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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 作者:清枫聆心(起点vip2012-10-31完结,女强,女扮男装)-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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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们上了点心,都是新面孔,把墨紫称小姐。

    “先垫垫,等白荷来了开席。”裘三娘自己拿了一块红豆糕,尝一口却没滋味,“真是自找的,一个个放出去,我却吃不香也少了乐子。”

    “敢情,我是你的乐子。”墨紫失笑,“那不还有三个呢?你干脆别放人,替你做牛做马得了。”

    “我喜新厌旧,行不行?”裘三娘转而悠悠叹口气,“难道真让我看重的人当一辈子丫头不可吗?这会儿不放更不行了。白荷出去没两月,找了个五品官,当了官太太。我要扣下红梅绿菊,岂不埋怨我偏心?”

    “白荷是找了个好人,当不当官太太,不重要。”墨紫不以为意,“你要是给红梅绿菊也一样找个好人,不会怨你偏心的。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哪可能都嫁给当官的?再说,当官的,好人少。凤毛麟角的江官儿让白荷碰上了,那也是命中注定。”

    “也是。”裘三娘喜欢问墨紫的意见,就因为她的话出人意表却能引发深省。

    “下一个轮到谁了?”墨紫吃点心,觉得水准还可以,没裘三娘嘴巴那么刁,“你找我来吃饭,就为这事吧。”

    裘三娘抛个哀怨的眼神,“我就不能没事请你来么?”

    “我有闲,你却不得闲。”墨紫不怕她凶恶,“搬出来就如出笼的鸟儿,迫不及待要拍翅膀高飞呢。”

    “暂时先不放她们,我倒是放了岑家的。岑叔死活不肯接受,不过最终说服销了大郎二郎的卖身契,今后我也就是个雇主。不过,我瞧你周围似乎好郎君的人选不少,先替红梅绿菊留意着吧。”裘三娘也不想那么快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总要把新人用上手再说。

    “别,我不包办婚姻。要留意,也是她们自己留意。”别吓人,她再不随便参与选夫意见,“你如今出入自由,还要我做什么?”

    “啊?我忘了。”裘三娘还以为这是在王府呢,“也是,今后带着她们到处走,没准不用多久都嚷着要嫁人。”

    “你不管小衣了?”说半天,没听到小衣的名字。

    “她?说不嫁人的。我怎么管?”裘三娘噘噘嘴,“而且,我就算想管,也得先找到她的人,我又不会爬树上屋顶。”

    墨紫一想也是,笑弯了眼。

    “跟你商量件事,帮我拿个主意。”看墨紫一副果然的神情,裘三娘又说,“吃饭是正事,这是顺带的。我想做盐的生意,你觉得如何?”

    “盐?大周禁贩私盐,难道你还想让人走私?”墨紫真佩服裘三娘的胆子,不冒险的事不爱,让她做正经生意就亏本。

    “自然不是。我即便不顾自己,也得顾着他。”裘三娘不会再走老路。

    墨紫立刻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你想当正经盐商?那可是官商”

    大周例,盐禁止私贩,各地所产均入全国指定府库,再由官家统一卖给指定的大盐商,大盐商再分卖给各个铺子。盐是人的生存之本,也是一国之本,因此大盐商仅限于官商,像闽氏这样的大商家都只能是三道贩子。官商,皇帝默许的官员经商的方式,只在盐矿这些经济命脉和特殊商品中存在,地位奥妙,是官中的最低阶,又是商中的最高阶。而大周对官商的要求极高,不但要有官宦的背景和靠山,还要有强大的财力保障。和船行相类,进去的门槛极高,一旦入内,那就是赚不完的银子了。

    “第一,我有敬王府撑腰。第二,我有的是银子。你当得了女官,我也当得了女官商。”裘三娘的心从不比墨紫低多少。

    “你既已决定,那还问我做什么?官商其利虽高,有个战争灾难的,第一个抽税的也是他们,风险高。不过,你一向喜欢以小搏大,我也不惊讶。只是你最好留着点后手,防个万一。盐业我是一窍不通,其中有什么关节门道的,别指望我帮得上忙。而且,你也瞧见了,我跟其他官儿一点交情都套不上。”术业有专攻。

    “你套不上,你家那位套得上。我本想跟他打听些盐商的事,怕他不搭理。你帮我跟他约见个面,行不行?”精明在此。

    “我家那位?谁啊?”墨紫眯眯眼。

    这叫装糊涂。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23章 养兵千日

    第323章 养兵千日

    当初说可能会成为官商的话,是墨紫说的。虽然有点不负责任,或纯属安慰的意思,但裘三娘真想往那条路上走,也算歪打正着。所以,她答应会帮着问问元澄,也让裘三娘要有心理准备,托人办事,总要打点。

    吃完饭回到元府,为她照灯的小厮说大人仍在中书令府里。

    进了自己的院子,落英一边给她更衣,一边絮絮叨叨说秋霜姑娘的事。

    “你和大人都不在家过节,她也能折腾。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主人却没到场,她就请各处的管事和总管。结果,只有大总管去代表大家说了声主子们不在家,不能随意上桌吃饭。我猜她才来一天,所以不知道咱们这府里的规矩。大人那时就严令过各人管好自己的职责本分,除非主子开口,不要随便让他人差使。”

    “呃?我好像差使过管事送帖子。”是不是颐指气使了?可当时,对方也没说不行。

    “那怎么同?姑娘进府的时候,大总管就跟我们说过您也是主子了,无论是何吩咐,都得照着办。要是今日是姑娘请管事们吃饭,谁会不来?”落英捧着衣服,一副要出去洗的架势。

    “这么晚了,明天洗吧。”墨紫已经了解落英的做事习惯,“你也不是爱打听的人,怎么知道那么细?”

    “也到咱们院里来请过姑娘,我说了姑娘今晚不回来吃饭,秋霜姑娘的丫环就让我和桦英去中庭吃东西看花灯,还说有红包可拿。我们当然记着规矩,哪里会去。后来大总管就通知,各司其职,不要主子不在便偷懒,让人一请就自以为是。”落英掂掂手里的衣服,“我还是洗了去,不然总惦记着,睡不好觉。”

    墨紫提灯,走到后面拱门,从旁闪出一个劲装青衣男子。

    “稍早有人踏点,是新来客人的丫头,我等不得不出面阻止。那丫头说是迷路,真假难辨。不过,恐怕,对方会因此而对此地生疑。”他说。

    “我知道了。”墨紫沉吟,“待元大人或华将军回来,你跟他们说一声吧。”

    青衣男子点头抱拳,便隐身在夜色中。

    推开拱门之后,墨紫进了这个更小的院子。院中有假山有流水,还有一间屋子。把屋里的灯盏盏点亮,她拿过一卷纸,细细端详,然后就开始削起木头来。

    屋子宽敞,只有一张长桌,一把椅子和一排靠墙的架子。桌上一端铺着白纸,另一端以某种别人看不出的秩序堆放着木板工具。架子上有三四只船模,制作却十分粗糙,且歪瓜裂枣似的,摇摇欲坠快散架的样子。这与她平日在红萸所制的,简直不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院中院,是她的工作室。外头有华衣手下最好的千牛卫守着,她可以放心在这里造她想设计的船型。自从她决心要面对大求和乱世的时刻起,就开始着手准备。第一步,筹备银两。所以,当个中间人,她从裘三娘和金银两边收进四万两私房,买材料用的。第二步,制模。但,她制四次,失败了四次。今晚要试第五次。

    墨紫从不容易气馁,作为一个船工程师,失败不过代表着又向成功前进了而已。

    把船模做好的时候,听到外面三更的鼓。她惊觉已经这么晚了,却不打算就此罢手。披上外衣,一手提了灯,一手拿船模,走出屋外。风隆隆吹,呼啸不停,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将船放进水里,顾不得冷,把灯高举,看它的行进。原来这假山流水可不是图好看,而是她仿记忆中大求的几处险峻水境所模拟的水道,也是让那几艘船模快解体的元凶。

    测试的这段水道,上游,江面宽广,无遮掩,常有大风,波浪高频。测试的船型,侦查用的鸥船,优点是船体轻速度快,能在敌船发现时无声遁走,用苍茫江水作天然掩护色。缺点是单薄,无论防御还是攻击几乎为零,一旦被追尾,或遇到恶劣气候,必死无疑。她想要增强它的防御力,在不影响速度的基础上提高稳固性能,因此在木料的选取上费了不少心思。

    这一次,用了铁木和槐木。槐木为底,铁木为干舷。铁木密度大于水,遇水则沉,然而根据浮力原理,将船底舱加宽加厚到一定程度,别说是铁木,铁都能浮。铁木坚硬,能挡飞箭飞火的攻击。加造车水轮,就能减少铁木重量对船速的影响。

    坐在一块矮岩上,琉璃盏金灿着铺开她的影子,她静静看第五艘鸥船掠过水面,终于达到了理想的测试数据。

    吐口气,她出神。花神传,看完了。心中怪异不去。

    花神夫家姓宋,本人娘家姓氏不详。巧不巧,和她同姓。花神住在玉陵宋县,书上说那个小城大半人姓宋。天下姓宋的何其多,这构不成怪异的原因。

    在花神夫妇搬到宋县前,那里的百姓很穷。因为宋县地势高,土壤不肥,山贫瘠水难泽,还有一群毫无主意的混官。花神发现难取水源而土裂种不出花来,便日思夜想,设计出一种引水管,由她巧手的匠人夫君亲自带领打造,竟解决了那一带缺水的大问题。她夫君左手有神通,刀斧之功惊鬼神,能将死物雕活,但性格生傲,不愿与人多相交。多亏花神善良,总能使动她夫君,为农人改进了不少农具,迎来宋县少有的丰收年。

    花神之美,不但在其心,还在其貌,可是见过她的人极少。那写书者自称是宋氏夫妇良友,曾见过宋夫人几面,回回惊为天人。字里行间,甚至看得出书者对花神有很深的爱慕。

    花神传以悲剧收尾。天火夺走这对神仙眷侣的性命,一双聪明可爱的掌上明珠不知去向。书者感慨命运不公,好人怎能不得好报,故以此书留下花神的故事,让有缘者得以纪念那抹花魂,为她来世积福,生生世世永平安。

    怪异处就在天火和一双女儿,与豆绿的梦似乎能连得起来。可是,即便连得起,又觉得不可能。难道,这是要怀疑爹不是她们的亲爹?虽说父兄对她们姐妹二人只知利用,但她从来都认为重男轻女是主因。

    笃笃

    有人敲,不,撞门。

    暗中的卫士没有阻拦,应该是府里人。

    墨紫带了一丝警觉,快步走过去,隔着门问道,“谁?”

    “是我。”铭年的声音,难掩焦急。

    “前面定然下了锁,你怎么进来的?”真正三更半夜,她打开门。

    铭年伸手来拽她的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赶紧跟我走。我告诉你,今晚上华将军不在,大人身边没有得力人手。那女人再加上皎姑姑,好像武功很厉害,说不准让她们趁了这势,以后你就真要让贤了。”

    墨紫要小跑才跟得上,“铭年,你书读了不少,说话应该让人听得明白才是。你说什么呢?元澄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势?”

    铭年却不说了,闷头越跑越快。

    墨紫听到身后有脚步,回头看到阿月。她示意不用来,但阿月我行我素,始终保持她两丈远。阿月阿好是皎姑姑的人,不知这时候是尽责保护她,还是监视她?

    元澄住的地方和墨紫的相邻。出了一个门,过一片花圃,对门就是。

    “还好住得近。皎姑姑她们住在最西头,飞过来也得两刻功夫。”尽管看见阿月跟着,铭年照说心里话。快到元澄的寝房时,他打了个转,一边拦住阿月,“你快进去吧。无论看到什么,一定多想想大人平时对你的好,找人给你治这伤那伤的,就几回了。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有句话,撑死胆大的。”

    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墨紫推门进去了。

    她后脚才着地,门就让外面的铭年紧紧关上,还有啪啦啦响动。

    “铭年?你锁门干吗?”喂喂,什么啊?墨紫拉不开门了。

    “墨紫姑娘那么聪明,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怕你跑出来。”铭年现在声音不急了,掩不住有些乐,“钥匙我刚才就丢湖里了,这院子里马上一个人都不会有,你喊也没用。”

    墨紫让他搞得晕头转向,一脑袋糊涂浆子,“铭年,你给我开门”难道这世上就没可以相信的人了么?一个个都要设计她。

    悄声无息。

    铭年真走了。

    不但他走了,连阿月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墨紫刚想拍门把动静弄大,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是元澄

    铭年没骗她?那为何搞得如此神秘,还说得她好像要英勇就义一样?

    转过身,借绵纸上的月光,慢慢适应了黑暗,她往叹息的来处走去。掀开厚厚的帘子,才发现里面有光。

    不是烛光,是珠光。几颗夜明珠,那么随意扔在书案上,照了一室寒彻骨。

    打了个冷颤,她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屋子里没生地暖,他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挽着袖子在写字。

    “元澄,你不冷吗?”这屋子像冰窖。

    回答她的,又一声叹息。只不过,这回听起来,还有点像喘。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24章 销魂催魂

    第324章销魂催魂

    月光雪白,明珠雪白,然而,身穿单衣的人却额头冒汗,面色酣红。

    “你喝多了?”墨紫没想到,酒去寒能到这种程度。

    “墨紫。”叹第三回了。

    “嗯?”这里是元澄的寝屋,但她一开始并不往古怪地方想,等到现在感觉不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

    “你不该来的。”他长吐一口气,竟颤了颤。

    “好像是啊。”她不动声色走到窗口,用手肘顶一下,发现打不开,皱起眉来,“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晚了。以不变应你万变,如何?”

    他笑,不知为何显得有点轻浮,“和你说话,真是从来不闷。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儿,似乎藏了数不尽的宝藏。我倒想瞧瞧,若我有万变之化,你的不变是否真能应付得了。”

    说罢,他放下笔,从桌案后走出来,越靠近墨紫的时候,步子越快。

    墨紫不动,因为她说过的话,所以得先撑上一撑。但她内心,其实很想拔腿就跑,尤其是看到他渐渐靠近的那张脸上,温润五官所展现出来的俊美竟热烈如火焰,令她心跳到全身都在发软。确实闻到了酒气,但他向来喝多少都不会脸红,这样的面色实属异常。她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魅影憧憧。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嘴角勾得好不邪恶,一弯身,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脸。

    她不敢呼吸。退还是不退,已经不能去想是不是个问题了。

    “这屋子好热。”他自说自话,往后站直。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他的手突然伸过来,解她风袍的衣带。

    “元澄,你干什么”大惊失色,她抓住衣襟,另一手将衣袍裹紧。

    “你穿太多了,看得我更热。”修长的十指见缝插针,把她风袍松了半边。

    墨紫想给他一个巴掌,手刚举到一半,却让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脸。很烫的体温,和他的眼神一样,烧起来了。这人,不是喝醉,分明是——中了统称*药的某类药物。

    她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冰冷,所以仿佛捉到了一团火。

    元澄眯起眼,轻佻的语调顿时赌气,“墨紫,你说过不变的,怎能耍赖呢?”

    “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信。”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话,即便出不了这间屋子,也最好离他远一点,而且找些其它事情做做,分他的心,“让我耍赖好了,你继续练字去。对了,刚刚你写了什么?草书?楷书?给我瞧瞧吧。”

    她轻巧闪过那要生吞活剥她似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往桌案那儿走去,心里却七上八下。*药的种类形形色色,也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种,能自解还是必须要让人解?要是后面一种,她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头很疼。拿起他刚才写得一张,龙飞凤舞,狂极了的草。

    墨——紫——

    墨紫?

    低头一看,一桌乱纸,各种书体,只有两个字——她的名字。

    她心里暗喊要命,自己要是不出现,他也许能靠写写名字而撑得过。现在,她不是香喷喷的诱饵,又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的名字很适合用来练书法。笔画多,写出来很漂亮啊。”先混着,混到哪儿是哪儿,墨紫这样想。

    袍子扯落在地,他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拉她离开桌沿,胸膛紧贴她的背,一同剧烈起伏。不出数秒,他身体不正常的热度就传到她的身上,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再次惊呼,“元澄”

    “很热。”他在她耳边吹气低语,“你冷。抱着很舒服。”

    不,她不冷了,被他一惊一吓,也要出汗,“元澄,我这会儿开始热了。倒是桌面很冰,你趴在上面会更舒服,去试试?”

    身后的胸膛隆动,酒气将她密密围绕一周,难以脱身,但闻沉糜笑音,“你当我孩童来哄么?我看那床才舒服,不若我们先试试它?”

    她侧过脸,面颊突触火热,倒抽口气,转眼看他。

    他抿唇在笑,眉眼皆含无边春色,神情万般得意,“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送到我嘴边来的。”

    “你在中书令家里吃了什么鬼东西?”无论他的神智清不清楚,她还是要问上一问。

    “不是在那里。”好好的话,贴那么亲密来说,如情人悄语,“半路让徐九请到他家,不过喝了两盅酒。酒或是菜,有**丹。”当机立断,回府。

    “你这说话不是挺清楚的吗?”墨紫奇了怪,“既然有理智,应该中得不深。”

    身上一冷,竟又让他不安分的手脱了件外衣去。

    “元澄,住手。”糟糕,光顾着跟他说话。

    “**丹是极厉害的*药,它不会让人神智不清,但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据说,制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让男人事后借口不记得了而否认得一干二净。就好似我很清楚不该抱着你,然而控制不了这双手。”他的手渴望着。

    “那……有没有解药?”她的耳朵根让他吹得烫没了感觉,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华衣找大夫问去了,但愿有。没有的话——”心动的人就在眼前,**丹简直成了催魂丹。身体越来越热,头脑越来越清醒,清醒着叫嚣将她拽到他的床上去。让她捉紧的双手,大概是最舒畅的地方,因此想要更亲近更亲近些。

    “没有的话,能不能自己撑过药效去?”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元澄笑了两声,让人听起来幸灾乐祸似的,“必须找女子来解,否则天亮时我就没魂了。墨紫,你说,怎么办?”

    墨紫不知道怎么办,她喜欢他,但是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把自己交出去。至少要情到浓时,至少要成了亲拜了天地。说她古板也好,说她做作也好,她就是这么个tǐng坚持且自重的人。

    “华衣一定会给你拿解药来的。在徐九家里出的事,是香十一!吓唬吓唬她,她自然交出来。”

    “香十一没有解药。”元澄的眸光渐渐深凝,“墨紫,你身上有木香。又玩那些木头了?”

    “你怎么知道香十一没……啊!”她被他抱了起来。

    他原来tǐng有力气。想完,她拍自己的头,什么时候还感慨这个?

    才挣扎没两下,身子便陷在柔软的chuáng榻之中,忙要起来,元澄整个人却压了上来,她双掌撑在他的肩膀,立即感觉那慑人的热度。

    “元澄,解药会有的。”她咬咬牙,费全身力气无视那张因情yù而俊美非凡的脸。

    “墨紫,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也十分费力,抵制身体的忠实反应,“是你,我才会如此。你懂吗?”

    “你这话,有两种解释。一种,叫情难自禁。一种,叫花言巧语。我想相信你是前者,但是,不要是现在。你告诉我,你的理智是在对抗你的身体吗?如果是,你的想法跟我便是一样的,不是现在。”她急得眼睛都润湿了,可是这次她不会哭。

    他的手轻轻抚mō她的面颊,拇指摩挲过那漂亮的chún线,滑落到洁白的颈子。细腻的触感令他呼吸一窒,全身紧绷,几乎喘息出声。他承认她说得一点都不错,让她来当解药,不但侮辱了她,也是侮辱了自己。本该,两情相悦,而非不得已为之。

    “墨紫,解药会有的。”他对她笑了笑。她不知道,她让他的触mō而熏染红了的脸,美得惊人,便是寻常,恐怕他都会有非份之想,更何况这时有这么强的药力作祟了。原来,这就是动了情,无法不贪心。

    “我陪你躺着,一起等。”她让出一步。

    他闭闭眼,再睁开时,强自忍耐,翻身下chuáng,“我还是练字好了,那张桌子冰凉,可能真比这里舒服。”和她一起躺,他撑不到一刻,就会疯的。“你到外屋去吧,我怕……最后忍不住······”

    半启的chún,雪白的肤,纤细轻柔的身子,让他血液沸腾。

    “不,我要待在这里。”这一点,她也很坚决。

    “墨紫——”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动作。

    “没有解药的话······”她并不残忍到底,“你会有我。那时,我不是解药,是——”

    他回头望她,“是什么?”

    “等到那时候,再告诉你。”她要是现在就说,他多半会不顾一切了。

    “那你盖好被子,面朝里,睡一会儿罢。”他用力捏着拳,tuǐ重如千斤,走到书案边时筋疲力竭。

    五更天,墨紫冷汗涔涔惊醒。她一开始没有打算要睡觉,但听着元澄写字,不由就睡着了。还好心里不安,更鼓一敲便醒。已经没有笔划过纸的声音了,突然感觉不对,连忙转身去看。

    满地都是纸,纸堆中间站着元澄,衣襟敞乱,liáo双袖,面sè泛青灰,僵闭双眼。

    她吓坏了,心慌意乱下chuáng,“元澄,你······”

    元澄睁眼,血丝密布,看到她仍勉强笑,“我没事。

    他一说完这话,就呕出一口血。

    墨紫顿时脑中空白,只做出一个动作。上前,抱他。

    “可以了。”她说。

    “不要等解药了。”她再说。

    “我们今日——”成亲吧。她想说。

    “大人,华大夫刚配出药,华衣回表晚了。”窗外,树影叠加人影。

    解荻来了啊。

    她放开手,才退开一步,便让他反手拉回怀抱,扣着她的柳腰,紧吮住她的chún。

    谁还管什么解药?!!。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25章 齐人之福

    第325章齐人之福

    屋里起了地暖,元澄换一身广袖叠襟鸦袍坐着。解药起效很快,面色已恢复如常。华衣说,这药服下后,必须吃些东西,所以,他干脆也不睡了,先吃早膳。

    对面,让他硬拉陪的人有些情绪,什么都不吃,眼睛一会儿眯一会儿瞪,还带时不时冷笑。

    他是一亲芳泽,正心满意足,对她秋后算账的咄逼表情恍若不见,心中不抱歉然。本来就是挺恶劣的人,不能指望他真君子。只不过,她太聪明,这么早就看穿她,以至于浅尝则止,让他再度叹了叹。

    “叹气的,应该是我。”他还感叹气?她哼一声。

    “墨紫,有时,懂装做不懂,日子就能轻松过。”但他知道这事在她那儿不会就此完毕。

    墨紫果然讥诮,“像你似的,明明解药在配了,还一副要我当解药的欲语还休。元澄,你这叫骗子。”

    “欲语还休,就是我什么都没说。吐血是真,快撑不下去了也是真。墨紫,你真情流露,我也一样情难自已,不是一对真心人而已。虽然时机牵强了些。”她心情不好,可他心情大好。**丸的烈欲情火在他预料之中,但他没料到瞧出不对的铭年会把墨紫找来,让他彻头彻尾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愉悦两极的交战状态。

    对情爱之事,他以为他已经寡淡。认识她之后,内心日益炽烈,屡屡违背了性子而为她出手。如今,连身体都产生渴望,令他始料未及。他可以骗自己是药物作用,然而真相因那颗剧烈欢跳的心全然曝露在他眼前。

    他曾不明白好些女子由何而来的痴傻目光,便是捉他一袖,都会吃吃呆笑。原来,这种炽热不能追根究底。心动则情动,情动而生的肢体欲望比原始本能更狂野,又有令自己陌生的怜惜。那乍看到她时,铺天盖地的情潮,全因这一份惜意勒在悬崖之边。但他,不想空手而回。他不是那么良善的人,只知道在他向她表明心意的十二个时辰之外,对她尚未给出的答案,心态从淡定到不淡定,临时决意在等她上前的同时,要拉上一把。他,无法接受她不要他的回答。

    说实话,那场求亲不在他计划之内。真的,就是让她对日后伴侣的那份闲情吓到,怕自己与她想嫁的理想人选差太远,所以仓促中禁不住就问了。

    事后,他想起来,有点后悔。他可以等她一生,但他自私自利,最大的容忍,只能一步之差。一步,他可以捉住她,不让她跑开,就这么短,不能再多出一步。

    亲她,很美,很好,让他感到踏实。

    真情流露?墨紫想,是啊,她已经主动要当解药了。可那是因为他当时一副快要烧挂的样子,她又是喜欢他的,当然不可能不救。但解药来了,她要退,却让他索吻,无论怎么想,都是他吃豆腐的表现。再仔细想,破绽就一点点浮现。

    元澄是什么人?即便香十一用了很妙的法子让他服下**丸,即便他大意失荆州不小心上了当,但他能跑回来,而且还知道香十一没有解药,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应急之策。所以,人是关心则乱。那时,她急得六神无主了。

    “你怎么中得这圈套?”亲都让他亲了,不过要是他认为这样她就非他不嫁,那可大错特错了,不过多刷几遍牙。

    “徐傅氏以坛子倒酒,徐九和我一人一碗,我料不到她连她夫君都会下药。所以,我喝了。三巡之后,我觉得不对,开始以为是酒力。徐九也醉态酣然。徐傅氏说给我准备了间休息的屋子,当时便怀疑了。然,不管徐九他娶了什么样的老婆,他是条汉子,我不好当那么多人拂他的面子。我也想不到是**丸,以为是一般的**药。要知**丸十分难得,清散宫独制,一年不过五十丸二十五双。它不即刻发作,要酒过一巡,方借其浓烈而进入血脉,且分阴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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