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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 作者:云霓(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5-14正文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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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对她来说,如今已经淡了。
    她也不再动气,不再伤心。
    只是没想到张瑜珺这个女人这么没用,一个被堂堂正正抬进张家的正室却斗不过一个小孩子。
    她本是要等到将端王救出来之后再安排张氏,可若是张氏再惹出什么事来,就送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药还要给她照喝,不要让她自己去买药,让范妈妈亲自端给她。”
    她想要张瑜珺喝什么药,张瑜珺就要喝什么。
    “邓家那边怎么样?”
    姚宜之道:“广恩公正在安排。”
    这个节骨眼上,邓家肯用心,加上有人推波助澜,就一定能成事,如今病恹恹的皇后一手带着大皇子,皇上虽然不常去永寿宫,却还是将皇后放在心里。
    只要有皇后在,很多事就不好办,皇后一倒,很多人也就跟着倒了。
    ……
    姚宜闻坐在轿子里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疼。
    耳边仿佛还有岳父的叱问声,那晚他一气之下和张氏动起手来,如今成了张家手里的把柄。
    张家以张氏年纪小听了别人的话为借口就要将整件事遮掩过去。
    岳父义正言辞地过问内宅里的事,让他只能在一旁听着没有还嘴的余地。
    张氏为他生了欢哥,为他纳妾,侍奉父亲。管理中馈,一件件地罗列下来,让他哑口无言。
    不知怎么的。他眼前浮起的却是张氏抗拒的神情。
    从前他只是以为张氏害羞,自从那晚之后。那些神情全都变成了不情愿和无言的抵抗,甚至还有些厌烦。
    他不可能用这些来跟岳父辩驳。
    这是让他颜面尽失的事。
    明明是张氏德行有失,却变成了他无端猜忌。
    这样的训斥,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从家宅说到朝廷,让他好自为之,免得家宅不宁影响了他的前程,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牢牢地握在张家手里,岳父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父亲从前看沈氏。
    所以那时候,沈氏才会觉得委屈,才会三番两次在他面前提起父亲,他只是一味责怪沈氏不懂得哄长辈欢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从前的沈氏,就是如今的他。
    姚宜闻下了轿子,立即有人上前伺候。
    姚宜闻没有去换衣服而是径直去了婉宁院子里。
    婉宁正和童妈妈一起说笑。
    落雨磨墨,婉宁准备给余卿眉回信,看到穿着官服的父亲,婉宁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没有换衣服而是直接来到她这里。
    童妈妈端茶上来,就带着下人退了出去。
    父女两个在屋子里静静地坐着,半晌没有说话。姚宜闻抿着嘴,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神情。
    “婉宁,”姚宜闻终于张开嘴,“是我对不住你。”
    张氏没有病,他却一直将张氏不能生产算在婉宁头上。
    婉宁不说话,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让父亲良心上好过一点,只是想要用几句话,就磨平了母亲和她受的屈辱。
    “我也对不起你母亲。”姚宜闻顿了顿,“我不该休了你母亲。”
    就算受了那么多委屈。沈氏看他的目光却是透亮的,直到他和父亲一样冤枉沈氏害得沉香一尸两命。沈氏再看他时,就是面如死寂,知道他要休了她,她用那双红肿的眼睛,对他轻蔑地一笑。
    多少年的夫妻情分从此断了。
    姚宜闻半晌问过去,“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看着父亲满脸的愁苦。
    婉宁反而笑起来,“挺好的,父亲有没有闻到院子里有一股的牡丹花香?是从胡同那边传过来的。”
    沈氏格外喜欢种牡丹,从前到了冬天,只有他家暖房的牡丹长得最好。
    婉宁这样说起,姚宜闻仿佛闻到了一股花香。
    就这样飘到他鼻端,若有若无,让人想捉却又捉不到。
    沈氏被休了之后,还一样来到京城,住在大院子里,种她的牡丹花。
    父亲还说,沈家从此要落魄了。
    真正落魄的人是谁?
    敢怒不敢言,身为一家之主却不能开口说话,颜面尽失的人又是谁?
    不是沈氏,不是沈家。
    而是他。
    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
    姚宜闻想着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
    婉宁隔了两日才去了永安侯府。
    裴太夫人亲自在垂花门呢接了她,眼睛里满是笑意,“才几日没见好像更俊俏了。”这是真话,第一次见姚七小姐只觉得还算漂亮,后来就觉得越来越入眼,今天乍看那张小脸,觉得比哪家的闺秀都美似的。
    两个人在堂屋里坐下,婉宁笑着道:“*的病怎么样了?”
    裴太夫人点点头,“好多了,还说再养两日就去看你,”说着顿了顿,“只是邓家的那门亲事退了。”
    婉宁道:“二小姐年纪还小……”
    裴太夫人笑容更深了些,“真会安慰人,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裴太夫人比往常时候要亲和很多。
    裴太夫人笑着道,“姚七小姐好像比*还小了两岁吧?”
    突然之间问起她的年纪来。
    婉宁点点头。
    “那也该及笄了,”裴太夫人很是关切,“可准备要行及笄礼?”
    婉宁道:“还没有准备,也是才过的生辰,家里还不着急。”
    裴太夫人道:“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听说你母亲病了,家中恐怕是没人操持,若是不嫌弃我倒是能帮忙。”
    旁边的管事妈妈听得这话憋不住笑出来,“七小姐不知道,我们太夫人只做过一次赞者,回来说比自己及笄还要累,别人再相请我们太夫人说什么也不去了,没想到这次太夫人倒主动提起来。”
    婉宁站起身向裴太夫人行礼,“多谢太夫人。”
    “快起来,快起来,”裴太夫人道,“看看这模样,多叫人喜欢。”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裴太夫人吩咐下人准备饭食,“就开在二小姐屋子里,让她们年轻人在一起吃饭也免得不舒坦。”
    从堂屋里出来,婉宁去看裴*。
    裴*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准备走出院子去迎婉宁,见到婉宁过来才算作罢,“母亲让我在屋子里养病,等到十天之后才能出门,要不然我早就去接你。”
    “怎么样,”婉宁和裴*挽着手进屋,“身子可好些了?”
    裴*脸颊一红,“多亏了你的药,已经好了。”
    两个人坐下,裴*仔仔细细地将那天的事说给婉宁听,“我才知道原来哥哥早就有了安排。”
    永安侯不是那种不顾手足的人。
    “孙家婚事也退了,家里长辈气得不行,”裴*边说边看婉宁,婉宁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裴*有些失望,却一把拉住婉宁的手,“我家中的姐妹少,平日里也不得和别人说话,你说我们若是能天天见到该多好。”
    裴*话音刚落,外面的丫鬟进来道:“侯爷带着人去打猎回来,还捉了几只小兔子,问您要不要去院子里看。”
    裴*看着婉宁,“我们过去吧,若是好看我们就一人养一只。”
    两个人穿了氅衣去院子里,看过了兔子又去花房里看花。
    婉宁来了,裴*才能借口在家中走动,大约是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出来,裴*显得十分的高兴,一直在婉宁耳边说个不停,两个人正看牡丹花。
    耳边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侯爷来了。”
    裴*一把握住婉宁的手,“我哥哥来了。”
    “在看牡丹花?”裴明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婉宁转身行了礼。
    裴*笑着道:“我们家里的牡丹没有婉宁那边的好。”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争

花房里的花影影绰绰地映着她的脸,让她的目光看起来也比平日里温软很多。
    他见过她站在马车上,见过她出主意救忠义侯,还没见过她这样轻松地和人说笑,之前是什么样的境遇,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换来如今的处境。
    裴明诏没想过女子能如此,能管内宅的女子不少,真正开账房,理家事,拿主意的人却少之又少。
    裴*上前去轻扯了哥哥的袖子,“哥,你怎么过来了。”
    裴明诏声音平稳,“族里的几个子侄过来了,闹腾着要放爆竹,我刚好在门外,顺便进来说一声,让你们过一会儿再出去。”
    裴*转头看婉宁,“是我们家里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只要过来就倒腾那些东西,上次差点将丫鬟的裙角烧了,听说过去被罚跪了一晚上,今天却还敢过来。”
    外面果然响起清脆的爆竹声响。
    裴*笑着道:“我出去看看。”
    婉宁看向裴*,“你养病在屋里不好露面,等到他们走开了我们回你屋子里说话。”
    眼看着裴*听了婉宁的话,裴明诏放下心来。
    这样站了一会儿,裴*就又将话引到牡丹花上。
    说了一会儿裴明诏仍旧没有走,婉宁有些惊讶,裴明诏这样的武将也能耐着脾气在旁边听她们说这些。
    闹腾的声音过去了。
    婉宁要和裴*回去屋子里。
    裴明诏道:“*的事,谢谢姚七小姐帮忙,要不是姚七小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就算发觉也已经来不及。”
    裴*垂下头来。
    裴明诏声音温和许多,“你多和姚七小姐学学。遇到事不要太逞强。”
    裴*忙颌首。
    他站在那里有几分家长的模样,眼睛里又有威严又有爱护的神情,老永安侯去世。早早承爵,可能已经习惯了撑着整个侯府。
    裴*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央求地望着裴明诏,“婉宁好不容易过来,有什么话我们改日再说。”
    裴明诏望了婉宁一眼,“我先出去,你们等一会儿再走。”
    是要将外面安排妥当,看看还有没有吵闹的裴家晚辈。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有妈妈过来禀告,“侯爷将刚打来的鹿肉送二小姐屋里去了。两位小姐过去正好吃。”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屋子里,吃过饭又坐在暖炕上做荷包。
    外面下起了大雪,裴*拉着婉宁向窗外望,裴家下人开始忙碌,一会儿说裴太夫人送了昭君套来,一会儿又拿了手炉。
    裴*道:“下次也将余卿眉叫过来,我们呆在一起才有意思。”
    时辰不早了,婉宁起身告辞,裴太夫人却来留婉宁,“吃了点心再走。”
    婉宁行礼道:“一会儿雪大了就不好走了。改日再过来。”
    将婉宁送走,裴太夫人走进屋叹了口气,“毕竟是年纪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直接去姚家,可是姚三太太病着,姚家又有事……这时候我过去总是时机不对。”
    吴妈妈点点头,“您思量的有道理,再说,侯爷……的婚事总是急不得,就算相中了也得慢慢来,您有意亲近就算姚七小姐不明白。姚家的管事妈妈也能看出端倪。”
    吴妈妈话音刚落,就听下人来道:“邓七爷那边来请侯爷去宴席。”
    裴太夫人顿时皱起眉头。“他怎么还要纠缠……”
    已经定下来的事不可能再更改。
    吴妈妈道:“兴许闹一闹也就罢了,不过眼看就要过年了。邓七爷这时候赶不回福建,恐怕就要留在京里。”
    这个年不知还能不能过消停。
    裴太夫人道:“明诏怎么说?”
    下人道:“侯爷已经让人回了邓七爷,说是有公务在身,不能出去。”
    话说的很婉转,是给邓家留着脸面,明诏在外做事总是稳当又恰到好处。
    这样就对了,就算退了亲,也没必要闹得像仇敌般,想想皇上身边的新贵崔奕廷,小霸王一样不管不顾地闹着,自己声名狼藉不说,还将整个崔家搅合的乱成一团。
    ……
    婉宁到了沈家,雪刚好停了。
    听说婉宁回来了,昆哥差点跳起来,欢欢喜喜地就要去接婉宁。
    “七小姐从永安侯府回来,还给六爷带了一条新马鞭。”
    昆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和赵琦跟永安侯求了两条马鞭,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拿到了手里。
    正好今天的书已经背完。
    昆哥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崔奕廷,“师兄,我先去跟七姐姐说说话。”
    崔奕廷不动声色,将手里的书翻了几页递给昆哥,“将书看到这里才能出去。”
    明明说好今天就到这里,怎么突然就改了章程。
    “师兄……”昆哥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看婉宁从永安侯府拿回来的马鞭。
    “想要去看马鞭?”崔奕廷头也不抬,“若是想要去跟永安侯骑马,明日我就不来了。”说着整理手里的书籍。
    已经落下几天的课,杨敬先生那里一直都没有消息,家里请来了两个先生,讲的内容都枯燥乏味,他稍稍有些疑义,那些先生就用满嘴的圣人之道来堵他的嘴,辩不过他还要说他顽劣。
    他想要学经史,却被说成小小年纪不知道打好根基,就看那些教人心思狡诈的书。
    换成杨敬先生定然不会这样说。
    他在杨敬先生门外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先生回家,最后还是师兄愿意来教教他。
    昆哥乖顺地坐下来,“师兄说,我好好学就是。”
    “你想要学骑射?”崔奕廷忽然抬起头。
    昆哥点了点头,“正好永安侯教忠义侯骑马。我在忠义侯府也就跟着学了起来。”
    原来和永安侯是这样认识的。
    别人听说他要学骑射,都会诧异地问他将来不是要考童生,师兄却好像没有惊讶。
    “想不想看大周朝的舆图?”
    舆图?昆哥听得这话点头。“我只在忠义侯府看过一些。”
    忠义侯府有一张大大的舆图,赵琦拿出来让他看了一角。
    “我可以教你画舆图。”崔奕廷说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书,“先将书看完,若是余下时间,我就教你认舆图。”
    看完书,再认舆图,那就没有时间去找赵琦跟着永安侯学骑射了。
    昆哥想了想舆图再想想马厩里的那匹温顺的小马,他还是更喜欢舆图,想要知道姐姐看的那些地方志说得都是哪里。在大周朝的哪个地方。
    “师兄怎么会喜欢舆图?”
    崔奕廷合上手里的书,从前他的愿望是读读书,然后走遍整个大周朝,无拘无束地过一辈子。
    前世他就是这般,直到瓦剌频频得胜,他在宣府投了兵,遇到陈老将军的老部下……
    一梦醒来,身边还是熟悉的一切,他的心境却已经变了。
    不认人的毛病连族中的长辈都不识得,父亲开始以为他顽劣。后来知晓就一心想要弟弟出人头地。
    谁也没想到,从来不提入仕的他会离开崔家,径直去了京城。打通了所有关系,递送了奏折在皇上面前。
    所有人正在惊讶,开始知晓他崔奕廷的时候。
    夜深人静,他想着眼前那一张张面容模糊的脸,不知什么时候能辨出那个烙在他心底的人。
    他开始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那时候他也想过,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出现过,他的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或许只是一场梦,他根本不曾遇到过她。
    否则他怎么会没来得及向她问清楚。她的出身,她的家事。
    在那样的地方。在那样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忘记了用寻常的礼仪来让对方了解自己。只是忙于奔波和躲避。
    他只想找到她,在没有战火纷飞的时候,将她牢牢地记在心里,于是他要站在一个醒目的地方,他要站得高,还要站得远,这样才能在茫茫人群中望见她,就算不能望见她也能遇见她。
    崔奕廷脸上浮起了笑容。
    无论谁跟他争,都是争不过的。
    “想不想在骑射上胜过忠义侯?”崔奕廷目光清澈,绮丽的神情让人向往。
    昆哥点了点头。
    “跟我学,我教你。”
    ……
    “裴太夫人真的这样说?”沈氏剪断手里的针线,将新缝好的暖套放进笸箩里。
    童妈妈点点头。
    沈氏想了想,“这么说永安侯府是看上了我们婉宁。”
    不会有谁随随便便就问起未出阁小姐的年纪,还一心想要做及笄礼上的赞者。
    好女千家求,难得的是婉宁还没有及笄就已经有人来打听。
    裴家是勋贵,永安侯和婉宁早在泰兴就见过,这样算算裴家也是思量好的了,沈氏低声道:“小姐怎么想?”
    童妈妈摇摇头,“小姐没有特别反感,裴家二小姐和小姐说了大半天的话,两个人在屋子里笑成一团。”
    能有个说上话的小姑子,就更加好了。
    沈氏道:“慢慢来,我们不催她。”
    婉宁和沈四太太说着话进了屋,童妈妈慢慢退站到一旁。
    “昆哥怎么还没来?”
    看到屋子里只有沈氏,沈四太太有些惊讶,往常听说婉宁过来了,昆哥总是一溜烟地跑过来。
    沈氏笑道:“崔二爷好不容易来教他读书,自然是放不下书本。”
    崔奕廷在家里?
    婉宁看向门外。
   
第一百八十六章 缠

大雪又缓缓飘下来。
    书房里依旧没有动静。
    沈四太太吩咐下人去做饭,婉宁想起来,“我让人在窖里冻了玉米,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
    沈氏笑道:“你就喜欢弄这些,现在昆哥听说你回来,就吵吵嚷嚷地要吃你做的东西,快去吧,大厨房里的厨娘都等着呢。”
    婉宁带着童妈妈出去,沈四太太坐下来跟沈氏说话,“姚家那边的事童妈妈都跟你说了?”
    沈氏点了点头。
    就算童妈妈不说,京里高宅大户里面的消息也像是一阵风似的能散到每个角落里。
    沈四太太道:“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沈氏眼睛里带着几分轻蔑,“听到姚家那边的坏消息,心里痛快,可是又怕张家反过来对付婉宁。”
    沈四太太道:“姚家当年嫌弃我们是商贾出身,如今娶了个官小姐如何?还不是让姚宜闻丢尽了脸面,要我说老天有眼,就该让姚宜闻尝尝个中滋味。”
    沈氏和沈四太太相视一笑。
    ……
    张氏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如妈妈端了汤过来,张氏摇了摇头。
    如妈妈坐在床边抹眼泪,“太太,您就吃点吧,身子也能早点好起来。”
    张氏却不说话。
    如妈妈道:“老爷也是钻了牛角尖,才会对太太这样,”说着顿了顿,“太太还是看看自己和八爷,您没瞧见沈家那边的宅子里多热闹,听说七小姐又在那边说话,老太爷管不了她,老爷也纵着她。太太您又……这样病着。”
    张氏仿佛有了些反应,转过头漠然地看着如妈妈。
    “太太别怪奴婢多嘴,”如妈妈道。“奴婢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也活出点道理来。无论是对谁好也比不上对自己好,替谁着想也不能舍了自己。”
    不能舍了自己。
    什么时候,连下人都这样劝说她。
    张氏动了动嘴唇,“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如妈妈道:“您谁也别顾着了,就好好地为自己打算,您是这个家的太太,老爷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只要您做好姚三太太。还能有谁说您的不是?将来多替老爷生下几个孩子,将来子孙绕膝,不是很好吗?七小姐早晚都要嫁出去,八爷长大了自然有他的前程,您……也不要思量太多。”
    如妈妈这是劝她要和姚宜闻和好,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姚三太太,还要多替姚宜闻生养孩子。
    如妈妈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这样的话,娘家的事不管了,欢哥也不管了,跟姚婉宁的这笔账也不算了?
    到了这一步。她怎么可能回头。
    不,她还是要走下去,不管前面多难。她都要走下去。
    “外面什么声音?”
    隐隐约约有鞭炮声传来。
    如妈妈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氏看过去,如妈妈才抬起头,“老太爷将五老爷过继给了族里,今天下了文书。”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五老爷就不是庶子,而是正正经经过继的嫡子了。
    “老爷不同意和老太爷吵了起来,也是不欢而散。”
    张氏愣在那里,这么快,姚宜之被过继了。从此之后就不是这个家的人,忽然之间姚宜之一下子离她那么远。远的仿佛以后再也不得见。
    张氏忽然有一种很想笑的冲动。
    姚宜之会尚主,多可笑。
    如果没有她。姚宜之怎么会认识嘉宁长公主,怎么会尚主。
    本都是因为她,却一下子她被远远地推开。
    “老爷说,以后都不让五老爷再进内院看八爷。”虽然五老爷说得很清楚,太太去小书房里见五老爷为的是嘉宁长公主,可在老爷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系在那里。
    张氏裹紧了被子,忽然觉得这个家里更冷清起来,不该走的人走了,不该留的人却日日夜夜都在她身边,恶毒地盯着她的小日子,看着她的肚子还能不能再生出孩子了。
    生出来是她的罪,生不出来也是她的罪。
    屋子里有一种沉闷、酸涩的味道。
    张氏看向如妈妈,“出去……打听沈家的消息……还有……盯着姚婉宁……”只要有沈家的坏消息,只要能对付姚婉宁,她心里才会畅快,她才能活得下去。
    ……
    玉米在锅里滚了几滚,香甜的味道就涌出来。
    婉宁吩咐厨娘,“先端一盘给舅母和母亲送去。”
    厨娘应了一声,婉宁看向童妈妈,“我们去屋子里等昆哥。”她想和昆哥说说杨敬先生。
    婉宁带着人去了昆哥房里。
    昆哥收好了手里的书本,抬起头来看崔奕廷,“师兄明日还会过来吗?”
    崔奕廷点点头,“可能要晚一些。”
    昆哥也不在意,只要能跟着师兄多学些,将来才不用怕被先生考学问。
    走到院子里,昆哥要将书本放回去,丫鬟掀开帘子,从屋子里传出来淡淡的玉米香气。
    昆哥眉眼都舒展开来。
    崔奕廷也转头看过去,普普通通的青缎帘子,却让他觉得颜色鲜艳起来。
    婉宁要出去迎欢哥,刚出了侧室,童妈妈快步进来道:“小姐过一会儿再出去,崔二爷跟着进屋了。”
    婉宁道:“怎么让他进屋了?没有说我在这里?”
    童妈妈道:“外面的下人只看着六爷进了门,正要和六爷说小姐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崔二爷就掀开帘子进了屋,等她们回过神来,人都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总不好……”
    总不好开口就将人赶出去,怎么说崔奕廷也是沈家的客人。
    侧室的帘子被掀开条缝隙,露出了片粉色的裙角,崔奕廷微微一笑,她定然恼得很。没有开始就将他拦在门外。
    “是什么香味儿?”昆哥问过去。
    下人笑着道:“七小姐送来了刚煮好的玉米。”
    昆哥扬起眉毛,“是不是秋天的时候姐姐让人煮好放在冰窖里的。”
    下人点点头。
    昆哥顿时更加高兴起来,“快拿来尝一尝。”
    婉宁站在帘子后。听着昆哥说话。
    外面的崔奕廷应该知道她在屋子里,却一副不准备走的模样。
    “玉米呢?可有我的一份?”崔奕廷的声音响起来。
    跟着小孩子争吃的。也不怕脸红,婉宁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明明他的那份都已经端去了堂屋里。
    崔奕廷跟着昆哥在一起也变成了小孩子不成?真的要跟着昆哥在这里吃小食。
    他们不走,她就被憋在侧室里。
    婉宁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屋子里的一大一小用筷子串了玉米在慢慢地吃。
    昆哥吃的不慢,倒是崔奕廷一副观花赏景的模样,仿佛是一粒粒地咬下去,慢条斯理地吃着。
    让他这样一粒粒地咬,要咬到什么时候。
    她这大把的时间。可都陪着他咬玉米了。
    婉宁转身回到侧室里。
    童妈妈道:“要不然奴婢去外面说一声。”
    婉宁点点头。
    看到童妈妈走出来,昆哥有些惊讶,“童妈妈,我姐姐在哪里?”
    童妈妈笑而不语,轻轻地看了看侧室。
    “童妈妈,”崔奕廷声音清脆,“玉米怎么能做得这么好吃。”
    闪亮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是很专注地问她这件事,童妈妈一时愣了,崔二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怎么做。就是放水里煮了煮。”
    “煮的不一样。”
    回到沈家她就下厨,系着围裙跟厨娘们一起进进出出。
    就是不一样。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东西,都格外的好吃。
    童妈妈不知道怎么回话。崔奕廷低下头来接着吃手里的玉米,一直等到将玉米吃了干净,一大一小两个人才出了屋子。
    人走远了,童妈妈才回过神来,“这是怎么说的,小姐还没跟六爷说话。”
    掀开帘子,童妈妈看到婉宁坐在炕边吃玉米,也是一颗一颗地咬下去。
    婉宁轻轻磨着牙,听着外面清脆的咬玉米声音。她也想知道,一颗颗地吃是什么味道。
    刚准备去沈氏房里。昆哥就去而复返,“姐。你还真的在这儿。”
    昆哥高高兴兴地和婉宁说了几句话,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地抿住了嘴。
    “怎么了?”婉宁问过去。
    昆哥摇摇头,“姐,我们送去给杨敬先生的束脩先生退回来了,说定然不会再教我,朝廷那边已经有了旨意,定然要先生去国子监。”
    “崔二爷怎么说?”婉宁觉得崔奕廷今天来到沈家,一定会带来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昆哥道:“师兄和父亲在说话,大约也是说先生的事。”
    那就要等到舅舅从书房里回来才知道。
    ……
    “让沈家人将东西拿回去吧!”杨敬说着挥了挥袖子。
    沈家还是像往常一样送了些点心过来,可这次先生无论如何也不收了。
    书童将东西交给沈家管事,想要说话最终也没说出口,摇了摇头关上大门。
    杨敬听葛纶说话。
    葛纶叹口气,“朝廷的任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从前你是借着丁忧不肯入仕,那些御史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是放你一马,谁知道你倒好,偏要教一个商贾家的子弟,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杨敬不说话。
    葛纶道:“现在京中都在传,你是为了银钱才收商贾家的子弟,可是丢尽了儒生的脸面,你说那孩子天生聪慧,我就不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污水

杨敬冷笑一声,“大周朝只有娼、优、隶、卒及其子孙不准科举、捐监,更没有商籍之说,不说太祖、高祖时,就说眼下朝廷上的官员有多少位大人家中有商铺,又有多少人亲眷是有名的盐商,都不过是背地里不说破罢了。”
    葛纶连茶也不吃了,“你也知道那是背地里不说破,你从前请辞不任职是大家都知晓的,如今收了商贾家子弟又是闹得沸沸扬扬……”
    “既然如此,”杨敬道,“就让朝廷来治我的罪,看我罪在何处。”
    真是个硬脾气,葛纶不知道该怎么说,气冲冲地坐下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
    杨敬倒是不着急,让书童端了热水,自己亲手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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