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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手回春+1番外 作者:梨花白(起点vip2013-12-31正文完结)-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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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美轮美奂。因宁纤碧一面抱着他,和他说一些诗词,又和他说塞外风光。说的小家伙也是兴奋,挥手舞脚的在宁纤碧身上扭着身子。
到了白云庵,亲自在佛前上了香,又把香油钱和布施钱交给主持,宁纤碧仔细看那师太,果然是个慈眉善目的,难怪雨点说和她说了白采芝的过往只怕也没用。因又真诚谢了师太当日收容雨点和珠玉带发修行之恩。那慈和的女尼只是微笑说着这是该当的,并不因此而得意。
珠玉雨点四下里看了一眼,雨点就惊讶道:“师太,怎么今日人少了许多?”
师太笑道:“今日只是寻常日子,来进香的人不多,却是白云寺因为要招待贵人,大长公主等也多是女眷,生恐不周到,所以暂从这里叫了几十个女尼过去服侍。”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珠玉便呐呐道:“怎么……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一层的?我们在的时候没听师太说起啊。”
师太笑道:“你们一大早就已经去了白云寺,你们走后,是白施主提醒了我,我又连忙让人去问白云寺的方丈主持,果然主持也没料到这一点,因就叫我派人去。唉!那个白施主真是个细心的人,却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这般境地。”
师太一面说,一面就看了一眼宁纤碧。宁纤碧知道这定是白采芝在她面前没少下功夫,因此在这言语间便微微透出点求情的意思。只是见她没反应,师太也就罢了,接着又问要不要在这里用素斋?宁纤碧便道:“我们还得赶回去服侍大长公主,原本就为了布施过来,如今香油和布施银子都完事儿了,自然要回去的。”
师太合掌称善,又念阿弥陀佛,款待了茶果后,方送她们出来。宁纤碧便道:“这师太倒是个不错的人,淡然优雅,也不以咱们是贵人而谄媚,也不以那些上香的是民妇而不屑,难怪当日能收容雨点和珠玉。”
珠玉叹了口气道:“师太极有慧根,我和雨点素日里常说,她圆寂后定会登极乐的。只是难为这样一个有慧根的菩萨,怎么偏偏被那女人迷惑了去?刚刚听她言语间还似有为那女人求情的意思,我要说话,奶奶偏又拉着不让说。”
宁纤碧笑道:“师太虽有慧根,毕竟是人,还不是佛,哪里就能神通广大的知道所有?你也不用说,日久见人心,让师太慢慢看吧,不然她这会子也难信。更何况她虽是透出了求情的意思,却并没有明说,这便是圆融了,既如此,我们又何必说破?”
一旁跟着的清芬这会儿方才明白过来,她来亲王府的时日虽短,然而白采芝当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知道些,因此不由得讶然道:“听奶奶的意思,那……那个白姑娘难道竟是趁这机会去了太太面前?这……这不太可能吧?她……她哪里还有那个脸?”
“那女人的脸皮可比你想的厚得多。”却听芦花哼了一声,接着便对清芬讲述了当日白采芝以为亲王府还会起来后那些“忍辱负重”的行为,只把清芬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世上竟还有这样人?真真是长了见识。”
轻怜却有些担心,看着宁纤碧小声道:“奶奶,你说太太……她不会又被白姨娘蒙蔽了去吧?”
宁纤碧冷笑道:“太太要是这会儿就被蒙蔽了去,便算是上一次的教训白挨了,我不信太太连这点儿成算都没有。”
轻怜点头道:“这话没错,只是这一次拒绝没什么,怕的是那一位一个劲儿歪缠着啊,这要是年深月久,太太难保不被打动了,到那时又怎么办?”
宁纤碧淡淡笑道:“你以为太太耳根子这样软?就算软,有那么一次经历还不够?还必要上两次三次当?太太可也是从小儿在富贵家里长大的,后院中什么没见识过?白采芝那一次就寒了她的心,哪有这般容易便暖过来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边说着,就又回了白云寺,只见山门里正鱼贯走出几十个女尼,看见她们,都合十行礼,默默退立在一旁。
宁纤碧凝目望去,只见白采芝和宁玉兰在最后面,此时正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后退。她便走上前去,笑吟吟看着这母女两个。白采芝和宁玉兰却始终低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能从那合十双掌的细小颤抖中察觉出她们内心远不如表面上这般平静。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你们两个,如今可真真正正知道这刻骨铭心的滋味儿了吧?”宁纤碧冷冷一笑,淡淡说了一句。
白采芝终于抬起头来,面容平静,眼中怨毒也很好的隐藏在如水目光下,喃喃道:“姐姐,我们都落到如此境地,何苦还来挖苦嘲笑?你如今是风光无限了,俗语说,宰相肚里好撑船,你就不能大度些?这般作为,太失了你世子妃的身份。”
“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却听宁纤碧冷笑一声,凑近了她,冷森森道:“祖母还在床上躺着呢,妹妹,明年是祖母的七十大寿,她老人家本该坐在寿堂里,和儿孙们欢笑一堂,却因为你们两个,那样刚强精明的的祖母,如今还瘫在床上。这个仇,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等着吧,你们的好日子可没到头儿,还有的是呢。”
“你……”
白采芝万万没料到宁纤碧当着这么多人,竟会明目张胆说出这样有**份的话,一时间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忍不住便握起了拳头,尖叫道:“你还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如今我们都落到这个境地了,难道你还不给我们活路?”
话音未落,便见轻怜上前肃容道:“你攀诬什么?当日是你自己看着亲王府没有前途,所以想着法儿走了,再就没回来。后来李家抄家,是皇上的旨意,关奶奶什么事?李德禄打骂你们,是他自己粗鲁暴躁,这难道也是奶奶教唆的?更何况当日三姑娘就差点儿被他打死,你明明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还要嫁给你过去的姐夫,但凡你能顾着点和三姑娘的姐妹之情,也不能做出这样寡廉鲜耻的事,也就落不到今日这样一个境地。亲王府起复后,奶奶镇日里忙着管家,哪里有空儿去想着你们?你们也未必太自作多情了。今日这个境地,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俗语说,自作孽不可活,你们恰是自己作死作到了今天,混赖谁呢?”
那些女尼常年在白云庵,于这一段京城人耳熟能详的公案并不知情。只是如今听轻怜一说,虽是简略了经过,却也听了个大概,觉着和白采芝素日里说的十分不同,因都拿眼看她。
白采芝都气哆嗦了,只是如今万万不敢再任性,因只淡漠道:“随你说去吧,如今我们母女只是身如浮萍,人人糟践得,还差你一个?奉劝姐姐也别太得意了,须知登高必跌重,到那时岂不难受?”
宁纤碧笑道:“不怕,我是跌过的人,如今登高和跌重都经历了,怎么都不怕。倒是妹妹好自为之吧,登高跌重固然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跌下去就再爬不起来了,不是吗?妹妹可想想你如今情景,这一辈子还起得来吗?”
一面说,便和众人笑着去了。这里宁玉兰思虑着宁纤碧的话,悔之不迭,暗道自己当日明知女儿的做法不妥,怎么就让她哄得猪油蒙了心,任凭她胡来?不是这样,只要自己还在候府里,到如今到底还有个住处,就是女儿落魄了,接不回去,好歹私底下还能接济接济,强似母子两个如今都是无依无靠的强。
不说宁玉兰后悔白采芝愤恨,却又不得不跟着女尼们去了。只说宁纤碧回了寺里来,过一会儿便是午膳时分,众人用了素斋,都赞这白云寺的素斋精致。饭后大长公主和薛夫人唐王妃等都觉着乏累,各自歪在禅房里。宁纤碧却爱这古寺清幽,拉着小平安的小手在院子里转,又指着那些银杏松柏枫树等告诉他这些是什么树木,又背诗给他听,一时说的累了,就让清芬抱着他玩耍,自己在廊下栏杆上坐了,微笑看那主仆两个在院里转圈子。
忽见碧红碧青走了过来,宁纤碧就让她们坐,便听碧青笑道:“奶奶今日可惜去了白云庵,不然可有场好笑话瞧呢。”
宁纤碧就知道定是白采芝的事情了。果然,只问了一句,便听碧红抢着道:“奶奶不知道,您走后不一会儿,寺里就送来了几十个女尼,说是白云庵的,特意调派了来服侍老祖宗和太太们,方便。太太原想着这是主持好意,也没说什么。谁知后来有个带发的姑子来献茶,奶奶您猜是谁?”
“是白采芝吧?”宁纤碧却没给碧红吊胃口的机会,淡然说出了答案,倒让这丫头愣住了,却听碧青笑道:“是了,她们出去不久,奶奶就进来了,想是半路上遇到的。”
宁纤碧点点头,那碧红便又来了精神,继续道:“太太和奴婢们看见是她,自然都很惊讶,太太却也不理会。于是那女人便装腔作势的痛哭起来,又问太太如今好不好?问老祖宗的身子,问爷的情况,太太都不理。她就跪了下来,哭着说从前自己罪孽深重,盼着太太原谅她。”
宁纤碧冷笑道:“我不信她竟蠢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太太面前演戏求回来?故技重施也不能总用啊。”
碧青笑道:“确实没蠢到这个地步。见太太不理她,便哭着说不是求回府里,只说这么多经历之后,方才幡然醒悟,原来什么都是一场烟云。说如今她只打算在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只是心中对府中人抱愧之极,所以才求太太原谅,并不为别的。”
宁纤碧点点头道:“这才该是她的手段,置之死地而后生,呵呵,以退为进。我看她也没抱期望这一次太太就会原谅她的。”
碧红拍手笑道:“奶奶真聪明,太太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嗯?太太怎么说?”宁纤碧没明白,就见碧红立刻整肃了面容,做出薛夫人那股宠辱不惊的淡然神态,倒还有些惟妙惟肖的神髓,一面学着薛夫人的腔调道:“罢了,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离去时说过,不会再踏进沈家一步。既如此,就不该来我面前说。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你既有此志向,怎不把头发铰了去?要学人家置之死地而后生都做不彻底,还有脸在我面前使这些手段呢,你走吧,我懒得看你。”
宁纤碧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了不得,太太什么时候连‘置之死地而后生’都知道了的?’这是兵书上的话啊,谁教她的?”
碧青笑道:“谁晓得呢?既是兵书上的话,少不得就是老爷和少爷说的,老祖宗和王妃未必能说出这样话来。反正那白采芝就是磕头,然后便站起身要退出去。太太这时候又说可惜了儿的,若是没有当日她在沈家演的那一出戏,知道她是为了富贵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说不定今日就真要被她打动了。只是如今既有了前车之鉴,说什么也不可能还犯同样的错儿,叫她此后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不用在太太身上费心机了。
宁纤碧笑道:“太太虽这么说,真要坚持住才好。”话音未落,便听碧青笑道:“太太奴婢是不担心,好赖也是从小儿见惯世态炎凉的,吃了一次亏,断不会吃第二次。奴婢只怕有些人记吃不记打,让人几句软话一说,掉几滴眼泪,就又心软了,帮着在太太耳边吹风。”
不等说完,便听碧红急道:“喂!你……你这说谁呢?谁禁不得她说好话掉眼泪了?我……我先前也是和太太一样,受了她的蒙蔽。如今知道她的真面目,别说她几句软话几滴眼泪,她就是死在我面前,我要为她叹一声,就算我是个窝囊废。”
碧青刚要说话,就听宁纤碧摆手道:“好了好了,为了这么个人,也值得你们两个分辨吵闹?碧红刚刚的话不错,既然是有了前车之鉴,管她真心悔改也罢,假意悔改也罢,就该做到她死在面前也不感叹的。”
一面说着,只见有个媳妇走来,说是大长公主醒了,让宁纤碧过去说话。宁纤碧就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天色,对碧青道:“你去和轻怜说,一个时辰后咱们回府,让她把车轿都安排妥当。”
碧青答应着去了,宁纤碧就往大长公主这里来。说了会儿话,又听主持诵了两遍经文,眼看时辰到了,一家人方下山离去。
回到家中,宁纤碧虽然身子乏累,然而想起今日出去见到的那些景致,脑子却还是兴奋,晚上都躺下了,身子软软的,眼睛却是精光四射,便忍不住和地上玉儿道:“果然人不能总在这深宅大院里关着,等到明年春,看看咱们乡下哪个庄子好,咱们踏青去。”
沈千山只是轻轻贴了宝宝一下,便连忙将头抬起来,摇头笑道:“我脸上有胡子茬儿呢,别扎着他了,咱们的宝贝儿皮肤多细多嫩啊?就和他娘一样。”
宁纤碧也凑过去。站在丈夫身边看他怀中的孩子。笑道:“是吗?不过这孩子的五官像你。老祖宗和太太还有大伯娘都说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儿,看见宝宝便如同看见你刚出生那会儿一样呢。”
“是吗?那我可不知道,我不到一岁的时候也不记事儿啊,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沈千山呵呵傻笑,忽听贝壳子在一旁赔笑道:“哪用得着那会儿啊?就是沈将军现在的模样,从小宝贝儿脸上也可以看出来几分影子呢,长大了保准和他爹爹一样,是个让女人们魂牵梦萦的俊俏少年。再和将军学一身功夫。也和他父亲一样建不世功业,留万古芳名……”
不等说完,便听沈千山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贝公公别在这儿哄我了。建不世功业留万古芳名之后就被圈禁在宗人府是吧?呵呵,要是这样儿,我情愿我的儿子只做一个庶民百姓,哪怕务农经商,只要能平安了此一世,我就知足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门处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道:“呵呵。好大的怨气啊,朕就说过。你小子是个不敬君王鬼神的主儿,当着朕的贴身太监,就敢说这样的话。”
“皇上?”贝壳子低叫了一声,连忙迎过去搀扶着皇帝,然后慢慢走过来,见沈千山和宁纤碧才回过神来要跪拜,周铭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心里都怨恨朕到这个地步了,就是跪拜也不是真心,当朕稀罕呢?”
沈千山咳了一声,转头对宁纤碧道:“阿碧,既然皇上免了咱们跪拜,那就不跪了吧。”说完却见妻子不敢置信似得看着皇帝,只弄得他也惊讶了,疑惑道:“怎……怎么了阿碧?”
“皇帝不是病了吗?不是说病入膏肓了吗?”宁纤碧确实是十分惊讶,他推测出周铭不放沈千山的另一个目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就连皇帝的病,竟也全都是装出来的。
当下周铭也不在乎她的无礼,呵呵笑道:“是啊,人人都知道朕病了,病入膏肓,好不了了。怎么?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啊?那个无情无义狠辣多疑的皇帝最好赶紧死掉算了,等太子登基,你丈夫和公爹就可以回家和你们团聚了,是不是?”
这话却是有些重了,宁纤碧连忙跪下道:“民妇可不敢这么想,皇上就算要杀民妇,随便派个人宰了就是,何苦往民妇头上扣这样大不敬的罪名?”
“哈哈,鑫儿总跟朕说,从沈家被抄之后,你就越发厉害泼辣,朕还有些不信,如今可算是领教了,瞧瞧这张嘴,这哪是朕往你头上扣罪名啊?分明是你往朕头上扣大帽子,嗯?朕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一面说着,便亲自扶起宁纤碧,如同看着自己的女儿般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和蔼笑道:“说真话,真不盼着朕死?”
“确实没这么想过。”宁纤碧知道眼前这位九五之尊一辈子都是在和那些聪明智慧的臣子打交道,想在他面前玩花样趁早省省吧,更何况她也不打算玩花样,自己心中的怨气总要发泄下吧,因此便老老实实道:“只是想着皇上若是病几天,那就病几天吧,我们爷和我公爹还有王爷都圈禁在这里快一年了呢。”
“阿碧……”沈千山没料到妻子竟如此大胆,连忙呵斥了一声,却听皇上呵呵笑道:“这是真话,朕想着你们不至于恨朕到恨不得朕死的地步,最多就是泄泄愤罢了,真心里该不会这么想,不过要是让朕病几天遭遭罪的话,别人也就罢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是一定做得出来的。嗯,好,朕就喜欢听真话,偏偏很多人总想着在朕面前说假话,说的又不高明,朕是皇帝,也不好随便戳穿臣子啊,还得费劲听着,真真是苦恼。”
一句话说的沈千山和宁纤碧都忍不住笑了,沈千山便道:“皇上,您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那些人就算讨好你,也不过是巴结献媚,这样还苦恼,有没有天理了?”
“哎呀,关了一年,性子是一点儿没变啊。”周铭似是叹了口气,却是认真打量了沈千山几眼,呵呵笑道:“还成,瘦是稍微瘦了点儿,还是和从前一样精神。”
“那是,臣要是那么容易就让挫折困难打倒,当日也不可能打的鞑子闻风丧胆了。”沈千山傲然一笑,却见周铭欣慰点点头,呵呵笑道:“如何?金宁联军又卷土重来了,朕若是还让你出征,愿意么?”
“愿意。”沈千山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干脆利落的回道。
周铭微微一笑,背着手走进屋里,一面淡淡道:“刚才朕听着你还是牢骚满腹的,怎么?这会儿不想着务农经商了?圈禁宗人府这么长时间,还愿意为大庆朝卖命?”
“愿意。”沈千山也是淡淡的回应,虽不是什么掷地有声的热血宣誓,然而正是这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周铭感觉重逾千斤。他猛地转过身来,双目锐利视线直盯着沈千山,沉声道:“为什么?难道你心里就一点儿都不怨恨皇家对你们父子的不公?”
“对我父子不公的,只有皇上。”沈千山刚刚还呵斥宁纤碧呢,这会儿自己却犯了犟劲儿,毫不犹豫的道。贝壳子急得直使眼色,宁纤碧也急着拉他的袖子,却听周铭道:“让他说,朕和这小子之间,从来就没有不能说的话。”
皇帝让沈千山说,于是沈千山也就真说下去了,昂首挺胸沉声道:“皇上刚刚说了,是要为大庆朝卖命,所以臣愿意。何为大庆朝?天下苍生,万里河山,百姓社稷,这些都是大庆朝。皇上对臣父子不公,可是皇家中也有臣的兄弟手足,沈家虽被贬为庶民,却也是大庆子民,还有臣刚刚出生,尚不满周岁的幼子,为了让他们,让千千万万和他们一样淳朴的人生活无忧,臣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算臣心中怨怼皇上,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随时愿为大庆朝流尽最后一滴血。”
“好小子,不枉朕宠你一场。”周铭点点头,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沈千山的肩膀。他眼圈儿有些发红,虽然沈千山直言不讳说怨他,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连那颗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帝王心,都被这小子的一番话给激荡的泛起了涟漪。
“皇上的恩宠,是指这个吗?那我们还是不要好了。”忽听宁纤碧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沈千山脚下的锁链。皇帝低头一看,心里刚兴起的那点儿涟漪便平静下去了,眼圈儿里的红色也迅速褪去,他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就转了话题,问道:“姑姑的身体还好吗?”
“托皇上洪福,还没死。”宁纤碧这时候也看出来了,皇帝对沈家其实是从没起过半点儿猜忌之心的,因便话中带刺儿的回了一句。
周铭瞪了她一眼,却见宁纤碧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就是这些日子,老祖宗越发沉默忧烦,民妇问她有什么心事,也不说,后来听她身边的老嬷嬷说,老祖宗虽然也生气皇上猜忌沈家,可是听说皇上缠绵病榻病入膏肓,也十分担心,晚上睡梦中还常念着皇上的小名儿。”
周铭眼圈儿又有些红了,点头道:“朕对不起姑姑,可实在是没办法。若不是这一招,怎能让谨儿露出尾巴?将他暗中培养的势力一网打尽。”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太上皇驾到
玉儿本来都困要睡着了,一听这话又兴头起来,爬起身坐榻上,就和宁纤碧开始商量带多少人,得多少车马,要不要带多几件衣服,再那里住几天。直说到近三,两人才想起这是明年事情了,离现还有好几个月呢,这才把兴头给熄了,躺床上乖乖睡觉。
又过两日,就是大长公主寿辰,这些日子亲王府婢仆们日夜忙碌不停,到了寿辰正日这天,整个亲王府都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到早朝后,沈茂今日也是特地放了假,匆匆赶回来换衣服,还不等换完,就听管家门外禀报道:“老爷,几位侯爷都过来了,王爷让您往前厅去,说是怕各位大人们也要到了。”
沈茂答应着,薛夫人便感叹道:“这真是怎么说?过去抄家时候,可没见他们这样热情。老爷对他们也别太客气了,哼!”话音落,却听沈茂笑道:“别这样说,趋吉避凶人之本性,那个时候没人落井下石,就是好了,何苦如今还算后账?”
薛夫人冷哼道:“怎么没有落井下石?那明王爷,那李德禄?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媳妇刚强,又有齐王爷不遗余力帮忙,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不知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沈茂笑道:“你既如此说,我且问你一句,那些落井下石人,如今又何处?”
果然一句话就让薛夫人愣住了,好半晌。才敬畏看着自家老爷。小声结巴道:“莫……莫非那些人。都……都是被老爷给……给……”
不等说完,便听沈茂哭笑不得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岂是那样得势就报复横行人?不过是想着来咱们家落井下石,必然都是明王爷心腹势力,如今明王一派烟消云散,那些心腹势力哪里还能落得了好?你就胡思乱想。”
薛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是,我没有见识,谁叫我是妇人呢?头发长见识短。老爷去吧。”一面说,早帮沈茂换好了衣服,果然就听管家又外面道:“老爷,宁侯爷和户部江大人薛大人栾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大人都到了。”
沈茂这里忙忙出去迎客,薛夫人便去了大长公主房里,一家子早上都老太太面前磕了头,如今不过是过去待客,果然,那些公侯门第女眷们也都一重重上门来了。
亲王府内顿时热闹起来,后院一片欢声笑语。而沈蔚和沈茂眼看着够级别让他们迎接勋贵官员都已经到了,剩下人就只让沈千城沈千越和两个管家门前迎候。他们则大厅里和几十个勋贵官员说笑。
正说得热闹,忽然就见沈千城从外面跑进来,那姿势真是叫人怎么说好?说连滚带爬都是抬举了。不过十几级台阶,就绊了三个跟头,接着弯腰一溜烟儿奔进来,只把厅中众人都惊得呆了。
沈蔚脸色这个难看就别提了。从宗人府回来后,原本见这两个不成器纨绔子成熟了许多,他还老怀甚慰,对两人比从前和蔼慈祥了许多。谁知这才几天功夫?就原形毕露了。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儿,就是天塌下来,你做也要做出个沉稳样子来吧?
一面想,便忍不住开口训斥道:“混账东西,这么慌慌张张做什么?怕人不笑话吗?”
沈千城看见他爹撂下了脸,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啊爹,是……是……太……太……”
“太什么?”沈蔚不悦了:“就算有什么事情太出人意料,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不是啊爹,是太……太上皇……太上皇和……和皇太后他们两位过来了,爹爹和二叔……去迎接吧……”
沈千城不等说完,大厅里立刻就炸了锅:太上皇啊,自从皇帝登基后,这些臣子们可就没再见到。以至于有那心里阴暗都怀疑太上皇是不是真被太子逼宫给软禁了?谁知此时却听见他老人家出现这里,还和皇太后一起,怎不让众官员大惊失色喜出望外?
这会儿再看,除了沈蔚沈茂和几个素来稳重官员还强作镇静外,其他官儿都争先恐后往外跑,也顾不上什么“你先请”“还是你先”之类谦让了,等到大家都跑了出去,沈千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地上被挤掉两只鞋,不由吞了口唾沫,喃喃道:“我……我不稳重?大惊小怪?啧啧,爹啊,起码你儿子我脚上这鞋还穿好好儿呢。”
自语声未完,忽然就听门前一声断喝传来,他忙抬起头,就见沈蔚不知为何又返身回来,看见他便怒叫道:“混账东西,还不去后院禀报老祖宗和太太们?让她们准备好迎接太上皇皇太后大驾。”
“哦哦哦……对对对,儿子……儿子这就过去。”沈千城忙不迭点头,听沈蔚那里骂了一句“这都想不到,真是蠢材。”他心里这个委屈啊,暗道爹啊,那么大阵仗,儿子做梦都没想到过,能想着来你这里报信就不错了,这还幸亏我跑得,像是二弟,就被人给抓住了。
一面想着,就飞跑去后院,不一会儿工夫,后院也炸开了锅。这也不消提了。
只说周铭和皇后两人大门口,正和沈千越边聊天边往里走,就见一众勋贵官员乌压压迎了过来,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蝗虫。周铭便扭头对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了沈千越道:“朕就说怎么少了一个,原来却是溜得,跑去通风报信了。看看,到底闹出这么大阵仗来。”
说完见沈千越面色苍白,他便哭笑不得道:“你这是怎么了?论理朕还是你姑父呢,你就不能像你弟弟那样?见着朕跟见姑父没什么两样,若是急眼了,敢跳着脚和朕吼。你怎么这样没出息?当日拿犁头和六皇子对峙那点儿胆色呢?”
“扑通”一声,沈千越当即就吓得跪了,连连道:“臣万死,那……那都是臣不懂事儿……”不等说完,便见皇太后过来亲自扶起他,又对太上皇道:“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城儿和越儿若是有千山胆子,这会儿不也早上战场了?”
周铭叹了口气,摇头道:“没趣儿,当真没趣紧,若是千山那个小子这里,断断不会这般没用。”话音落,见众人都迎了过来跪下行礼,他便挥挥手道:“都起来都起来,朕今日是来给姑姑贺寿,特意没带仪仗,便是不想摆太上皇架子,你们都给朕起来。”
众人这才起来,周铭就对头前沈蔚道:“不许派人去后院通风报信,朕要给姑姑一个惊喜。”
沈蔚擦了擦头上冷汗,苦笑道:“太上皇说晚了一步,臣……臣已经让犬子去后院报信了。”
周铭立刻就急了,咬牙跺脚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儿?朕还从未姑姑面前花心思过孝呢,偏偏今儿想出这一招,你们还不肯成全。”那架势那口气,哪里还是过去坐龙椅上君临天下威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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