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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作者:醉晚儿(起点大封推vip2014-02-10正文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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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知道,怎得还玩?难不成就是想找打?”
他那脸上红红的掌印还清晰可见,也亏得淑妃下得了重手。
林玉宇撇撇嘴巴,松开手回到了床上,嘀咕道:“一点都不好玩,你们都不配合。”
苏暮卿以及在场的人都愣了下,但她还是瞥见他灿若星辰般的眸子里黯然了下,想来这后边的话,不过他想要维护自己以及皇家的尊严而已。
她淡淡的开口道:“皇子,这本就不好玩,你若不是逗暮卿,暮卿还愿意配合一下。”
林玉宇轻哼了一声:“哼,谁让你不说清楚,害得我还让母妃打了一掌,疼死我了。”说着,做出了呲牙咧嘴的模样,弄得淑妃面上竟是心疼,就连皇上也心疼的很。
林墨昂冷声道:“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做事都没个分寸,好在你今天碰到个是安乐。”
林玉轩垂头丧气的开口:“父皇,祖母,母妃,玉宇知错了,玉宇甘愿受罚。”
这时,苏暮卿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皇子,你昨晚上写得可都报废了,怕是你需要重写了。”
话落,她也不去看他们的脸色,笑着离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路,苏暮卿面容上的笑意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并未回去那暖香阁,而是静静的站在林玉宇宫殿的外头,等待着沐容尘出来,有些事儿或许还是从沐容尘身上下手为好。
正月初一,朝中大臣以及皇亲国戚陆陆续续的来到宫中,而闻得皇子中毒,更是做忧心忡忡之状,急急来探望。
苏暮卿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奈之下只能作罢,不再外头等沐容尘,悄然的回到了暖香殿。
孰料她才跨入高高的门槛,便是闻得后头传来昨夜才听到的声音。
“这儿是宫中,你最好老实点。”林墨晟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警告。
睿王妃甚是不满的回道:“我明白,我不会给你丢了脸,不就是装么。”
不屑一顾的音色落入苏暮卿的耳中,使她不经意的轻笑出声,她似乎给林墨晟找了个不错的伴儿,不过但愿如今的睿王妃的确够聪明,不要像她那么傻。
苏暮卿的笑声引得殿内的宫女和后头的林墨晟的注意。
“郡主,你可回来了,可是有事儿?”跑来的宫女依旧是早晨让她早点离开的女子,那面上的忧心倒不像是做假。
苏暮卿微眯起眸子,上下审视了番,并非熟悉的人。红唇微启:“无事。”
“王爷,郡主住在这儿,我们再到这儿休息,怕是不妥吧?”
林墨晟冷笑道:“妥,非常的妥。你说是不,安乐郡主?”
苏暮卿缓缓转身,雅致的面容上挂着不浅不弄的笑容,轻淡的声音从红润的薄唇中溢出:“王爷,许久不见。”
话落,视线在睿王妃身上流转了一圈,真正是圆润了许多,且这脸色也远比当初来的好。
看来在睿王府过得相当滋润。
她瞧得睿王妃的眼眸中闪过惊诧,淡淡道:“王妃,近些日子可还好?”
睿王妃扬起唇角轻笑:“托郡主的福。”
苏暮卿平静的望着她们,笑容淡如清风:“如此甚好。二位不先去给太后请安,怎得先来暖香殿,莫不是是来给暮卿请安,暮卿可是受不起。王爷,若是不想你的王妃受到宫中口舌多的人攻击,还是带着她去见太后。王妃,宫里可美?”
睿王妃扫视了眼周围:“不见得。”
苏暮卿不再多言,正欲离去,却是瞧得沐容尘走了出来,眉头小蹙了下,便是追了上去。
沐容尘闻得脚步声,侧头望过来,视线扫过睿王夫妇,最终落在苏暮卿的身上,声音甚是温和:“卿卿,跑得这么急作甚,莫不是有老虎在后头追你?”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睿王林墨晟。
苏暮卿察觉到他的动作,眨了眨双眸:“你说呢?”
沐容尘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跟前的苏暮卿,轻声道:“是有事想要问我,可是?”
苏暮卿轻颔首,抿了抿唇,方道:“墨檀,墨檀可还好?”
沐容尘与她缓缓而走,压着声音道:“既然想要知道,回去不就知道了,这宫中是非多,也亏得你想来这儿留宿。”
苏暮卿无奈的笑笑:“无奈之举,我昨夜碰到伺候晚卿的婢女了。”
沐容尘眉头轻蹙,稍即舒展,柔声道:“她们可是还好?”
苏暮卿摇摇头:“或许还好,若是真心放下,便是宁静,那样的话,她们该是过得很不错,只要不被苏连栋找到。”
沐容尘轻声应和:“这倒是。不过……卿卿,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现在可是与我一起回去?”
苏暮卿抬手撩起垂下的秀发,微微抬头,日头已然斜挂在半空之中,暖暖的光芒向着四处洒落,将那琉璃瓦照得甚是夺目,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回。”
她明白有些事儿不能拖,所以每每有心事时,瞧得墨檀那双满是柔情的眸子时,便是将其都说了,因为拖得越久,感情越薄弱。
而现在情况恰恰相反,该是她柔情面对,而不是她率先逃开。
第二百二四章 干戈玉帛
寒风卷尘雪,落入发丝间,融化为水,顺着额头滑落,穿过柳眉,停留在长长的睫毛之上,欲坠未坠。
苏暮卿站在庭院中,与站在屋檐下一脸淡漠的林墨檀遥遥相望。
这样的他,其实并不是很陌生,她只需要将他当成当初的晋王即可。
然,既然选择回来等待,又怎得可以一概而论。
此时,沐容尘早已悄然退开,就连周遭的一些侍卫都暗暗的退下,将偌大的空间留给她们。
苏暮卿雅致面容上含着浅笑,如山花曼曼而开,如水滴玉石般的清脆声音清脆响起:“墨檀,让你担心了。”
林墨檀黑眸微眯,一道冷漠的视线落在苏暮卿的身上,带来如沟壑般深邃的疏离。
苏暮卿明眸微动,心中微有些浮动,但声音依旧温柔,似包容着一切:“墨檀,我不急,我等你,等你愿意与我说的时候,再说。”
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林墨檀,让他恍惚了片刻。
苏暮卿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心慢慢的缩在一起,带来冷意与颤抖,然而她还是面带笑容的看着他,浅笑而语:“墨檀,我先进屋了。”
那是一抹带着忧伤的笑容,却又笑得那么动人心魄。
林墨檀的心跟着疼痛起来,可这一次……让他也淘气一次吧。
苏暮卿莲步轻移向着屋子走去,越过站在屋檐下的墨檀,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清新而又自然,甚是好闻。
她不由顿住脚步,暗暗吸了几口。眉头紧紧蹙起。
她忘性真大。
林墨檀的身体并没有表面上来的那么好,就算是一个长年与草药做伴的人身上未必也会时时刻刻缠绕着药香,而且滕彦远比他与药草相伴的时间久,她不曾在滕彦身上闻到。
如此,只能说明他一直在泡药澡。
苏暮卿侧首望着他如玉的侧脸,嚅动了下双唇。但终是没有问出来。
下次,等着下次再问。
林墨檀自是感受到她变幻的神色,但不愿开口,如赌气的孩子。他大步离开,为风扬起的青丝划过她的面颊,带来一阵酥痒。
苏暮卿全身轻颤了下。抬手欲去碰触那一缕青丝,但它却是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急急的转过身子。明眸中露出一丝不安,出口喊道:“墨檀,当真是什么都不愿意与我说吗?既然如此,为何在这儿等着我归来?”
林墨檀背脊一僵,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甜蜜与苦涩交杂。阿暮怎得如此不给面子,竟是将他的心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破。
苏暮卿看见他停下脚步,跑着来到他的面前。仰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玉的面孔,一双黑眸深邃如漩涡,让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绪,但那又何妨。
她抿了抿唇,直截了当道:“墨檀,你当真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说?我不晓得昨夜那封信里边所写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妥,但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你说过的不在乎呢?”
林墨檀眸色微闪,轻眨了双眼,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说愿意等我,等到我愿意说吗?怎得才不过半刻钟,你便是前来逼问了?”
苏暮卿唇角溢出一丝笑容,浅语:“原来你还是愿意与我说话,这般就好,这般就好,最坏坏不过默默不言语。”
淡淡的声音里带着释怀。
林墨檀看到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刻意的淡漠让她害怕了,这是他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会说,因为他的脾气只不过是试探下她而已。
不过,他好像还是中了她的计,心下暗笑一番。
苏暮卿望着他面色渐渐的柔和下来,心知这一步幸亏跨的早,若是在拖延几天,怕是没这么好办了。
明亮的眸子微微一闪,闪过一丝狡黠,她笑问:“墨檀,我不问了。只要你还能够陪在我身边就好,可好,小叔?”
林墨檀嘴角轻抽,轻瞪了她一眼,带着一抹宠溺的愠怒:“说得什么话。”
苏暮卿笑出声,他没有昨夜那般冷漠了,也不似刚才那般淡漠了,话果然是要好好说:“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那……我去补觉?昨夜我一直替你侄子在抄书,都没得睡觉。”
林墨檀望着她难得俏皮,眸色彻底柔和化成情水,不再淡漠。
她的心里头有他,即便今儿个回来可能还是沐容尘的功劳,但既然愿意归来,会与他说这么番话,至少这情很真不假。
只是,昨夜定然是让她有了无家可归的感觉,所以才会跑到宫里去。
“去吧。我还有些事儿要为之。”
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回来,让苏暮卿鼻子一酸,险些落了泪:“你不进宫吗?他们都去了。”
林墨檀明白她所指是谁,摇摇头:“暂且不去,待得下去去也不迟。”
苏暮卿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嗯。”
而后侧开身子,让他离去。
但林墨檀并没有急着离开,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严肃的开口道:“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家出走,就算是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凶,都不要离家出走。”
昨夜当闻得朱儿说阿暮并没有在屋里时,他惶恐不安了许久。
幸得千叶一直都暗暗的跟着她,包括她去了睿王府,苏府,碰到了苏府丫头,又去了皇宫……一切他都知道。
苏暮卿轻轻点头,莞尔一笑,道:“好。那你也一样。”
林墨檀轻颔首:“嗯。不过你可以选择在晋王府里与人躲迷藏。”
苏暮卿轻轻一笑,笑容不再疲惫:“这王府到处道是你的侍卫,怕是无处可藏。”
林墨檀唇角露出宠溺笑容:“好了。回去歇着吧。”
言毕,他便是越过她的身子离去。
苏暮卿转身看了他一眼,一抹白影消失在院门口,她淡淡一笑。
这一段感情会有多累,她不知道,但至少这般走下来,有许多甜蜜,就算各自心中守着一道还不能完全攻破的墙,但总有一天两道墙会倒下。
苏暮卿回到屋子里,褪去宫中穿回来的这身衣裳,窝进还残留着一丝暖意的被窝,上边竟是残留着一抹淡淡的药香。
昨夜,他竟是留宿于此。
他真是在等她归来,而且就算是带着淡漠的面具,他还是暗暗的关心着她。
原来她真得只需要将他当作是晋王就可,而不是墨檀。
往后,他若冷漠,便是少言寡语与人淡漠的晋王归来了,占了他的温柔而已。
苏暮卿卷着被子而眠,呼吸很是沉稳,唇角漾着甜蜜的笑容。
而另一厢书房里,林墨檀却是紧蹙着眉头,目光深邃的望着一脸笑颜的沐容尘,他又一次觉得容尘的似雪般的白发和笑容碍眼的很。
“和好了?”沐容尘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桌上厚厚的一本书籍,“真不晓得你怎得也会有这个脾气,越活越小了,差点害得卿卿让皇帝给欺负了。”
林墨檀轻哼了声:“他不敢。这个时候他觉不会乱动阿暮。”
“这么自信?”沐容尘笑着说道,“莫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信息。”
林墨檀淡淡的开口道:“烟雨楼里传出了一首曲子。”说着,他将手中的一张纸推到沐容尘的面前。
“看看可是熟悉?”
沐容尘搁下手中的书,抬眸望了一眼林墨檀,视线就落在了纸张上,这上头的旋律当真是熟悉的很,转而他便明白这是什么,他笑了笑:“果然,怕是不止皇上不会动她,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了,只会想尽方法讨好她。毕竟这么多事儿下来,他们也该明白卿卿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林墨檀点点头:“这还是阿暮放出去,她们选了个才不过十四的姑娘,亲手栽培她,只为了让她将这首曲子演绎的极为动人。不过听那姑娘说,阿暮似乎要带着她去南海国。”
话落,沐容尘眉头跟着蹙起来,他向着林墨檀望去,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担忧:“看来卿卿真是铁了心要去南海国,而且看她这些准备,似乎还打算单枪匹马,不将我们这儿的人连累?”
林墨檀眸色暗了些许,看着这纸上有些潇洒的字迹,无奈的笑了笑。
阿暮究竟是压制了多少的本性,若非他见过如璃的字迹,还会以为是出自她的手,但朱儿却是言道这是阿暮所写,与她平日娟秀的字迹当是极其不一样。
“阿暮的字当真是变化多端,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苍劲有力的字是出自她的手中。”
沐容尘双眸倏然睁大,难以相信的看着上头的字迹:“当真?怎的看都不像是卿卿所写,若说是如璃,我还愿意相信。”
“那个时候,如璃去找我们了,这儿只有朱儿与阿暮,还有滕彦。”
沐容尘仔细的看了好多次后,方将纸张放回到桌子上,感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难以想象。她在压制着什么,克制着什么,难不成这一次次的变化都不是她自己吗?苏将军的女儿究竟是藏着多少的秘密。”
林墨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都道是看字如看人,但是她时而娟秀,时而张狂,时而潇洒……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并非这个。
“容尘,最近咱们都得看好阿暮了,如若她真要去南海国,你陪着去。”
第二百二五章 猫捉老鼠
沐容尘笑出声,音色甚是干净,带起的气息如清风。
他望着墨檀紧蹙的眉头,揶揄道:“你不怕我将卿卿拐走?”
林墨檀看着他唇角微勾,似带着一抹嘲笑:“怕,但这还得看阿暮可是愿意跟你走,愿意不?”
沐容尘轻挑眉头,眼眸中竟是不以为意:“如若我真让她跟着我走,她保准会愿意跟我走。”
林墨檀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唇角带起一丝冷意,只不过眸中依旧含着不浅不弄的小姨。
“是吗?”
“不是吗?”
究竟是与不是,其实他们心中都没有底,即便苏暮卿心头上的人是林墨檀。
两人陷入沉默之时,书房门推了开来。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竟然都大意了,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庆幸的是走进来的人并非是旁人,而正是前一刻他们还在唠叨着的苏暮卿。
苏暮卿望见他们神色复杂的模样,微蹙了下眉头。
林墨檀淡淡的询问道:“阿暮,你不是说去歇息吗?”
苏暮卿清浅一笑:“我想到了些许事儿,便是来这儿取一点东西而已。”说话间,她已然踮起脚尖将书架上的其中一本书拿了出来,她伸手向里头探去。
神色一变,里边的东西没了。
她的身子定格在远处,一动不动。
难道是朱儿,还是滕彦?
抑或是他们?
“阿暮,可是在找信件?”林墨檀望着一动不动的模样,当下反应过来。
苏暮卿收回手,缓缓的转过身,变幻了许多次的神色终是在看向林墨檀时变得平静。她望见他从地面下取出那一叠信件。而后当他坐回到椅子上时,那地面上的洞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墨檀将手中的信件递到她的面前,平和的解释道:“可还记得这儿曾经有人进来,故而我便将你藏在这儿的东西都换了个地方。”
苏暮卿神色微闪,淡淡一笑:“嗯。”
她倒也没有隐瞒他们,将信件里的信纸一张张在他们面前摊了开来。想来以他们两个智慧,若是瞧过这一叠信件,定然已经明白当初她们看到的玄妙,但今日她是想着了另一件事儿。
林墨檀二人不解其意,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甚是随意的写了一行字。
待得那墨迹干却,苏暮卿巡视了书房一圈。但未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奈只能大材小用。取出不离身的匕首将那字一个个的镂空,而后将纸张铺在另一张空白的纸上,用毛笔肆意的在上边涂抹。
当将上头已然变得黑漆漆的纸张取走时,下边的纸上出现得就是刚才她所写的字,只是略微有些僵硬。
而后她取过其中一张信纸,望着上头当初一眼就觉得怪异的字迹。唇角露出浓浓的笑意。
他们使得竟是这么一招,也难怪没有人发现。
毕竟若非整日与书法为伴的人,乍看之下又怎得能够发出异样。更何况这里头还有她娘亲的字迹,她怎得可能不熟悉自家娘亲的字,故而稍稍有所不一样,她便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
不过那收集这么多人的字迹,当真是辛苦的很。
若是碰到她这么个行书多样的人,怕是要累得很。
她放下手中的信纸,看着他们两个了然的神色,平静的询问道:“不知朝中哪个大臣能够接触到大量其他人的字迹?”
“想要拿到其他人的字迹,还是挺容易的,谁都可以。”
闻言,苏暮卿怔了下,稍即轻笑了声。
她细细观摩了下其中一封信,提笔而写,一行行潦草的字那神与信上颇为相像。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是能够将人的字迹揣摩得这般相像,倘若时间久一点,岂不是更像了。
看得林墨檀二人目瞪口呆。
苏暮卿搁下手中的毛笔,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原来这些都不过是伪造,亏得我还将时间浪费在上头。”
信纸的泛黄并非是时间的久远,而是把握好了火候,在纸张上弄上点水,而后在火上烘烤一下,有些假模假样的东西就出来了。
难怪绿儿能够这么轻松的取到这些东西。
至于上边所呈现的事实,也许是事实,也许不过是她们想太多。
但无论怎样,爹娘的仇定然是了却,至于苏家的秘密到时候所若喜欢,就丢给谁去。
苏暮卿一把将桌上的信纸全部丢到书房中燃烧着的暖炉中,火焰窜上信纸,当即燃烧,将一切吞没。
林墨檀看着她如此果断的动作,以及渐渐变小的火焰,和已然化为灰烬的书信,心不由得一窒。
“卿卿,怎得全烧了,况且你怎得知道它全是假的呢?”沐容尘收回视线望着苏暮卿,“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可以当作证据吗,倘若有人真得想要对业国不不利。”
苏暮卿轻轻一笑:“有人对业国不利?这不是还有皇上,还有墨檀和睿王爷吗?难道三个臭皮匠敌不过一个诸葛亮?况且不是还有英明勇武的沐公子吗?”
沐容尘蹙蹙眉头:“卿卿,你怎得将睿王爷与我们说在一起,我才不要和他为伍。”
“因为他最不想有人夺了业国啊。”
一个想要做皇帝的人,怎得甘心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呢?
就算与他国的关系再好,在江山上的一些事宜是不会退步的。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想?”林墨檀好奇的反问道。
苏暮卿摇摇头:“我不是他,我怎得知道?而且我与他不熟。”
她只不过是对林墨晟熟悉了点而已,故而有些东西还是能够猜得出来。
“近一年来,张家的人可与南海国的人来往密切?”
林墨檀轻颔首,本欲不言,但还是添了一句:“张姨娘离开了业国。”
苏暮卿望着那一首曲子,唇角的笑容竟然像是罂粟,甚毒。
“她舍得去业国,苏连栋该也是跟着去了,而且怕是从羌国而行。”
有时候沉睡一下也是好处,很多事儿理得更加清楚了,她现在几乎就快要看到真正的凶手了,就差一步了。
而这一步就是她向着南海国而行,也许七十二煞也不过是听令,包括那三皇子。
她曾一度以为三皇子是真凶,哪想着这些人比她聪明许多,竟然是给她弄了这么多的弯弯,好在及时走了出来。
寻思一阵,她抬眸望向林墨檀,淡淡的开口:“墨檀,我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能够替我监视着住在乡下的苏晚卿吗?主仆三人。”
林墨檀看她样子该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道:“阿暮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暮卿点点头,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他们各自一眼,明眸中缭绕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想到有些人怕是一直躲在我们身边。”
沐容尘把玩着自己手上的一缕银丝,笑容如甘泉般干净,黑眸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卿卿,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苏暮卿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神秘:“不能,告诉你们了,又怎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们说是不是?”
沐容尘眸色微闪,反问道:“谁是猫,谁又是老鼠呢?”
苏暮卿望向一脸柔情的林墨檀,又看看沐容尘:“至少以前我是老鼠,人人都想捉之,谁让老鼠身上有好东西呢,可是待得离开业国,带着重要的东西离开,或许就没有事儿了。”
又或许出事了,如同重新走一回爹娘之死的道路。
不要相信任何人,姥姥说得这句话有时候的确是真理。
有些事儿放在自己心上就可,别人告诉的事儿也未必是真,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林墨檀回望着苏暮卿,唇角漾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甚是魅惑,若是他一直与人如此相处,怕是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温柔中,好在在外头他的面色都是那么淡漠。
他掏出一枚玉牌,拉起苏暮卿纤细的柔荑,柔和道:“阿暮心里有怎样的盘算,若是需要用到人,就拿着这个给千叶。”
苏暮卿没有拒绝,这么好的东西她怎得可能不要,要不然每次都来问墨檀要人多麻烦,如此行事也方便许多。
“墨檀,你迟早会知道我在想得是什么,毕竟做事的可都是你的人。”
在这一刹那,林墨檀从她平静似水的话语中读到了防备与疏离,从刚才说到张姨娘时,她的情绪陡然间发生变化,本还以为是恨之入骨的原因,而直到这一刻,他明白了一点事儿,他的阿暮连他都防备了。
苏暮卿察觉到林墨檀眼眸中的一点伤,轻咬了下嘴唇,声音依旧平静:“墨檀,你们且聊。”
言毕,她便是拿着他的玉牌转身离去,只留得一抹淡淡的阳光给他们,但却给不了温暖。
待得人影消失,林墨檀唇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容尘,阿暮在防备我。”
沐容尘也感受到了,苏暮卿对他们起了防备之心,即便他们并未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但她还是隐隐的在他们之间筑起一道墙。
“许是……也许是她是不想连累我们,瞧她那样子定然猜到了什么。”
第二百二六章 监视众人
苏暮卿回去后并未歇息,而是躺在床上把玩着林墨檀赠送于她的三样东西,玉笛,玉佩,玉牌,竟然都是玉,连他的人也是精致如玉。
好一个寡言少语淡漠的玉面王爷。
想着她轻笑出声,若非当初不是他亲口告诉她,晋王和苏连墨是同一个人,她怕是很难想到。
不过苏暮卿依旧还没有看透林墨檀他们几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也不知他们有着怎样的目的。
但愿真得和她没有关,就算有关,但愿也只是希望她不受到伤害。
当然,这样的念头升起时,她在心中暗暗嗤笑了番自己,笑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没准当真是没几斤几两。
有些事儿她在昨晚上就已经想通了,那就是不要高估自己,尤其是不要高估自己于他人眼中是有多重要。
就算苏家的东西在她手上又怎样,照样可以杀了她,将东西找到。
只不过眼下迟迟都不敢真得动手,也许都是看在林墨檀的身份上,抑或是沐容尘。
一旦离开这儿,离开业国,危险怕是会不期而至。
然而,她还是要走一趟南海国。
再过几天,其他国家的使臣变回来业国,而南海国也不例外,那么这一次就跟着他们走。
至于青楼的那丫头,也该是带在身上,毕竟她还有用处。
但不晓得,这么多天都不曾去见她,那丫头可是还好?
苏暮卿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发现自己无法入眠,更别提休憩。索性又坐起身子,径直的向着朱儿的药房走去。
她轻叩开门,淡淡道:“朱儿,小燕那丫头最近怎样?”
闻得叩门声回过头的朱儿听到她的问话,小愣了片刻,一时间竟是没想起来她口中说的小燕是谁。
苏暮卿望着朱儿呆滞的模样。提醒道:“烟雨楼。”
听闻,朱儿恍然大悟,歉意道:“暮卿,我都忘记告诉你她的事儿,那丫头已经赎出来了,现在改名为弄琴。至于她身在何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表哥该是知道。”
他?苏暮卿眸中流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稍纵即逝。
也对,他们怎得可能不晓得她做的事儿,想来在他们看到书房里的那一张写着改编后曲子的纸张,她就该明白。
当然这样也很好,省得她还得女扮男装进一趟青楼。那地方的胭脂水粉味不是她所喜欢的味道,只不知为何男人就喜欢流连在那种地方。
苏暮卿对着朱儿笑笑:“朱儿,你说得什么话。这事儿的确很容易忘记,就连我若非看到书房中的那曲子,也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且继续忙,我去看看墨檀。”
言罢,苏暮卿将门掩上。
她静坐在凉亭里,望着冬日的萧瑟,好在还有这一抹暖阳落在身上。
约莫半个时辰,她取出玉牌把玩了会儿,轻启朱唇:“千叶,替我唤五个人来。”说话间,她将玉牌与现身的千叶面前晃了晃。
千叶大惊,目瞪口呆的望着苏暮卿,诧异道:“这……这……你怎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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