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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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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妈妈三位媳妇子去西院,从进大门开始,一路上见着她们的人都是依规矩行礼,没有眼神漂浮,举止轻慢,三位妈妈暗自点头,这管理内宅可看出主母的品行,规矩是第一,行为举止可表现一二。

在门外候着等传唤,徐三爷在里面,周妈妈行至门外,看她们端正站立,穿着打扮都是上等衣料,釵环佩饰可表明这些都是老太君与大夫人近身服侍的老人。

周妈妈脸上带笑,侯府给姑奶奶的体面就是她们这些跟着姑奶奶的人的体面,上前迎接,“有劳几位妈妈前来,路途遥远可辛苦你们了”。

三位妈妈忙抬手扶起她,其中一位年岁稍长,“周妈妈客气了,主子的恩典让我们几个老姐妹替主子看一眼大姑娘,是天大的福气”。

“几位妈妈里面请,姑爷与姑奶奶正等着诸位”,周妈妈让三位妈妈先行,后面的媳妇子与小丫头在周妈妈面前见礼,周妈妈还礼之后众人才进屋。

说是厢房,其实亦是宽敞光亮,位置极好,几位进屋,徐三爷端坐,项詅与他同桌,怀里抱着才睡醒正闹觉的女儿,她不愿整日躺在床上,能活动了,每日都会下床走动一番,年节下新春热闹,项詅特意穿了大红金线滚边的绣裙,额头带着红色包头,梳了时兴的凌云髻,此时面红桃色,笑意满面,进屋的几位妈妈顿时看愣住了。

项詅看她们进来,招呼心兰看座上茶,几位妈妈听着她软语动听,心里服了老太君的眼光,这样的妙人还好是侯府的媳妇。

“给三爷,三少夫人请安”,众人跪倒行礼。

徐三爷看她们的表现,知道她们满意项詅,这些都是老太君和徐三夫人的贴心人,若是她们能给项詅说上话,那是再好不过的。

徐三爷唤来文尚,“几位妈妈快起”,待他们起身,对文尚说“把给几位妈妈备下的新年礼拿来,赏下去”。

转头对她们说,“趁着还是新年,晚上好好给几位妈妈接风”。

几位妈妈心里暗想,几时见徐三爷这般和善了,看来这位少夫人是娶对了。

每个人都有年礼,人人都有份,心里满意,这一路的辛苦仿若也不算什么。

闲话几句,先前在门外与周妈妈说话的那位年长的妈妈上前几步,给徐三爷和项詅再行礼,项詅起身扶她起来,那位妈妈谢了项詅,脸上带笑,从袖中拿出一本红帖递给项詅。

项詅接过,递给徐三爷,翻开瞧见是老太君的亲笔。

“煜儿吾孙,得吾曾孙女,乃家中唯一,甚喜,侯爷与吾商议,取名”嫃“,望其安康平顺回京面见家人”。

徐三爷将红帖递回给项詅,示意心兰将孩子给他,徐三爷慈爱万般,逗着小女儿,“嫃,嫃儿,你是爹爹的珍视的女儿”。

在场的人乌泱泱上前恭喜,徐三爷看项詅眼有热泪,朝她宽慰的笑一下,受着下人的祝福,但有什么能比得上老太君与侯爷的喜欢来得珍贵,项詅正是有感于此,心里百般滋味在心头。

正文 第四十八章、处置

满三十天,项詅出月子,办了满月宴,算是正当在新河人众眼中露面,能出门会客,也能再巡视商铺,试问项家做什么最在行,当然是生意,再问项詅做什么最拿手,当然也是生意,新河辐射往周边州府,属项家商铺最盛。

哄睡了嫃儿,徐三爷上衙,家里几个少年入学堂,项詅时过大半年再一次召集了项家所有管事议事。

有时候话就是这么来的,你若清贵再去经商,人家说你恶俗,若你是商家平民想走科举,人家要赞你一个上进。

至于此,项詅就有了一个主意,与徐三爷说起时,他倒也没有反对,只说她,“你主意正,再这么下去,夫君我可以卸甲归田白白吃起软饭了”,说完打趣睡得正酣的嫃儿说,“闺女,日后见你娘亲可要乖觉,咱们父女俩吃喝全在她身上呢”。

项詅素眼卫生球白眼瞪他,可看在夫君眼里就是情深意重。

议事花厅里满满坐了三十五位管事,都是跑商柜里堂上的能手,他们中年长的也不过四十出头,最小的也才二十来岁,正是大好的年纪可以展拳脚的时候。

蔷儿将项詅做好的计划书给每人一份,一时静默,稍后便是诸管事惊异相看,柳管事是想来用着最顺手的人,这与他为人谨慎,眼光长远,又处事圆滑有密切关系,这是一份重新设立项家商行的计划书,项詅重新规划了商行里的结构,分成三个板块,钱庄,铺面,走货。

这铺面长此以来都是众人熟悉的,钱庄不好拿捏,稍不注意就会变成下利子钱的违法作为,但也不得不说,钱庄最能保障生意上周转顺利,再说走货,什么是走货,怎么走?

早知他们有疑惑,“大家有不理解的就说出来”。

柳管事先站立提出疑问,“姑奶奶,奴才有疑问,这走货为哪般,何为走货?”

项詅点头,抬手请柳管事回去,略深思,“先说铺面,放眼看所有的商家,不外乎有几种,一为糊口,二为保家,三为宅地,再说钱庄,多为应急收取高额利润,也有存银兑换银票方便随身取用,最后说走货,有铺面,有银钱,为何不能走货?”

管事们脸有疑惑的,也有稍明白过来眼有精光的,也有迷惘不透的,其中有一位青年,项詅对他印象深刻,他是唯一一位上门自荐的,家中管事都出至项家世代用着的老人,若他没有些本事,项詅也不会放心用他,此时看他一脸深思,放下茶碗,站起身在项詅面前行礼,“姑奶奶容禀,不知小生说得可对”。

项詅点头,“说来”。

青年姓魏,名宽,魏宽进项家商行也是巧合,他家中遭难,游走至京都,听人说项家商行,面见项詅后,便与项家签了契约,十年不可毁约,为项家所用,十年后各自为安。

魏宽略显谨慎,项家这些个管事最是圆滑不过,想他在这个管事手底下行事,机智少不得,“钱庄,铺面,走货,姑奶奶想要做的是用钱庄扶植弱小商铺,咱们可以参股,铺面抵押可以借贷,来往客商走货不便的可以放在咱们铺面代销。”

管事们在底下小声交谈。

项詅听他说完,心想领悟得不错。

“办钱庄,可以自用也可以他用,不一定是缺钱的时候才能进咱们钱庄,钱有结余,存入钱庄每年可按当年利润分红利给存钱的客人,用商铺抵押,商行可以估价,再行借贷,走货是良机,有这样的业务出来,商行可以接收到周边大大小小货物的行情,来来往往的客商,不分大小身家,只要他有东西需要走货,都可以拿到咱们商铺寄卖,商行可以接收行业消息,也可以开阔人脉,最好的是咱们可以掌握最新的货源”。

话毕,管事们心里早已透亮,赞项詅这这个计划可行,也分出计划实施过程中或许会出现的问题,项詅这个计划无疑是新颖又有前景的,最适合新河这样的河运与陆运的周转地,从海上来的客商若是有不能久留的东西可立即在项家商行的铺面存卖,一来不至浪费财力,二来能获取名声,从上晋往外的商船同是这个道理,项詅敢这么做也是因为项家商行在新河早已立足,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做成。

选了一个地契属于项家的商铺来做钱庄,指了其中两个管事去安排装修事宜,再是将原有的铺面格局调整,预留出一部分来走货,再就是出布告,往新河三个城门下张贴示众。果不出预料,布告张贴三日后,项家的商铺人来人往的极为热闹,也有其他家商铺来寻,说是可以分摊想要走货的客人,只收取代租金。这又是一个转机,项詅应下了。

摆午膳时,徐三爷进来,看项詅早恢复纤腰窈窕,因在哺乳期,胸前不同以往,再想到新河城近来人来客往早早就恢复春市,之于新河衙门的税收涨的肯定不是一两成,这都是项詅出示那一张张布告的功劳。

夫妻间的玩笑话当着家中三个少年也不好说,待用完晚膳,三个少年齐齐去往西院看嫃儿。

小丫头满月之后,脸蛋慢慢白皙透红,项詅和奶妈两人轮着给她喂奶,她倒是不挑,吃得都欢畅。

有徐三爷在,三个少年也不好老是往抱着孩子的他身边凑,只有项詅抱着的时候他们能多看几眼,此时徐三爷去书房,嫃儿才睡醒,三个少年围着摇床嬉笑。

项詅给孩子做的里衣,用的是棉布衣料,针线都缝在外面,只缝了两颗纽扣,外面罩上一件小棉袄,包上包被,双手放在包被外面,本来新河是没有地龙,年前在大雪来临前翻修了西院的主屋,装上之后也没用过,孩子降生之后才烧的,屋里暖和了也就不用火盆,少了许多烟熏。

徐三爷进来时,看家人正欢笑,一时心里舒服,项绍云先瞧见他,“姑父,嫃儿才将吐了泡泡,还笑了”。

项詅好笑,真是孩子话,低头赶着手里的绣活。

徐三爷应他,“嗯”,也不去摇床旁,挨着项詅坐下,项詅看他一眼,低头继续。

看她手里拿的是给孩子做的棉袜,触感柔软暖和。

“好了,快去书房温书”,实在是有话要与项詅说,看他们逗弄孩子不知几时才算完,便开始赶人。

项绍云最是听他的话,起身给徐三爷行礼,拉着项义项维便去往书房。

最后一针缝好,打上回结,放在唇边咬断,看徐三爷正出神,“三爷有话说?”

什么也瞒不过她,“本来想与你说华如烟的事”,徐三爷帮她收拾好针线,拿了孩子的棉袜手里比了比,还没他的手心大,精致无比,徐三爷自个看了露出微笑。

“她在哪儿?”,项詅早就想问了,先是新河的战事,后来生孩子,坐月子,一晃三个多月。

“还在衙门水牢,不能放她出来,京里判了,所以才来问你要怎么处置”。

“京里怎么判,项氏一族、、、”。

徐三爷对她摇头,“无干项氏,早在送废王进京时我已悉数将常州来的人收监,并未送去京都”。

项詅心里一凉,“常州来的人?”

将她带入怀中,揉着她的头发,“是,华正龙一家老小,你的庶舅舅”。

项詅似叹息又似早知如此,“果真是这样”。

正文 第四十九章、哭诉

项二走一趟常州,华家一家子已经离开有半年,项詅不知道将军们夜探敌营时听到的话,但是七姨娘与两位爷来新河,这前前后后事就这么凑巧,凡事哪里会有那么多凑巧,不是凑巧而是必然,华家那位庶子与叛王有勾结,或许在三姨娘多年前进项府的时候已有了动机,到底是什么动机,竟到了谋害亲人,弃家叛国的地步。

“三爷,让我见一见她吧,我问问她,项家人的命就这么贱,害死一个不够,还要害死多少个,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见归见,这么气冲冲的寻人晦气,你能问出什么?”徐三爷看她一脸悲壮,似被她逗笑,“明儿去,你把这股气消了,说丧心病狂吧,形容她也不不为过,自她进了衙门水牢,里面就没清净过热闹得很”。

“唱戏?莺歌?”,项詅耻笑,“父亲去世那天,那出戏也很热闹,明儿见见吧,问问她想不想父亲,夜里是否找过她”。

徐三爷捏捏她小巧下巴,“当着闺女面儿,说什么胡话,她还小呢,练胆儿也不能着急不是”。

项詅啐他一口,自她满月后,夜夜缠绵,把怀孕时亏欠的全补回来,紧贴她的耳边,“去后罩房,我给你买了新衣,去试试”,打着眼色,项詅暗笑他。但还是转身打起珠帘进后罩房,多宝阁上新放了描红细纹的箱子,项詅心想,这么神秘,转动锁芯,揭开盖子。

是一件水红色的罗衣,拿出来抖动开来,宽肩窄腰,领口开到深沟,腰身往下条帘般分出五六块纱裙,这怎么穿啊,活脱脱的诱惑人不是,项詅羞红了脸,胡乱将纱裙裹住一团塞回箱子,咬着唇要出去,珠帘处,徐三爷满脸笑意,一阵羞恼,“卿卿,为夫心爱,快换上给为夫瞧瞧”。

项詅全不理他,打起他身边的帘子就要往外走,徐三爷顺手一捞入怀,似笑更愉悦,“你不换,为夫帮你换”,声音暗哑,果真三下五除二,才晃神,她身上已是粉红纱裙。

一夜风流不知向,东风西风几来回啊!

二日,垂花门下,徐三爷来回走了两趟,正不耐,抬脚就要进去唤人,迎面一个清逸少年,纯白头巾束发,发黑如墨,身上穿了水蓝色长衫,深蓝色玉腰带,痴看间人行至跟前,“三爷”,徐三爷闭眼再睁开,四下无声,转脸看跟着的人全看得愣神,抬脚一脚踢在文清腿上,“再看割了你双眼”,跟着项詅的人全笑。

徐三爷在前,项詅后两步在后,时不时的顿足看她一眼,心里暗想,早知还不如就女装,这样雌雄难辨,让人看了更难忘。

一行人出二门,正要上马车,急步声近,三个少年行礼,“姑姑,侄儿一块去”。

话音利落干脆,坚定不一般,项詅看徐三爷蹙眉,随即点头答应,仆从牵来马匹,一行人出府往衙门而去。

说是水牢却不见水流,越是往里去,空气潮湿沉闷,时不时的有幽怨呼声传来,前面班头上前提着灯笼,几个小厮在后,徐三爷身边走着项詅和三个少年,一共七道门,回回不同的锁钥,直至最后一道门,里面传来歌声,这样的场景,早听不出好听与否,只觉阴森恐怖。有凉意传来,众人缩了肩膀。

一阵齿轮转动声之后,现出真正的牢房,点了烛火,周围亮开,一串锁链声起,才将的歌声不见,项詅从徐三爷背后出来,看着铁柱之后缩成一团的人影,枯发蒙面,囚衣惨白,一个人再怎么能耐,终究是逃不过自己这一关。

听见有人靠近,人影动了起来,突然蹿起,靠着牢笼,眼神晦涩,“项詅,贱人,你终于来见我了”。

对于她的不恭,众人无感,只不过是穷笼困兽而已。

“我来见你,是想听听你怎么说,既然你不愿,那就不必了,你就等着老死此处,乱坟岗上长此久安吧”,说完甩袖就要走。

“等等”,这近半年来除了来送饭的班头,再也没见到别人,难道真要老死此处不成?

瘫软在地,声音里都是绝望,“想来他已无力,我亦挣扎全无用处”。

“项詅,我求求你,让我出去吧,我自可怜,若是我处于姐姐的位置,何其羡,何其幸,我与你交换,项铭纶的死,项逍的死,姐姐的死,贺淑嫣的、、、、”。

只觉一阵眩晕,父母亲,长兄嫂、、原来真的是她害的,眼中有了恨,心里有了恨,身边有人影掠过,还未来得及拉住,少年已冲至华如烟面前,像疯了一般,手里拿了刑具,是铁烙,劈头盖脸的往她身上招呼,声声尖叫声传来,项绍云,这个今年才十一岁的少年,长久与徐三爷一处,自是习得拳脚,咚咚的声音传来,敲醒了众人的心神,徐三爷摆手,“拉他回来”,文尚、文清两人忙上去拉扯,项绍云声音嘶哑厉声,“你眼中可还有骨肉亲情,你简直就不是人,我自五岁起没了双亲相护,没了祖父关爱,项家与祖父相随的人何其无辜,与祖父同船的人又是何其无辜,你竟生生将他们生杀,黄天在上,不杀你偿命,怎对得起这些年我与姑姑相依苦楚,可怜我的姑姑,幸而有了姑父,若不然,你毁掉的就是整个项家,只恨不能亲手杀你,这一顿好打只愿出这些年受过的怨气,你且等着,到了阴曹地府,油锅火燎自会由你受个遍”,说至后来声音早已泣然,颗颗泪水夺眶而出,他只恨杀了这个恶妇亦再也见不到双亲,再无享家中天伦,文尚扶住他,只觉全身无力,双膝跪地喊叫。

项詅挣开徐三爷,眼中亦有泪,试问,项家谁是最苦的人,项绍云最是,跪坐他面前将他依靠怀中,“云儿,傻孩子,莫要犯糊涂,你睁眼看看姑姑”。

项绍云一声惨然,“姑姑,为什么,项家、、、、”。

项詅轻拍他,“好孩子,姑姑知道,姑姑都知道,你是项家的希望,你莫要这样,你还有姑姑,你还有姑父,你六叔,七叔,再想想你妹妹嫃儿,她最是喜欢你这个哥哥了”。

项绍云靠在她身上哭泣,项詅心中凄然,六年了,项绍云都是个努力又上进,体贴又坚强的孩子,项詅是从小培养他,但今日看来这些都是表象,应该说这些都是他强撑出来给外人看的,内心里,他只是个需要亲人,需要父母亲,需要一个完整家庭的少年,项詅就是给得再多也代替不了没有亲生父母而缺失的感情。

徐三爷早知会如此,但人就是这样,治病救人伤口发炎长脓从而有了腐肉,若是不割去,就是表面有新肉长出,终究是留有后患,最好的法子就是在伤口上撒盐除根,没了腐肉,才是最好的法子,才能新生。

待项绍云稍冷静些,班头搬了座椅进来,众人坐着,再看项义、项维,两人早已惊呆,哪时侯见过这样疯狂的项绍云,哪时候又见过项詅这般坚强的女子也有无奈。

华如烟一直处在疼痛中,铁质的刑具拍打在身上,原先想着受的磨难,如今在这个差点失去理智的少年面前,全都不够看。

她不禁想起姐姐华如媕临死前与她说的话,“猿啼哀鸣,老死不相往来,你自珍重”。

是谁早早就迷失了,迷失在所谓的爱情里面,所谓的长生不老,秘境桃源,生死相随,她抬手看着这双枯手,白天里枯瘦如柴,夜间之后应月生辉,腐骨生肌,再现风华。

值得吗,欣赏她的那个人不在了,再无人会看她这个会换肤的妖怪。

“我与你说,全都说出来,你只答应我,让我与他同葬一处,哪怕是只剩尘粒,同撒江河也可”。

正文 第五十章、爱之

年前被押卸进京的叛军,就在当日头目悉数斩首,叛王晋玮亦是,如今再想去找尸身,怕是不能了。

再看项绍云确实难过,早已迷茫瘫软,若是再听出旁的伤心事,不知他是否还承受得住,唤来小厮侍卫,文清背起项绍云,领着项义、项维先行回府,待他们离去,重塑铁制牢门重新合上。

“叛军罪该万死,你没有提条件的权利,不过”,徐三爷话音一转,眼中肃杀,“若是你想说的确实有用,合葬一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如烟再没有了强势残忍,“求大人开恩,只求能与他死后相依”,连磕了好几个头。

徐三爷出声,“说来”。

华如烟转脸对项詅说,“项、、夫人,华家确实有辛密,我母亲是继室,不能算正统,所以我自小比不上姐姐得祖父、父亲看重,从而怨恨,家中无子承业,三弟虽是家中唯一男嗣,但他是庶出,只能奉养不能传家,华家历来祖训如此,姐姐远嫁时,父亲与祖父便将华家那份从未有人见过的宝物夹带进姐姐的嫁妆”。

“华家原是西南隐族,出过许多有名的术士,直至被招入大理王宫为昭王炼取不老长生药,这才引来祸端,当时应召进宫的术士是为华氏一族的脊梁之辈,一共十三位,倾尽年华,十年出丹,昭王大悦,特封其中资历最长者为国师,不成想不过一年时间,昭王通敌南夷,朝廷去兵剿灭,换了新的昭王,新昭王不信黄老,将王宫中诸多术士道仙道观悉数处置,以华家十三位术士最为惨烈,因其练出丹药,且在通敌证据中查出前昭王曾将丹药送给南夷王,由此,华家遭灭顶之灾,十五岁以上男丁锒铛入狱受审,无一挺过,幼小妇孺全数驱逐出大理,直至京中有信传至,华氏一族受平白之冤,特赦免,当时只剩华氏族长家中长孙,被王宫中有恩受与他家人的侍卫藏于密室中,得以存活,朝廷恢复其术士身份,还其家业,此时家不成家,族不成族,获新昭王允许出大理落户常州,这才有了常州华家。”

“华家这段秘闻全都在姐姐陪嫁的宝物里面有记载”。

项詅疑惑,“你直说我母亲陪嫁里面有宝物,到底是什么宝物?”

华如烟叹息,若是她早些醒悟,是不是不会有今日。

“就是项家的印章”。

项詅立起身,怒指她,“你胡说,印章乃项家家主之印,已传世多年,怎会是你说的华家宝物?”

徐三爷也起身拉住她,对华如烟说道,“凡事说话要清楚,若是有半点假话,你所愿定不能成。”

华如烟也大声,“我没有说假话,这些都是事实,姐姐出嫁时,我们全无得知,直到那年我所用之药用完,再向父亲讨要时,父亲回避,说日后华家再无此类东西,叫我悬崖勒马,早些断了,或许还会有平静人生,当时我已是服用万形草过十年,若是就此断了,就再也炼不成‘妖娆’,我与三弟这才使阴招逼问父亲与祖父,家中只有姐姐不是药身,父亲与祖父,我与三弟都是,想来,一开始,祖父与父亲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姐姐清白离家,所以姐姐远嫁之时,在陪嫁的掩护下,华家所有宝物都被转移,父亲与祖父临终前我给姐姐去信,叫她回常州救治,她不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与祖父死于药蛊,由此我与三弟猜测姐姐不回来是有缘由的,父亲、祖父是有意不让姐姐再回常州,有意不让华家再做药人。”

华如烟话毕,再开口,声音中有了少女情痴,“我十三岁遇见他,那时候时间真好,他是西南新封的镇南王,俊秀英武,见过他的女子无一不对他倾心,可他偏偏遇上我,我是隐族华家的女儿,自小便是药身,若能炼得‘妖娆’,将拥有倾世之貌,一世无变,我们相知相爱,暗许终身不悔,我告知他华家辛密,他想要长生秘药献给宫中,但听说我有万形草,便也想服用,我的万形草是幼时家中已备好,悉数服用才能炼成完整的‘妖娆’,我不敢再向父亲讨要,所以将自己那一份分出一半给他服用,待药物用完,我再去问父亲讨要时,得知华家再无此物,气恼之下与三弟谋算了父亲与祖父,后来才醒悟,华家不可能就这样丢弃那些东西,要说华家那些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只有姐姐远嫁,且她不是药身,待父亲与祖父身逝之后,我便上京都寻姐姐,她无一不否认,直说她不能尽孝祖父、父亲已是罪过,全没有什么宝物可以救治他们两人,我不信她,趁她坐月子时勾引了姐夫,事虽没成,但却可以留在项家。”

项詅不信她,“你说什么万形草,简直是胡话,还有印章,能藏什么宝物在里面,简直笑谈”。

华如烟看她不信,“你不相信,我给你看看吧,若不是这万形草,他怎可能十年前逃过那一劫”,说完不屑的冷笑,“鞭尸三百,尸骨无存?真是可笑,他已服用万形草多年,兵败时,早能成旁的模样,死的那个人不过是个面目全非的替身罢了。”

今夜是十六,月光如洗,就是在这样封闭黑暗的牢房中,顶上天窗只留了一个小孔透气,此时皎洁光华,投影在地面上亮了清酒杯口般大小的亮处,华如烟身锁重链,几步距离,双手双膝爬至那处月光,旁人看来,囚衣蓬头,在地上形成惊悚无比。

项詅闭了眼睛,叹一口气,再睁眼时,华如烟伸手至月光里,奇异出现,原先干枯瘦手像是用了幻术般,慢慢变得莹润光滑,如少女之手无般二,再至手腕,胳膊,肩颈,头发,面庞、、、、此时出现在人前的果真是个倾世女子,徐三爷身后的文尚暗骂一句,“见鬼”。

众人愣住,那女子出声,婉转动听,再不复才将嘶哑,“若不是将一半万形草分给他,我也不会只有晚间才能现月光而脱变。”说完素手抚上面颊,“如今,再也没有了他的欣赏,再美又如何”。

说完看向项詅,“夫人长得很像姐姐,姐姐的容貌是华家长女独有,她不是药身,可以生儿育女,过平常人的生活,若说我此生唯一的遗憾,那就是只恨不是长女,但我也是幸运的,得以遇见他,无悔了”。

“我心已了,请大人允许我自行了断,至于印章,宝物其实不是印章,而是印章里面的东西,为了它,我不惜残害项家两代家主,有心人看来或许它是至宝,但对于你们这样幸福的人,奉劝不要沾惹,就让它成为华家的葬身之所,永远消失吧。”

“项绍云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是入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可这也是我的归宿,万望大人信守承诺,将我带至他身边,我华如烟来生再报恩德”,情之一字害苦的何止一人。

说完伸出食指与中指,在自己心脏处慢慢摩挲,几个眨眼后两指已至衣里心头。项詅只觉眼前黑暗,徐三爷大手一盖掩住她的视线,再看时,眼前早没了华如烟,只剩一套囚衣和一滩水渍,正在惊讶时,囚衣靠胸口的地方有东西蠕动,徐三爷瞬间将项詅拉至身后,“文尚,拿火把来”。

守在外面的班头与两位将军听见徐三爷呼声,‘砰’的打开牢门,两枝火把进来,将那东西照得清楚,项詅偷看一眼,嘴里无意识的说出,“万形药蛊?”。

抬头看徐三爷,声音颤抖,“三爷,留不得,快烧了”。

话音落,将军抬手一桶热油浇上去,火把投去,瞬间火起,那东西只在几个呼吸间已经分裂出另两条一模一样的来,火燎中发出惨叫,似女子啼哭。

待大火灭尽,再无异动,项詅与徐三爷行至出来,外面月光正好,项詅几个快步走至衙门前的桑树扶住,铺天盖地的恶心感传来,再也忍不住呕吐。

徐三爷心疼的看着她,一边给她拍背,一边让人拿水来,好一阵之后,缓了口气,漱口喝茶,觉着好些,抬眼时,再看徐三爷,眼中泪滴滚下,“三爷,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哥哥,还有我那未谋面的外祖父,曾祖父,双双惨死在她所谓的爱里面,世间怎会有如此自私的爱情,怎会有如此自私的人。”

徐三爷躬身将她抱将起来,亲她额头,“不要再想,都过去了”。

转身往自家马车行去,项詅埋头在他怀里,如今,也只有这个怀抱可以给她安慰,泪如雨下,停刹不住。

正文 第五十一章、对饮

自那日从衙门水牢回来,项绍云好多天都没露过笑脸,就仿佛心里压了一块巨石,疼得慌,也闷得慌,一心想要把巨石移开,可突然巨石移开之后,心里空了,疼痛没有了,日日为之愤然的心也没有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适应,他的未来还很长,总要让他自己走出来。

这日,春光乍现,果见桃花粉红,蝶飞影舞,让人的心情不由得变好。

跟着项绍云的小厮三儿求见项詅,在西院的广厅里面,妈妈们正打趣快做新娘子的心兰,项詅赏了好多东西,布匹首饰,码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喜红色,看得人心里喜欢,让三儿进来回话,一众十几个人看着他。

倒也不局促,只是眼中有着急,给项詅问安,再给在座的妈妈行礼,起身回话。

“给姑奶奶请安,用过午膳之后,大少爷便说他要去睡,让奴才等候,可才将奴才去叫门时,大少爷不在屋里,奴才去问门人,门人说大少爷出去了,骑了马,身边只带着柳大哥一人,至于去哪儿,他们也不知,奴才不放心这便来给姑奶奶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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