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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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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帧手已在解她的裙带,沈绾贞吓得到抽口冷气,双手死死住,吓得哆嗦着道;“王爷,你忍一忍,回府……”
赵世帧看她吓得都快哭出来,无奈住手,沈绾贞忙爬下他身子,整整衣裙,离开他一段距离坐着。
赵世帧叹声,抱怨道:“我难道能吃了你,你吓成这样?”
沈绾贞又朝旁躲了躲,也不敢瞅他,赵世帧恨恨地看她,唬着脸道;“等回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绾贞听他的话,脸羞红,也不敢搭腔,怕说着说着,俩人又搅在一起。
少顷,赵世帧瞅瞅她,生气道;“这一路,你是不打算和我说话?”
沈绾贞咬唇,垂眸,半晌逼出一句话,“王爷答应我不动手,好好说话。”
赵世帧重重喘口气,闷声闷气地道;“好,不动手,本王都给你记下,回府找补回来。”
沈绾贞惊讶,眨眨眼,看看他,心道,这事怎么找补,脸不由又红了,看他意思是回府算总账,看这架势是要好好折腾自己,又有点担心,怕他硬来,胆怯地小声央求道;“不是我不想,实在是万一……妾还要不要活,王爷也太小心眼,一点事就生气。”
赵世帧被她软语央求,软了心肠,“这次就算了,绕了你了。”
沈绾贞放心地笑了。
刚一进上房,闫嬷嬷就跟进屋里,回道:“主子的娘家沈府来人了”
“什么事?”
闫嬷嬷瞄眼王爷,沈绾贞道:“说吧”
“是老爷派来的人,说六姑娘让吴府送回娘家,吴府撂下话,今后互不相干,任她改嫁,还说是生是死,都与吴府没关系。”
赵世帧道;“那个吴府,是吴景兰家吗?”
闫嬷嬷接话茬道:“正是,王爷。”
沈绾贞亲自侍候赵世帧宽衣,边问:“上次老爷不是派人把六妹妹送回吴府,怎么人又送回来了?”
闫嬷嬷似乎有点碍着王爷,不方便说,沈绾贞道;“妈妈有话,不妨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让人着急。”
闫嬷嬷看主子不在意王爷知道娘家丑事,也就放开了,实话道:“吴大表少爷的通房怀了孩子,不知怎么就跟六姑娘争吵几句,那个通房就说六姑娘推她,不依不饶的,非闹着让表少爷把六姑娘赶走,表少爷当时急了,踢了六姑娘几脚,让人送回沈府,声言一刀两断,永远不想见六姑娘。”
“这不就结了吗?”沈绾贞冲口而出,她实在对吴景兰没好感,断了也算解脱,未尝不是件好事。
闫嬷嬷叹口气,“谁说不是?老奴也这样说,可六姑娘接受不了,老爷又觉得女儿被送回娘家,沈家没面子,老爷派人来说,主子能否说和说和,让六姑娘回去。”
沈绾贞想,父亲是顾忌沈府脸面,不是真正为女儿着想,可是六姑娘沈绾玉,是糊涂到家了,还对吴景兰抱有希望,于是道;“跟沈府的人说,就说我说了,这个忙我没法帮,让老爷还是多安慰六妹妹。”
“是,主子,老奴也是这个意思,跟沈府的来人说了。”
闫嬷嬷出去,赵世帧抱怨道:“这老婆子真能啰嗦。”
沈绾贞知道他心急,对绣菊、吉祥几个道:“都下去吧”
几个人咬唇,要笑不敢笑,低头退出去。
沈绾贞走去掩门,转回身,看赵世帧不怀好意地笑看她,满意地道:“看在你能主动的态度,本王考虑放你一马。”
沈绾贞刚要高兴,赵世帧又笑道;“不过一会还要看你的表现。”
沈绾贞犹豫一下,走近他,动手替他解衣,只动手解开他上衣扣子,到下面,手就顿住,赵世帧心急,看她慢吞吞的,也不用她动手,就自己宽衣。
甩下一句,“看你表现了,本王脾气可急。”赵世帧三两下甩脱衣衫,先爬上炕,等她。
听他威胁,沈绾贞也顾不得白日里,宽衣解带,从他脚底下爬上炕,急忙抓过被子把半裸的身子遮住。
赵世帧盯着她,心道,这一吓唬真管用,平素扭扭捏捏的,这次倒着实痛快,就把手伸向被里,抓住她的肚兜,一把扯下来,沈绾贞就闭眼。
此刻,刚过正午,日头光最足,照入屋里通亮,赵世帧猛地掀开她的被子,对着雪白酮体,他口中干涩,强压下念头,施展温存功夫,掌下雪白娇躯,慢慢变成轻粉色,沈绾贞眬二目,身子一阵轻轻颤簌,脱口发出缠绵低呻声儿,赵世帧浑身灼热,咬住她耳唇,轻声道:“求我”
沈绾贞羞涩,咬住银牙不开口,赵世帧大手滑过她嫩白小腹,指尖轻轻划开一缝,摩挲抚弄三两下,沈绾贞胸脯上下起伏,把持不住,艰涩蚊细声,“难受,王爷”
赵世帧亲吻她绯红双腮,挑逗她“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手下不停刺激敏感处,沈绾贞带着哭腔委屈道:“你折磨我”
“乖,别哭”
赵世帧心软作一池春水,亟不可待,红罗帐里,一番云雨,两相恩爱。
萧夫人吃过晌饭,挑衣裳,选首饰,贴身丫鬟惊慌地跑进来,“夫人,王妃回府了。”
萧夫人手里正拿着一副金镶翡翠耳环,对着镂雕卷云纹铜镜比量‘当啷’一声,失手掉在地上,失神地坐着,半天没动。
“夫人,怎么办?”
萧夫人失落地道;“还能怎么办?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就不信,上天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第134章
“夫人要的东西;在下花费十二分心思,慎之又慎,不知夫人可满意?”雅轩斋掌柜亲手捧出一个剔红镶宝石缠枝莲匣子;轻轻打开;沈绾贞朝里一看,明黄锦上躺着一个和田玉雕,正是按照她画的草图精雕细琢。
沈绾贞拿在手上,仔细看;玉雕是一对男女如藤缠树;树缠藤,掌柜的雕工精湛;人物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沈绾贞抚摸半晌;满意地道:“我很喜欢;这正是我想的,师傅手艺名不虚传。”
“夫人满意,在下就卸下一副担子,在下琢磨几日才敢动手,这件东西是我经手活计中最为得意之作,总算不负夫人重托。”
沈绾贞付了银子,抱着匣子离开,上轿子刚走。
掌柜的转回里间屋,平王走出来,“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掌柜的从后面捧出一个匣子,当着平王的面打开,平王瞅了瞅,“这件事情跟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否则,你就永远都别想开口说话。”
三伏天,掌柜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小民知道”
八月初六,安王赵世帧生辰,皇上、太后、皇后、太妃们均有赏赐下来,文武百官送来的寿礼,赵世帧一概婉拒,国子监的学生上的礼赵世帧全收下,古人尊师重道,师者如父母。
赵世帧素日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晚间,成王、蔺二公子等一干人备酒菜,请安王一起热闹。
沈绾贞就吩咐家宴改在午膳时,一干姬妾给王爷庆寿。
王府一干姬妾,齐聚厅堂,争相献上寿礼。
薛瑾禁足了半月,赵世帧生辰,太后开恩,允她出屋门,一干姬妾见她,打招呼问好,可那笑容里面,却都别有深意,这要搁着一般人,脸皮薄的,早就臊了,往人后一躲,薛瑾是凡事抓尖逞能,自然不放过出风头的机会,抢先献上为安王生辰潜心画的一幅命名为《秋韵》的画作。
众人观赏,只见画面层峦叠嶂、秋壑深邃、云光翠影,意境清新,墨色湿润,格调秀雅,最为难得的是,画中隐这一个寿字。
赵世帧含笑点点头,赞道:“好,功底深厚,构思奇巧。”薛瑾得赵世帧夸赞,一脸得色,沈绾贞心中暗笑,只怕等一会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沈绾珠献上一件绣品,是一架桌屏《玉堂富贵》,用的是颇有难度的双面绣技法,绣工精细、设色精妙,光彩射目,足见女红功夫。
小韩夫人是一件刺绣荷包,针线和沈绾珠比,逊色不少。
“萧姐姐的寿礼一定不同凡俗。”沈绾珠素来看不惯萧文绣的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出言讽刺。
“婢妾才疏学浅,不敢在众姊妹面前班门弄斧。”说吧,萧夫人从衣领里扯出一块明蓝丝绦拴着的玉佩,自项下取下来,呈上赵世帧手里,“这是婢妾自下生就戴着,一直不离身的家传的一件护身符,想借王爷生辰献上,愿它能保佑王爷一世平安。”
赵世帧握在手心里,些许动容,“这寿礼太珍贵了。”
沈绾贞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心中暗自佩服萧夫人的聪明,这件礼足以打动人心,比书画死物强上百倍,书画绣品精美,供人赏玩,她捧上的是一颗赤诚的心,单就这点心思,就更胜一筹。
众妾一一献上寿礼,最后轮到韩侧妃,韩侧妃拿出绣品,《寒江烟雨图》,令众人耳目一新,大饱眼福,这幅绣品,是以针作画,胜于画作,画面雨雾空蒙,山水由近极远,观之如身临其境。
赵世帧观赏良久,点头连声赞道:“此绣品乃上上之作,色泽淡雅。意境悠远深邃。”
“谢王爷夸赞”纵使韩侧妃喜怒不形于色,听了王爷夸赞,也霁颜。
薛瑾和沈绾珠的寿礼自然就甘拜下风,风头都让韩侧妃抢了,有韩侧妃比着,二人的东西相形见绌,略逊一筹,二人阴暗心里作祟,又想看沈绾贞出丑,薛瑾打起精神,故意笑着,朝上座的沈绾贞道:“王妃的寿礼,定能让婢妾等大开眼界,婢妾等拭目以待。”
沈绾贞摆手,示意,绣菊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匣子。
轻放在赵世帧身旁的桌案上,众人围拢来,想看个仔细,赵世帧亲手打开匣子,立时,深眸若星辰闪耀,唇角漫上笑意,小心地取出里面和田玉雕,仔细欣赏把玩,爱不释手,他面带温厚的笑,对身旁的沈绾贞道:“这件东西是王妃亲手设计的?”
沈绾贞盈盈浅笑,“妾画的图案,吩咐师傅按图雕的。”
赵世帧手指轻轻拂过玉雕,这对恋人,无论形神,都能辨出是他和沈绾贞,表达男女之间深情眷恋,永世不分开,赵世帧心溶化成水,有要落泪的感动。
众妾沮丧,显然玉件所雕亲密无间的男女,不细看也知道是王爷和王妃,众妾显得多余,这也是她们想,却没有资格,永远都无法实现的,这种大胆的表露,她们不配,也不可以,王爷对她们来说是主子,她们的爱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
赵世帧看了许久,朝沈绾贞动情地道:“本王随身携带,无事就拿出来把玩一番。”
眨眼过了三五日
“主子,沈家派人捎信,说老太太带着四太太明儿到京城。”闫嬷嬷道。
闫嬷嬷口中的老太太是沈家老祖宗,沈绾贞的祖母。
“老太太是住过这个冬回去,还是回山东老家过年?”
“好像说老太太就是来逛逛京城,不打算长住。”
“我跟王爷打声招呼,明儿回娘家,你去知会沈夫人,让她同我一道回去。”
沈绾贞是不乐意见沈绾珠,但是在沈家老太太面前,也要装一装,何况跟着来的还有小家子气的四婶娘,专爱编排是非,传到山东老家,姊妹不和,惹人笑话。
赵世帧晚间出外吃酒,回来晚了,沈绾贞也没顾上细说,就顺便提了一句,说娘家山东老家来人,明儿回娘家一趟。
赵世帧借着酒兴,同她亲热,说了句,“我不能陪你,办完公事去接你,等着我。”
翌日
沈绾珠刻意打扮,同沈绾贞一道回娘家,到了沈府门首,沈绾贞透过轿窗看门前停着车轿,猜想沈老太太大概早到了。
进了中门,在上房垂花门前落轿,沈绾贞扶着绣菊的手刚要进垂花门,仆妇中一个年轻媳妇奔上前,跪地叩头,“三姑娘好!”
沈绾贞狐疑,轿子下一干仆妇都候着,没人上前,都远远的束手恭立,唯这个媳妇上前给她叩头行礼,不解何意。
闫嬷嬷忙道:“姑娘忘了,这是曾经侍候过姑娘的丫头,叫秋月的。”
沈绾贞穿越前身体本身的的记忆很模糊,人和事多半都想不起来,听闫嬷嬷说,忙道:“快起来,你如今还在府里做事?”
秋月道:“想当初姑娘病着,太太开恩,放出去,奴婢如今已嫁人了。”
沈绾贞还是没想起来,敷衍道:“你过得还好吗?若有困难找我。”说吧,就抬腿进了垂花门里。
“谢主子。”
沈绾珠的小轿子随后也停在垂花门前,透过敞开的轿门,看沈绾贞和一个仆妇说话,等她下轿,沈绾贞已进了门里。
沈绾珠走过那个仆妇时,瞅了她一眼,不认识,面生,也没大留意,由丫鬟燕儿和小蝶儿扶着径直进去。
吴氏早已得了信说王妃回府,带着一干女眷出迎,就连刚到京城的沈老太太都由两个媳妇搀扶着迎了出来,沈绾贞快走几步,上前行礼,“拜见老祖宗”
老太太忙扶住,“使不得,如今三姑娘已贵为王妃,怎么能给老身行礼。”
沈绾贞就搀扶老太太笑道:“孙女嫁到哪里永远都是老祖宗孙女”
沈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我这些孙男嫡女还是三丫头有出息,为祖上争光,比孙子都强。”
沈绾贞又见过四太太马氏,四太太马氏瞧见跟在沈绾贞身后的五姑娘沈绾珠,陪着笑脸道:“我早就说三姑娘有福,沈家模样标致的姑娘,反不及三姑娘如今体面尊贵。”
沈绾珠脸一红,四太太马氏心直口快,有话藏不住。
四太太忙招呼自己的一双儿女,拜见三姐姐,容哥和九姑娘没见过世面不敢上前,沈绾贞走时,九姑娘年纪小,不记事,看着这位三姐姐衣裳华丽,眼生,畏畏缩缩的,马氏生气,呵斥两句,沈老太太沉脸道:“老四家的,教孩子回家教。”
马氏也并不真缺心眼,平常知道奉承老太太,老太太的话不敢违,就扯着两个孩子退到一边不吱声了。
众人往屋里走,老太太道:“离开京城十几年,想着趁着能动弹回来看看,老四家的缠着我非要跟来见见世面,就一块跟着来了。”
吴氏道:“四弟妹跟着,有个照应,不然老太太一个人过来也不放心。”
“你大哥和三哥要送,我没答应,兴师动众的,一路坐船,也便宜。”
吴氏道:“老爷下朝一会就能回来。”
沈老太太高兴地拍着沈绾贞手,“你父亲官升一级,是沾了你的光。”
沈绾贞笑道:“看老太太说的,父亲做事勤谨,皇上也很赏识父亲。”
“这倒是,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老二会做人,行事小心谨慎,不出大格。”
众人簇拥着沈老太太和沈绾贞去上房,聊家常。
沈绾珠被人暗地里扯了一把,她回头一看是张姨娘,张姨娘使了个眼色,反正也没人主意她,她就随着张姨娘去她姨娘屋里。
把下人丫鬟都遣出去,母女坐上炕,张姨娘迫不及待地问:“姑娘最近还好吧?我总惦记怕你有事,嫁入王府不比普通官宦人家,王府规矩大,你性子从小又让我惯坏了,受不了屈。”
沈绾珠抓住她姨娘的手,急着问:“姨娘先别说这些,我上次吩咐姨娘办的事,找到人没有?”
张姨娘对她有点不大放心,话在肚子里打了个滚,沈绾珠看她踌躇,急问;“是不是有消息了?在那里?姨娘帮我找她来。”
张姨娘道:“曾经侍候过三姑娘的丫鬟从乡下回来了,她男人不能动,家计艰难,就把她男人托人照顾,就又回沈府,求了太太,太太看她做事认真,就留下她。”
沈绾珠想起方才在门口和沈绾贞说话的仆妇,大概就是那个丫鬟,道:“姨娘悄悄把她找来,我有话问她。”
张姨娘这几日反复掂量,这事十有八九不成,就劝道:“我劝姑娘歇了这个念头,这事往好了说,顺顺当当,坏了三姑娘,姑娘也当不上王妃,若往坏了说,惹急了三姑娘,姑娘没好果子吃,到那时姊妹撕破脸,三姑娘不顾忌姊妹情,姑娘看吃亏,何况三姑娘心眼子多,我看姑娘斗不过她”
“姨娘休得在说这话,是死是活,横竖我认了,没有她,王爷也许还能把眼睛移到我身上,有她在,王爷被她栓得死死的,连正眼都不瞅我。”
“姑娘要是这么说,我就找她来,不过姑娘见机行事,先拿话点点她,看她的意思,她若没有背主之心,最好别把真实想法说出去,万一她去三姑娘跟前告密,姑娘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放心吧,我知道”沈绾珠催促她姨娘去找那丫鬟来。
第135章
张姨娘带秋月进来;沈绾珠把屋里下人都撵出去,掩上门。
秋月不知何事,看把人都撵出去;门关上;以为出什么大事,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个劲说,“姨娘、五姑娘;奴婢守家规;做事从不偷奸耍滑,可没做什么错事。”
沈绾珠看她吓得够呛;把手上一个金累丝镯子褪下来;塞给她;道:“我问你几句话,你如实说就行。”
秋月掂量手上的镯子沉得压手,很值些钱,不舍得还回去,就半推半就收下,问:“姑娘要问什么,奴婢知道的都告诉姑娘。”
沈绾珠望了一眼窗下,张姨娘会意,走过去把支起和合窗落下,这样外面就听不见屋里说话,秋月越发紧张,手触碰到袖子里的金镯子,才稍稍定下心。
沈绾珠这才压低声儿道:“你以前是三姑娘的丫鬟?”
秋月茫然地点点头,“是,那都好几年了,三姑娘当时病着,还是在山东老家,后来奴婢就嫁人了。”
秋月又奇道:“五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三姑娘和退婚的方公子的事你知道吧?”沈绾珠道。
秋月一愣,咬着唇,点点头,把头低下。
沈绾珠一看有门,急忙追问:“你还给她们传递过书信是吗?,她们还私自见过面。”
秋月抬起头,神色有点惊慌,“姑娘问这个想干什么?”她终于警觉,府中传言三姑娘和五姑娘闹别扭,看来是真的了,不然五姑娘怎么突然想起问这陈康烂谷子的事。
沈绾珠也不兜圈子,“不瞒你说,三姑娘以前的事让她瞒过,我不想王爷受她蒙骗,你若答应到王爷跟前作证,揭开她底细,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
秋月咋一听,当真被吓住,害人还是害原先的主子,这样阴损的事,她可不想做,后面听说给五十两银子,有点心动,她男人腿被砸伤,请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如今还欠着印子钱,她男人不能动,家里靠她一个人支撑,生计无着,没折她只好回沈府求旧主子,继续干原来的差事。
沈绾珠看出她的犹豫,一咬牙,从耳朵上摘下一副珠子耳环,硬塞在她手里,“拿着,只要你跟我到王爷跟前作证,事成后我再给你加五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秋月看着手里那对耳环,盘算着也就说几句话,何况说实话,也不算害原主子,就点头答应。
沈绾珠看她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怕她忠心旧主,不会答应,嘱咐道:“你先别走漏风声,我派人叫你去王府你就照着方才的话实话说就行。”
秋月在沈府做工,不敢耽搁时候太久,就忙忙回去。
她一走,张姨娘道;“三姑娘还真跟方公子不清白,我以为是谣传,只知道方公子是老爷相中的,却原来内里还有隐情,原来是俩人先认识的,彼此有情,方公子才托媒婆上门来提亲。”
沈绾珠好奇地道:“听说三姑娘长得像她姨娘,难道她姨娘也专会勾男人。”
张姨娘撇撇嘴,“她姨娘就是老爷在庙会上见了就看上眼,着人一打听,原来是太太的远房亲戚,太太那时过门几年不生养,就答应纳穆氏做小,三姑娘跟她姨娘不一样,穆氏性子软,我瞅着三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事姑娘一定要当心。”
吃过午膳,一家人围着老太太聊些山东老家的事,丫鬟走来回道:“三姑奶奶,王爷来了,老爷正领着往内院走,说来给老太太请安。”
沈老太太一听,唬得忙道:“这怎么使得,王爷是贵人,怎能给老身请安,二媳妇、四媳妇,快扶老身出去迎接王爷大驾。”
众人扶着老太太出了厅堂,赵世帧由沈老爷陪着进了后宅,往厅堂走,沈老太太不糊涂,看见王爷过了穿堂,快走向前,就要跪下行礼,“老身拜见王爷”
赵世帧忙道:“王妃快扶住老人家,老夫人是长辈,后辈该给老夫人请安。”
沈绾贞扶住老太太, “晚辈给老夫人请安?”赵世帧一揖。
沈老夫人赶紧还礼,“王爷亲临府上,折杀老身。”
沈老爷躬身道:“王爷请屋里坐。”
沈老太太是见过大世面,礼数自是全懂,恭请王爷上座,推让不过,老太太和赵世帧夫妻东西向坐了。
赵世帧问了老太太一路劳乏,叙了几句家常,赵世帧看看沈绾贞,沈绾贞明白,道:“老太太,我和王爷先回府,等明儿再过来陪老太太
“恭送王爷王妃”沈老太太起身相送,众人都跟着送到府门。
看着沈绾贞上轿,沈绾珠随后乘小轿也一同回王府。
老太太看着王府一行没了踪影,眉开眼笑地对沈老爷道:“看来王爷心里对我们三姑娘很看重,屈尊降贵亲临府上接三姑娘回去,你今后仕途也有依仗,没想到我沈家也攀龙附凤,和当今太后成了儿女亲家,祖宗保佑,你未来仕途顺畅,我也就放心了。”
“母亲,儿子一定不辜负母亲厚望。”沈老爷精神头十足,信心百倍。
沈绾珠回王府,直接奔薛瑾房中去了,薛瑾一看她打沈府回来,连衣裳都没换,就跑来找自己,知道有要紧事,忙打发莲儿和媚儿出去看着人。
沈绾珠不知是天热还是激动,脸色红润,薛瑾递给她一把宫扇,“妹妹,什么事这么急?”
沈绾珠扇了几下,薛瑾又递给她一杯凉茶,沈绾珠咕咚几口下肚,身上的潮汗散去,渐觉凉爽,这才凑近薛瑾,小声道:“我姐姐从前的丫鬟回来了。”
薛瑾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喜道:“问了吗?怎么说,你姐姐有龌蹉事吗?”
沈绾珠得意地点点头,“我给了那丫鬟好处,全都说了,说我姐姐与方公子私通信笺,私会定情,后方公子去我家提亲,这些事情都瞒得死死的,就她贴身丫鬟知道。”
薛瑾讥笑,“王爷若知道王妃闺阁中就行为不检,妹妹猜会做何反应?”
沈绾珠扬了几下团扇,得意地道:“王爷嘴上不说,心里准膈应,这事要是吵得阖府都知道,宫里的太后也就知道了,王妃打脸,太后定然生气,太后和王爷都看不上她,看她今后如何在王府呆下去。”
屋里这厢说话,薛瑾的大丫鬟媚儿贴在窗根下,听得清清楚楚。
媚儿等到小莲儿上来换班,就急忙走去找薛瑾的陪房余妈妈,余妈妈也是薛夫人的人,媚儿把事情经过,薛瑾要害沈绾贞的事说了一遍,二人一合计,当下余妈妈告假说家去,就直奔薛府见薛夫人。
薛夫人这几日,耳根清净了,薛延陵也风闻女儿被太后娘娘申斥,在王府内禁足,吓得不敢跟夫人再提划给小妾庶子财产的事,颜姨娘得知消息,顿时蔫了,薛夫人跟前晨昏定省,老实规矩多了。
薛夫人听余婆子学说,心中一喜,正巧分各房月银,拿出二两银子,赏给余婆子,又匀出二两让她捎回去,给薛瑾的丫鬟媚儿,又嘱咐余婆子告诉媚儿盯紧了,若有变故即刻来回。
余婆子满口答应,乐颠颠揣着银子走了。
余婆子走后,薛夫人凝神琢磨一会,对冯保生家的道:“你猜沈家三姑娘知道会怎么样?”
冯保生家的肯定地道:“那还用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家大姑娘和沈家五姑娘。”
“那就借她的手,除掉那小蹄子。”薛夫人狠狠地道,颜姨娘自女儿做了侧妃就不知天高地厚,自抬身份,妄想跟她比肩。
过来片刻,薛夫人对冯保生家的道:“你悄悄去趟王府,偷着见沈氏,把这桩事情告诉她。”
冯保生家的出了上房,就直接去大门口,坐上轿子奔安王府,到了安王府大门上,跟看门侍卫谎称是王妃娘家人,有事找王妃。
外院的一个小厮跑去内宅,殃及一个婆子去上房回王妃,这个婆子走到半路,正巧看见闫嬷嬷,就说沈府有人找王妃。
闫婆子诧异,王妃才打娘家回来,这又是什么事,这时候王爷也在上房,想别是沈家又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当着王爷面说,不方便,闫婆子就跟这婆子来到大门口。
冯保生家的认识闫嬷嬷,看见闫嬷嬷,赶紧从门旁过来,没开口说话,先朝她使了个眼色,闫嬷嬷精明老道,看见她来当时就起了怀疑,又见她行迹鬼祟,知道她一定有背人的事,就拉着她转过外面院墙,俩人站在东墙根,无人处说话。
冯保生家的就把来龙去脉说了,闫嬷嬷唬了一跳,忙拜谢,“多亏妈妈来告诉,不然王妃就有大麻烦了。”
冯保生家的当着她也不瞒着,道:“我家夫人也不是全为你家三姑娘,也是为了自己,我们大姑娘为人阴毒,三姑娘还是想个妥善的法子,以绝后患。”
冯家的一走,闫嬷嬷回到上房,进堂屋,看见绣菊在屋里,比划下问王妃,绣菊朝西间努努嘴,示意王爷在屋里。
闫婆子着急,出出进进好几趟,好容易等王爷出来,闫婆子顺着堂屋半卷竹帘看见王爷出了上房院子,急忙走去西间,沈绾贞倒背着身子坐着,道:“过一会等王爷回来传晚膳。”
闫婆子随手把门关上,沈绾贞没听见她答应,回头,诧异地朝她脸上望过来,闫婆子阴脸,凑近她,说了几句。
沈绾贞没说话,就看她手里抓住炕上的一件家常穿的纱裙,都攥出褶子来。
少顷,手慢慢松开,平静地声儿道:“我自有主意。”
当晚,沈绾贞不动声色,在赵世帧面前丝毫也没表露出来。
次日,沈绾贞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命人告诉沈绾珠一块回娘家,陪老太太京城各处逛逛。
沈绾贞坐上轿子,趁空,把事情反复又想了一遍,现在要是把那个丫鬟处理掉,不正好说明心虚,坐实了此事,让薛瑾和沈绾珠抓住把柄。
沈绾贞不清楚她前身经历的事,但是她的贴身丫鬟敢说,就一定有证据,何况方公子现在也在京城,三头对案,稍有差池,那么婚前行为不捡,必将是成为她品行不端的口实,古人讲究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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