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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 作者:云霓(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5-14正文完结)-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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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妈妈已死,她想要询问却不知该去问谁。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姚老太太忽然伸出手抓住张氏,“你这个狠心的毒妇。”
张氏一时不察被扯了个趔趄摔在地上。
如果真的是欢哥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欢哥,别说十万两银子。就是倾家荡产她也要去赎。
姚老太太尖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张氏抬起头是姚宜闻失望的面孔,张氏已经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
姚家闹腾了一阵,何英在外面听消息,不一会功夫安插在姚家的眼线就来禀告,“三老爷将账房叫过去筹措银子。三太太不肯动用嫁妆,如今已经将老太太气病了。”
十万两银子。
何英吐出嘴里的草茎,“二奶奶算的真精准,十万两银子就必然要动用姚三太太的嫁妆。”
看着姚家的大门,何英脸上露出轻俏的神情。富贵人家又怎么样,到头来最舍不得的不是人命而是银钱。
真是奇怪,姚三太太这个母亲竟然将银钱看得胜过自己儿子的性命。
婉宁在家中轻轻地拨动着算盘。
没有察觉崔奕廷已经从衙门里回来,换了衣服站在一旁笑着看她。
他的眉眼在灯光下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二爷回来了。”婉宁放下手里的账目。
崔奕廷坐在软榻上说起姚家的事,“听说张氏不肯卖庄子。”
婉宁点点头,她算好的十万两银子,姚家是决计不能在三天之内筹措出来的,父亲定然会去找张氏去要她手里的嫁妆。
欢哥丢了。张氏看似很伤心,却没有什么实质的动作,广恩公借病养在家中。也只是随便遣了几个家人在京中漫无目的地找了找。
所以她让人去试探张氏。
一个母亲,见到强盗恐吓的话,竟然不为所动,张氏并不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
一次试探不够,她又试探了一次。
张氏仍旧没有急着将手中的嫁妆拿出来。
这样有底气,是因为早就知道欢哥去了哪里。
可毕竟“强盗”所写的期限在那里。张氏还不能不心惊,下一步就看张氏将棋子落在何处。
婉宁总觉得她离答案已经不远了。只要再走一步,就能猜到八分。她需要的就是将她所有的怀疑连在一起。
在恰当的时候,就能揭开整个秘密。
崔奕征轻轻地拨动婉宁跟前的算盘,温热的气息拂到婉宁耳边,“这样看来若是有一天我致仕回家,我们夫妻倒是不用为生计发愁。”
“只要做一对雌雄大盗。”
崔奕廷轻轻地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卷着婉宁的衣带,嘴边满是笑容,“皇上让我吏部举荐去福建接替邓嗣昌的人选。”
“吏部尚书让岳父来拟定人选。”
让父亲拟定去福建的人选,这还是头一遭吧,父亲虽为吏部侍郎,却从来只有附议的权利,没有推举人选的权利。
这次吏部这般安排,是想要父亲揣摩崔奕廷的意思。
崔奕廷只是锦衣卫佥事,竟然在旁人眼里已经有了这样大的权势。
婉宁抬起头,“二爷想要向皇上推举谁?”
崔奕廷看起来散漫悠然,却目光清澈,不知为何婉宁觉得其中有一种算计藏在其中,迎着灯光闪闪发亮。
崔奕廷的目光落在婉宁脖子上,红丝线,羊脂玉衬着她洁白肌肤漂亮极了。
“婉宁,”崔奕廷拉起婉宁的手,明明是赖在炕上,却仿佛依旧身姿笔挺,“我才发现,我是个小气的人。”
她问崔奕廷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去福建的人选,崔奕廷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
张氏一夜没有合眼,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见欢哥被人用刀抵着脖子,大声地喊,“母亲,母亲,快救救我。”
张氏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睁开了眼睛。
欢哥,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欢哥。
会不会真的出了事,欢哥真的落到了强盗手里。
张氏再也坐不住,吩咐下人,“准备车马,我要回娘家。”
换了衣服,随便吃了些饭食,张氏走出院子,远远地就看到下人从屋子里向外搬东西。
张氏沉下脸看向下人,“这是要做什么?”
小丫鬟抱着的是她和姚宜闻成亲时用的那对粉彩梅花瓶。
小丫鬟忙道:“老太太和老爷吩咐的,要将这些东西都压去当铺里。”
家中到处是紧张的气氛,怕走漏了风声惊了那些强盗,姚宜闻不准管事透露一句话,家中的下人都以为姚家欠了外人银钱。
姚宜闻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张氏本来笃定的心思开始动摇。
两个人上了马车,如妈妈坐在一旁擦眼泪,“太太,您真的不卖手里的庄子?这次回去是想要老爷帮忙想法子,去捉那些强盗吗?”
她是因为什么回去,从前还能跟范妈妈说,可现在……身边的人并不完全知晓里面的来龙去脉。
眼看着如妈妈揉红的眼睛,张氏的心渐渐沉下去。
到了张家,张氏立即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去了张戚程屋里,将昨晚收到文书的事都跟张戚程说了,“父亲,快安排人让我见见欢哥。”
只有见了欢哥她才能安心。
张戚程的脸沉下来,“你乱猜忌个什么,欢哥好端端的……”
“这些日子父亲可见过欢哥?”张氏睁大了眼睛,“那些人送来了欢哥的鞋子……父亲瞧瞧,这是欢哥穿的鞋子。”
张戚程看着眼睛发红的张氏,现在崔奕廷让人盯着他们,他们不敢有半点的动作,尤其是欢哥,原本是为了防备崔奕廷和姚氏才将欢哥从姚家接出来,藏好欢哥之后,范妈妈投缳自尽,旁人就再不能查出欢哥的踪迹。
他们小心翼翼的布置,就是为了等到万事俱备那一天揭竿而起,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所以不能在这时候去找欢哥。
张戚程道:“欢哥有人护着,你不用担心,那些事不信也罢。”
不信也罢。
她也想不信。
张戚程皱起眉头,“不能因为一点的风吹草动就坏了大事,你要知道我们谋求的是什么?”
张氏忽然觉得自己踩在刀刃上,随时随地都会被劈成两半。
新皇登基的时候,她记得父亲阴沉的脸色,父亲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母亲在一旁劝慰,“我们不是勋贵重臣,虽然跟端王爷曾走得近些,总不是达官显贵不得让人注意。”
父亲却道:“皇上做王爷的时候就让人查马政,论盐道,几次奏折都要整饬吏治,等到位子坐稳定然会动手收拾闽浙,别说富贵荣华,我们早晚要被牵扯进去。”
早知有这一天,所以听说端王没死,父亲才会将她嫁去姚家,有姚宜闻这种中立的臣子做遮挡,他们就可进可退。
想得好。
决定要扶持端王东山再起的时候,他们就没有了退路。
她在姚家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如果再没有了欢哥,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张氏摇头,“我不信,我不能相信,除非父亲让我见到欢哥,否则……我……我不信,”说着眼泪淌下来,“父亲,我就只有欢哥一个孩子,您就让我见见欢哥吧!”
看到那双小鞋,她就能想起欢哥笑着跑来跑去的模样。
满脑子都是欢哥的叫声。
她不能等,不能这样等下去。
张戚程板起脸,“妇人之见,你要将我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不成?”
☆、第三百零五章 嫌隙
张氏看着父亲,咬咬牙,“父亲若是不让我看欢哥,我就将嫁妆变卖,让姚宜闻去跟强盗赎欢哥回来,”人人都替自己着想,没有人顾及她,说到这里张氏抬起头来,“这样做,退一万步我还是姚三太太。”
只要提起欢哥父亲就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她可是欢哥的生母,她不肯将嫁妆拿出来,姚家上下都用异样的模样看着她,姚老太太和姚宜闻动辄冷言冷语,她已经心力交瘁。
张戚程的头发顿时竖起来,“你疯了不成?”
她是疯了,她快要被逼疯了。
孩子交了出去,她又要为家里护着那些财物,她日日夜夜不能安稳,过得是非人的日子,她受了那么多苦,只有见到欢哥她才能忍下去。
张氏道:“父亲不让我见欢哥,我只有如此。”
张戚程恶狠狠地看着张氏,“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若是乱来,我饶不了你。”
张氏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忍不住浑身颤抖,父亲那双眼睛如此的冰冷,没有半点的慈爱,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让她腿脚发软就要坐在地上。
以为回到家中父亲会为她做主,没想到和在姚家时没什么两样。
父亲再也不会哄着她让她委屈着忍耐,仿佛她现在已经成了一颗被利用完了的棋子,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哭都不会有人理睬。
张氏现在后悔。
她后悔不应该将欢哥送出去。
她耳边忽然响起婉宁的话。
“欢哥在哪里,如今又在做什么?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会不会害怕,昨日还在你身边,今天就没有了消息。连范妈妈都死了,万一有什么变故,你还能不能见到欢哥?”
“有母亲在身边,不论是哭还是闹都会有母亲安慰,离开母亲。幸运的是得到旁人的怜悯,绝不会有人真正珍爱他。”
“欢哥还小,这样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些。”
一声声如同一把鼓槌狠狠地敲在她心上。
姚婉宁,这个妖精,她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看到她会有这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张氏才回过神来,父亲已经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仓皇地站在那里。
张氏直挺挺地跪下来。
……
张戚程从屋子里出来径直去了小书房,幕僚韩武早已经等在那里。
“你说。这要怎么办?”张戚程看向韩武。
韩武知道张戚程说的是张氏的事,不由地抿了抿嘴唇,“老爷现在不能将蒋氏的事告诉姑奶奶,”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接着说,“毕竟欢哥是端王的骨血,蒋氏又是端王正经的妾室,姑奶奶若是跟蒋氏去比较,不免会生出事端。”
女人们争风吃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如今正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张戚程抿住嘴唇。蒋氏背后有不少支持端王的人,端王被捉的时候,手里能用臣子的名单都在蒋氏手上。蒋氏这个女人也不简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端王妃想方设法地保全了她。
否则他才不会将一个妾室放在眼里。
张戚程皱起眉头,“我本不想和蒋氏掺和在一起,可现在邓嗣昌失利,我也是独木难支。”
韩武低声道:“想要做大事。必然要有上中下三策,老爷用动用下策。弃车保帅也是无奈之举。”
韩武话音刚落,管事在外面敲门禀告。“老爷,姑奶奶在外跪着呢。”
“这个不懂分寸的东西,”张戚程怒火几乎从头顶上烧起来,“就让她跪,我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
只要蒋氏和欢哥没事,他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崔奕廷盯着他们,却未必回到蒋家,也多亏了蒋裕是个呆子,一心一意只想着要治水,这些年在西北为官清廉,崔奕廷怎么也不会去查蒋裕。
只要能成大事,他什么都可以拿来牺牲。
……
张氏一直到了晚上才拖着身子回到姚家,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如妈妈卷起张氏的裤腿,看到又红又肿的膝盖,不禁红了眼睛,“太太这是何苦呢,亲家老爷一向疼您,您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亲家老爷那般生气。”
“可是为了八爷去借钱?”
张氏木然地坐在那里。
她不过是想要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却这样的难,跪了那么久却没有半点的用处,她的欢哥在哪里?
她思量着,耳边仿佛有传来欢哥哭喊的声音。
张氏打了个冷战。
“太太,”紫鹃端了茶上来,“老爷将七姑奶奶请了过来。”
请姚婉宁?张氏豁然转过头看着紫鹃,老爷是要找姚婉宁凑银子?姚婉宁肯不肯帮忙?
紫鹃道:“老爷好像是要和七姑奶奶借银子,七姑奶奶将店铺里的掌柜叫了过来,结果……算了算……都买了茶叶,根本拿不出什么,那掌柜就说老爷要得太急,柜上帮不了忙。”
姚婉宁不肯帮忙。
她就不信姚婉宁不知道他们借银钱到底要做什么。
欢哥出了事,姚婉宁就冷眼旁观,心里定然恨不得欢哥就被强盗杀了,这样一来,姚家就只剩下姚婉宁一个嫡女。
“我就不信,抓不到那些人,要骗十万两银子,也要有那个本事,”张氏咬牙切齿,攥着帕子下了决定,“将庄子抵出去,帮老爷凑十万两银票,我看到底是谁,是谁在要挟我们,是谁在背地里捣鬼。”
既然父亲早已经不将她放在心上,她何必再去为娘家着想,她不如就抵了嫁妆,她不能输。也不能赌,万一欢哥真的出了差错……
想到这里,张氏就觉得可怕。
可怕。
欢哥还那么小,那么小,她不能让欢哥受苦。她要护着欢哥……
“跟老爷说,我答应抵出我的庄子,我答应了。”
张氏说出这话顿时轻松了许多,这不光是她的银钱,也是整个张家的,她心疼。父亲也会心疼。
如果父亲不肯帮忙,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银票交出去。
……
听说张氏答应要将庄子抵出去换银票。
婉宁就摇头,张氏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张戚程从前一直维护张氏,如今不肯伸手帮忙。要么就是张氏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要么是张戚程知道欢哥在哪里。
如果是张氏藏起欢哥,就是因为父亲要休了张氏,这是张氏唯一能要回欢哥的法子。
可如果这件事跟张戚程有关,就该是涉及朝政。
同样是一件事,不同人去做,就会有不一样的意义。
婉宁有种明月当头照的感觉,很多原来看不清的地方都慢慢地亮起来。
“奶奶。二爷说,晚上有应酬,晚些时候回来。”
崔奕廷很少在外应酬。
婉宁点点头。“吩咐厨房,用食盒将饭菜装了,我去陪夫人用饭。”
崔夫人正要让下人将饭菜撤下去,没想到婉宁却带着食盒进了门。
崔夫人脸上微微露出些笑容,“怎么今天过来了。”
婉宁道:“二爷在外有应酬,我想着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不如和娘一起凑凑,”说着看向内室里摆放整齐的碗筷。“娘还没吃?”
崔奕征经常陪着崔夫人吃饭,这些日子因为和谭家的婚事。崔家的气氛有些紧张,崔夫人又急又气,崔奕征也想方设法地避着崔家的长辈。
崔夫人叹口气,“没有胃口,正让他们撤下去,既然你来了,我也吃一些。”
婉宁上前搀扶崔夫人去了内室,两个人一起吃过饭就去屋子里说话。
崔夫人喝了茶看向婉宁,“你快帮我想想法子,奕征的婚事可怎么才好,老爷的意思是不管奕征愿不愿意,都让保山去谭家将婚期定下来,到时候,奕征不想去迎亲,老爷也绑着他过去。”
奕征强辩了几句,老爷冷笑着说,“谁叫你没有让皇上赐婚的本事,谭家小姐年纪也不小了,最好还要加上一个让她投缳自尽的旨意,也就一了百了。”
婉宁想了想,“四弟有没有说,他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崔夫人摇头,“没有。”
什么事都还没有说明白,也就是说尚有转机。
“依我说,娘先不要着急,”婉宁道,“也不要请保山去谭家,一步步逼得紧了,倒容易出事,四弟毕竟还没有拿定主意。”
凡事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不如放一放,等待一个好时机。
要等什么时机?崔夫人想要开口询问,婉宁道:“娘,信媳妇的话也就是了。”
崔奕征性子腼腆又懦弱,这样的性情不容易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没能力去推掉一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婚约。
安抚了崔夫人,婉宁从屋子里出来,刚出了月亮门,童妈妈过来道:“小姐,谭家那边有消息了,您……要不要过去?”
婉宁点点头,这件事崔夫人不好出面,她就非去不可。
……
谭大小姐听着身边的妈妈说话。
“明日辰时出发,太太让您穿的素净些,毕竟是去烧香比不得别的。”
谭大小姐点点头,手里的荷包正好绣到最后一针,她低头咬断了黄色的丝线,荷包上的蔷薇花就像真的一样,这是要送给崔二奶奶的荷包,她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算绣好。
放好了荷包,谭大小姐抬起头,“又不是第一次去,我都知道。”
不过是去烧个香,能出什么差错。
*
☆、第三百零六章 逃命
第二天谭家的马车带着女眷去了清华寺。
听到周围清净下来,谭大小姐撩开帘子向外面看去。
谭太太笑着道:“别瞧了,让人看到不好,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
谭大小姐这才放下了帘子。
马车到了清华寺停下来,迎客僧将谭家女眷带进大殿上香,然后去禅房里听讲经,谭大小姐向来不喜欢这些,听了两耳朵就借口从禅房里出来,正要看看院子里的景致,身边的管事妈妈快走几步上前道:“大小姐,”说着四周看看抿了抿嘴唇,“奴婢遇到了崔家的下人。”
谭大小姐下意识地向外张望,“是崔夫人和二奶奶来上香了?”
管事妈妈摇头,“不是,是崔四爷,崔四爷说有要紧的事,让人给大小姐带个话。”
谭大小姐不禁心头一跳,“什么话?”
管事妈妈摇摇头,“那下人要见到大小姐才肯说,让大小姐去塔林那边,只要说两句就好。”
塔林。
离这里并不太远,只是要出禅房,谭大小姐转脸向周围看看,“没有旁人?”
管事妈妈道:“没有,只是一个婆子。”
“怎么不能过来说?”
管事妈妈道:“奴婢也这样说,只是……这边人多眼杂,除了咱们家还有三四家的女眷都在这里。”
这是怕人知道。
什么样的事才怕人知晓呢。
难不成是和她的亲事?这几次去崔家都没有听到崔奕征的消息,崔夫人只说崔奕征为了应考将自己关在家中。
她也想过会不会是婚事有变,可是从去年冬至到今年三月中旬,崔家已经来问了几次。母亲说那是试探婚期的意思。
家里开始筹备各种有吉祥图案的物什,哥哥也四处去打听崔四的为人,崔四虽然为人太过刻板,性子也比较温吞,但是品性还是好的。
崔夫人待她又很亲切。
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变故。但是她心里却隐约觉得崔家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应该去,至少应该去听听崔四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谭大小姐道:“你去看看那边有没有旁人,若是清净我就过去。”
管事妈妈颌首。
……
张江就在塔林处等着谭家小姐,身边的魏三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伸出手在脖子上搓着泥球,“怎么还不来。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张江冷笑,“骗你作甚,那白生生的婆娘让你白白去摸?不过是让你等一会儿……”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管事妈妈打扮的人走过来四处张望。
张江嘘了一声,拉着魏三儿低下头藏在树后。
等到那妈妈走了,远远地就看到穿着青色褙子的女眷带着下人走过来。
魏三儿的手忍不住地搓动着。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水嫩的,白生生的婆娘若是摸上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平日里坐在马车中从街面上经过,远远的就能闻到香气。
眼看着女眷走过来。
魏三儿忍不住要从大树后出来,张江却拽了他一把,“别着急,等走近了再过去。”
魏三儿吞了口吐沫点点头。
走近了,走近了。
青色的宫裙被风一吹看得人心痒痒的。
再看清楚些。他就会起身跑过去,只要摸一摸也算没白活,更何况张江还给了他那么多银钱。
魏三儿得意地笑。他蓄了全身的力气,正准备要起身,却觉得张江压着他的力气极大,他刚要转身去看,整个肩膀就仿佛被压碎了,他刚要张嘴喊叫。却觉得嘴角如同被人撕开了般,一团东西顿时塞进来。几乎将他的舌头堵进了喉咙里。
一瞬间,他的眼泪顿时流下来。
面色青紫几乎不能呼吸。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一种恐惧遍布全身。
张江也和他一样被五花大绑踩在地上,然后棍棒就如同雨点一样落下,打在他身上,让他疼得眼泪直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鼻涕、眼泪,分不清是什么争前恐后地涌出来。
地上的张江也被吓得在地上缩成一团,好不容易抬起头,却立即被人淬了一脸的吐沫,那人俯下头用恶狠狠的声音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你算计的是谁?”
张江诧异地抬起头。
是贺大年。
二奶奶身边的贺大年。
再转过头去,远远的影影绰绰的那个人影,不是他要等的那个谭家小姐,好似是……二奶奶。
张江的心豁然凉了,想要挣扎着求饶,却又换了一顿棍棒。
“二奶奶说了,不要脏了佛家清净地。”
话音刚落,张江就觉得整个人被提起来,身上的皮肉无处不痛,所有的骨头仿佛都断成几截,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
谭大小姐没想到在塔林见到的是崔二奶奶。
她不由地有些诧异,谭大小姐上前行了礼,婉宁笑着道:“我想着这几日要去谭家,倒在这里遇上了,就过来说两句话。”
下人明明没有说是崔二奶奶在这里等着她。
管事妈妈清清楚楚地听到是崔奕征的名字。
两个人到了僻静处,谭大小姐抬起头,“二奶奶别瞒着我,是不是……我们两家的婚事出了差错。”
最近所有事都透着一股的蹊跷,而且都是在崔家提起要成亲之后。
她也不是个傻子,总能猜出几分实情。
婉宁深深地看了谭大小姐一眼,谭大小姐脸上浮起明了的神情,“是崔奕征不想娶我。”
……
崔实图在书房里大发雷霆,“都是被他带坏了。我早说退婚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当年我不肯答应,你倒是护着他,如今你也是自食恶果。”
崔夫人若坐针毡,她是没想到崔奕征会做出这种事来。崔夫人正想到这里,管事从外面进来道:“老爷、夫人,张嬷嬷带来了。”
崔实图指着下人,“带进来问她,谁给她的胆子,让她这样胡作非为。不说清楚,就打死她了事。”
说话间张嬷嬷被提进了屋,见到满脸怒容的崔实图和崔夫人,张嬷嬷立即嚎啕大哭,“奴婢是看着四爷可怜。才出此下策,这样一来毁了婚约也算不得我们崔家的过错。”
“我可怜的四爷啊,从小就最听话,却怎么还不如二爷……二爷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四爷怎么连句话也不敢说。”
“老爷、夫人,二爷和四爷都是家中嫡子,怎好如此偏心,要说定亲。二爷也是早早就定了陈家的婚事,可……到头来还是退了亲啊。”
张嬷嬷的话戳中了崔实图的心窝。
“是因为偏袒四爷才让你儿子带着人去坏谭家小姐的名声?”
婉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嬷嬷不由自主地向后看,果然看到二奶奶踏进屋子。
婉宁看向童妈妈。童妈妈立即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有几张银票。
张嬷嬷心中一紧。
婉宁沉下眼睛,“不是为了这些银钱?”
张嬷嬷的肩膀立即垮下来,不知该怎么解释那些银票,就一味撒泼,“我都是为了四爷啊。什么银子,哪里有什么银子。”
婉宁对上崔实图询问的目光。“张江已经说了,是因为收了银票才去坏谭家小姐的名声。做成了这件事,就拉过崔家和四弟做遮掩,到时候我们家怕谭家追查,自然会想方设法帮他们脱身。”
崔奕征也会以为是乳母和乳兄会错了意,才铸成大错。
“你们怎么敢这样乱来。”崔奕征又气又惊,他是想要退掉谭家的婚事,却没有想去害人,怎么事情就闹到今天的地步。
“逆子,”崔实图瞪圆了眼睛,“与其留着你害人,我不如就在这里将你打死。”
崔实图站起身进了内室,很快手里就多了一柄剑,见到这样的情形崔夫人立即挡在崔实图面前,一面拉着崔实图一面看向崔奕征,“还愣着做什么?跑,快跑啊。”
崔奕征仓皇地逃出了书房。
……
京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里。
蒋氏看着躺在炕上的欢哥,隐隐约约从欢哥脸上能看出些端王爷的影子。
为什么是张氏。
是张氏生下端王爷的子嗣。
蒋氏眼睛里露出几分的恨意,却立即遮掩了过去。
“让徐先生过来。”
下人应了一声,将幕僚徐维请了过来。
徐维弯腰行礼。
“崔家那边应该有动静了吧?”蒋氏低声问着。
徐维摇摇头,“还没有,在清华寺那边的人倒是回来了,”说着顿了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蒋氏眼睛微抬,怎么可能会没事。
如果谭家小姐出了事,谭家定然不会放过崔家,谭家后辈虽然没有当朝重官,却出了一个有名的铁嘴御史,京里许多的御史言官都看着他的风向上奏折,这两年崔奕廷折腾出不小的动静,却总有一部分御史言官站在他这边。
一个小小的谭家不能奈何崔家,她却可以让人杀了那铁嘴御史,从此之后崔奕廷再也摘不掉那“凶残”的名声,那个崔奕征恐怕从此之后也不能在国子监进学,崔夫人身体向来不好,说不得会因此生场大病。
就是要死几个人,局面才能乱起来,他们也才好下手。
所以听蒋静瑜身边的妈妈说起谭家,她就想出这样的主意,一步步引诱着蒋静瑜去做,姚氏也只能看到蒋静瑜这一只诱饵。
☆、第三百零七章 挨打
徐维道:“说不得是姚氏已经察觉了谭家的事,已经出手阻拦,这样一来您不是白白筹谋。”
蒋氏摇摇头,脸上反而露出粲然的笑容,“她既然伸手管了就已经上当,我就怕她不闻不问明哲保身,”说着叹口气,“人就是这样,你当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会屡屡做错事?那是因为他们手伸得太长,这是从前端王爷教给我的道理。”
手伸得越长越容易被抓住,就像现在的崔奕廷和姚氏。
徐维开始明白为什么庆王爷这些年愿意帮着蒋氏,蒋氏一个小小的妾室不过被端王爷许了淑人,手里拿着些密函能做出多大的事来?能被人作为棋子摆在棋盘上,那也要有几分的本事。
至少不能像张氏那样,被利用完了就甩在一旁。
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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