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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作者:醉晚儿(起点大封推vip2014-02-10正文完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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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燕先是一愣,稍即毕恭毕敬的开口道:“回公子的话,略有所进步,只不过与彦公子相比,还是略差火候。”

    苏暮卿轻颔首,抬手示意她坐下来,眸色犀利的盯着小燕,声音淡漠:“嗯,姑娘这般努力可是为何?难不成这烟雨楼不好?”

    小燕摇首,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清脆,反而多了一丝悲凉,与那年纪着实不相符合。

    “这烟雨楼虽吃喝穿不愁,若是按着妈妈的话好好接待客人,这生活则更是滋润。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儿的姑娘都明白一旦年纪大些了,便是没得用处了。且可能还落下一身病痛。故而小燕想要趁着眼下还相安无事之时努力的为自己寻找一条好路。”

    苏暮卿眸色微闪,这丫头倒是个聪明之人,懂得抓住时机。

    但是——

    她声音微冷:“莫不是姑娘在等着彦公子为你赎身?”

    小燕轻颔首,但在瞧得苏暮卿冷凝的眸色时,不由得低了下头,轻声道:“难道那姐姐是骗小燕的吗?”

    苏暮卿眉头小蹙,这丫头的眼睛的确是尖得很,这种半路蹦出来不熟悉的人搁在身边当真是让人不放心,但这赎出去似乎也没得地方可以安置。

    小燕见着苏暮卿没有回答,轻咬住双唇,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含着一丝失望,也许她最终只能靠自己。

    苏暮卿瞥见她眸间的失落,心中竟是幽然升起一丝歉意。仿佛自己的沉默让她的喜悦荡然无存,只觉得好似跌回到灰暗的谷底。

    她冷淡的开口道:“可以为你赎身,但你可有去处?将你带着身边是全然没有可能。”

    小燕微微鼓了鼓嘴巴,若是离开烟雨楼,自然是好。

    但是出去了,如果没能找个好人家做丫环,怕是会让人欺负糟蹋了去,也许这生活会比烟雨楼还要痛苦,若然如此,她倒是宁愿留在了烟雨楼。

    “小燕会做很多的事儿。也不能伺候那小姐和公子吗?”她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苏暮卿扯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邪笑:“是吗?你会很多的事儿?洗衣?自是有人做这事儿;做饭,自然也有人儿;伺候人,早已又贴身丫头。你做何用?”

    小燕怔住。丝毫反驳不了苏暮卿的话语,难道真得只能选择这烟雨楼了吗?

    苏暮卿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越来越暗,又一次开口道:“那你可愿意跟本公子回南海国?”

    小燕大惊,甚是没想到眼前的公子并非是业国的人,许久才回过神来:“小燕愿意。只要公子不嫌弃小燕。”

    苏暮卿双唇微动,淡漠的轻笑声溢出,但那一双眸子却始终透着凉意。

    “小燕,弹一首曲子来听听,记得得让我满意,只要让我满意了。你才能够真正的离开烟雨楼,要不然我还是会反悔的。”

    小燕连连点头,她恭敬的退开身子。走到琴案前边,慢慢的拨动着琴弦,一曲动人心魄的曲子萦绕在屋子里,让人回味无穷。

    但是,苏暮卿不会满意。即便小燕的琴技比上一次进步了许多。

    她摇了摇头:“不行,重来。”

    待得五曲之后。小燕略微有些心灰意冷,总觉得眼前之人是来逗弄她,但每每抬眸瞧见苏暮卿闭眸聆听的模样,又觉得当真是自己琴技不到家,一时间心中颇为不知所措。

    这时,苏暮卿轻哼起一首曲子,幽幽的,如泣如诉;高昂的,又甚是激进人心,反反复复的,仿佛人生起起伏伏,有喜有悲,有失落也有充满斗志。

    小燕听得不由入了神,才一遍就已经记下了大致的曲调。

    苏暮卿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瞧着她眸中那一份喜悦之时,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丫头似乎还挺喜欢,如此看来可以事半功倍了。

    苏暮卿来到琴案前,示意小燕挪动下位置,轻轻波动起琴弦,将那一首曲子留在指尖之上,听得人如痴如醉,仿佛眼前发生着一幕幕壮丽的情景。

    那一张清秀的面容上露出笑容:“公子,这曲子是什么?挺好听的。”

    苏暮卿笑笑:“这是我们那儿的曲子,你也喜欢?”

    小燕重重的点头,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望向苏暮卿,询问道:“公子,小燕能学吗?”

    苏暮卿轻颔首,她等得就是这么一句话。

    而后她便又为这小燕弹奏了一次,口中还轻轻哼唱着,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也会唱了。

    苏暮卿发现她的声音可塑性非常的高,倘若这丫头一直留在这烟雨楼,说不准有朝一日还真能够成为头牌姑娘。

    “不错,没想到姑娘甚是聪慧,甚得本公子的心意,看来的确该是将你放在身边才好,偶尔弹个琴,唱个小曲为本公子解闷。”

    小燕当即跪在地上,向着苏暮卿磕头:“多谢公子。”

    苏暮卿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小燕,唇角轻勾。

    “这几日你且在烟雨楼好好呆着,待得本公子忙好之后,便是前来为你赎身,但愿你的琴技能够更上一层楼。如此,本公子也听得动心。”

    离开烟雨楼之后,苏暮卿与一直默不作声的滕彦又向着酒馆走去,两人点了些许小菜,一小坛酒。

    “没想到你还能喝酒。”滕彦在闻得苏暮卿点酒时,黑眸中尽是惊愕,还以为是个滴酒不沾的姑娘。

    苏暮卿浅浅一笑,她怎得不会,在记忆如潮水涌来时,她方晓得自己也还是有会的事儿,只是曾经一直以为身为姑娘,身为王妃,当是要谨遵规矩,方能让下人心服口服,故而许多东西便是在不小心中渐渐的遗忘。

    至于喝酒,爹娘的酒量皆是甚好,而她自小跟在娘亲身后,每每他们喝酒的时候,在她还不会自己吃饭时,他们用筷子沾着酒水给她吮吸;在她长大一些,便是换上了小杯子……许是很早以前,爹娘都希望她是个能文能武的孩子,而且更有男孩子一点。

    但她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如人交流,而渐渐的变得喜欢与琴棋书画为伍,在他人眼中越发的清高。

    苏暮卿自斟自饮,望着桌上的佳肴,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苦笑,明明府中也有美味佳肴,偏要扫了众人的兴致,而自己跑到外头来。

    滕彦瞧着她神色有些黯然,沉声道:“你当真要离开这儿?”

    苏暮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轻颔首:“去,这前头的事儿都快好了,定然要去,我不想辜负朱儿这些天的辛苦。而且我们都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于我们都好。”

    滕彦轻摇首,幽幽道:“不好,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

    苏暮卿笑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她的确不了解他,很不了解。

    她只晓得他是疼爱她的,甚是宠溺,一直来都关心着她,从苏府到王府,他都是对她百般的好。

    她也满足了。

    只是,如今的事儿,她以为他还是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的,就算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其他人还活着,难道真得可以释怀吗?

    如若是她,她做不到。

    但转念一想,以他的性子或许当真可以。

    也许自始自终也就是她自己在徒增烦恼,她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仰头全部灌入口中。

    辛辣的感觉让她低低的笑了出来:“滕彦,你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滕彦淡淡的开口道:“睡一觉就有答案了。虽然我与你现在处在相似的情况中,但我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他,那么,你呢?”

    “我?”苏暮卿疑惑的反问道,“我自也愿意相信他,可我还是害怕啊,害怕因为这事儿,我们之间变得与以前不一样。”

    “既然害怕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我不想欺骗他,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我想过要自私一点,反正等着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都能知道,那定然也还会有其他的人知道。那么他也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难道我继续装傻充愣吗?况且一直放在心上,守着看着很累。”

    滕彦愣住,原来是用情太深而引起的惶恐。

    如此,这问题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来解决了。

    至于他和朱儿,八字还没有一撇,所以都无需介怀这些,当然他也明白是自己的感情还不够深,所以不怕,所以不在乎。

    滕彦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他若是听得你这番话,定然是很高兴。好了,你也别喝太多酒,喝酒伤身,而且明儿个醒来会头疼的很。”

    苏暮卿摆摆手,淡笑着摇头:“放心,我酒量好着很,你若是担心,你就别喝酒,待得我喝醉了,你扛着我回去便是。”

    “你……唉!”滕彦长叹一声,也是懊恼的跟着喝起了闷酒。

    “阿暮,别喝了。跟我回去。”一道温柔的声音他们的身边响起。

    两人齐齐侧首,发现林墨檀紧蹙着眉头,双眸含着浓浓的担忧紧盯着苏暮卿。

 第二百十三章 普渡众生

    苏暮卿眯起眸子,明亮的眸子不复存在,里边缭绕着浓浓的不安与疑惑,好似在怀疑眼前的人并非是林墨檀。

    她眨了眨眼睛,林墨檀的身影不曾消失,又揉了揉眼睛,他依旧站在眼前,垂首凝视着她,她清晰的看到他那双黑眸中映着自己的模样。

    苏暮卿唇角微微弯起,眸间闪过一丝狡黠,她淡淡的开口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墨檀俯视着眼前几乎快喝了一坛酒的苏暮卿,眉头拧成一个结,刚才她与滕彦说得话儿他都听见了,果然该算是他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她有所不安与迟疑。

    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阿暮,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苏暮卿瞥瞥嘴巴,转过头不去看林墨檀,视线落在滕彦的身上:“滕彦,陪我喝酒。”

    滕彦嘴角小抽,身子挪动了一分,笑着道:“暮卿,不能继续喝了,要不然就把你卖了。”

    林墨檀横了一眼滕彦,伸手取过苏暮卿手中的酒盏,温润如水的声音中满是担忧:“阿暮,别喝了,跟我回家。”

    苏暮卿怔了下,回家,家……

    她的家被毁了,毁在那些人的手中,她也想毁了他们的家,但那些人的子孙以后又会怨她,而后……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她不想停止,她无法眼睁睁的望着那些人还过得那么好,就算不能让他们死,也要让他们颠沛流离抑或生不如死。

    苏暮卿歪了歪脑袋,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我想报仇,我想放弃,报仇。放弃……”

    眼前的两人将她的话语都听得清清楚楚,相视一眼,皆是明白这丫头心里头不好受,甚是矛盾。

    林墨檀抱起她的身子,带着她离开了酒楼。

    夜风吹来,苏暮卿不由得往林墨檀的怀中钻了钻,似乎是怕冷。

    林墨檀加快脚下的步子,迅速的向着晋王府而去,免得她着凉。

    朱儿瞧得他们回来时,闻得一股浓浓的酒味。当下去弄了捅热水,让林墨檀将苏暮卿放进浴桶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苏暮卿的身子,让她整个人睡得更是香甜。靠坐在浴桶上的身子渐渐的往下沉去,若不是林墨檀及时的抓住她的身子,怕是要溺水了。

    当整个人被捞出水时,苏暮卿打了一个激灵,向着温暖的怀抱拱去。片刻林墨檀的衣服也是湿淋淋一片,而这衣服还是小事,他整个人的欲火让这磨人的小妖精给点着了,偏偏这小妖精还是一副醉酒的模样。

    身子一擦干,她就向着暖暖的被窝里挪去,全然不住有人黑着脸的站着。哭笑不得。

    林墨檀拿着手中的浴巾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应该抓着朱儿让她替阿暮清洗酒味,这下自己可好……

    唉兼职老大。又是一声轻叹。

    林墨檀回自己的屋里收拾了下自己,便又回到了暮卿的床边。

    她睡得并不安稳,身子不停的在被窝里动来动去,似乎感觉很不舒服。

    林墨檀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畔轻声询问道:“阿暮。怎么了?”

    苏暮卿不与回应,但来回的身子向着床外边滚来。好似在追寻着声音的源头。

    林墨檀见状,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到床里边,而自己则和衣躺在外头,免得她一不小心滚落到床下。

    许是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气息,苏暮卿不自禁的又滚了出来,一双白嫩的手攀上了林墨檀的腰肢,紧紧的缠着,不肯松开。

    林墨檀的身子当即热了起来,但又不敢乱动,只能强压着身体的欲望。

    “墨檀……”

    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唤声从苏暮卿口中溢出。

    林墨檀当即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身体的欲火,大有蓄势待发的感觉,而身旁之人显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温热的身子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当下林墨檀觉得自己控制不出,一个侧身就将苏暮卿压在身下,而她也不过是小蹙了下眉头,身子扭动了下,似乎跑不了,就甘心待命,听候发落,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却是微微嘟起,好似对林墨檀压着她身子表示不满。

    林墨檀轻轻的吮吸着她的红唇,一点点的撬开她的唇齿,向着还缠绕着酒香味的口中袭去,灵巧的舌头汲取着那醇厚的酒香与她的滋味,一点点吞入口中,记在心头上。

    苏暮卿很是不适的逃避着,但终归逃脱不了他的压制,开始享受起他带来的欢愉。

    但就在这时,林墨檀却是停止了动作,他赶紧的从她身上翻开,走下床,来到床前,让夜风将他的理智吹醒,将欲望吹走。

    这个时候,他不能碰她,即便他们曾经早已水乳交融。

    半晌,林墨檀彻底清醒过来,依旧躺回到床上阖眼而眠。

    翌日,苏暮卿恍惚的睁开双眼时,只觉得有些头晕,她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起自己昨夜和滕彦从烟雨楼回来之后,便是去喝了点酒,没想到多年不曾喝酒,终是醉了。

    但醉梦中时,她仿佛瞧见墨檀来了,他让她别闹,让她别喝……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生疼。

    林墨檀早已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不停的动着,不由出声道:“醒了?”

    苏暮卿双眸倏然睁大,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外侧的林墨檀,好久才掀唇而语:“你,真得是你?”

    林墨檀淡淡一笑,温和的开口:“什么是我?莫不是阿暮在梦中遇到我了?还是其他的什么?”

    苏暮卿摇摇头,而双手则是下意识的将被子捂紧,明眸中含着血丝,紧盯着林墨檀含笑的面孔:“墨檀,是你带我回来的?那这……”

    说着说着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她自是晓得此刻为被子盖着的身体不过只穿了一件亵衣,而他又在旁边躺着,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终归觉得有些不一眼。

    林墨檀唇角漾起浓浓的笑容,打趣道:“阿暮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怎得现在还害羞?”

    话落,苏暮卿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赶紧的将被子往头上一盖,遮住羞涩的面容风骚重生传。

    林墨檀见着她那羞赧的模样,面容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他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将被子微微扯下,让她露出脑袋来:“阿暮,难不成你想闷死自己?”

    苏暮卿轻摇头,嘀咕道:“没有。我才没有想死。”

    林墨檀轻呵一声,瞧着苏暮卿现在的模样,心情甚好,也许该是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谈谈,有些话一直憋着终归是不好。

    他凝视着怀中白里透红的面孔,柔声道:“阿暮,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苏暮卿轻咬着嘴唇,面上的羞涩渐渐的褪去,双眸回视着他满是柔情的目光,良久才道:“我相信你,可是……过去的事实我们改变不了了,你当真能够不顾那些隔阂吗?”

    林墨檀轻摇首:“阿暮,我说过我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一直来我在寻找的只不过是当年需要他们那么做的缘由,因为有些事儿能够发生一次,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我不希望他日还会有这个第二次发生,且众人又束手无策,不能重蹈覆辙。”

    苏暮卿一怔,他的心胸可以这么阔达吗?为何不恨不冤,不嗔不怪?

    “你不怨恨吗?”

    林墨檀唇角微动,平静似水的开口:“怨,曾经怨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夜间沦落为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子时,当然怨。甚至诅咒着相关的人都不得好死,故而在闻得先皇逝去的时候,我是非常的欣喜。但在外头漂泊的时间久了,也渐渐的看开了许多的事儿,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觉得先皇其实变相的保护了我,至少可以不参与剩下的宫斗之中。因为他知道我即便是在民间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因为怨恨会支撑着我活下来。”

    苏暮卿怔怔的仰视着他平和的面容,他平静的口吻仿佛是在叙说着别人的事儿,与他毫无关系,也许这就是放开,而她还做不到。

    而且当年那些人的心事与先皇的心事究竟如何,他们谁也猜不透,也许当真是如林墨檀所说,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而发生的事情,也许也不过是贤妃等人自愿。

    但这些都是猜测,猜测都是没有根据,都是有些荒谬的。

    可那又如何?

    当相关的人都死去,去怨恨下一代人似乎非常的不该。

    林墨檀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苏暮卿,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满含宠溺:“阿暮,我不会劝你不去报仇。”

    苏暮卿醒神,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看开。”

    “那你可以让我看开。”

    林墨檀摇摇头:“说看开就看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只有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儿,才会渐渐的明白,才有会不一样的心境。我不拦着你去南海国,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中,我会让容尘陪着你去。毕竟如璃的身体还需要滕彦照顾,只能让他们留在这儿。”

    “纵使你曾经活过很多的年头,但于我来说,终归还是个孩子。成长是你的事儿,我只能保驾护航。”

    闻言,苏暮卿陷入沉默之中,好久才掀唇而语:“墨檀,我觉得你去当和尚更好,能够普渡众生。”

    林墨檀瞧着她狡黠的目光,轻笑:“那你要守活寡了。”

 第二百十四章 沉睡不起

    

    不要轻易相信人,相信我。

    苏暮卿脑海中徘徊着清平郡主与林墨檀的话语,她不由勾起唇角,露出淡若清风般的笑容。

    姥姥,我愿意相信墨檀。

    爱,早已重新来过。

    林墨檀不是林墨晟,她愿意相信他们是不一样的,她愿意相信他在经历过各种磨难之后,当是明白爱情是来不得欺骗和利用,要不然就会像伤口一样,让人疼痛。

    但苏暮卿也感觉到自己有时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但那又如何,甜蜜的滋味终归还是她在品尝。

    其实,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谢前世的林墨晟只到最后才告诉她最痛苦的真相。

    要不然,她过得会很痛苦,而不是一直自以为甜蜜的生活。

    而这一世,他们各自走上各自的道路,但她依旧还是得到了林墨檀给的甜蜜。

    她不亏,身边还有爱的人。

    苏暮卿躺靠在门口的摇椅上,轻轻晃动着,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望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要越来越冷了,又要过去一年了。

    时光走得真快,或许哪一天白发苍苍的时候,她还会这般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林墨檀等人踏着雨帘向着思暮阁走来,瞧得她这般惬意的模样,不禁恍惚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一个迟暮的老人在静默的倒数着时光,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他们感觉眼前的人会突然间离去,尤其是当他们靠近时,发现她闭眸沉睡时,林墨檀感觉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

    苏暮卿睡着了,睡得有些沉,全然没有看到眼前有几双眸子闪过不安。

    滕彦淡淡的开口道:“睡着了。”

    睡得很沉。他们都吵不醒她。

    若不是那呼吸还是那么清晰可见,他们当真以为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墨檀惶恐她会着凉,将她从摇椅上抱走,带回到温暖的屋子里。

    屋外,摇椅轻轻的晃动着,上头搁着一本书。

    沐容尘瞥了眼滕彦,视线落在摇椅上,幽幽的开口:“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滕彦摇摇头,回首望了眼晃动的珠帘,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之感:“或许是她真得感觉太累。想要好好睡一觉,说不准过会就醒过来了。”

    但愿。

    朱儿从安如璃房间走出来时,瞧得他们面色凝重的站在晃动的摇椅旁边时。眸间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了?暮卿呢?”

    “睡着了。”滕彦还是淡淡的回应道。

    朱儿恍然,但既然是睡着了,他们的眸色为何带着些许不自然?

    她疑惑的开口道:“刚才如璃说自己的身子很沉,很困,想要睡觉。怎么这个凉意的秋天大家都那么犯困呢?”

    闻言。滕彦面色一变,回头望了眼沐容尘,二人彼此从对方眼中瞧出不可思议,二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道:“如璃,可是睡着了?”

    朱儿更加困惑,但还是摇摇头:“没有。”

    如此。二人便是急急的向着如璃的房间奔去,看得朱儿一头雾水。

    朱儿望了眼摇椅上的一本书籍,是诗词典故。是寻常无聊时,暮卿用来打发时间的书。

    她将摇椅拖进屋子里,欲向里头走去,却在闻得林墨檀的声音时,于珠帘外头停住了脚步。

    “阿暮。醒醒,不要睡了。咱们晚上再睡可好?”林墨檀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与惶恐。

    朱儿透过珠帘望见苏暮卿安静的躺在床上,雅致的面容上很是平静,唇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而林墨檀则是紧握着她的手,身子背对着朱儿,让其瞧不出他是怎样的神色,但朱儿明白暮卿出事了。

    前天,他们好不容易彼此释怀,关系又回到以往的融洽,可今日暮卿却如夏虫一般进入了冬眠之中,丝毫听不得他的说话声。

    她猛地记起先前滕彦与她说起过,如璃与暮卿两个人因为蛊虫的牵系,而能够彼此感应到对方,尤其是在生命出现危险的时候。

    那么刚才如璃说她也很困,很沉,可是再说暮卿的生命有危险,抑或说如璃的是?

    但那蛊虫不是早已被烧死了吗?

    林墨檀不知道外头朱儿站着了很久,他依旧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苏暮卿,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始终没有散去,好似在沉睡之前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阿暮,别睡了,可好?”

    他惶恐,害怕好不容易牢牢抓住的人却在一个不经意间与他错开。

    曾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一双小手递到他面前时,他就想过以后一定要守着她,保护好她,无论她变得怎样。

    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下来,他其实都没有怎么帮到她,更多的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与一张伶牙俐齿来化险为夷,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比不上身边的侍卫,他们都是无时无刻的陪着她,暗中保护着她,而他……

    她就在眼前,他才不过是去了一趟皇宫,回来之时,她就这般睡着了。

    “阿暮,不要丢下我了。”

    林墨檀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还带着一丝哽咽。

    朱儿站在门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怕自己不小心出声打扰到他们,她也愿意相信暮卿只不过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但是——她发现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因为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大夫,包括林墨檀自己也是,他定然是察觉到异样才会这么说。

    暮卿啊,你快些醒来,不然我可真会恨你。

    秋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思暮阁的气氛有些压抑,安静的让人心慌。

    但事实上,屋里头的人都已经心慌了。

    毫不意外的,安如璃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平静的让人想要破坏。

    滕彦好几次不顾她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摇动着她的身子,但她只蹙了蹙眉头,并未有所表示。

    “睡着了,她也睡着了。”

    滕彦甚是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双手懊恼得抓了抓头发。

    两个人的脉搏皆是平稳的很,但就是都不愿意醒过来,任由他们锣鼓喧天的吵闹着,这两个人还是睡得很实。

    这种情况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时间都束手无策。

    且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不得不将如璃挪到苏暮卿的外间。

    时间在流逝,这个秋天很会下雨,整日都是阴雨绵绵,如同此刻他们的容颜,甚是阴沉。

    牵系着她们的那一根枢纽怕是除了蛊虫还有其它的东西,眼下怕只有清平郡主知道,他们不得不让千叶马不停蹄的前往安侯府,这是他们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

    这些日子,不只是林墨檀,其他几位也都是疲惫不堪,一张张的俊美的容颜染上了倦容,而朱儿更不例外,她身为府中唯一的一个女子,更是要照顾她们二人。

    每每出门的时候,外头的熟人瞧见他们,各个都要打趣一番,尤以打趣林墨檀为甚。

    道是他纵欲过度,当然会这么说的也就只有当今皇上林墨昂。

    林墨檀听到这句话,唇角溢满苦涩,他也宁愿是纵欲过度,那样总比现在要好,心中完全没有个底。

    林墨昂终究不是个迟钝的人,几日之后,便也明白王府里边出事儿了,但他们似乎并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

    这一次,正当林墨檀几人轮流着在床边呼唤她们起床的时候,林墨昂出现在院子里。

    他并未走到屋里头,静静的站在雨中,听着里头一声声不安的呼唤声。

    “暮卿,如璃……”

    陈琳执着油纸伞轻声询问道:“皇上,你不进去吗?”

    林墨昂轻叹一声,摇摇头:“不了,去了也是碍眼。”

    陈琳怔住:“这……”

    林墨昂转过身子,长衫轻轻扬起,划起一道白色的弧度,在阴雨之中,很是显眼。

    雨伞再大,终归还是淋湿了他的衣裳。

    林墨昂发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轻声呵斥道:“走了。还愣着做什么。”

    “是。”

    但才走了两步,林墨昂又顿住了脚步,回首望了眼雨帘中的屋子,淡淡道:“晋王爷生病了,近些日子不能上朝。让他在府中照顾安乐便是。”

    陈琳小愣,他总觉得这话皇上并不是与他再说,暗暗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下,方才这话儿是与刚出来的朱儿姑娘所说,且也是告知于他,若是有人询问起,就说是的晋王爷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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