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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作者:醉晚儿(起点大封推vip2014-02-10正文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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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林墨昂便是转身离去,不曾有一丝停留。
朱儿静静看着消失的背影,回首对着里头的人道了句:“皇上来过。”
林墨檀等人全部回过头望向她,又向着雨幕中望去,不见人影。
林墨檀不禁蹙起眉头,唇角微动,果然还是瞒不过皇兄。
朱儿又道:“他说你可以不用去上朝,在府里照顾好暮卿。对外则是称你生病了。”
林墨檀抿了抿唇,看来明日王府要为人踏破门槛了。
罢了,这样也好。
忙碌个大半天,换来多日的陪伴,也算是不错了,于他来说也是轻松许多。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今儿个我看着她们两个便是,等着晚上咱们再换人。”
他们忧心忡忡,她们含笑而眠。
醒来后,怕是要为他们几个嗔怪死了。
这时,浑身湿漉漉的千叶出现在了院子里,也带来了他们期盼的希望,但愿不是失望。
第二百十五章 再遇道长
千叶千里迢迢归来,他们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从他口中能够知道些许东西。但他却只掏出一封信交给林墨檀。
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将信封猜开,里边寥寥数语,尽显关怀之情,但因郡主病倒,不能亲自来京城看自家的孙女和外孙女,抱以了歉意。但对于暮卿与如璃如今的情况,表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各自体内有蛊虫。
看完,林墨檀眼眸中升起失望。
不过理智依旧还清醒着,林墨檀看向千叶,淡淡的询问道:“这事儿可是与谁说起了?”
千叶毕恭毕敬的回道:“属下只与侯爷和郡主说了,而且郡主的身体怕是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林墨檀轻颔首,既然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了。
他扫了眼浑身湿透的千叶,轻叹一声:“你且下去换身衣裳。”
沐容尘和滕彦闻得这些,眸色跟着暗了下来,又回首望了眼屋子里沉睡的人,恍然觉得好似这场秋雨在与他们开玩笑。
怎么办?
他们心里都有这么个问题,却又无从下手。
忽而,林墨檀抬眸望了眼沐容尘,开口道:“容尘,还望你能够替我去宫里跑一趟,让皇上发悬赏令,且明日替我拦下所有来府上的人。”
沐容尘几人眸色微闪,掠过一抹喜色,但愿有江湖人士看了这悬赏令而能够将她们弄醒。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当下,沐容尘也顾不得这连绵不断的细雨,径直的冲入雨帘中,向着烟雨蒙蒙的皇宫而去。
而这厢,林墨檀让滕彦与朱儿下去歇息,自己则坐在苏暮卿的床头,幽幽开口:“阿暮。快醒醒,你可是听见了,清平郡主生病了,她该很希望你们表姐妹能够回去看她,可你们却是这般不孝顺的躺在床上做春秋大梦。”
“阿暮,睡了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头晕吗?阿暮,你不饿吗?该是起来吃点东西了。阿暮,你表姐也睡着了,睡在外边。你们姐妹两可真够有默契……”
一言一语,缓缓而述,待得口干舌燥也无法唤醒她们二人。只像是自言自语。
日子一天天的划过,入了深秋,寒风剪光了树叶,只剩得光秃秃的树干,远处墨山上苍翠欲滴不复。红黄叶子点缀在绿叶之上,乍看会以为是漫上开满了鲜花。
王府里的人憔悴了许多,有好多个夜晚,都想放弃,只要她们活着就好,王府养两个活死人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想想原本就冷清的王府又少了两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些不习惯,在每每想要放弃时,又钻入了药方中研究。几乎就快要死马当活马医。
至此,林墨檀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上早朝了,所有的人都以为真是他得了不治之症,每次有人想要前来探访时,便是让沐容尘拦了下去。且整个王府的防卫比以前更加的森严,几乎是滴水不漏。
想来他们还是担忧着若是有心人会趁虚而入。
此时。长安城对于晋王府的事儿已然穿得沸沸扬扬,道是王爷一睡不起,如同外域传来的故事睡美人一般,有好些人私下道,若是有个公主前来吻一下,没准儿就会醒来。
但事实上,林墨檀偷偷的亲吻过暮卿许许多多次,但终究毫无起色。
故事终归是故事,但很多次他都想着这故事能够成真。
沐容尘前来换林墨檀的班,淡淡的安慰道:“活着比什么都好,你且好好去休息下,说不准下一刻你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醒来了。”
这样的话,林墨檀听过很多次,但每次……每次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但他还是去歇息了,毕竟他不是铁打的,总不能倒下。
要不然阿暮醒来该是要担心他了。
沐容尘查看了下安如璃的伤势,已然痊愈,那皱着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得舒展开来,和卿卿一样,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更像是释怀。
是什么事儿想通了,让她们彼此都释怀了?
是感情还是仇怨,还是他们谁也不知道的事儿。
这不过是一对表姐妹,却有着让他们即便是在双胞胎身上都找不到的感应,同样也让他们几人束手无策。
外头贴出去的告示总会有人揭,但无不只是冲着银两而来,每每让他们问几句话,便不知道该如何诊断,摆明不过是骗人。
偶有几个有能力的游医在闻得这种意象时,皆是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要了那所谓的银子,没有办法便就是没有办法。
“唉。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睡梦中暗暗的嘲笑着我们。”
素来嘴角噙着淡然笑容的沐容尘头一回失了所有笑容,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想来让人瞧见了,当是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细想一想,身边的人成了这么副模样,他们三个臭皮匠混在一起,完全不行。
不由得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王爷!”屋外传来千叶激动的声音,急急跑进屋子的时候,见得却是沐容尘坐在撩起的珠帘下边。
沐容尘侧首望去,淡淡道:“又是什么人来了?”
“道士,是一个道士。”
沐容尘眉头小蹙,却也是站起身子,示意千叶去将朱儿唤来,让她照看下她们,由他去会会那个道士。
王府外,伫立着一个身着青衣道袍的男子,须发甚长,风吹过之时,微扬着,倒真有些仙风道骨。
沐容尘远远的瞧见他时,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前边的人很像当初为苏府请去驱鬼的道士,当时他虽不在场,但隐隐还是听到这道士说了几句话语,细想下,似乎与苏暮卿颇有渊源。
他恭敬的开口:“道长,不知你可是为医诊病人而来?”
道长含笑轻颔首:“不知贫道可否进入?”
沐容尘退开身子,示意道长请入。
庭院内,雕栏玉柱,亭台楼阁,绿色隐隐,黄叶点缀,晚菊吐露浓郁的芬芳,景色甚是怡人。
只是,如今在府内的人的眼中,看什么都是萧条的很。
道士走得并不快却也不慢,徐步生风,神采奕奕的双眸望着前方,几乎是不需要沐容尘带路,便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思暮阁的院子前边。
但却在这时,他止住了脚步。
沐容尘眸中满是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全神贯注的看着道士。
道士望着前方,笑着而语:“一年了,整整一年,又见面了。”好似老朋友见面打招呼一般。
言毕,他向着院子里头走去,目光落在远处的摇椅上,摇椅轻轻晃动着,仿佛有人坐在上边悠闲惬意。
“执念啊执念,明明该是放开,为何还要贪恋,该是离开了,要不然她们姐妹二人都要耗尽生命了。”
平淡的口吻听得沐容尘有些毛骨悚然,仿佛那张摇椅上躺着一个魂魄。
他不由得小声询问:“道长,那儿有东西?”
道士侧首对着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这时,朱儿从屋子里走出来,瞧得道士时,眸间的惊诧消失,她是听得这熟悉的话语才走了出来,一年多前,她曾落松院闻得一游道在院子里说过类似的话语,而现在他又出现了。
是不是她们很快就会醒了?
道士继续往里头走去,手中不知何时握上了桃木剑,他伫立在摇晃着摇椅面前,垂眸望着上头躺着的书籍,笑言:“一年了,还是这般执着,曾给了你一年的时间,想让你重新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却还是恋恋不忘。该放弃的就该放弃,要不然痛苦的就是这些孩子了。”
他们听不懂道士的话语,却又不敢打断,但感觉到这摇椅晃动的更加厉害,似乎对于道士的话语有些不满意。
道士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尽失,幽幽的开口:“不要误了孩子,两个,怎得忍心啊。她们都没有错,错得都不是她们,该死的都死了,为何还不满足?曾经你不也是同意的吗?”
话落,沐容尘一个激灵,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怔在一边。
道士长叹一声,无奈道:“是你带着她回来,又何必这般对待她?回吧,又一个将要死了,你也该满足了。他们都近黄昏了。”
言毕,道士将手中桃木剑一把刺在摇椅上搁放着的诗词上,一缕青烟从剑尖缓缓溢出,甚是飘渺,缠绕在桃木剑上,却始终不肯散去,摇椅不停的晃动着,很是不安。
这一幕,看得沐容尘和朱儿以及暗中的侍卫目瞪口呆,他们自来不信鬼神,却不想在他们眼前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道士没有再管摇椅,向着屋里头走去,他示意朱儿将苏暮卿扶起来,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刺入了苏暮卿的后颈,待得拔出时,竟是连着一根如线一般的血丝。
“好了,她们会醒来。”
道士拿着血丝来到摇椅前边,将血丝附在桃木剑上,幽幽道:“走吧,莫要执着了。”
缭绕在桃木剑上的青烟渐渐消失,道士拔剑离去,分文未取。
屋内的摇椅渐渐的平稳下来,终是不再晃动。
第二百十六章 佛不可言
今年的第一场雪和往年一样,一到十一月份,就纷纷扬扬的飘落,屋外草木已是银装素裹。
苏暮卿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段关于前世今生的梦,有痛有喜。但那一幕幕,一重重在脑海中回放时,有痛到不能呼吸,如同溺水。幸好一双温暖的手及时的抓住了她,将她从沉浸中拉出去,一切就渐渐的变成释怀。
苏暮卿分外感激这些人彻夜不眠的陪着她度过白日黑夜,说谢谢似乎来的太过简单,她睁眼望着他们,道:“我醒了。”
她看到喜悦爬上了他们的眉梢,一张张疲倦的容颜舒展了开来,各个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睡那么久,睡得这么沉,仿佛人生离开了这个世界,走了一趟曾经的路,一步一步,将渐渐为甜蜜幸福替代的仇恨又一点点的燃烧起来。
仇恨不熄灭,心中的幸福依旧会走远,远到她无法在勾到。
得快一点,不能醉死在爱的温暖中,不然疼痛再度来袭时,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起。
苏暮卿撑着坐起身子,看着一个个跌坐在椅子上的他们,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回来了,不会再走了。墨檀,等我,等我一年。”
林墨檀轻颔首,无论等多久他都愿意,只要她不再沉睡,那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让他措手不及。
“好。我等你。一年,我们彼此将该卸下的事儿都卸下,该了的都了,该清的都清,不留一点遗憾。”
苏暮卿笑着点头,一双灿烂的明眸,荡漾着动人的光泽。那一刹那间,他们仿佛看到了新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身边出现了变化。
她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雅致的面容上更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墨檀,我遇见贤妃了。”
话落,林墨檀等人眸色一变,眸光中带着一丝不安。
那日道士的话语一直在沐容尘和朱儿的脑海中徘徊着,而当日不曾歇下的林墨檀也是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起初以为说得是阿暮想要复仇的执念,却不想那道士说言并非阿暮。而是他的母妃。
寥寥数语却是让他们明白有些事儿并非只有当年相关的人知道,还有这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道士也明白,当初当沐容尘反应过来之时。追着寻去的时,早已不见那那道士的踪迹,就连行人都不曾见到这么个人。
神佛,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却无从解释这是为何。无论是执念,还是人重生,抑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道士。
苏暮卿看到他们眸光中的不安,明眸中掠过一抹狐疑:“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林墨檀眉头微抿,神色略凝重的开口:“可是有和你说什么吗?”
苏暮卿笑笑,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佛说不可说。不过她说她希望你不要有执念。”
因为怨。因为恨,起了执念。
执念,执恋。人的贪求而已。
她能够重新走一趟路,该是将所有的恩恩怨怨的都解开,不能拖了,无论是于她,还是于其他人。
林墨檀紧蹙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温柔的笑笑:“是吗?”
是母妃她放下了?
“那么你呢?”
阿暮可是放下了?
苏暮卿浅笑着摇摇头,但那一双明眸中不似曾经那般缠绕仇怨。云淡风轻的声音渐渐流出:“我没有放下,如你所说,若要真正的放下,必须自己去经历,不经历何以真正重生?”
林墨檀点点头:“好。”
在遇见她时,他就没想过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关在温暖的囚牢中,只是还是希望她能够乖乖的站在安全的地方,即便很早以前她就和他说过他只需要当她疲惫时的港湾。
但他也不过是应声而已,因为总觉得她还没有长大,还没有看清一切。
苏暮卿轻笑出声,身上散发出气息很是柔和,让人好似置身于温暖的春日之中:“这些日子你们都累了,去歇着吧。”
屋子里的人相继离去,苏暮卿取来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走到外间,方才发现表姐她还在睡着,也许这就是命运,就算没有蛊虫,她们之间的感应依旧还在,想来过不了多久会醒了。
屋外飘着小雪,缓缓飘落,落在身上的时候,当下化成水珠。
苏暮卿站在搁放在屋里的摇椅旁边,上头安静的躺着一本破了的诗词,她唇角微微一动,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
该走了,走了,没有白白来过这一遭。
苏暮卿拾起诗词,随意的翻了几页,又将它放下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在这儿躺了一个下午却是过去了那么久,而正是这个契机让她看到了不曾遇到过的人。
人啊,果然没有是非对错,好坏之分。
各个都不过是在释放自己而已,恩怨情仇在一个念上。
她不是贤妃,不是林御医,终归成不了佛,所以她想要了却。
苏暮卿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闷哼声,轻轻一笑,表姐也醒了,一切又开始进行了。
她回身走回到屋子里,望着用手敲打着脑袋的安如璃,关切的询问道:“表姐,你醒了,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安如璃皱起眉头,疑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怎么身体一点都不疼了?”
红唇中吐出平静的一句话:“近三个月。”
安如璃大惊,她是猪吗,怎么那么会睡:“是吗?那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表妹辛苦了。”
苏暮卿轻摇首,笑语:“不是我,我也不过是刚醒罢了,是他们四个,日夜不歇的照顾着我们两人。现在他们都下去歇着了。”
安如璃目瞪口呆,她们两人是不是十足十的过了一把睡美人的瘾,竟然睡了这么久。
苏暮卿瞧着她样子,更是哑然失笑:“好了,若是起床的话,快些将衣服穿上,这外头都下雪了,莫要着凉了。”
下雪了,竟然都下雪了。
她们两人在心中都是难以相信,这一觉当真是久啊。
只不知现在究竟是有几号,每年十一月十五,苏府的人需要去一趟静心庵,不知今年可是苏晨卿?
也许还是她自己去一趟。
雪不大,飘着飘着就停了,太阳不知不觉的露出半个羞涩的脸庞,撒下金色的光辉,为白茫茫的雪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好似神祗降临。
大家歇息了两三天之后,都恢复了精力,但对于先前发生的事儿都不再多言。
苏暮卿向林墨檀讨要了几个侍卫,道是明天前去静心庵。
其实,她的心已经很静了,就单纯的想要去看看,走一走娘亲走过的道路。
他们以为她会去很久,忙碌的为她准备马车,准备暖炉,准备吃食。
苏暮卿看着一张张为寒风吹得通红的脸蛋,轻轻一笑,活着果然比什么都好,而要想好好活下去……
“不用准备那么多,我只在山顶留宿一晚,第二日便是下来。”
她不想在山顶逗留太久,不仅冷,而且太过枯燥,她的心迫切的想要去做事儿,毫不停歇的将所有要做的事儿都做好。
这一趟,林墨檀没有陪着她去,也没有去找她,她与三个侍卫去了静心庵。
庵内,木鱼的声音沉闷却又不失清脆,让人无法去判别它是在唱响着怎样宁和的心境。
木门没有锁,吱呀一声便是推开。
苏暮卿借着记忆走向曾经走过的路,庵内的雪清扫的很干净,泥泞上还铺着几块木板,当是方便走路,不远处便是一方小菜园,青菜为雪掩盖着,只露出一点点绿色。
主殿内,五六个年岁相仿的丫头静坐着念着心经。
道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苏暮卿静静的站在边上,望着这一张张稚嫩的容颜上露出着平和的气息,也许这就是佛,佛的静。
“苏施主。”一道淡然却分外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苏暮卿侧首望去时,细细打量了番方才想起这小尼姑曾是当初为她开门的羞涩丫头,她曾以为经过静心庵那一劫后,这丫头会离开这儿,没想到这丫头已然褪去了去年的稚嫩。
“勿言师傅。”
勿言轻点头,领着苏暮卿向着另一边走去:“苏施主,经书已经全部弄好,你且过目。”
平缓的声音没了去年的大喜大悲,这让苏暮卿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发现如今她的穿着竟是主持的衣裳,原来是长大了。
苏暮卿走到那一叠半人高的经书前,随意的翻阅了,每一笔都是分外的用心,而且都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该是眼前这勿言师傅所写。
“多谢。不知另一位师傅呢?”
勿言小愣,稍即道:“你可说的是贫尼那师姐?她已然还俗了。”
还俗了,是耐不住这山上的寂寞,还是红尘为了?也许是这儿的生活太过贫瘠,终是让本该心静的人起了念。
苏暮卿将那一卷卷经书扔入火盆中,当即腾起熊熊大火,将这一切吞没。
十六年前,十一月宫中发生变乱,许许多多的人都牵连其中。
从此后,每年十一月十五至二十一,整整一周,苏家大夫人便是在静心庵中为不该死的人诵经,是超度,也是歉意,但无需忏悔,但为死的人求得一分超生,为活的人求得一分安宁。
第二百十七章 一场欢愉
生活看似很平静,却又很忙碌。
苏暮卿才从静心庵返回,便是闻得安侯府传来口信,道是清平郡主时日不多,便又是匆匆启程。
安如璃更似归心似箭,毕竟清平郡主对她是分外的好,本来她该是在老人家面前伺候着,却因心太野,终是在家里耐不住。
苏暮卿完全理解她急迫的心情,但此时若走江河之路,怕是会耽搁很长的时间,而且这冰天动地的时候,这江面怕是不好撑船,而走山路,这马车也是极其不好通过。
万般无奈之下,苏暮卿不得不跨上高头大马,虽不能快速的奔驰,却也好过代步。
林墨檀甚是不放心的询问道:“阿暮,你当真会骑马?”
苏暮卿轻颔首,纤细的双手已然拉起了缰绳,若是按着记忆来,她该是有十多年没有骑马了,但事实上,在爹娘还不曾去世前,她便是有骑马,只不过从来不疯,也从来不在人前显露。
记忆的回来,让她发现自己还是有可用之处,毕竟身为将门之女,当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只不过这些她曾经都不怎么喜欢,所以甚少去接触。
“会。我不会有事的,毕竟表姐和滕彦都一起回去。”
林墨檀点点头,温柔的视线中满是宠溺,但还有一丝歉意:“阿暮,真抱歉,这一趟不能陪着你去。”
苏暮卿摇摇头:“没事,我们走了。再见。”
她理解他不能去的原因,再者这三个月他都没有做事儿,很多事儿都挤压了起来,是需要时间好好处理,而且姥姥若真扛不住了,到时候皇族应该会派合适的人前往。只不过她隐隐也明白并不可能是墨檀。
手中的鞭子扬起,落在马儿身上,马儿撒开蹄子便是欢快的奔驰着,驮着她向着清平郡主生命的尽头敢去。
前世,她明明记得姥姥姥爷是在明年去世,却不想时间终还是不一样了,熬不过这个冬天,这个冬天也许很快就要完了。
安如璃与滕彦紧随其后,那一双双目光中带着惊愕,谁也没有想到温婉的苏家二小姐其实在马背上的身姿还是英气的很。
林墨檀望着消失在苍茫白雪中的身影。轻叹一声:“容尘,我们都不够了解她。”
沐容尘也跟着叹息了一声:“也许连她自己也不够了解自己。”
风雪中,三道身影在官道上疾驰着。不作停歇。
三张容颜为风吹得通红,呼出的气息几乎都能够凝成水珠,如此寒彻的天气下,苏暮卿不敢说停,她怕来不及。她怕等着她们赶到的时候,姥姥已经离去了,这样表姐该是会很后悔。
安如璃来到她的身边,望着她通红的五指与脸蛋,关切的询问道:“表妹,可是要歇息下?”
若非她归心似箭。表现得太过焦虑,也许表妹就不需要受这样的苦了。
苏暮卿摇摇头,大声道:“不用。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等着天黑了,找个地方休息上个两三个时辰就够了,表姐,你的身体可能够扛住?”
狂风大雪很容易将他们的声音吞没。三人不得不都扯着嗓子喊话,那模样仿佛是斗红脸的公鸡。
安如璃嘴角微抽:“表妹。你也太看不起你表姐了,这三个月都养了一身膘,也不知他们是喂我们吃了什么。”
滕彦大笑出声:“自然是给你们吃了好东西,暮卿,没想到你的骑术还不错,早知道上一回就让你自己骑马,害得我累死。”
苏暮卿抿唇轻笑,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能力,虽然记忆已然是在慢慢恢复。
安如璃很是骄傲的开口:“我家表妹就是厉害啊,比长安城许多姑娘小姐来得强悍多了,这才自然是不说了,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技能。”
苏暮卿面容上的笑容不减,这般呐喊着说话,冰凉的身体又开始慢慢的暖和起来,她看着两旁穿着单薄的身子,又不由得暗暗的打了个寒颤:“表姐,你们不冷吗?”
“不冷!”安如璃如实道,“表妹你冷了?要不和我一起,让马儿自个儿跟着我们。可好?”
苏暮卿笑着言道:“没事,不冷。只是看着你们觉得冷,这都大寒天的,竟然穿了这么点衣裳,墨檀好抠门,都没有为你们准备衣裳。”
滕彦听得这么一句话,笑得更甚,不知这句话让墨檀听见了会是怎样的感觉,想来以后就算是他们都不想穿,也会硬逼着他们穿上厚衣服。
沿途上,风雪不曾停过,日行八九个时辰,不出五天,竟是赶到了安侯府。
苏暮卿三人急匆匆的向着府内赶去,府中的人乍看到身上裹满风雪的三人时,愣是没反应过来是谁,还差一点拿着扫帚将她们赶出来,若非洪氏瞧见,他们三人怕是要联合起来将这仆人狂揍一顿。
清平郡主真得病倒了,以前饱满的身体如今瘦如枯柴,唯有那双眸子还是锐利的很,看上去精神抖擞,在瞧得安如璃与苏暮卿一起进屋子时,苍老的容颜上露出喜悦。
“没良心的丫头,终于等着你们了。”清平郡主说这句话时,干涸的眼眸中落下两行泪。
苏暮卿与安如璃鼻子一酸,齐齐跪在了床前,泪眼婆娑的望着床上的老人:“暮卿(如璃)不孝,让姥姥(祖母)担忧。”
清平郡主抬手抚摸着这两个丫头,面容甚是慈祥:“暮卿丫头,听人说这一会儿是你自己骑马而来,委屈你了,可是冻着了?”
苏暮卿摇摇头:“没有,一点都不冷。”
天冷,不如心冷。
但眼下心是暖和的,又怎会觉得寒冷呢?
“这手都冻得长疮了,辛苦了,辛苦了。”清平郡主慢慢的唠叨着,“呆会让人给你弄点药膏来,敷一敷,免得落下疤痕。”
苏暮卿笑着点头:“姥姥真好。”
“要是真好的话,你这丫头怎么都不来看我,才一年一趟,以后……以后怕是要见不着了。”
轻描淡写的声音让苏暮卿的鼻子又是一酸,哭着道:“姥姥,你还年轻的很呢,咱们还能见很多很多次,即便是每年一趟。”
清平郡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比以往几年更加甜了。如璃,这身子可是好多了?”
安如璃点点头,还不顾羞耻寒冷的将衣服敛了起来:“祖母你看,这三个月竟是硬生生的被他们养出了一身膘,真不知他们安的什么心。”
清平郡主瞧着她这么不知羞的行为,瞪了她一眼,赶紧的将她的衣裳拉了下来,严厉的呵斥道:“都多大了,还做这样的事儿,让你这么长时间跟着暮卿,怎得好的习惯一点都没有学到。”
安如璃傻笑了一番:“表妹的温雅我是学不来的,我就一粗人,祖母你要怪就怪我爹娘去,谁让他们把我生错了,硬生生的让我没了把。”
话一出,屋子里竟是欢声笑语,清平郡主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你呀!”
满满的宠溺让苏暮卿有些羡慕,虽然姥姥对她也不错,但还是隐隐能够察觉到一些疏远,有些话便是客套的很,毕竟她姓苏,不姓安。
这时,滕彦掀帘进来,笑容可掬的看着清平郡主:“干娘,好久不见。”
清平郡主抬眸看向滕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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