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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 作者:晓桥琉水(晋江金牌封推vip2013-03-10完结,架空、宫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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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婕妤面不改色,手中的团扇摇了摇,冷静地说道:“那姐姐是决定忍下这口气了?你就不想想,最后是谁得了利?是谁又往上爬了?”
当初严婕妤一入宫即得宠,就算性子高傲了些,但是脑子绝对是不笨的,她很快就回味过来:“你是说,我落水那回,不仅仅是皇后动的手?”一把抓住蓝婕妤的手腕,用力之狠,连手背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是谁?告诉我。快告诉我!”
蓝婕妤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到:“姐姐慎言,如今没有皇后,只有清阳教主或者庶人萧氏。”停了一下,又道:“至于还有谁……姐姐你且仔细想想,你我皆出事,对谁最有利?”
严婕妤愣了一下,慢慢松开手:“难道是贵妃?不对,当时柳容华肚子中的孩子尚不知是男是女,贵妃没必要冒这个险。张德妃吗?可是皇上对她和二皇子仍是那般冷淡,连宫权都不肯下放……难道是,沈淑妃?”想来,萧皇后出居昭明宫后,最得利就是柳贵妃和沈淑妃,排除了柳贵妃,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蓝婕妤垂下眼眸:“德妃娘娘跟我说,五皇子出生之时,皇上曾言此子‘贵徽’之光,将来定是贵不可言。我听说,当年清阳教主被迫退居昭明宫,就有长乐宫那一位的功劳。姐姐也曾身为人母,你知道的,身为母亲,都会为了儿女不顾一切。如果不是当日我好运,幸许今日就跟姐姐一样,数着日子在后宫中冷寂度日,了无生趣了。”
严婕妤本就冷,现在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就更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了。
点到为止,蓝婕妤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变起身告辞:“三公主那儿还需我看着,不得不先回,请姐姐见谅。”
严婕妤回过神,点了点头,道:“妙儿,送客。”竟是坐着动也不动。
在蓝婕妤走后没多久,整个依雪轩被砸得面目全非,事情还闹到了延庆宫哪里,今日请安时,柳贵妃还就此事将严婕妤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倒叙无毕,现在倒回来——————————
“主子,主子。”
严婕妤感到衣袖被人用力扯了几下,从昨天那场谈话抽身而出时就听到妙儿在低声说:“有人来了。”
严婕妤一怔,转过身,正好看到定王妃和程氏她们,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待宜云她们走过来时,先是双方宫人们跪下行礼,而程氏和于氏先是站到一边。
严婕妤双手交叠于身前,对宜云一福,道:“定王妃。”
宜云丹丹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动作。
等严婕妤行完礼后,程氏先上前,一样是双手交于身前,屈膝道:“沈程氏见过严婕妤。”后边的于氏直接就是跪下,口中说着同样的话。
严婕妤见状,姿势不变,只不过这回并没有福身屈膝,而是略微鞠躬道:“程夫人。”
宜云直接道:“我们还要出宫,就不打扰严婕妤了。告辞。”说罢,率先朝前面走了去,程氏和于氏忙又向严婕妤施了一礼,跟着走了。
沈淑妃的母亲和堂妹么?果然够猖狂的,真是荣宠不衰啊,想召家人进宫就召进宫,半点不用愁。想起那次淑妃给她的羞辱,还有在延庆宫那一回,若不是淑妃羞辱她在先,柳贵妃也不会找到机会讽刺她,而她也不会心不在焉地在那场意外中被人波及而动了胎气,然后落胎,受人嘲讽……
严婕妤扯下眼前一朵芍药,狠狠地一揉捏,红色残碎的花瓣就这么掉落一地,看上去触目惊心。
“主,主子?”妙儿有些心惊胆颤地喊着。
严婕妤一拂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回去!”
“是。”妙儿不敢多问,忙扶着严婕妤,示意其他宫女太监忙跟上来。
几天后中秋家宴,沈茉云自觉身体不错,带装扮妥当后,带着宝儿和瑞儿赴宴了,其他的宫宴可以不去,中秋这一顿却是省不了的。只不过去赴宴的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
“怎么回事?”沈茉云坐在步辇上,看着前方两拨在僵持的人,微微蹙眉,“宫宴快开始了?你们还在这里吵闹不休,难道还要皇上等着你们不成?”
一堆人齐哗哗地跪下来,仔细一看,竟是秦婕妤和严婕妤。先是秦婕妤出来解释,事情经过也简单,只不过两人狭路相逢,秦婕妤让严婕妤让道,严婕妤不愿意,明明都是同品级,凭什么要我让你。于是,争执起来了。
听完秦婕妤的话,沈茉云不予置评,反而问起严婕妤:“事情经过可是如此?”
等见到严婕妤点头,便道,“我当是什么大事。秦婕妤入宫伺候皇上多年,又育有二公主,论身份,自是她先行。还不让开?你们真想误了时辰不成?”后面那句话,是对跪在地上的太监们说的,让她们赶紧退让到一边。
“奴婢不敢。”依雪轩的宫人们赶紧退到一边。
见事情解决了,沈茉云便对秦允说:“走吧,可真别让皇上等着了。”
“是,娘娘。”秦允应了一声。
停下来的步辇再次抬了起来,坐在后面步辇上的宝儿无意中一回头,却看到了那个被挤在一旁的女人,正用一种让她十分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沈茉云,不过转瞬即逝,等宝儿想再看清楚时,却被人挡住了。
宝儿摇了摇头,不是很明白那个眼神代表什么,便将它泡到了脑后,不再搭理。
遇到秦婕妤她们不过是插曲,待沈茉云到场时,宫宴还未开始,柳贵妃也没有到,只不过她的位置却被置在了皇帝的左侧。张德妃坐在另一端,似乎正在生闷气,见到沈茉云过来,也是爱理不理的,敷衍几句后就不理她了。
沈茉云也不在意,对照顾孩子的嬷嬷们照例叮嘱几句,就放宝儿和瑞儿去了他们各自的席面上。
没多久,柳贵妃就到了,又是行礼客套了一番。刚坐下没多久的沈茉云,正想喝一口茶润润喉,却又听到太监在报:“太后娘娘驾到!”
得,继续折腾吧!接下来还有太妃、皇帝等人呢。
所以,参加宫宴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特别是当你品级低下的时候,光是行礼都累死人了。
宫宴年年如此,并无新意。
只不过,今年皇帝似乎看不上献舞的美女,于是就没有了合他“眼缘”的舞姬留宿宫中。
中秋当晚,宇文熙留在了延庆宫,第二天,就给七皇子赐名“瑶”。
沈茉云听到素月的禀报,不由得摸了摸小腹,就不知道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以后是起什么名。宝儿见状,也凑过来摸了一下,好奇地问:“阿娘,妹妹什么时候会出生?”
虽然才怀孕两个多月,可是宝儿似乎相当肯定肚子里这个就是妹妹,无论沈茉云怎么说,就是不肯改过来,久而久之,也就随她了。弄到现在,连宇文熙都认定了这一胎是女儿。
“明年二月份把!怎么,等不急了?”沈茉云说道、
“嗯……”宝儿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有半年,好久啊。”说完,嘟起了一张小嘴。
沈茉云笑了笑,道:“所以啊,接下来这半年,你可得替阿娘好好照顾瑞儿,知道吗?可别让弟弟出事了。”
瑞儿正坐在另一边,手中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念书,反正脑袋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煞是可爱。
两母女正说着话,剪容进来回报,说是皇帝来了,要她准备迎驾。
“皇上。”还未福下身去,沈茉云就被宇文熙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带起宝儿,至于瑞儿,则是被奶娘扶起了。
宇文熙坐在屋中,看着慢慢一桌的吃食,眼中闪过些许诧异,道:“看来这个孩子倒是听话,不怎么闹你。朕记得,你怀着瑞儿之时,可是将长乐宫折腾得人仰马翻的。”
沈茉云点点头,道:“可不是,当初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可也奇怪,瑞儿这性子,可是乖巧得紧,比起他姐姐好多了。”说着,轻弹了一下宝儿的额头。
宝儿一撇嘴,跑到宇文熙身边,道:“父皇,您看,阿娘和弟弟在欺负我,阿娘不疼我了。”
“这丫头……”
宇文熙拦住沈茉云要将宝儿揪过去的右手,道:“宝儿还小,你别太严厉,吓着她怎么办?”
“皇上。”沈茉云无奈地唤了一声,见着女儿躲在宇文熙身后朝她扮鬼脸,只能摇了摇头,再一次不了了之。
宇文熙却是转过头对宝儿道:“下次要好好听话,不准惹你阿娘生气,知道么?”
“哦。”宝儿不甚在意地应了一下。
见女儿点了头,宇文熙便将注意力放回儿子身上,“瑞儿最近学到哪了?”
听起这个,沈茉云不得不继续无奈:“这一个多月,是宝儿在教瑞儿念书。这不,连论语都出来了……”
宇文熙:“瑞儿能懂吗?”
沈茉云:“我觉得,应该是不懂吧。偏偏宝儿她……”
宝儿早就一溜烟跑掉了,望着女儿的身影,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地同时摇了摇头。
————————————————
入冬以来,严婕妤日子越发过得不好了,除了被以前她所看不清的宫嫔们嘲弄讽刺外,每天晚上,她都梦到那个苦命的孩子在问她,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不保护好他?柳贵妃倒没有刻意克扣她的用度,尚宫局有些怠慢外,便也不曾短了她的份例。只是,在双层精神打击之下,整个人憔悴不已,双颊凹陷,肤色暗黄,如果说以前给人的感觉是冰冷孤傲,现在则是阴森恐怖。就连她生母进宫探望她时更是吓了一跳,而自从那次之后,严家就再也没有女眷进宫了。
“淑妃——”严婕妤头发散落地坐在床上,刚从恶梦中惊醒的她正满脸冷汗,好不容易从梦魇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喊出了那个害的她落入如此境地的仇人。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你给我的孩子陪葬。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还想着做皇后,做太后?不可能,我绝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不允许……”
屋中一角,错金螭兽香炉上方,正飘着缕缕白烟,淡淡的香气,蕴染着整间房,说不出的好闻。
严婕妤虽是心心念念要找沈茉云报仇,可是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淑妃一向深入简出,轻易不出长乐宫,也不随便去其他妃嫔那里攀交情,自显怀后,连宫宴更是能推就推。上一次见到淑妃,还是在中秋家宴上。
在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年节忙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可是也因为忙乱,来往的宫人及戒备肯定比平时更多,想从中偷得便利更是不易。
而新春后,就是上元节,那一天,只要淑妃不是生产或者快要临盆,肯定要出席的。
机会只有一次。这一会,她一定要淑妃那个恶毒的**也尝尝丧子之痛。
严婕妤抬起头,眼中满是阴冷怨毒。
正窝在长乐宫里的沈茉云忽然打了个冷颤,吓到素月赶紧问道:“主子,可是冻着了?奴婢这就去拿件……”
“不用, 没事儿。”沈茉云喝住素月,然后无不奇怪地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瞬间,觉得遍体生寒,可是现在又没事了。不说这些了,素月,扶我起来,我想走走。”
“是。”素月和红汐过去,一个一边地扶着她,在慢慢地转悠着。
沈茉云叹道:“可惜昨儿下雪了,路面湿滑,不然去园子里散散心也好。”
陈嬷嬷听了,倒是道:“既然如此,娘娘不如去看看大公主吧,那儿的路面早就打扫好了,又是廊下,走起来也舒服。”
沈茉云想了想,确实如此,天天待在这闭着眼睛走路都不会跌倒的四方天地,实在腻歪了,去东侧殿看看女儿,顺便再陪儿子说说话。
想做就做,于是一声令下,拿食盒的,拿大衣的,拿暖炉的,排成一条长队,跟着沈茉云后面,浩浩荡荡地朝东侧殿走去。
很快就进入了十二月底,托怀孕的福,一应公务全由柳贵妃和江充仪等人来处理,沈茉云只管处理好长乐宫这一亩三分地就成了。
过年本来就累,虽然免了跪庙,可是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天的朝贺和领宴是不得省的。等忙过了这几天,沈茉云直接就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恢复过来元气。至于后面的宫宴和召见,除了上元节无法推脱不去外,其他的场合,宇文熙早就有了旨意,免了她的所有出席。
到了上元节那一天,宫中各处早早挂起来各式各样玲珑别致的灯笼,一片喜意热闹,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连动作都轻盈了数分。
宝儿更是早早就起来,跑到沈茉云的屋子里,拿着好几盏宫灯比划着。瑞儿开心地扬起笑容,拍手道:“灯笼漂亮,阿娘,我也要。”
沈茉云笑着对剪容一颔首:“待会送两个有趣的去五皇子屋中。”然后看向宝儿和瑞儿,“灯笼回来再玩,一会儿去完宫宴,就乖乖地回来,不准到处乱跑,知道么?”
想了想,她又道:“你们听话,晚上我允你们去看焰火。”
宝儿双眼一亮,爽快的应了:“是,阿娘,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弟弟的。”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剪容进来道:“娘娘,步辇准备好了,是时候出发了。”
沈茉云先是检查了一下宝儿和瑞儿的衣着,见没有不妥之处,便在素月的搀扶下起身,道:“去吧,派多几个人看着大公主和五皇子。”
“是,娘娘。”
吩咐妥当后,沈茉云被人扶着慢慢地往外走,如今身子越发重了,产期估计是在二月下旬,该备下的东西和人物,长乐宫里早就被吓了,只待她生产那天。
做上步辇,沈茉云披着厚厚的胭红色打毛衣裳。尽量端坐在上面,可是腰实在酸的紧,不多久就放弃了,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
到了大殿,彼此见完礼,待迎到皇帝过来,开席没多久,宇文熙便道:“淑妃有孕在身,不宜劳累,就先回去休息吧。”
沈茉云听了,起身勉强福了福,“谢皇上,容妾告退。”宝儿也说想要跟沈茉云回去,宇文熙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不过却是将瑞儿留了下来。
宝儿也不坐自己的仪架,而是跑去跟沈茉云挤在一起,还小心地问道:“阿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妹妹是不是闹脾气了?”
沈茉云摸了摸宝儿的脸,觉得还是挺暖的,便笑道:“没闹脾气,只不过我有些累罢了。”
“哦,那我不吵。阿娘你睡一会儿吧。”宝儿似懂非懂地说着。
沈茉云失笑道:“等回到长乐宫再……”
忽然间,步辇停了下来,沈茉云不由得停下还未说完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前面传来了一道阴测测的女声:“妾见过淑妃娘娘。”
沈茉云抬头看过去,却是愣住了,前面那个一身月白,形如枯槁的女人——是严婕妤?发生什么事了?不过短短半年,昔日那个冷美人,却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严婕妤却是低着头,遮住眼中的光芒,道:“妾前些日子,幸得一物,听说半个月后是五皇子的生辰,便想着送给五皇子做贺礼。不想今日在此得遇淑妃娘娘,若娘娘不弃,可亲手愿下这份薄礼?”
宝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个女人,好讨厌。可是阿娘说,不能随便对这些女人发脾气。
沈茉云听得一愣,仔细端详了严婕妤一番,除了大变样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企图,便对剪容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谢过严婕妤美意了。剪容。”
剪容走过去,小心地看着严婕妤,伸手准备接过严婕妤手中的锦盒,原以为会有什么事发生,结果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送完礼,严婕妤就带着她的宫人们退到一边,看上去恭敬得紧。
沈茉云有点摸不着头脑,示意秦允快点离开,又客套地说:“天寒地冻,严婕妤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别着凉了。”严婕妤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表明她根本没有出席宫宴,难道告假了?
“妾知道。谢淑妃娘娘关心。”
步辇抬起来继续往前走,不想经过严婕妤身边时,严婕妤反手就将身边的宫女妙儿往抬着步辇的其中一个太监推了过去,撞得对方一个侧走,整个架舆立时不稳地摇晃起来。
“啊——”
就在步辇歪歪撞撞之时,沈茉云反射性地护住宝儿,不想严婕妤此时冲了过来,趁着抬辇太监站不稳的时候,两三下就攀上了步辇,然后双手掐紧沈茉云的脖子,疯狂地笑道:“哈哈哈,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我要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来人啊——”
叫救命的,救人的,现场一片忙乱糟糟的。
沈茉云拼命想推开严婕妤,可是严婕妤的力气打得不得了,怎么也推不开,就在她眼晕之际,忽然听到一声“阿娘”,然后又是一声尖叫“死丫头”。后来沈茉云才知道,原来那是宝儿见她情况危急,竟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狠地要了严婕妤一口,力气之大,竟是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口血肉。
等到严婕妤被三四个太监合力扯下来后,严婕妤还在不停地诅骂,其疯狂之势差点给挣脱开来。
“看紧她,快给皇上报信。”剪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小太监赶紧飞一般地往大殿跑了过去,然后就被素月的喊声吓到了。
“主子,你怎么了?”
沈茉云拼命的咳了好一会儿,顺了顺呼吸后,就发现肚子开始疼痛起来,身上流出一股热液,染红了下裙,当下哑着声音道:“回宫,我,我怕是要生了。还有,宝儿,宝儿呢?她怎么了?”
宝儿还在惊恐中,可是听到沈茉云的声音,感觉跑过去,握着她的手道:“阿娘,我没事。阿娘,您怎么了?哇,你不要吓我。”到底还是孩子,当场就哭了起来。
剪容赶紧拉过宝儿在一旁劝着,其他人早就吓白了脸,立刻抬起步辇,用比平常快了数倍的速度往长乐宫赶去。
到了长乐宫,陈嬷嬷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训练有素地指示着宫人们将沈茉云送进产房。剪容随即也带着宝儿过来了,不知道剪容是怎么劝说的,宝儿倒是不哭了,只是红着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产房那扇紧闭的大门。
没多久,宇文熙和柳贵妃也赶来了,一进门,不顾那些正在行礼的宫人,宇文熙焦急地问道:“淑妃呢?情况怎么样了?”
不等剪容回答,宝儿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冲到宇文熙的怀中,一边哭一边叫道:“哇,父皇,都是那个疯女人,她要掐死阿娘,好多血,好可怕,哇啊啊……”
宇文熙心疼极了,忙拍抚着宝儿,边看向剪容。剪容上去一施礼,不多加赘言,几句后就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严婕妤突然撞向步辇,爬上去掐住了淑妃娘娘,幸得大公主咬了严婕妤一口,这才让娘娘挣脱开来。待奴婢等人过去制住了严婕妤后,却发现淑妃娘娘动了胎气,便赶紧送回长乐宫。”
宇文熙一听,立即怒了:“真是反了,皇宫内院,竟然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种谋害人命的事?严氏呢?”
剪容道:“已经派人看住她了,正压在外面。”
柳贵妃此时才插得进嘴,饶是她也无比震惊于严婕妤的疯狂:“皇上,严氏罪不可恕,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先顾着淑妃的肚子要紧。”又问秦允,“可有请太医?接生嬷嬷呢?医女呢?可有准备好?”
这些人手长乐宫早早就备下,秦允也就一一答了。
宇文熙厌恶地一皱眉,道:“江喜,你亲自去看着严氏,别让她轻易死了。朕倒想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做下这等恶行!”
柳贵妃心头一震,看来宇文熙是不打算善了了,就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被牵连。
宇文熙不再理会严婕妤,而是揽过宝儿,一边安抚一边让人不断地去问沈茉云的情况。
这一问,就是一天一夜,产房里来来回回了一个日夜,热水一盆一盆地端进又端出。
到了第二天,天空射出第一道晨光之际,产房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叫声,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大一会儿,陈嬷嬷抱着大红襁褓出来,喜气洋洋地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上下了一名小皇子……”
宇文熙高兴地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又问:“淑妃呢?”
陈嬷嬷则是低着头道:“回皇上,此次生产,因受着外力压迫,又是不足月,恐会伤着娘娘身子。奴婢不敢妄言,还得请太医们看过。”
77、第七十七章
这不是沈茉云第一次生孩子;却是最让她痛苦的经历。先是被个疯女人掐得半死,后来胎儿受到外力压迫不得不提前出来;精神和肉体受到双重打击之下;还能生下一名尚算健康的儿子;运气已经是好到爆了。
待沈茉云从黑甜的梦乡中醒过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母亲程氏焦青泛黑的脸,刚张开嘴;就被人乱哄哄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吵得她好不头疼,立即就被喂下了一碗参汤。
“娘;您怎么了?”咽下小半碗参汤;沈茉云才想起为什么程氏会出现在宫里这个问题。
程氏听了;终是忍不住拿起帕子抹泪道:“我的儿啊,你一向都是个省心的,怎么就这次闹得这么大?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三天啊,我都快愁死了。”
沈茉云不由得睁大眼睛,哑着声音道:“三天?三……”在看到放在房间另一端的悠车时,脑中突然就闪过昏迷前的痛苦和画面,惊得她立即捉住程氏的手,急急地喊,“孩子呢?在哪里?我……”
“没事,没事。你别急啊,小皇子没事,只是被奶娘抱去喂奶了,待会就送回来了。”程氏连忙按住沈茉云挣扎着要起来的身体,快快安慰道。
听到这话,沈茉云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担心起来,这孩子算是早产,古代的医疗条件卫生这么差,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得来。这么一想,恨不得马上跑去将儿子抢回来,可也就想想,她现在动一动,就全身酸痛无力,只好又躺回去,就着程氏的手又喝了一碗燕窝粥。
程氏喂完食,又道:“大公主这几天有奶娘和嬷嬷们照顾着,到是好好的,就是担心你,怕打扰你休息,每天就只过来看看你就回了。至于五皇子,皇上说了,先放在寿康宫让太后照顾着,让你安心先养好身子……”说到这里,不由得住了嘴,担心地朝女儿看去。
沈茉云没留意到程氏略带纠结的奇怪的眼神,而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庆幸地说:“谢天谢地,幸好宝儿没事,当时那情况,可真是吓坏人了……”
“行了行了,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你刚生产完,身子弱着呢,再睡一会儿。皇上让我进宫陪你几天,你好好再睡一会儿,我去让人熬点补汤来。”程氏赶紧打断她的话,那个场面,光是听一次就让人心惊胆颤的,若是可以,最好一辈子再也不要想起。
沈茉云觉得也是,这种事确实没什么回忆价值,于是便听话地躺下睡了。至于报仇,先养好身体再来一个个地解决。
她闭上眼睛,感到身体内部传来不陌生的疲惫感,慢慢地重入了黑暗中。
严婕妤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谋害淑妃和大公主,并意图扼杀皇嗣,罪证确凿,审都不用审,因为目击证人太多了。
按照永旭皇帝的习惯,触怒他的妃嫔,要不冷落,要不降位,或者就直接贬到冷宫中,方法简单而见效。只不过,这些后宫小惩都是依着他的情绪来的,那些妃嫔本身并没有做下什么触犯国法的大事,但是这一次,严婕妤闹出来的事儿,正正好是触到了国家法典,而且还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当时,淑妃身边有这么多宫人跟随护卫,还是被一个严婕妤偷袭成功了,差点就一尸两命。要是哪天,哪个妃子“突发奇想”,想要来行刺他,岂不是也会得逞?到底是谁让严婕妤觉得淑妃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又是谁挑唆严婕妤做下这样的事情?好端端的严婕妤为什么会发疯?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争风吃醋,而是上升到宫闱的安全标准了。
永旭皇帝怒了,查!一定得彻查!
因此,整个后宫人心惶惶,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前奏。
事实证明,在这种君权独裁的时代,上位者真的想要知道某些事情时,还是能够迅速而准确地获知真正的内幕。
于是,当孙贵将所有资料情报都递交上去时,整个人就缩了起来,立图做为背景直到天荒地老。
宇文熙一页一页地翻过,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到最后时,更是有了降魔棍的威力,他缓慢而又低缓地说:“德妃!还真是死不悔改!”
整个大殿被阴冷的低气压气覆盖住,让孙贵暗暗叫苦,祈祷皇上可不要将气撒在他身上。
宇文熙突然开口道:“孙贵,你去……”
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江喜的声音:“皇上,林太医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宇文熙脸色更差了,然后朝孙贵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看好严氏。若是她出了一丁点差错,你就一起去作陪吧。”
“奴婢遵旨。”孙贵躬身道,并借转身离去的时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老天,看来这次后宫又要动起来了,这才安稳了多久啊,唉!
林太医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跟孙贵正好擦身而过。一进门,他就跪了下来,“微臣拜见皇上。”
宇文熙道:“起吧。直说了,淑妃的身子,究竟如何?可是伤得很厉害?”
林太医低着头,恭敬地说:“回皇上话,淑妃娘娘因生产时伤了元气,需要细细调养、心宽体和,切忌不可劳心伤神,如此,配以药方,两三年后或可痊愈。只是……这几年,淑妃娘娘的身体,实在不宜有孕,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宇文熙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淑妃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务必要让人好好的,不管是什么药,不必拘着,都用上。”
林太医拱手执礼:“微臣遵旨。”停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一事,是关于八皇子的。八皇子本就未足月就出生,又是受外力压迫所制,在母体中受影响甚大。恐怕今后,只怕体娇弱,小病不断,难以根治。”
宇文熙听得一愣,道:“可是要像三皇子一样?和天天喝药?”
林太医解释道:“那倒不用如此。只是,如果寻常人得了风寒,得喝三天药汤的话,那么八皇子得了风寒,只怕得喝足六天。”
宇文熙有几分明白,想到这个儿子还没出生就受了一场罪,以后还得受小病小痛困扰一生,他真有心活剐了严氏。于是他道:“无防,只是身子娇弱些,好好养着就是了。”反正皇家也养得起。
半个月后,在听到林太医对八皇子的诊断时,沈茉云真有生吃了严婕妤的心,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已会突然圣母上身地脑抽到去为严婕妤求情,可是在知道小儿子日后会体弱多病一生,有那么一瞬间,她有想撕了严婕妤。
沈茉云眼一红,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看着放在她身边的儿子,不由得小声地抽泣着。
宇文熙见状,挥退林太医,拉起沈茉云的手,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着,八皇子必能长命百岁,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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