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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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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自己,圣上赐了府邸,可那种没有人气的地方他可不愿去住,光是打理家事就是一通麻烦事,徐家有未成亲的兄弟四个,在外院就是自己才来的那天重新拨了一间院子让时常来住,就是项绍云的那间都还留着,项家自不必说,那样宽敞的地方,内外院数处宅院都是空的,由着自己去挑,不过有一间十分入自己的眼,却不能挑,项绍云的说法是徐三爷的院子,要留着,也不知道徐三爷在项家还有自己的院子,那间院子时时有人去打理,布置也精心,还有出入方便的院门,十分得心,只是不让去,华臣逸可不是不知世事的愣头青,他们是隐族,不是野蛮人,看徐三爷这个人,是亲戚也是长辈,还是引自己入门的亦师亦友的人,在自己面前多见着他总是一副凡事运筹帷幄,稳超胜卷的样子,可一旦涉及她那位表姑姑,便不是这般了,华臣逸总能发现他十分有趣的情绪,此时看他朝项绍云使脸色,项绍云乖乖的坐好,也不知项绍云有没有反过他的时候,想来应该没有吧,转脸过去自己笑过,他们叔侄说起话来,“姑父,姑姑可还好?”这便是不放心了,为什么不放心,难道不相信自己,不耐回他这样幼稚的问题,“问些旁的。”华臣逸这回忍不住笑了,两人都去看他,已是语塞,“侄儿也是想这样问表姑父的,邵云先问了,也是侄儿的意思。”

徐三爷这几日与华臣逸接触下来,实在有些喜欢他这洒脱的性子,朝中突然出现他这号人物,惊起的风浪不小,一问便知,原来是徐三爷妻子的外家侄儿,这介绍人总有不同的说话,若是问的项绍云,就说是项家祖辈的亲戚,项老夫人的内侄,也有问什么出处,华家,百年隐族大家,反正不同的人打听总是说法不同,又是住在项家,常出入徐家,自然也就明白,也不是没有见过所谓大家出来的人,只是华家不同,当年与大理王族的牵扯,几代人过去了却还有关于他们家族的传闻,当然也是因为那不死长生药引出来的,如今见着大活人,就有了探究之心,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不老长生药,有想项绍云打听的,也有像徐三爷打听的,侯爷的故交也在问,通通一笑而过,拗不过了便说,“这皇家辛密,哪里是我等臣民能参悟知晓的?”便闭口了,谁敢与皇家探寻,就算能长生又能怎样,若是保不住现在的性命,还谈什么长生,不过华臣逸实在太出彩了,家世好,人才好,对人总是风轻云淡带着笑,俗世的许多教条规矩放在他身上没什么作用,只有一件,不能提起他的婚事,一说便走,省了许多麻烦,项绍云每次见他为了这次逃窜,便十分好笑,他这般人才怎会没有人相看呢,多得是这样的人问,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不成,不过项绍云也不会去管,只等他熬不住了,自己开口再说,他的婚事怕是要通过圣上指婚了,旁人插不得手,不过若是姑姑和姑父有心帮他,倒是可以主持,圣上已颁旨公示华臣逸为常州华家正统子嗣,世代供奉华家宗庙,待去得常州祭祀告宗庙之后,他的婚事除了项詅可以插手便是等着赐婚圣旨了,看姑姑现在养胎,短时间内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了,不过华臣逸也不急,魏氏将他衣食住行打理得清清楚楚,徐家这边随着徐家兄弟几个,照旧也是什么也不缺,若是他自己不想娶亲,恐怕别人也逼迫不了他,且看且行吧,毕竟岁数也不大。

徐三爷嗯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华臣逸看项绍云再看徐三爷,也不出声,徐三爷对于项绍云是一个父亲又是良师的角色,徐三爷对他与对睿哥儿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少了年少那几年而已,从项绍云八岁开始,便由徐三爷时时教导,请先生,教他防身武功,他的事总是帮他操心,当年跟着魏大人去惠州等等,反正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现在正是该孝顺的时候,“是,是,我与世兄都是同样的意思,姑父辛苦了。”起身给徐三爷拜一礼,徐三爷绷不住,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扔给他,项绍云伸手好生生接着,脸上还带着笑,“赏你茶喝,没加蜜糖,怕你说话甜腻得慌。”

项绍云连说是,是,三人笑开,门帘子后面有人出来,原以为是魏氏,却是魏氏搀着项詅,看他们三个不知在说什么,笑得这样开心,徐三爷见她出来,问她,“怎不好好歇着,出来作甚?”起身去接过,魏氏忙让开,退到项绍云身边去,坐了他下首。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整日躺着多难受,出来看看。”芍药端了温水给她喝,项绍云与华臣逸上来给她行礼,项詅摆手,“不用这些虚礼,来便好了,快坐,今儿留饭罢,有新来的湖州野味,我让厨房备下了。”

项绍云自然没什么,他本就好久不与项詅一处了,华臣逸自来了京都还没好好与她说过话,便都答应了,让蔷儿去传话,让徐家兄弟都来,文尚来回有事说与徐三爷,徐三爷便去了小书房,睿哥儿与徐家兄弟进来便去了回廊上的亭子,下棋玩乐,项詅看他们出去,却见华臣逸还在前厅里,问他,“不与他们一同去吗?”

华臣逸不同项绍云,他是想与项詅说话,可没有这样交流的经验,有些别扭的摇头,“我想与表姑姑说话。”

项詅点头,让心兰几个退下,原该是要有这样一次谈话的,华家的秘密太多,项老夫人当年给她留的东西虽然不在了,但信毕竟项詅也看过,日后华臣逸承嗣,他便与项家,与她息息相关,这不是简单的亲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为了华家的辛密大家是同一线上的关系,项詅知道的还是要告诉他,也不知徐三爷与他说到什么程度,项绍云对当年之事还不是很清楚的,只有项詅和徐三爷两个才是最明白的那个。

“你能来,我很高兴,也庆幸完成了母亲的心愿,也是外祖父与太祖父的遗愿,华家自迁到常州,世代都在找寻其他族人,历经几代却了无音讯,好在现在寻到了,我也可以放心了,日后华家便靠你了。”这便是项詅最想对他说的话,原先项詅与项绍云照料着华家,就是再尽心也不是名正言顺,最初还有寻其他人来过继的想法,可后来也想开了,还是华家本家的人才会尽心照料宗祠,顾全先人的颜面,直到项老夫人的信出来,更是坚信这样的决定,果真现在寻着了,还是这样出色的后辈。

华臣逸听她软语说这样的话,不知怎地,心里十分熨烫,难怪项绍云对她犹如母亲,这样的人,所说的话,所行的事都是得人喜欢的,“表姑姑说的是,侄儿日后定会照看好华家的宗祠,虽现在不能保证凭我现在的能力能否光复华家几百年前的盛荣,但祖宗的颜面定会保全。”

项詅点头,“你这样想就好,不知你表姑父与你说过什么,有没有你想问我的?”

这样直接,不过直接更好,大家坦白来说,该解决的事尽早解决,“是,表姑父与我说得差不离,只是还有些关于姑婆的事想问一问表姑姑。”项詅看他,十分坦然,其实她也是对项老夫人的事十分好奇的,出自药蛊世家,就是华如烟也是药蛊之身,可她却不是,说是娇养在深闺却识得鬼谷子这样的高人,也是经年已久,许多事无从追究,或许华臣逸可以给自己答案,“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知无不言。”

“表姑姑不知药蛊之身?”华臣逸问的问题想来徐三爷也与他说过,不过许多细节还是需要项詅自己来解答,“当然,我不是,母亲也不是。”莫非这有什么讲究不成,看华臣逸一时沉默,项詅拿过桌上的水来喝,华臣逸斟酌一番,“华家所出嫡出女儿都不是药蛊之身,应该说是不适合药蛊,族里为数不多的族谱里面记载,凡嫡出长女者均要远嫁,且家族辛密不得外传,除此之外其他女子困身族中,无出族之日,为药身植药蛊。”华臣逸说到这里突然唤项詅,“表姑姑”,项詅看他,“怎么了?”

华臣逸沉默半响,“表姑姑以为华家日后该怎么做,我在涞角的族人已多半不适药身,多以修身、辨识天文地理、面相先知、阴阳卜算为学长,只怕再想继先祖遗训不易了。”这便是华臣逸想与项詅说的实话,华家自到常州之后,世代单传,所以嫡长女的问题没有出现过,直到项老夫人的出现,才有了后来的事,确实,华家再不复祖辈的荣耀了,凭华臣逸一人之力,一时会很难,项詅此时很纠结,华家实在不同,文翰大家,不是一两日而成的,起来十分艰难,一分一厘积攒,可败下去却十分神速,只需行错一步,便万丈深渊爬不起身,华家要在常州复起,要走什么路十分重要,当今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什么长生不老药没有勾起他的兴致,但引华臣逸出仕却又表明他十分看重华家这样的家族,项詅也为难了,这道选择题实在是难选,项詅不愿做那华家后辈们不愿的罪魁祸首,却也不能丢下不理,由他们走错路,心思一定,开口道,“族中先知已是什么程度,你又是什么程度?”

听她问出这样的话,华臣逸不知怎么心里仿佛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项詅的意思他明白了,让华家不要再做那半邪半道的传世教法,一心潜修天文地理人常纲学,这也是华臣逸的意思,却同离家时华臣逸的祖父所说不谋而合,华家再不是百年前的样子,当年出世为大理王宫炼丹便是华家隐族宗旨的结束,后辈就是再怎么出力挽回,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光芒,行一步错,祸及的不是一辈人,而是祖辈的基业没了当初的蕴含,只能另避蹊径找别的出路,好在华家虽是药蛊世家,却不是那等邪魔的黑暗种族,药蛊不过是为了长生而形成的一样本领,且华家族人的体质十分特殊,极为适合药蛊,有一有二,往前百年华家便行成了这样的习俗,但并没有泯灭其他的本领,占卜星术,天文地理,甚至药理都涉猎极深,还有许多未传世的瑰宝,华家兴与药蛊,却也消亡与药蛊,要想再有大作为,只能抛开这一层,全心以隐族智慧存世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智者长存,是有道理的。

华臣逸这才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项詅行礼,“逸代华氏族人多谢表姑姑对华家所为,后辈子嗣铭记。”说完深鞠一礼。

项詅起身扶他起来,“快起来,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华家是大家,大家则有风范,为世人敬仰,须得是正途,日后有你,华家有望。”

华臣逸起身,笑开,看得项詅也有些错神,“涞角的族人都与你这般吗?”华臣逸点头,微有些郝然,“我便是那最不争气的,倒被他们说是奇才,出世授官之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容不得半点自满,也没有那等资历。”

项詅也笑,“不要这样想,你很好,比之许多人都好,有你在,云儿会更好,项家也是,好生侍奉君主,我对你十分期待。”

华臣逸静静听她说,还是问了一句,“表姑姑说邵云会更好,项家也会更好,那,你好不好?”

项詅愣住,这小子,有一个项绍云敢对他姑父说自己是有娘家的人还不够,如今再冒出个华臣逸出来,这样的话可不能让徐三爷听见,若不然定然几天都不给人好脸色,这便是质疑他的能力了,难道他徐三爷还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过得很好?“我很好,日后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表姑父会不喜欢,日后多与他相处,他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与别人夸自己的丈夫很好好像有些奇怪,不过未免徐三爷对华臣逸有意见,还是早些说明白,免得日后华臣逸坐了冷板凳还不知道为什么,项绍云可不是为了他那句话做了许多天徐三爷的冷板凳嘛。

华臣逸了然,不过对这样的夫妻感情倒是生出羡慕来,一个权势滔天,不论家世人才都一等出色的男人,这样一心待自己的妻子,难见难得,另一个出身卑微却倔强自强的拥有智慧和美貌并存的女子,万千世间一手扶植一份家业,如今万事都朝好的方向去了,有项绍云,有华家,有自己、、、

好生应下,“是,表姑姑说的是,日后侄儿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需要说这样的话。”项詅笑着点头,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人说怀孕傻三年,果真是这样,差点忘记这样的要紧的事,“我在南大街东巷有一家长源钱庄”,朝里面叫来心兰,心兰出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项詅接过,递给华臣逸,“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印章,你可以随意去那里支取银两,行走宫中需要你自己打理人情关系的地方千万不能吝啬,要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宫里最是多会看菜下碟的人,你要细心,云儿即便帮你照看,许多地方还是需要你自己经心。”将印章递给华臣逸,华臣逸愣住,一个钱庄随自己任意支取,这样好吗?

项詅笑他,“这般扭捏可要不得,快收着,你的小厮叫度风吧,只他一人照顾你恐怕不够,若是你还需要,让你表姑父寻几个给你挑?”

华臣逸恐怕自小也不知道什么感动吧,这会子知道了,有一种人她总是在你身边给你最好的照顾,不多不少,不会让你难堪,也不会让你觉得局促,总是很适当的让你觉得这便是你需要的,而且不是施舍,却是真心。“度风很尽心,现在还够用,暂时不需要劳烦表姑父,若是日后需要了,定会与表姑姑说。”

项詅看他接过印章,心兰在一旁也不轻松,原先她也觉得项詅这份礼送得太大了,年轻小子哪里懂得花钱财,若是日后手脚大方了,又没有顾及,主子这般好意便白费了,可项詅说不用担心,华臣逸知道轻重,这样做好过真金白银的数银两给他,这便是全了他叫自己一声表姑姑,项绍云与自己的儿女叫他世兄,做人本该如此,所谓托付却是要信,先有信,才有相信,互相信任

正文 第八十七章、体会

晚间用饭时,睿哥儿正好坐在华臣逸身边,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世兄不是不好奇,可是一来时间还不长,二来,华臣逸住的地方在项府,侯府这般还没什么机会住,徐三爷坐主位,晚膳就摆在花厅里,项詅与魏氏并着嫃儿在前厅用饭,她有孕在身,还没过头三个月十分小心,老太君与侯夫人那里说了不用早晚去请安伺候,每日午膳、晚膳的还送她喜欢吃的菜来,她虽是孕妇也爱吃,可每日除了小厨房里自己煮的菜之外,还有各院子送来的,长辈们是关心,自然每样都要用一点,喻氏怀孕都六七个月了,早前也是这般日日敬着长辈们的关心,魏氏要伺候她用饭,项詅让她坐下,虎着脸,“哪里来这些规矩,别闹腾了吃饭的兴致,快坐下吃,有你喜欢的菜,早前便吩咐备好的,今儿咱们娘三个好好享受这菜肴,让他们爷几个好好喝酒。”

魏氏知道她的性子,说了便是真的,出嫁前,魏大夫人可是千叮万嘱,让她好好敬着项詅,毕竟不是同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时候又不多,能在身旁伺候便是有孝心,可项詅与魏氏,先前不是这般关系的时候两人相处都十分融洽,更何况是现在,项詅夹了一筷子清炒莲藕给魏氏,又帮嫃儿夹了酱牛肉,再放些素菜,京都人口味十分奇特,咸的、淡的、甜的、辣的,各种菜色都有人喜欢,却不拘定是那一种,项詅是知道魏氏的,与自己一般口味不是那么浓烈,清蒸、白灼待成了下点酱料便好了,魏氏接过,又给项詅夹了一筷子,项詅好笑,“快吃,来来去去的,不知几时才吃饱。”说完便认真吃饭,她是饿不得的,到点了就要吃,满一会儿都不行,嫃儿也给母亲夹菜,没多会儿,碗里满当当的,也不知吃得完吃不完。

花厅这般热闹十分,徐三爷与家里这几个侄儿关系以来便好,闲适还带他们出去吃吃喝喝,只不许去那不正经的地方,不过他不会带去,这帮小子自个去不去就不知道了,徐淳熙都快要做父亲了,现在每日上衙点卯,回来便是与世子料理家中外院的事务,家里田庄进项,族中祭田宗祠,府里的人来客往他都要学着管,性子倒是静下来,正往当家人的趋势去,余下的徐淳璋和徐淳疆可就说不定了,见天见不着人,西大营进去也不过半天当差,但日日见着的时候最多一会儿,又没见了人影,徐淳烨倒是安静许多,家里正想着给他后年下场试试,若是家中出个进士,也可比当年徐三爷了,不过徐三爷下科举是试手,也没认真去准备,却也中了个二甲四十多名,不上不下的,倒是武举十分得力,算起来,徐家已经有两个武状元了,徐淳洧正是半大不小的时候,家里的哥哥似乎总是与他凑不到一块,大的大他好几岁,往下的睿哥儿又太小,这样一来倒是摆足了做哥哥的威风,练武堂的师父多是只教他一人,秦先生那里倒是有徐淳烨时时候着,睿哥儿这会子去练武堂,下一会子没注意便跑到秦先生那里了,总也每个定性,徐三爷在家又被拘在西苑拿笔,可在徐三爷面前,特别是这样的时候,叔叔不同自家父亲,不管是谁,自己的父亲总是严厉许多,叔叔再严厉,也不过是敲打而已,边吃菜几个小爷便开始敬起酒来,华臣逸好酒,他可不怕,就算喝到了这桌上的人,他自个也不过才舒坦而已,一边小酌,一边看坐在身边自己吃饭的睿哥儿,这吃相实在是太可爱了,身边的妈妈伺候着,拣他喜欢的夹来,华臣逸从头看到尾却没见到他有什么是不喜欢吃的,满桌子的菜他都吃,心想真是个好养的孩子,不自主的,筷子便去帮他夹菜,吃饭时,说话是睿哥儿的禁忌,等他发现伸进碗里的筷子不是伺候的妈妈时,奇怪的抬头,竟瞧见这位飘飘然的华世兄给自己夹菜,手里拿着勺子十分好奇的看,这目光大咧咧的,倒弄得华臣逸有些不自然,徐三爷一边饮着几个侄儿敬上来的酒,一边儿子与华臣逸的表现也看到了,嘴角十分好笑,这样一个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会帮小孩子夹菜,也难怪睿哥儿会这样看他。

华臣逸自己掩饰的举酒杯来喝,睿哥儿突然朝自己笑了,华臣逸愣了愣,这孩子长得真像徐三爷,可细看的时候又有项詅的样子出来,反正笑起来让人忍不住欢喜,放下酒杯,又给他夹了几筷子,睿哥儿看着碗里都冒尖了,忍不住犯愁,他自小便被教育,自己碗里的饭菜不能剩,吃多少要多少,怎么办,哪里还能吃那么多,不常与他吃饭的华臣逸哪里会知道这些,徐三爷伸手过来让他吃酒,睿哥儿身后的妈妈忙将他碗里的菜挑出来,将鱼刺,鸡骨不要的佐料都挑干净了再放回去,也不剩多少量了,睿哥儿这才继续吃饭,伺候的人的举动当然逃不过华臣逸的眼睛,心里也没什么,他本就不会照顾人,不过日后倒是可以多注意些。

这酒一直喝到近午夜,项詅算着项绍云今儿怕是不能回去了,他在外院还有院子,便让人收拾了东侧院的正屋给魏氏住,等是等不及的,让魏氏去睡,丈夫没睡,她哪里回去睡,便在闲阁坐着与守夜的蔷儿说话,项詅带着两个孩子先去睡了,院子里那么多伺候的人,待酒宴散了,自然会安排得妥当,还有徐三爷呢,就是再敬他也不会真的醉得很厉害。

待送走几个走路摇摇晃晃的侄儿,项绍云靠着小厮的肩头,虽然有些晕,不过好在说话还清醒,见魏氏还候着忙叫她去睡,明儿早起了再回项府,魏氏行礼了回去东侧院去睡。

华臣逸走前将项詅给他的印给徐三爷看,虽然他知道徐三爷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不过既是这样那不如大家都大方些,样样说开就好,徐三爷看也不看,示意他收好,“不表姑姑说得对,宫中行走是要打点,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有实在不懂的,再来问我,不日回常州去,你也得学会打理,这印只要是你表姑姑的商号都可以支取银两,若是要用人也可以,你只管去安排,祭祀告宗祠不是小事,到时候跟着去的人也多,我也是要去的,邵云也要去,府里侯爷不知会不会走这一趟,不过到时候再说,人来客往不便宜的,就让云儿去做,他比你知道,好了,旁的事慢慢准备,你先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点卯。”华臣逸行礼回身出院门,追上前面走的项绍云,徐三爷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心里可满意得不行,圣上从不会无的放矢,华臣逸是个人才,自己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这样对圣上的脾性的人,可遇不可求,好嘛,现在就是自己在西大营当个闲职都统,项家也好,徐家也好,后生起来了,自己也可以放一放手了,安心的去洗漱回去睡觉,卧房里有他的妻儿,几个月后又会有另一个孩子出生,想想他便美得不行。

项詅稳稳的养胎满三个月便可以出院门到处走走,早晚间去唯安院与宁绘院请安,家里两个孕妇,老太君可是整日里交代妈妈们注意、小心,可能她真的是老了,七十几岁的人了,牙口也不好,精神气也不如以往,身体上虽没有什么大问题,终究比不得以前,吃的东西都是流食或汤品,说话也是丢三落四,这毛病是越来越严重,家里的亲戚时有来请安的,远一点的,不常来的,大都想不起来了,若是喻氏生了,可是五世同堂,能有几家有这样的福气呢,不说老太君,就是侯爷与侯夫人,那也是近六十的人了。

若是老太君八十大寿肯定是要大办的,但她总说自己要惜福,不用折腾家人也不用折腾亲戚间,有心的时时来走动,好过宴请了送这送那的,磋磨人心,后辈们自然要听她的,就是侯爷过寿辰,也不过请了几个世交好友来聚聚,家中大肆操办的只有孩子满月和周岁。

此时六月间,西苑背后便是明阳湖,凉风来了倒是可以得许多清凉,就是夜间也不能关窗,窗户上糊了细纱布,连细小的蚊虫都飞不进来,又没有遮挡凉风,十分得宜,家里走商的管事到处都去,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搜罗来,到教项詅看中了这一样好东西,近四个月的身子开始慢慢显怀,早晨不用起早了去请安,晚间太阳下去了才出远门,算着日子喻氏就在这几日要生了,姜氏每日着人去问什么情形,又嘱咐下去,有动静一定要喊人,搞得家里紧张兮兮的,本来徐淳熙这个大男人原先也没什么,可他没见过妇人生孩子的,家里的弟弟虽然多,可不会让他到跟前,现在不同了,是他的妻子要生了,虽然他不能进产房去看,可是也不能寻地方去躲不是,日日都揪着心,旁人劝他也没听进心里,天气炎热又没什么胃口,家里衙门里事情又要操劳,倒教他廋了许多,六月初七这天,姜氏定时派人去看,因为夜间没怎么能睡,白天好容易眯一会儿,便有了动静,喻氏毕竟是第一次没经验,看着丈夫在身边又怕说严重了惊着他,所以忍者唤人进屋,姜氏派去的妈妈正好进院子,听见喻氏叫人,心里一定,应该是发作了,进去将还在懵住的徐淳熙推出门外,叫来产婆和媳妇子准备要用的东西,徐淳熙直到自己走到院子里,没有树荫的地方实在是热得不行了,直到小厮喊他他才醒神,抬脚就要往房里去,姜氏此时已经赶来,侯夫人与闫氏在后,看见他往屋里冲,姜氏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去书房等着,这里不用你。”说完姜氏让跟着他的小厮拉他走,自己往产房去,此时喻氏的喊叫声传来,侯夫人也是一把扯住他,她与闫氏没有进去,回廊下摆了椅子,她们几个就在外面等,徐淳熙脚欲动,便被闫氏瞧见,“煕哥你要去哪里,别去给你母亲添乱,这会子才发作,你就在这等着。”徐淳熙只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哪里知道生孩子这般恐怖,就是上战场也没这般厉害,院子里陆陆续续的徐三爷并着项詅过来,徐二爷与世子下了衙门才来的,家里小的几个都打发去外院等着,没让靠前来,喻氏是头胎,是要受着折磨,哪个妇人不是这般过来的呢,老太君那里送了信,可不敢让她过来,此时正是午后,太阳正是*,她自己也知道不能胡乱出门,便在佛堂前念经,只愿保佑喻氏好生生产。

侯夫人抬眼见是徐三爷与项詅,便要他们回去,项詅自己就是个孕妇,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可这样炎热的天,也不该这般乱来,项詅接过盛了凉茶的茶盏递给侯夫人,“母亲放心,儿媳妇省得,若是有不适,我便回屋去,这会子没什么。”

侯夫人点头,她的焦心被里面那个喊叫得扰乱了人的心神的产妇弄得分不出几分给项詅,再说项詅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该怎么样办她心里有数,还有徐三爷呢,他可看他媳妇看得死紧,院子里从阳光炙热到夕阳满天,厨房的人来传饭,闫氏去将饭菜摆在挨近的院子里,项詅忍不住瞌睡,侯夫人与闫氏催了她几次让她回去歇着,想想这样等着也不知是几时,姜氏再出来时,已过去两个多时辰,也是满头汗水,侯夫人问怎样,姜氏虽然焦急,但还能平稳的回话,“她是头胎,产婆都说还算正常,只是用时要久一些,熙哥家的怕是要受点苦。”在场的女眷都能明白。

侯爷来看过一会,世子与徐二爷陪着他回去了,徐三爷与项詅回西苑,用了晚膳,哄着两个孩子睡下,两人却是没睡意的,黑灯瞎火的也不会让项詅再去,所以只能在院子里等着消息,徐三爷看着项詅肚子上的隆起,生命真的很奇妙,就这样在母亲肚子里面慢慢长大,生下来小小的,之后一天一个样,再看睡得香甜不知世事的一双儿女,已长成这个样子,安慰的轻拍妻子,“你好生睡着,待那边好消息传来,我再叫你。”项詅点头,她实在经不起折腾,没多会儿便睡得踏实了,徐三爷一直没睡,他经历过项詅两次生产,实在惊心动魄,可以相见徐淳熙此时的心情,他年岁还不大呢,还不到二十岁,估计这一遭吓得不轻,日后也会敬重妻子,若要是明白生儿育女的不容易,更懂得家庭的重要。

直到第二天早晨,喻氏诞下一个男婴,六斤二两,可喻氏却当场累得晕死过去,刘太医开了药方,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好在汤药下去之后有了效果,半个多时辰之后喻氏便呼吸平缓沉沉睡去,直折腾得姜氏一个仰倒,差点没跟着一块晕过去,闫氏帮着搭把手,待广安侯府的人到时,广安侯夫人看着睡得香甜的外孙,心疼脸色惨白的女儿,但这就是女人的命,好在喻氏年岁也不是很小,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生孩子的人不在少数,更甚者十三四的也有,喻氏与徐淳熙同年,今年都是十七岁,也算是年岁大的。

项詅早间醒来了才知道已经生了,就是吃了不少苦头,心想,还是太年轻了,若再晚个一两年,恐怕更安全许多,想到自己身上,自己生嫃儿的时候已经进二十了,真是生育的好时候,想着又想到嫃儿身上,日后定不能让她早早生孩子,这样危险的事,这般辛苦,一定要做好一切努力才行,与徐三爷一说,便得了他的同意,徐三爷可是举双手赞同的,嫃儿可是他的宝贝,定不能那么便宜的就被人得去,如今又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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