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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这技能 作者:甄栗子(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5.07完结,宫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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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笑。
碧桃这主子比别宫的人豪爽阔气许多,她想着,反正这些东西她又不能带走,自然舍得当散财童子。而在皇宫里当差,一为银钱,二为体面,如今主子得圣上宠爱,他们走到哪儿不昂首阔步,被人巴结奉承着?以前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因而芳华阁上下也都渐渐心服了,开始一心一意为自家主子做打算起来。
气氛当然也是融洽和睦。
就连暮云,也不会常常顶着严肃的脸来震慑底下人,会开几句玩笑了。
碧桃很乐于看到这样的改变。
即使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也要尽可能地享受生活。更何况如今她混的又不赖,她们也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多笑笑。
其实若果不是上回高调的弹了一曲星星曲,她还想把扑克牌拿出来玩儿的。可现下却有点不敢了。
上回狗皇帝突然整她,她又不想丢脸,事出突然没有考虑周详。
这曲子旁人听了无所谓,叫书里那个所谓的女主角听到了,对她有所忌惮,她不就没的玩了。敌人在明,她在暗,这才是她喜欢的局面。
幸而狗皇帝也怕丢脸,觉得这种小孩子才弹的东西从她一个自己正宠幸的妃子这里传开来,影响声名。除夕宴也算是家宴,自己家里听听也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面丢丑。
于是替她拦截了小心,无论是曲还是画都不让众人不许外传,这才有她还能清闲偷懒的一天。
那画自然送给了大公主。
至于用的眼影粉,一幅画画好也用的差不多了。她的便宜娘亲也曾传信来问她,她这才知道许多宗亲女眷都盯上了这个,问到她家里去了。她只推说偶然得的,已经用完了。她娘也就没再多问,径自理解成是皇上赏的,还很高兴自己小女儿的得宠。
不过她那纸裁的花钿倒让后妃们学了去,换成了各式花样,直到今日,这股子热潮还没散去。大抵会成为永久性的搭配了。她感叹,不管朝代是不是架空,女人的爱好都是相近的。
转眼围猎的日子即至,皇帝携一干臣子、后妃,奔赴皇家猎场。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写肉写伤了的感觉,呜呜呜,之后一段时间不想写了。
我现在终于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了……甜久了好想虐。我、我会忍住的,握拳。
勉强把星星曲圆了一下,这段其实应该放在宫宴后的嘤嘤嘤,强迫症星人看到错位各种难受。
这章的标题不用怀疑,一点也没点题。不过芸香为什么总是关注碧桃的动作,但警觉又没响,终于有解释啦。
☆、30弯弓
碧桃掀开车帘一角;将视线放远。皇家的马蹄碾踏过如茵绿草,哒哒奔跑在广袤地草原上,沿途经过星罗的河流湖泊,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清澈见底。片刻后,车身摇动;倏尔一止;远停在森林与草原交错相连的地方。
那浩瀚的林海与天然草原仿佛浑然一体,优美壮观。
“主子,下车罢。”芸缕见碧桃还在看景;提醒道。
此次伴驾出行须得是轻车从简;她便只带了芸缕一个出来。让那三个丫头怂眉耷眼;沮丧了好久。
但因她说出行的规矩她并不熟悉,芸缕虽不曾随驾过;到底在宫里待的久,比她们都好些,许能用的上。
她们这才无法,怏怏收拾行装去了。
近来芸香给她的感觉更奇怪了,但就连她动用家族势力人手,也不曾查清楚究竟。她便嘱咐那三个丫头盯紧些,万不能趁自己人不在的时候钻了空子。
待碧桃下车,便看见宫人侍卫迅速的忙碌在第一线上,准备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熊侍卫,”芸缕叫住了过路一人,问道,“可知薛婕妤的住处安排在哪里?”
碧桃顺着芸缕的视线望去,那人转过来的面容刚毅,器宇轩昂,手始终握在一侧的刀柄上,显得正气凌然。
这样的人,居然只是个侍卫。
碧桃有些诧异,等芸缕与他对话一番回头时,才将心里的话问出。
“主子可曾听过建安侯府?”
碧桃点头:“自然。”娘亲开小灶的时候科普过。
“那主子就该知道,那建安侯府里的世子爷,就在圣上跟前当差,被封为御前行走,领一等侍卫的俸禄。”芸缕解释道,“也就是方才那位熊侍卫。”
若不是主子得宠,她又被提携成一等女官,也万不敢上前询问的。
但既是在圣上面前做事,少不得都要给芳华阁的人几分薄面。
“他姓熊?”碧桃了悟,继而追问一句。
芸缕诧异:“自然,听说名为熊尧。”
碧桃扶马车壁,这名字一听总觉得是个肌肉猛男,但看他面目俊俏,脸色冷淡,丝毫和她脑补的画面搭不上关系。
真是白瞎了一个美男。
待安置妥当,众骑兵向选定的范围靠拢,缩小包围圈,而后模仿雌鹿的求偶鸣声,吸引雄鹿的到来。
第一天相当于开幕式,先猎杀温顺的动物热身。从第二天开始则逐渐向森林内进发,捕捉生擒猛兽。当然,最后还有不可或缺,用以激励众人的庆功宴,清点猎物数量,按种类个数有所奖励。
碧桃活动活动小胳膊腿儿,也准备将这副懒骨头练一练。
上回虽说惹了皇帝的通病——疑心病,但技能点数很诡异的涨了五点。男人贪心,女人总是要展现许多种面貌,才能将他们收服。
若是可能,两种最矛盾的气质结合,是最有利的武器。
皇帝虽然疑心她,却又不由自主地被这样的她所吸引。如此,碧桃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接下来,自然就是消除皇帝的戒心了。
毕竟吸引力不长久,世上从不缺惊采绝艳的女人。等到吸引力消失,那疑心就会让皇帝把她越推越远。得不尝失。
她将那五点分开,三点加在“骑”上,两点加在“射”上。
玩全息网游的好处就是让她在射箭上并不陌生,而骑术则相对要弱一些。毕竟现代网游,各方面数据,尤其是弹跳力那可是很了得的,她通常依靠双腿奔跑就能追赶怪物,或纵身树梢。这在古代却行不通。
碧桃从马厩里先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技能点数太低,她还是先熟悉熟悉才好。
这会儿芸缕便不适合跟着了,自有皇上派来的两名侍卫随身保护。她脚踩在马蹬上侧身一拍,再一夹腿腹,那马便曲腿儿小跑向前。
草原上清爽的气息让她精神一振,空气里猎物的味道更刺激了她。她纵马跑向围猎雄鹿的范围圈。
恰听得四周突然爆发出来的叫好声。
却是近几日突然复宠的宓贵人,方才一箭射中了雄鹿的右眼,如今那鹿正痛的胡乱冲撞,不知道逃走一途,很容易就让人得手了。
碧桃一身玄色圆领袍,胸口衣襟上扣缠金线襟扣。若然不是她松松勒着缰绳,嘴角挂着恣意地笑,气质非凡,恐怕就要淹没于众人了。
毕竟男子才爱穿深色袍服,女子的衣裳大多是鲜活或易受注目的颜色。
诸如宓贵人通身鹅黄浅色,而她的姐姐薛美人则是穿着清冷的月白色。
别人没注意,不代表皇帝没注意,更不代表那些时刻关注皇帝的妃嫔们没注意。
怎么穿一身黑?皇帝挑了挑眉,复重新将视线转了回去。
宓贵人则巧笑招呼碧桃:“薛姐姐来的巧,妾身方才射中的那头鹿想必不用多费工夫就能得了,姐姐可要试试?”
“妹妹久卧病床,不善骑射,宓贵人还是别难为她了。”薛绿萼冷冰冰的话随即响起,谁都听的出她话里没多少真心。
宓贵人仿佛这才恍然大悟,她半掩着嘴,顺着眉眼儿道歉:“可对不住薛姐姐,妾身久拘自个儿宫中,不曾得闻。姐姐既身子病弱,可得多歇歇才好,这鹿还是由妾身自己来罢。”
碧桃抬眼扫了她两人,取下腰间佩弓,二话不说从侍卫背着的箭囊里抽出一支,反拉弓弦。她试了试松紧,感觉合手方拉紧。
“这就是薛家出的那位婕妤娘娘?”周围大臣们的亲眷不免相互议论纷纷。
“应该就是了,听说从小病弱养在绣楼里,连楼都鲜少下来的。”
“这样的体质,能拉得动弓也算不错了。”有一宽和些的女眷插话进来道。
说碧桃病弱的那位当即反驳:“若众目睽睽之下射杀不中,岂不丢圣上的脸面?”
问话的那位扯她衣袖,低声叮嘱:“你说话也当心些,一个婕妤,怎么能代表圣上的脸面?别胡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心教人告了上去。”
那位夫人才连忙住了嘴。
这边厢话语不断,草原宽广,低低地说话声随风一吹也就散了,不曾传入皇帝和碧桃几人的耳中。
那宓贵人见碧桃做出弯弓欲射的动作,便将手中的弓置在身侧,静等她来。
不过是好面子罢了,她心里浑不在意。
这位薛婕妤在除夕宴上的表现她看的真切,真才实学没有,那幅画她们这些低位无宠的妃嫔没能传看到,但众人议论时也不曾说画工如何,只说那香粉很新奇。可见不过是靠着一点小聪明才得了皇上青眼。
应急和营造气氛的本事她认可,但不肯丢面子的性格,她也摸准了。
碧桃眯起眼,手腕连弓抬起,在周围景致模糊的情况下聚焦一处。耳边是呼啦啦的风声,她稍侧身顺风向调整一回,嘴角扬笑,含有几分从狗皇帝那里学来的玩味。在目标松懈的情况下,骤然松手。
那支箭“嗖”一下窜出,顺着风吹的方向,快至箭羽剧烈地翻飞。
“啪”一声轻响。
宓贵人满头的青丝瞬间散落到腰肩,这是打她准备重获圣宠后听到的第二次脆响。
又是薛贵人。
她满面惊愕。
其实不止是她,许多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都有些傻眼的看着宓贵人断裂在地的木簪,和头发散乱的样貌。
“啊呀,果不其然是病得太久了。妾身失手,还请宓贵人见谅。”碧桃无辜地道,话说的却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原本女子行猎,头发就是大麻烦。有些为了方便会戴帽子,有些为了与亮丽的衣裳相配则仍会用发簪挽发,但玉簪金簪等质太滑,不及木簪粗糙紧实,便是用簪,也用得木簪。
木簪掉在松软的草地上,总不至于断裂罢?可以想见是碧桃先射中断裂,才跌落地上的。
若要说失了准头,宓贵人整一个人那么大的目标没种,也不曾□发中。偏只盯准了那么窄细的目标,便知是想让宓贵人出丑罢了。
有聪明的一分析,间接就知道了这薛婕妤在骑射上的本事。深感敬佩的同时,也有些脊背发凉。时人皆爱好面子,谁在大家眼前发生些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就算不是你的错,也是你出的洋相。
便暗自道,这是个不能惹的。
“宓贵人怎么了?”碧桃看着呆怔住的宓贵人,笑容愈发明媚:“贵人看着脸色不大好,还是多歇歇罢。那鹿,就由妾身代劳即可。”
别人打她一巴掌,她当然要打回去,还得要双面开弓才行。
趁着皇帝疑心她的空挡插入,侵略她的地盘,蚕食她的男人,还特地来挑衅她,这姑娘胆儿真大。不过也不能怪她轻敌,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主场优势”这个词。
她娇艳的脸蛋儿转向皇帝,问:“皇上,您说可是?”
皇帝握着马缰的手有点抖,忍笑忍的。以往她觉得宓贵人还算有趣,在后宫女子里也算是聪明的了,所以有几分宠爱,如今和小女人刚一交战,就输的丢盔弃甲,当真让人目不忍视。
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妃子在众臣面前披头散发,仪态全无。于是他在宓贵人脸色煞白时道:“回去歇着。”言语简练,口气淡然。
没有半点心疼和不舍。
宓贵人将指甲掐在掌心里,记下这次的事。她同时警告自己,想要再次获宠的心情不是因为皇帝,而是仇恨,她必须牢记。
原先她是想拿碧桃立威,告诉贞贵嫔地位再高没有用,只要她肯谋划,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她,也别想逃。却没想到反而栽了跟头,这一次是她轻敌。
薛婕妤,她暂时不会再对上她。
吴心怡才是她丧子之痛的罪魁祸首,是她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分不清轻重缓急。
于是她下马行礼辞过皇上,回了自己的帐篷。
皇帝招招手,碧桃骑着小马颠颠儿跑过去:“皇上?”
“明天围猎时,跟在朕身边。”
碧桃一怔,月牙眉儿弯下,应道:“嗯!”开心地甚至都没有说遵命或者谢恩的话。
皇帝却笑了笑,没有多说。
碧桃心里却在琢磨,这个意思,到底是疑心她所以带在身边就近看着,还是单纯想带她在身侧?就像除夕宴那一回。
还是等明日再看罢。
旁边的薛绿萼表情依旧冷淡,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侍卫大人的名字,(扶额)我们家宝的取名水准就是这样,大家多担待。
虽然我也不是太好……比如傅文佩,假真真什么的
其实小桃子真的在调戏宓贵人啊……如果是个男的这么做一定好萌。
☆、31刺客
“咦;白狐。”碧桃眼睛一亮,盯上了前方灌木丛里的狐狸。自从她被变成狐狸的小小丢到了这个地方;看见狐狸皮、狐狸毛都有种剪破它们的冲动。
她挽弓欲猎,却被与她并肩同行的皇帝拦住了手。
“想要狐狸皮?”
“嗯!想要狐狸毛做的围脖。”碧桃不曾满张的弓弦一收;疑惑地看皇帝:“皇上也要吗?”
皇帝就势握住她的手,略显粗糙的手掌心磨着她软滑的手背;心里道;几日不碰她,也不知道是为难她还是为难自己。
还不等碧桃觉得气氛诡异,他就收回手。对熊尧道:“去拿套索捉住。”
回转头时看见碧桃嘟着的小嘴儿,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小乖,你是想戴漏风的围脖吗?”
口吻一听就是取笑。
碧桃窘。
好嘛;箭确实会洞穿皮毛;不过她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围脖啊!
等熊尧准备好套索要捕猎那只狐狸时,碧桃抢身上前夺了过来,她扬下巴:“我自己来。”
熊尧面不改色,他请示地看向皇帝,待皇帝笑着点头之后,方夹马退后。
碧桃学着射箭的姿势瞄准,应该套中狐狸的脖子就行了吧,和套圈儿的游戏差不多,她信心满满的盯着狐狸,然后扬手抛掷。
等啊等,等啊等,却发现那绳索套子奇异的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她身侧的皇帝目睹了她捕猎的全过程,在看到绳索软绵绵地掉在离狐狸三丈远的地方,而正主却还满心满眼地瞅着狐狸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碧桃把眼睛稍稍挪回来,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没吃饱饭!”她理直气壮。
心里直捂脸,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箭有弦的蓄力,她使用起来力道也还不错,且又有点数加成。但套索却完全要靠臂力和巧劲来抛掷了,所以大多不为女子所喜。
她转头扫向跟着的那队侍卫,那些侍卫在接触到她诡异的目光时,浑身一颤,齐齐低头。这祖宗又想干什么。
心里正猜着,就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来。
“皇上,你侍卫处的候补侍卫还多吗?”
皇帝很恶劣地配合她问:“怎么了?”
“妾身担心,妾身把他们埋了之后,您没人使呀。”她捏着嗓子爱娇地和他说,一副“都是为你着想”的模样。
□裸地扮演了一回奸妃的角色。
“朕的爱妃果然为朕着想。”皇帝很感动,道:“既然如此……”
“皇上!”一群人齐声跪地。
只有熊尧不慌不忙地下马,他单膝跪地,脸上不见波动,拱手道:“启禀皇上,圣人有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臣等深以为然,当谨遵圣人之言。”
“扑哧”碧桃乐了。
你见过正儿八经开玩笑的面瘫嘛,她是头一回见就对了。
这人,分明早就知道是皇帝的恶趣味发作,竟能冰着张脸来配合,真是勇于奉献大公无私啊。
然后就听见后头异口同声:“臣等谨遵圣人之言。”
碧桃笑嘻嘻地哼声:“一群呆头鹅。”然后看了眼熊尧,定义道,“跟着一只爱讲冷笑话的北极熊。”
皇帝严肃点头,抬手:“身处野外不必行如此大礼,捕猎要紧,平身罢。”
一出野外小闹剧落幕,碧桃回头时那只白狐早就被这齐刷刷跪地的阵势吓跑了。她一阵扼腕,就算不能用箭射,勒死这只状似小小的白毛狐狸也不错啊。
陷入思绪的她没有感受到,在二人身后近身保护的熊尧,时常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这个女人,不一般。
他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皇上是什么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但是这样的性格,从来没有在外面显露过。如今却因为她一句话,就颇有兴致的配合,可见将多少心思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想着,眼神有点闪烁。
这样的皇上,不再拘谨自己的性格,对他本身自然是好的。但是对于家国天下,如果耽于美色,不理朝政……他思忖,这也是皇上自己的事。
他的职责,只是保护皇上。
走了一会儿,碧桃又开始娇懒的松执着缰绳,马蹄声踢踏悠然,和着她的声音:“皇上,这树林里只有一只白狐狸嘛?”
皇帝忽而感觉到身边的人离远了,便也放慢步调,等她上前再次并肩而行,道:“累了?”
“绿色,绿色,绿色,还是绿色。人家是来打猎的,又不是看风景的。”碧桃不满的撒娇。
皇帝闻言伸手:“朕带你骑快些,再往前就该有猎物了。”
他想光明正大的把她抱在怀里已经很久了,机会难得。
阳光打在繁密的树叶枝条上,折射出透亮的光线,引领人们前进的脚步。越往深处去,熊尧就越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树林深处的猎物会越来越多,且异常凶狠。但今日越往里走,却越发幽静,别说白狐狸,连平常最多见的兔子也不曾见到。
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微低首,用余光打量四周。
皇帝包拢住碧桃的小手,欲将她带到自己身前来。也骤然感觉到不对劲,有几处阳光照射,却被黑暗吞没的地方。
他不露声色地叫道:“熊尧。”
“臣在!”熊尧脸色肃穆。
“让侍卫……”他稍放低的话不曾说完,耳边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他松开碧桃的手侧身躲过,立刻嘱咐熊尧:“保护薛婕妤。”
他看到队伍中躲闪不及被箭支刺穿的侍卫被牢牢钉在地上,顿时脸色冷峻。这批刺客的水准不弱。
熊尧先是一惊,继而记起自己刚才的念头,便一边指派侍卫保护皇上,一边紧紧护在薛婕妤四周。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尽管皇帝被很好的护住,但连续死亡的侍卫人数还是让他铁青了脸。
放箭的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却始终林间跳跃无从捕捉。
“皇上小心!”突然,他听到平日绵软的声音变得紧绷,里面充满了紧张担忧的情绪。
他下意识的一侧,那原本应刺入心脏的箭支钉在了他的左臂上。
肌肉倏地紧缩。他皱眉。
“薛婕妤!”熊尧震惊的声音传来。
只见碧桃踩在马背上,攀上最近的树干,动作灵巧地翻身而上,没入茂密的枝叶中。因她一身玄色,于光线稍暗的林子里难以辨认。
想来刺客也是因此埋伏在此地。
皇帝知道她功夫不弱,反倒不吃惊。只是皱着的眉头久不曾松开,这小女人想干什么?
刺客突如其来并且射杀了几个侍卫时,碧桃不是不恐惧的。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暗处的眼睛盯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感觉。更何况,她只会射箭,不会挡箭。
皇帝许是知道自己才是那批人主要的目标,所以离她较远,却派自己最宠信的护卫保护她。若不是熊尧,她无法挡掉那些散乱不知来处的箭支。
就算她再怎么把皇帝当成一段数据,一个任务目标,此刻也是感动的。
所以在她听到破空声时,脱口而出的提醒皇帝。
但束手待毙绝不是她的风格。不知道刺客是什么来头,皇帝行事时好像有几分踌躇。不知者无罪,她不知道,可就没有那些顾虑了。
在全息网游中无论什么职业,怪物的仇恨都会在一定距离内触发。运用到眼下的场景,她只需把刺客当做怪物,小心地隐藏自己,不触及他们的仇恨范围即可。虽然感知没有游戏中那么高,但怪物本身也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刺客总是要行刺的,而她,则要等他们出手的那一刻。
来了,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她半眯起眼,凭着感知,迅速抬手放箭。刺客不会留在原地等你来找,一箭之后必定移位,但人的速度再块,也快不过箭支弹出的速度。
375FPS,她大概算出箭速,在心里吹了口口哨,这对反曲弓来说不错了。且又是她这样经过几个月锻炼后也难以有原先水准的臂力。
一箭射出,她也悄悄移动位置。
等靠这方法搞定了五六个,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后,她知道,接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皇帝听到连续地“砰”“砰”声而发现从树上落下来的蒙面黑衣尸首时,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该死,他有些想不顾形象地低声咒骂。她就不能安分一点,这批刺客恐怕只是某个人。
那个人还是一样爱玩这种把戏。但他没料到这次他会动作这么快,不然说什么也不把那个不把自己安全当回事的女人带在身边。
现在也只好出手了。
“皇上小心!”熊尧在皇帝的命令下准备反攻,不经意间却看到一弯闪过亮光的匕首贴近皇帝,而此刻皇帝却有些分神。
但此刻再挽弓,明显时间不足。
藏身不远处的碧桃勾唇,弓弦拉开,满弓的张力推动箭支蓄势待发。
那刺客的眼睛一眯,察觉到有一线金色的折光映在眼里。他抬眼望去,看到飞来的羽箭时顿时脸色一变。
果然是天理昭昭啊,他喜欢背地里放暗箭,今天却被别人设计了一回。
但转眼,他看到树梢上垂挂下的幽青色小蛇逐渐缠上那人的手臂,嘶嘶地吐着信子,他面罩下的嘴角扬起笑,手下动作更加凌厉,直冲皇帝而去。
碧桃自然感觉到手臂上一股湿冷粘腻的气息骤然袭来,她举弓的动作不变。这种应该当机立断的时刻,任何多余的举动都会使事情变得无可救药。
她稳定心神,待箭头盯准后,松指。
而后是羽箭在风中的振动声,和匕首落地的声音。
那刺客捂住受伤流血的右臂,面罩下的笑容加深,一个撤身,旋即隐没在树林中。
待皇帝终于从危机中脱身,看向碧桃所在的方向时,瞳孔猛的一缩。
树叶微动,露出女子精致的容貌,她随手将七寸被箭支钉死的小蛇丢到一边,冲他一笑。复捡了粗壮的枝干坐下,自在地含住手臂内侧的伤口轻吸。
鲜血吐出,她媚眼一掠,伸手轻轻拭去唇角一点血珠,反而染得红唇更娇艳。
与早先的嬉闹不同,他等熊尧替他包扎好左臂的伤处,沉声命令:“刚刚的事情谁都不许传出去。”
“臣等遵命。”整齐划一的声音。
他是帝王,向来只用下令,不需要威胁。
皇帝阻了侍卫跟随,不由自主走到了那颗树下,抬头看她。
眉宇间是说不出的温柔疼惜,他道:“小乖,下来。”
她轻晃着绣鞋,好似踢在他头上,登时咯咯地笑出声来。她道:“好。”而后纵身一跃。
皇帝知道她就是个促狭鬼,早就有了准备。果然稳稳当当地将她接在怀里。
只左臂因受伤而抽疼了一下。
碧桃自是感觉到了,但她没多说什么。男人嘛,偶尔想逞英雄,你得成全他。
她在他怀里窝的舒心,举着手臂看了看那两个小牙印,后知后觉的有点难受:“皇上,那蛇皮湿滑滑的,好恶心。”
“知道还躲在那个地方,老实在下面待着自有熊尧保护你。”
“不然怎么救皇上呢。”她揪着他的衣襟埋头,小声嘀咕:“皇上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哑然,心里却有一点热烫烫的。
小女人满心满眼这样对自己,原先的怀疑好像都显得无足轻重了。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会的东西来做什么事。
他虽然想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但在她毫不犹豫的射出那一箭时,怀疑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当时的她绝不可能知道缠在身上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毒害。
倘若是毒蛇,生死也不过一息之间。
至于碧桃,危机过去后也放松了许多。她心道,多亏了“警觉”,让她感受到这条蛇是无毒或者是拥有一般毒素的,要不然舍命为皇帝的事,她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这个机会遇的巧,那原先的计划也就用不着了。此刻打消了皇帝的疑虑,又舍身救他,技能瞬间长了十点,是有史以来涨的最快的一次,她兴致很高。
“皇上,咱们出来一天只猎到一条小蛇。”碧桃袖口一掩打了个呵欠,指了指角落里的青皮蛇道。
潜台词是,你嫌不嫌丢脸?我好嫌。
“谁说的,”皇帝放下她后又有些舍不得,见她体力用尽有些困顿便轻揽她在怀,道,“还有许多人。”
碧桃闻言目光微动,忍住了没看向皇帝。
她有些好奇,那些人究竟是谁。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刺客,否则皇帝不至于在开头如此忍让。
可一般人,谁会让皇帝心甘情愿地退步,只守不攻?
她想起娘给她科普时说过的内容,想起元朝能者称帝的规则,再想起吃斋念佛、供奉祖先看似极为虔诚地皇太后。
难道是寿王?她在思绪连转下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深深觉得以大家的犀利程度,看了标题再看内容提要就差不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唔,我就是想问,当中那段写的会不会太过了……像桃的表现,我写的时候脑子里不断交战,告诉自己这是后宫文来着。
然后还是写成这样了|||有意见就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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