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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 作者:云霓(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5-14正文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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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元喝了口茶,看向婉宁,“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婉宁点点头。
沈敬元道:“我想要多买些田地,再置办几处宅院,就在京中定居下来,扬州那边的生意分出一些交给你大舅、二舅,虽不同房这些年他们也没少为沈家奔波,扬州的银钱拿过来一部分,一些交给你打理,一些交给你母亲打理,我知道你在福建买了茶园,我准备再去福建开铺子和银楼。”
婉宁听明白沈敬元的意思,“舅舅是为了昆哥以后着想,不想再戴着盐商这顶帽子。”
沈敬元点点头,“从前是因为沈家的商队,我们定然要运粮去边关,可如今朝廷变了盐政,除了宣府几个重镇都可以用银钱买盐引,就像你说的,我们家不能一条路走到黑,要想想别的法子。”
“现在你买了茶园开茶铺,也需要商队运送茶叶,沈家原来运粮的商队我就交给你打理,扬州的事表面上我们是不管了,可实际上我会和家里的掌柜盯着,不会少什么,反而我们家不再被盐引牵制,也算是别开生面。”
沈四太太惊讶地看着老爷,这些日子她总看到老爷坐在书桌旁思量,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如今才知道老爷是在想这些事。
从来都是一个主意到底的老爷,现在也会安排起这些来。
沈氏道:“这怎么行,我嫁人的时候已经拿走了不少的嫁妆,哥哥之前又给婉宁买了两个茶铺,我们不能再从沈家拿钱。”
“没有婉宁,沈家如今还不知什么模样,”沈敬元道,“再说,你管铺子的本事比我强许多,将来我去福建,京里的铺子你不管着要交给谁?”
沈氏眼睛里泛起泪光。
沈四太太笑着道:“就听你哥哥的吧!”
婉宁道:“舅舅不用将扬州的铺子撤下来,扬州的人手也不用都进京里,明年我还准备让何长贵去常州府,我们家要在那里开铺子做紫砂壶。”
沈敬元有些惊讶,“你要在常州府开铺子?”
婉宁点点头,宜兴那么好的地方,既然要卖紫砂壶,怎么能不去那边开铺子,这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既然今天舅舅提起来,她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舅舅。
沈敬元脸上有了笑容,“这样一来,许多事还好办了。”
……
崔奕廷从宫中出来,陈宝立即迎过来。
崔奕廷问过去,“沈六爷那边怎么样?”
陈宝绘声绘色地将整件事说了。
崔奕廷眼前浮起姚婉宁微微锁起的眉头,这些日子虽然她没有当着昆哥的面仔细询问,心里却一定很着急。
崔奕廷抬起头看着头顶慢慢飘走的云彩。
现在昆哥的事算是尘埃落定,她的脸上应该会露出笑容吧!
“二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二爷会不会去沈家看看。
崔奕廷道:“回家。”这时候是沈家一家人应该会聚在一起庆贺。
崔奕廷刚要翻身上马,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裴明诏。
裴明诏正和人说话,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如今的勋贵,还能上战场的并不多,裴明诏算是一个。
想想裴家和邓家、孙家退婚的事,她是因为这件事才对裴家有了好感?还是早在泰兴之前,她就对裴明诏有了些印象。
裴明诏抬起头也看到了崔奕廷,几个锦衣卫低头敬畏地跟他说话,办了一个漕粮案,就让所有人就都知晓了大名鼎鼎的崔奕廷。
虽然外面传言崔奕廷胡作非为,态度傲慢,狂悖枉为,崔奕廷接手北镇抚司之后,却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没有经过多少波折就在锦衣卫站稳了脚,让人不容小觑。
两个人正好走了个对面。
裴明诏正要开口,崔奕廷先走出一步,“侯爷。”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亲生母亲
崔奕廷还没有及冠,却在这时候沾上漕运的案子,又在刑部和锦衣卫打交道,陈老将军被陷害,陈家更是立即将崔奕廷请过去商议,可见崔奕廷的确是个做事沉稳的人。
裴明诏想起沈元坤这些日子没有跟他学骑射的事来,赵琦悄悄说沈元坤在跟崔奕廷读书。
他听说了沈元坤的事,之前在松山学堂挨了打却一直不声不响地忍下来,直到昨天将翰林院邱恒林的儿子邱章几个打了一通,不止是这样,还在国子监门口和邱章比试,让松先生和邱家丢尽了脸面。
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人人都知道京里出了位神童。
杨敬的名声也顿时大振。
沈元坤这样的行事,倒有些像崔奕廷,崔奕廷就是那种不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人,
崔奕廷一直都在帮沈家。
是因为什么?
除了和沈家的关系,会不会是因为姚七小姐。
思量间,裴明诏也跟崔奕廷打了招呼。
崔奕廷脸上看不出特别的神情。
他听说皇上有心要招安福建的海盗王卢江,今天早晨在朝堂上说出这样的话,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皇上仿佛要将差事交给锦衣卫。
大家猜测会不会是让锦衣卫里的新贵崔奕廷去福建,就算不是崔奕廷,也有人准备保举崔奕廷。
毕竟崔奕廷年轻,崔家就算在朝上有关系也被崔奕廷自己亲手清理了一半,另一半却管不到福建去,如果崔奕廷去福建,八成会出事。
既然是皇上的亲信,不管事情办好办坏都和别人无关,勋贵按往常一样定然会袖手旁观。福建本就在邓嗣昌的手心里,想一想这样的事无论落在谁头上,谁都会觉得惊慌。可是如今,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崔奕廷十分的沉着。
作为新贵,虽然刚刚进了锦衣卫,还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实际让却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靠空头爵位没有实职的勋贵。
裴明诏道:“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坐坐。”崔奕廷这样的人,他想结交一下,至少福建的事他也想知道崔奕廷是怎么想的。
崔奕廷点头应下来。
……
杨敬亲手帮昆哥上药。
小腿上的伤痕仔细看起来还是很明显。
一个没有准备,一个早就算计好的身边还带了两个帮手,两个人之间还差了两三岁。谁会赢,不用想也知道。
邱章看起来也有几分的资质,却被松山教成了这个模样。
“后来在松山学堂,我就故意不怎么太流利地背书,”昆哥道,“师兄说,这也不算是使诈。”
“不算,”杨敬道,“是他们先算计你。”
昆哥趴在手背上,想着这些日子的事。“多亏了师兄帮我,师兄说,邱章能问出的题目并不多。如果吃了亏,大约就不会比试先生教过的书,多数会背《尚书》,果然被师兄说中了。”
除了《尚书》都不能显示邱章的聪明。
师兄看人真的很准。
杨敬叹口气,“怎么想起来去松山学堂?”
昆哥道:“家里请来的先生释义《中庸》其中一个段落的时候提了松山先生是如何跟学生讲义的,我就动了心思。”
昆哥一直很好学,松山从某些地方来看,也算得上是位博学多才的先生,只可惜心思不正。
杨敬嘴角浮起一丝的笑容。“难得你挨了打,还能想着如何读书超过那个邱章。”
将药上好。沈元坤依旧趴着没有动,半晌杨敬听到沈元坤闷声道:“先生。有件事学生想跟先生说。”
杨敬放下手里的药膏,看着沈元坤。
昆哥道:“学生一直放在心里,不知该跟谁去说。”
杨敬放下往常严厉的神情,轻声道:“你说吧,先生听着。”
昆哥想了想,口鼻几乎沉在被褥里,“先生,我不是我父亲、母亲的孩子。”
闷闷的声音好像是从被褥里硬挤出来。
让人听起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杨敬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不要乱说。”沈四老爷为了昆哥三番两次地来求他,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父亲。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杨敬不由地摇头。
“是真的,”昆哥道,“我是亲耳听到的。”说着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同兔儿的一样,红红的肿肿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的哀伤。
杨敬愣了一会儿,“是不是你听错了。”
昆哥摇摇头,“有一次我受了风寒,烧的厉害,父亲请了郎中来让我吃了不少的苦药却都不见成效,母亲就着急起来,在我床边哭说,对不起我姑母,说我姑母将我托付给了她,她却没有照应好我。”
杨敬静静地听着。
昆哥道:“开始我只是糊里糊涂地听着,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见到了姑母,母亲和姑母都抱着我在哭,姑母是被人休回家的,还留着一个亲生姐姐在从前的夫家,只要见到姑母,母亲总会提留在姚家的那个姐姐,父亲也会在一旁长吁短叹。”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可是我后来就明白过来。”
“我其实是姑母的孩子。”
沈家的事杨敬也不是全然不知,沈氏被姚家休弃,留了一个亲生的女儿在姚家,就是姚七小姐,这么一说,昆哥和姚七小姐是亲姐弟,她们的母亲就是沈氏。
杨敬听了明白,原来是这样。
沈氏将亲生孩子留给了哥哥,昆哥就跟着沈敬元姓了沈。
昆哥擦了擦眼角,“那时候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为什么母亲不要我,为什么我要叫亲生母亲姑母,在父亲、母亲面前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去了姚家。我见到了我亲姐姐,我就明白了母亲的苦心,母亲不敢认我。怕我在姚家受苦,我亲姐姐被姚家人关在绣楼里。一关就是四年。”
所以那次在姚家看到姐姐被人欺负,他一下子就哭出声来。
“我现在知道了,亲生母亲为了我不认我,我的父亲、母亲又这样护着我,姐姐也对我这样好,”昆哥抿了抿嘴唇,“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我要长大成人。将来要好好地保护他们,孝顺他们。”
“我其实是很幸福的,我能在他们面前哭、笑,我亲生母亲却只能背着我哭,明明想我,却不敢用力抱我,辛辛苦苦生下我,却不能听我叫一声母亲。”
“我想要长大,将来站在她面前,不喊她姑母。喊她母亲,她若是难过,让她抱着我。在我肩膀上哭,她若是高兴,也让她抱着我,我陪着她笑。”
“她是我母亲,不是我姑母。”
昆哥的眼泪一颗颗地掉在手背和被褥上。
“好孩子,”杨敬眼睛也有些湿润,轻轻地拍着昆哥的后背,“难为你心里藏着这样一件大事。”
“先生也对我好,我以后也不会让先生失望。”
七岁的孩子。将所有人对他的好都这样记在心里。
没有半点的难过,没有怨恨。而是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处。
这样的孩子,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将一生所学倾力教给他。
……
南书房里,皇帝听内侍说国子监门口发生的事。
内侍道:“国子监里不少的举人老爷听了,都说那个沈元坤问的问题,还有些仿制艺。”
皇帝看过去,“你还知道制艺?”
内侍忙低头,“皇上让奴婢们读书,奴婢们怎么能连制艺都不懂,现在看来那沈元坤的确是个神童。”
大周朝神童不多,先帝的时候出过一个,先帝特意将他传进宫中讲读《尚书》大义。
皇帝顿时有些好奇,那个沈元坤到底聪明到什么地步。
皇帝道:“都比了些什么,一字不落地说给朕听。”
内侍应了一声,立即将比试的内容说了。
“《群书治要》卷四十七政要论,故君子为政,以正己为先,教禁为次。”皇帝重复着这句话。
这个杨敬还真的又教出一个好学生。
不过七岁就已经读《群书治要》还懂得从政、立人的根本。
以正己为先,正是他看中曹變,喜欢杨敬的地方。
皇帝连连点头。
内侍道:“杨敬大人的母亲也过去了,还将杨敬大人骂了一顿。”
内侍边说边思量,那个杨老太太着实厉害,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就这样骂了杨敬和所有质疑杨敬的人。
也只有这样的老太太才能教出杨敬这样的儿子。
素有传闻说杨敬节俭,杨老太太到京中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在亲友家打秋风。听起来好像是丢了杨敬的脸面,那些关于杨敬的传言却也不攻自破了。
内侍想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皇上。
皇帝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
内侍急忙低下头。
皇帝道:“杨敬可在京里置办了宅院?”
“没有,”内侍回禀,“只租了个一进院的小院子。”
皇帝想了想,“去选一处像样的宅院赏赐给杨敬,”说着拿起奏折递给内侍加印,“发还给吏部。”
内侍接过去瞄了一眼,赫然是吏部奏请詹事府任职的奏折。
皇上批了一个名字。
杨敬。
皇上将大皇子,将来的东宫交给了杨敬。
皇帝的声音忽然又传过来,“杨敬那个学生叫……”
内侍道:“沈元坤。”
皇帝站起身,“去查查沈家。”
第一百九十六章 猜测
吏部的奏折发下来,衙门里顿时一片哗然。
刚进了国子监的杨敬,被皇上钦点去詹事府,多少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丁忧之后再入仕不过就是做个穷翰林,杨敬这样的人,迟迟不肯入仕说轻了是视名利为粪土,说重了就是蔑视朝廷。
御史弹劾杨敬拿从道不从君做幌子故作清高,皇上却在奏折上批说:谨厚有德量。这样一来就等于驳斥了御史言官的论调。
“杨敬教的那个学生也不是寻常资质,按理说一个商贾家的孩子,就算再好能怎么样?那个商贾你可知道?”
有人问出这样的话,周围立即鸦雀无声。
姚宜闻觉得所有的目光都向他看过来。
谁都知道沈家从前是他的岳家。
姚宜闻站起身将手里的文书整理好,快步走出衙门。
沈敬元竟然会有这样的儿子。
姚宜闻一路回到家里,吩咐人将欢哥带过来,欢哥已经五岁多了,如果一个七岁的孩子已经学了《尚书》和《群书治要》,那么他在五岁多的时候,定然已经读完了《千字文》和《孝经》。
姚宜闻看着站在一旁笑着吃点心的欢哥。
忽然皱起眉头,“欢哥过来。”
看到沉着脸的父亲,欢哥忙放下手里的点心跟过去。
姚宜闻问过去,“欢哥,今天先生都教了些什么?”
不等欢哥说话,姚宜闻忽然问过去,“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后面是什么?”
欢哥抬起头来。目光中一片茫然,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先生……先生没教。”
先生没教。
不知怎么的,姚宜闻心口忽然燃气一把火。“那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是哪本书里的?”《孝经》他不是没给欢哥讲过,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将欢哥叫过来。将书摊开讲给欢哥听。
欢哥是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张氏总会抿嘴笑,脸上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欢哥半晌也没说出来,门口有个婆子向屋子里探了探头,姚宜闻看出来是父亲那边伺候的妈妈。
姚宜闻点点头,那妈妈就进屋道:“老爷,老太爷请您过去呢。”
姚宜闻还没有站起身,就看到旁边的欢哥举起的袖子。袖子另一边露出大大的眼睛正在瞄着那妈妈,然后就是委屈的模样,用力擦着眼角。
每次只要他训斥欢哥,父亲立即就会来护着,欢哥已经深谙此道,只要发现有人来,就会装作委屈的模样。
书没有读好,却已经学会这样逃避教训。
沈元坤在学堂挨了打,却在家中苦读,再跟人比试。在国子监门口竟然说出,君子为政,以正己为先。教禁为次,这样的话。
欢哥连以正己为先都不懂,沈元坤却已经会用了。
将来会怎么样?
欢哥是肯定比不上沈元坤了。
不知怎么的,姚宜闻心里浮起十分的羡慕来,为什么欢哥不能像沈元坤一样,为什么欢哥不能比沈元坤强。
是他没有教好。
没有教好读书,为人的品行他也没有教好。
姚宜闻豁然站起身来。
欢哥吓了一跳,却眼看着父亲走出去,并没有再责罚他。
……
姚老太爷气得手发抖。杨敬做了詹事府詹事,那个沈元坤岂不是就和将来的太子同一个先生。
将来会怎么样?会有什么样的仕途?
姚老太爷正想着。姚宜闻走进屋里,欢哥也欢快地跑到姚老太爷怀里。
看着欢哥高高兴兴的模样。显然已经将他方才教的那些东西都抛诸脑后,姚宜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个沈元坤,”姚老太爷道,“本来是我给欢哥准备的先生,没想到却被沈家抢了先……真是晦气……”
姚老太爷说着脸色铁青,“我就不信,沈敬元的儿子,将来也能入仕……”
“父亲,”姚宜闻张开嘴,“我们没请到杨敬做先生,是因为欢哥不如沈元坤。”
姚老太爷听得这话愣在那里,眼睛里顿时冒出了怒火,“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七丫头?你倒帮着沈家说话来了,到底欢哥是你儿子还是那个沈元坤是你儿子。”
欢哥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向祖父和父亲。
旁边的管事妈妈走上前,欢哥顿时躲在管事妈妈身后。
姚宜闻有一丝的恍惚,从前他嫌弃沈家,没想到沈家的后辈却强过了他亲自教的欢哥。
父子两个顿时为了一句话又闹起来。
屋子里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子,才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父亲,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宜闻不想和姚宜之说话,向姚老太爷行了礼就大步走出去。
姚老太爷仍旧骂着,姚宜之立即追了出去,“三哥,三哥,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说话了,今天尚早,我们去书房里说两句。”
姚宜闻道:“我手里还有公务,今天就不陪着你了。”
“三哥到底为了什么?”
姚宜之虽然急切,脸上仍旧是亲切温和的神情,没有半点的愧疚和不安,好像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
姚宜之道:“三哥,我有些事想要给你说。”说着一把拉住了姚宜闻的衣袖。
姚宜闻顿时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们两兄弟一起从父亲那里出来,若是天黑,姚宜之定然会拉着他的衣袖向前走。
“三哥,我们去书房里说话吧!”
两个人走到书房里坐下,下人端了两杯茶上来,姚宜之不等姚宜闻询问就道:“三哥,你听说沈元坤的事没有?当时就在国子监门口,我看到了那个沈元坤。”
原来也是说这件事。
姚宜闻沉着脸,“知道了。”
“那个沈元坤。”姚宜之说着犹豫了片刻,谦和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犹疑,伸手拉住了姚宜闻。“三哥,我总觉得那个沈元坤有点像你。”
姚宜闻本无心听姚宜之说什么。听得这话却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姚宜之道:“我也只是猜测,那个沈元坤如今是七岁,三哥休了……沈氏……快八年了。”
休掉沈氏的时候,婉宁就要到六岁,如今婉宁才过了十三岁生辰,还不到十四岁,沈氏走了快八年。
那个沈元坤七岁。
这里面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五弟说沈元坤和他长得有些相像。
难不成。沈元坤其实是……他的儿子。
姚宜闻“腾”地一下站起身。
“三哥,”姚宜之也跟着站起来,“三哥先别急,我也只是猜测,到底怎么样还是要人去扬州查清楚,婉宁那边三哥先不要去说,免得弄错了让人笑话……”
姚宜闻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怎么想不起来了,沈氏走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身孕?
他只是记得沈氏一碗碗地吃药,后来小日子也不准了。再后来,家里的事闹出来,他也就不再过问沈氏这些事。
沈氏从姚家出去带走了一些身边伺候的人。张氏嫁过来之后,只要伺候过沈氏的人如今好像都已经不在家中。
至于沈敬元生了那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就是这样,沈敬元也不愿意纳妾,提起这个,沈氏还一脸的羡慕。
当时沈氏好像说,沈敬元就算是从族中过继个儿子,也不准备再纳妾了。
他要休沈氏的时候。沈四太太还来过姚家,那时候并没有谁说沈四太太怀了身孕。
万一那个沈元坤真的是他的儿子。
姚宜闻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他恨不得立即找到沈氏来问个清楚。
……
婉宁吩咐焦无应,“这阵子你就留下来帮舅舅。”
现在舅舅这边最重要。杨敬是昆哥的先生,过阵子还要去詹事府,将来八成是要教大皇子,到时候大皇子和昆哥同一个师父,虽然对昆哥将来有很大的好处,可沈家也要更加的小心不能出半点差错。
所以舅舅想要将平日里做盐买卖的银钱拿出来置地是正确的选择,在这个时代,做一个大地主比做一个盐商就少了许多诟病。
焦无应退了下去,婉宁笑着看昆哥,“怎么样?杨先生有教你读书了?”
昆哥点了点头,“先生还拿了两本书让我给父亲。”
怪不得舅舅说了两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原来是去书房里看那两本书,舅舅嗜书如命,听说有好书就什么都不顾了。
趁着舅母和母亲去厨房,屋子里没有旁人,昆哥抬起脸,“姐,你有没有觉得崔二哥人很好。”
平时昆哥都叫崔奕廷师兄,怎么突然改成了崔二哥。
昆哥目光清亮,“姐,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不眠不休地陪着我读书,以崔二哥的学识,定然能考上进士,崔二哥却为了查漕粮先入仕……”
崔奕廷的确是。
婉宁忽然回过神来,昆哥这是真心觉得崔奕廷好,还是在她面前故意帮着崔奕廷说话,昆哥才多大……
“七小姐,落英姑娘遣来了个媳妇子。”
婉宁点点头。
说话间,媳妇子走进屋,上前行礼,然后道:“七小姐,落英姑娘让我来说一声,扬州那边来人了,想要见七小姐。”
扬州来人了,扬州,那是沈家的地方,来人大多数应该是沈家人,为什么不找来沈家,而是去姚家。
第一百九十七章 暖心
媳妇子将手里的帖子送给婉宁,婉宁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贺家,仔细地想一想,她好像不认识扬州的贺家。
“有没有说什么?”
媳妇子道:“有位秦伍郎中跟着一起过来,说是小姐知晓。”
秦伍是和她一起给李大太太治过病的郎中,怎么会从扬州过来找她,还带来了贺家人。
扬州贺家。
婉宁忽然想到了蒋静瑜说过的,贺家给祖母治过病。
难不成这个贺家,就是蒋静瑜的外祖母家。
婉宁问向那媳妇子,“贺家人呢?”
媳妇子道:“听说小姐没在家,就送上帖子,说要明天来拜会。”
婉宁点了点头。
媳妇子出了门,昆哥看向婉宁,“姐姐准备要回去了?”
婉宁摇摇头,贺家那边不着急,她想多和昆哥说些话。
昆哥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来,“姐,父亲给我买了新的马鞍、马镫,”说着跑过去将一条马鞭握在手里,“还有马鞭,正好配我那匹小马。”
马鞭油亮的,大小也适合昆哥用。
“姐,”昆哥眼睛很亮,“你还没见过我骑马呢,父亲才盘了个庄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
沈四太太和沈氏在说话,沈敬元在京里置办了庄子,就算落户下来,沈氏说起这些年在扬州的事,“还是扬州好,京里的饭食总是吃不惯。”
“庄子上倒是好,”沈四太太笑着道,“庄子上招了长工,你哥哥让人在庄子上开了火,厨娘也是个实诚的。也不见做的精细,就是在灶上煮了大块大块的肉,说是这边讲究这个。你哥哥就看着长工就着馒头一口口地将肉往嘴里塞,还说东家好呢。”
沈氏打着算盘。“哥哥买田地开铺子,定然要忙好一阵子。”
“也没关系,”沈四太太笑着绕着手里的棉线,“要是对昆哥将来好,别说不能明着卖盐,就算不让做生意,老爷也会想办法。昆哥平平安安的,将来婉宁顺顺利利嫁了人。就是我们家最大的福分。”
听着舅母和母亲的话,婉宁和昆哥对视一眼,婉宁笑着拍拍昆哥,“我先陪着母亲将账目算了,然后再跟你去庄子上。”
话音刚落,沈敬元带着人从外面进来,几大箱子的账目都抬进屋,焦无应和几个掌柜的跟在后面。
婉宁走进去看着焦无应几个帮忙盘账。
从泰兴买粮食到京城开铺子,来来回回买茶叶请做壶的师傅,又在常州府买紫砂。大体的账目她是知道一些,到底赚了多少银子还没有算仔细。
屋子里响起了算盘声,婉宁站起身跟着母亲挨个看掌柜算的账目。
昆哥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着急打发身边的小厮。“快去庄子上跟崔二哥说一声,庄子上恐怕是去不了了。”
小厮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雪,大雪比杨树花还大,一朵朵地飘下来,站在外面一会儿就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如果坐在马车里去庄子上,倒是能看到好景致,可如果站在外面干等,可是要冻够呛。
小厮心里想着一溜烟去了庄子。城门外就看到崔奕廷牵着马站在那里,小厮忙上前将六爷嘱咐的说了。
崔奕廷没有要走的意思。小厮道:“六爷说,要等着七小姐才能出来。外面又下雪了,崔二爷早些回去吧,家里那边正在打算盘,一时半刻恐怕打不出来。”
姚婉宁帮着看账目?
崔奕廷点点头,“跟你们六爷说一声,还是老地方等着他。”
小厮听了抬起头来,大雪正好落在他鼻尖上,这雪什么时候会停呢。
等小厮走远了,陈宝在一旁惊讶地道:“姚七小姐还要自己算账目……”他听说的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真是少有算账目的,如今姚七小姐已经回到姚家,怎么还要亲自管这些。
陈宝话没说完,只觉得冷冽的目光望过来,他硕大的身躯顿时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然后是二爷清晰的声音,“不管做什么,都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换做旁人撑不起那么大的家。”
陈宝连连点头又站回雪窝子里。
……
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很热,婉宁捧着暖炉和沈四老爷一起算计明年该拿多少银子买田地,多少银子开铺子。
昆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婉宁看到焦无应手里的账目已经见底,抬起头来看到昆哥正向她这边张望,才走过去和昆哥到外面说话,“怎么了?”
昆哥道:“不是说好了去庄子上。”
婉宁看着外面下起了大雪,“等到哪日天好了再去吧!”
都让人等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又改成了不去。
昆哥眼睛里有几分失落、懊悔的神情。
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准备过年,里里外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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