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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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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祖母担忧了,孙儿回来了。”
侯夫人趁人不留意侧过脸去用帕子试了眼睛,侯爷安慰的拍她,夫妻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安慰。
进屋叙坐没多大会儿便要进宫去,家人一起送出来,徐家三位小爷还在城外随着驻军,明日圣旨去了才能进城,看着徐三爷出门去,侯爷与世子、徐二爷回外院去了,妯娌三个陪着侯夫人与老太君闲话,知道三个孩子好生生的回来,心里放了心,说话也轻松许多,就是闫氏言语也轻快许多,徐淳烨与徐淳洧有心想去城外早见几位哥哥,但军营不容私自乱进,可能去了也见不着,所以被世子拘着在家,明日大军进城了,再去迎接。
嫃儿这个小丫头,见着父亲回来了,又恢复了平常心性,唧唧呱呱的说话没听,老太君有心打趣她,“嫃儿小丫头,今儿又似那门外的喜鹊儿出窝了,快去帮太祖母瞧一瞧,羽毛是什么色呀?”
嫃儿不知老太君说的话笑话,以为外面真的有鸟雀,回身去寻项詅要去看,项詅正在好笑,笑脸没收,被她撞见,这才知道老太君是取笑她,现在是九月了,哪里京都哪里还能见着喜鹊叫,分明就是说嫃儿似喜鹊欢喜嬉闹,有心撒娇,靠在老太君的榻上,“太祖母说嫃儿话多呢,嫃儿听出来了。”
老太君爱她不行,早前听说项詅教训了她一顿,改改性子,虽然也是心疼,不过小孩子还是得教,拧拧坏脾气也是好的,所以看着教训之后果然懂事许多,现在看她开心,脸上自在欢乐,搂着她靠在身边,似认真,似玩笑,“可不是,外面没有小喜鹊,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吗,太祖母就是喜欢嫃儿小丫头说话似喜鹊欢乐嘻叫,听着悦耳得很呢。”
屋里人看着嫃儿不好意思往老太君身边靠,都忍不住笑。
九月十一,皇帝下诏,驻城外十里之外的几十万大军进城,徐家的马车就停靠在东大街皇帝御赐给徐三爷的宅子里面,站在两层阁楼上,正是挨着街面边上,将进城的将士看得清清楚楚,打头的是徐三爷和左右骠骑将军,之后是西大营的诸位将军们,有些是熟识的有些是面生的没见过,这次连同西南大营和东南大营的将士都进京都领赏,圣上要犒劳,是以有许多将军是不认得的,但队伍中徐家三兄弟却十分打眼,高头大马而来,铠甲威风,头盔下的面容即便是遮掩了大半张脸,可在阁楼上的家人还是认出他们,也不好出声呼唤,闫氏与姜氏两个用帕子捂着嘴眼睛湿润,仿似能感觉得到,先是徐淳疆抬头看见,徐淳烨挥手示意他,兄弟俩相视而笑,徐淳疆用手拐示意身边马上的两位兄长,三个再去看徐家的人,有老太君、有侯夫人、有姜氏、闫氏、项詅,四个弟妹,全都笑着看他们三个,三兄弟无声抱拳拱手行礼,直到队伍慢慢行过院墙,走在一旁的将军或与徐家兄弟一样的小将,看三人看向院墙里的阁楼,虽然年轻的姜氏和闫氏、项詅三人避过,但慈祥的老太君和微笑着的侯夫人悄声仰头与哥哥们说话的孩子,这一幕映入众将士的眼前,纷纷抱拳拱手行礼,一个传一个,就是脚下走着的步兵也纷纷高举起手里的缨枪和遁甲,兵器相撞,这便是对将军的致意,此时却是对徐家世代子弟为边疆、为战场的奉献,这样的待遇,怕是从未有人有过,徐三爷早先便知道家里的人在阁楼上,只不过他是统军,自然不能轻易有所举动,没想到徐家三兄弟无意对长辈行礼,却得了这样的反响,建功立业,图的不过是报答父母恩情,荫子封妻,光耀祖宗,此时,愿望达成,从未有过的满足溢满心间。
待所有的人行过东大街,这才下得阁楼来,今日之景,想来以前没有,日后更是不会有了,回府的路上,老太君一直沉默,心里异常平静,徐家,世代功勋,世代都有战死沙场的儿郎,当年老侯爷便是旧伤发作,所以才早早便离世,若是能活到现在,看看今日所有人军营的人都还记着徐家的荣耀,徐家四个儿郎前无返顾的上战场,对得起这份记着的心,也对得起世代皇家对徐家的恩宠,轻叹一口气,有生之年能感知并明白,老太君无憾了。
当夜宫里设庆功宴,也是为璟王爷的的饯别宴,此次璟王府齐齐奔赴西北,就是老王妃,不久之后也是要去的,这一趟,是璟王爷带着妻儿去西北为皇帝守好西北,日后恐是极少回来了,也许直到西北的矿藏挖掘结束,也许到西北局势绝对安稳下来,曾经十万将士葬身西北,老璟王爷悲痛惨死,如今就如还债般,璟王府还清了对十万将士身亡的人命债,皇帝下诏,召当年十万葬身西北将士的家人父母存者迁往西北荣养,子嗣在者至西北劳务所有酬劳由朝廷直接发放,父死子承,子孙不息,世代有劳,劳者可晋,可科举,科举可做官,戍边者亦可,朝廷待着优惠,当公文下放到上晋国各个地方角落时,从四面八方赶赴西北的人,多如牛毛,即便不是当年消亡在西北的将士的家人,西北这块即将闪亮富足的地方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安生之所,只要是做一门营生,只要不违法有别样的心思,人多朝廷格外放宽赋税条例的地方,就能活人,平民求的不过是有衣穿有饭饱罢了。
项詅看着眼前从城墙上揭下来的红纸黑字,这边是全城贴得最为繁多的东西,现在恐怕整个上晋国角角落落都是这样的公文,一条一例看下来,心想,这便是俗话说的铁饭碗了吧,几十万人端着这碗,西北日后即便是不再产出金子,也会堪比繁华如京都淮洲,实在为璟王妃高兴,走时项詅去送,片刻耳语,“若是闲了,闷了,念我了,就来找我,别甩手你的生意不管了,若是得空还是得去看看,这世间诸多美好,不是你这样关在内宅里能体会得到的,若是想了你家徐都统不同意,来跟我说,我来安排,定让他答应,不过你放心,你的生意我会帮你看着的,原先给我的印章,我还留着,他们也得听我的不是?”当时项詅安静又放心的笑着答应她,“是,我的便是你的,除了夫君和孩子,都能给你。”璟王妃张扬而笑,她们两个一个内敛文静美如睡莲般沉静却惊奇,一个群视傲物飒爽英姿犹如梅花宛似白雪入目独香又绝美,都是世间仅有的集美貌于一身,集宠爱于一身的幸福女子,城门下远行的人注视着这一幕,怕是永生难忘了。
十月初三,大吉,徐家中门大开,徐淳熙在老太君面前磕头,侯爷、侯夫人跟前磕头,又给世子与姜氏磕头之后,在徐家兄弟的陪同下出门上马,身着红袍喜服一群鲜衣年轻男子前去广安侯府迎亲,也不知是去西北一趟,见识了战场的残酷,见多了生死,徐淳熙倒是对自己的妻子会拳脚这件事想得极开了,徐家是武将之家,会拳脚不是理所当然,所以,父母亲许的这门亲事还是好的,他早就忘了当年是谁跳脚说不要这样的妻子的话,带着满意和期盼,徐家几十位少年郎一同去往广安侯府,这其中武状元也有,武状元也有,也就不怕新娘家刁难了,诗书有项绍云,兵法徐淳璋一拍胸脯滔滔说来,新郎官就等着接人罢了,长辈们由着他们嬉闹,好容易开了院门,红包发出去无数,终接得佳人归,一路吹吹打打,热闹了整个京都,近门下马扶下轿,新娘子身段窈窕举止安详,新人进内堂拜堂行礼,高堂上坐了双亲,祖父母亲,还有一位慈祥的老太君,礼官唱喜,颂词呼出,可谓美满良缘,天作之合,小的弟妹们要看新嫂嫂,虽然也不是没见过,但新嫁娘总是不同的,新人送入洞房,行结发礼,徐淳熙用杆秤挑开盖头,露出面容娇嫩的新娘子,房里哄笑,闹得新人一通脸红,闫氏与项詅是婶婶,自然要顾着新人不好意思,喝了交杯酒,礼毕之后推徐淳熙出去待客,闫氏招呼给新娘子端来茶饭,项詅安排陪嫁跟来的人的去处,两位婶婶一个安静,一个活泼,再说又是熟识人,自然自在许多,待新娘子的饭菜端来,两位婶婶告辞,喻可馨起来送出门,两人推她回去,日后,家中便多一位说话的人,添人加口是每一个家庭的愿望。
新房那边一直闹到半夜,徐家小爷们出来招待,徐三爷不想多饮酒,不是今晚不够尽兴,只是看着侄儿们可劲闹腾,心里看着已是喜欢了,将军们轮番来敬,徐家的世交们,家中男子的同僚好友、、、整个外院欢笑饮酒声响彻整夜,当然新郎可耽搁不得,亥时末便被架回新房,哪知他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听房的人遍布了院子各个有利角落,都是交好的小爷们,也有脸厚不怕吹的黑脸将军,笑话也不怕,前院照旧畅饮,新房照旧听房,真不知是那新人被惊扰了心神还是哪一个醉迷糊了醉鬼哎语花树下被催醒,反正这一夜,寒风吹落遍地落叶,飘飘荡荡又乐悠悠,欢乐自在名心头。
来吃席的女眷多是不会多停留的,夜深便回了,徐家的祖籍便是在京都,族人全数在这里,祖祠在南郊三十里的地方,只有几户族人在那里安家落户,宗祠供奉祖宗牌位都在祠堂里,所以没有外来的亲眷,即便是有也是出嫁的姑奶奶,那也不是侯府里面的,自然也就没有留宿的人,内院是这样,外院便不知了,也许醉死了挪不动的便招待睡下,客房早就收拾妥当,家仆算数盯着,热水备着,反正不会怠慢了客人,侯夫人看着内院收拾妥当,交代外院的事务清楚,这便让三个儿媳回去睡了,明早起来还要还要新人认亲,各自回各自的院落,身上似散了架般,累得恨了,西苑里,坐在梳妆台前,心兰小心将项詅头上的发髻解了打散,备上热水,要去洗一番,一整日都泡在人堆里,今儿这发髻又梳得繁复,忙碌一天又是酒味又是菜味,胭脂水粉什么味都有,虽然已经很晚了,两个孩子早就熟睡了,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洗干净才能睡着。
只留了心兰帮忙,其他的都叫去睡,心兰帮她洗了头发,拿来火炉将头发散开,一边用干帕子擦干,一边靠近火炉烘烤,主仆两个说着闲话,说到今日的宾客,摆了几桌,有多少人,到项绍云成亲哪些人需要请来,用什么菜色,热菜用哪些,现在是冬季,想着今日摆宴用的暖炉锅子很好,不过到明年开春,恐怕已不能用暖炉锅子了,所以还是想着用什么热菜,摆什么冷菜吧,用什么酒好,今儿用的是京都有名的清酒,到项绍云时,是不是可以用上新河的韶华酒,想来许多人都会喜欢,心兰轻声与她讨论,直到头发丝丝烘干,便站开了,项詅洗澡从来不用旁人,她实在不习惯别人帮着搓澡,在溢满清香的浴桶里,合适的水温让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一整日的疲惫瞬间小三轮许多,自己泡了许久,心兰在一旁适时加热水,保持水温,没多会儿眼皮子开始青涩,才想仰头歇一会儿,上身被人提起,一声哗啦水声把才将来临的瞌睡醒了几分,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已如浴桶,脸上有惊讶,转身去寻心兰,这样的反应极其可爱,面前的人扑哧笑出声,伸手一带便入怀,“詅儿,你怎么那么傻,我都这样了,还有人敢在这里?”
项詅回神一想,确实很傻,难道自己才将迷糊过去了,竟连人进来出去都不知晓,“三爷慢慢洗,我先去了,天儿怪冷的,你快些吧,别着凉”,说着便要伸手去拿了干帕子,哪知没一会儿便被困在这小小圆桶中,别院*,却是这也*,那也*,宵尽新人旧人。
实在是累狠了,丑时末本该起身去接受新人认亲,外面周妈妈与蔷儿,芍药几个等着,周妈妈出声唤起来,徐三爷醒了朝外面应了一声,睡在里面的两个孩子也醒来,倒是项詅这个平日起早的人蒙着头不想动,也不是她不想动,是动不了了,徐三爷翻身看她,哄道,“詅儿快起来”,又招呼嫃儿与睿哥儿,“嫃儿、睿哥儿,来叫母亲起床”,说完嬉笑一旁去,嫃儿低头看着项詅,推她,“母亲,醒来。”睿哥儿也来帮忙,“母亲,快醒来。”
揭开被子看见徐三爷一脸促狭的笑,眼睛通红,瞪他一眼,嗔怪他,“都是你。”,随后起身寻了衣物来穿上,徐三爷先起来穿好外袍,打开房门让人进来伺候,全身酸痛得厉害,不由又瞪了一旁洗浴好了靠在软塌上看着一双儿女洗漱准备用早膳,感觉到项詅在瞪他,满心喜欢的飘她一眼,看在一屋子人眼里,心里只想,三爷与少夫人的感情真好,若是项詅知道自己的与徐三爷此时看在别人眼里是这般模样定要气结,一家子收拾好了用过早膳,掐着时辰去中堂见新人,看着项詅还是累怏怏的没什么精神,两个孩子说是要去看新嫂嫂早就跑开了,慢下几步等她上前来,在披风的遮掩下,伸手捂住她的手,此时满脸怜惜,夫妻两个挨着悄声说话,“昨儿不该那样闹你,你还好吧?”这样还看不出来好不好?可这也不能怪他不是,一大早的不能甩脸色的,抬头扯了笑,“我还好,不用为我担心,走快些吧,去晚了可就丢人了。”徐三爷看她也是在强撑,想着昨儿确实不敢这样胡来,赶紧去喝了新人茶,趁着祠堂那边准备,也许能回院子里歇一歇,用些力拉着她快行了几步,到中堂时不早不晚,老太君还没来,侯爷与侯夫人也是与两人前后脚进去,不过人倒也来得快,屋里坐了侯府里最亲的人,再是徐家二老爷,徐家三老爷,及两房的儿孙,出了门的姑奶奶等,要认族亲要等进祖祠入族谱之后才在祠堂认齐的,老太君进来,项詅上去搀扶了坐在主位上,往下是侯爷与侯夫人,徐二老爷与二夫人,徐三老爷及夫人,另一边坐着世子与姜氏,徐二爷与闫氏,再是徐三爷与项詅,还有他们兄弟的几位成亲了的堂兄,年纪小的往下坐,满屋子坐满了人,这便是大家族里的架势了,新人第一天定是眼花缭乱了。
众人正在说话,一双新人来了新郎俊朗舒心,新娘害羞娇俏,两人岔开一步夫先行妻在后,两人这一举一动看在人眼里十分和谐,看着徐淳熙似欢喜,又似佯装不在意的样子,在座的不禁想起他这些年来的的抵抗,可看看现在,哪里会有不满意来,恐怕只要满意吧,几个兄弟朝他打眼色,假装看不见,一双人儿进来先是给老太君磕头敬茶,老太君今儿很是高兴,说了许多话,她如今已是近杖朝之年,能多活一日都是老天爷厚待,若是能看到家中五世同堂,人生幸事不过如此了,说的都是夫妻和谐,夫唱妇随的话,两个小辈认真听着,接了老太君赏下的新婚贺礼,新媳奉上自己做的衣服鞋袜,老太君对这个曾孙媳早年就喜欢,她不喜欢听徐淳熙说不愿意的话,只当他是年幼不懂事,说过就过了,今儿见着了,可不是这般吗,心里满意得很,再到侯爷与侯夫人面前,待屋里的长辈们都见过奉上茶,送上鞋子,接了无数的红包贺礼,再是同辈的兄弟妹妹们,都是一溜的儿郎,转了一圈才见着两个十岁上下的姑娘,然后便是嫃儿了,徐淳熙自来疼她,看她站在兄长面前笑嘻嘻的说着恭贺的话,心里软塌塌的慢慢都是幸福,给的红包自然丰厚,再便是最小的睿哥儿了,也是笑得欢喜的婴儿肥的脸颊,看着人就想上去亲一口,伸手抱他起来当着屋里人的面热乎一番,直到徐三爷出声唤他,兄弟们这才嬉笑着将睿哥儿抱过去,这便认亲礼成了便是去祠堂认祖上族谱,人都出来,徐三爷寻了个时机吩咐项詅,“你回去歇会儿吧,去祠堂不用你们。”当然女眷不能去祠堂的,但这么多人盯着你好意思大摇大摆的回自己院子睡去?朝他摇头,安慰道,“没事,熬一熬用了午膳再回去。”见她固执,心疼的瞧他几眼,这边随着侯爷等家中男子领着新人去祠堂不提。
正文 第八十一章、印章
新妇进门,自然许多不一样,老话说成家立业,如今徐淳熙授了官职,虽不是什么大官,却是手上有实权,侯夫人自他们新婚之后,将侯府里的家务慢慢交给姜氏打理,这便是要姜氏带着喻可馨要学着管家的安排在里面了,侯府这样大的家业,却多年来人员清静,闫氏与项詅自来都不管家,闫氏有自己的陪嫁田庄可打理,再说钱财不缺,不是贪心的人,又是自来都知道自己的本分,家事上少有搀和的,项詅自不必说,她自己的生意已是够忙了,侯府里的事不让她插手最好不过,现在又要忙张罗项绍云的婚事。
十月二十请了管夫人做媒人,大家都是熟识的,礼数上自然没得挑,项绍云虽然没有双亲,可有项詅这个姑姑在,样样盯着备得齐全,婚期定在年后的二月十九,项詅请示了老太君和侯夫人,忙的时候多半就住在项府了,自那年离了京都之后,项府里时常没有正经主子在,虽然说不上奴仆散漫松懈,但终究比不得当年,项詅回去整治了一番,早先本是定下将常安居整个院子翻修之后做新房,后来项绍云自己觉着还是另找院子,他还想着留着这院子的原样,时不时的回去看一下,留着总比改了全样再不是往旧模样的好,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的,既然不用常安居,那便用其他院子,当年项家太老爷置办下这院子,长房长居,其他儿孙便邻着这院子左右或是前后另起了自己的院子,项家在京都的族人差不多都是在这条巷子里面,是以,这院子最是宽敞的,选了与项詅之前住的临湘园相邻的福寿院,福寿院与常安居对轴的主院,在用这里修缮了做新房相对常安居更近外院些,此时福寿院主院側院厢房书房,前后院子亭榭廊回都重新装了一回,大的格局没变,院子时年也不长,家具布置添置之后,整个院子都是新碌碌的,里里外外布置红布喜帐,只要项詅在府里便要去看一看,添置些新婚用的东西,换些新巧的花木,怎么细致怎么来,徐三爷也来看过几次,时有也会说上项詅几句,“这是两位新人的新房,你布置虽然有心,这东西却不定得人家喜欢不是,到时候新妇看是你布置的,即便不喜欢若是想换又会讨人闲话,还不如留着空间,给他们自己喜欢着来,你也不用这般辛苦”,话糟理不糟,说的是有理,但听着却不顺耳,项绍云在一旁看着项詅一边硬着回嘴,一边还是将许多自己安置的东西撤了,项绍云便出声,新妇哪敢挑这个,忙出声,“姑姑,您别忙,这样的布置很好呢,再者,我们安心得您的辛苦,这便是姑姑的对我们的心,不敢说挑剔的话。”
徐三爷才不理会他表孝心,他只等着项绍云娶妻生子了,顾好自己的家,有妻子为他操持,自己的妻子嘛,自然该自己心疼,再说,他还想再有几个儿女呢,当然要反着项绍云来,“云儿你这话,不敢说挑剔不是说不会,怎么你舍不得你妻子受累?”
项绍云气结,姑父现在对姑姑是越来越把持得紧,时有的,只要他不去营里面,在家待着,不是带着姑姑出门便一整日守着,就是两个弟妹也没撵着去老太君房里或是侯夫人院子里面,前儿才听见嫃儿抱怨,“父亲今儿又不让嫃儿在母亲跟前,定要嫃儿给太祖母背诗足够七首,哪里背得过来,哥哥要教我。”现在轮到姑父撵自己了,舔着脸,“姑父,自然不是受累不受累的话,侄儿只是喜欢姑姑这般心疼人,若是您说辛苦,日后姑姑在前,侄儿定会小心伺候着着,不让姑姑累着,只需交代侄儿便好。”
反正就是不让项詅再操许多心,这新房早就布置好了,聘礼下了之后,项詅是连着明年婚宴上该定的东西都定下来了,连菜单都装订好了,到时候只需有人盯着不出大错就行,整日围着这院子打转就是浪费心力,不理项绍云说着奉承话,皮笑肉不笑的,“不理你说那么多,越来越是会说道了,可比当年欧阳的嘴皮利索,反正就这样了,你姑姑你不心疼,我心疼,说了不操这心就这话,走了,若是再瞧见你使唤你姑姑,回去瞧着累了,仔细我不看在你成人的面上,五眼果照样赏你。”
项绍云躬身送他出门,项詅在一旁看着好笑,一个个都演,懒得看他们两个,反正她照旧往细致了去办。
京都今年第一场雪下来,铺满了满地的白雪,脚印上去足有长指一般厚,一到冬日老太君便极少出门了,避免她整日闷在屋里闷得慌,嫃儿日日都去,时有的还留宿陪着,喻氏虽跟着姜氏管家,但抽着空还是喜欢与嫃儿一处,谁让家里没个大点的小姑娘呢。
每日只要徐三爷在家,不是守着项詅看账操持项绍云的婚事便是带着睿哥儿在院子里写字或是为他初步练功打基础,这会子他倒是比之以前清闲许多。
项詅没操办过婚宴,每走一步都是侯夫人或姜氏带着她,侯夫人要教她,就是闫氏从徐淳熙成亲那次开始也是跟着学的,再说项詅是项绍云的姑姑,不是母亲,礼数上尽量做到最好,不让人挑毛病,细算下来繁琐的很,好在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差不多也料理分明了,指着到时候照着原先想的去做就成。
这日徐三爷照旧带着睿哥儿写字,项詅在一旁看闲书,徐三爷不住耐心说睿哥儿拿笔的姿势,不能弯腰,要坐直,头抬在什么位置,眼睛怎么看,拿笔高低有多少,睿哥儿本就是活泼的,之前还小,后来徐三爷大半年不在家,侯爷因着心思虑重,带他身边行走也只是多见些人罢了,之前拿笔胡涂乱画的,还没认真这样教过他,可使了劲好大的劲儿,徐三爷本就是严肃人,这般教孩子认真起来比着他的规矩,可是规整得很,单是拿笔就练了许多天才合了他的意,睿哥儿还小,一开始总是不专心,徐三爷不会出手打他,就是这样干干的在一旁看着不出声,便抵过平日项詅说他许多,看来严父是有来由的,夫妻两个守着睿哥儿窝在书房教儿的教儿,看书的看书,文尚在门外要回事,项詅牵着睿哥儿进里面小间,拿了黄橙橙的柑橘来吃,蔷儿要去帮忙,项詅不让,“今年这橘子倒是甘甜,就是皮厚些,稍后就要用午饭了,就剥这一个吧,我有话问你呢。”用帕子包着,一边剥一边与蔷儿说话,“你家小子还好吧?”
自蔷儿生了儿子,文清老子娘待她是从未有过的亲厚,满月之后便让她来项詅跟前当差了,孩子自然是两个老人照看,蔷儿含笑,“多谢少夫人想着,他好着呢,能吃能睡的。”
项詅点头,有孩子傍身在夫家才能立足,看文清现在整日意气风发的,应该也是喜欢的,“小心照看着吧、、”才要说话,外间徐三爷与文尚的声音传来,说的好像是什么新河府和东蠇海的时,蔷儿自然是耷拉这耳朵放空了,不作听见,项詅倒是有些好奇,徐三爷不过在新河做了三年刺史,回来之后,便有大人领着圣命去了新河,之后也不见徐三爷处理有关新河的事,事已过去许久,不知为何又提起了来。
外间主仆两个说完话,徐三爷在外面喊,“睿哥儿出来”,项詅自然是一并出去,徐三爷对睿哥儿说,“去瞧瞧你五哥在不在练武堂,昨儿父亲教他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睿哥儿去考究一番。”他哪里懂得考究,不过不用练字,可以去看哥哥们练武,当然乐悠悠的去了,项詅看着便吩咐蔷儿,“去厨房盯着吧,饭好了就传。”蔷儿领话,项詅送睿哥儿出门,徐三爷在里面没出来,又将她叫进去,项詅是好奇的,不过不好开口问,若是徐三爷愿意说,自然好,果然,徐三爷支开孩子,是要与她说话的,“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新河,寒冬被围城吗,就是你怀着嫃儿那年。”
项詅点头,“自然记得。”
徐三爷点头,“当年就是被皇家除名的叛王晋玮领着十数年私下养的私兵去围的新河城”,说完看着项詅的脸色,没什么异样,“有许多事没有与你说清楚,今儿圣上下了文书对先前东蠇海莫名出没的海盗悉数判了腰斩,圣旨怕是早就送去淮洲了,禹侯爷领旨便要执行了。”项詅又点头,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叛王晋玮,自己是知道他与华如烟的牵连,不过这些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此时再提不知道是否还有什么变数,那年徐三爷外出,回来被烧伤了脊背,不就是为了剿灭叛王晋玮吗,难道他还没死?
“东蠇海上被悉数抓获的海盗,现已查明,不是什么真的海盗,不单是这样,还被问出当年就是叛王晋玮与海滨国早有勾结时便达成协议,晋玮有长生不老药供之,而海滨国则配合他在适当的时候从新河攻进咱们国门,与之共谋。”
项詅感觉自己有难以相信,“三爷的意思是,当年叛王晋玮为从新河出海想去的便是海滨国,并早与海滨过有盟约,要入咱们国门?”徐三爷缓缓点头,项詅还有些不确定,“为的就是一东一西与之西北北境国呼应?”
徐三爷还是点头,项詅用力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怎么回是这样,若是叛王晋玮还有这勾当,如今被落实了,不知道当年华如烟的事会不会再次被牵扯出来,自己苦心经营项家,如今眼看着项绍云成家立业,莫不是就要这样被葬送吗?
徐三爷与她说这个不是为了想吓她,伸手拉她进怀里,小心安抚,“你不要急,听我说完,禹侯爷将人送来京都,还要经过御审,圣上要的不是查清当年之事,当年之事,就是查得再清楚也没什么效用,不过圣上要问你要一样东西。”
项詅转瞬问他,“什么东西?”嘴上虽这样问,但心里却是明白的,只不过想从徐三爷哪里得到肯定罢了。
“叛王晋玮所说的不死之方。”徐三爷长长舒了一口气,幸而当年华如烟早早便死了,华家也被自己处理干净,圣上不会追究华家,自然项家也不会有碍,从圣上对项绍云的态度便可看出,只不过现在审出了这结果,无论怎样也是要给圣上一个交代的。
此时项詅心里可谓天翻地覆,她想不到时过这么久,又将华家扯出来,华家已经为了那什么所谓的不老长生药配上所有人的命,如今只得项绍云为之守宗祠,过继的人都还没有办法定下,早先项詅还想着实在不行派人回大理,寻一寻当年的华家可能会遗留的子嗣,只是凡事只求保险的她,依着自己生意慢慢往南,还没有那么快将这事定下来,再一想,圣上不过三十几岁,怎么也想着寻求长生不老药的心思出来?“三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当年华如烟说了岳母带着华家重要的东西从常州来京都,虽然这些你是不知的,但至少咱们知道当年的印章有问题,再说岳母当年的东西,云儿全部陪嫁给你,事已至此,只有从这些旧东西里面寻一寻,实在也该与云儿说一说这事。”,项家的印章在项绍云成年便交给了项绍云,自那时候华如烟说了那番话,自己也是细致瞧过那枚印章,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印章,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如今也只能这般与项绍云说一说,这毕竟是项家的大事,自己没权利为他做决定,若是当年,自己还能帮他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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