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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作者:醉晚儿(起点大封推vip2014-02-10正文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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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你最好在这儿老实点。”
苏暮卿轻轻的笑了出来,如水滴玉石般清泠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在这冷寂的旧院里响起。
“我不老实吗?”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大有坐以待毙的感觉。
若要是这屋子来得再干净些,这卧榻还能够休憩的话,她不介意就在这儿一直呆下去,吃喝都有人伺候,就连如厕也有专门的地方被划分出来,上头还被撒上了香味,不仅去了那臭味,还将屋中的霉味也给消散了。
这样的生活真得不算差了,怕是你那尼姑庵来得还惬意。
夜北楼一时间为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确够老实了,什么动静都没有,不吵不闹,不争不怒,就他来的时候,噎得他无话可说。
“老实,当真是老实。要是你还能够老老实实的将你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我定然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还有人伺候着你。”
苏暮卿眸色微闪,在他说话的那刹那,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可却没来得及捕捉。
但她隐隐的有感觉,不是夜北楼不杀她,不害她,而是后头有人让他不得动她,至少眼下不能动她。
难道这夜北楼后头还有人?
不,不该是这样的,苏暮卿在心中当下否定了。
莫非有人和他达成了什么意见?
苏暮卿眉头微蹙起,看向夜北楼的神色也变得甚是复杂,片刻才开口:“我知道的事儿?我能够知道什么事儿,我只知道姑姑和表姐都活得好好的。”
夜北楼神色一变,黑眸中迸射出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苏暮卿:“你知道的可当真是不少。”
“很少了。我知道的不过都是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是吗?在我都还没有想通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心里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这一回儿,苏暮卿回视着夜北楼凌冽的目光。
“其实,以你的能力想要找到那些东西又有何难,何须利用姐姐和我。”她那清泠的声音低沉了些许,静静的听着都能够听出一丝沧桑之感,但紧而下一句话就让夜北楼变得警觉,“你大可不必顾忌有些人,把我杀了。因为这都是迟早的事儿,没有人可以阻拦你的雄图大业,无论是谁都不行。”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夜北楼的声音陡然提高。
苏暮卿又一次笑了:“你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你想要做的,还有谁不知道。你说业国和南海国过的皇帝都是傻瓜吗?”
夜北楼眸色阴鹜看着她,步步逼近:“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看着他恼怒的模样,苏暮卿嘴角的笑容凝固,不能将他惹急了。
她淡淡的开口道:“我只知道你甘心只拿着苏府的宝藏成为最有钱的人,你会要得更多,江山。不只南海国的,还有业国,还有羌国,还有周围大大小小的国家。”
话落,夜北楼放声大笑,那肆意的笑容惊得树上的鸟儿都振翅而飞。
“是。我要的就是这些。但你知道的不该只有这些。”稍即他面色一整。冷冷的凝视着她,那阴冷的气势逼得苏暮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心窜起。
苏暮卿扯动了下嘴角,身子少许挪动了些,回道:“其余的,我当真是不知道。不过我以为你若要统一江山,那动作可得利索些。不能耽搁了。人生匆匆几十载,为得苏府的宝藏你都浪费了那么多年了。”
夜北楼面上又露出了笑容。那一喜一怒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
是的,眼前的人是疯子。苏暮卿在心下感叹着。
“那你就快些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啊,不要磨磨蹭蹭了,快点。”夜北楼忽然伸出手。掐住了苏暮卿的脖子,摇晃着她的身子,凶恶的问道。
真得疯了!为时间所刺激。他都三十多的人,还能够活多久。
苏暮卿抬手欲掰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劲分外的大,她那点力道宛如挠痒。
她感觉到自己都快窒息了,呼吸无法进也无法出,更无法回答他的话,可夜北楼这个疯子却如同没有看到她涨红的面孔,使命的摇晃着,声嘶力竭的质问着:“说啊,快告诉我,在哪儿,在哪儿啊!”
苏暮卿睁着眸子看着他,不断的向着他使眼色,双手也不停的向着他挥着,欲让他清醒点。
要不然,在这么下去,她的命可真够要葬送在他的手上。
她,可不会甘心。
好多事儿都没有解决,她怎得能够死呢?
苏暮卿用力一挥,手打在了他的面孔上,当即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夜北楼怔住,掐着她的脖子愣愣的望着面色涨得通红的苏暮卿。
“松……松手。”苏暮卿趁着他手指微微松开的空档,努力的呼吸着屋子里的霉味,此刻她觉得这气味都快成了人间好味,片刻她才吃力的吐出一句话。
闻声,夜北楼终于醒神,他当即松开了手。
在这刹那间,苏暮卿贪婪的呼吸着,差一点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这是个疯子,她不能刺激他了。
苏暮卿抚着胸口,调顺气息后,方才开口:“你要知道什么?是宝藏在哪儿?如果是,那么我也不知道,从未有人告诉我那东西究竟是在哪儿。”
夜北楼摇摇头:“不,我要知道的是那钥匙在哪儿,开启那门的钥匙在哪儿。”
他找到了,他真得找到那地方了吗?
苏暮卿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你找到了宝藏?”
那一双黑眸中露出自豪的笑容,他找了十多年了,怎得可能还找不到。
“给我,快点给我,把你们苏府的凤簪给我,那东西一定是开门的钥匙。”
急切的语气中充满着贪婪的欲望,苏暮卿甚至从他的黑眸中看到他对权利与金钱的渴望。
他,急不可待。
“那东西不在我手上。”
话才落,他当即反驳道:“不可能。江湖上传出的那么多的簪子,不都是你所为吗?怎得可能不在你手上,给我。”
苏暮卿抿了抿唇,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模样,尽量用最平静最温和的声音与他说面,以免再一次刺激到他:“姑父,你是在皇宫中将我掳来,我怎得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那儿是皇宫,那儿的人也盯着我们苏府的东西。”
夜北楼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索她所言的真实。
“姑父,于暮卿来说,更重要的是墨檀所赠的东西,连它们都不在我的身上,那凤簪我又怎得可能随身携带。”苏暮卿见他没有说话,不断的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的话,你大可让个婢女来搜身,我身上有得就只有这么一包毒粉了。”
她摊开手,手中躺着一小包东西,不用猜,这东西就是她口中所言的毒粉。
“那它在哪儿,我要去取。现在就去取。”
夜北楼从来没有这么急迫过,但人生匆匆几十载,他都浪费了十多年的光阴在寻宝上,怎得可以继续在上头耗时间。
苏暮卿柳眉微蹙,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未必取得出来。因为你会找不到那东西。你带我去。”
“别跟我耍把戏。”
“我还敢跟你耍把戏吗?除非当真是不想活了。”苏暮卿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若细看她那一双明眸,便能够捕捉到一抹诡异的神色,“我还不想死,有些人还没死,我怎得就这么早死去。活着出去。或许我就有机会杀了他们,或者借用你的手也可以。”
若是寻常的时候。夜北楼定然能够察觉到苏暮卿眸中的算计,但此刻他的心里为即将有的喜悦填充,怎得还愿意去留意其他的事儿呢。
“好,我勉为其难的相信你一次。在什么地方?”
苏暮卿淡淡道:“在晋王府。你随我去便是。”
言罢,她见夜北楼没有出声反对,便是走出了破屋。
屋外。夏风习习,那四处恣意生长的青草于风中摇曳着,她缓步跨进草丛里。一步步的向着苏府走去,身后紧跟着夜北楼。
旧故里草木深,却不似从前那般热闹,她走了好一会功夫都不曾看到婢女与仆人,想想也是,那些婢女该都是呆在墨菊院,至于仆人,用侍卫称呼更好,说不准都在旧院看守着她,抑或躲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
苏暮卿走在这熟悉的府邸里,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悲伤,也许所谓的物是人非,大抵就是如此。
一样的院子,一样的小径,但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直到她走出苏府的时候,才看到匆匆而归的春兰,苏暮卿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一抹诧异。
苏暮卿不由勾起唇角,对着她淡淡一笑。
不等春兰诧异,夜北楼冷声道:“谁让你出去了?”
春兰垂首恭敬的开口道:“三爷,奴婢去为少爷买药了。再者大小姐让奴婢去了趟晋王府。”
晋王府?苏晨卿让她去晋王府,做什么?
苏暮卿眸间掠过疑惑之色,却也没打算开口询问,她顾自的向着前头走去,一直向着晋王府而去。
她的出现,让王府中的人很是诧异,前一刻春兰还来传话,这后一刻苏暮卿就回来。
朱儿等人神色颇为异样的盯着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暮卿,此人有古怪?
苏暮卿看着他们一副副如同看到鬼的模样,柳眉不由蹙起,明眸扫了他们一眼,平静似水道:“怎得都不认识我了?”
岂止是不认识,他们看到她如此平安无事的回来,简直就是震惊。
但当听到一阵熟识的声音催促声传来时,这些人当即明白了些许状况。
“还不快去将那东西取来。”
苏暮卿轻颔首:“姑父,你且稍等。朱儿,还望你能够替他泡杯热茶,毕竟这东西找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若要是弄个假的出来,想来姑父也是满意。”
话落,她笑着推开了房门,跨入屋子,她掀起珠帘,走入内室,扫视了屋子一圈,视线最后落定在搁放在桌子上的菱花镜上。
这时,屋外传来冰冷的警告声:“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鬼把戏。”
苏暮卿望着菱花镜中映照出来的自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溢出。
她将那菱花镜轻轻一转,桌子上竟是弹出一小盒子,她将盒子打开,那一枚凤簪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帘内。
她取出盒子,将菱花镜挪回到原来的位置,身子微微挪动了下,透过半掩的窗户望了眼夜北楼此刻的动静,瞧着他与滕彦等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苏暮卿唇角又露出了笑容。
想要得到苏府的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怎得可能。
她打开妆奁,从妆奁的底部取出一包无色无味的粉末,她拎了拎桌上的茶壶,恰好有水,这可当真是天助她。
她将所有的粉末全部倒入水中,又将簪子扔了进去。
同时又将屋子里藏着的几包药粉,全部塞进贴身荷包中。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外头的人等得有些迫不及待。
“还没有找到?”
苏暮卿不语,只将屋子里的抽屉抽得异常的响亮。
“快些!”
她望着茶壶中的水不断的冒出细细的水泡。还发出着“嗤嗤”声音,而夜北楼催得越急,苏暮卿唇角的笑容更浓。
他都耗了十多年了,这会儿竟是失去了耐性,这不得不让苏暮卿心中大笑不已。
茶壶中的气泡越来越小,她直接伸手将凤簪从里边取出来。那金色更为璀璨夺目,仿佛是被重新镀上了金。
然而,她知道此刻这枚凤簪是寒了剧毒,若是接触的时间久了,那么这人的皮肤就会慢慢的腐烂,而后向着身体里蔓延。乃至最后连五脏六腑都腐烂。
这东西她是从滕彦那儿要来,为得就是这么一天。
有些东西她该是要毁掉了。而贪婪的想要夺去这些东西的人又怎得可以留下。
她握着它,笑容越发的邪佞,若眼前有其他人在,定然是会觉得此刻的她并非是真正的苏暮卿。
可苏暮卿知道,这才是她。
她要毁了夜北楼,因为他。害得苏府如此,害得紫儿只能以一个丫头的身份见光,更害得她走得那么辛苦。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她已迫不及待了,尤其是在他掐着她脖子的时,死亡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有了真正的恐惧。
因为等待耗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生命。
她与墨檀的约定是一年,可就在那刹那她觉得一年也太久了。
她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到地上,顿时碎裂成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屋外的人鱼贯而入。
她握着凤簪优雅的转身望向进来的人,云淡风轻的开口:“不小心将茶壶打落了。”
说话间,她莲步轻移,腰上的流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那珠帘之声相和,为这屋子更是增加一份热闹。
夜北楼贪婪的目光落在苏暮卿的手上,那黑眸中闪烁着欲望,他急不可耐的向着她伸出手,不停的催促道:“给我,快点给我。”
苏暮卿面露犹豫,垂眸望着凤簪,垂落的发丝掩盖了她的眼色,那里边藏着笑意,肆无忌惮的笑意,因为她知道这东西一旦到了他的手里,他定然会是极其的宝贝。
待得时间一到,他就该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
“拿来。”夜北楼见她踟躇,伸手欲夺取,用力拉了拉,却见苏暮卿紧紧的握着,神色陡然成霜,甚至欲出手对她下毒手。
好在苏暮卿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身子向后退了退,手中的凤簪虽为他夺了去,却也避开了那带着浓重杀气的手掌。
“暮卿,你怎得将那东西给他了,我帮你夺回来。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人联手还会打不过他。”
苏暮卿轻咬了下薄唇,故作为难,一会儿看看夜北楼举在手中的凤簪,一会儿又望望摩拳擦掌的滕彦,好久才掀唇而语:“姑父,我把它给你,但求你饶过我姐姐他们。”
夜北楼将凤簪塞进怀里,那丑陋的面孔上含着笑容:“你放心,只要这东西当真能够开启那门,我定然会放给你姐姐,我甚至会把那唯一一颗解药都给你姐姐,哪怕是得罪了睿王也无所谓。”
说着说着,他面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双眸迸射出的寒光如同利剑出鞘:“反之,倘若这东西有假,你可要做好为她们收尸的准备,不,是你们都得死。”
言毕,一道猖狂的笑容从他的口中溢出。
苏暮卿咬着唇点头,面如土灰,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胸口,在外人看来,好似她对这凤簪恋恋不忘。
“暮卿!”滕彦声音提高了一分,“你怕他做什么,我们难道当真打不过他吗?”
苏暮卿摇摇头:“打得过,但我不能拿姐姐她们的命开玩笑,再者墨檀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难保不会落在……他手中。”
朱儿欲提醒,却是让苏暮卿暗暗横了一眼,她不希望他们这个时候参与进来。
夜北楼看着他们团结一致的模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对,你们打得过我,但二侄女可是善良的人。二侄女,你想要救她们,是不?那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你们苏府的宝藏。”
“我……”
“你身为苏家的人,不也从来没有见过吗?这难得机会难道你不要看吗?你放心只要它能够打开那扇门,她们都会平安无恙。”
苏暮卿依旧踟躇,但心中也尽是讥讽,平安无恙,他是在诓她吗?
最后,不还是赶尽杀绝。
第二百九三章 归来和亲
“暮卿,你不能跟他去。”滕彦出声阻止道,“他不安好心。”
朱儿也在一旁附和着,神情颇为焦虑担忧:“暮卿,不能去。”
不能去吗?可她还是想要跟着去,拿到他手中那颗唯一的解药,林墨晟若是没有解药……苏暮卿眸间流露出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她摇摇头道:“不,我要去。我想看看我们苏府的宝藏究竟是什么,竟是引得这么多人窥视。还有我愿意相信姑父一次。姑父,若你拿到了那儿的东西,会给姐姐解药是吗?会放过那些被你软禁的人,是吗?”
此刻,夜北楼的神思好似早已飘到那宝藏所在地,恨不得身上涨了翅膀,立刻飞到那儿,因此他几乎是极其的随意的应和了苏暮卿的话语。
见状,滕彦急道:“苏暮卿,你疯了,怎得相信他的话。”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她相信这一回儿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她再赌一回儿。
赌她在有危险之时,他毒发身亡。
苏暮卿摇摇头,浅笑着安慰他们:“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言毕,她迈步欲离开,却是让滕彦几人拦住了去路。
“不得去。”滕彦一本正色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想想你怀里的胎儿,你经得起折腾,它可经不起你折腾。”
闻言,苏暮卿不由顿住脚步,瞥了他们一眼,又垂首望了眼依旧平坦的小腹。
一旁的夜北楼已等得极其不耐烦,催促道:“要走快走,再不走我可是先走了。”
苏暮卿嚅动了下双唇,望着迫不及待的夜北楼,终是点点头:“姑父,暮卿不能陪你去了。”
夜北楼那满是喜悦的眸子忽而变得深邃,紧盯着苏暮卿道:“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玩什么花样?”
苏暮卿微微后退了一小步,摇头道:“没有。只是滕彦说得对,怀里的孩子经不起折腾。”
夜北楼冷哼了声,转身便是离去,竟是没有为难她们。
这,苏暮卿满腹疑窦,她眯着眸子看着那高大的身形走出思暮阁,眸间疑惑更浓。刚才心里一直想着算计,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夜北楼耗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寻找苏府宝藏上,在闻得那宝藏就要落到他手中,喜形于色自然是应该,变得疯狂也理所当然。
但她忘记一件事儿,夜北楼刚才就算是濒临疯狂的之时,也能够及时的刹住脚步,这说明什么?
此人城府之高怕并非她所能想象。
而这会儿表现出来的随和,不得不让她另起疑心。
只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如若她是夜北楼,她定然是不会放人回去取簪子,在复杂的地儿也够是能够说出个名堂来,而他却是放了她回来,甚至对于她在里边的作为不闻不问,就连他还可以拿自己做为人质要挟人,他也没有再做了。
是他突然变善良了?
苏暮卿心下嘲讽,若得他都能够变善良,那可就不会拿走这凤簪了。
不对劲,真得不对劲。
可她又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
一时间,双眉蹙得越发的紧,眉心间都成了一个死结。
滕彦瞅着夜北楼的身影消失在思暮阁,道:“暮卿,你刚疯了,怎得会想着和他一起去?”
苏暮卿眉头微展,收回视线望着滕彦,眸间是极其复杂的神色:“许是刚才没想清楚事儿,这脑子暂时性的不好使,不过我当真是想要去看看苏府的宝藏是什么,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但总不能以身涉险。”朱儿郑重的开口道,“暮卿,这两天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昨日一日三餐皆是他亲自送来,但并未多说什么。今儿个虽有威胁我,但也并未对我做什么。”苏暮卿如实言道,“我只能说他很不对劲。”
朱儿拉起她的手,试探了下她的脉搏,依旧如常。
但为防止万一,将苏暮卿的手递给滕彦,淡漠的开口:“你检查下,暮卿和胎儿可是有问题。”
“没有问题。”滕彦检查了下,微松了口气,不过神情中却有疑惑,“怪了,他怎得会不牵制于你。若得挟制你,那定能够牵制住墨檀,那样的话,又间接的牵制住了皇上和睿王。这样对胸怀大志的他可是极有好处。”
苏暮卿轻颔首:“正是。但他偏偏没有,他只要宝藏吗?显然不可能。还是他也为人牵制着,只能一步步的前行。”
“极有可能。夜北楼极其精明,定是觉得挟制于你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方才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你。那么那所为的更大代价,无非就是权利到不了手中。”滕彦慢慢的分析着,但神色越来越凝重,“难道墨檀允诺了他什么吗?”
墨檀吗?苏暮卿微怔,莫非墨檀不想让她受伤,而后对他做了什么承诺吗?
若真是如此,这事儿若要是落到林墨昂等人的耳中,那墨檀怕是在业国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且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如此为之,得不偿失。
墨檀绝不会允诺夜北楼任何的事儿,但有可能墨檀牵制了夜北楼暗地里的人。
苏暮卿唇微抿,道:“滕彦,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罢了,千万不得外说。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林墨昂的胸怀虽广,却也不会允得外人肖想他的江山,尤其还是他国人。若听得些许闲言碎语,那么墨檀可就糟糕了。
“这我自是知道。只是,眼下我们几人该做些什么,在思暮阁静等他们的消息?”
苏暮卿唇微启,吐出一字:“等。”
她迫不及待,但也不急着这么几天了。她大可稍安勿躁的等待些许时日,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的烙金毒,是三日毒发吗?”
滕彦双眸倏然睁大:“你下毒了?”
“嗯。”
她下毒了,若不下毒,她的胜算不大,若下了毒,就算她没有跟着去,也迟早能够看到他出事,只要他没有发现那簪子有问题。
“刚下的?那你呢?你刚才不是直接拿着吗?”滕彦面露紧张,“你难道不知道不能直接拿吗?”
苏暮卿点头笑语:“你难道忘了很早以前我就服用了药物,这毒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孩子。只不知……”她眉头不由蹙起,“夜北楼会不会中毒?”
夜北楼也擅长制毒解毒,若是让他发现,怕是会适得其反。
苏暮卿等人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对策,当真只能够等。
朱儿与滕彦的关系虽僵硬,但因为苏暮卿的归来,以及周围还有千行小燕等人存在,便也没有丝毫表露。
两人将近两日的事情与苏暮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好让她心里也有个素,免得到时候与墨檀有了误会。
苏暮卿没有想到墨檀竟是回来过,只是他回来,她被掳走了。
但稍即,她心头又有了疑惑,他刚进宫,她就被掳走,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夜北楼意欲何为?
朱儿又将苏晨卿和春兰来这儿的事儿与她说起,道是苏晨卿是来找东西,而春兰则是来告诉他们苏暮卿是被关在苏家旧院,那旧院虽看似无人,暗中却有好些人守着。
苏暮卿轻颔首,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苏晨卿第一趟前来该是想要引起这儿的人注意,确切的说是求助,但却没有人能够猜中她真正用意,更或者没有人愿意真得去相信她。
至于春兰所言,真与假她也清楚的很。
只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晨卿明明自身难保,却还顾虑着她,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心中也有一点浅浅的暖意飘过。
然,仅此而已。
在一切都还不能确认的情况下,她不会选择相信一个不曾在她身边呆过的人。
苏暮卿开口询问道:“墨檀可是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表姐他们又可有和你们联系?”
所有的人都只是摇摇头。
墨檀没有留下更多的话,如璃东儿容尘等人好似消失一般,与他们全然没了联系。
这偌大的晋王府,在这两个月里,就只有小燕和滕彦一直在。
现在则是五人,就连管家好像都不在了。
真是冷清的很呢。
苏暮卿等人在等待中消耗着时间,却意外的听到一件事儿,那便是悄然跟着夜北楼离开的千行归来言之,夜北楼那么迫切的模样却只是在苏府里安静的呆着,期间只与苏晨卿说了一番话,却也好似只开口询问了下那凤簪的真与假。
这事儿的确是够意外。
她以为他会急不可耐的前去埋藏着宝藏的地方,哪想到他这么坐得住。
凤簪真与假?
莫非让他发现了异样。
苏暮卿神色变得复杂,若然如此,以夜北楼的狡猾,定会推出个人拿着它去开所谓的门。
而那人是——苏晨卿。
一想到这儿,苏暮卿的心陡然漏掉了一拍。
她没有想过害苏晨卿。
不,他不应该发现,那毒无色无味,就算握在手中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不可能发现。
苏暮卿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直到看到小燕提着茶壶过来时,她背脊一僵,她弄巧成拙了吗?
若是她不将茶壶打碎,他或许就没有疑心了。
但回心一想,夜北楼本就是多疑的人,就算没有这么一茬,他也会怀疑她怎得那么快的就会将凤簪交给他。
“千行,可有听到他们还说了什么?譬如说他们什么时候去弄宝藏。”
千行摇摇头,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昨儿个我瞧见南海国的人去了苏府。”
苏暮卿眸中闪过诧异之色,稍即却是了然。
她当下开口询问道:“你们可是有南海国的信息?南海国朝政如何,那皇帝可是做的稳,拓拔录和拓拔耶又有何动静?”
滕彦等人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谁也没有南海国来的消息,两个月,什么都没有收到,依稀闻得事儿也不过是市井之间所流传,道是南海国公主欲来业国和亲。
苏暮卿震惊万分,绿儿来业国和亲,与谁和?
林墨昂,他后宫佳丽也是那么多,绿儿进去怕是会被那些女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睿王,她不想和绿儿成为敌对之人;墨檀,她……竟是不愿意与绿儿分享,而绿儿也不会愿意。
这条路是谁给绿儿所选!
苏暮卿眸间腾起浓浓的怒意。
恰在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滕彦的肩膀上。
说曹操曹操到,滕彦将信鸽脚下的纸条取下,只见里边写着:公主来京,拓拔录陪同。
在看到这一行字时,苏暮卿顿然明白夜北楼为何急时那么急,而现在却又那么松懈。
他在等拓拔录,但他又要在拓拔录到长安城前从她手中取到东西。
滕彦将纸条粉碎,笑语:“热闹了,长安城又要热闹了。”
苏暮卿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放于桌上,浅笑着回道:“热闹点多好,许多人可都是在等着看戏。”
只是,她无心看戏。她不清楚墨檀他究竟是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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