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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番外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起点vip2013-5-30完结,家长里短,种田)-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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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儿咬着下唇,点头应诺道:“奴婢知错,以后一定劝着奶奶,不该让爷担心。”
“我担心不担心的都是小事儿,你是一直跟着荷花的,她的身体和安危才是最打紧的,是你应该搁在心里头的,以后仔细着吧”齐锦棠用过早饭急着去衙门,临走前又嘱咐道,“让她多睡会儿,还有,避子汤的事儿先不用跟你们奶奶提。”
苗儿把齐锦棠送到二门处,刚转身就瞧见顾先生站在夹道的那头似乎在观望什么,便上前问:“先生可是有事儿?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好还是表少爷读书不用心?爷刚去了衙门,奶奶身子不舒服还歇着,先生有事儿跟奴婢说也是一样的。”
顾先生的神色微讪,连连道:“没事,没事,家中上下对我们都很好,表少爷读书也很用心,只不过平素后面的事情都是小真姑娘打理的,最近似乎换了人,我怕是不是因为我们做得哪里不好,得罪了小真姑娘。”
苗儿心思微转,脸上挂着笑地说:“先生这话太过客气了,奴婢们不过都是下人,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不好也得小心伺候,更何况先生一直对奴婢们以礼相待。只不过我们家奶奶觉得,后院儿来往人多,大表少爷也差不多是能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让小真一个没许人家的丫头过去多有不便,所以就换了个婆子。”
顾先生听得出苗儿的话里多有玄机,虽然是拿着表少爷说事儿,但自己才是一直住在后院儿的,而且也是年龄相当的未婚男子……他脸色涨红,原本就有些心虚,此时被苗儿一说,更为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觉得无地自容。
“顾先生……先生,您怎么了?”苗儿的声音略有急促。
“哦,没……没什么,齐夫人顾忌得有理,小生只是为自己没有提早想到这些而羞愧罢了,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顾先生随意寻了个借口遮掩道。
苗儿抿嘴笑道:“先生说笑了,我们奶奶总夸先生是正人君子,学问也好,尤其是孝顺母亲,照拂幼妹,叫我们都要以先生为榜样呢”
“齐夫人谬赞了。”顾先生见苗儿言语中,主母似乎对自己还算多有赞誉,心下又稍稍安定,若是今后当真提亲,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拒绝才是。
两个人互相试探地说了几句话,苗儿见时候不早,怕荷花起身儿找不到人,急忙地告辞了回去。
进屋就见小真神色有些奇怪地站在屋里,手里拎着个茶壶也不倒水也不放下,上前接过茶壶问:“你傻愣愣的干啥呢?”
“苗儿姐姐,你跟顾先生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小真素来都是心直口快,虽说现在比以前老练了许多,但是在荷花和苗儿面前,她素来是藏不住话的。
“顾先生?”苗儿奇怪地挑眉,“我跟他能有什么交情,不过是见面行礼问好罢了,你这妮子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刚才我在楼上,正看到你俩在夹道说话,还都有说有笑的,他似乎还红了脸,还说没什么。”小真眨巴着眼睛,盯着苗儿的脸色问道。
苗儿闻言一愣,抬眼细细打量小真的神色,心道该不会这么巧吧,这丫头虽说没开窍儿,怕是也有了些下意识地好感。
“苗儿姐姐,我问你话呢”小真见苗儿半晌不说话,心下更是觉得不舒服,也说不出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酸酸涨涨的难受,总觉得不问清楚就过不去这个劲儿了。
“我刚送爷出去,看见顾先生在夹道,便过去行礼,顾先生不知道爷和奶奶对他教得满意不满意,我便说奶奶一直夸先生人品好,又孝顺又懂礼,先生面皮薄,被夸了两句就红了脸。”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小真顿时轻松了起来,“先生是读书人,面皮薄也是有的,不过奶奶也没夸错他就是了。”
“不知羞的丫头。”苗儿嗔了一句推她道,“快去做你的事儿把,奶奶还没起身儿,你在这儿叽叽喳喳的,看把奶奶吵醒了揭你的皮。”
“奶奶才不舍得呢”小真冲苗儿做了个鬼脸儿,笑着跑了出去。
苗儿立在门口,看着小真甩着辫子离开的背影,心下微微叹气,今个儿看顾先生的样子,怕是当真对小真有了什么心思,可他们两个,一个是读书人,一个是卖身为婢的丫头,就算荷花从来亲厚不把她们当下人呼来喝去,可也终究脱不开这层身份,即便顾先生不介意,他家里还有老母和幼妹,更是架不住旁人的指点,那里就是能那么轻易如愿的。
更何况小真那丫头,虽说是真性情,却也从来都是个急性子,别人对她好她恨不得百倍地还回去,但若是别人对她不好,结了疙瘩也不是能轻易抹平的,到时候……
想到这儿,苗儿使劲摇摇头,自己这想得都是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就七想八想的,轻手轻脚地上楼,见荷花还拥着被睡得沉稳,这才又放下帘幔,到窗口支开半扇窗户,就着外面的亮堂开始做针线,手里绣的是给荷花的肚兜,缝了几针心里又想,如今停了避子汤,那说不定过阵子就要开始准备孩子的衣裳了,自己似乎也应该开始准备点儿柔软的布料,再出去买些给孩子用的花样子才好……想着以后的这些事儿,唇边不由就勾出个温柔的笑意。
“大早晨就坐在窗边傻笑?”荷花略有些慵懒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爷已经去衙门了?”
苗儿抬头见荷花一只白嫩的胳膊撩开窗幔,头歪在床边,眯着眼睛说话,胳膊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红痕,脸上忍不住一红,丢开手里的针线,到外屋拎了炉上热着的水,兑了大半盆端进来伺候荷花洗漱,寻了衣裳给她换好这才道:“这都快到晌午了,爷一大早就去衙门了,也没说晌午回不回来吃饭,只说让奴婢不要吵了奶奶休息。”
“他倒是挺有精神……”荷花低声咕哝了一句,伸手揉了揉稍微一动弹就酸疼的腰,没什么精神地说,“打发人到前头问问,怕是没时间回来吃饭的,若是爷不回来,就吩咐厨下做些清淡简单的,我不耐烦吃那些油腻的。”
苗儿应诺着下去,去了许久才见回来:“奶奶,爷说晌午不回来吃饭了,奴婢让厨下准备了凉拌黄花菜和酸辣河粉两个凉菜,火腿煨三笋和糖蒸茄荚,另外还有一碗萝卜丸子汤,主食焖了粳米饭,另有百合山药糕和豆沙卷,您看有没有什么要添减的?”
手打txt 第四百章 死者身份
第四百章 死者身份
“嗯。”荷花听了苗儿说的菜,忍不住道,“就我一个人吃饭,以后用不着这么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又不是有外人在要撑什么场面,每次都剩下那么多菜,就算赏下去也都是凉的了,倒不如做的时候就省些材料,你们这边忙完了下去还能炒口热的吃。”
“奶奶是会过日子的人,可如今爷是一县之主,咱们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传出去也让人笑话,奴婢以后吩咐菜量都做小一些,算是能省下点儿。再说剩下的,奴婢们热热也是一样吃的,奶奶用不着担心浪费。”
这边饭菜刚摆上桌,外面就有人来报:“奶奶,刘推官家的夫人上门拜访奶奶。”
苗儿见状赶紧给荷花夹了几筷子菜道:“先把人迎到花厅奉茶,奶奶好歹吃点儿再出去吧”
“刘夫人不是外人,请进来就是了。”荷花随意理了理衣裳,起身儿到门口把韩红佩迎进来道:“红佩姐姐来可是有事儿?我今个儿起晚了,刚摆了饭菜,都是家常的东西,姐姐陪我一起吃点儿?”
“到这时辰才吃饭,可也真是晚了。”韩红佩见荷花这样果然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心下也是觉得喜欢,当即没有推辞便坐下道,“虽说我在家吃过了才来,不过若不陪着你坐会儿,怕你也是吃不踏实的。”
苗儿忙又摆了一副碗筷给韩红佩,将屋里的小丫头都打发了,只自己和白芷留下伺候。
荷花这才瞧见韩红佩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子,十七八的岁数,蜜合色软缎的半长褙子,挽着元宝髻,发饰简简单单的,但耳畔的一对儿翡翠耳坠子,浓郁通透的翠,随着行动轻轻摇晃,衬得腮白胜雪,看来应该是刘大人新纳的小妾。低眉顺目,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站在韩红佩身后给她布菜,只要韩红佩的眼神儿瞟过哪里,她的筷子马上就伸过去,很是会察言观色。
既然韩红佩没有开口介绍,荷花自然也就不多问,待用膳后换了茶上来,这才道:“姐姐今日来,可是为了那命案?”
“可不是嘛”韩红佩喝了口茶叹气道,“昨日我家大人一夜未睡,今个儿一早又急急地去了衙门,清溪县虽说地偏又穷,可民风还算淳朴,县里虽说有些地痞混混,最多不过是勒索银钱,极少出这样的命案,这回偏又赶在这个当口,也难怪他心里发急,却不知齐大人是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刚来上任不到一年就遇到这样的事儿,他更是从来都没经过的,如今怕是也只能仰赖刘大人尽快破案,给死者和百姓一个交代了。”荷花略有些心虚却还是面色沉重地说,“我家爷昨晚也是睡不着觉,我陪了大半夜困极睡过去了,今个儿一早起来就不见了人影儿,刚才打发人去问,就只说不回来吃午饭了。如今我在家里什么消息都听不到,还寻思着下午打发人去姐姐处问问呢”
“这回的事儿,怕是要闹大了,你猜死的是谁?”韩红佩压低声音道,倒也不是真的要荷花回答,直接道,“是城东金铺老板岑永的小女儿岑巧萱,今年才刚十五,还没许人家儿,如今岑家正哭闹不休呢”
“未出阁的女儿家?”荷花闻言皱眉,昨天那弹词唱到后面,都是些yin词艳曲了,若是有未出阁的在,哪里会唱那些东西,“昨个儿似乎去的都是各家夫人,怎么还有未出阁的跟来?”
“自然不是跟着咱们去的,所以这事儿才蹊跷,一个大家姑娘,下人都没带一个的,跟薛家的家丁一道淹死在池塘里,如今私下里已经被传得不堪入耳,城里乱得很了。”韩红佩叹气道,“若是能及早破案还好,若是拖得久了,如今天儿也渐渐热了,尸首根本就放不住几日,岑家还不依不饶,到时候少不得麻烦。”
“如今只能仰仗刘大人能尽快破案了。”荷花对韩红佩道。
“怕是难呢,如今连个见到那姑娘去园子的人都寻不到,那家丁若是没死说不定还能审出几句话来,如今两个都没了命,难不成能拘了鬼魂来审?”韩红佩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这一夜就听我家老爷唉声叹气了,连我今个儿早晨都觉得着急上火,嘴里都起泡了。”
荷花看韩红佩双眼下脂粉遮不住的青痕,再看她已经有些起皮的嘴唇,也知道她的确是上火得不轻,一晚上就成了这样样子。
“罢了,这些咱们再怎么发愁也是没用的,到底还是要看爷们的本事了,若是有脸儿熟的丫头到各府下人里打探打探,说不定能得出点儿什么小道消息,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呢”荷花思忖道,“这件事我是做不得了,一来我家也没有在当地有故旧的丫头,二来我这儿的人一去,哪里还问得出话来,怕是得全都吓跑了。”
韩红佩听了这话觉得有理,叫了丫头进来吩咐了几句,“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闷在家里最容易胡思乱想,你若是下午没事儿,就陪着我到山上转转,看看那些杨梅树都怎么样了,总不能为了这么个案子,就都不过日子了。”荷花说着起身儿,吩咐苗儿准备车马,另备了凉茶,趁着天好出去转转,权当作是散心了。
树间的空地已经早就收拾了出来,荷花特意请了两个会拾掇果树的老爷子来坐镇,从家里打发了两个小厮来跟着学,又雇了几个人打理,周围也都被竹篱笆围了起来,林子里还搭了个草棚子可以供人休息,一切瞧着都像模像样了起来。
因着荷花和韩红佩来了,几个小厮为了避嫌就都躲了开去,两个人在林子里随意转了转,就到草棚子下坐着喝茶,另着人拎了两桶凉茶去分给小厮们。
坐在草棚下,眼中看着的都是初春的嫩绿,被徐徐的春风一吹,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儿都烟消云散了似的。
“二位娘子,请问可否借地方落个脚讨口茶吃?”不远处的官道上忽然传来个清亮的少年声音。
荷花扭头看去,见路边停了个朴素的青油布小车,赶车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正双手圈在口边朝这边喊话。
手打txt 第四百零一章 身份可疑的中年男子
第四百零一章 身份可疑的中年男子
苗儿道:“奶奶,让人过来怕是不方便,不如奴婢端两碗凉茶过去给他们喝便是了。”
“那马车看着宽敞,坐久了着实累人,人家既然开了口,咱们也不能不行个方便,你且把草棚四面的草帘子放下来,在东边树下再摆上桌凳,让他们在树下歇歇罢了。”荷花见那马车轮子和车厢两侧甩得都是泥点子,想来应该是走远路出门的,想起自己以前坐车的苦处,就觉得不该拒绝。
“是”苗儿起身儿把草帘子放下来,自己出去招呼小厮搬了桌凳摆好,又打发小厮过去请车上之人过来。
草棚四周悬挂的草帘子是挡太阳用的,所以编得稀稀疏疏,从外头瞧里面瞧不真切,里面看出去却还算清楚。
赶车的男孩儿挑起车门的布帘子,从里面扶出个中年男子,鬓边已经略有花白,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长衫,头发用竹簪固定在头顶,颌下一缕长髯,虽然貌不惊人也衣着朴素,但是通身的气度却不似普通百姓,倒似个归隐田园的员外爷。
不过不管是什么人,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荷花只远远地打量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与韩红佩继续说些家常的闲话,话题也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自家如今住着的亲戚身上。
“荷花,不是我小人之心,只不过这样的事儿看得多了,总归是比你多几年阅历的。”韩红佩如今越发不把荷花当作外人,自然有什么话也不再藏着掖着,“男人做了官,远房亲戚来投奔的不在少数,真的能跟本家过得一心的却实在少,若是真能一心一意地拧成一股绳儿,当年也不会拆伙分家,如今分都分了,见到这边有了出息又来投靠,能有几个是正心正路的?就算当时来的时候只盼着得个差事混口饭吃,可等日子过安稳了,眼瞧着别人手里银钱流水似的过,他心里能不痒痒?能不盘算点儿别的小九九?”
荷花叹了口气,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些,齐锦棠也是有所防备的,但是毕竟是的确有血缘牵绊的亲人,在这种宗族观念压死人的古代,就算知道他有小算盘,也不能把人撵出去,不然别说是官绩考评,只当地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姐姐说得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这的确是正经亲戚,当年跟我夫家也是一气连枝,即便是远房亲戚,也没有撂开手不管的,到时候落个六亲不认的骂名,又哪个能担得起?”
“谁叫你把人撵出去了,我只是提醒你多个心眼儿,使人都盯住了,一旦有什么不规矩的也别轻举妄动,最好能拿住他们个短处,以后还不是任你拿捏。若是没有什么短处,你便引着他们做些个什么也不是难事儿。”韩红佩对这些事情的应对果然是比荷花高明,见荷花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压低声音道,“若是在家里弄些克扣银两的事儿,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亲戚一场留个体面。但若他们在外头顶着老爷的名头做什么不该的事儿,倒时候败坏了老爷的名声,那可不是用银子就能找补回来的。”
前面的话荷花倒是听了进去,可后面那栽赃陷害的,她可是做不出来,但心里明白韩红佩是为自己好,就笑着点头说:“姐姐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亏得姐姐帮我设想。”
这边说罢二人都端起茶盏喝茶,草棚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的说话声儿便传到二人耳中。
“小哥儿,你们这杨梅林子瞧着不错,这果子卖得可好,一年能赚多少银钱?”那中年男子一边摇晃着蒲扇赶着身边的蚊虫,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山坡上的果树问一旁添水的小厮。
“这位爷,不瞒您说,这杨梅树本都是天生天养的,打我小时候记事儿,这漫山遍野的杨梅树就都没人打理,收果子的时候,最多有些毛孩子来摘了打牙祭,其余的都被花鼠子、耗子和鸟雀吃得满地都是,再多的就都烂在地里,根本没人管的,我们这片园子,还是今年才将收拾出来的。”小厮嘴皮子利落,刚才得了赏钱就一直围着中年男子转悠,听到他问话忙不迭地给细说。
“哦?既然有果子摘,为何不摘了买呢?”中年男子奇怪地问。
“爷,您这话可就问到了根子上,我们这儿山路难走,水路不通,杨梅这物不比其他,摘下来坏得极快,既然卖不出去,自然也就没人在意了,十几年间就长得漫山遍野都是。”小厮给中年男子碗里续上凉茶,用自己后腰处插着的蒲扇也帮他赶着蚊虫。
“那今年怎么单单收拾了这几处出来?”那中年男子似乎兴趣更胜,“难不成是你家老爷爱吃杨梅?”
“这是我们家奶奶的主意,要说我们奶奶,那可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镇上男丁大多出去挣命去了,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家家户户都靠女人撑着。我们奶奶过年的时候去了趟南边儿,回来就拿了些竹编、绣帕的回来,如今各家各户闲着的女人都去取了活计回家做,既不用抛头露面的讨吃食了,也不用担心做了的东西卖不出去,家里老人和孩子也能帮着劈竹子、缠线什么的,做好的东西我们奶奶先垫钱给收,然后再运出去卖掉,镇上许多人家都多了贴补,全都夸我们奶奶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呢”
韩红佩听到这儿,用胳膊肘碰了碰荷花的胳膊,笑着小声道:“你们家小厮倒是个实诚人,夸自家主子都不带脸红的。”
荷花闻言脸上一红,嗔道:“姐姐也拿我开心。”刚要叫苗儿出去拦着那小厮别乱说话,却被韩红佩一把拉住道,“别,且再听听,那人不像是个随便过路的。”
其实荷花心里也稍稍有些怀疑,她开始只当是自己以前看古装剧的后遗症,哪里就有那么多官员能下来微服私访,但是这会儿听韩红佩一说,就又勾起了心里的疑惑,继续往下听。
“若真是个菩萨心肠的,直接舍钱舍米、周贫济老岂不更好,你们奶奶这样还不是为了自己赚钱。”那中年男子的话里带着调笑的口气,一听就是故意抬杠的。
但是小厮却是个实诚人,原本觉得这位老爷面善和气,出手也不小气,这才对他陪着笑脸,谁知道他竟然这样说自家奶奶,顿时就不乐意道:“你懂得什么,我们奶奶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只是舍钱舍米,总有用完吃完的时候,还让这些个人都有了个依赖,越发不愿意自己动手赚钱。如今这样让她们都能有活计可做,既练了手艺又贴补了家用,就算以后我们爷和奶奶离开县里,她们也不至于因为没人施舍而揭不开锅……”
小厮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抄起桌上的碗,给自个儿倒了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个水饱,扯着袖子擦擦嘴又道:“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若是到城里还这样说,当心在街上挨揍。”
“刚才的话算我错了,还是你们奶奶想得长远。”中年男子顺口安抚了小厮,话题一转就扯到了命案上,“挨揍?你们这里当真这么乱?我来的路上可是就听说城里刚出了人命案子,让你说的我都不敢进城投店了。”回头朝草棚子扫了一眼,虽然瞧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他能感觉出来,里面有视线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人命案子倒是真事儿,不过也着实蹊跷。”小厮倒也不是个记仇的人,见中年男子爽快地认了错,就也不再过多计较,只说起人命案就叹气道,“其实我们县里一直都很太平,大家都是穷哈哈,连个抢钱偷钱的都少,活不下去的早都走了。但是偏生就这么巧,今年好容易日子好过些了,又出了这事儿。”
“那你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问。
“这爷可难倒我了,那都是衙门里老爷们的事儿,我一个在果园子打杂的哪里能知道。”小厮收拾了桌上的茶碗,看看天色道,“这位爷要是想进城投店,还是趁着天亮早些去吧,我们这儿地小偏僻,客栈都天一擦黑就关门,去晚了怕是不方便。”
“多谢小哥提醒了。”中年男子起身儿要走的时候忽地又问,“小哥儿,既然这里水路旱路都不方便,你们奶奶为何还要整饬着果园子?”
“详细的我可不知道,只听家里后宅的姐姐们提起,说我们奶奶会整饬果子,说是弄好了说不定也能卖钱,如今不止我家开了林子,还有其他不少人也都开了,衙门里也专门弄了公文,以后还要收租子呢”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捋捋下颌的胡须,面带微笑地看着山坡上精精神神的杨梅树,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倒是比来之前想的有趣”
手打txt 第四百零二章 破案
第四百零二章 破案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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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山上耽搁的时候有些久了,荷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齐锦棠还没从衙门里回来,荷花心里惦记着,又打发人去前面衙门问。
回来说是还有公干,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着人把晚饭送过去,荷花到厨下看了家中都有什么菜,着人多做了些送到衙门里去。
就这般忙了足四五日,齐锦棠这日晌午刚过了不久便回来了,荷花正在屋里睡午觉。
齐锦棠对丫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脱了外袍,也和衣歪倒在床上小憩。
荷花睡得迷迷糊糊,闻着枕边熟悉的味道,身子就下意识地凑了过去,如平日里一样,枕到齐锦棠的胳膊上,伸手揽住了他的胸膛。
齐锦棠看着荷花睡得面颊飞红的模样,轻轻挪了挪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点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屋里,朦朦胧胧地透着暖意,时不时都有轻风穿屋而过,他放松了紧绷着几日的心情,也渐渐沉入梦乡。
荷花素日只睡一个多时辰,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到这个时候都会转醒,今日迷迷糊糊地却觉得有什么与往常不同,自己枕着的似乎不是软枕,却有略略的起伏,头顶也有熟悉的呼吸声。
她睁眼一看,自己被齐锦棠搂在怀里,枕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抬头,见他这几日尖瘦了不少的下巴正在自己头顶,呼吸平稳绵长,想来是睡得正香。
荷花知道他几日都没睡好,这会儿虽然自己没了睡意,却也不想吵醒他,继续窝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生,渐渐的却也再次睡着。
等两个人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掌灯时分,荷花坐起身子道:“今日可是破天荒了,从没午睡睡得这样久。”
“左右也无事,睡到什么时候有什么打紧。”齐锦棠依旧有些懒散地躺着,伸手摩挲着荷花散在后背的长发,“你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些。”说着撩起一缕放在鼻尖轻嗅,“不过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荷花闻言轻笑,伸手把长发松松地打成辫子,从床头摸了支簪子,把辫子麻利地盘在脑后,“洗头的方子似乎还是你给我的,要不就是你拿来的书上的,左右是你的功劳就是。”
齐锦棠伸手抽掉她刚插好的簪子,油黑的长辫子顺势滑落,被他一把捞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那你是说,这是我自个儿给自个儿寻的福利?”
“今日怎么这般油嘴滑舌的。”荷花见他还横在外边不肯起身儿,干脆也翻身半趴在他身上问,“案子有眉目了?”
“已经破了。”齐锦棠眉毛微微上挑,露出个轻松的笑意,“不然我哪里有空回来午睡。”
“破了?”荷花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才几日的时间?你们倒是手脚麻利,我当初还担心得很,生怕要拖很久呢!”
“刘大人果然好本领,从他夫人在各处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最后顺藤摸瓜,抓了几个人,严审了两日,最后全都招了。”齐锦棠见荷花趴在自己胸前,一双眼睛睁得滚圆,里面流露出好奇和惊讶的神色,就如同她小时候看到了什么新奇物件儿时候一样,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眸子里的神情也越发柔软起来。
“严审?”荷花担心地问,“那个刘大人,该不会是为了尽早破案,随便抓几个人屈打成招了吧?”
“我x日在衙门里盯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齐锦棠安抚地拍拍荷花的头顶,“死了那姑娘与家中一家丁暗通款曲,二人约好一起私奔,谁知道到约定那日,姑娘倒是包了银钱首饰出来等着,却被早就有了异心的家丁抢了东西,推入池中。”
“那个园子里的下人呢?”荷花忙问。
“因为看见了那家丁拎着东西从湖边出来,这才被杀了灭口的。”齐锦棠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说到底就为了个财字,那姑娘也识人不明,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全家也都跟着抬不起头。”
“那家丁竟然没跑?”荷花越发惊讶,“拿了东西赶紧离开,如今怕是也不好抓呢!”
“他只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而且出事之后,我在城门各处都派了衙役,出城的都要严加检查,所以他打算在主家在做些日子,等风声过去了再走。”齐锦棠双手枕在脑后,“谁成想那姑娘虽说在自家没跟一人透露过这件事,却说与了一个从小的手帕交知道,刘夫人便是从那处得来的消息,如此才抓了家丁,审出了前因后果,银钱和首饰也都尽数寻了回来,首饰都还原样未动,银钱被花了少许,却也算不得什么大数目。”
“唉,如今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岑家在城中还如何抬得起头来。”荷花叹气道,“好在是最小的女儿,不然下面若是还有妹妹,哪里还说得到好人家。”
“即便没有妹妹,家里如今也都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嘴呢!”齐锦棠摇摇头道,“这么小的县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传得飞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平息了。”
“罢了,左右案子破了,今后他们怎么过日子咱们也管不了,今晚让厨下做几个好菜。”荷花眯起眼睛笑着说,“咱们爷头一回大展神威、火速破案,可得好生庆祝庆祝。”
“就你鬼主意多。”齐锦棠伸手捏捏荷花的鼻子,“你当我不知道,刘夫人之所以回去各府中打探消息,都是你给出的主意。”
荷花闻言吐吐舌头,见齐锦棠还看着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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