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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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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又收了回来,如此,两次,又把手收回来。
沈绾贞脸朝里,也没睡,往常她使个小性,他都主动哄她,可今晚他连理她都不理,越想越委屈,也不说话,赵世帧以为她睡着了。
沈绾贞天亮醒来,旁边床榻已空,赵世帧早走了。
沈绾贞用过早膳,就进宫,给太后请安,刚到慈宁宫宫门,就见几个年老的太医从里面出来,似乎在谈论什么,沈绾贞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是太后生病了,忙忙地进去。
刚上了寝殿的台阶,崔长海从正殿出来,崔长海忙快走两步,行礼,“奴才参见王妃”
沈绾贞点了下头,问:“我看宫里有太医出入,是太后病了吗?”
崔长海立马面带愁云,咳了一声,“太后入冬后着了风寒,皇上命太医为太后诊治,整日出出入入的不少太医,太后喝了药,睡了有一会了。”
沈绾贞担忧地问:“太后不是身子骨一直挺硬朗,怎么说病就病了?”
崔长海重重叹口气,“那是表面上的,太后性子刚强,又有了春秋,病就不容易好。”
沈绾贞进去太后寝宫时,原以为太后睡着,轻手轻脚,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她刚走到外间殿上,里面就传出太后虚弱的声儿,“是安王妃吗?”
沈绾贞忙答应一声,疾走两步,门口宫女打起帘子,沈绾贞进门看太后已由一个宫女扶着头部抬高些,忙走过去帮忙,让太后舒服点。
郭太后露出一丝微笑,“儿媳,你怎么来了”
沈绾贞此刻方顾上跪地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哀家不是说过,没外人不用多礼。”
“儿臣上次来时,母后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不碍事,年岁大了,头疼脑热的是家常便饭。”
沈绾贞接过宫女手上端着一碗粥,坐在炕沿边,小口地喂太后吃,郭太后吃了两口,就阖上眼,意思是不吃了。
第151章
赵世帧听说太后身子有恙;急忙赶到慈宁宫,进门时,沈绾贞正用热巾给太后擦手脸;听见宫女很轻的声儿说安王来了;一转头,赵世帧已出现在门口,看见她有点意外,就忙奔至榻前。
“母后怎么样了?”
沈绾贞站起身;退过一旁;福了福身,轻声道:“母后刚吃过药”
郭太后看见儿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虚弱的道:“母后没事;都是他们邪乎,像是哀家得了重病似的。”
沈绾贞又拧了热巾,递给赵世帧,赵世帧亲自给母亲擦脸,擦得很仔细,连耳根后,颈项都小心地擦拭,大手虽然有点笨拙,动作很轻柔,太后阖眼,自儿子进门,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等赵世帧擦完,郭太后睁开眼,温柔得不能在温柔的眼光看着儿子,“帧儿,你吃晚膳了吗?”
“吃过了”赵世帧顿了一下,方道。
“说谎,一定没吃,来人,告诉御膳房,马上把晚膳送上来。”太后病中还惦记儿子有没有吃饭。
沈绾贞眼眶有点潮润,低下头,郭太后瞥见,慈爱地对她道;“儿媳,你累了一日,也去吃吧,不用陪哀家,吃晚了停食,胃里不舒服。”
郭太后到现在已经完全把沈绾贞当做儿媳疼爱,沈绾贞心里一热,“只要母后康泰,儿媳就是几顿不吃,都没关系。”
不到盏茶功夫,晚膳就在东偏殿摆好,郭太后催促道;“你二人快去吃吧,一会冷了,对胃肠不好。”
赵世帧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吃,怕沈绾贞自己不吃,就起身往外走。
郭太后看沈绾贞站着没动,催促她,“儿媳,你快去侍候你丈夫吃饭”
沈绾贞就跟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出寝宫,沿着窗根下,往东偏殿走,赵世帧偏转头,看她低头走着,一把扯住她的手,小声道:“还生气呢?”
沈绾贞抬头,小脸皱皱的,委屈预哭的样子,她想作泪水盈盈欲滴,打动赵世帧,偏这会没有泪,撇撇嘴,赵世帧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我都不生气了,你还委屈。”
沈绾贞挣了两挣,着急地小声道:“王爷松开手,这是在宫里”
太后病着,宫人出出进进,都低头装作没看见。
直到进了东偏殿,赵世帧才松开手,于桌前坐下,沈绾贞就要走去对面坐下。
赵世帧一把拉过她,令她坐在身旁,道:“本王要王妃侍候吃饭”
说是让沈绾贞侍候,赵世帧一直看着她吃,自己几乎没怎么动筷,沈绾贞心疼他,道:“王爷要是不吃,妾身也不吃”
赵世帧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瞧着她吃。
二人吃完饭,过寝殿,李皇后守在榻前,见二人进来,笑着道:“你小夫妻俩回去吧,宫里受约束不得亲热”
李皇后心思灵慧,像是亲眼看见俩人亲昵一样,沈绾贞瞬间脸就红了,赵世帧脸未变色,行礼,“臣弟参见皇嫂”,沈绾贞也同时蹲身。
“皇上有事刚走,你二人也回去吧”郭太后心疼儿子媳妇。
又对李皇后道:“皇后也回去吧,后宫的事镇日够你忙的,没的为哀家耽误了正事,跟皇上说一声,不用再来了,为哀家影响朝事,兴师动众,反倒让哀家心里不安。”
“安王妃还是回去吧,母后这里有本宫侍候就行”李皇后这几日撂下宫中事情,衣不解带日夜侍候太后。
沈绾贞侧头看赵世帧道;“王爷回吧,妾身镇日闲呆着,留下陪母后。”
又对郭太后道:“母后是一国之母也是儿臣的婆母,媳妇不能常侍婆母,心中愧疚,就让媳妇陪伴母后几日,心里稍安。”
赵世帧留下也插不上手,又有沈绾贞和李皇后服侍太后,赵世帧在太后一再催促下,不得不告退离开。
沈绾贞侍疾,几日不回王府,赵世帧每日衙署事情忙完,都过慈宁宫看太后,太后怕他辛苦,一个人在府里没人照顾,就崔沈绾贞回去,沈绾贞看这几日太后病情好转,放下心,回去王府。
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干爽的梨花白绣蔷薇细布衣裙,等赵世帧回来。
黄昏时分,赵世帧过太后慈宁宫,听太后说沈绾贞已经回去了,心情迫切地急挥鞭打马赶回王府。
绣菊正为沈绾贞梳头,把她略潮湿的乌发松松挽了个髻,赵世帧的声儿响起,“王妃在哪里?”
沈绾贞回头功夫,赵世帧出现在门口,二人情意绵绵对视,夫妻几日没到一处,都把日前生气的事抛于脑后,绣菊几个丫鬟太监见状,就都悄悄退下。
二人不约而同朝对方走去,偏这时,殿外太监的声儿,“回王爷,平王府的人来送东西”
赵世帧一下停住步子,脸色瞬间很难看,冷声道:“什么东西,呈上来。”
一个平王府的太监小心翼翼捧着两幅画轴,“奴才拜见安王爷,奴才奉平王爷命前来,我家王爷说是献给王妃的,不知这两幅画王妃可喜欢?”
赵世帧经他一提,脑子里又出现那日俩人站在白雪地里,如金童玉女,一对璧人,瞪时火起,劈手夺过画轴,看也不看,几把撕了个粉碎,那送画的太监一咧嘴,心道,可惜了的,这两幅大家的画可是千金都买不到。
赵世帧怒气不熄,见沈绾贞吃惊眼神看他,等那太监告退,赵世帧压着火,低沉声责问;“他怎么知道你喜欢画?看来他很了解你?”
沈绾贞看赵世帧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滴下水,又怀疑的语气,耐心地解释道:“那日正巧遇上,随便说起,我原说不要的,谁知他当真送来。”
赵世帧眉头紧锁,唇角抽动几下,“你喜欢,可以跟我说,是我买不起?还是你跟他藕断丝连?”
赵世帧恼怒中口不择言,“你要金山银山我都可以给你,我那日说过,不许你跟他接近,你偏不听,跟他纠缠不清?”
沈绾贞自成婚后,赵世帧把她捧在手心里,那里受过他这等重话,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道:“什么藕断丝连,什么纠缠不清?不过说了几句话,你至于这样生气吗?你这是借题发挥,你想去别的小妾屋里,尽管去好了,我不强留你”
沈绾贞一生气,就把前次的事又逗引出去。
赵世帧眉头都拧成个疙瘩,面色阴霾,冰冷的声儿,“我不来,你好有机会跟他见面,我镇日缠着你,妨碍了你?”
沈绾贞气得身子直抖,泪在眼眶里直打滚,眼看就要落下,她快步出屋门,也不顾屋外面正下着雪,一头就扎进漫天大雪中。
赵世帧听见外屋‘咣当’门响,醒过神来,几步便冲出去,绣菊几个听见屋里二人口角,都面面相觑,紧张听屋里动静,突然王妃冲出去,一下子都懵了,紧接着王爷又冲出去。
沈绾贞跑到门口,便被赵世帧追上,赵世帧一把扯过她,看她泪流满面,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把她揽入怀中,沈绾贞身子冰凉,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身子直打哆嗦,吓得赵世帧急忙用鹤敞裹住她,二人回屋里。
赵世帧把她放到炕上,拉过被子,把她捂住,自己也宽衣上炕,掀开被子进去躺下,伸手搂住她,低声埋怨道:“你看你这脾气,我只不过说了几句气话,你就闹成这样,大冬天棉衣也不穿,就跑出去,冻坏了我多心疼。”
沈绾贞抽了抽鼻翼,清澈的大眼睛里又蒙上一层雾水,“你这不是气话,是心里话,是对我不放心。”她本想说,你府里一群小妾,我都能容,我跟男人说句话你就不高兴,难道你跟小妾在一起,我心里就舒服吗?
可是这样的话若说出来,搁在这个朝代,就是无理取闹,有违妇德,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不管她心里有何不满,也不能说。
“我刚才是一时气愤,说了昏话,别生气了”说着,他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她脸上、耳根,脖颈上,她的身子慢慢热起来。
门外绣菊和福生几个听里面俩人喃喃细语,看样子是和好了,总算也松口气,福生和吉祥巴望着王爷王妃恩爱,王爷一生气他二人就倒霉了,王爷在王妃那里受了气,发泄到他二人身上,这几日竟挨骂了,二人只求王妃别老惹王爷生气,王爷就是心眼小点,那不是心里太在意王妃,才会如此,王爷满府的姬妾,几时为个女人神魂颠倒的,王妃性子太强,也不知道让着王爷,俩人竟因为鸡毛蒜皮小事争吵,偏王爷受用,侧妃夫人个个都温柔顺从,王爷偏就不喜欢,你说这邪性不邪性。
绣菊几个却不这么想,主子规规矩矩,王爷平白就怀疑,都是些没影的事,平王爷对主子好,那也不是主子的错,话又说回来,平王爷就像吃错了药,专门给小两口填堵,别说安王爷,就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那个能受得了?
次日,赵世帧上朝走了,沈绾贞用过早膳,打理王府内务,这几日她不在府里,积压许多事要处置。
好容易快到正午,回事的管家娘子都散了,闫婆子看主子腾出空,悄悄回了主子不在府里这几日,王府内宅女人的动向,韩侧妃也不甘寂寞,蠢蠢欲动,趁着王妃不在府里,王爷一个人歇,晚间竟亲自过上房,说王爷这些日子为太后的病,人都清减了,特意为王爷炖了汤水,说给王爷补身子。
闫婆子说完,看主子不恼,反笑了,沈绾贞抿嘴笑道;“王爷喝了?”心里却腹诽,补身子,补得王爷火气大,好开销她。
闫婆子也带笑道:“王爷没喝,还正色跟她说,以后不用麻烦了,他在宫里跟王妃一道用过饭了。”
沈绾贞心里甜滋滋的,有几分后悔,昨晚是不是该对赵世帧温柔点。
闫婆子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王妃是没看见,当时韩侧妃脸红得像块红布,羞臊得不知怎么出的门。”
沈绾贞听她说完,小心思动开了,今晚是不是哄哄他,算作奖赏。
闫婆子又敛了笑,语气中带着不满道:“韩侧妃也就罢了,自闹了个没脸,就再也没过来,可是萧夫人那个厚脸皮的,见天着丫鬟来请王爷,几次三番被王爷回绝,还舔着脸没羞没臊的往上凑,这那是要死,要死的人心里还竟想着腌腻勾当?”
沈绾贞半天没说话,闫婆子又道:“这萧夫人留着早晚是祸害,虽王爷是个好的,可是她见天惦记,天长日久,万一……。”
“妈妈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韩侧妃是大家出身,爱面子,就是使手段也有限,还顾忌身份,不肯放□段,萧夫人就不一样,是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不能让她留在王府。”
“这么说主子是有主意了?”
沈绾贞点点头,“这办法不知行不行,若不行的话,在想别的折,总之尽快解决了她。”
沈绾贞伏闫婆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闫婆子道:“主子这法子,不防一试,老婆子以为能行,实在不行,主子硬撵她出府,王爷如今一门心思扑在主子身上,孰轻孰重,自不肖说,主子吃酸醋,王爷顶多说主子两句,还能认真生气?”
沈绾贞断然摇头,“硬撵走她,不妥,于王爷的面子也不好看”
沈绾贞说完,命人去招呼钱婆子,钱婆子脚下生风来到主子屋里,沈绾贞如此这般交代了。
过了一炷香功夫,钱婆子就转回,低声跟主子说了几句。
“跟我去萧夫人屋里”说吧,沈绾贞站起身欲走,“主子吃了中饭再去不迟”闫婆子道。
第152章
萧夫人一个人枯坐;几次着丫鬟请王爷,王爷不来,看来是该使出最后招数;她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间抹桌案的丫鬟道;“看着人”就掩上门,走去梳妆台前,取出首饰匣子;打开;伸手从匣子底部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拿在手里;端详一会;像是下了决心;把纸包攥在手心里。
突然,房门外传来她的丫鬟的声音,“奴婢参加王妃”丫鬟故意声音提高了八度,给屋里萧夫人个知会,萧夫人手一抖,手掌里的纸包差点掉在地上,忙稳住心神,把东西放在妆匣里,阖上匣子,没等她上炕躺着,格子门推开,沈绾贞进来,看见她靠在梳妆台站着,嗔怪道:“妹妹怎么下地了,我听王爷说妹妹病体沉重,王爷心焦,昨晚还念叨过妹妹屋里看看。”
沈绾贞故意这样说,她可不希望萧夫人就此病好了,就怕她不装下去,抬出王爷做诱饵。
萧夫人一听王爷要来看她,心中一喜,一手扶额,一手拄在桌子上,装作摇摇欲坠,沈绾贞忙唤身后丫鬟道:“快扶夫人上炕躺下”
回身又骂身后萧夫人的两个丫鬟,“怎么侍候主子的?主子病成这样,只顾着贪玩,若再让我发现怠慢主子,主子贴身大丫鬟的差事就不用干了。”
那两个丫鬟当真,忙跪下叩头请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王妃饶恕。”
“看在你主子病重的份上,先绕过你们,还不赶紧服侍你主子”
那两个丫鬟吓得忙爬起来,上前搀扶萧夫人,萧夫人还强挣着要给沈绾贞行礼,沈绾贞忙出言道;“妹妹不用这些虚礼,快躺下吧”
萧夫人的两个贴身丫鬟把她扶到炕上,萧夫人佯作虚弱地躺下,这时,丫鬟在外面喊了声,“大夫来了”
萧夫人一惊,绣菊赶紧把床帐放下,沈绾贞道:“请大夫进来吧”
那个大夫乃一老者,胡须有些花白,看着像是德高望重之人,在门外顿了下步子,等里面说请,方才进去。
先拜见王妃,沈绾贞道:“一入冬,夫人旧病复发,直说身上无力,头昏不能下地,需人搀扶着才勉强走两步,每每念叨日子不多了,请大夫好好给夫人看看,。”
萧夫人不知沈绾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把她说得像病入膏肓,年老体弱之人,真像是不久于人世。
萧夫人没办法,暗叹,后悔该早下手,迟了一步,谁知沈绾贞竟回府了,落了下乘,任她摆布。
老郎中很认真把脉,反反复复折腾几遍,最后,缓缓起身,脸色凝重,一揖到地,“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萧夫人在帐子里,就听老郎中声音沉沉的,心里纳闷,这郎中怎么回事,自己没什么大事,诊脉便知晓,他为何要王妃借一步说话,是要揭穿她,说她装病,不由紧张,就听沈绾贞道:“大夫但说无妨,病情严重,病人心里有准备,不碍事,大夫尽管实情相告。”
老郎中沉吟片刻,叹息一声,“可惜,这位夫人年轻轻的,就要…。。”又咳了声,似有些不忍。
萧夫人有点懵了,这郎中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的病情很重。
“大夫请外间说”沈绾贞说吧就出了屋里,老郎中也跟着出去。
就听外间屋声音很小,但有几句还是飘到萧夫人耳朵里,是那郎中略带同情,苍老的声儿,“这位夫人身患绝症,还是想开些,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
萧夫人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就听沈绾贞抽泣两声,嗓子发堵:“她还有多少日子?”
那老郎中略一沉吟,“夫人的寿数已到,老朽估计过不了这个年。”
萧夫人躺在帐子里,人整个傻了,这说得是什么?自己快死了,这怎么可能?
又一转念,定是沈绾贞使得什么诡计,自己的病自己知道,倒要看看这沈氏想干什么?
沈绾贞抽出帕子沾了沾眼角,悲哀地道:“求大夫想想折,只要能把妹妹治好,我情愿花银子,多少钱都不心疼,妹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命不长了?”
沈绾贞又哀哀地说,“妹妹只说自己活不长,我起初还不相信,下人们说,我还骂她们浑说,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说吧,呜呜,呜呜掩面啜泣,那老郎中一脸为难,道:“这位夫人剩下的日子不多,老朽看吃不吃药结果都一样”
“大夫,还是开个方子,死马当成活马医。”沈绾贞止了低戚。
萧夫人心里这个郁闷,让这老东西胡乱编排一顿,丧气,说自己命不久,从哪里看出自己寿数到了,他说什么自己过不了这个年,信口扯谎,沈绾贞从哪里寻了这么个郎中来,别是骗子,就有那专门骗取大户人家钱财的。
那大夫胡乱开了个方子,原来这郎中非正式行医,就附近有人头痛脑热的,勉强应付,钱宽找到他,许了他好处,他初时不敢,架不住家里婆娘看见钱宽出手大方,雪花白银,一封五两,竟有四封,就活心了,反正也不是去害人,说一番话,就能赚到这么多银子,就应下跟了钱宽往王府来。
老郎中走了,透过薄纱帐,萧氏看沈绾贞走近,悲伤的语调,道:“妹妹放心,我一定治好妹妹,这个大夫不成,换一个大夫就是”
“王妃别费心了,婢妾命薄,婢妾谢王妃恩典,等婢妾好了,去上房叩谢王妃。”说吧,萧夫人低泣,她是骑虎难下,说自己无甚大病,那是打自己耳光,王妃立竿子,她只能往上爬。
沈绾贞也拿帕子点点眼角,“妹妹歇着吧,明儿姐姐再来看你”
萧夫人透过帐子隐约看见沈绾贞捂嘴出去,像是很难过,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萧夫人把帕子从脸上移开,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就听沈绾贞在外间吩咐巧珊道:“去告诉大厨房,可萧夫人想吃的做,若府里没有的,想什么法子都要弄来,萧夫人时日无多,大夫说出不了这个年,这还是往长了说,往短了说,没准就这三五天的事。
萧夫人心一阵惊跳,说自己时日无多,少说就三五日,她为何把自己的病症往重了说,她突然有不详的预感,浑身瘫软,真的起不来了。
出了萧夫人的门,沈绾贞和闫婆子互看了一眼,闫婆子赞许地点点头,似夸她演技。
沈绾贞走后不大工夫,大厨房就派个婆子来,进门小心翼翼地问:“夫人病中,有想吃的吗?”
萧夫人命月儿把帐子卷起,透透气,心口憋闷,倒真像得了大病似的,命月儿扶她起来,那婆子来时,她正软弱无力地靠在丫鬟身上,这一说命不长,顿时没了精神,也有些许担心,若不是沈绾贞使坏,难不成自己真得了大病,那个老郎中看上去,不是奸诈之人,像是行医多年,受人尊敬的老者,心里也没底了。
大厨房来的婆子,边问边用怜悯地目光偷瞅她,陪着小心,生怕说错话,刺激着她。
“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按平常的分例,不用麻烦了”萧夫人是不愿意吃这几日送来的烂粥,又不好说。
那婆子赔笑道:“夫人是体贴下人,可是王妃吩咐了,若依照平常饭菜,怠慢了病人,夫人的日子……”那婆子收住话,又改口道:“夫人想吃那口,府里没有的想法子也掏弄去,反正麻烦不了几日。”
萧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婆子是个不会说话的,她好像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了,摆摆手,示意那婆子下去。
等大厨房送来晚膳,这回她真什么胃口都没有了,自古疑心生暗鬼,就短了精神,阖眼小睡,半迷糊半清醒,睡不踏实,就听外间两个小丫鬟偷着议论,像是说她指望不上,赶紧寻门路,补缺去上房。
萧夫人懒得睁眼,寻思,沈绾贞这一番举动,怕是阖府都知道她命不长了,大夫怎么说出不了年,她掐指算算,吃了一惊,现在都快年根底,那就多说一月,少则三五日,萧夫人气息都喘不匀了,这是沈绾贞故意造出声势,仿佛死期将近,萧夫人莫名恐惧。
晚间,冬日无事天黑的早,府里的比夏日早歇一个时辰,沈绾贞小两口闲聊,赵世帧想起问:“你嫡母中毒,怎么样了?下毒之人找到了吗?”
“头几日我派人去娘家问,说太太好多了,下毒之人查得有眉目了,这阵子母后病着,我也没得空问”
“你明日没事回娘家看看,母后的病见好,你不用惦记了“
沈绾贞点点头,心想,是应该回娘家看看。
“我听说萧夫人病重,时日无多,这可是真的?”
沈绾贞握住嘴,想笑,又忍住,“大夫都愿意往重了说,治好了,显得自己医术高明,治不好,就应了之前的断言。”
“我明儿再请大夫给她看看”沈绾贞道。
说着,她侧头,支起半个身子,从上近距离对上赵世帧的脸,娇滴滴的声儿,“王爷担心她?”
帐子里昏暗,赵世帧就见黑暗中沈绾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看,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下颚抵着她头顶,揉搓她一头秀发,“小妒妇,看我不……”
次日,萧夫人昨晚没睡好,早起就恹恹的,没精神,走两步,脚底下像踩棉花,轻飘飘的,勉强吃了半碗粥,就命拿下去。
刚躺下,堂屋门响,杂乱的脚步声,沈绾贞清透的声儿响起,“我来看妹妹好点没有”
里间屋素锦帘子掀开,沈绾贞明媚带笑的脸出现,萧夫人作势要起,沈绾贞几步上前按住她,体贴地道:“妹妹躺着吧,我今儿又寻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请来给妹妹瞧病”
萧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绾贞,她不相信王妃对她这么关心体贴,自己屡次三番趁她不在,勾引王爷,不信她不知道,一点不介意,王妃现在这样对她,反倒令她恐惧,王妃不知耍得什么花样,对付她。
“回王妃,大夫到了”
沈绾贞看她衣襟散了,特意为她理了理衣衫,道:“帘子不用撂下”言外之意,是她病成这样,不用避讳。
外屋里一男子轻咳了一声,显然是要进门,先打个知会,内宅有不方便见陌生男子的闺阁小姐,好提早躲避。
萧夫人朝门口看,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小童,小童肩上挎着药箱。
那中年大夫进门先拜见王妃,王妃赐座,大夫告罪,坐下给病人请脉。
这中年郎中像是极认真,仔细地请脉,这回帐子没撂下,她目光瞥见这中年男人神色有点不大对劲,萧夫人几次三番看大夫,都是先请脉,次数多了,她多少知道点,别的大夫请脉时都是精神集中,可这个郎中,眼神几次溜向别处,看似认真,每只手都摸了几遍,可是萧夫人却察觉出异样,这个男人不像是正经大夫。
她犯了寻思,那厢郎中站起身,朝着王妃躬身一揖,“王妃请借一步说话”
萧夫人看王妃和那郎中去了外间屋,萧夫人侧耳细听,微弱声音传进来,“恕小民无能,夫人得的是绝症,就这三五日,王妃准备后事,若用得上便用,用不上好了,只当是冲喜”
萧夫人整个人像失了魂,外间屋声音小了,小声嘀咕,听不清了。
许久,萧夫人慢慢清醒,犯寻思,这个郎中显然是假冒的,沈氏为何找个假郎中来说这番话?连请两个大夫说辞如出一辙,就不由人不信,现在阖府沸沸扬扬都知道她快要死了,莫非是王妃想……她刚一想,就吓得手足冰凉。
这时,沈绾贞进来,对榻前侍候的丫鬟道:“都下去,我要跟夫人说几句话”
屋里人都出去,隔扇门关上。
沈绾贞这才朝床前走来,唇角噙着浅笑,走到榻前,俯身极温柔的声儿,“妹妹都听见了,三五日”
沈绾贞又仔细打量她的脸,直起腰,轻叹一声,啧啧道:“可惜,这么标致的妙人,香消玉损。”
“你要干什么?”萧夫人惊问。
沈绾贞嗤地轻笑,低柔声儿道:“难道妹妹还不明白,阖府都知道妹妹命不久矣,妹妹若是没了,是不是没人会怀疑什么?何况之前妹妹就身子羸弱。”
萧夫人惊得目瞪口呆,沈绾贞目光凉凉的,声儿透骨的温柔,“念在你服侍我还算尽心的份上,给你两条路选,是你自请出府,还是我送你。”
说吧,沈绾贞朝她妩媚地笑,转身,徐徐朝外走,走到门口,转回身,“记住了,三五日”
第153章
沈府这段日子是人心慌慌;太太被下毒,没查到凶手之前,牵扯很多人都有嫌疑;上房侍候太太的人、所有府里的姬妾、大厨房的;沈老爷不得不放下手里所有事物,追查此事,若不查清楚,隐患留下;说不准还有人受害。
沈绾贞回娘家时;沈老爷去了衙署,她先去上房看太太吴氏;院子里很肃静;连日来的积雪已清扫干净;堆在道两旁,正中青石板路直通向上房,明间出来个丫鬟,看见沈绾贞退过一旁,蹲身行礼,脆声,“三姑奶奶好”
沈绾贞从她身旁走过,“太太怎么样了?”
“太太好多了,吃了药,睡着了。”
沈绾贞停住步子,吴氏睡了,自己是不是要先去别处,一会再来,那丫鬟又紧接着说了句,“四姑奶奶在屋里”
沈绾贞迈开步子,心想,沈绾云去山东的行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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