说还好,一说孩子壮实的很,九月心里便突了一下,这个世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更没有条件剖腹产,这样的没有一点儿保障的情况下生孩子,女人真真就是在与阎罗王作战,孩子小些还能少受些苦,可孩子万一太大……后果不堪想像。

    “我这就去请文大夫过来。”九月脸色一凛,回头便看到余阿花在皱眉,心知这位嫂子似乎也和她想到了一块,不过,这种关头,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便安抚的冲余阿花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撑着伞回到家,文太医和侍卫一早出门却还没有回来,眼见雨越来越大,他们又没有带雨具,只怕是耽搁在哪里回不来了。

    九月进了门便大声喊道:“小虎~”

    “九小姐。”小虎从厨房匆匆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显然是正在劈柴。

    “知道文大夫去了哪儿采药吗?”九月跳到檐下,把雨伞斜撑在身侧挡去了风拂来的雨丝,急急问道。

    “知道,一早听青大哥说今儿去后山,很快回来。”小虎点头,文大夫出门时,身边的侍卫都会知会他们一下去向,今天要去的倒是不远,只是这雨……小虎立即反应过来了,“九小姐别担心,我这就给他们送蓑衣去。”

    “好,你找到文大夫以后,请他速速回来,我十堂嫂要生了,估计……反正,请文大夫援助。”九月越想越心惊,这个时代啊……没有b超,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钱来娣自怀孕后,除了那次确诊,后来有没有看过大夫都不知道……“快去!”

    小虎睁大了眼睛,立即回过神来,他是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险的,据说,阿德的娘就是因为生阿德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死的……他立即转身跑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和阿德一起出来了,一边套着蓑衣一边和阿德说道:“你从左边走,我从右边,看到文大夫就告诉情况,知道不?”

    “成。”阿德神情凝重,脸色竟有些苍白。

    两人冲进了雨幕中,九月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往堂屋去。

    “九妹,怎么了?”祈喜从祈老头屋里出来,见九月面带忧色,忙问道。

    “十堂嫂要生了。”九月应道,“我们家的红糖放哪了?我记得还有半支山参,切出来给十堂嫂送过去吧。”那些东西都是游春之前买了给她炖汤的,她每次用的也不多,后来在镇上铺子里,都是祈喜和舒莫准备饭菜,九月便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祈喜,她知道祈喜的性子,这些东西,祈喜一直很宝贝,这次回来,东西自然会被祈喜带了回来。

    “我在柜子里。”果然,九月又猜中了,祈喜听罢,把手中木盆里的脏手随意往院子里一泼,木盆子往门边一放,就快步跑向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便拿了好几样出来,“红糖还有半包,山参也只有这么点儿,都拿去吗?”

    “嗯,这么点儿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九月点头。伸手接过。

    “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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